演完了，回到那個冰冷的“家”，我們就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他睡主臥，我睡客臥。

界限分明。他很少跟我說話，偶爾開口，語氣也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施舍。

“卡里的錢不夠了說一聲。”“下周張董兒子的滿月酒，穿那件香檳色的禮服，

首飾柜里那套珍珠的配它。”“奶奶打電話來問，就說我們很好。”我像個提線木偶，

被他操控著。唯一能讓我感覺自己還活著的，是每個月打到一張單獨卡上的錢。

顧時硯給的“工資”，數目可觀。我偷偷攢著，一分都不敢亂花。那是我爸的救命錢，

也是我未來自由的贖金。顧時硯以為他掌控著一切。包括我。他大概覺得，

像我這種為了錢出賣婚姻的女人，嘗過了頂級奢華的滋味，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協議快到期前半年，顧家老太太八十大壽。場面很大，政商名流來了不少。

我穿著顧時硯讓人送來的高定禮服，戴著價值連城的翡翠項鏈，挽著他的手臂，

周旋在賓客間。臉都笑僵了。趁他去應酬幾位重要客人，我躲到露臺透氣。剛站定，

就聽見旁邊花叢后傳來刻意壓低的交談聲。是顧時硯的兩個發小。“哎，看到沒，里面那位，

顧太太。”一個語氣帶著戲謔。“嘖，三年快到了吧？硯哥這‘租期’要滿了。

”另一個接話，笑聲輕佻。“到期了怎么辦？續租？”“誰知道呢。不過，這種女人嘛，

給點甜頭不就留下了？你看她現在，錦衣玉食的，離了硯哥，她算個屁？

估計到時候哭都來不及，抱著硯哥大腿求他別丟下自己。”“哈哈，也是，

一個破產戶的女兒，能攀上硯哥，是她祖墳冒青煙了……”后面的話，我沒再聽下去。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不覺得疼。原來在所有人眼里，

我就是個賴著不走、等著搖尾乞憐的笑話。包括顧時硯。他肯定也是這么想的。所以這三年，

他從未問過我的想法。也從不擔心我會離開。因為在他眼里，我離不開他給的富貴，離了他，

我活不下去。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透不過氣。我挺直脊背，

臉上重新掛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