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常的歸來江北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晚上十一點半。蘇婉又遲到了。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次。以前的蘇婉，從來不會讓他等到這么晚。哪怕是加班，
她也會提前打電話告訴他，然后在九點前到家。可是最近半年，一切都變了。"爸爸，
媽媽怎么還不回來？"六歲的江小米揉著眼睛從房間里走出來，小臉上滿是困倦。
江北抱起女兒，輕聲說道："媽媽在加班，很快就回來了。小米先去睡覺好不好？
""我要等媽媽回來。"江小米固執地搖頭。江北心里涌起一陣酸澀。女兒想媽媽，
可是媽媽呢？她在想誰？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蘇婉推門而入，臉上帶著疲憊，
但眼神中卻有種江北從未見過的光芒。她換下高跟鞋，匆匆走向他們。"小米怎么還沒睡？
"蘇婉伸手要抱女兒，江北注意到她的指甲重新做了美甲，是亮眼的酒紅色。"媽媽！
"江小米撲進蘇婉懷里，"我想你了。""媽媽也想小米。"蘇婉親了親女兒的額頭，
然后看向江北，"不好意思，今天項目組開會到很晚。"江北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但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蘇婉的脖子，那里有一個淡淡的紅印，像是被什么東西輕微摩擦過。
"我先給小米洗澡。"蘇婉抱起女兒，腳步有些急促地朝浴室走去。江北站在原地，
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蘇婉變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從她開始每天化妝上班？
從她開始買昂貴的護膚品？還是從她開始對他變得客氣而疏遠？他想不起確切的時間點，
就像溫水煮青蛙，變化來得如此緩慢，卻又如此徹底。浴室里傳來蘇婉和江小米的嬉笑聲，
聽起來那么溫馨，那么自然。如果不是這些細微的異常，江北幾乎要以為一切如常。但是，
一個男人的直覺告訴他，有什么東西正在從他的指縫間悄悄流走。半小時后，
蘇婉哄江小米睡下，回到臥室。她坐在梳妝臺前卸妝，動作輕柔而專注。
江北從背后看著鏡子中的她，發現她的皮膚比以前更好了，
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從內而外的光彩。"今天累嗎？"江北試探著問。"還好，
就是會議內容比較復雜。"蘇婉的回答很自然，但她卸眼妝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
江北走到她身邊，手輕撫過她的肩膀。蘇婉的身體微微一僵，然后很快放松下來。
"早點休息吧，你看起來很疲憊。"江北說。"嗯。"蘇婉應了一聲，繼續她的護膚程序。
江北轉身去了書房。他需要冷靜地想一想。坐在電腦前，他打開了蘇婉的朋友圈。
最近一條動態是三天前發的，一張咖啡的照片，配文是"忙碌的下午茶時光"。
照片里的咖啡杯是雙人份的，桌上有兩個杯子。江北皺了皺眉。蘇婉從來不喝下午茶，
她說咖啡因會影響她的睡眠。他繼續往下翻，發現蘇婉最近的朋友圈都很少提到他和江小米。
以前她總是會曬女兒的照片，或者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現在，更多的是風景、美食，
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心情感悟。"生活需要一些小驚喜。""遇見更好的自己。
""有些美好，值得等待。"這些話，不像是蘇婉會說的。以前的蘇婉直接而真實，
從不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江北關上朋友圈，心里的不安更加強烈。
種變化：新的護膚品、精致的妝容、晚歸的頻率、疏遠的態度...所有的細節拼湊在一起，
指向一個他不愿意相信的可能。但是，他必須確認。第二章 手機里的秘密第二天早上，
蘇婉比平時起得更早。江北在廚房準備早餐，聽到她在臥室里翻找東西的聲音。
"你在找什么？"江北端著牛奶走進臥室。"我的手機。"蘇婉的語氣有些急躁，
"昨晚明明放在床頭柜上的。"江北看了一眼，手機正靜靜地躺在她的化妝臺上。"在那里。
"蘇婉快步走過去，拿起手機的瞬間，江北注意到她迅速按了幾下屏幕，
像是在查看什么消息。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緊張，然后很快恢復正常。"今天要早點到公司。
"蘇婉說著，開始換衣服。江北幫她準備好早餐，但蘇婉只匆匆喝了幾口牛奶就要出門。
"不吃點東西嗎？"江北問。"不了，路上買點就行。"蘇婉拿起包，
在他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我走了。"這個吻輕得像羽毛，沒有任何溫度。江北站在窗邊，
看著蘇婉的身影消失在小區門口。她走路的步伐比平時更輕快，
像是有什么美好的事情在等著她。江小米還在睡覺，江北有一個小時的獨處時間。
他走進臥室，目光落在蘇婉的梳妝臺上。那里放著她最近新買的護膚品，價格不菲的品牌，
包裝精美。他拿起其中一瓶面霜，看到價格標簽還在上面——一千八百塊。
以蘇婉的工資水平，這些東西有些奢侈。但更奇怪的是，她什么時候開始這么注重保養了？
以前的蘇婉，認為最好的護膚品就是睡眠充足和多喝水。
江北又注意到梳妝臺的抽屜微微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了抽屜。
里面整齊地擺放著化妝品，都是最近幾個月新增的。口紅有好幾支，顏色都很鮮艷。
還有香水，是他從未聞過的味道。抽屜的角落里，有一張購物小票。江北拿起來看，
是上個月的日期，購買地點是商場的一家高端化妝品店。金額讓他吃了一驚——三千五百塊。
購買時間是工作日的下午兩點。蘇婉說過，她們銀行的午休時間只有一個小時，
從十二點到一點。兩點鐘，她應該在工作。江北將小票放回原處，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他想起昨晚蘇婉查看手機時的緊張表情。手機，現在的人都把最重要的秘密藏在手機里。
但是，他有權利查看妻子的手機嗎？理智告訴他不應該，
但內心的不安卻在催促他去尋求真相。江北坐在床邊，思考著這個道德和情感的兩難選擇。
信任是婚姻的基礎，可是當信任出現裂痕時，真相比信任更重要。
他想起蘇婉昨晚脖子上的紅印，想起她越來越頻繁的晚歸，想起她對他日漸疏遠的態度。
種種跡象都在暗示著什么，但他需要確鑿的證據。江小米的房間里傳來動靜，她醒了。
江北收拾好思緒，去照顧女兒。"爸爸，媽媽呢？"江小米揉著眼睛問。"媽媽去上班了。
"江北幫她穿衣服，"今天爸爸送你去幼兒園。""好的。"江小米乖巧地配合著。
送江小米到幼兒園后，江北沒有直接去公司。他在附近的咖啡店坐下，拿出手機，
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撥通了一個號碼。"老張，是我。""江北？怎么了，
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對。"電話那頭的張明是江北的大學同學，也是他最信任的朋友。
"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江北停頓了一下，"如果你懷疑嫂子有問題，你會怎么辦？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兄弟，發生什么事了？"張明的聲音變得嚴肅。
江北將最近的發現告訴了張明，包括蘇婉的種種變化，以及他內心的懷疑。
"這些確實有些可疑。"張明聽完后說，"但也可能是你想多了。
女人有時候就是會突然想要改變自己。""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江北苦笑，
"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沒那么簡單。""那你打算怎么辦？""我不知道。
"江北誠實地說，"我不想破壞我們的信任，但我也不能視而不見。"張明沉思了一會兒，
"給我一個建議。與其胡思亂想，不如直接和蘇婉談一談。開誠布公地溝通，
可能比暗中調查更有用。""如果她否認呢？""那就相信她。
如果她承認了......"張明沒有說下去。江北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口，
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掛了電話，江北在咖啡店里坐了很久。窗外是繁忙的街道，人來人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故事。他想起剛結婚時的蘇婉，那時她的眼中只有他。
她會為了他學做菜，會為了陪他加班而主動在公司附近等他，
會在他生病時整夜不睡地照顧他。那個蘇婉，什么時候開始離他遠去了？
第三章 陌生的香水味江北提前下班了。他要去接江小米，然后在蘇婉回家之前準備好晚餐。
這是他們結婚后的習慣，無論多忙，他們都會嘗試在一起吃晚飯。
但最近這個習慣也在被打破。江小米在幼兒園門口看到江北時，高興地跑了過來。"爸爸，
你今天來得好早！""想小米了。"江北抱起女兒，"今天在幼兒園開心嗎？""開心！
老師說我畫畫得很好。"江小米興奮地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回到家，江北開始準備晚餐。
他做的是蘇婉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和蒸蛋羹。這些菜他做了無數次，每一個步驟都爛熟于心。
六點半，蘇婉還沒有回來。江北給她發了條微信："晚飯做好了，你什么時候到家？
"過了十分鐘，蘇婉才回復："公司有事，可能要晚一點。你和小米先吃吧。
"江北看著這條消息，心里涌起一陣失落。以前的蘇婉，會詳細解釋為什么要晚歸，
會為讓他們等她而感到內疚。現在的她，只是簡單地通知一聲。"媽媽不回來吃飯嗎？
"江小米有些失望。"媽媽在忙工作，我們先吃。"江北強顏歡笑。八點半，
蘇婉終于回到家。她看起來確實有些疲憊，但精神狀態很好。"對不起，
今天的會議真的拖太久了。"蘇婉脫下外套，江北幫她掛好。就在這個瞬間，
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飄進了江北的鼻子。不是蘇婉常用的香水，這個味道更濃郁，更成熟，
帶著一種昂貴的質感。"你換香水了？"江北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蘇婉愣了一下，
"沒有啊，可能是在電梯里聞到別人的吧。"她的回答很自然，
但江北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閃躲。"我去洗澡，然后陪小米玩一會兒。
"蘇婉快步朝浴室走去。江北站在原地，那股香水味還在空氣中殘留。他可以確定，
這不是電梯里偶然沾上的味道，而是長時間接觸后留下的。更重要的是，這種香水很昂貴，
不是普通女同事會用的品牌。等蘇婉洗完澡出來，江北已經收拾好了廚房。她穿著睡衣，
頭發還帶著水汽，看起來很放松。"小米呢？"蘇婉問。"在房間里畫畫。"江北說，
"她今天畫了一幅我們全家的畫，想給你看。"蘇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安，
"我...我有點累，明天再看可以嗎？"江北的心沉了一下。以前的蘇婉，
無論多累都會優先陪伴江小米。女兒的每一幅畫，每一個小成就，她都會認真對待。
"當然可以。"江北說，"你早點休息。"蘇婉點點頭，回到臥室。江北去江小米的房間，
看到女兒正在專心畫畫。畫紙上是三個人手拉手，分別寫著"爸爸"、"媽媽"、"小米"。
"爸爸，你看，這是我們一家人。"江小米驕傲地舉起畫。江北看著這幅畫，心里五味雜陳。
在女兒的世界里，他們還是完整幸福的一家人。但現實呢？"畫得真好。"江北夸獎道，
"明天給媽媽看，她一定會很喜歡。"哄江小米睡覺后，江北回到臥室。蘇婉已經躺下了，
但還在看手機。屏幕的光照亮她的臉，她正在打字，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江北走近床邊，
蘇婉立刻關掉了手機屏幕。"在看什么？"江北問。"朋友發的搞笑視頻。"蘇婉說著，
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屏幕朝下。江北躺在她身邊，試圖像以前一樣摟住她。蘇婉沒有拒絕，
但身體明顯是僵硬的。"蘇婉，"江北輕聲說，"最近你好像很忙，
我們很久沒有好好聊過了。""是有點忙，銀行最近有幾個大項目要推進。
"蘇婉的回答滴水不漏。"那...要不這個周末我們帶小米出去玩？就像以前一樣。
"江北提議。蘇婉沉默了一會兒，"這個周末我可能要加班。"又是加班。
江北已經記不清蘇婉有多少個周末都在加班了。"下個周末呢？"江北不死心。
"到時候再看吧。"蘇婉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我真的很累了，能不能先睡覺？
"江北閉上嘴，不再追問。但他的心里卻越來越清晰地感受到，蘇婉正在從他身邊滑走。
那個曾經愿意為了家庭放棄一切的女人，現在連一個周末的時間都不愿意給他們。深夜，
江北聽著蘇婉均勻的呼吸聲，卻怎么也睡不著。她的手機就在床頭柜上，里面藏著什么秘密？
江北轉身看著蘇婉的睡臉。即使在睡夢中，她看起來也比以前更有魅力。她在為誰而改變？
香水味、晚歸、對家庭的疏遠...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他不愿意面對的真相。但是，
他還需要更確鑿的證據。第四章 意外的發現周三上午，江北接到幼兒園老師的電話。
"江小米的爸爸嗎？小米有點發燒，您能來接她嗎？"江北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
開車趕到幼兒園。江小米的小臉紅紅的，明顯不舒服。
"爸爸..."江小米委屈地撲進他懷里。"沒事，爸爸帶你去看醫生。
"江北心疼地抱起女兒。在醫院檢查后，醫生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開了藥回家休養就好。
江北給蘇婉打電話，但一直沒人接。他發了微信，告訴她江小米生病的情況。一個小時后，
蘇婉才回復："我在開會，晚上回去看小米。"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沒有關心，沒有焦慮，
甚至沒有問孩子的具體情況。江北想起以前江小米生病時，蘇婉會立刻請假回家，
會整夜守在女兒身邊，會因為孩子的每一聲咳嗽而心疼得掉眼淚。那個母親去哪里了？
江北請了下午的假，在家照顧江小米。小家伙吃了藥后睡著了，江北坐在床邊守著她。
下午三點，江北的手機響了。是蘇婉的同事小李。"江哥，不好意思打擾您。
蘇婉姐忘記帶一份重要文件，我現在在您家樓下，能幫忙拿一下嗎？"江北有些疑惑。
蘇婉從來沒有提到過要讓同事來家里拿文件。"什么文件？在哪里？"江北問。
"在她的書桌抽屜里，一個紅色的文件夾。"小李說。江北去了蘇婉的書桌。
抽屜里確實有一個紅色文件夾，但打開一看，里面是空的。"小李，這個文件夾是空的。
"江北對著電話說。"啊？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位置。算了，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小李匆忙掛了電話。江北站在書桌前，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蘇婉的書桌他很少翻動，但今天為了找文件，他仔細看了一遍。書桌的抽屜里，
除了一些辦公用品，還有幾張發票。江北隨意翻看，發現了一張酒店的賬單。日期是上周五，
金額是八百八十元。開房時間是下午一點，退房時間是下午六點。江北的手開始發抖。
上周五，蘇婉說她要去參加銀行的培訓，可能要到晚上才回來。她確實是晚上八點才到家，
還說培訓內容很充實，學到了很多東西。但這張酒店賬單說明了什么？
為什么她需要在工作日的下午開房？江北仔細看了賬單的詳細信息。房間類型是商務套房，
入住人數兩人。兩人。江北感覺天旋地轉。他扶著書桌，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也許有其他解釋，也許是工作需要，也許...但是理智告訴他，
沒有什么工作需要在酒店房間里進行五個小時。江北將賬單放回原處，
心里的最后一絲幻想破滅了。證據就在眼前，不容他再自欺欺人。
江小米在房間里咳嗽了幾聲，江北立刻去查看。女兒還在睡覺，只是偶爾會有點不舒服。
看著女兒無辜的睡臉，江北的心更加痛苦。如果蘇婉真的出軌了，最受傷的會是江小米。
一個六歲的孩子，要怎么理解父母的分離？江北在客廳里坐下，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直接質問蘇婉？她可能會否認，或者編造更多的謊言。默默承受？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對他們誰都不公平。找私家偵探？這樣做是否太過極端？江北的手機響了，是張明打來的。
"怎么樣兄弟，和蘇婉談過了嗎？"江北將發現酒店賬單的事情告訴了張明。
"這確實很可疑。"張明沉重地說，"但還是建議你先和她談談。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如果她說謊怎么辦？""那就說明她已經做出了選擇。"張明頓了頓，"江北，
不管怎樣，你都要為小米考慮。"是的，江小米。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女兒受到傷害。
掛了電話，江北決定等蘇婉回來后攤牌。他要看著她的眼睛，聽她怎么解釋這張酒店賬單。
如果她誠實地承認了，也許他們還有挽回的機會。如果她選擇欺騙，
那么這個婚姻就真的走到盡頭了。晚上七點，蘇婉回到家。她看起來心情不錯，
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小米怎么樣了？"蘇婉問。"燒已經退了，剛剛吃了點粥。
"江北說，"她現在在房間里畫畫。""那就好。"蘇婉放下包，"我去看看她。
"江北看著蘇婉走向江小米的房間，心里做著最后的準備。今晚，他們必須把話說清楚。
第五章 跟蹤的真相江北沒有立刻質問蘇婉。他需要更多的證據，需要親眼看到真相。
酒店賬單可能有其他解釋，
但如果他能親眼看到蘇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這個想法讓江北感到惡心，
但他必須這么做。第二天早上，江北告訴公司自己要請假處理私事。
他把江小米送到幼兒園后，開車來到蘇婉工作的銀行附近。蘇婉的銀行在市中心的寫字樓里，
樓下有一個咖啡廳。江北在那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銀行的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