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他說膩啦電梯門緩緩打開，清脆的提示音在寂靜的樓道里回蕩。
莫楠拖著沉重的行李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疲憊感從腳底蔓延至全身。出差這一周，
她本滿心期待著回家后的溫馨，卻不知一場風暴正悄然等待著她。走出電梯間的剎那，
她的目光與前方的身影交匯。陸俊城正邁步走出公寓門，一只手拿著手機，
臉上帶著她看不懂的神情。看到她的瞬間，陸俊城的動作陡然一頓，
接著匆匆說了幾句便掛斷電話。莫楠的余光不經意間掃過手機屏幕，
“小琳”兩個字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她心上。她知道，
那是陸俊城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林小琳，嘯林資本的大小姐，也是他們共同的“上司”。
“怎么提前回來了？”陸俊城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眼神閃爍不定，不敢與她對視。
他親昵地攬住莫楠的肩膀，試圖用這個動作掩蓋內心的不安，“你先休息，
公司有點事情需要我去處理！”莫楠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聲回應：“好的，你先忙。
”看著陸俊城匆匆離去的背影，她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走進家門，
熟悉的環境卻讓莫楠感覺有些異樣。一切看起來都和她離開時一樣整潔，
可書房里透出的微弱光亮卻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輕輕推開書房門，電腦屏幕正亮著，
循環播放的屏保畫面在黑暗中閃爍。“這么粗心嗎？”莫楠低聲呢喃，
伸手滑動鼠標準備關閉電腦。然而，當屏幕解鎖的那一刻，她的呼吸瞬間停滯。
陸俊城的微信界面赫然出現在眼前，一條新消息突然彈出：“寶兒，好想你哦！”對話框里，
名為“小兔嘰”的頭像不斷跳動，一條條曖昧的消息如潮水般涌來。有穿著兔耳吊帶的自拍，
纖細的腰肢在鏡頭前展露無遺；還有穿著性感內衣的大尺度照片，充滿挑逗意味。
而陸俊城的回復同樣不堪入目，幾張對鏡拍攝的腹肌照，水珠順著人魚線滑進浴巾，
盡顯曖昧。莫楠的目光落在最新的消息上，女孩穿著白色女仆裝，對著鏡頭比心，
嬌嗔道：“今天一定要和黃臉婆提離婚哦~”“黃臉婆”三個字如同一把鋒利的刀，
狠狠刺進莫楠的心臟。她盯著滿屏的肉麻情話和開房記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疼痛卻無法驅散心中的絕望與憤怒。她迅速拿出手機，顫抖著手指將這些證據截圖、錄屏，
轉發到自己的郵箱。清除電腦痕跡時，一陣強烈的惡心感突然襲來。莫楠沖進客衛，
抱著馬桶吐到腿軟，鼻涕和眼淚糊了滿臉，整個人狼狽不堪。半小時后，
莫楠坐在蘇小小的律所里，聲音哽咽著講述著事情的經過。蘇小小聽完，猛地一拍桌子，
紅茶濺到她剛做的美甲上也渾然不覺：“這孫子！結婚時發的誓都喂狗了？
”她憤怒地展開平板，民法典婚姻編的條款在屏幕上跳動，“財產分割、精神賠償，
姐給你算明白！”“可我想親眼看看......”莫楠話沒說完，就被蘇小小按住肩膀。
蘇小小眼神堅定，將眼鏡往鼻梁上一推，仿佛瞬間化身成英勇的特工：“今晚就去‘云上’！
我帶錄音筆，你帶眼睛，咱們現場驗貨！”雨夜，霓虹燈在雨幕中妖冶地閃爍，
“云上”的鎏金招牌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仿佛是一道正在流膿的傷口。
莫楠和蘇小小穿過卡座，嘈雜的音樂聲和人們的喧鬧聲中，
陸俊城的笑聲混著酒氣飄來：“她啊，5 年啦，再漂亮也膩歪了。她有什么啊，
只會纏著我！”莫楠攥緊門把，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蘇小小及時按住她，示意她冷靜。
透過門縫，她們看到陸俊城正捏著穿白色裙子女孩的下巴，眼神中滿是曖昧：“曉琳相信我，
我會安排好這一切的.....”女孩脖子上的鉆石項鏈在燈光下閃耀，
那熟悉的款式讓莫楠瞳孔驟縮——分明是她去年在專柜見過的款，
當時陸俊城以“投資需要用錢，下次買”為由拒絕了她。“搞定。
”蘇小小的錄音筆紅光閃了閃，將這一切都記錄下來。莫楠咬著下唇，
任那股鐵銹味在嘴里蔓延，腦海中不禁想起上周，陸俊城說加班，
她還滿心關切地燉了石斛雞湯送到公司。而如今，那些溫柔體貼的話語，
不過是他精心編織的謊言。“寶貝親一個......”陸俊城的聲音再次傳來，
像一把銹刀，在莫楠的心臟上反復拉鋸。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站起身——賈庭深，
陸俊城的朋友。他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勸說：“陸總，
嫂子畢竟陪你吃過大苦......”對啊，當年剛畢業的時候，沒有錢租房子，
他們租了二年的地下室，吃飯都是早飯和午飯省略，中午在公司食堂吃一頓，
直到莫楠拿到第一筆傭金，“行了，提她做什么。”陸俊城不耐煩地灌了口威士忌，
指尖繼續繞著女孩的卷發打轉，眼神中滿是嫌棄。直到那對人影相擁著出門，
蘇小小才將莫楠發顫的手握進掌心：“看清了嗎？這就是你捧了五年的男人。
”莫楠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鏡面上凝著水霧，模糊了她的倒影。她望著自己泛青的眼尾，
終于讀懂了那些“我養你”背后的潛臺詞——是“你離不開我”的傲慢，
是“吃相真難看”的輕蔑。這場用青春澆筑的婚姻，不過是陸俊城精心搭建的金絲籠，而她，
早就該剪斷那根生銹的鎖鏈，掙脫這痛苦的束縛。此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仿佛也在為莫楠的遭遇而哭泣。但在淚水與絕望的深處，
一絲堅定的光芒在莫楠眼中悄然亮起。她知道，新的生活即將開始，而她，
絕不會再任人宰割......2 第二章 我要離開凌晨，莫楠不安的挪了挪身子，
她的頭一陣陣的劇痛，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用雙手揉了揉眼睛，隨手摸起枕邊的手機，
看了看時間，凌晨5點，陸俊城一夜未歸。手機顯示有未讀短信，
打開一看是銀行發來的生日祝福信息，無非是莫女士生日之際祝您生日快樂，
我行推出某某新業務云云。摸了摸額頭，一點也不燙，但卻頭痛欲裂。她從被窩鉆出來，
慢慢的來到衛生間，打開燈，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蒼白的小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
她對自己笑了笑，或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大概7點左右的時候，莫楠的手機響了，
老板李嘯林打來了電話。“莫總監辛苦，馳宇集團的案子完成的非常的漂亮，
公司準備開個慶功宴會給你慶祝。”李嘯林哈哈笑著說。“李總過獎了，都是團隊的功勞！
”“是這樣，本以為你會明天回來，既然今天回來了，那就來公司，
正好我們接了星河科技的案子，一塊研究一下。”“好的李總！”莫楠恭敬的說。
“你手里康華藥業的案子是不是尾聲啦？”“對的！”莫楠簡潔的回答道。“你這樣，
你把康華的案子交給李小琳，接手星河的新案子，待會我會在會上公布，提前和你說一聲。
”還沒等莫楠回話，掛掉了電話。康華的案子到手是2000萬的傭金，
團隊6個人協同作戰了大概半年的時間，眼看著客戶要敲鐘了，讓我讓出去？
這是又搶我的男人還要搶我的錢嗎？搶男人勉強接受，搶錢，
尤其是搶團隊的錢那是門都沒有。嘯林資本的大樓矗立在寸土寸金的核心商業街上，
晨曦中的淺灰色不見一絲溫暖。“莫總，總裁通知你十分鐘后去第一會議室開會！
冷淑琳敲了一下門，伸頭進來說。“好的。”環形會議桌旁，
七八個西裝革履的人正圍在投影儀前，而李嘯林做在主位用手指敲擊著平板，看見我走進來，
一笑“大功臣來了。”會議內容非常的簡單，先是總結了馳宇集團的案子，
然后談了新談的一個案子是“星河科技”的案子。會議馬上結束的時候，
李嘯林話鋒一轉“小莫啊，大家都非常認可你的能力，你把手里康華藥業的案子交給小琳總，
你重點突破一下星河科技的案子。”“李總，您這樣明目張膽的幫小琳總搶業務，不好吧！
”莫楠淡淡的說。會議室里的空調溫度本就開的很低，此刻似乎更加的冰冷刺骨，
投影儀的冷光在李嘯林驟然繃緊的下頜線投下陰影。他手指敲擊平板的動作頓住，
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周圍幾個原本低頭看文件的高管紛紛抬起頭，
筆尖在筆記本上劃出不自然的斜線。“莫總監這話說得有意思。” 李嘯林往后靠進皮椅，
嘴角仍掛著笑，卻像凍在玻璃上的冰花，“康華的案子交給小琳總，
是公司從全局出發的安排。
小琳總在醫藥領域有十年經驗 ——”“小琳總三年前主導的博明醫藥購案，
讓公司損失了兩千萬商譽減值。” 莫楠不客氣的打斷他，
從西裝內袋抽出一份文件摔在桌上，紙頁在投影儀光束里揚起細小塵埃。“而我的團隊，
用六個月時間完成了康華藥業全產業鏈盡調，
連他們實驗室培養箱的溫度波動曲線都做成了數據分析模型。現在距離路演還有十七天，
正是客戶最需要專業對接的關鍵期。”她環視著會議室里幾個熟悉的面孔，
目光在財務總監陳茂山停了半秒 —— 這個人是個老狐貍也是李小琳的忠實擁躉，
此刻對方正用鋼筆帽輕點眉心，似在掩飾眼神里的波動。
“如果李總覺得‘全局安排’需要用團隊心血來換人情，
” 莫楠用指尖敲了敲自己面前攤開的筆記本，
“那是不是也請領導把江總已經做好準備收官的綠葉農業的案子讓給我。
并書面寫明案子結束后的傭金由我們部門進行分配。投影儀的電流雜音從沒這么明顯過，
畫面定格在星河科技的股權結構圖上，李嘯林的妹妹李小琳的頭像在股東名單里格外刺眼。
莫楠注意到市場部的王臨正悄悄掏出手機，大概在給董事長發消息 ——“莫楠，
你這是在威脅公司？” 李嘯林終于按捺不住，手掌重重拍在會議桌上，
玻璃杯里的礦泉水濺出邊緣，
“別忘了你手里的客戶資源是誰給的 ——”“是客戶自己選的團隊。” 莫楠說完笑了，
所有的人都驚恐的看著她，“如果李總堅持調整，我現在就給康華藥業的張總打電話，
問問他是想和連續三年拿下最佳財務顧問的莫楠團隊對接，
還是讓博明醫藥案的負責人來接手。”會議桌盡頭的電話突然響起，
市場總監王臨接起后臉色微變，把話筒遞給李嘯林：“董事長來電。
”空調的嗡鳴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李嘯林握著話筒的手青筋暴起，聽著聽筒里的聲音，
額角漸漸滲出細汗。
通電話正是我今早讓助理周糖糖以 “緊急業務” 名義發給董事長秘書的 —— 附帶的，
還有康華藥業發來的 “指定莫楠團隊對接” 的郵件截圖。“好的，爸。
” 李嘯林突然脫口而出，隨即慌忙改口，“董事長，我明白，項目安排以專業為先。
”他掛掉電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領帶夾，不敢看向莫楠的眼睛，“既然康華方面堅持，
那莫總監就繼續跟進吧。星河科技的案子 ——”“星河的案子，我建議讓曉琳總負責。
” 莫楠突然插話，語氣恢復了慣常的溫和，
“畢竟曉琳總在科技公司和醫藥公司運營方面有獨特見解，去年她主導的改造案，
雖然最后虧損了八百萬，但積累的經驗非常寶貴。”會議室里有人沒忍住咳嗽出聲，
財務總監陳茂山低頭在筆記本上畫了個大大的 “停” 字。李嘯林的臉漲成豬肝色，
卻只能擠出笑容：“也好，莫總監專注康華，江總負責星河，各司其職。”散會后，
走出會議室時，王臨悄悄在她耳邊說：“剛才董事長問起康華的事，
說張總今早親自給他打了電話。”莫楠點點頭，看著走廊盡頭李小琳正踩著高跟鞋匆匆趕來，
臉上還帶著怒氣 。不同的是，這一次，莫楠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不是因為委屈，
而是因為終于抓住了命運的線頭。3 第三章 你才是第三者推開公寓的門，摸著墻打開燈。
玄關柜上陸俊城的鑰匙串歪在香薰機旁，
玻璃罩里的小蒼蘭香薰還在裊裊散著白煙 —— 他果然提前回來了。"俊城？
" 莫楠脫掉鞋子，光著腳放輕腳步往臥室走，羊絨大衣滑落在地也沒顧上撿。經過書房時，
門縫絲絲暖光，電腦屏幕的藍光在門板上投出晃動的人影，
還有...... 女人壓抑的輕笑。推開門的瞬間，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道飄了過來。
李小琳的乳白色大衣隨意搭在陸俊城的辦公椅上，她正跨坐在他腿上，
紅色指甲勾著他的領帶往下扯，看見我走過來，
她故意的把紅色的嘴唇親在了陸俊城的嘴巴上。而陸俊城的手正按在她后腰的位置 。
不住的摩挲著她纖細的腰肢。"啪嗒"，莫楠手里的 U 盤掉在地上。
盡管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真的看到的時候，五臟六腑還是猶如針扎一般的疼痛。
陸俊城猛地抬頭，鏡片后的瞳孔驟縮，像被強光照射的貓科動物的眼睛。
李小琳卻慢悠悠地轉身，指尖劃過陸俊城發燙的耳垂："呀，莫總監回來了？
我們在討論星河科技的估值模型呢。"她扯了扯皺巴巴的真絲襯衫，
露出鎖骨下方那枚和李嘯林同款的祖母綠吊墜。
莫楠盯著陸俊城頸側那道新冒出來的紅痕 —— 今早視頻會議時他還說 "在修改合同"。
莫楠彎腰撿起 U 盤，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討論模型需要脫了西裝外套？還是說，
小琳總習慣在別人老公的腿上做盡職調查？"李小琳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站起來，
大衣下擺掃過陸俊城慌亂中塞進抽屜的避孕套包裝："莫楠你別這么大火氣，
" 她涂著車厘子色指甲油的手指劃過我僵硬的肩膀，"俊城昨晚還說，你總把工作帶回家，
連那個時都在背康華藥業的財務數據 ——""啪！
"“啪” 莫楠伸手給了李小琳一個大耳光。李小琳的頭偏向一側，嘴角立刻滲出血絲，
卻笑得更艷："敢打我，反正你馬上就要失去的，可不只是男人。"“莫總，
我和俊城青梅竹馬，如果不是我出國上學，哪有你的份。你才是那個第三者！”呵呵，
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她抓起大衣走向門口，經過莫楠時壓低聲音："李總今早收到的匿名信，
附了三張你在華陽資本樓下咖啡廳的監控截圖呢。"房門 "砰" 地關上時，
陸俊城終于敢開口："莫莫，我...... 她逼我配合她演這出，說只要我聽話，
就把星河科技的傭金分我三成 ——""分你三成？" 莫楠看著他鏡片上自己扭曲的倒影，
哈哈大笑。莫楠蹲下身，
指尖捏住他西裝褲腳的香奈兒山茶花紐扣："所以你就配合她脫衣服？
配合她在我公寓里演激情戲？"陸俊城的喉結滾動著："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不如就分了吧！"莫楠抓起相框砸向他腳邊，玻璃碴濺在他定制皮鞋上："滾。
" 陸俊城愣住。"滾出我的人生。"叮~莫楠走出電梯，
助理周糖糖像只受驚的麻雀撲過來："莫總！凌晨三點有人把舉報信貼在公司前臺，
說你收了華陽資本的好處費！"公司走廊的廣告欄內，A4 紙用紅膠帶貼成刺眼的十字。
"關于莫楠總監違反職業道德的舉報信" 幾個黑體字下，
附著三張模糊的監控截圖：是莫楠坐在華陽資本樓下的咖啡廳，
對面是華陽的高級經理 —— 但照片里看不到的是，
那是上周康華藥業張總安排的 "偶遇競品調研"。李嘯林的辦公室門敞開著，
李小琳正坐在他辦公桌沿，指尖劃過平板電腦："監控顯示莫總監和華陽的人四次密談，
上周三更是帶著康華的盡調報告離開公司 ——" 她抬頭看見莫楠，故意頓住話頭。
"盡調報告在服務器里有實時備份。”至于和華陽的人見面，
是康華藥業張總委托我接觸競品，以便完善我們的并購方案。這些記錄，
在康華的工作聯系單里都有備案。"財務總監陳茂山抱著筆記本溜進來，
鏡片后的眼神躲躲閃閃："可是舉報信說你收了二十萬現金，
還附了銀行流水截圖......""偽造的流水。" 莫楠打開手機，
調出上周在銀行打印的賬戶明細，"會議室突然傳來喧嘩，
市場總監王臨舉著平板電腦沖出來："康華藥業張總發來郵件，
說如果公司不澄清莫總監的謠言，就終止合作！"他把屏幕轉向李嘯林，
收件箱里躺著張總凌晨五點發的加急郵件，標題寫著 "關于莫楠總監的重要聲明"。
李小琳的指甲在桌面敲出急促的節奏："這肯定是莫楠自己安排的 ——""安排？
" 莫楠從包里掏出錄音筆，按下播放鍵。
江薇昨晚在公寓的聲音："...... 附了三張你在華陽資本樓下咖啡廳的監控截圖呢。
"錄音里還混著陸俊城慌亂的喘息，"上周在停車場給你的二十萬現金，
記得存到你母親的護工卡里......"李嘯林的臉瞬間煞白。李小琳猛地站起來，
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你竟敢錄音！""是你自己說的，
" 看著她發顫的指尖，想起昨晚在公寓撿到的、屬于李小琳的祖母綠耳釘，
"要失去的可不只是男人。"莫楠淡定的轉向李嘯林，語氣突然溫柔："李總，
您看這段錄音是發給董事長還是發給公安機關？還是說，
您想自己處理這位 ' 違反職業道德 ' 的小琳總？"窗外突然響起悶雷，
雨點砸在玻璃上。李小琳抓起手包沖向門口，高跟鞋在地面留下深深的印記。
周糖糖悄悄把一杯涼透的咖啡換成熱茶。手機震動，是康華藥業張總發來的消息："莫總監，
聽說有人在傳你收了競品的錢？需要我讓法務部發律師函嗎？" 她勾了勾唇角，
回復："不用，張總。有些人，很快就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4 第四章 不醉不歸莫楠坐在蘇小小那輛騷包的粉色 MINI 副駕上，
看著車窗外掠過的流光，胃里翻涌著昨夜對峙時未消的酸澀。
車載音樂爆發出的搖滾貝斯震得車門都嗡嗡作響，
卻蓋不住蘇小小從牙縫里擠出的咒罵：“那對狗男女真是把無恥刻進 DNA 了！
房子居然真是陸俊城婚前買的？”莫楠扯了扯勒得鎖骨發疼的安全帶，
尖無意識地摳著牛仔褲上那個五年前陸俊城親手剪出的破洞 —— 當時他笑得眼睛瞇成縫，
說這是 “潮流夫妻款”。如今布料邊緣磨出的毛茬扎著指尖，
像極了心底反復被撕開的傷口。“房產證上沒我名字...” 她的聲音輕得像雨絲，
“他當年摟著我說‘我的就是你的’，原來那些枕頭邊的情話，全是喂狗的餿食。”“喂狗？
狗都嫌腥！” 蘇小小猛地打方向盤拐進小巷，輪胎碾過積水濺起半人高的水花，
“今晚帶你去‘失樂園’不醉不歸！姐陪你把這五年的委屈全吐出來！
”“失樂園” 破碎的霓虹月亮招牌在雨霧里明明滅滅，
彩繪玻璃投下的光斑在莫楠臉上明明滅滅，映得她眼下青黑一片。
吧臺前的高腳凳硌得她尾椎骨生疼，
調酒師遞給她一杯名字叫“午夜心碎”的雞尾酒泛著妖異的藍色，她想這是不是太應景啦！
酒里放了冰塊，每次端起杯子的時候冰塊和杯子撞在一起發出的那種聲音，聽起來好舒服。
蘇小小正唾沫橫飛地跟調酒師控訴陸俊城的 “豐功偉績”，
忽然抓起話筒狠推她的背：“莫楠！上去唱！使勁(????)??嗨，忘掉所有姐妹！
”聚光燈 “唰唰”的從遠處搖過來打在身上時，莫楠下意識地抬手擋光，
指縫間卻瞥見臺下穿白襯衫的模糊人影。她深吸一口氣，接過話筒，
話筒金屬網硌得掌心有點麻麻拉拉的，從喉嚨里擠出三個字：“《可惜不是你》。
”音樂響起的那一瞬間，莫楠攥緊話筒線的指節泛白。
“這一刻突然覺得好熟悉...” 唱到這句時，她眼前閃過電影般的畫面。
婚禮上陸俊城掀起頭紗的臉，他說 “莫楠，
以后我的工資卡都給你”；接下來閃過的是三天前在 “云上” 包廂，
他摟著李小琳的腰笑得刺眼的那一幕：“她啊，五年了再漂亮也看膩了。
”心口的疼痛驟然收緊，像被塞進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她幾乎失聲。
“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 臺下不知誰吹了聲口哨，蘇小小卻突然捂住嘴背過身，
肩膀劇烈地顫抖。莫楠眼神空洞，盯著聚光燈里浮沉的塵埃，輕輕一笑，
眼淚卻砸在話筒上迸出細碎的水花：“感謝那是你，
牽過我的手... 還能感受那溫柔...” 唱到 “溫柔” 兩個字時，
她想起地下室里兩人分食一碗泡面的冬夜，陸俊城把唯一的蛋挑給她，
說 “以后掙大錢了給你買十斤雞蛋”。如今這句承諾還在耳邊發燙，現實卻已冷得像冰。
一曲終了，臺下的掌聲竟然非常的熱烈。莫楠非常想淡定的走下臺，就像天后王菲那樣，
但是她還是踉蹌了一下，膝蓋撞在臺階上，疼得她眼前發黑。蘇小小沖上來扶住她，
眼圈紅得像兔子：“祖宗！你這是拿命在唱啊！”莫楠沒接話，
伸手拿過她手里的酒瓶就往嘴里灌，辛辣的液體嗆得她劇烈咳嗽，眼淚混著酒液流進嘴角，
那種辛辣與苦澀非常的特別。再睜眼時，醫院慘白的天花板讓她瞬間反胃。
胃里的絞痛像有無數根針在扎，她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蘇小小按回床上：“你可算醒了！
昨晚吐得膽汁都出來了，醫生說再晚點送來胃就穿孔了！”敲門聲響起時，
莫楠看見穿白大褂的陳嶼端著病歷夾走進來，他眼下的青黑重得像抹了層墨。“莫楠？
” 他愣住的瞬間，莫楠注意到他握著病歷夾的手指關節泛白，“我今天陪表妹來復查，
聽說急診收了個胃出血的病人...” 他頓了頓，喉結滾動著，“急性胃炎，需要住院。
”蘇小小在一旁擠眉弄眼，莫楠卻只覺得難堪。陳嶼沒看她的窘迫，
徑直走到輸液架前調整流速，指尖擦過她手背時，她像被燙到般縮回手。“昨晚吐了幾次？
”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安撫人心的溫度，“胃黏膜損傷嚴重，這幾天只能喝米湯。
” 說著從口袋里掏出個溫濕度計，仔細擺在床頭柜，“病房太干，我讓護士加了加濕器。
”他轉身要走時，莫楠突然叫住他：“你表妹... 沒事吧？” 陳嶼腳步一頓，
回頭時嘴角牽起個疲憊的笑：“老毛病了，復查完就好。你好好休息，
我... 下午再來看你。”接下來的兩天，陳嶼的身影成了病房里最準時的存在。
有時是穿著沾著消毒水味的白大褂，
邊查房邊不動聲色地把她床頭的水果換成溫熱的小米粥；有時是換下工裝，手里提著保溫桶，
桶壁上凝著水珠：“我媽說你這時候只能喝這個，熬了兩個小時。
”他會講高中時后排男生偷偷在她課本上畫烏龜，講班主任總把她的作文當范文，
語氣輕松得像在說昨天的事。有天半夜，莫楠疼得蜷縮在床上，
按了呼叫鈴后等來的卻是陳嶼。他頭發凌亂，白大褂扣子系錯了位置，
手里攥著止痛藥：“我剛下夜班。”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沒開燈，
只借著走廊的微光看著她，“疼得厲害嗎？” 莫楠搖搖頭，卻在他遞來溫水時，
看見他袖口沾著的一點血漬。那一刻，積壓的委屈突然決堤，她別過臉去，
眼淚無聲地砸在枕頭上。陳嶼沒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像安撫受驚的小貓。
出院那天，陳嶼把她送到醫院門口，塞給她一張名片時，指尖觸到她掌心的繭。“有事找我，
” 他看著她的眼睛，“不管是身體還是... 別的。”莫楠接過名片，
指尖傳來他掌心的溫度，忽然想起畢業冊里他寫的那句 “愿你永遠不被世界辜負”，
那時她只當是普通祝福，此刻卻覺得眼眶發燙。回到公寓時，夕陽把走廊染成暖黃色，
她愣怔的聯想起了南迦巴瓦日照金山。她掏出鑰匙，插進鎖孔卻擰不動 —— 門鎖換了。
她正愣神，門 “刷” 地打開啦，陸俊城抱著膀子倚在門框上，
身后的李小琳正對著鏡子補口紅，鉆石耳釘在暮色里晃得人眼疼。“你們你們？
” 莫楠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陸俊城把玩著車鑰匙，
鑰匙鏈上那個她送的熊貓掛件刺眼得很：“收房子。離婚協議簽了，鑰匙給我。
”沖進客廳的瞬間，莫楠看見自己的東西被堆在角落，結婚紀念相框摔在地上，
玻璃碎成蜘蛛網狀，像極了她此刻的心。“這是我家！” 她的聲音尖利得自己都陌生。
李小琳嬌笑著挽住陸俊城的胳膊，香奈兒香水味嗆得莫楠胃里翻江倒海：“楠姐，
房產證寫的可是俊城名字。哦對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這房子首付有我爸公司的錢，你住的可是‘公款房’呢。”莫楠猛地看向陸俊城，
那個曾在地下室抱著她說 “以后買大房子給你” 的男人，此刻眼神冷得像冰：“莫楠，
別鬧了。你出了錢？證據呢？”“我給的是現金！” 莫楠的聲音嘶啞，
“我們一起去銀行取的，二十萬！你說要付首付！”“現金？” 李小琳笑得前仰后合，
“楠姐，你當這是買菜呢？空口無憑的話，誰信？
”陸俊城不耐煩地皺眉：“你那點錢早當家用花了。簽字吧，看在夫妻一場，
沒讓你凈身出戶算不錯了。”那一刻，莫楠看著眼前這對渣男賤女，
忽然覺得五年婚姻像個巨大的笑話。她想起自己省吃儉用攢下的積蓄，
想起搬完最后一箱書時陸俊城說 “以后這就是我們的家”，想起他如今冷漠的臉。
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過氣。“滾。” 她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
聲音輕得像嘆息。陸俊城愣了：“你說什么？”莫楠彎腰撿起一塊相框碎片，玻璃割破指尖，
血珠滲出來滴在地板上：“滾出我的人生。” 她看著陸俊城，又看了看李小琳，“這房子，
送你們了。祝你們... 百年好合。”走出公寓樓時，晚風吹起她的頭發，帶著涼意。
她摸了摸口袋里陳嶼的名片，指尖的刺痛和心里的空洞一樣真實。
天邊最后一抹晚霞像血一樣紅，莫楠抬起頭，任由眼淚滑落。這一次，她沒有擦，
因為她知道，有些傷口，只有流過血才會結痂。
5 第五章 辭職莫楠扶著寫字樓冰冷的墻壁挪進嘯林資本時，
電梯口的電子屏正循環播放著 "季度優秀團隊" 的表彰，
她帶領的康華項目組照片被擠在角落，邊角卷得像片枯葉。胃部的隱痛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