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雙面危機頭陀淵站在錦江國際公寓的陽臺上猛吸一口煙，火星在黑暗中明滅不定，
像他此刻飄搖的人生?？蛷d里傳來花墨漓刷短視頻的聲音，
那些夸張的笑聲和浮夸的旁白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頭陀淵！
你能不能別在那兒裝深沉了？"花墨漓尖利的聲音穿透玻璃門，"這個月房貸又該還了，
你那點工資夠干什么用的？"煙灰缸里已經堆了七八個煙頭。頭陀淵掐滅手中的煙，
轉身推開落地窗?？照{的冷風撲面而來，
帶著花墨漓新買的香薰味-據說是太古里某家網紅店的限量款，一瓶頂他三天工資。
"我在想辦法。"頭陀淵聲音沙啞，三天來在天府三街連續加班讓他的喉嚨像塞了把沙子。
花墨漓翹著腿坐在真皮沙發上，新做的美甲在手機屏幕上劃出一道道冷光。
她眼皮都沒抬一下："想什么辦法？去送外賣還是開網約車？
我閨蜜老公上個月剛換了寶馬X5，你看看咱們家這破車都幾年沒換了？
"頭陀淵攥緊了拳頭。那輛"破車"是他們結婚時在機場路4S店買的，才開了五年。
疫情前他年薪二十萬的時候，花墨漓還會溫柔地叫他"老公"，現在他工資減半，
連呼吸都成了原罪。廚房里，冷掉的飯菜擺在桌上-一碗白米飯，一碟青菜，
還有半碗看不出原料的湯。頭陀淵的胃抽搐了一下，不知是因為饑餓還是憤怒。"我熱飯去。
"他轉身要走。"等等。"花墨漓終于放下手機，涂著玫紅色口紅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頭陀淵，我們離婚吧。"空氣瞬間凝固。頭陀淵感到一陣耳鳴，
仿佛有人在他耳邊敲響了銅鑼。"你說什么？"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說離婚！
"花墨漓站起身，真絲睡衣滑過她做過熱瑪吉的皮膚，"我才三十歲，
不想把青春浪費在一個廢物身上。王律師說我這種情況能分到七成財產，
孩子歸我……""我們哪來的孩子？"頭陀淵突然笑了，笑得眼眶發紅，"你為了做醫美，
連孩子都不肯生，現在倒想起來要孩子了？"花墨漓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隨即恢復冷漠："隨便你怎么說。材料我都準備好了，你簽字就行。
"她甩出一疊文件落在茶幾上，"啪"的一聲像記耳光。頭陀淵盯著那份離婚協議，
白紙黑字寫著"因男方經濟能力不足導致感情破裂"。"給我三個月。"頭陀淵聽見自己說，
聲音陌生得不像自己的，"如果三個月后你還是想離，我簽字。
"花墨漓挑了挑眉："憑什么？""就憑……"頭陀淵深吸一口氣，
"就憑我手里還有你刷爆信用卡的證據，那些奢侈品足夠證明你有消費能力。真要打官司，
你拿不到七成。"這是虛張聲勢，但花墨漓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冷哼一聲轉身上樓，
拖鞋踩在臺階上像踩在頭陀淵心上。臥室門被重重摔上。頭陀淵癱坐在沙發上，
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十五分。屏幕上還有五條未讀消息，全部來自趙志強。
"明早九點天府軟件園匯報材料必須交！""客戶投訴怎么回事？""這個月績效扣20%！
"看到速回電話！""不想干就滾！"頭陀淵把手機扔到一邊，后腦勺重重撞在沙發靠背上。
三年前他還是公司最年輕的部門主管，現在卻被趙志強這個空降兵踩在腳下。
疫情后公司裁員，他為了保住工作忍氣吞聲，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的羞辱。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悶雷在遠處滾動。頭陀淵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男人可以窮，
但不能慫。"當時他剛升職，意氣風發，哪會把這種話放在心上?，F在他懂了。
茶幾上的離婚協議被穿堂風吹動，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頭陀淵伸手按住，
無意間瞥見財產分割條款-房子、存款、甚至他那輛"破車"，花墨漓都要分走大半。
又一道閃電照亮客廳，頭陀淵的臉在驟亮驟暗的光線中變得猙獰。他抓起離婚協議就要撕碎，
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來電顯示"周偉"-他大學室友，現在自己在春熙路做生意。"老周？
"頭陀淵接通電話，聲音還帶著怒氣。"老程！有個天大的機會！"周偉的聲音興奮得發顫，
"我剛拿到內部消息，龍泉驛那片老廠房要改造，咱們要是能拿下……"頭陀淵聽著聽著，
眼神逐漸變了。他看向樓梯方向，花墨漓的鼾聲隱約可聞；又看向手機里趙志強的辱罵短信。
某種冰冷而堅硬的東西在他心底慢慢成形。掛掉電話后，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跳出來："想知道趙志強吃回扣的證據嗎？
"頭陀淵盯著這條短信看了足足一分鐘，嘴角慢慢揚起一個危險的弧度。他回復："開價。
"第2章 絕地反擊天府軟件園會議室里的空調開得太足，頭陀淵卻出了一身汗。
投影儀的光打在他臉上，映出眼底的血絲。他昨晚只睡了三個小時，
就為了準備這份趙志強臨時塞給他的匯報材料。"以上就是第三季度的市場分析。
"頭陀淵點擊翻頁筆，PPT停在最后一張，"考慮到當前經濟形勢，
我建議調整……""建議？"趙志強突然打斷，肥碩的身軀在真皮椅子里轉了半圈，
"頭陀淵，你知道為什么公司業績連續下滑嗎？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不思進取的員工！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市場部的同事低著頭，沒人敢看頭陀淵的眼睛。
實習生小張偷偷做了個握拳的手勢-上周她親眼看見趙志強把頭陀淵熬夜做的方案據為己有。
頭陀淵感到一股熱血涌上頭頂。
他想起那條神秘短信發來的照片-趙志強在軟件園停車場接過供應商信封的偷拍照。
只要他現在拿出手機……"怎么？不服氣？"趙志強站起身，肚子幾乎頂到會議桌，
"告訴你，剛才張總已經批準了我的提議。從下個月起，你的基本工資下調20%，
獎金池取消。"頭陀淵耳邊嗡的一聲。降薪20%？那他連房貸都還不上了！
花墨漓會……"為什么？"頭陀淵聽見自己問，聲音出奇地平靜。趙志強咧嘴一笑，
露出被煙熏黃的牙齒："因為你無能啊。公司不養閑人，要么接受，要么滾蛋。
"他環顧四周，"散會！"人群迅速散去，只剩下頭陀淵站在原地，手里還攥著翻頁筆。
小張臨走時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手機震動了一下。頭陀淵麻木地掏出來，
是花墨漓發來的購物車截圖，總金額5888元，備注"閨蜜生日禮物，速轉錢"。
頭陀淵突然笑了。
他點開那條陌生號碼發來的最新消息："趙志強和財務李姐的婚外情照片已發你郵箱，
證據打包價3萬。"窗外陽光刺眼，頭陀淵卻感覺眼前一片血紅。他回復周偉："那個項目，
我加入。"又回復神秘人："先驗貨，再付款。"走出會議室時，
頭陀淵撞見了人事總監楊姐。這個一向嚴肅的女人竟然拍了拍他肩膀："小淵啊，
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頭陀淵點點頭，
卻在擦肩而過時瞥見她脖子上若隱若現的紅痕-和趙志強襯衫領口上的口紅印同一個色號。
回到工位，頭陀淵打開加密郵箱。壓縮包里不僅有趙志強收受賄賂的詳細記錄，
還有他和三個女同事的曖昧聊天截圖。最勁爆的是段錄音，
趙志強親口承認虛報預算："反正公司錢多，
不拿白不拿……"頭陀淵把這些文件復制到U盤，突然注意到一個被加密的文件夾。
文件名是"張總把柄"。他的手懸在鼠標上，心跳加速。這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但想到花墨漓輕蔑的眼神，
趙志強得意的笑容……"淵哥……"實習生小張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后，聲音壓得極低，
"趙總讓我來……拿你的門禁卡。"頭陀淵猛地轉身："什么意思？
"小張眼圈發紅："他們……他們說你被停職調查了。
保安馬上就來……"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低頭假裝忙碌。頭陀淵緩緩起身，
看見趙志強站在玻璃門外，正和保安說著什么，不時指向他的方向。
頭陀淵拔出U盤放進口袋，開始收拾私人物品。他的動作很慢，仿佛在等待什么。果然，
手機響了。周偉發來定位："今晚八點，帶50萬入股，過時不候。
"頭陀淵盯著這個數字-正好是他和花墨漓存款的總和。離婚協議上寫明，存款對半分，
但如果他現在轉走……保安敲了敲他的工位隔板："程先生，請配合一下。
"頭陀淵最后看了一眼工作六年的辦公室，拿起紙箱向外走。經過趙志強身邊時，
這個胖子故意大聲說："記得交接清楚啊，公司財產少一樣都報警！"走出大廈時，
烈日灼人。頭陀淵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手機又震了。這次是花墨漓："晚上閨蜜聚會，
不回家吃飯。對了，離婚協議你看了嗎？"頭陀淵沒有回復。
他打開網銀查看余額：502,687.33元。正好夠周偉要的數字。出租車來了。
頭陀淵上車后沒有報家里的地址，而是說了個酒店名："尼依格羅酒店"。
他需要好好想想-關于復仇，關于背叛，關于如何用這50萬賭一個翻盤的機會。
車窗外的城市霓虹初上，頭陀淵的臉映在玻璃上，與無數燈光重疊。
他忽然想起父親另一句話："人這輩子，總得賭一把。
"第3章 暗夜交易錦江賓館的電梯鏡面映出頭陀淵憔悴的臉。他松了松領帶，
數字跳到50層時，胃部突然一陣絞痛。從大學畢業到現在，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像個逃犯一樣躲在酒店里謀劃什么。"5006……"頭陀淵核對房卡，
走廊地毯吸收了所有腳步聲。刷卡進門時，
他聞到了熟悉的古龍水味-周偉從大學就鐘愛的那款。"老程！"周偉從落地窗前轉過身，
西裝革履的模樣與記憶中那個穿破洞牛仔褲的文藝青年判若兩人。
他快步走來給了頭陀淵一個擁抱，"你臉色比我想的還糟。"頭陀淵把紙箱放在玄關，
里面裝著他六年職業生涯的全部家當：一個馬克杯，幾本筆記本，
還有那盆總被同事嘲笑的仙人掌。"剛被掃地出門。"他試圖輕松地說，聲音卻啞得厲害。
周偉遞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像融化的黃金。"五十萬，三個月翻倍。
"他單刀直入，"龍泉驛老廠房改造項目，我搞到了內部批文。"冰塊在杯中碰撞。
頭陀淵沒急著回答，而是走到窗前俯瞰城市夜景。這個高度能看到他曾經的辦公樓，
此刻像塊發光的積木。"合法嗎？"頭陀淵突然問。
周偉的笑聲在房間里回蕩："老程啊老程，你還是這么天真。"他掏出手機劃了幾下，
"看看這個。"屏幕上是一份紅頭文件，
頭陀淵瞇起眼睛辨認那些小字-確實是政府蓋章的規劃許可。
但右下角審批人簽名讓他挑眉："張明遠？這不是我們公司張總的……""親弟弟。
"周偉收回手機，笑容狡黠，"現在明白為什么說內部消息了？"頭陀淵的心臟狂跳起來。
他想起U盤里那個加密文件夾，文件名赫然是"張總把柄"。
這一切巧合得像是命運在開玩笑。"我需要看具體方案。"頭陀淵努力保持冷靜，"還有，
為什么找我？"周偉從公文包抽出一沓文件，卻在頭陀淵伸手時按?。?因為你需要這筆錢，
而我看過你做的商業計劃書-那家倒閉的奶茶店雖然賠了，但方案是真漂亮。
"頭陀淵瞳孔微縮。那是他瞞著花墨漓在建設路做的副業，連公司都沒人知道。"你調查我？
""合作前總得做背調。"周偉又倒了杯酒，"說實話，我找了五個人，
只有你同時滿足三個條件：缺錢、有能力、走投無路。"窗外的霓虹燈突然變成紅色，
映得兩人像浸在血水里。頭陀淵想起花墨漓購物車里那個5888元的包，
想起趙志強說"降薪20%"時噴出的唾沫星子。"我要先見地塊。"頭陀淵說。
周偉笑著掏出車鑰匙："現在就走。"電梯下降時，頭陀淵的手機震了。
是那個神秘號碼："證據滿意嗎？附贈一條-趙志強明天要見重要客戶，
地點在華爾道夫酒店1902房。"頭陀淵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這條信息沒提錢，
反而白送一條情報，太反常了。他回復："你到底想要什么？
"對方秒回："看你毀滅趙志強。""女朋友？"周偉瞥了眼手機。
頭陀淵鎖屏："賣保險的。"周偉的奔馳GLE穿過大半個城市，
最終停在龍泉驛一片圍墻前。頭陀淵跟著他翻過破損的鐵柵欄，
月光下的廢棄廠房像頭沉睡的巨獸。"占地三十畝，產權清晰。
"周偉的皮鞋踩碎了一塊玻璃，"規劃改成文創園，批文下來后地價至少翻三倍。
"頭陀淵蹲下摸了摸地面，又查看廠房結構。他在大學輔修過建筑學，
這些紅磚廠房是上世紀蘇聯援建的，骨架異常結實。"改造成本會比預估高20%，
"他拍掉手上的灰，"但可以做loft公寓，比文創園利潤高。
"周偉眼睛一亮："我就知道沒看錯人。"他攬住頭陀淵肩膀，"五十萬占股10%，
負責改造方案，三個月后轉手至少拿一百萬。"夜風吹過頭陀淵的襯衫，后背一片冰涼。
他知道這種項目通常需要幾千萬資金，周偉顯然還有其他投資人。"錢我可以明天轉，
"頭陀淵盯著月光下周偉的側臉，"但有個條件-我要見張明遠。
"周偉的笑容僵了一瞬："不相信我？""更不相信你背后的人。"頭陀淵直截了當。
職場六年教會他，越誘人的餡餅毒性越大。他們沉默地對視，遠處傳來警笛聲。
最終周偉嘆了口氣："明天中午，規劃局對面咖啡廳。"回酒店路上，頭陀淵查了銀行余額。
如果轉賬五十萬，賬戶將只剩下兩千多塊。等紅燈時，
他點開花墨漓的朋友圈-最新動態是在群光君悅酒店的九宮格，
配文"感謝閨蜜們的驚喜派對"。照片角落露出半個愛馬仕包裝盒。頭陀淵熄滅屏幕，
突然想起實習期第一個月工資，他給花墨漓買了條施華洛世奇項鏈。
那時她高興得在出租屋里轉圈，說等他升職了就結婚。手機又震了。
這次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趙志強摟著人事總監楊姐走進酒店，拍攝時間是兩小時前。
附加消息："他們剛開完房，楊姐手機里有你的離職補償金審批單-被趙志強撕了。
"頭陀淵放大照片，楊姐脖子上確實有他白天見過的紅痕。一種冰冷的憤怒從腳底漫上來，
他想起保安收走門禁卡時同事們躲閃的目光。"靠邊停。"頭陀淵突然說。
周偉挑眉："改變主意了？""先去個地方。"頭陀淵輸入華爾道夫酒店的地址，
"拿點東西。"第4章 背叛的證據華爾道夫酒店的電梯需要房卡才能運行。
頭陀淵站在大堂角落，看著周偉跟前臺小姐調情，五分鐘后就搞到了1902的備用房卡。
"你常來？"頭陀淵接過房卡時忍不住問。周偉眨眨眼："我投資過他們老板的礦。
"見頭陀淵表情復雜，他補充道："放心，我說是去找忘拿手機的女朋友。"電梯里，
頭陀淵反復查看那條神秘短信。對方不僅知道趙志強的行程，連房號都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酒店內部人員，就只有一種可能-趙志強的身邊人。"你到底要拿什么？
"周偉在19層走廊小聲問。頭陀淵沒回答。他在1902門前停下，
耳朵貼上門板-里面有電視聲和淋浴水聲。房卡刷開門的瞬間，
他聞到濃郁的雪茄味混合著香水味。"操，真會享受。
"周偉瞄了眼客廳茶幾上的拉菲和果盤。頭陀淵示意他噤聲，水聲停了。套房臥室門虛掩著，
頭陀淵躡手躡腳靠近，從門縫看到趙志強圍著浴巾在打電話："……放心，
那小子肯定不敢鬧……補償金？哈，楊姐幫我壓住了……"頭陀淵握緊拳頭。他環顧四周，
突然注意到床頭柜上的筆記本電腦-公司配給高層的ThinkPad，背面貼著資產編號。
"張總那邊我搞定……對，回扣還是走老渠道……"趙志強背對著門，
肥碩的后脖頸上還有沒沖干凈的泡沫。
頭陀淵的目光落在電腦旁的U盤上-和他口袋里那個同款。一個瘋狂的念頭閃過，
他向周偉比了個手勢。周偉瞪大眼睛，用口型說："你瘋了？"頭陀淵已經輕輕推開門。
趙志強還在通話："……財務部那個小張？沒事，
她實習期結束就走人……"距離床頭柜只有三步。頭陀淵屏住呼吸，
心臟跳得像是要沖破胸腔。他伸手的瞬間，浴室門突然開了。"老公，
幫我擦……"裹著浴巾的女人愣在原地，泡沫從她頭發上滴落。
頭陀淵同樣僵住了-這根本不是楊姐，而是財務部的出納小林。趙志強猛地轉身，
手機掉在床上。三人像被施了定身術，直到周偉在客廳故意摔了個杯子。"誰？
"趙志強抓起浴巾。頭陀淵抓起U盤和電腦就跑。身后傳來重物跌倒的悶響和女人的尖叫。
電梯門關閉前，他最后看到的是趙志強光著身子沖出來的滑稽模樣。"刺激。
"周偉在電梯里喘著氣笑，"那姑娘胸是假的吧？
"頭陀淵檢查戰利品：U盤里是近半年的虛假合同和回扣記錄，電腦則需要密碼。
他想起神秘人說的"趙志強和財務李姐的婚外情"-顯然情報有誤，但歪打正著。回到車上，
周偉終于忍不住問："你和那胖子什么仇？"頭陀淵把U盤插進手機，
屏幕上跳出一排Excel表格。"他搶我功勞，扣我獎金，當眾羞辱我，
"頭陀淵滑動文件，"還睡了我老婆。"最后一句是臨時編的，但周偉信了。
他憤怒地捶方向盤："媽的，搞他！
"頭陀淵卻盯著其中一份"特殊費用"清單-每月固定有一筆五萬塊打給"ZS"，
備注"信息費"。最近一筆轉賬是三天前，正好是趙志強在會上宣布降薪的日子。
"送我回香格里拉酒店。"頭陀淵突然說，"明天見完張明遠，我立刻轉賬。
"周偉吹了個口哨："這才像話。"分開前，頭陀淵借故去洗手間，
把趙志強電腦藏進了垃圾間的清潔車。他只需要U盤里的數據，帶著贓物電腦太危險。
回到酒店房間已近凌晨。頭陀淵沖了個冷水澡，然后開始整理證據。
文件堪稱趙志強的犯罪大全：虛開發票、收受回扣、篡改合同……最勁爆的是個加密文件夾，
破解后里面全是**視頻，女主角各不相同。頭陀淵灌了口威士忌，喉嚨火辣辣地疼。
這些足夠讓趙志強坐牢了，但那個"ZS"是誰？為什么每月固定收錢？他打開筆記本電腦，
登錄許久不用的校友群。搜索"張明遠"，
跳出十幾條結果-最上面那個現任職務寫著"成都市規劃局局長"，
照片上的男人和張總有七分像。鼠標懸在"添加好友"上，
頭陀淵突然收到花墨漓的微信："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別遲到。"威士忌瓶已經空了。
頭陀淵盯著信息看了很久，回復："好。"他打開手機銀行，開始操作轉賬。
五十萬從聯名賬戶轉到新開的卡上，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系統提示"轉賬成功"時，
頭陀淵突然笑了-花墨漓明天會發現，她能分走的只剩兩千塊。
窗外天府廣場的燈光漸漸暗淡。頭陀淵給神秘號碼發了條消息："我要見你。
"對方秒回："先證明你的決心。明天趙志強會約談實習生小張，救她。"頭陀淵皺眉。
小張？那個總是偷偷給他倒水的姑娘？他翻出通訊錄，才發現自己連她全名都不知道。
手機又震了。這次是一段錄音，
天加班后帶她去KTV……灌醉了拍點照片……看她還敢不敢多嘴……"頭陀淵猛地站起來，
椅子倒在地上發出巨響。他終于明白小張為什么對他示好-她也在趙志強的獵物名單上。
天亮了。頭陀淵洗了把臉，鏡中的男人眼睛布滿血絲，嘴角卻帶著狠厲的弧度。
他穿上最貴的西裝，給周偉發消息："中午照常見，再加一條-幫我找個靠譜的私家偵探。
"出門前，頭陀淵最后看了眼趙志強的犯罪證據。
今天要做的事很多：離婚、見張明遠、救小張……或許還會報警。但首先，
他得讓花墨漓嘗嘗絕望的滋味。電梯下行時，手機又響了。
是人事部群發的郵件："關于頭陀淵同志離職的公告……"后面跟著一串冠冕堂皇的套話。
頭陀淵直接劃掉，點開和周偉的對話框："再幫我準備個東西-隱形攝像頭。
"第5章 致命離婚成都民政局的空調嗡嗡作響，頭陀淵看著玻璃門映出的自己-西裝筆挺，
眼下卻掛著兩片青黑。他特意提前半小時到，就為了占據靠窗的位置。陽光是最好的測謊儀，
能照出花墨漓臉上最細微的表情變化。九點五十分，一輛白色保時捷停在門口。
花墨漓踩著Jimmy Choo新款高跟鞋走進來，墨鏡推到頭頂，
左手無名指上的鉆戒閃閃發光-那是他們結婚時頭陀淵貸款買的。"來得真早。
"花墨漓在對面坐下，香奈兒5號的香氣立刻蓋過了消毒水味，"等不及擺脫我了？
"頭陀淵注意到她右手小指貼著創可貼，那是做美甲過度打磨的痕跡。以前他會心疼，
現在只覺得諷刺。"材料帶齊了？"他推過去一份文件?；觳莶莘矗?/p>
嘴角勾起勝利的弧度："共同存款對半分，房子歸我，車給你……看來你終于認清現實了。
"她掏出萬寶龍鋼筆，"簽吧。"鋼筆尖懸在紙上時，頭陀淵突然說："你閨蜜的生日禮物，
5888那個，刷的是聯名賬戶。"花墨漓的手頓了一下："所以？
離婚前消費都算共同支出。""所以，"頭陀淵打開手機銀行，"我查了流水，
過去兩年你有二十七筆大額消費備注'閨蜜禮物'，總計十六萬四千。"他滑動屏幕，
"但據我所知，你三個閨蜜的生日加起來一年只有三次。"花墨漓的瞳孔微微收縮。
頭陀淵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那些錢其實花在了健身房私教、醫美和夜店。
"婚后財產本來就有我一半。"花墨漓抬高下巴，"你計較這些的樣子真惡心。
"頭陀淵不慌不忙地又推過一份文件："這是你過去六個月的打車記錄，
目的地都是麗思卡爾頓，共四十三次。"他故意停頓，"奇怪的是，酒店登記系統顯示，
這些時段開房用的都是我的會員卡。"花墨漓的臉刷地白了。頭陀淵欣賞著她表情的裂變，
繼續道："更奇怪的是，監控顯示每次和你一起進電梯的，都是這位。
"他翻開第三份文件-趙志強摟著花墨漓進酒店的照片清晰可見。"你……你跟蹤我？
"花墨漓的聲音開始發抖。頭陀淵笑了："是你用了我的會員積分換免費房晚。
"他點開手機錄音，趙志強油膩的聲音傳出："……寶貝放心，等我把頭陀淵踢出公司，
他老婆分走的財產夠我們玩一輩子……"花墨漓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聲響。
周圍幾對辦理離婚的夫妻都看過來。"偽造錄音是違法的！"她尖聲道。
頭陀淵慢條斯理地收起所有文件："那我們法庭見？重婚罪判幾年來著？
"花墨漓的胸口劇烈起伏，精心修飾的指甲掐進掌心。
頭陀淵知道她在計算得失-如果走訴訟程序，她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你想要什么？
"她終于擠出一句。頭陀淵打開離婚協議最后一頁，
在財產分割條款上劃了幾筆："存款歸我，房子首付我出的部分退還，其他歸你。
"他寫下新數字，"這樣你還能拿到兩千塊。""兩千？"花墨漓的聲音拔高了八度，
"你打發乞丐呢？"頭陀淵站起身整理西裝："對了，忘了告訴你。
"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昨天我把五十萬轉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你要鬧，
我就把這些照片發給你爸媽，還有你們公司全員郵件。"花墨漓像被抽了骨頭般跌坐回椅子。
頭陀淵知道擊中要害了-她那個當處長的父親最看重門風。
工作人員走過來："兩位商量好了嗎？"頭陀淵微笑："好了。
"他把修改過的協議推給花墨漓，"簽字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
"花墨漓簽字的動作像在捅刀子。當鋼筆記下最后一筆時，
頭陀淵感到一陣奇異的空虛-六年的婚姻，最后就值這幾張紙。走出民政局時，
花墨漓突然拽住他胳膊："那些照片……你從哪弄來的？
"頭陀淵甩開她的手："你該問趙志強，他的電腦密碼太簡單了。
"這個謊言恰到好處-讓狗男女互相猜忌去吧。保時捷絕塵而去，
頭陀淵站在臺階上長舒一口氣。手機震動，周偉發來定位："張明遠到了，速來。
"頭陀淵正要打車，突然想起什么，撥通了一個昨天存入通訊錄卻從未打過的號碼。"喂？
"女孩的聲音帶著警惕。"張小雅？我是頭陀淵。"他語速很快，
"今天無論趙志強用什么理由留你加班，絕對不要單獨跟他出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淵哥？他們已經通知我今晚整理季度報表了。
"頭陀淵握緊手機："聽著，我現在去你學校接你，假裝是你表哥。十分鐘后校門口見。
"掛斷電話，頭陀淵立刻給周偉發消息："急事耽擱一小時。
"然后打給私家偵探："我要趙志強今晚的全部行程，特別是和實習生有關的。
"陽光突然被烏云遮蔽。頭陀淵抬頭看天，遠處雷聲滾動。
他莫名想起今早查看趙志強U盤時看到的那個加密文件夾-標注著"ZS"的文件夾里，
除了**視頻，還有幾份奇怪的財務報表。而花墨漓的保時捷離去的方向，
正通往頭陀淵曾經的辦公樓。第6章 危險營救四川大學的銀杏樹下，
張小雅不停擺弄著書包帶。
頭陀淵隔著馬路就認出了她-那個總在茶水間偷偷給他換新茶葉的姑娘。今天她扎著馬尾，
白T恤牛仔褲，比在公司時年輕許多。"淵哥……"張小雅小跑過來，眼睛紅得像哭過，
"他們說我實習考核不合格，除非今晚……""我知道。"頭陀淵攔了輛出租車，"上車說。
"車內彌漫著廉價的香薰味。頭陀淵注意到張小雅手腕上有幾道紅痕，像是被人用力抓過。
"上次團建后他就盯上你了？"他輕聲問。張小雅咬住下唇點頭，
眼淚砸在手機屏幕上："趙總說……說只要我聽話，就給我轉正……還說我要是敢說出去，
就讓所有公司封殺我……"頭陀淵遞過紙巾，想起兩年前另一個離職的女實習生。
當時大家都說她為了轉正不擇手段，現在想來恐怕是同樣的套路。"你手上有他什么把柄？
"頭陀淵單刀直入。張小雅猛地抬頭："你怎么知道……""猜的。
"頭陀淵示意司機改道去錦江賓館，"趙志強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一個實習生。
在一起："上個月……我送文件時撞見他在辦公室……和財務李姐……"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后來我發現他電腦沒鎖，就……就拷貝了一些東西。"頭陀淵心跳加速："什么東西？
""合同……還有視頻……"張小雅從書包夾層摸出個粉色U盤，"我本來想舉報的，
但聽說之前舉報的人都……"出租車突然急剎。頭陀淵護住前傾的張小雅，
抬頭看見路口堵滿了車-前方出了車禍，一輛白色保時捷撞上了護欄。頭陀淵瞇起眼睛，
那車牌太熟悉了?；煺驹谲囘叴螂娫?，裙擺被風吹得像面投降的白旗。"繞路。
"頭陀淵對司機說，同時給周偉發消息："再等我四十分鐘。"錦江賓館2806房，
頭陀淵刷卡進門時，周偉正對著鏡子打領帶。"你遲到了……"他轉身看見張小雅，
挑眉："這位是？""我表妹。"頭陀淵面不改色，"她遇到點麻煩，需要在這躲幾小時。
"周偉了然地點點頭，掏出張房卡："隔壁2808空著。"他壓低聲音，
"張明遠只給半小時，現在過去還來得及。"頭陀淵把張小雅安頓好，
給她叫了客房服務："鎖好門，任何人的電話都別接。"臨走前他猶豫了一下，
還是拿走了那個粉色U盤。市規劃局對面的良木緣咖啡裝修考究，每張桌子都配有隱私屏風。
張明遠比照片上更瘦，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像兩臺掃描儀，
瞬間就把頭陀淵從頭到腳分析了一遍。"周偉說你很特別。"張明遠攪拌著黑咖啡，
"我很好奇，一個剛失業的人憑什么參與這個項目？"頭陀淵直接打開手機，
出趙志強U盤里的"特殊費用"記錄："就憑我知道每個月五萬塊的'信息費'是干什么的。
"張明遠的手頓住了。幾秒鐘的沉默后，他突然笑了："有意思。"他推過一份合同，
"天府新區地塊的規劃許可下周下發，但有個問題-那片廠房里有三戶釘子戶。
"頭陀淵快速瀏覽合同，在"特別條款"處停住-需要他負責"解決"釘子戶問題。
"合法手段？"他抬頭問。"當然。"張明遠微笑，
"只不過……有些人需要更'直接'的溝通方式。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頭陀淵手機上的證據，"你看起來挺擅長這個。
"頭陀淵突然明白了周偉為什么找他-不僅因為能力，更因為他現在走投無路，
什么臟活都肯干。"我要15%股份。"頭陀淵說。張明遠搖頭："最多12%。
"他壓低聲音，"另外，我很好奇你還知道些什么？
關于我哥哥的……"頭陀淵背后滲出冷汗。他根本不知道張總有什么把柄，
但現在必須虛張聲勢："足夠讓他提前退休的量。"這個回答似乎取悅了張明遠。
他舉起咖啡杯："合作愉快。"回酒店路上，頭陀淵查看了張小雅的U盤。
里面的內容比趙志強的更勁爆-不僅有挪用公款的具體賬目，
還有段視頻記錄趙志強向一個背影匯報工作，那人聲音經過處理，
但無名指上的蛇形戒指很特別。頭陀淵放大畫面，
突然想起張總每次開會時戴的正是這種戒指。手機突然響起，
是私家偵探："趙志強六點去了公司，現在正帶著個女孩往好樂迪KTV去。
那女孩不像自愿的……"頭陀淵看了眼時間-七點二十。他立刻打給張小雅，卻無人接聽。
狂奔回酒店時，前臺告訴他："您妹妹剛才被一位周先生接走了，說是您安排的。
"頭陀淵血液瞬間凍結。他打給周偉，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音樂聲："老周！張小雅在哪？
""別緊張，"周偉的聲音帶著笑意，"我看她一個人害怕，就帶她來見幾個朋友……等等，
你剛說誰？"背景音里突然傳來女孩的尖叫。頭陀淵沖出酒店攔了輛摩托："好樂迪KTV，
快！"KTV走廊像迷宮般錯綜復雜。頭陀淵踹開666包廂門時，
看到的場景讓他胃部抽搐-張小雅縮在沙發角落，裙子被撕破一道口子，
周偉正攔著兩個想上前的中年男人，而趙志強舉著手機在錄像。"頭陀淵？
"趙志強的胖臉扭曲了，"你怎么……"頭陀淵抄起茶幾上的酒瓶砸在墻上，
玻璃碎片四濺："都他媽別動！"接下來的混戰像場荒誕劇。
周偉突然調轉槍口幫頭陀淵制服了趙志強，兩個中年男人趁機溜走，
而張小雅顫抖著按下110卻沒撥通。"你算計我？"趙志強被按在地上怒吼，
"那些視頻你也有份！張總不會放過你的！"頭陀淵踩住他手腕："哪個張總？
戴蛇形戒指的那個？"他彎腰撿起趙志強掉落的手機，
屏幕上正好是條新消息：“處理干凈了嗎？”發信人備注：ZS。
周偉突然吹了聲口哨："看來我們釣到大魚了。"他扯開領帶，
露出頭陀淵從未見過的冷酷表情，"重新認識一下，市經偵支隊周偉。"頭陀淵愣在原地，
而張小雅從書包里掏出個微型攝像機："趙志強，我是市電視臺《法治在線》的實習記者，
你剛才的言行已經全部錄像。"趙志強面如死灰。
頭陀淵卻感到一陣眩暈-他以為自己在利用周偉，結果自己才是棋子？警笛聲由遠及近。
周偉拍拍頭陀淵肩膀："放心，天府新區項目是真的。"他眨眨眼，
"只不過投資人換成我們局長了。"頭陀淵望向張小雅，女孩已經擦干眼淚，
正在整理采訪筆記。他突然想起那個神秘人發來的最后一條信息："救她。
"原來一切都在某人算計之中。第7章 蛇形密謀成都蘭桂坊的霓虹在雨中暈染成血色。
頭陀淵看著趙志強被押上警車，那肥胖的身軀塞滿了整個后座。周警官正和同事低聲交談，
時不時瞥向頭陀淵的方向。"淵哥..."張小雅裹著警察給的毯子，"我是不是搞砸了？
"頭陀淵搖頭，目光落在她緊攥的攝像機上："你比我們勇敢。"他頓了頓，
"《法治在線》是怎么回事？"張小雅蒼白的臉上浮現紅暈："我騙他的。
其實我是..."她突然噤聲，因為周偉走了過來。雨滴順著周偉的警帽滑落。"聊聊？
"他示意頭陀淵上警車。車廂里，周偉關上門："'ZS'是張明遠的代號，
'蛇'的拼音首字母。"頭陀淵猛地扭頭："你怎么知道我在查這個？
"周偉笑了："從你拿到U盤起我們就盯上你了。
"他調出監控視頻——頭陀淵在尼依格羅酒店翻看電腦的畫面。"你們監視我？""不，
監視趙志強。"周偉點開另一段視頻，趙志強在IFS停車場將信封交給戴蛇形戒指的人，
"三年了，我們等他們兄弟同框的證據。"雨刷劃出扇形軌跡。
頭陀淵突然明白："天府新區項目是陷阱？""聰明。"周偉點頭，"張明遠從不親自收錢。
我們需要個他信任的'白手套'。"他意味深長道，"比如走投無路的前任主管。
"頭陀淵胃部絞痛。他想起兩年前離職的實習生王芳——照片里笑容羞澀的女孩，
三個月后跳樓了。"趙志強逼的？"頭陀淵聲音嘶啞。"不止。"周偉調出名單，
"五年來'意外'死亡的員工，都接觸過'特殊費用'項目。"頭陀淵感到眩暈。
他以為自己在對抗職場霸凌，實則卷入謀殺案。"現在，"周偉收起手機，"做個選擇。
繼續當線人，或者..."他指了指窗外被押走的兩人，
"像他們一樣因'嫖娼'被拘48小時——足夠張明遠找到證據了。
"雨水在車窗上蜿蜒如蛇。頭陀淵看向發抖的張小雅，想起U盤里受害的女孩們。
"我需要做什么？"周偉露出真誠的微笑："明天照常見張明遠，戴上這個。
"他遞過紐扣竊聽器，"順便問他蛇形戒指在哪買的。"回到尼依格羅酒店已近凌晨。
頭陀淵聽見浴室水聲，抄起煙灰缸靠近，卻見張小雅在沖洗傷口。"對不起！
"她慌忙放下袖子，"我用了你的房卡..."頭陀淵找出醫藥箱："手給我。
"碘伏觸到傷口時，張小雅倒吸冷氣。"趙志強手機有條加密通訊錄叫'蛇窩'。
"她掏出手機照片：ZS、竹葉青、眼鏡蛇...最后一張是記事本畫著盤蛇，
蛇眼處寫著"新成員？"。頭陀淵想起花墨漓撞車時的電話。他撥號卻聽到關機提示。
"怎么了？"張小雅問。
頭陀淵翻出花墨漓通話記錄里尾號5588的號碼："幫我查這個號。"張小雅查詢時，
頭陀淵檢查竊聽器，內側刻著微型編號-警方布局比他想象的更深。"查到了！
"張小雅驚呼，"這個號碼的機主是..…."門鈴突然響起。透過貓眼看到"快遞員"，
實則是公司IT小李。"淵哥，快走！"小李臉色慘白，"張總派人來抓你了！
"窗外傳來剎車聲。頭陀淵看見三輛黑SUV橫在酒店門口。"消防通道！
"小李拽起張小雅，"我拖住他們！"頭陀淵抓起硬盤沖向通道，
卻在樓梯間撞上左臂打石膏的花墨漓。她手機屏幕顯示：“找到頭陀淵，
否則下次撞的不是護欄。
”第8章 意外同盟尼依格羅酒店消防通道的應急燈把三人照得慘綠?；炜吹綇埿⊙?，
譏諷道："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你怎么在這？"頭陀淵壓低聲音，上方傳來踹門聲。
花墨漓舉起手機："有人要你的命，卻拿我當籌碼。"她聲音嘶啞，
"行車記錄儀拍到了張明遠和趙志強談'清理門戶'..…."下方傳來腳步聲。
頭陀淵抄起滅火器。"淵哥？"是小李，"他們分兩路上來了！
"頭陀淵看向消防圖紙—員工貨梯！"帶她們從貨梯到地下二層，走通道去太古里。
"他把硬盤塞給張小雅。"你呢？"張小雅抓住他袖子。頭陀淵晃了晃U盤："當誘餌。
"五分鐘后，頭陀淵站在天臺邊緣。雨水模糊了成都的燈光。鐵門被撞開，
三個黑衣人持槍逼近。"東西給我。"疤臉男說。頭陀淵舉起U盤："張總就這么想要這個？
""別廢話！"疤臉男逼近，"你以為警察能保住你？周偉自身難保。"頭陀淵心頭一緊。
他假裝失手，U盤墜落邊緣。疤臉男撲去接時，頭陀淵抓住消防梯躍下。子彈濺出火花，
他墜落在遮陽棚上，滾到垃圾箱旁。黑色SUV追來。頭陀淵拐進窄巷，發現死胡同。
墻上的涂鴉是盤蛇，蛇眼處噴著紅叉。車燈刺眼。頭陀淵按下竊聽器："如果我死了，
證據自動上傳。"然后走向SUV。下車的是金絲眼鏡的張明遠，左手沒有蛇形戒指。
"程先生，"他微笑，"有些誤會。"平板顯示張小雅和花墨漓被綁的畫面。"想要什么？
"頭陀淵問。"兩件事。"張明遠伸出兩根手指，"一，全部證據；二，加入我們。
"他湊近耳邊，"你比趙志強聰明，正好補缺。"頭陀淵瞬間明白"新成員？"的意思。
"為什么是我？""因為你夠狠。"張明遠拍拍他肩膀，"離婚那手玩得漂亮。
"他遞過手機，60分鐘倒計時開始。頭陀淵摸向竊聽器—希望周偉能聽到。
救護車沖進青白江物流園區時，鄭醫生的越野車撞上尾部。
頭陀淵從后窗看到警車包圍7號倉，其中一輛降下車窗—周偉微不可察地點頭。倉庫內，
張明遠拋來絨布盒："戒指戴上，她們活；拒絕，一起死。
"銀色蛇形戒指內側刻著"18"。頭陀淵緩緩戴上。燈光突然全滅，爆破聲震耳欲聾。
"趴下！"頭陀淵撲向兩女。黑暗中周偉拽住他："走！"三人沖向側門時，
張明遠怒吼："頭陀淵！你找死！"爆炸火光中，頭陀淵看清周偉手里的引爆器。
他們剛沖出倉庫，第二波爆炸掀翻屋頂。"都死了？"花墨漓顫抖問。
周偉搖頭："張明遠跑了。但拿到了這個。"他舉起手機，顯示加密通訊錄，
"多虧行車記錄儀拍到密碼。
"花墨漓慘白的臉上浮現得意："我早說過...我的東西最好。"警笛聲中，
周偉突然抓住頭陀淵的手："戒指呢？"頭陀淵攤開手掌——戒指內側的發射器閃爍紅光。
狙擊鏡反光一閃，子彈穿透頭陀淵肩膀?；杳郧?，他最后看到花墨漓撲來的身影，
和她脖子上的施華洛世奇項鏈——結婚第一年他送的禮物。
第9章 醫院謎局華西醫院的消毒水刺入鼻腔。頭陀淵在劇痛中醒來，右肩如烙鐵灼燒。
"醒了？"花墨漓蜷縮在陪護椅上，妝花了，襯衫沾著他的血，"張小雅和周偉都安全。
警察在隔壁守著。""為什么救我？"頭陀淵嗓音嘶啞。花墨漓避開視線，
掏出U盤："行車記錄儀原件。我復制三份..."她突然噤聲，醫生進來了。
"神經外科主任鄭毅"的胸牌下，袖口露出青色蛇尾紋身。"恢復不錯。
"鄭醫生按紗布時故意加重力道，"再觀察兩天就能出院。"頭陀淵咬緊牙關。
鄭醫生轉身寫病歷時，他向花墨漓使眼色——她也認出了紋身。"家屬來辦公室。
"鄭醫生合上病歷本，"有些注意事項。"門關上后，
頭陀淵摸到枕頭下的字條：“別相信醫生，藥有問題?！堋笔謾C震動，
陌生號碼：“病房有監控，裝睡。你老婆有危險?！鳖^陀淵閉眼，
從睫毛縫隙看到煙霧報警器旁的攝像頭。他假裝翻身，咽下字條。
花墨漓回來后臉色慘白："醫生說你需要...特殊治療。
"她背后比"三"—三小時后行動。護士換藥時，頭陀淵注意到輸液標簽被撕掉一角。
花墨漓調快滴速爭取時間。凌晨三點，穿護工服的張小雅溜進來："能走嗎？
"頭陀淵扯掉針頭："周偉呢？""被停職調查。"張小雅扶他下床，
"他懷疑上級有人是蛇..."遠處傳來尖叫聲。頭陀淵沖下樓梯，
看見鄭醫生掐著花墨漓脖子。他抄起滅火器砸去。爭奪中針劑扎進鄭醫生大腿。他癱軟在地，
藥效只有十分鐘。地下停車場，張小雅發動救護車。
花墨漓撕開病號服為他縫合："美容針也是針。"警笛聲從四面響起。
頭陀淵看到華西醫院被包圍，其中一輛警車里周偉疲憊地點頭。"去哪？"張小雅問。
頭陀淵摸到褲袋里的U盤："18不是序號，是坐標。"他回憶戒指刻痕，
"北緯30.67度東經104.06度——青羊宮！"救護車飛馳。
U盤內容顯示張明遠敲擊車窗的節奏——三長兩短，像密碼。
花墨漓突然吸氣："去年年會張總說漏嘴提過'蛇穴'..."頭陀淵與張小雅對視。
北緯30.67度東經104.06度交匯處正是青羊宮，而文殊院街..."調頭！
"頭陀淵喊道，"去文殊院！"黑色越野車撞上救護車尾部。
頭陀淵摸到紗布下的硬塊——追蹤芯片！"張小雅！"他扯出芯片扔出窗外，
"下個路口急剎！"救護車在人民南路急剎，越野車沖到前面。
頭陀淵搶過手機："文殊院停車場！帶槍！"越野車橫在文殊院入口。
鄭醫生舉手術刀走來："把U盤給我，否則把你們做成標本。
"頭陀淵冷笑："知道為什么選這里嗎？"他指指藏經樓，"明代建筑，沒有手機信號。
"鄭醫生掏手機確認時，花墨漓用擔架砸向他后腦："我忍你們很久了！
"警笛聲中頭陀淵拽起兩人跑向藏經樓："周偉來前，先找'蛇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