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將牛皮紙袋輕輕放在桌上，現金的厚度讓文件微微下陷："王律師，

陳董說這次全靠你了。"王玉喉結滾動，透過紙袋的縫隙，

他瞥見暗紅色的百元鈔邊緣——那疊鈔票的高度，幾乎與他父親去年在工地摔斷腿時，

醫院催繳單上的數字一模一樣。手機在褲袋里震動，林夏的來電顯示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昨夜她的質問還在耳邊回蕩："你真要為了錢幫這種人？

當年我們在法律援助中心......"他按下拒接鍵，

調出《刑事訴訟法》第五十六條反復研讀，法條文字在眼前扭曲成陳紹棠推來的支票金額，

建國在筆錄里顫抖的聲音："我...我真的聽到他們說內幕消息了..."法庭辯論當日，

彩繪玻璃將陽光切割成斑斕色塊，在紅木辯護席上投下詭譎的光影。王玉起身時，

陳紹棠送的袖扣硌得鎖骨生疼，那上面鑲嵌的碎鉆折射出冷冽的光。"尊敬的審判長，

"他舉起經過特殊處理的通話記錄，聲音平穩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

"根據《刑事訴訟法》第五十六條，采用非法方法收集的證據應當予以排除。

檢方無法證明這17秒與本案存在關聯性，該證據的合法性存疑。"旁聽席傳來騷動，

李建國突然摘下眼鏡擦拭眼角，聲音發顫："我...我記錯了，

那天我根本沒聽到什么內幕消息。"王玉余光瞥見后排的林夏，她舉著相機的手在發抖，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他仿佛看到大學法律援助中心的夏夜——那時她也是這樣舉著手機電筒，

照亮農民工布滿老繭的手。"肅靜！"法槌落下的聲響震得他耳膜發疼。散庭后，

林夏追到走廊，雨水混著睫毛膏在她臉上蜿蜒："你明明知道通話記錄被篡改了！

李建國的女兒在私立學校的學費，是陳紹棠的公司在支付！""林記者，

請不要干擾司法程序。"王玉后退半步，西裝后背貼上冰涼的大理石墻面，

"根據《律師執業管理辦法》，我有義務維護當事人合法權益。"他看著林夏泛紅的眼眶，

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合作幫農民工討薪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