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輸了，給滬圈大小姐發調情短信。「寶寶，你好美，可以親你嗎？」大小姐沒理，
我松了口氣。不料，當晚高貴冷艷的大小姐就出現在我宿舍樓下，
羞紅著臉問：「我……覺得有點太快了，要不先從牽手開始，明天再親？」不是，
這么明顯的玩笑，你還當真啊？！1「寶寶，你好美，可以親你嗎？」發送對象：趙懷妗。
院里出了名的高嶺之花。滬圈大小姐，高貴但冰冷。手指停留在發送鍵，卻始終按不下去。
據說上一個騷擾她的人，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呢。我心里猶豫，一萬個后悔。一抬頭，
周圍的人都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準確來說是看著我的手機。在我硬著頭皮準備反悔去拿酒時，
一只手搶先一步按下發送鍵。完了。我立馬搶過手機，打算緊急撤回。
但是手機已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心里一緊，我不敢繼續看，
憤而轉頭瞪了一眼罪魁禍首。「小諾，我只是想幫你，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何婷婷一臉無辜，語氣里滿是委屈巴巴。呵呵，這綠茶味真純正。我保持微笑，
沒心情去戳破她的小心思。只是之后的游戲，我全程走神。隔一分鐘，就去看看手機。
一直沒有回復。試著轉賬，能成功。松了口氣，還好沒有被拉黑。應該知道是個玩笑吧，
我不斷自我安慰。本想解釋一番，但又擔心加深誤解。下定決心明天當面請罪，
我也就沒再把這事放心上。但當我在宿舍樓下看到一身紅色吊帶長裙的趙懷妗時，
第一反應就是躲起來。何婷婷拽住了我，并舉起手大喊：「趙懷妗，我們回來了！」
2不遠處的人兒，迅速抬起臉鎖定我們。看著搖曳走來的冷臉美人，我滿臉絕望。
她的步伐匆匆，臉蛋通紅。看上去氣得不輕。她甚至都不看我，一定是覺得我惡心。也對，
要是我被一個不熟的人這么調戲，我也會很生氣。要不待會兒我就直接下跪道歉吧。
不想被保鏢揍到躺進醫院，很丟人。須臾之間，趙懷妗已走到我面前。
我此時倒有些感謝何婷婷緊拽著我的手。不然我可能會因腿軟而直接跪下。「嘿嘿，趙學妹，
晚上好呀～」我努力用笑容擠滿我的眼睛，充分釋放友善。「小周學姐，晚上好呀～」
趙懷妗的聲音不似往日的清冷，多了一絲嬌軟與甜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她的臉好像更紅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氣，她還能和我正常打招呼，說明我還有救。
「今天晚上的信息其實是……」我急忙想解釋卻被人打斷。「小諾，別難過啦，
我就說趙學妹不會拒絕你的，你看這不是來找你嗎？」何婷婷對著我眨眨眼，語帶揶揄。哈？
我徹底哽住。「原來不是開玩笑呀，嘻嘻。」趙懷妗長舒一口氣，笑臉盈盈地看著我。不是，
這誤會更大了。何婷婷張了張嘴，看上去還想繼續多說。我立馬捂住她的嘴。
還沒等我威脅一二，一股大力將我拉向充滿玫瑰香氣的懷抱。「這位學姐，
我們倆還有些私事要聊，你請便吧。」趙懷妗冷著臉輕抬下巴，下達逐客令。
何婷婷離開時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閉嘴立馬轉身走人了。隨著她的離開，
我和趙懷妗之間陷入了沉默。趙懷妗一直沒有松開手，甚至將五指插入我的手中，
貼得更加緊密。白白的、軟乎乎的，像握著一團棉花糖。我忍不住捏了捏。
緋紅再次爬上她的臉頰，她軟軟地說：「小周學姐，我不是想拒絕你。」
「我……是覺得有點太快了，要不先從牽手開始，明天再親？」她的聲音很小，
但是在我的腦海中如同砸下一顆導彈。「轟」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不是，
她怎么當真了呀？我這還怎么解釋？！要是現在說我是開玩笑的，她一定會覺得我在耍她。
估計我都不要等到明天，今晚就要去醫院掛急診。良久，我才找回我自己的聲音，
磕磕巴巴地把話說完：「沒事，沒事，我沒事的……」你拒絕我更好啊！
趙懷妗低頭靠在我肩膀，拉著我的手環住她的腰，笑著說：「那我們今天就算是第一日咯？」
我被她的燦爛笑容擊中，無法思考。好可愛啊，心都要化了。好想捏捏她的臉，
一定比手的觸感更好。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事。大小姐估計也是心血來潮，
好奇和女孩子戀愛的感覺。也許明早就覺得沒意思了。都是女孩子，沒關系的！
但是一想到可能會被她厭倦，內心深處又涌上一股憂傷，莫名希望她可以晚一點厭倦我。
我是怎么了？一定是懷里的人太香，讓我的大腦神志不清醒了。我不由得加重力度，
將我們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然后踮起腳尖在她耳邊說：「嗯嗯，今天是我們的第一日。」
3在手牽手圍著學校走了三圈后，趙懷妗終于累了。拉著我坐在了小樹林的長椅上，
她將頭靠在我的肩膀，舉起手機：「姐姐，我們拍個合照發朋友圈吧～」「不行！」
我立馬轉頭，別過臉。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過強硬，我又柔聲補充道：「今今，你名氣太大了，
我怕有人會拿這事攻擊你。」「今今」是她的小名。剛剛非逼著我叫，叫了她又臉紅。
「我才不怕呢。」她嘟著紅唇，一副無所畏懼。但我怕啊。今晚參與游戲的人不少。
這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惡作劇，發展成這樣也是我沒想到的。我不想她受傷害。「今今，
流言蜚語的力量會比我們想象中大得多。」「乖，聽姐姐的，好嗎？」我摸了摸她的頭，
柔聲低哄。「好～」好乖啊。我不由得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姐姐，我這么乖，有獎勵嗎？」
趙懷妗用頭蹭了蹭我的手，特別像小狗在求主人寵愛的乖巧模樣。我撲哧一聲就笑出來了。
今晚讓我看到了冷艷外殼下真實的趙懷妗——可愛的、乖巧的、愛臉紅的小狗狗。
「那獎勵你五分鐘的安靜時光？現在開始我不說話了。」我故意逗她。「什么嘛，
姐姐是個榆木腦袋！」「那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你，好不好？別生氣，今今寶貝～」糟糕，
得意忘形了。平時和朋友總「寶貝」「寶貝」地叫習慣了。我下意識抿嘴，
眼神開始四處亂瞟，不敢看她。「姐姐，你說的哦，不準反悔。」路燈的光打在她的臉上，
隨著睫毛的顫動，眼里的一汪秋水仿佛馬上就要流淌出來。
從那雙盈盈動人的雙眸里只能看到歡喜與甜蜜。我的大腦開始罷工，嘴巴也不受控制：「嗯，
什么都答應你。」美色誤人，色令智昏。古人誠不欺我也。
趙懷妗小聲說：「我想要你以后能多叫我『寶貝』。」那一瞬，我聽到了心臟的狂跳聲。
直到快到寢室關門的時候，我們才依依不舍地道別。還沒等我走進宿舍大門，
就等到她在「哎喲」叫喚。「怎么了？」我連忙奔向她。「我的后背好癢啊，
一定是剛剛在小樹林被蚊子咬了。」她伸出手在后背撓了撓。可似乎是手不夠長，
總是撓不到地方。她睜大了狐貍眼，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姐姐，你可以去我家幫我涂藥嗎？
真的好癢啊～」現在去買藥肯定會錯過寢室的關門時間。
但是我又無法拒絕趙懷妗的任何要求。身旁趙懷妗撓得更厲害了，好似全身都被咬了。也對，
大小姐的小吊帶才多少布料，哪能敵得過四面八方的蚊子？都怪我，
剛剛就應該阻止她拉著我進小樹林的。生怕她把皮撓破，我連忙抓住了她的手。「乖，寶貝，
忍一忍，我帶你去買藥。」趙懷妗看了一眼已經在鎖鐵門的宿舍樓，乖巧地點頭。
「姐姐寶貝，你對我最好啦。」「你今晚可以住我家，我家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哦。」
聽上去怎么有點怪怪的？4為了方便平時上學，大小姐在學校附近全款買下一套房。
在上電梯的時候，我留了一個心眼，偷偷記下房屋出租的電話信息。今天被何婷婷擺了一道，
再一次加深我對她的討厭。正好要備考，干脆搬出去住，不然天天看到她真挺煩的。
趙懷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一直掛著傻笑。連電梯到了也不知道。我捏了捏她的手，
牽著她走出去。一進屋，一只漂亮的貓咪就朝我們跑來，黏在趙懷妗的腳邊喵喵叫。「粥粥，
想媽媽了嗎？親一個，mua~」我也伸手去摸，小貓咪順從地揚起小腦袋。「姐姐，
是不是很可愛？」「嗯嗯，好乖，好可愛啊～」就像你一樣。我在心里默默補充。
「我上個月買的，在寵物店我一眼就相中她了，因為她和你真的長得好像。」
趙懷妗興奮得手舞足蹈。可惜我沉迷于擼貓的快樂中，沒有認真聽。
小貓咪對我的手法給予充分肯定，在我身上開始踩奶。我轉頭想叫趙懷妗看，
卻看到她嘟著嘴充滿怨氣地看著我。而我的視線不自覺往下，
她右側的吊帶肩帶已滑落到手臂，胸口的白皙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我無意識地吞咽口水，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姐姐，你有粥粥就不要你的今今寶貝了嗎？」喵喵喵？
小貓咪也很疑惑，從我腿上倏地跳下。我慌忙擺手，大喊冤枉。趙懷妗小聲哼唧，
將栗子色的長卷發撥弄到身前，然后背過身。纖長的手指勾著左側的肩帶往下滑去。
紅色的吊帶長裙失去支撐，毫不留情地從身上垂落。雪白細膩的肌膚，精致的蝴蝶骨，
若隱若現的腰窩。好辣。「姐姐，我好癢啊，你快幫幫我吧。」趙懷妗的哼哼聲，
讓我想起來她家的正事。打起精神來，涂個藥而已。我顫動著伸出手，擠出藥膏貼在棉簽上，
輕輕貼在她的……嗯？蚊子包在哪兒？我怎么一個也沒看到？「姐姐，快別折磨我了，
真的好癢啊。」趙懷妗軟著嗓音懇求道。無奈，我只好拿著棉簽四處涂抹，
涂完又緊接著用嘴輕輕地呼呼，讓趙懷妗減少痛苦。趙懷妗將臉埋進抱枕，背部拱起，
一言不發。我估摸著應該不癢了，不然肯定要哼唧兩聲的。小貓咪蹲在沙發下，
好奇地盯著我看。可能在想面前這個兩腳獸臉為什么那么紅。艱難地結束涂藥工作，
我差點熱出一身汗。趙懷妗飛奔回臥室，過了一會才披上薄毯回來。薄毯僅僅蓋住重要部位，
筆直纖細的雙腿若隱若現。秀發被抓夾松松垮垮地抓住，幾縷發絲調皮地墜落在鎖骨處，
增添一絲風情。我忍不住盯著看了又看。被我盯得臉蛋通紅，
趙懷妗瞪了我一眼才笑盈盈地說：「姐姐，已經很晚了，你別回宿舍了吧。」「你可別誤會，
說了今天只能牽手。」不等我反應，她將我從沙發拉起，十分大方地說：「我這客房很多，
你隨便挑！」我能說什么呢？當然是聽從大小姐的安排啦。5不出意外，我失眠了。黑夜，
適合思考。隨著空調的呼呼風聲，我打算好好捋一下現狀。現在的情況，就很難辦。
大小姐很明顯在認真和我談戀愛。可是我是直女啊。雖然說我不討厭，甚至是喜歡她的，
但是這不是那種喜歡啊。我看朋友談戀愛，都是一天有說不完的話。但是我一看到大小姐，
就大腦短路，什么也說不出來。這明顯不一樣。再說了，今晚的調情短信只是個大冒險懲罰，
在何婷婷的推波助瀾下，已經變成了情感欺騙。在場的人那么多，但凡有人多嘴提了一句，
我都會變成欺騙大小姐感情的騙子。我是不是可以算渣女了？不行，我噌的一下從床上坐起，
暗暗決定明早就要坦白一切。突然的動作把門口處的人嚇了一跳，她小聲驚呼了一下。
「今今？」我聽出聲音的主人。「嗯嗯，姐姐，是我～」「你怎么過來啦？」「……」
趙懷妗沉默地靠近，然后默默掀開被子躺進被窩。「姐姐，你的房間溫度好低，
我先暖和一下再說哈。」「……」「姐姐，你能不能躺下啊？冷風都灌進來了。」大小姐，
你知道現在是夏天，是酷暑嗎？！內心瘋狂吐槽，身體卻很老實地躺下了。
手臂被人輕輕地戳了戳，我嘆了口氣向右側身。趙懷妗撲閃著大眼睛，
十分無辜地說：「姐姐，我空調壞了，今晚可以蹭一下你的空調嗎？」是誰說家里客房很多，
讓我隨便挑的？可能是我的面部表情太傳神，
趙懷妗不好意思地說：「我只睡得慣主臥和這間房，我睡覺十分安分的，你放心。」好吧，
怪我太會挑。「嗯嗯，沒事噠。」你看，我說了吧，一看到大小姐我就什么也說不出來。
「姐姐，你真好～」「嘿嘿。」嘴巴，您能不能爭點氣？「姐姐，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我點開手機一看，驚呼：「天啦，現在是凌晨一點，得睡覺了，晚安～」
趙懷妗在聽到我念時間的時候，眼睛頻繁閃爍。我沒多想，以為是她困了，閉眼準備睡覺。
可她明顯不想睡覺。空氣中只聽到趙懷妗突然加重的呼吸聲，以及皮膚與絲織物的摩擦聲。
有一只柔軟的胳膊抱住了我的腰，趙懷妗貼近我壓低聲音輕聲說：「姐姐，已經過了十二點。
」「嗯嗯？」我知道啊，現在估計已經一點十五分了。趙懷妗深呼吸了一下，語含期待，
又強調了一遍：「過了十二點，就已經到明天了。」說到「明天」兩個字時，語音格外重。
對啊，過了十二點可不就是明天嗎？沒問題啊。電光石火之間，我想起一句話。「小周學姐，
我不是想拒絕你。我……是覺得有點太快了，要不先從牽手開始，明天再親？」幾乎同時，
我睜開眼睛，和趙懷妗四目相對。「姐姐，你想起來了嗎？」我可以說沒有嗎？你知道的，
我拒絕不了趙懷妗的任何要求。所以在她顫抖著睫毛，閉眼朝我靠近時，
我默默地往前靠了些。好香，好軟，好甜。我們像兩個從小沒糖吃的小孩，
偶然嘗到便一發不可收拾，瞎鬧了好一會兒才睡去。「寶寶，我好高興啊。」
在陷入夢鄉前聽到這話，我的心仿佛被泡在蜜罐里一樣，甜滋滋的。
我偷偷在心里跟著說：今今寶貝，我也好高興。本以為會是一夜好夢，但半夜就被熱醒。
身邊的某人，就跟個大火爐子一樣，不斷散發熱氣。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燙。
我手忙腳亂地下床，打開照明燈。趙懷妗面色通紅，看上去很難受，
被汗液打濕的頭發緊貼著額頭，眉頭緊皺，嘴里也時不時痛苦地哼唧著。她發燒了！
6「今今，醒醒，吃完藥再睡。」心疼地用濕紙巾擦去她額頭的汗珠，我小聲地把她叫醒。
找不到藥箱，我緊急在外賣軟件買了退燒藥。好一會兒才送過來，急死我了。
趙懷妗迷迷糊糊睜開眼，眼眶紅紅，聲音嘶啞：「姐姐，我好難受。」「嗚嗚，你抱抱我。」
心軟得一塌糊涂，我立馬上床將她摟在懷里。「寶貝，吃了藥再睡，好不好？」「姐姐，
我要你喂我。」我連連點頭，側身去拿藥。「不行，不行。」趙懷妗立馬變卦，
用手捂住自己嘴巴，「我自己吃，不能傳染給你。」不是，你說的是哪種喂啊？！吃了藥，
趙懷妗稍微清醒了一點。抓著我的手，猝不及防就開始掏心窩子。「姐姐，
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就喜歡你了。」「但是我不敢說出來，
怕你接受不了。」「我每天都找借口在你面前晃悠，你都沒有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