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也似的跑上吱呀作響的木樓梯。閣樓很小，只有一扇小窗對著海面。

我把臟污的禮服裙扯下來，塞進行李箱最底層，換上從家里偷帶的舊T恤。

手機突然又震了一下，是條陌生號碼的短信：“林小姐，王老板讓我問您，考慮得怎么樣了？

再不出面，林氏的股票可就……”我刪掉短信，把手機扔在床尾。窗外的海面上，

正浮著一輪血色的朝陽，像極了我現在的處境——狼狽，卻又不得不迎著光，走下去。

口袋里空空如也，只剩一股海風的咸腥味。十天，我只有十天時間，在這個陌生的小鎮，

賺到兩萬塊房租，還有……活下去。2閣樓的木板床吱呀作響，像我此刻的心跳。

窗外的海鷗凌晨五點就開始叫，把我從宿醉般的疲憊里啄醒。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舊T恤，

領口磨得鎖骨發疼——那是我20歲時偷穿陳嶼的衣服，現在套在身上松松垮垮，像個笑話。

下樓時，陳嶼正坐在吧臺啃包子。金鏈垂在胸前，晨光里晃出冷硬的光。他瞥了我一眼，

下巴朝廚房揚了揚：“水壺在那兒，自己倒水。”廚房里油膩得嚇人，

水池里堆著隔夜的碗碟，菜刀上還沾著魚鱗。我皺著眉接水，聽見他在身后嚼包子的聲音，

突然想起十年前，他總把熱乎的包子揣在懷里，跑到我教室樓下等我。“十天后房租，

別忘了。”他把包子袋揉成一團，精準投進垃圾桶，“想找工作？碼頭那邊缺殺魚工，

一天一百五。”我握著水壺的手緊了緊。殺魚工？我看著自己涂著剝落指甲油的指甲，

昨天為了撿掉在地上的兩千塊，已經蹭破了皮。“我……我想找找看有沒有別的。

”聲音小得像蚊子。陳嶼嗤笑一聲，站起身。他比我高出一個頭，陰影落下來，

把我整個罩住。“別的？”他逼近一步，機油味混著海風撲過來，“林大小姐會干什么？

彈鋼琴？還是開香檳？”我猛地抬頭，撞進他淬了冰的眼睛里。“我會算賬！

”話出口才覺得底氣不足，“我大學學的金融……”“哦？”他挑眉，金鏈晃了晃，

“那正好，幫我記記賬。”他從吧臺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