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大得能把人吹跑,打在臉上生疼。我(我叫林霜)拼了老命在雪地里跑,去找隊長陳默。
他倒在離氣象站不遠的地方。等我跑到跟前,他已經硬了。臉朝下趴在雪里。我把他翻過來,
嚇得差點叫出來。他眼睛瞪得老大,全是恐懼,像是看見鬼了。額頭上有個大坑,
血都凍成冰坨子了。明顯是被人用啥重家伙砸的。我渾身發冷,不是凍的,是嚇的。
我猛地抬頭,看向氣象站那扇亮著燈的窗戶。窗戶后面,好像有個人影晃了一下。
我拖著隊長的尸體,費老大勁才弄回氣象站。另外兩個隊員,張強和李梅,也嚇傻了。
我們把隊長放在地上,窗戶上那幾個血字“別信任何人!”看著特別瘆人。“誰干的?
”張強聲音發抖。沒人知道。氣氛像結了冰。然后,我看到隊長尸體旁邊掉著個舊筆記本。
我撿起來,好奇翻開。這一看,我魂兒都快飛了。里面寫的全是我們的事!
但寫的都是“上一次”或者“上上次”怎么發生的。寫我們怎么被困住,怎么吵架,
怎么……一個一個死掉。死法還不一樣!最后都寫暴風雪停了,但結局都一樣糟。
我手抖得厲害,一直翻到最后一頁有字的地方。上面寫的日期就是今天!
但那筆跡……我太熟了,就是我自己的字!上面寫著:“第四輪開始了。
記住:必須死一個人,時間才能重置,暴風雪才會停。”我腦子一片空白,冷汗唰就下來了。
必須死人?時間重置?這都什么鬼!“你們看這個!”我把筆記本遞給他們倆。
張強和李梅看完,臉都白了。“瘋子寫的吧?胡扯!”張強把本子摔地上。但接下來的事,
越來越不對勁。我們總感覺有人在外面盯著,屋里的東西莫名其妙移位,
無線電滋啦亂響就是聯系不上外面。恐慌像雪崩一樣壓下來。張強和李梅開始互相猜疑,
吵得不可開交。張強說李梅不對勁,李梅說張強想害人。我夾在中間,
腦子里全是筆記本上那句話:“必須死一個人……”時間一點點過去,
絕望像雪一樣把我們埋了。我看著吵紅眼的兩個人,又看看那個躺在角落的筆記本。
一個可怕的念頭控制了我:也許…也許那本子上說的是真的?也許只有按它說的做,
才能結束這一切?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趁著張強背對著我、和李梅吵得正兇的時候,
我抓起旁邊一個沉重的工具,心一橫,朝著張強的后腦勺狠狠砸了下去。
他哼都沒哼一聲就倒下了。李梅嚇得尖叫。我也懵了,看著手里的“兇器”和地上的張強,
渾身發抖。但就在這時,怪事發生了。張強的尸體,像被橡皮擦掉一樣,在我眼皮子底下,
一點點變透明,最后徹底消失了!地上連滴血都沒留下!緊接著,窗外那鬼哭狼嚎的風聲,
真的停了!死一樣的寂靜。“停…停了?”李梅聲音都變調了,又驚又怕地看著我。
我沖到窗邊,抹掉玻璃上的冰花,想看看外面。暴風雪真的沒了!天空露出了灰白色。
我正想松口氣,心說難道真管用了?突然,我看見不遠處的雪地上,站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和我一模一樣的紅色防寒服,戴著一樣的帽子。她慢慢抬起頭。
那張臉……就是我自己!“我”手里拎著個冰鎬,尖頭上還沾著暗紅色的東西。她看著我,
眼神空洞又冰冷,嘴角好像還動了一下,像在冷笑。我像被雷劈中,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滋滋……林霜!氣象站里的人聽到嗎?這里是救援指揮中心!
”屋里的無線電突然爆發出清晰的人聲,嚇了我一跳,“暴雪云層意外散開了!
救援直升機十分鐘后降落!重復,十分鐘后降落!準備接收!”直升機?救援?十分鐘?
巨大的希望猛地砸過來,我幾乎要哭出來。但沒等我高興,眼角余光瞥見地上那個破筆記本。
它自己“嘩啦”一聲翻開了,翻到空白的一頁。然后,像有只看不見的筆在上面寫字,
鮮紅的字跡憑空出現,一筆一劃,刺眼得很:“歡迎來到第五輪。現在,輪到你管事了,
管理員。”我盯著那行字,又看看窗外雪地里那個拎著染血冰鎬的“我”,
全身的血都涼透了。直升機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知道,十分鐘后,無論誰來,
都救不了我了。新的“游戲”,已經開始了。而我,好像成了那個定規則的人?好的,
我們接著上面的情節,用8000字左右寫完這個閉環故事,保持大白話風格,
并在關鍵處戛然而止:我盯著筆記本上那行血紅的字——“歡迎來到第五輪。現在,
輪到你管事了,管理員。”——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骨頭縫里都冒著寒氣。
窗戶外頭,那個拎著染血冰鎬的“我”,還像個鬼似的杵在雪地里,眼神直勾勾地穿過玻璃,
釘在我身上。那感覺,就像被自己判了死刑。“林霜!你聽見了嗎?直升機!十分鐘!
”李梅撲到無線電旁邊,聲音因為狂喜和剛才的驚嚇變得又尖又抖,她手忙腳亂地想回話,
“收到!收到指揮中心!我們……我們只有兩個人了!快!快……”她的話像針一樣扎著我。
兩個人?張強沒了,隊長死了,現在只有我和她。而那個筆記本說,我是“管理員”了?
管什么?管誰去死嗎?無線電那頭還在確認信息,聲音清晰得不像話,
跟之前滋啦的雜音完全兩樣。這希望來得太猛、太不真實,像做夢。
“李梅……”我嗓子發干,聲音啞得厲害,眼神沒法從筆記本上挪開,
“那本子……它剛才……”“管它什么破本子!”李梅猛地回頭,臉上還掛著淚,
但眼睛亮得嚇人,那是絕處逢生的光,“救援來了!林霜!我們能活了!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沖過來想拉我,“收拾東西!快!”就在她手指快要碰到我的瞬間——啪嗒!
氣象站里唯一亮著的那盞昏黃的燈泡,猛地閃了一下,滅了。整個屋子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雪地反射進來一點灰蒙蒙的光,勉強能看清人影輪廓。“啊!”李梅嚇得尖叫一聲,
縮回手。緊接著,燈泡又頑強地亮了起來,光線卻比之前更暗,忽明忽滅,滋滋作響,
像隨時要斷氣。這破燈閃得人心慌。“怎么回事?”李梅聲音發顫,驚恐地看著四周。
我沒說話,心沉到了谷底。這感覺太熟悉了,
筆記本前面幾輪記錄里提過——當“重置”被觸發或者“規則”被干擾時,
氣象站的環境就會變得不穩定。救援?真的能來嗎?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飄向窗外。
雪地里,那個“我”還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塑。更讓我頭皮發麻的是,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我看到“她”的嘴角,似乎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一個冰冷的、無聲的嘲笑。“別看了!林霜!那……那是假的!幻覺!”李梅也看到了,
她嚇得捂住眼睛,又猛地放下,強迫自己不去看窗外,“是這鬼地方搞的!
等直升機來了就沒事了!我們得準備!”她像給自己打氣一樣,轉身想去翻找能打包的東西。
屋子里一片狼藉,東西散得到處都是。就在她彎腰去撿地上一個背包時,動作突然僵住了。
她的眼睛死死盯著剛才筆記本掉落的地方旁邊——那里有一小塊深色的、半凝固的東西,
粘在臟兮兮的地板上。是血。張強的血。剛才我砸他時濺出來的。明明他的尸體都消失了,
這血……怎么還在?李梅慢慢地、慢慢地抬起頭,看向我。
她臉上的狂喜和希望像退潮一樣迅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陌生的、混雜著恐懼、懷疑和……恍然大悟的冰冷。
“血……”她喃喃道,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帶著千斤的重量砸在我心上。她慢慢地直起身,
手指指向那塊污漬,又緩緩地、顫抖地指向我,“張強……是你……?”完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剛才太混亂,我忘了清理!筆記本上那些恐怖的記錄瞬間沖進我的腦海,
尤其是那句“必須死一個人,時間才能重置”……李梅現在明白了。“李梅,
你聽我說……”我試圖解釋,聲音干澀無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那個本子……”“本子?”李梅突然尖利地打斷我,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死死釘在我臉上,又猛地掃向地上那個攤開的、寫著血紅字跡的筆記本。“對了……本子!
你剛才那么害怕那本子!你撿起來的!上面寫了什么?啊?!
”她像瘋了一樣撲向地上的筆記本。“別碰它!”我下意識地大吼,也撲了過去。
那本子太邪門了!我們倆幾乎同時撲到筆記本旁邊。李梅的手更快一步,一把抓起了筆記本。
昏暗閃爍的燈光下,她急切地、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翻動著。
她翻過了隊長死前那些語焉不詳的記錄,翻過了描述前幾輪各種離奇死法的頁面……最后,
她的手指停在了最新那一頁——我親手寫下的“第四輪開始了。記住:必須死一個人,
時間才能重置,暴風雪才會停。”,以及下面那行血紅的“管理員”宣告。
她的呼吸變得又粗又重,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她抬起頭,再看向我的眼神,
已經沒有了任何溫度,只剩下刻骨的仇恨和一種被背叛的絕望。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她歇斯底里地笑起來,笑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
比外面的風聲還瘆人,“‘必須死一個人’?‘管理員’?林霜!你殺了張強!
就為了這鬼本子上的一句話!就為了當這個什么狗屁‘管理員’?!
”她把筆記本狠狠摔在我腳下,濺起一點灰塵。“你想活下去?所以拿我們當墊腳石?!
現在輪到我了對不對?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能坐上直升機飛走了?啊?!”“不是的!
李梅!你冷靜點!”我步步后退,被她眼中的瘋狂逼得心膽俱裂,“我沒想當什么管理員!
是它逼我的!暴風雪停了你也看到了!張強……張強他消失了!
我只是想結束這……”“結束?用我的命來結束嗎?!”李梅尖叫著,
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母獸。她的眼睛四下亂瞟,
突然定在了墻角——那里靠著我們用來固定帳篷、敲冰取樣的一把短柄冰鎬!冰鎬的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