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眼神顯得異常復雜，有掩飾不住的驚訝，有毫不掩飾的貪婪，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和疏離。林耀祖則是一副萎靡不振、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神躲閃，

卻又帶著幾分期待，顯然是等著我這個“有出息的姐姐”來替他還清那筆天文數字的賭債。

回到那個曾經被稱為“家”的地方，依舊是那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屋子里的擺設和我離開時相比，幾乎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更顯陳舊和凌亂。

父母一反常態地忙前忙后，給我端茶倒水，噓寒問暖，那份刻意堆砌出來的虛偽熱情，

看得我陣陣作嘔。我只是淡淡地應著，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們蒼老而憔悴，

卻又因為我的“回歸”而重新燃起希望的臉。這地方啊，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陳年老韭菜」

味兒，腐朽、辛辣，又帶著點讓人作嘔的甜膩。他們看我的眼神，

就像看一個會自動吐錢的ATM機，充滿了赤裸裸的欲望。可惜了，這臺ATM機，

今天只出票，不出錢，而且出的還是催命符。二、虛偽的哭訴剛在掉漆的木沙發上坐定，

我還沒來得及喝一口那杯漂著茶葉末子的熱茶，父母就開始了他們精心排練過的表演。

我媽率先抹起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

說林耀祖如何“年少無知”、“一時糊涂”，才不小心“被人帶壞”染上了賭癮，

又如何強調他“本性不壞”，只是“運氣不好”才欠下那么多錢，現在已經“知道錯了”，

以后一定會“痛改前非”。林耀祖也十分配合地在一旁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低著頭，

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說：“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賭了，我發誓！

你這次一定要救救我?。∥疫€年輕，我不想死??！那些人說了，

不還錢就要我的命……”他說著，還試圖抓住我的手，被我不動聲色地避開了。我媽見狀，

立刻拉住我的手，力氣大得驚人，仿佛生怕我跑掉。她聲淚俱下地哀求道：“林瀾啊，

你就這么一個弟弟，他是我們老林家唯一的香火??！他要是出了什么事，

我們老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