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內容更是天馬行空。他試圖給趙海燕講解“面向對象編程”，

結果被趙海燕一句“對象都沒找到還編程？

”噎得半天沒回話；他抱怨公司食堂的糖醋排骨像塑料，

趙海燕就吐槽自己出租屋隔壁天天放《老鼠愛大米》的鄰居；他偶爾會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

似乎在屏幕那頭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然后憋出一句：“你…覺得宇宙的盡頭是什么？

”趙海燕通常會回他：“是我下個月的房租。

”趙海燕依舊把他當成一個工資不錯但腦子有點軸的“高級碼農”。

那五萬月薪的“試用期”，成了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玩笑話。趙海燕偶爾會調侃：“喂，

菜鳥，我那五萬月薪啥時候到賬啊？等著買別墅呢！”對方總是回一個系統自帶的流汗表情，

或者笨拙地轉移話題：“今天…月亮挺圓的。

”趙海燕就對著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夜空翻個白眼。三十個夜晚，

就在這些毫無營養又莫名讓人安心的對話中溜走了。第三十天的深夜，

當“if else 沒有她”再次準時發來轉賬，

趙海燕看著賬戶里那累積起來的、實實在在的三百塊錢，指尖在鍵盤上懸停了一會兒。

【晚風】：喂，菜鳥。三十天試用期，滿了。屏幕那端沉默了很久，

久到趙海燕以為他掉線了。就在她準備關掉對話框時，回復才跳出來。

【if else 沒有她】：嗯。滿了。工資…我準備好了。明天下午三點，

能來公司拿嗎？地址：[濱海市科技園，星輝大廈頂層]。后面跟著一個詳細的地址。

趙海燕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地址？去公司？頂層？這感覺……有點過于正式了。

那點被她強行按下去的、關于“五萬月薪”的荒誕念頭，又像水底的泡泡一樣，

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就盹L】：…頂層？你們公司租了頂層辦公？菜鳥，混得不錯嘛！

（她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調侃，掩飾那一絲不安）【if else 沒有她】：嗯。

頂層視野好。明天下午三點，直接上來。有人會帶你。【晚風】：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