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里，我跪著求前妻復婚。她冷笑撕碎復婚協議：“不孕的二手貨，配嗎？
”隔壁窗口突然砸來一枚鉆戒：“帥哥，跟我領證嗎？我前男友逃婚了。
”我撿起戒指戴在陌生女人手上：“走，領證！
”前妻看著新鮮出爐的結婚證尖叫：“她是我堂妹！”一年后她砸門：“賤人你故意的！
”產房外我亮出親子鑒定：“不孕的是你。”---離婚窗口和結婚窗口只隔三米。
陳默覺得，這可能是民政局最殘忍的設計之一。冷白的燈光無情地潑灑下來，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屬于無數人生轉折點的滯重感。
陳默站在離婚窗口前，手里捏著的那份復婚協議書，邊緣已被他掌心的冷汗浸得微微發軟。
他面前的蘇晴，穿著剪裁精良的米白色套裝，妝容一絲不茍，像一件精心陳列的昂貴瓷器。
只是這瓷器的眼神，淬著冰。“蘇晴，”陳默的聲音干澀得厲害，幾乎要裂開，
每一個字都刮擦著喉嚨，“三年了……冷靜期也過了。那件事，是誤會，真的只是誤會。
我媽她……她年紀大了，糊涂，說了不該說的混賬話，我替她給你賠罪，行嗎？
我們……”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膝蓋像是被抽掉了骨頭，
在冰涼堅硬的地磚上重重一磕。那沉悶的聲響在安靜的大廳里顯得突兀而刺耳，
引得旁邊幾道目光掃了過來，帶著探究或漠然。陳默顧不上了，他仰著頭，
視線里只有蘇晴冷硬的下頜線。“……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求你。
”蘇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那雙曾經盛滿柔情蜜意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審視和毫不掩飾的譏誚。她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起一個刻薄的弧度，
像是欣賞一件極其有趣又極其低劣的展品。“重新開始？”她輕嗤一聲，聲音不大，
卻像冰錐一樣精準地刺穿陳默的耳膜，“陳默，你拿什么跟我重新開始？
”她纖細的手指伸過來，沒有半分猶豫，
一把奪過陳默手中那份承載了他所有卑微希望的文件。
紙張在她手中發出脆弱不堪的“嘩啦”聲。“一個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的二手貨，
”蘇晴的語速不快，字字清晰，如同最鋒利的刀片，慢條斯理地切割著陳默殘存的自尊，
“一個被掃地出門的前夫，”她雙手捏住協議的兩端，涂著精致蔻丹的指甲用力，
伴隨著清晰的“嗤啦”聲，那份協議在她手中被干凈利落地撕成了兩半，
然后是四半、八半……紙屑如同被肢解的蝴蝶，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落在陳默的頭發上、肩上、跪著的膝蓋前。“——你配嗎？”最后三個字，
她幾乎是湊近陳默的耳邊，用氣聲吐出來的，帶著毒蛇般的寒意和勝利者的殘忍快意。
紙屑飄落在他發間，像一場無聲的葬禮。陳默的身體猛地一僵，仿佛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
所有的血液瞬間沖向頭頂，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凈凈，
只剩下刺骨的冰涼從跪著的膝蓋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耳邊嗡嗡作響，
蘇晴那刻毒的詛咒——“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的二手貨”——像淬了劇毒的針，
反復穿刺著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周圍那些原本模糊的視線，此刻仿佛都化作了實質的芒刺，
聚焦在他卑微的脊背上。巨大的屈辱和絕望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吞噬。
他僵在那里，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分毫，
世界只剩下蘇晴那殘忍上揚的唇角和她腳下那片狼藉的、象征著他徹底失敗的紙屑。
就在那片紙屑尚未完全落地，陳默的尊嚴被徹底碾碎在地的瞬間——“咣當！
”一聲異常清脆、甚至帶著點暴烈意味的金屬撞擊聲，
毫無預兆地在他側后方的結婚登記窗口炸響！這聲音太過突兀，
硬生生劈開了大廳里凝滯的空氣，也像一記重錘，猛地砸醒了被屈辱凍結的陳默。
他幾乎是本能地、極其緩慢地轉過頭。視線越過那短短的三米距離，
落在隔壁那個本該充滿粉色泡泡的窗口前。一個年輕女人站在那里。
她穿著一身剪裁簡約卻顯然價值不菲的奶油白色小禮服裙，頭發精心盤起，
幾縷碎發垂落在光潔的頸側，臉上化著完美的新娘妝，
眼影和腮紅的顏色都是精心挑選的甜蜜色調。然而，這一切精致美好的表象，
都被她此刻的狀態擊得粉碎。她臉色慘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劇烈地顫抖著，
像秋風里最后一片枯葉。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沒有淚水，
只有一片被徹底擊穿后的空洞和茫然，仿佛靈魂已經被瞬間抽離，
只剩下一個徒有其表的美麗軀殼。而發出那聲巨響的源頭，
正躺在她腳邊光潔冰冷的地磚上——一枚切割璀璨、分量十足的鉆戒。它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戒托上似乎還殘留著被用力擲出時的憤怒和絕望，折射著頂燈冷硬的光。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扭曲。陳默的目光，從地上那枚刺眼的鉆戒，
緩緩移到女人慘白失魂的臉上。蘇晴刻毒的詛咒還在耳邊回蕩，
那被撕碎的復婚協議紙屑還沾在他的褲腳。一個念頭，如同被地獄業火點燃的引信，
在陳默被屈辱和絕望填滿的胸腔里，轟然引爆！瘋狂，不顧一切，帶著毀滅一切的快意！
就在那女人空洞的目光無意識地掃過離婚窗口這邊，掠過跪在地上的陳默時，陳默動了。
他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動作快得甚至帶起了一陣風，膝蓋因為剛才的撞擊而隱隱作痛，
但這痛楚此刻卻像興奮劑。他幾步就跨過了那象征天堂與地獄的三米距離，
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戾氣，直接站到了那個穿著婚紗、失魂落魄的女人面前。
他的影子籠罩下來。女人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驚動，
空洞的眼眸里掠過一絲極淡的茫然和警惕，下意識地微微后退了小半步。
陳默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他彎腰，動作干脆利落，
一把抄起地上那枚冰冷的、被遺棄的鉆戒。戒指的棱角硌著他的掌心，帶著金屬特有的寒意。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抓住了女人纖細的左手手腕！她的手腕冰涼，皮膚細膩，
卻在陳默滾燙的手掌中微微顫抖了一下。在女人驚愕的、尚未完全聚焦的目光注視下，
在身后蘇晴驟然變得銳利驚疑的視線中，
在周圍工作人員和幾對新人目瞪口呆的圍觀下——陳默捏著那枚鉆戒，
以一種近乎粗魯卻又帶著奇異儀式感的力道，
不由分說地、穩穩地將它套進了女人左手的無名指！冰涼的金屬環圈瞬間箍住了溫熱的指根。
“走！”陳默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是砂紙摩擦，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力量，
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這張蒼白而陌生的臉，“領證！”整個民政局大廳，死一般的寂靜。
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窗口里外的工作人員張著嘴，手里拿著待蓋章的證件，動作凝固。
旁邊幾對等待登記的情侶，表情從甜蜜瞬間切換成錯愕和難以置信。空氣凝滯得如同固體，
只有中央空調出風口發出單調的、微弱的嘶嘶聲。這令人窒息的死寂，
被一聲短促、尖銳、充滿了無法置信和驚怒的抽氣聲驟然撕裂！“嘶——”聲音的源頭，
是蘇晴。她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比那個穿著婚紗的女人更加慘白。
精心描繪的眉毛死死擰在一起，扭曲出猙獰的弧度。
那雙前一秒還盛滿刻薄和勝利快意的眼睛，此刻瞪得極大，眼白上瞬間爬滿了駭人的血絲，
死死地釘在陳默強行給陌生女人戴上戒指的手上，以及陳默那張寫滿了決絕和瘋狂的臉。
她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涂著昂貴口紅的唇瓣開合了幾次，卻像是離水的魚，
只能發出“嗬嗬”的氣音，一個完整的音節都擠不出來。
巨大的震驚和一種被當眾狠狠扇了耳光的羞辱感，讓她精心維持的優雅體面瞬間崩塌。
就在這時，被陳默強行戴上戒指的女人，
似乎被手腕上那滾燙的鉗制和無名指上冰涼的束縛感徹底驚醒。她猛地抬起頭，
那雙空洞茫然的眼眸終于重新聚焦，帶著驚魂未定的水光，直直地看向陳默近在咫尺的臉。
“你……”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劫后余生的虛弱和顫抖，像風中搖曳的蛛絲，“……你是誰？
”陳默清晰地感覺到掌中那纖細手腕的顫抖，
也看到了她眼中重新燃起的那點微弱卻真實的光。他緊抿著唇，
沒有回答她“你是誰”這個注定復雜的問題，只是更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堅定，
不容掙脫。他猛地轉頭，視線如同冰冷的刀鋒，精準地劈開凝固的空氣，
刺向身后那個僵立著的、臉色慘白的蘇晴。那眼神里，
沒有了方才一絲一毫的卑微、痛苦和祈求，只剩下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
一種破釜沉舟后、再無顧忌的漠然。然后，他對著蘇晴，清晰地、一字一頓地開口，
聲音不高，卻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心上：“介紹一下，
”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個極其微小的、冰冷的弧度，帶著濃烈的嘲諷，“我老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不再看蘇晴那瞬間扭曲到極致的表情，
強硬地拽著身邊還在發懵的女人，大步流星地朝著旁邊那個剛剛空出來的結婚登記窗口走去。
他的背影挺直，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仿佛要帶著這個從天而降的陌生女人，
一頭撞進另一個不可知的未來里，只為徹底斬斷身后那個地獄。“不！！！
”一聲凄厲到變調的尖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又像是瀕死的野獸發出的最后哀嚎，
猛地炸響在民政局大廳的上空！蘇晴像是被高壓電流擊中，整個人彈跳起來，
精心盤好的發髻都散落了幾縷，狼狽地貼在汗濕的額角。她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優雅和矜持，
踩著細高跟，跌跌撞撞地撲向陳默和那個穿著婚紗的女人，
尖利染著丹蔻的指甲直直地指向被陳默護在身側的女人，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驚恐而撕裂：“陳默！你瘋了嗎？！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她是誰？！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
帶著滔天的恨意和一種世界崩塌般的荒謬感：“——她是我堂妹！蘇晚！蘇晚啊！！！
”“蘇晚”這個名字，如同一道無聲的驚雷，瞬間劈中了陳默。他疾行的腳步猛地釘在原地！
拽著蘇晚手腕的力道，無意識地驟然收緊，緊得讓蘇晚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陳默的脊背有瞬間的僵硬，像是被無形的冰錐刺穿。堂妹？他猛地側過頭，
目光如同探照燈般，第一次帶著審視和震驚，
仔細地投向身邊這個被他強行拖入這場瘋狂鬧劇的女人。
奶油白的精致婚紗襯得她皮膚愈發蒼白，驚惶未定的眼神像受驚的小鹿，
眼底深處還殘留著被逃婚的巨大創傷。然而，當“蘇晚”這個名字被蘇晴歇斯底里地喊出，
當陳默銳利的目光鎖定她時，蘇晚眼中那片茫然的水霧下，
似乎有什么東西極快地沉淀、凝聚，
最終化為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有對蘇晴本能的驚懼退縮，有對自己狼狽處境的難堪，
絲……對眼前這個拽著她的陌生男人那瘋狂舉動的……隱秘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悸動？
陳默的心猛地一沉，隨即又被一種更加強烈的、近乎毀滅的沖動攫住。蘇晴的堂妹？
那個據說很早就被蘇家邊緣化、送到國外讀書、幾乎沒什么存在感的蘇晚？
真是……諷刺到了極點！老天爺這劇本，寫得夠絕！他清晰地感覺到身邊蘇晚身體的顫抖，
不知是因為蘇晴的爆發，還是因為他攥得太緊的手。但此刻，這身份帶來的沖擊，
非但沒有讓他退縮，反而像在他心頭那把名為“報復”的干柴上，狠狠地潑了一桶滾油！
“呵，”一聲短促、冰冷到極致的嗤笑從陳默喉間溢出。他非但沒有松開蘇晚的手，
反而將她往自己身后更用力地一帶，用自己的身體完全擋住了蘇晴那淬毒般的視線。
他側過臉，目光落在蘇晚那張寫滿驚惶與復雜的臉上，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力，
清晰地穿透蘇晴刺耳的尖叫：“堂妹？”他微微挑眉，嘴角的弧度冰冷而嘲弄，
眼神卻緊緊鎖住蘇晚，“那更好。省得……再介紹一遍親戚了。”說完，
他不再給蘇晴任何發瘋的機會，更不再看蘇晚眼中翻涌的情緒，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強勢，
拉著她，轉身，面向結婚登記窗口里同樣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填表！
”陳默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豁出一切的決絕，將工作人員從石化狀態驚醒。
蘇晴在后面徹底瘋了。她試圖沖過來撕扯，卻被反應過來的保安和工作人員死死攔住。
她尖銳的咒罵、哭嚎、威脅，像一場失控的背景噪音，在整個大廳里回蕩。“陳默！你敢！
你不得好死！蘇晚你這個賤人！你故意的是不是？！”“放開我！我要撕爛你們這對狗男女！
”“蘇晚！你等著！蘇家不會放過你的！你休想拿到一分錢！
”蘇晚的身體在陳默身后劇烈地顫抖著，蘇晴那些惡毒的詛咒像鞭子一樣抽打在她心上。
她垂著頭，看著自己被陳默強行戴上戒指的手，那冰冷的金屬箍在指根，像一個荒謬的烙印。
她的眼淚終于無聲地洶涌而出，大顆大顆地砸在填了一半的結婚申請表格上，
暈開一小片模糊的墨跡。陳默感覺到了她的顫抖和無聲的哭泣。他填表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筆尖在紙張上劃出沙沙的聲響，冷靜得可怕。只是在蘇晚眼淚滴落的那一刻，
他握著筆的手指，幾不可查地收緊了一下，骨節泛出青白。拍照，簽字，按指印。
所有的流程在一種詭異到令人窒息的氣氛中完成。蘇晴的尖叫咒罵是唯一的伴奏。
當兩本嶄新的、帶著油墨味道的暗紅色結婚證被工作人員帶著復雜表情遞出來時，
陳默沒有任何猶豫，一把抓過，看也沒看，直接塞進了西裝內袋。他轉過身，
拉著還在默默流淚、腳步虛浮的蘇晚，徑直走向大廳出口。他挺直的脊背像一堵沉默的墻，
隔絕了身后蘇晴那徹底崩潰的哭嚎和所有驚疑不定的目光。陽光刺眼地涌進來。民政局外面，
車水馬龍，世界依舊喧囂。陳默停下腳步，終于松開了緊攥著蘇晚手腕的手。她的手腕上，
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紅痕。他轉過身，
看著眼前這個掛著淚痕、妝有些花掉、眼神茫然無助的陌生“妻子”，
第一次清晰地喊出了她的名字：“蘇晚。”蘇晚抬起淚眼朦朧的臉，
對上陳默深邃復雜、看不出情緒的眼眸。“現在，”陳默的聲音低沉而平靜，
帶著一絲塵埃落定后的疲憊，卻又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力量，“跟我回家。
”---一年后的初秋，空氣里浮動著桂花的甜香，
卻無法驅散“晚晴設計”獨立工作室里彌漫的沉重低氣壓。厚重的窗簾嚴絲合縫地拉著，
隔絕了外面漸深的暮色。只有辦公桌上一盞孤零零的臺燈，投下昏黃的光圈，
照亮了散落一桌的財務報表和揉成一團的紙巾。蘇晚靠在寬大的真皮椅背里，
身上寬松的米白色針織長裙也無法完全遮掩隆起的小腹。她一只手無意識地護著肚子，
另一只手疲憊地撐著額頭，指尖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電腦屏幕上，
紅色的虧損數字觸目驚心。“晚姐，”助理小林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哭腔，
把一份文件輕輕放在蘇晚面前，“……這是最后一家銀行的通知。
他們……拒絕了我們的貸款展期申請。”小林頓了頓，聲音更低，“還有，
蘇總那邊……又讓人遞話了。只要您肯低頭，
肯去找她……蘇氏集團可以立刻注資……”“低頭？”蘇晚猛地抬起頭，眼中布滿紅血絲，
聲音因為壓抑的憤怒而微微發顫，護著小腹的手下意識地收緊，“向她低頭？
讓她再把我踩進泥里，像一年前在民政局那樣，當著所有人的面羞辱我嗎？！
局那冰冷的地磚、蘇晴歇斯底里的尖叫、陳默強行套在她手上的戒指觸感……瞬間涌上心頭，
讓她胃里一陣翻攪。小林嚇得噤聲，眼圈更紅了。就在這時，
一陣突兀的手機震動打破了窒息的沉默。蘇晚瞥了一眼屏幕，來電顯示是“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