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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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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寧初從混沌中醒來,頭痛欲裂。陽光透過沒拉嚴實的窗簾縫隙刺進來,

在陌生的天花板上劃下一道金色的線。她眨了眨眼,試圖聚焦視線,

卻發現自己的四肢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這是哪里……"她喃喃自語,

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隨著意識逐漸回籠,寧初猛地意識到不對勁——這不是她的公寓。

身下是過分柔軟的床墊,鼻尖縈繞著高級香薰與另一種陌生的氣息混合的味道。

她下意識地動了動身體,卻觸碰到了一具溫熱的軀體。寧初的呼吸瞬間停滯。

她僵硬地轉過頭,看到了一張陌生而英俊的男性面孔。男人還在熟睡,

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高挺的鼻梁下是緊抿的薄唇。被子只蓋到他的腰部,

露出線條分明的腹肌和……寧初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收回視線。她低頭看向自己,

驚恐地發現自己同樣一絲不掛,鎖骨和胸前布滿了可疑的紅痕。

味道奇怪的雞尾酒、突然的眩暈感、被扶出酒吧時模糊的視線……"天啊……"寧初捂住嘴,

強忍住尖叫的沖動。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卻在掀開被子的瞬間看到了床單上刺目的血跡。

昨晚發生了什么已經不言而喻。寧初手忙腳亂地爬下床,雙腿的酸痛讓她差點跪倒在地。

她強忍著不適,

在凌亂的地板上找到了自己的衣物——皺巴巴的連衣裙、被扯壞的絲襪、散落的內衣。

她顫抖著穿上能穿的部分,顧不上尋找丟失的高跟鞋,拎起手包就沖向門口。

就在她的手碰到門把手的瞬間,身后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站住。"寧初渾身一僵,

血液仿佛凝固。她不敢回頭,手指死死攥著門把手,指節泛白。“轉過來。

"男人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卻不容抗拒。寧初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

卻固執地低著頭,視線只敢落在對方赤裸的腳上。那雙腳向她邁近了兩步,

她聞到了更濃郁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淡淡的古龍水味。"抬頭。"男人命令道。寧初咬著下唇,

慢慢抬起視線,從修長的雙腿、緊實的腹部、寬闊的胸膛一路向上,

最終對上了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那雙眼睛漆黑如墨,此刻正冷冷地注視著她,

看不出任何情緒。"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寧初的聲音細如蚊吶,"我喝醉了,

我……""你闖進我的房間,主動投懷送抱。"男人打斷她,聲音冰冷,"現在裝什么純情?

"寧初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證據就在床上。

"男人嘲諷地勾起嘴角,"需要我調酒店監控給你看嗎?"寧初的胃部一陣絞痛,

她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但昨晚的記憶確實一片模糊。她只記得喝下那杯酒后,

世界就開始天旋地轉。"對不起,"她艱難地開口,"這一定是個誤會,

我……我會當什么都沒發生過。"男人冷笑一聲:"滾吧。"寧初如蒙大赦,轉身就要離開,

卻聽見男人又補充道:"記住這張臉,下次別隨便爬陌生人的床。"寧初沒有回頭,

逃也似地沖出了房間。直到電梯門關上,她才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任由淚水決堤而下。

她保持了二十三年的清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給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一周后,

寧家別墅。"什么?聯姻?"寧初手中的茶杯差點跌落,"爸,您在開玩笑吧?

"寧志遠面色凝重地坐在書房對面,眼下是明顯的青黑:"顧氏集團提出注資的條件,

就是要你嫁給他們的總裁顧景琛。""顧景???"寧初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卻想不起在哪里聽過,"我連他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怎么能嫁給他?

""寧氏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寧志遠疲憊地揉著太陽穴,"如果沒有這筆資金,

下個月我們就要宣布破產了。所有員工的遣散費都拿不出來,

更別說你媽媽的醫藥費……"提到臥病在床的母親,寧初沉默了。

她低頭看著茶杯中自己的倒影,那張臉上寫滿了抗拒與無奈。"顧家給了三天考慮時間,

"寧志遠嘆了口氣,"如果你實在不愿意,爸爸再想其他辦法……""不用了,

"寧初抬起頭,擠出一個微笑,"我嫁。"反正她的清白已經沒了,嫁給誰又有什么區別?

至少這樣能救公司,能保住媽媽的治療費用?;槎Y當天,寧初穿著價值百萬的高定婚紗,

站在教堂門口等待入場。她面無表情,像個精致的玩偶,任由化妝師為她補妝、整理頭紗。

"寧小姐,該入場了。"司儀輕聲提醒。寧初深吸一口氣,挽上父親的手臂。

婚禮進行曲響起,教堂大門緩緩打開,刺眼的陽光讓她不得不瞇起眼睛。當視線適應光線后,

她終于看清了站在紅毯盡頭的新郎。那一瞬間,寧初如遭雷擊。高大挺拔的身材,

輪廓分明的側臉,還有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正是酒店里那個陌生男人!

顧景琛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緩緩轉過頭來。當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時,

寧初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隨即又恢復了深不可測的平靜。

寧初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幾乎是被父親半拖著走完了紅毯。

當父親將她的手交給顧景琛時,她控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顧景琛的手掌寬大有力,

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緊緊攥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疼痛,

仿佛在無聲地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整場婚禮儀式,寧初都處于恍惚狀態。

她機械地跟著牧師念誓詞,任由顧景琛將鉆戒套上她的手指。

當牧師宣布新郎可以親吻新娘時,顧景琛只是敷衍地碰了碰她的唇角,

那個吻短暫得連一秒鐘都不到,卻讓寧初胃部一陣絞痛。"為什么是我?

"在婚禮結束后的化妝間里,寧初終于鼓起勇氣問道,"你明明那么討厭我。

"顧景琛正在整理袖扣,聞言動作一頓。他轉過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寧小姐,別自作多情。這只是一場商業聯姻,

我需要一個聽話的妻子,而你父親恰好愿意賣女兒救公司。

"寧初的臉刷地一下白了:"你——""今晚搬來我的別墅,"顧景琛打斷她,

轉身向門口走去,"記住你的身份,履行好妻子的義務,但別期待更多。

"門被砰地一聲關上,寧初終于支撐不住,癱坐在椅子上。

她看著鏡中妝容精致卻面色慘白的自己,不明白命運為何如此捉弄她。

嫁給一個恨她的陌生人,這樣的婚姻,該如何繼續?

- 契約婚姻的裂縫:當寧初無意中發現顧景琛深夜站在她房門外,

那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將如何撕裂兩人之間的冰冷假象?第二章清晨六點,

寧初已經站在了廚房里。她系著從家里帶來的碎花圍裙,

小心翼翼地按照手機食譜上的步驟操作。這是她嫁入顧家的第三天,

也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嘗試為顧景琛準備早餐。

"西式早餐應該比較安全..."寧初小聲嘀咕著,將培根放入平底鍋。油花四濺,

燙得她手背一縮,但她咬咬牙沒有退縮。昨晚她輾轉反側到凌晨,

最終決定從最基本的家務開始,嘗試做個"好妻子"。也許這樣能緩和顧景琛對她的厭惡,

哪怕只是一點點。煎蛋、培根、烤吐司、鮮榨橙汁。寧初將食物精心擺盤,

甚至不忘放上一小束迷迭香做裝飾。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七點整,樓梯傳來腳步聲。寧初趕緊整理了一下頭發,站到餐桌旁等待。

顧景琛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走下樓,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門口。"等等!

"寧初鼓起勇氣叫住他,"我做了早餐,你要不要..."顧景琛這才轉過頭,

目光落在餐桌上,眉頭微蹙:"李管家沒告訴你我早上只喝黑咖啡和全麥面包嗎?

"寧初的笑容僵在臉上:"我...我想給你個驚喜...""不必了。

"顧景琛冷淡地打斷她,"以后我的飲食由李管家負責,你不要插手。"說完,

他轉身走向玄關。寧初站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圍裙邊緣,眼眶發熱。

李管家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輕聲說:"夫人,老爺的早餐我每天五點就準備好了。

這是二十年來養成的習慣,改不了的。"寧初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是我考慮不周。

"她看著顧景琛坐進停在門外的黑色邁巴赫,汽車絕塵而去,才頹然坐下,

盯著那盤已經涼透的早餐發呆。李管家默默收走了餐盤,

給她換上一杯熱茶:"夫人別往心里去,老爺對誰都這樣。"寧初搖搖頭,

突然想起什么:"李叔,顧先生...平時有什么愛好嗎?或者喜歡什么東西?

"李管家猶豫了一下:"老爺工作很忙,沒什么特別的愛好。不過..."他壓低聲音,

"每周五晚上他會在書房喝一杯威士忌,那是他唯一放松的時候。"寧初眼睛一亮,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周五晚上,寧初換上一身素雅的米色連衣裙,將頭發松松地挽起。

她特意等到十點,估摸著顧景琛應該已經喝完第一杯酒,才端著準備好的果盤走向書房。

門虛掩著,里面傳出說話聲。寧初剛要敲門,

卻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提到了"車禍"和"證據"。

"...三年前那起車禍的監控錄像已經找到了,但關鍵部分被刪除了。"男聲說道,

"不過我們查到事發前一周,寧志遠確實和林薇有過接觸。"寧初的手懸在半空,

心跳驟然加速。父親?車禍?他們在調查什么?"繼續查。"顧景琛的聲音比平時更加冰冷,

"我要確鑿證據證明是寧志遠策劃了那場車禍。""但現在已經和寧家聯姻了,

是不是應該...""聯姻正是為了這個。"顧景琛打斷對方,

"寧志遠以為把女兒嫁給我就能高枕無憂,太天真了。"寧初的呼吸幾乎停滯,

手中的果盤微微顫抖。她下意識后退一步,卻不小心踢到了墻角的花瓶。"誰?

"書房門猛地被拉開,顧景琛陰沉的臉出現在門口。

寧初強作鎮定:"我...我切了些水果..."顧景琛審視地看了她幾秒,

側身讓開:"進來。"書房里,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站起身,警惕地看著她。

顧景琛簡單介紹:"我的特助,陳明。"陳明點頭致意,迅速收拾好桌上的文件:"顧總,

我先走了。"門關上后,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顧景琛走到酒柜前,

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威士忌:"聽到了多少?"寧初放下果盤,

決定實話實說:"只聽到你們在說車禍...和我爸爸有關?

"顧景琛冷笑一聲:"好奇心害死貓,顧太太。"他啜飲一口酒,"記住我們的約定,

你只需要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其他事不要過問。

"寧初攥緊了拳頭:"如果是我父親做了什么錯事,我...""你怎樣?

"顧景琛突然逼近,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替他贖罪?"他的氣息帶著威士忌的醇香,

眼神卻冷得嚇人。寧初不自覺地后退,直到背抵上書架。顧景琛伸手撐在她耳側的書架上,

低頭俯視她:"寧初,別天真了。這場婚姻的本質你心知肚明,

何必裝出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我沒有裝!"寧初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既然結了婚,

我就想認真對待,有什么錯?"顧景琛愣了一下,隨即收回手,轉身走向落地窗:"隨你便。

"他背對著她,"下周二有個商業晚宴,你跟我出席。李管家會準備禮服。

"寧初知道這是逐客令,默默退出書房。關上門后,她長舒一口氣,

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她不明白顧景琛和父親之間有什么恩怨,但直覺告訴她,

這場婚姻遠比她想象的復雜得多。周二晚上,寧初穿著香檳色的魚尾禮服,

忐忑不安地站在顧景琛身邊。這是她第一次以顧太太的身份出席公開場合。"別緊張。

"顧景琛突然低聲說,"跟著我就行。"寧初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會出言安慰。

但顧景琛已經恢復了那副冷峻的表情,挽著她的手走進宴會廳。一進門,

無數目光立刻聚焦過來。寧初能聽到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那就是顧總的新婚妻子?

""聽說是寧氏的大小姐,商業聯姻罷了。""長得倒是不錯,

不知道能撐多久..."顧景琛似乎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帶著寧初徑直走向幾位商界大佬。

寧初強迫自己保持微笑,努力記住每一個名字和面孔。"顧太太真是年輕漂亮。

"一位穿著紅色禮服的中年女性笑著說,眼里卻毫無笑意,"不知道是哪所名校畢業的?

"寧初剛要回答,顧景琛已經開口:"S大美術學院,寧初的專業成績是當年的年級第一。

"寧初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這些。"哦?學藝術的啊。

"紅禮服女士意味深長地笑了,"難怪氣質這么好。不過顧氏集團事務繁雜,

藝術生能幫上什么忙呢?"周圍幾位女士掩嘴輕笑。寧初感到臉上一陣發熱,

卻不知如何反駁。"王太太,"顧景琛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

"我太太的能力不需要向您證明。如果您對我的婚姻選擇有意見,可以直接跟我說。

"王太太臉色一變,連忙擺手:"顧總誤會了,我只是隨口一問..."顧景琛沒再理會,

帶著寧初離開了那個小圈子。"謝謝。"寧初小聲說。顧景琛沒有回應,

只是松開了她的手:"我去談點事情,你自己吃點東西。"寧初點點頭,

看著他走向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她獨自走到自助餐區,拿了杯果汁,突然感到無比孤獨。

"你就是顧景琛的新婚妻子?"一個尖細的女聲從身后傳來。寧初轉身,

看到三個年輕女孩站在她面前,為首的那個穿著銀色亮片禮服,妝容精致,眼神卻充滿敵意。

"我是寧初,你好。"寧初禮貌地伸出手。銀禮服女孩沒有握手的意思,

上下打量著她:"我是林氏集團的林媛,顧大哥的青梅竹馬。

"她刻意強調了"青梅竹馬"四個字。寧初收回手,保持微笑:"很高興認識你。

""聽說你們是商業聯姻?"林媛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別以為嫁給他就能得到什么。

顧大哥心里早就有人了,你不過是個擺設。"寧初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

但她強撐著沒有表現出來:"顧太太這個位置,現在是我坐著。"林媛臉色一變,

突然拿起手中的紅酒,裝作不小心全灑在寧初的禮服上。"哎呀,真抱歉!

"林媛夸張地叫道,"我手滑了。"深紅色的酒液在香檳色禮服上暈開,格外刺目。

周圍人的目光再次聚集過來,有人開始竊笑。寧初站在原地,感到一陣難堪。

她抬頭尋找顧景琛的身影,卻發現他正遠遠地看著這邊,卻沒有要過來的意思。"沒關系。

"寧初深吸一口氣,"正好我覺得這里有點悶,先告辭了。"她轉身準備離開,

卻聽見林媛得意地對同伴說:"看吧,我就說她是個軟柿子..."寧初猛地停住腳步。

她轉身走回林媛面前,拿起一杯紅酒,毫不猶豫地潑了回去。銀色的禮服瞬間染成紫紅,

林媛尖叫一聲:"你瘋了嗎?""手滑。"寧初平靜地說,"看來我們扯平了。

"周圍一片嘩然。林媛氣得渾身發抖,揚起手就要打寧初。寧初沒有躲閃,

但預料中的巴掌并沒有落下。顧景琛不知何時出現在她們身邊,牢牢抓住了林媛的手腕。

"夠了。"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林媛,向我太太道歉。

"林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顧大哥!是她先...""道歉。"顧景琛的語氣不容置疑。

林媛的眼淚奪眶而出:"對不起..."她咬牙切齒地對寧初說,然后甩開顧景琛的手,

哭著跑開了。顧景琛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寧初肩上:"我們走吧。"車上,兩人都沉默不語。

寧初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霓虹燈,輕聲問:"為什么不早點幫我?

"顧景琛目視前方:"你需要學會自己應對。""那你最后為什么又出面了?

"顧景琛沉默了一會兒:"顧太太被人當眾欺負,有損我的面子。"寧初苦笑一下,

不再追問。她早該知道,對他來說,一切都只是利益和面子問題。周末,

寧初正在花園里修剪玫瑰,李管家匆匆走來:"夫人,周老夫人來了。"寧初還沒反應過來,

一個穿著旗袍的優雅婦人已經走進了花園。她看上去六十出頭,保養得宜,

眉眼間依稀能看出與顧景琛的相似。"媽...媽媽。"寧初慌忙放下剪刀,緊張地行禮。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婆婆。周曼上下打量著她,眼神銳利:"你就是寧志遠的女兒?""是的,

我叫寧初。"周曼冷笑一聲:"長得倒是挺像你那個狐貍精母親。

"寧初臉色一白:"請您不要這樣說我的母親。""怎么?我說錯了嗎?

"周曼走到藤椅前坐下,"當年要不是你母親勾引寧志遠,

他怎么會拋棄...""周老夫人!"李管家突然提高聲音,"老爺吩咐過,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周曼瞪了李管家一眼,但沒再繼續。她轉向寧初:"給我倒茶。

"寧初默默去廚房準備了茶點。當她端著托盤回來時,聽到周曼正在講電話。"...放心,

景琛娶她只是為了查清真相。等拿到證據,立刻就會離婚。"周曼的聲音充滿厭惡,

"寧家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寧初的手一抖,茶杯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周曼回頭看到她,立刻掛斷電話。"手腳這么笨,怎么當人媳婦的?"周曼厲聲說,

"茶都不會倒!"接下來的兩個小時,

變著法子刁難寧初——茶太燙了、太涼了、點心太甜了、擺放不夠整齊...寧初一一忍下,

沒有一句怨言。直到顧景琛突然回家,這場折磨才告一段落。"媽,你怎么來了?

"顧景琛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幕——寧初跪在地上擦拭根本不存在的茶漬,

而周曼正頤指氣使地指揮著。"我來看看你娶的好媳婦。"周曼冷哼一聲,

"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顧景琛看了寧初一眼,

出乎意料地說:"寧初是美術專業畢業,不懂這些很正常。您要來應該提前通知,

我好安排人接待。"周曼驚訝地看著兒子:"你居然替她說話?""我只是陳述事實。

"顧景琛面無表情,"我送您回去。"周曼離開前,意味深長地對寧初說:"別高興太早。

你父親欠的債,遲早要還。"寧初站在門口,看著顧景琛的車遠去,心中充滿疑問。

她不明白為什么周曼對她和父親有如此深的恨意,

更不明白顧景琛時而冷漠時而維護的矛盾態度。這場婚姻就像一個迷宮,

而她正站在最黑暗的岔路口,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第三章午休時間,

寧初撐著傘走在公司后巷的小路上。連續三天的陰雨讓整個城市都濕漉漉的,

連帶著她的心情也沉悶起來。自從婆婆周曼不請自來的那天后,

顧景琛又恢復了早出晚歸的作息,兩人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卻幾乎碰不上面。

寧初嘗試過幾次主動搭話,都被對方冷淡的態度打了回來。"汪汪!

"微弱的狗叫聲從巷子深處傳來,打斷了寧初的思緒。她循聲望去,

發現一只紙箱被放在墻角,箱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寧初走近一看,

頓時心疼得皺起眉頭——紙箱里蜷縮著三只小奶狗,看起來剛出生不久,渾身濕漉漉的,

正瑟瑟發抖地擠在一起。其中一只黃色的小狗努力仰著頭,朝她發出微弱的叫聲,

像是在求救。"天啊,誰把你們丟在這里的..."寧初立刻脫下外套蓋在紙箱上,

為小狗們擋雨。她四下張望,發現不遠處有一塊寫著"愛心動物救助站"的簡陋招牌。

沒有多想,寧初抱起紙箱就往救助站跑去。救助站是一間由車庫改造的小屋,

里面擺滿了籠子和紙箱,各種傷殘的貓狗或躺或臥。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正在給一只三條腿的狗換藥。"您好,

我在外面發現了這些小狗..."寧初氣喘吁吁地把紙箱遞過去。

老婦人抬頭看了一眼:"又是被遺棄的。這周第五窩了。"她接過紙箱,熟練地檢查起來,

"兩只情況還行,這只黃的有點脫水,需要馬上處理。

"寧初看著老婦人麻利地給小狗喂藥、擦身,忍不住問:"需要幫忙嗎?

""你會給狗喂奶嗎?""我...我可以學。

"老婦人這才正眼打量她:"穿這么貴的衣服來這種地方?

"寧初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泥水的裙子和鞋子,笑了笑:"衣服可以洗,小狗等不了。

"老婦人點點頭,遞給她一個奶瓶:"那就試試吧。"那天之后,

寧初每天午休都會來救助站幫忙。她學會了給動物喂食、清理傷口、甚至協助簡單的治療。

那只被她救下的黃色小狗特別黏她,每次見到她都興奮地搖尾巴。"它恢復得不錯。

"一周后,老婦人看著活蹦亂跳的小黃狗說,"該給它找個家了。

"寧初正蹲在地上逗小狗玩,聞言抬頭:"我可以領養它嗎?""你?"老婦人挑眉,

"住的地方允許養狗嗎?"寧初咬了咬嘴唇。顧景琛的別墅一塵不染,每件家具都價值不菲,

他會允許一只狗住進去嗎?"我...我問問看。"她小聲說。"別勉強。

"老婦人拍拍她的肩,"養寵物是責任,不是兒戲。"寧初點點頭,

心里卻已經打定主意要說服顧景琛。她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小狗的照片,猶豫再三,

還是發給了顧景琛,附言:"我在救助站遇到的,能帶它回家嗎?

"消息發出去后如石沉大海,直到下班時間都沒收到回復。寧初失落地收起手機,準備回家。

剛走出公司大門,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停在她面前。車窗降下,

露出顧景琛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車。"他簡短地說。寧初驚訝地拉開車門:"你怎么來了?

"顧景琛沒有回答,只是對司機說:"去那個救助站。

"寧初的心跳突然加速:"你...你同意我養它了?""先看看再說。

"顧景琛的語氣依然冷淡,

但寧初注意到他今天系的是她上個月送的那條深藍色領帶——那是她第一次嘗試送他禮物,

當時他連包裝都沒拆就放在了一邊。救助站里,小黃狗見到寧初立刻撲了過來,

在她腳邊打滾撒嬌。寧初抱起它,小心翼翼地看向顧景?。?就是它,

救助站的人說它很健康,就是有點調皮..."顧景琛居高臨下地看著小狗,眉頭微蹙。

小狗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歪著頭與他對視,然后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它多大了?

"顧景琛問。"大概兩個月。"老婦人回答,"已經打過第一針疫苗,很親人,適合家養。

"顧景琛伸手摸了摸小狗的頭,動作有些僵硬,但出奇地輕柔。小狗立刻舔起他的手指,

尾巴搖得像螺旋槳。"帶回去吧。"顧景琛收回手,對寧初說,"但你要負責訓練它,

不能弄壞家具。"寧初驚喜地睜大眼睛:"真的?你同意了?

"顧景琛別過臉去:"別讓我說第二遍。"寧初抱著小狗,忍不住笑出聲來:"謝謝你!

它很乖的,我保證!"回程的車上,小狗趴在寧初腿上睡著了。顧景琛一直看著窗外,

但寧初注意到他的嘴角有一絲幾不可見的弧度。"給它起個名字吧。"寧初輕聲說。

顧景琛思考片刻:"叫'幸運'吧。""幸運..."寧初低頭看著熟睡的小狗,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這是顧景琛第一次對她表現出近乎溫和的態度,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只意外闖入他們生活的小狗。幸運的到來確實給顧家別墅帶來了生氣。

起初,顧景琛對小狗的存在視若無睹,

但很快寧初就發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顧景琛的書房門不再完全緊閉,

出的小縫;他的西裝褲上偶爾會粘著幾根狗毛;甚至有一天寧初親眼看到顧景琛蹲在花園里,

用一根樹枝逗幸運玩,雖然看到她后立刻恢復了那副冷峻的表情。周五晚上,

寧初正在廚房給幸運準備狗糧,顧景琛突然走了進來。"明天有個客戶提案,"他直接說道,

"需要一些視覺設計。聽說你大學專業是美術?"寧初手上的動作一頓:"是,

平面設計方向。""明天早上九點,跟我去公司。"顧景琛說完就要離開。"等等!

"寧初叫住他,"是什么樣的提案?我需要準備什么嗎?

"顧景琛停下腳步:"新能源項目的宣傳方案,對方很看重設計美感。

公司設計部交了三版都被我否決了。"他頓了頓,"你可以試試。

"寧初眼睛亮了起來:"我會認真準備的!"顧景琛點點頭,目光落在她沾滿狗糧的手上,

突然說了句:"幸運很健康。"寧初愣了一下,隨即微笑:"是啊,它適應得很好。

""你也是。"顧景琛輕聲說完,轉身離開了廚房。寧初站在原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這是顧景琛第一次肯定她,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那一晚,寧初熬到凌晨三點,查閱了大量新能源行業的資料,做了十幾頁設計構思。

她不知道顧景琛為什么突然給她這個機會,但她決心不讓他失望。周六早晨,

寧初帶著精心準備的設計草圖來到顧氏集團。顧景琛已經在會議室等她,

旁邊還站著幾位西裝革履的高管和設計師。"開始吧。"顧景琛示意她坐下,

然后對其他人說,"這是我太太寧初,S大美術系高材生。今天由她主導設計方向。

"寧初沒想到顧景琛會這樣介紹她,一時有些緊張。但當她展開自己的草圖,

開始講解設計理念時,漸漸找回了自信。"新能源的核心是'轉變'與'傳承',

"寧初指著自己畫的思維導圖說,"所以我建議用漸變色彩表現能源轉換的過程,

同時融入傳統水墨畫的留白技巧..."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專注地聽著她的講解。

寧初偷偷瞥了顧景琛一眼,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中有種她從未見過的專注。

"這個構思很新穎。"設計總監打破沉默,"比我們之前的方向更有深度。"顧景琛站起身,

走到寧初身邊,仔細審視她的草圖:"色彩過渡這里可以再優化一下。"寧初點點頭,

在草圖上做了標記:"這里我計劃用動態模糊效果來表現..."會議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

最終,寧初的方案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

連一向苛刻的市場部經理都表示這是他們見過最符合項目調性的設計。"下周三前完成終稿。

"散會后,顧景琛對寧初說,"有什么需要直接聯系陳明。"寧初收拾著草圖,

忍不住問:"為什么突然讓我參與這個項目?

顧景琛整理袖口的動作頓了一下:"你的畢業作品《城市呼吸》獲得了全國大學生設計金獎,

對吧?"寧初驚訝地抬頭:"你怎么知道?""查過你的資料。"顧景琛輕描淡寫地說,

然后補充道,"幸運該打第二針疫苗了,下周我陪你們去。"寧初怔怔地看著他走出會議室,

心里泛起一陣漣漪。原來他并非完全不關心她,至少他查過她的背景,記得她的成就,

甚至知道幸運的疫苗時間。這個認知讓寧初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也許,只是也許,

這段始于交易的婚姻,還有轉圜的余地。當晚,寧初正在書房修改設計方案,

幸運突然從她腳邊跑開,沖向門口。她抬頭一看,顧景琛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

手里拿著兩杯咖啡。"還在工作?"他走進來,將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

寧初受寵若驚地接過:"謝謝。我想盡快完成初稿。"顧景琛在她對面坐下,

罕見地沒有立刻投入工作,而是看著她電腦上的設計圖:"你很有天賦。

"寧初抿了一口咖啡,發現是她最喜歡的焦糖瑪奇朵,不禁微笑:"謝謝。

其實我一直想開個小型設計工作室...""為什么不開?"顧景琛問。

寧初聳聳肩:"結婚后事情太多,而且..."她沒說完,

但兩人都明白——這段婚姻最初的性質讓她不敢有太多個人規劃。

顧景琛沉默片刻:"等這個項目結束,你可以考慮起來。顧氏有合適的辦公空間。

"寧初睜大眼睛:"真的可以嗎?""只要你保證不耽誤照顧幸運。

"顧景琛的語氣依然平淡,但眼神柔和了許多。幸運適時地跑到兩人中間,

把玩具球叼到顧景琛腳邊,眼巴巴地看著他。顧景琛彎腰撿起球,輕輕扔向走廊。

幸運歡快地追了過去。寧初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它越來越喜歡你了。

"顧景琛注視著幸運跑遠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它很聰明。"那一刻,

在書房溫暖的燈光下,看著顧景琛罕見的笑容,寧初感到一種奇妙的幸福感。

這個在外人眼中冷酷無情的商業巨子,此刻因為一只小狗而流露出柔軟的一面,

而她有幸成為了這個瞬間的見證者。也許,正如幸運的名字一樣,

這只小狗真的會為他們帶來好運,讓這段始于交易的婚姻,逐漸生長出真實的感情。

第四章寧初盯著日歷,指尖輕輕劃過那個被紅筆圈出的日期——5月20日,她的生日。

往年這個時候,父親會送她昂貴的禮物,母親則會親手為她做長壽面。而現在,

母親躺在醫院里,父親忙于挽救搖搖欲墜的公司,而她...嫁給了一個恨她的男人。

寧初搖搖頭,甩開這些消極念頭。至少最近她與顧景琛的關系有所緩和,自從幸運來到家里,

自從她參與了那個設計項目...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是顧景琛的特助陳明。"夫人,

顧總讓我通知您,今晚七點需要您陪同出席一個商務晚宴。"寧初皺眉:"今晚?""是的。

司機六點半會到家里接您。"掛斷電話,寧初嘆了口氣。

看來今年的生日要在商務應酬中度過了。她起身走向衣帽間,開始挑選合適的禮服。

傍晚六點二十五分,寧初已經穿戴整齊——一襲墨綠色的絲絨長裙,襯得她膚如凝脂。

她對著鏡子最后檢查妝容,確保每一根發絲都完美無缺。"夫人,車到了。

"李管家在門外輕聲提醒。寧初拿起手包,彎腰摸了摸跟在她腳邊的幸運:"乖乖看家,

媽媽很快就回來。"走到門口,她驚訝地發現等待的不是平時的黑色邁巴赫,

而是一輛銀灰色的勞斯萊斯。更讓她意外的是,顧景琛本人站在車旁,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

手里拿著一個長方形的禮盒。"上車。"他說,語氣比平時柔和。

寧初愣在原地:"你...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直接在場館見嗎?"顧景琛沒有回答,

只是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寧初坐進去后,他把那個禮盒放在她膝上。"生日快樂。

"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寧初的心臟猛地一跳。她低頭看著那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手指微微發抖:"你記得今天是我生日?""資料上有寫。"顧景琛目視前方,

但寧初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這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

寧初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裝,掀開盒蓋的瞬間,

她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一套溫莎牛頓的限量版水彩畫具,全球僅發行100套,

她曾在大學時期夢寐以求卻無力購買。

"這...這太貴重了..."寧初輕撫盒中精致的顏料管和畫筆,聲音發顫,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顧景琛轉頭看向窗外:"你大學時的博客寫過。

"寧初震驚地看著他。那個博客她早在畢業前就不再更新,

內容也多是些瑣碎的學生生活隨筆,他怎么會..."謝謝。"她最終只說出這兩個字,

卻包含了千言萬語。車子沒有駛向市區,而是開往城郊的一座小山。寧初疑惑地看向顧景琛,

他卻只是說:"晚宴八點開始,來得及。"半山腰的觀景臺空無一人,

整個城市的燈火盡收眼底。顧景琛下車為她打開車門:"陳明說這里視野很好。

"寧初跟著他走到欄桿邊,初夏的晚風拂過臉頰,帶著淡淡的花香。

遠處城市的燈光如繁星般閃爍,美得讓人屏息。"我讓廚師準備了長壽面,

"顧景琛站在她身側,兩人之間只有一拳的距離,"回家后可以吃。"寧初的眼眶突然發熱。

這些細小的體貼,這些他默默記下的關于她的細節,比任何昂貴的禮物都更讓她心動。

"顧景琛..."她鼓起勇氣,輕輕抓住他的袖口,"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顧景琛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他低頭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最終卻只是抬手看了看表:"該走了,晚宴要遲到了。"回程的車廂里,

寧初緊抱著那套畫具,心中五味雜陳。顧景琛的態度就像一本合上的書,

偶爾露出一角讓她窺見內頁,卻又迅速合攏,讓她懷疑那是否只是自己的想象。

商務晚宴在一家私人會所舉行。寧初挽著顧景琛的手臂走進會場,

立刻感受到無數目光聚焦過來。自從上次她當眾潑酒事件后,圈子里對她的議論就沒停過。

"顧總,顧太太。"主辦方迎上來,"真是郎才女貌??!"顧景琛微微頷首,

寧初則報以得體的微笑。整個晚上,

她都完美扮演著顧太太的角色——優雅、知性、不多話但每次開口都恰到好處。

她注意到顧景琛時不時投來的目光,里面似乎帶著某種評估和...滿意?

"顧太太的設計才華真是令人驚艷。"一位女企業家對寧初說,

"我們公司正需要您這樣的創意人才。"寧初正要回答,

一個刺耳的聲音插了進來:"不過是靠著顧總的關系罷了。"轉頭看去,

是上次被她潑酒的林媛,身邊還跟著幾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孩。"林小姐。

"寧初平靜地打招呼,決定不與她計較。林媛卻不依不饒:"怎么,顧大哥不在身邊,

就裝不下去了?"她湊近一步,壓低聲音,"別以為他送你生日禮物就是喜歡你,

不過是為了面子罷了。"寧初握緊了酒杯,

強忍著潑她一臉的沖動:"林小姐似乎很關心我的婚姻生活?""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林媛冷笑,"顧大哥心里一直有別人,你永遠替代不了她。"寧初胸口一緊,

還沒來得及追問,顧景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在聊什么?

"林媛立刻換上甜美的笑容:"顧大哥!我在夸寧姐姐今天真漂亮呢!

"顧景琛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到寧初身邊:"王董事長想見你,

他對你的設計理念很感興趣。"寧初點點頭,任由顧景琛帶著她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后,

顧景琛突然低聲問:"她說了什么?""沒什么。"寧初勉強笑了笑,

"女孩子之間的閑聊而已。"顧景琛停下腳步,直視她的眼睛:"寧初,不要對我撒謊。

"寧初咬了咬下唇:"她...她說你心里有別人。

"顧景琛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別理會她的胡言亂語。""是真的嗎?"寧初鼓起勇氣問,

"你心里...有別人?"顧景琛沉默了片刻,

最終只說了一句:"商業聯姻不需要涉及感情,記得嗎?"這句話像一把刀,

精準地刺入寧初的心臟。她勉強維持著微笑:"當然記得。"接下來的晚宴,

寧初像個精致的木偶,機械地應對著各種寒暄和贊美。顧景琛的話不斷在她腦海中回蕩,

澆滅了她心中剛剛燃起的那點希望?;氐郊乙咽巧钜埂幊跸赐暝?,發現顧景琛不在臥室。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門口,聽到里面傳來低沉的說話聲。

"繼續查林薇車禍那天的所有監控...對,

特別是醫院附近的..."顧景琛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出。寧初屏住呼吸。林薇?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上次在書房外,

顧景琛和陳明也在討論什么車禍...書房里傳來腳步聲,寧初趕緊退回臥室。幾分鐘后,

顧景琛推門而入,看到她還醒著,明顯愣了一下:"還沒睡?""在等你。"寧初輕聲說,

"廚房有長壽面,我們一起吃?"顧景琛看了看表,已經凌晨一點:"你吃吧,我還有工作。

"寧初失落地看著他轉身離開,突然鼓起勇氣:"顧景琛,等等!"他回頭,挑眉看她。

"我...我想看看你的書房。"寧初急中生智,"有些設計參考書可能用得上。

"顧景琛思考片刻,點頭:"可以。不要動我的文件。"寧初跟著他來到書房,

心臟砰砰直跳。她假裝瀏覽書架,余光卻掃視著書桌和文件柜,

尋找任何關于"林薇"的線索。"左邊第三個書架有設計類書籍。"顧景琛頭也不抬地說,

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寧初走到指定書架前,隨意抽出一本翻閱。突然,

她的目光被書桌下方的一個抽屜吸引——那里露出了一角紙片,像是被匆忙塞進去的。

顧景琛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皺眉看了一眼,起身走出書房:"我接個電話。

"寧初猶豫了一秒,然后迅速蹲到書桌前,輕輕拉開那個抽屜。

里面雜亂地放著幾張照片和紙張,

最上面是一張熟悉的卡片——她大學時期個人畫展的邀請函,邊緣已經有些泛黃。

寧初的手開始發抖。這張邀請函是五年前的,那時候她根本不認識顧景琛,

他為什么會有這個?她小心地翻看其他物品——幾張她大學時期的照片,

的新聞報道剪報;甚至還有她大四時在校園咖啡廳打工的排班表..."找到需要的書了嗎?

"顧景琛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寧初嚇得差點叫出聲。她慌忙把東西塞回抽屜,但為時已晚。

顧景琛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寧初從未見過他這樣的表情,

仿佛下一秒就會沖過來掐死她。"我...我只是..."寧初語無倫次,

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顧景琛大步走來,一把關上抽屜,

力道大得整個書桌都震了一下:"出去。"寧初倉皇逃離書房,回到臥室后仍止不住地發抖。

那些收集的資料,那張邀請函...顧景琛早就認識她,遠在他們正式相遇之前。

可他為什么裝作陌生人?為什么要調查她?林薇又是誰?無數疑問在寧初腦海中盤旋,

直到凌晨她才疲憊地睡去。第二天早晨,寧初頂著黑眼圈下樓,發現顧景琛已經出門了。

李管家告訴她,顧總一早就去了公司,說有緊急會議。"夫人,您的臉色很差,

要不要再休息會兒?"李管家關切地問。寧初搖搖頭:"我沒事。幸運呢?

""老爺早上帶它去散步了,剛剛回來。"李管家欲言又止,

"夫人...老爺今早心情似乎很不好。"寧初苦笑一下,沒有解釋。她走到花園,

看到幸運正在草坪上打滾,見到她立刻飛奔過來。"早安,小家伙。

"寧初蹲下撫摸它柔軟的毛發,突然發現它脖子上多了一個嶄新的藍色項圈。

"這是...爸爸給你買的?"寧初輕聲問,心里一陣酸澀。即使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

顧景琛還是記得給幸運換新項圈。幸運舔了舔她的手指,然后叼起一個網球,期待地看著她。

寧初勉強笑了笑,接過球扔向遠處??粗」窔g快追逐的背影,她決定暫時放下那些疑問,

專注于眼前的生活。畢竟,她和顧景琛的關系已經比最初好了太多,不是嗎?一周后,

顧氏集團新能源項目進入關鍵階段。寧初的設計方案獲得客戶高度認可,但就在簽約前夕,

競爭對手恒盛集團突然拋出質疑,聲稱顧氏的技術參數存在夸大。"他們這是惡意競爭!

"項目總監在緊急會議上憤怒地說,"我們的數據經過三次獨立驗證,完全可靠!

"顧景琛坐在首位,面色冷峻:"明天就是簽約發布會,他們選在這個時間點爆料,

明顯是要打我們個措手不及。""要不要推遲發布會?"有人提議。"不行。

"顧景琛斬釘截鐵,"一旦推遲,市場會認為我們心虛,股價必然大跌。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寧初坐在角落,看著顧景琛緊繃的側臉,突然有了主意。

"我有個想法。"她輕聲說。所有人都轉頭看她,包括顧景琛,眼中帶著懷疑。

"恒盛質疑的是數據可視化方式,而不是數據本身。"寧初打開電腦,調出設計圖,

"如果我們把原始數據曲線和對比參數用更直觀的方式呈現..."她快速修改著圖表,

幾分鐘后,一組清晰明了的三維對比圖出現在屏幕上。"這樣,

即使是非專業人士也能一眼看出我們的優勢。"寧初解釋道,"而且,

我們可以現場連線三位行業權威,請他們實時驗證數據。"會議室里的高管們面面相覷,

然后紛紛點頭。顧景琛凝視著寧初,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欣賞?"就這么辦。

"他最終說,"寧初負責修改所有視覺材料,技術部準備驗證流程,公關部起草聲明。散會。

"人群散去后,寧初獨自留在會議室完善設計。不知過了多久,一杯咖啡放在她手邊。

"喝了再繼續。"顧景琛站在她身后,聲音低沉。寧初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睛:"謝謝。

"顧景琛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你怎么想到這個解決方案的?

""大學時參加過辯論賽,"寧初抿了一口咖啡,是他常喝的黑咖啡,苦得她差點皺眉,

"對手經常用數據陷阱這招,最好的反擊方式就是讓數據更透明。

"顧景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伸手拂開她額前的一縷碎發:"你總是能給我驚喜。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讓寧初屏住了呼吸。顧景琛的手指在她額角停留了一秒,

溫度稍縱即逝,卻讓她心跳加速。"我只是...不想讓你失望。"寧初輕聲說。

顧景琛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別熬太晚,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寧初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自從生日那晚后,

他們之間仿佛隔了一層看不見的膜,時而透明時而模糊。他時而溫柔體貼,時而冷漠疏遠,

讓她捉摸不透。但有一點是確定的——每當她以為顧景琛會徹底推開她時,

他又會給她一個靠近的理由,就像今天這樣。第二天的簽約發布會大獲成功。

寧初的直觀數據展示和三位專家的實時驗證,徹底粉碎了恒盛的質疑。發布會結束后,

客戶代表特意找到寧初,稱贊她的專業素養。"顧總好福氣啊,"客戶笑著說,

"娶到這么才貌雙全的太太。"顧景琛罕見地露出微笑:"確實是我的幸運。

"這句簡單的肯定讓寧初耳根發熱?;毓镜能嚿?,顧景琛突然說:"下周有個慈善拍賣會,

你跟我一起出席。""好。"寧初點頭,然后鼓起勇氣問,"是...約會嗎?

"顧景琛轉頭看她,嘴角微微上揚:"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卻讓寧初心中開出了一朵小花。也許,盡管有那么多未解的謎團,

他們的關系正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也許有一天,顧景琛會愿意向她敞開心扉,

告訴她關于林薇的事,解釋為什么他早就認識她卻裝作陌生人。直到那時,

寧初決定耐心等待,并珍惜每一個他給予的小小溫柔。第五章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

寧初睜開眼,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她伸手摸了摸冰涼的床單,

顧景琛大概又是一早就去了公司。自從上周慈善晚宴后,他們之間的關系微妙地緩和了一些。

顧景琛不再那么冷若冰霜,偶爾還會詢問她對某些商業決策的意見。寧初甚至開始幻想,

也許有一天,這段始于交易的婚姻能變成真正的愛情。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是顧景琛發來的消息:"出差三天,紐約。照顧好幸運。"簡潔明了,典型的顧景琛風格。

寧初回復了一個"好的",想了想又加上"注意安全",然后把臉埋進枕頭里深吸一口氣,

上面還殘留著顧景琛淡淡的古龍水香氣。起床后,寧初決定趁顧景琛不在家,

好好整理一下房間。雖然家里有傭人,但她喜歡親自打理自己的私人物品。

正當她整理衣柜時,幸運叼著一只拖鞋跑進來,興奮地搖著尾巴。"這是什么?

爸爸的拖鞋嗎?"寧初蹲下來,試圖從幸運嘴里拿回拖鞋,小狗卻以為在玩游戲,

一溜煙跑出了臥室。寧初笑著追出去:"壞狗狗,把拖鞋還來!

"幸運徑直跑進了顧景琛的書房——那個通常禁止她和幸運進入的禁區。

寧初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虛掩的門。"幸運,快出來!"她壓低聲音呼喚。

小狗躲在書桌底下,得意地晃著腦袋。寧初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跪下來伸手夠拖鞋:"給我,

不然爸爸回來要生氣了..."幸運突然松開拖鞋,

轉而從書桌下方的抽屜縫里扯出一張照片。寧初慌忙去搶,卻在看到照片內容的瞬間僵住了。

那是一張女人的照片——長發飄飄,笑容溫婉,站在櫻花樹下。照片背面朝上,

寧初看到一行字跡:"永遠的愛,林薇"。林薇。那個顧景琛和陳明兩次提到名字的女人。

那個據林媛所說"顧景琛心里永遠有她"的女人。寧初的手微微發抖,翻過照片。

右下角日期顯示是三年前的春天,也就是林薇出車禍前幾個月拍的。書桌抽屜半開著,

寧初看到里面還有更多關于林薇的資料——剪報、照片、甚至是一本病歷復印件。

她猶豫再三,還是輕輕拉開了抽屜。最上面是一張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林薇,女,25歲,

死于車禍導致的嚴重顱腦損傷。死亡日期是三年前的7月18日。

下面壓著幾張車禍現場的照片,慘不忍睹。寧初迅速合上文件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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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5 16:35: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