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沒和他一起死在那個島上。"她輕聲說，然后頭也不回地鉆進了囚車。

監獄的生活比她想象中平靜。每天六點起床，做工到下午四點，然后是短暫的活動時間。

她總是一個人坐在操場角落，看著高墻上的鐵絲網和天空飛過的鳥。第三個月，

一個叫馬姐的獄霸找上了她。"聽說你男人為了救你死了？"馬姐叼著根牙簽，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林小雨繼續疊著手里的紙鶴，頭也不抬："關你什么事？

"馬姐一腳踢飛了紙鶴："在這里，什么事都關我的事。"那天晚上在淋浴間，

馬姐帶著三個女人圍住了她。熱水器壞了，冰冷的水柱打在身上像針扎一樣疼。"給我跪下。

"馬姐說。林小雨站著沒動。下一秒，一個拳頭重重砸在她腹部。她彎下腰，卻突然笑了，

笑得馬姐她們都愣住了。"你笑什么？"馬姐揪住她的頭發。林小雨抬起臉，

嘴角帶著血絲："我想起他說的最后一句話——'這次不行'。"馬姐還沒反應過來，

林小雨已經一頭撞在她鼻梁上。接下來的混戰中，她像只發瘋的野貓，又抓又咬，

直到被獄警的電擊槍制服。禁閉室里一片漆黑，林小雨蜷縮在角落，數著自己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門上的小窗被打開，一封信滑了進來。信封上沒有署名，

但那個折角的痕跡她太熟悉了——是陳陽的習慣。她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信紙。

紙上只有一行字："307號房的熱水器修好了。"林小雨把信紙揉成一團吞了下去，

咸澀的墨水混著淚水滑過喉嚨。她知道這不可能是陳陽寫的，

但寧愿相信這是他從另一個世界寄來的情書。第二天放風時，

新來的女囚悄悄塞給她一張照片。照片上是那個他們曾經住過的小島，

懸崖邊上站著一個人影，背對著鏡頭，但那個輪廓她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

"這是......"她的聲音哽住了。女囚壓低聲音："上周拍的。他說你會需要這個。

"林小雨把照片藏在了舌根下，每天睡前都拿出來看一遍。照片邊緣慢慢被唾液泡軟，

陳陽的身影也逐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