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容兒【注：正文已設置123等章節劃分標識，
可忽略此條提示】主角：白希（女主） × 祁里（男主)1四月的耳語白希一直覺得，
祁里是個奇怪的人。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總是戴著耳機，低頭寫些什么。
他不愛說話，偶爾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聲音也低得幾乎聽不清。班上的女生偶爾會討論他，
說他長得好看但太冷淡，像一座不會融化的冰山。白希沒想過自己會和他有交集。直到那天，
班主任調了座位。祁里從最后一排，換到了她的斜后方。白希沒太在意，
繼續低頭寫她的筆記。她習慣用筆尖輕輕點著紙面，思考時會把頭發繞在手指上，
一圈又一圈。然后，她聽到了一聲極輕的、幾乎像是幻覺的低語——"……寶寶。
"她的筆尖頓住了。那聲音太輕了，輕得像風吹過耳畔的錯覺。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甚至不確定是不是祁里說的。她沒敢回頭。---2錯頻的夏天那天之后，
白希開始注意祁里。她發現，他偶爾會看她。不是那種明目張膽的注視，
而是當她低頭寫字、整理頭發、或者發呆時，她能感覺到一道若有若無的視線。
可等她悄悄回頭，祁里卻總是垂著眼，像是在看他的筆記本，或者窗外。"是我太敏感了嗎？
"白希想。她甚至開始懷疑，那句"寶寶"是不是她的幻聽。
直到——班上的文藝委員林雨加上了祁里的微信。
白希是從同桌嘴里聽到的："林雨說祁里主動加她的，雖然一句話都沒說，
但這也太稀奇了吧？"白希捏緊了筆，心里莫名發悶。所以……那句"寶寶"，
根本不是對她說的？她低頭繼續寫作業，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3解調的雨季又過了兩天。午休時，白希趴在桌上假寐。教室里很安靜，
只有幾個男生在后排小聲聊天。然后，她聽到了祁里的聲音。 "……加錯了。"她一怔，
豎起耳朵。"啊？你不是主動加的林雨嗎？"另一個男生問。"本來想加另一個人的。
" 祁里的聲音很淡，卻讓白希的心臟猛地一跳。"誰啊？"祁里沒回答。
白希的呼吸微微發緊。……加錯了？所以，他本來想加的是……？她不敢想下去。
---4生病上的光斑白希開始失眠。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祁里那句"寶寶"，
到底是不是對她說的？他加林雨微信，真的是加錯了嗎？他偶爾看向她的目光，
是她的錯覺嗎？她越想越不確定，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
"也許他根本對我沒意思。""也許一切都是我想太多。"她開始頻繁地走神，
上課時盯著黑板發呆，作業寫錯頁碼，甚至忘記吃飯。直到——校園十大歌手比賽。
白希報名了，唱了一首《克卜勒》。她站在臺上，燈光刺眼，臺下的掌聲模糊不清。
她下意識地看向祁里。他坐在角落，面無表情，甚至沒有鼓掌。
——他是不是根本不喜歡聽她唱歌？——他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她？白希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5靜默的克卜勒比賽結束后，白希拿了第一名。所有人都來恭喜她，
可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她滿腦子都是祁里冷漠的表情。"我是不是……哪里不對勁？
"她開始頻繁地檢查自己的行為——"我是不是太敏感了？""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我是不是……有病？"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幻聽了那句"寶寶"。終于，
她去了醫院。心理科的醫生看著她填的問卷，輕聲問："最近是不是睡不好？
"白希點了點頭。"有沒有覺得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趣？"她又點頭。
醫生嘆了口氣："輕度抑郁，建議先做心理疏導，如果情況加重，可能需要藥物干預。
"白希捏著診斷單，站在醫院門口，忽然覺得可笑。原來，她真的病了。原來，
那些不確定、那些內耗、那些自我懷疑……都是因為病了。她蹲下來，抱緊了自己。
---6歌詞本的扉頁白希請了一周假。她沒告訴任何人她去醫院的事，只是說自己感冒了。
回學校那天，她發現自己的桌上多了一本書——《克卜勒》的歌詞本。
扉頁上寫著一行字："你站在光里的時候，很好看。"沒有署名。白希怔怔地看著那行字，
手指微微發抖。然后，她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極輕的嘆息。她猛地回頭——祁里正看著她，
目光很深，像是藏了很多話。這一次，他沒有移開視線。——原來，他真的在看她。
——原來，那些話，真的是對她說的。白希的眼眶突然紅了。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
可最終只是低下頭，把那本歌詞本緊緊抱在懷里。她終于確定了。她不是幻聽。
她不是自作多情。她只是……太害怕相信了。7全頻共振復診那天，
醫生驚訝地發現我的測試量表恢復正常。回校路上經過琴房，我看見祁里在彈《克卜勒》，
手法生疏得像是剛學的。他停下來說："心理健康中心在招鋼琴志愿者。
"我按住琴鍵制造出不和諧音："你知道我病歷的事？""校醫是我姑姑。"他耳尖發紅，
"那天你掉在走廊的..."我忽然笑出聲。所有謎底都如此簡單，那些輾轉反側的夜晚，
那些自我懷疑的煎熬，原來不過是兩個笨拙的人，在用錯誤的方式互相試探。
祁里的手指懸在琴鍵上方："現在能回答我嗎？那天在教室...""聽到了。
"我按下他猶豫的指尖，C大調的和弦震動著整個琴房，"寶寶。"他卻淺淺笑了，
好像沒聽懂也好像根本不想讓我知道……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我們手上印滿光斑。
這次我終于數清，一共有十三道，不多不少。
8藥片的秘密白希把氟西汀膠囊藏在鉛筆盒夾層里，金屬開合聲總能蓋過藥片晃動的輕響。
直到某個課間，她回頭借橡皮時，發現祁里正盯著她來不及合上的夾層，瞳孔驟然緊縮。
那天放學后，她看見祁里在圖書館醫學區停留了很久。
他修長的手指劃過《抑郁癥臨床指南》的書脊，又在手機備忘錄里記下一串藥名。
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到幾乎觸碰到躲在書架后的白希的腳尖。
9消失的素描本周默出現在高二（3）班門口時，白希正把退燒藥混在維生素瓶里。
"能幫個忙嗎？"這個總跟在祁里身邊的男生遞來一本素描本，"林雨說非要你轉交才肯收。
"翻開扉頁的瞬間，白希呼吸停滯——畫滿整頁的側臉分明是她，
右下角好像寫著祁里的名字縮寫。周默撓著頭解釋："祁里叫我幫他改畫來著，
他說你后頸的弧度..."話未說完，白希已經沖進洗手間干嘔起來。
10錯位的拼圖心理咨詢室的沙盤第三次被推倒時，
醫生輕聲問："那個總在操場等你放學的男生..."白希突然打斷："他只是幫兄弟盯梢。
"說完自己都愣住了。原來潛意識里，她早已把祁里的守望解讀成另一種殘忍。
當晚她鬼使神差登錄許久不用的音樂平臺，
發現有個叫"LAX"的用戶在《克卜勒》下留言："希望唱歌的人知道，沉默不等于不愛。
"發布日期是她確診那天。11霧中相遇周默把兩人約在天臺時，初冬的霧氣正濃。
祁里站在欄桿旁，校服外套沾滿水珠，像是等了很久。白希下意識后退半步，
這個動作讓祁里眼底的光暗了下去。"微信..."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啞，
"是周默求我幫忙要的。"白希看見他手背凸起的青筋，"他不敢自己遞情書。
"霧氣凝結在睫毛上，像碎鉆。白希數著呼吸問："那...寶寶呢？"祁里突然走近，
呼出的白霧拂過她耳垂："是自言自語。"他校服口袋露出半盒帕羅西汀，"就像你吃藥時，
我也總在說'別怕'。"12解凍的河流他們坐在天臺邊緣，中間隔著兩個拳頭的距離。
祁里說起母親的精神科醫師身份，說起他認出藥名時的恐慌，
說起那些故意冷漠的瞬間："我以為遠離能讓你輕松點..."白希的眼淚砸在素描本上，
暈開鉛筆線條。現在她看懂了，那些被周默和林雨涂改過的畫稿里，
祁里偷偷添上的全是她不知道的細節——演講比賽時捏皺的稿紙，
體育課扭傷腳踝后繃帶的系法。"十大歌手那天..."祁里突然掏出手機，
播放了一段搖晃的錄像。鏡頭里他拍下全程，卻在白希看向觀眾席時按下了暫停。"這里。
"他放大畫面角落，醫務室窗簾后模糊的身影，"我在給我媽送你的病歷。
"13雙向治愈初雪落下的傍晚，白希發現課桌里多了本《抑郁者生存指南》，
書簽夾在"社會支持"章節。祁里在頁腳畫了簡筆小人，舉著寫"我在這里"的牌子。
她轉身時，祁里正在草稿紙上演算。公式間隙里藏著一行小字："今天她吃了半碗飯"。
白希用紅筆在旁邊補上："因為有人偷看我吃飯"。周默和林雨經過走廊時，
看見兩人隔著課桌指尖相觸。陽光穿過他們交錯的指縫，在抑郁癥診斷書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14告白與未來畢業典禮上，白希作為學生代表發言。講到一半，話筒突然發出刺耳鳴響。
正當她慌亂時，禮堂后排響起清亮的少年音："寶寶，繼續。"全場哄笑中，
祁里站起來重復："我說繼續，白希，我在這里。"耳尖通紅卻目光堅定。
白希望著他手里舉著的藥盒——那是她昨天落在圖書館的抗抑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