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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刺痛感,像無數(shù)根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周磊的每一寸神經(jīng)末梢。

不是來自外界的傷口,而是從靈魂深處、骨髓縫隙里彌漫開來的絕望和劇痛。

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黏稠地包裹著他,沉重得如同被萬噸巨石壓入冰冷的海溝,無法呼吸,

無法掙扎。死亡,原來是這種滋味?他最后的記憶碎片,是撕裂夜空的慘綠獸瞳,

是噴濺在臉上滾燙腥臭的涎液,是骨頭在利齒下碎裂時那令人牙酸的脆響。

還有……還有更深的寒冷——被推出避難所那銹蝕鐵門時,

身后那些曾經(jīng)稱兄道弟的“同伴”們冷漠、甚至帶著一絲慶幸的眼神。他們把他,

一個耗盡了最后一點藥品價值、又斷了條腿的累贅,像丟垃圾一樣,

丟給了循著血腥味而來的變異鬣狗群。為了那個小小的、散發(fā)著霉味的棲身之所,

他耗盡了自己的醫(yī)學知識,熬干了最后一點精力,換來的是什么?是背叛!是拋棄!

是成為野獸口中哀嚎的碎肉!恨!這團火焰在他意識深處猛烈燃燒,

幾乎要焚盡那片冰冷的黑暗。憑什么?憑什么他周磊,一個在太平盛世里救人無數(shù)的醫(yī)生,

在這狗娘養(yǎng)的末世里,就該落得如此下場?

就在這焚心的恨意幾乎要將殘存的意識徹底吞噬的瞬間,

一種截然不同的、卻同樣令人心悸的冰冷感,突兀地刺穿了黑暗。那不是痛,

是一種純粹、精密、毫無感情的冰冷,仿佛一塊絕對零度的金屬直接貼在了他的思維核心上。

合綁定閾值…靈魂契合度91.7%…適配中…”一個毫無波瀾、如同精密儀器合成的女聲,

直接在他的意識深處響起,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金屬般的冷硬質(zhì)感,切割著他的思維。

“綁定成功。”“歡迎宿主周磊,綁定‘末日醫(yī)圣’系統(tǒng)。

終極目標:在末日廢土中建立醫(yī)學圣域,傳播救贖之光。新手任務(wù)發(fā)布:生存準備。

時限:三個月。”冰冷的電子合成音落下,周磊的意識猛地一震,

仿佛從窒息的水底被狠狠拽出水面!“嗬——!”他倒抽一口冷氣,身體劇烈地向上彈起,

肺部貪婪地擴張,吸入久違的、帶著消毒水和淡淡塵埃味道的空氣。

不是避難所里那種混雜著汗臭、血腥和絕望的污濁氣味,而是…干凈,

甚至有些刺鼻的…醫(yī)院的味道?刺目的白熾燈光毫無遮攔地刺入他驟然睜開的雙眼,

帶來一陣強烈的眩暈和刺痛。他下意識地抬手遮擋,

觸手是熟悉的、略顯粗糙的棉質(zhì)布料——白大褂的袖子。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幾乎要撞碎肋骨。周磊猛地放下手,驚魂未定地環(huán)顧四周。雪白的墻壁,

墻上貼著“七步洗手法”的示意圖。整齊排列的藍色塑料座椅。導(dǎo)診臺后面,

護士小趙正一邊整理著病歷夾,一邊和旁邊的實習醫(yī)生低聲說著什么,

臉上帶著一種…屬于和平時期的、略顯無聊的輕松表情。

空氣里飄蕩著若有若無的消毒水氣味,窗外,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灑進來,

照亮空氣中飛舞的微塵。樓下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遠處似乎還有隱約的、屬于城市的喧囂。

一切…都那么平常。平常得讓他毛骨悚然。這里是…市第三醫(yī)院?急診科候診大廳?

他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骨節(jié)分明,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很整齊,

掌心沒有厚繭,更沒有那些在廢土掙扎求生時留下的、猙獰的凍瘡和傷疤。手腕上,

那塊廉價的電子表指針清晰地跳動著:上午9點15分。日期:2035年3月8日。

周磊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這個日期…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記憶深處!

距離那場席卷全球、徹底撕裂人類文明的“猩紅孢子雨”降臨,還有…整整三個月零七天!

他重生了!回到了末日降臨之前!回到了他作為急診科醫(yī)生周磊,

還在這家醫(yī)院按部就班上班的平凡日子!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

混合著巨大的荒謬感和尚未消散的冰冷恨意,如同洶涌的潮水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壩。

他想放聲大笑,又想嚎啕大哭。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咯咯作響,

胃部一陣痙攣,酸水涌上喉嚨。“周醫(yī)生?周醫(yī)生你怎么了?

”一個帶著關(guān)切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是護士小趙。她快步走過來,

看著周磊慘白如紙、冷汗涔涔的臉和劇烈顫抖的身體,嚇了一跳,“是不是低血糖了?

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快坐下歇歇!”她伸手想扶周磊坐下。

就在小趙的手即將觸碰到他胳膊的剎那,周磊如同被烙鐵燙到一般,猛地向后一縮!

動作快得幾乎帶起一陣風。“別碰我!”一聲低吼不受控制地從他喉嚨里沖出,嘶啞,

帶著一種剛從地獄爬出來的驚悸和不容置疑的兇狠。小趙的手僵在半空,

臉上的關(guān)切瞬間變成了錯愕和一絲被冒犯的委屈。“周…周醫(yī)生?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周磊那雙布滿血絲、眼神銳利得如同受傷孤狼的眼睛。

那眼神太陌生了,充滿了冰冷的警惕和一種…讓她心頭發(fā)寒的戾氣,

完全不像是平時那個溫和甚至有點沉默寡言的周醫(yī)生。周磊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

他用力閉了閉眼,強行壓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緒,再睜開時,眼神里的兇狠收斂了大半,

但深處那抹冷硬和疏離卻揮之不去。“抱歉,小趙。”他聲音依舊沙啞,但語氣緩和了一些,

帶著一種刻意的疲憊,“昨晚…沒睡好,有點恍惚。不用管我,我出去透透氣就好。

”他幾乎是踉蹌著,避開小趙疑惑不解的目光,

跌跌撞撞地沖出了急診科候診大廳那扇沉重的玻璃門,仿佛逃離一個巨大的陷阱。外面,

初春的陽光帶著暖意,灑在身上。醫(yī)院門口人來人往,行色匆匆卻秩序井然。汽車的鳴笛聲,

小販的叫賣聲,遠處廣場舞的隱約音樂聲…這一切曾經(jīng)熟悉到讓人麻木的背景音,

此刻在周磊耳中卻如同天籟,又如同最刺耳的噪音。真實。這一切太真實了。

真實得讓他恐懼,又讓他狂喜。他扶著冰冷的醫(yī)院外墻,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肺葉貪婪地擴張,汲取著這沒有孢子污染、沒有血腥腐臭的空氣。

心臟依舊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每一次搏動都像是在確認這個難以置信的事實——他回來了!

帶著前世三年地獄般掙扎的記憶和刻骨的仇恨,回來了!就在這時,

那個冰冷、毫無感情的金屬合成音,再次清晰地在他腦海深處響起,

不帶一絲情感波動:【新手任務(wù):生存準備,已發(fā)布。】 【任務(wù)目標:在末日降臨前,

建立具備基礎(chǔ)生存及醫(yī)療功能的個人避難所(等級:初級),

并儲備至少可供單人使用一年的基礎(chǔ)醫(yī)療物資及生存資源。

】 【任務(wù)時限:90天(猩紅孢子雨降臨倒計時)。

】 【任務(wù)成功獎勵:系統(tǒng)權(quán)限等級提升至Lv.1,解鎖基礎(chǔ)醫(yī)療技能模塊,

獲得生存點100點。】 【任務(wù)失敗懲罰:系統(tǒng)解綁,宿主抹殺。】“抹殺”兩個字,

如同兩把冰錐,狠狠刺入周磊的脊椎。剛剛因為重生而涌起的狂喜瞬間被凍結(jié)、粉碎!

這不是饋贈!這根本就是一張來自深淵的、強制執(zhí)行的賣身契!

那個所謂的“末日醫(yī)圣”系統(tǒng),是把他當成了達成某個冰冷目標的工具!

前世被背叛、被拋棄、被撕碎的冰冷記憶瞬間涌上心頭,

與此刻腦海中這毫無感情的“抹殺”威脅交織在一起,化作一股更猛烈、更純粹的怒火,

點燃了他眼底最后一絲遲疑。“操!”周磊猛地一拳砸在堅硬冰冷的醫(yī)院外墻上,

指骨瞬間傳來鉆心的疼痛,皮膚破裂,滲出血絲。但這疼痛反而讓他混亂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抹殺?想得美!老子從地獄爬回來了!這條命,是撿回來的!就算要賣,也得賣個天價!

什么狗屁救贖之光,什么醫(yī)學圣域?去他媽的!老子要活下去!要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要把那些背叛者、拋棄者,統(tǒng)統(tǒng)踩在腳下!要把這該死的末世,變成老子的獵場!

前世三年的掙扎求生,早已將那個溫文爾雅、信奉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周醫(yī)生徹底埋葬。

活下來的,是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餓狼。仁慈?救贖?那是和平年代的奢侈品。

在這即將到來的、比前世可能更加殘酷的煉獄里,唯有力量,唯有掌控,

才是活下去的通行證!冰冷的系統(tǒng)音再次響起,

帶著一種程序化的催促:【檢測到宿主強烈生存意愿。建議:立即開始資源評估與行動規(guī)劃。

時間,是宿主唯一的貨幣。】周磊抹掉指節(jié)上的血跡,眼神里的火焰漸漸沉淀下來,

化為一種更深沉、更銳利的寒冰。他抬起頭,

望向醫(yī)院對面那家巨大的、燈火通明的超級市場。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后,

貨架上堆滿了琳瑯滿目的商品——食物、飲料、日用品…在末世里比黃金還珍貴的物資,

此刻卻唾手可得,被人們漫不經(jīng)心地挑選著。他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冰冷而決絕的弧度。

三個月…足夠了。冰冷的系統(tǒng)界面如同一個幽靈,懸浮在周磊的視野邊緣,

半透明的藍色光幕散發(fā)著幽幽冷光,上面的數(shù)據(jù)流無聲滾動。它像一個沉默而精準的監(jiān)工,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倒計時的殘酷。

倒計時:89天23小時51分…】周磊坐在他那間租來的、不足二十平米的一居室書桌前。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隔絕了外面城市虛假的繁華。桌上攤開著一本嶄新的硬皮筆記本,

旁邊是幾支不同顏色的筆。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舊書和灰塵的味道,這狹小的空間,

就是他重生后唯一的堡壘。他拿起筆,筆尖懸停在空白的紙頁上,微微顫抖。

不是為了寫病歷,不是為了記錄學術(shù)心得。這一次,他要書寫的,是活下去的法則。

“避難所選址…”他低聲自語,筆尖落下,在紙頁上劃出第一道清晰的痕跡。

前世在“鐵砧”庇護所的經(jīng)歷,像永不結(jié)痂的傷疤,時刻灼痛著他。

位置偏僻、結(jié)構(gòu)脆弱、人心叵測…這一次,他絕不容忍任何隱患。

他的指尖劃過屏幕上系統(tǒng)提供的簡陋城市地圖投影,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

“核心要求:絕對隱蔽,易守難攻,結(jié)構(gòu)堅固,有獨立水源和能源接入點可能。

”他一邊在筆記本上寫下關(guān)鍵點,

一邊在腦海中飛快過濾著前世記憶里那些被強大勢力占據(jù)的據(jù)點雛形。城郊廢棄的軍工倉庫?

結(jié)構(gòu)足夠堅固,但位置暴露,初期爭奪必然慘烈。地鐵深層檢修站?隱蔽性極佳,

但水源和后續(xù)擴展空間是硬傷…他的筆尖在地圖上幾個點反復(fù)圈畫,

近城市邊緣、背靠地質(zhì)穩(wěn)定山體、附近有小型地下水源標記的廢棄防空洞位置重重畫了個圈。

“這里…‘磐石’。”他低聲命名。

前世那里盤踞著一個后來被變異獸攻破的小型幸存者團體,位置足夠低調(diào),

結(jié)構(gòu)主體是冷戰(zhàn)時期挖掘的,異常堅固,附近有天然溶洞系統(tǒng)可以利用,

還有一條早已廢棄的舊輸水管線遺跡。缺點是需要前期投入大量精力清理加固,但…值得!

“生存資源…”周磊在筆記本上另起一列。手指無意識地捻著筆桿,眉頭緊鎖。

食物、水、燃料、工具…每一項都需要龐大的資金支撐。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急診科醫(yī)生,

積蓄有限,父母留下的那點遺產(chǎn)更是杯水車薪。他飛快地心算著:房租押金可以不要了,

信用卡可以全部套現(xiàn)到極限,網(wǎng)貸平臺…只要能借到的,統(tǒng)統(tǒng)借出來!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這是孤注一擲的豪賭,賭的就是三個月后貨幣體系會徹底崩潰成廢紙!但即便如此,

資金缺口依然大得令人絕望。“醫(yī)療物資…”周磊的眼神在這一項上變得無比專注,

甚至帶著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狂熱。這是他的領(lǐng)域,是他未來安身立命的根本,

也是系統(tǒng)核心任務(wù)的硬性要求!他打開電腦,屏幕藍光照亮他緊繃的下頜線。

他調(diào)出醫(yī)院的內(nèi)部藥品采購目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發(fā)出密集的噠噠聲,如同戰(zhàn)鼓。

一份長長的清單在屏幕上快速生成:抗生素(基礎(chǔ)類):阿莫西林膠囊(500盒),

頭孢克肟片(300盒),

左氧氟沙星片(200盒)… 備注:優(yōu)先選擇有效期長、存儲要求相對寬松的品種。

外科耗材:無菌紗布(大/中/小號各1000包),碘伏棉球(500瓶),

醫(yī)用膠帶(500卷),縫合線(多種型號各100包),

一次性注射器(多種規(guī)格共5000支),

手術(shù)刀片(1000盒)…急救藥品:腎上腺素注射液(100支),

硝酸甘油片(50瓶),地塞米松注射液(200支),

破傷風抗毒素(100支)…基礎(chǔ)器械:聽診器(5個),血壓計(水銀/電子各5臺),

手術(shù)剪/持針器/止血鉗等基礎(chǔ)外科器械包(10套),

便攜式氧氣瓶(5套)…特殊儲備:狂犬病疫苗(50人份),破傷風疫苗(100人份),

基礎(chǔ)抗病毒藥物(奧司他韋等,200盒)… 備注:需特殊冷鏈,需優(yōu)先解決存儲設(shè)備。

清單還在不斷細化、補充。每一個數(shù)字背后,都是前世血淋淋的教訓。

看著那不斷增加的、令人咋舌的數(shù)量和預(yù)估金額,周磊的心沉了下去。

這根本不是他個人財力能夠承擔的。就算他把自己拆零賣了,也湊不出這么多錢。

就在沉重的無力感即將壓垮他的瞬間,視野邊緣的系統(tǒng)界面,那冰冷的藍色光幕上,

一行細微的數(shù)據(jù)流悄然滑過,

被周磊敏銳地捕捉到:【…檢測到宿主強烈的目標導(dǎo)向性行為(醫(yī)療物資清單制定),

…新手資源輔助協(xié)議(一次性)激活…】【新手資源輔助協(xié)議:為保障新手任務(wù)基礎(chǔ)完成度,

系統(tǒng)提供一次性的、基于當前世界規(guī)則的小范圍信息引導(dǎo)服務(wù)。是否接受引導(dǎo)?

】周磊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引導(dǎo)?信息引導(dǎo)?這個冰冷的系統(tǒng),

終于露出了它除了威脅之外的、一點點的“實用”價值?“接受!

”他毫不猶豫地在心中默念。【信息引導(dǎo)生成中…關(guān)鍵詞:快速資金,合法途徑,

低風險偏好…】 【引導(dǎo)路徑鎖定:東城區(qū),福安巷,17號,‘老張頭’舊書回收站。

】 【引導(dǎo)信息:目標人物張衛(wèi)國(化名老張頭),于三日前在其收購的一批舊書夾頁中,

意外發(fā)現(xiàn)一張品相完好的1953年版“紅一元”人民幣。該幣種存世量稀少,

市場價值極高。目標人物對紙幣收藏價值認知模糊,僅將其視為品相較好的舊幣,

正尋求渠道出售,心理預(yù)期價格遠低于其實際價值。】紙幣?收藏?

周磊的腦子飛速運轉(zhuǎn)起來。他對收藏品了解不多,但“紅一元”這個名稱隱約有些印象,

似乎是建國初期發(fā)行的珍稀品種!價值極高?

信息引導(dǎo)…系統(tǒng)這是在給他指一條快速變現(xiàn)的路子?狂喜如同電流瞬間竄遍全身!

系統(tǒng)提供的不是直接的金手指,而是一個撬動現(xiàn)實規(guī)則的支點!

一個在規(guī)則之內(nèi)、卻能帶來巨額回報的機會!他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筆記本被他迅速合上,塞進背包。電腦關(guān)機。

動作快得如同即將撲向獵物的猛獸。東城區(qū),福安巷。一個他從未去過的地方,

此刻卻成了他通往生存之路的第一個關(guān)鍵坐標。他沖出門,初春傍晚的風帶著涼意,

吹在他因激動而微微發(fā)燙的臉上。城市的霓虹燈剛剛亮起,車流如織,行人步履匆匆。

這一切看似繁華的景象,在周磊眼中卻如同末日來臨前最后的狂歡布景。他攔下一輛出租車,

報出那個地址,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急促。“師傅,去福安巷17號,快一點!

”出租車匯入車流。周磊靠在后座,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梳理著接下來的每一個步驟。找到那個老張頭,確認紙幣真?zhèn)危?/p>

然后…以一個對方無法拒絕、又遠低于實際價值的價格,拿下它!這將是他的第一桶金,

撬動后續(xù)所有計劃的基石!

【猩紅孢子雨降臨倒計時:89天16小時07分…】冰冷的倒計時無聲流淌。

周磊的拳頭在身側(cè)悄然握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時間,就是生命。他必須快!

福安巷藏在城市東區(qū)一片老舊的居民區(qū)深處,狹窄的巷子兩邊是斑駁的磚墻和低矮的瓦房,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和舊紙張?zhí)赜械臍庀ⅰ?7號,

“老張頭舊書回收站”的招牌歪歪斜斜地掛在一扇褪色的木門上方,字跡模糊。周磊推開門,

門軸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一股濃烈的舊書、灰塵和潮濕木頭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

店內(nèi)光線昏暗,只有一盞白熾燈泡懸在滿是蛛網(wǎng)的天花板下,發(fā)出昏黃的光暈。

逼仄的空間里,堆滿了小山般的舊書、舊報紙和雜物,幾乎無處下腳。

一個頭發(fā)花白、穿著洗得發(fā)白藍色工裝外套的老人,正佝僂著背,

在一個角落里費力地整理著一摞泛黃的線裝書。“老板?”周磊清了清嗓子,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自然。老人抬起頭,

露出一張布滿皺紋、帶著長期勞作風霜痕跡的臉,眼神有些渾濁,但還算清明。

他打量了一下穿著普通夾克、看起來像個普通學生的周磊(周磊刻意換掉了白大褂),

點了點頭:“收書還是賣書?”“聽說您這兒…收老物件?尤其是舊錢幣?

”周磊直接切入主題,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老人旁邊那張堆滿雜物的舊木桌。

系統(tǒng)提供的信息應(yīng)該不會錯。老張頭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

但隨即又黯淡下去,帶著一絲警惕:“老錢幣?是有一些,不值什么錢。

”他慢吞吞地直起身,走到那張舊木桌旁,拉開一個塞滿了零碎物品的抽屜,在里面摸索著。

抽屜里傳來金屬和紙張摩擦的窸窣聲。周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卻不動聲色,

耐心等待著。老張頭摸索了好一會兒,

才小心翼翼地捏著一張折疊起來的、邊緣有些磨損的舊報紙走了出來。

他將報紙在桌面上攤開,里面包裹著一張顏色鮮艷、保存得相當完好的紙幣。

周磊的瞳孔瞬間收縮!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在昏黃的燈光下,

他也能清晰地看到那張紙幣的與眾不同——鮮艷的棗紅色主調(diào),

正面是氣勢恢宏的“天安門”圖案,上方清晰地印著“中國人民銀行”和“壹圓”字樣,

下方則是“一九五三年”的發(fā)行年份。圖案清晰,色彩飽和,

除了紙張邊緣有極其細微的自然磨損,品相堪稱完美!就是它!紅一元!

前世在某個大型庇護所的黑市里,他曾遠遠見過一張品相差得多的“紅一元”,

被一群武裝到牙齒的傭兵頭子爭搶,最終換取的物資足以武裝一支小型車隊!而眼前這張,

品相幾乎完美!老張頭看著周磊專注的眼神,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

但語氣依舊帶著一種刻意的、鄉(xiāng)下人的樸實和不在意:“喏,就這張。

收舊書的時候夾在里面的,看著是挺新,但也就是張老票子嘛,能值幾個錢?

小伙子你要喜歡,看著給點就行,反正擱我這兒也沒用。

”周磊強迫自己移開黏在紙幣上的目光,抬眼看向老張頭,

臉上露出一個略帶靦腆和好奇的笑容:“老板,我對老錢幣挺感興趣的,能上手看看嗎?

就看看。”老張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把那張包裹著紙幣的舊報紙往周磊這邊推了推:“小心點啊,別弄壞了。

”周磊伸出微微有些汗?jié)竦氖郑M量平穩(wěn)地拿起那張紙幣。觸手是微微粗糙的紙張質(zhì)感,

帶著歲月的沉淀。他裝模作樣地對著燈光變換角度,

仔細查看水印(清晰的天安門輪廓)、暗記(五角星花紋),

手指輕輕撫摸紙張的厚度和紋理。每一項細節(jié),

都與他腦海中系統(tǒng)提供的、以及前世模糊記憶里的珍稀紙幣特征完美吻合!價值連城!

巨大的沖擊讓他指尖微微發(fā)顫。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狂跳的心臟,

將紙幣小心地放回舊報紙上,臉上露出一種混雜著喜愛和一絲遺憾的表情。“老板,

這票子…品相是真好,老物件了。”他斟酌著詞語,語氣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坦率,

“我確實挺喜歡。不過…這畢竟是老錢,現(xiàn)在沒人用了,收藏市場…其實也說不準。

您看…這個數(shù)行嗎?”他伸出兩根手指。“兩百?”老張頭眉頭皺了起來,

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滿意,“小伙子,你這也太低了點吧?這可是五幾年的老票子,

看著跟新的一樣!我收舊書還花了錢呢!”“那…三百?”周磊適時地露出一點為難,

又加了點價,眼神誠懇地看著老張頭,“老板,我也就是個學生,攢點零花錢不容易。

您看這票子,再好它也不能當錢花不是?三百塊,夠您收好多舊書了。

握著老張頭的心理預(yù)期——一個對收藏價值認知模糊、只將其視為“品相好的舊幣”的老人,

三百塊已經(jīng)遠超他原本的心理價位(也許只是幾十塊),又不會高到引起他的警覺和貪婪。

老張頭果然陷入了猶豫。他看著那張紅票子,

又看看眼前這個穿著普通、一臉誠懇的“學生”,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三百塊…比他預(yù)想的多了不少。這票子放他這兒確實沒用,還不如換成實在的錢。“唉,

小伙子,你這價砍得…行吧行吧!”老張頭像是吃了大虧一樣,重重嘆了口氣,

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看你誠心要,三百就三百!就當交個朋友了!”“謝謝老板!

”周磊臉上立刻綻開感激的笑容,

動作麻利地從口袋里掏出三張嶄新的百元鈔票(他特意去銀行取的),飛快地遞了過去,

仿佛生怕對方反悔。同時,另一只手極其自然地將那張包裹著紅一元的舊報紙迅速折好,

緊緊攥在手心,塞進了自己夾克的內(nèi)袋里。紙幣入手,隔著薄薄的衣服布料緊貼著胸膛,

那真實的觸感像一股滾燙的巖漿注入周磊冰冷的四肢百骸。成了!交易完成得異常順利。

老張頭點著鈔票,嘴里還在嘟囔著“虧了虧了”,但眼角的皺紋卻舒展開來。

周磊則是一副撿到寶的興奮學生模樣,再次道謝后,

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那間充斥著霉味的小店。一走出昏暗的巷子,融入外面嘈雜的人流,

周磊臉上的興奮瞬間褪去,只剩下一種劫后余生的冰冷和絕對的專注。他沒有絲毫停留,

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那家舊書店,直接攔下另一輛出租車。“師傅,去‘博古齋’!快!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急切。博古齋,是本市最大的、信譽最好的古玩錢幣交易行。

這是他計劃中早已鎖定好的下一步。出租車在晚高峰的車流中穿梭。周磊靠在后座,

緊閉雙眼,手心因為用力攥著那張藏在口袋里的紙幣而微微出汗。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張薄薄紙片的分量,那不僅僅是三百塊換來的東西,

那是他撬動命運的第一塊基石,是通往生存之路的門票!

孢子雨降臨倒計時:89天14小時22分…】系統(tǒng)冰冷的倒計時無聲地在他視野邊緣流淌,

像一條懸在頭頂?shù)慕g索。但此刻,周磊的心中卻燃燒著冰冷的火焰。時間依然緊迫,

但手中這張小小的紅紙,給了他撕碎這絞索的第一縷力量!

博古齋古色古香的招牌在燈火輝煌的街角顯得格外醒目。周磊推開門,

一股淡淡的檀香和紙張油墨的味道撲面而來,與剛才舊書店的霉味截然不同。店內(nèi)寬敞明亮,

玻璃柜臺里陳列著各種瓷器、玉器、字畫,穿著講究的店員和顧客低聲交談著,

氣氛安靜而專業(yè)。周磊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激動,走到錢幣專柜前。

一位穿著藏青色中山裝、戴著金絲眼鏡、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鑒定師接待了他。“先生您好,

有什么可以幫您?”鑒定師笑容溫和,目光卻帶著職業(yè)性的銳利,

不著痕跡地掃過周磊身上普通的夾克衫。“您好,”周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

他從內(nèi)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張折疊的舊報紙,再緩緩打開,露出里面那張鮮艷的紅一元,

“麻煩您,幫忙看看這張票子。

”當那張品相完美的1953版紅一元完全展露在明亮的柜臺射燈下時,

鑒定師臉上的職業(yè)性微笑瞬間凝固了。他下意識地扶了扶金絲眼鏡,身體微微前傾,

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精光!“這…這是…”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diào)。

他甚至沒有要求周磊將紙幣放入托盤,而是立刻從柜臺下取出專用的白手套戴上,

然后才用微微顫抖的手指,極其輕柔地捏起那張紙幣的一角,

小心翼翼地將其完全攤平在鋪著黑色絨布的鑒定臺上。接下來的幾分鐘,

對周磊而言無比漫長。鑒定師幾乎將整個上半身都埋在了那張紙幣上方。

他拿起一個高倍放大鏡,屏住呼吸,

張的纖維、油墨的色澤、印刷的清晰度、水印的完整性、暗記的位置…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放過。

燈光下,他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店內(nèi)其他幾位店員和顧客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

好奇地圍攏過來。當他們看清鑒定臺上那張鮮艷奪目的紅一元時,

都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一陣低低的驚呼。“天哪…品相這么好?” “紅一元!還是53版的!

這…這得多少錢?

” “好多年沒見過這么完美的了…”竊竊私語聲如同細小的浪花在柜臺周圍蔓延開。

鑒定師終于直起身,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摘下放大鏡,

看向周磊的眼神充滿了震撼和毫不掩飾的驚嘆。“先生,”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沙啞,

“恭喜您!這絕對是我從業(yè)二十多年來,所見過的品相最頂級的1953版紅一元!

紙張挺括,色彩飽和如新,圖案清晰無偏移,水印完整透亮,暗記清晰無誤,

邊緣僅有極其輕微的、幾乎可以忽略的自然磨損!這是真正的‘絕品’!”他頓了頓,

似乎在平復(fù)心情,然后斬釘截鐵地說:“按照目前的市場行情,

保守估價…至少在一百二十萬以上!如果上拍賣會,遇到對路的藏家,

沖擊一百五十萬也并非沒有可能!”一百二十萬!保守估價!周磊的呼吸猛地一窒!

盡管早有心理預(yù)期,但聽到這個天文數(shù)字從專業(yè)人士口中如此篤定地說出來,

巨大的沖擊力還是讓他大腦瞬間空白了一瞬。心臟如同被重錘狠狠擂中,血液轟然沖上頭頂!

三百塊…一百二十萬!這是何等恐怖的杠桿!前世在廢土掙扎三年,

為了一小袋發(fā)霉的壓縮餅干,都可能要豁出性命!而此刻,一張小小的紙幣,

就足以買下前世一個中型庇護所所有幸存者一年的口糧!

巨大的荒誕感和一種掌控命運的強烈快感交織在一起,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

他強行壓下幾乎要沖破喉嚨的吶喊,臉上努力維持著一種介于震驚和茫然之間的表情,

仿佛也被這個價格嚇到了:“一…一百二十萬?這么多?”“千真萬確!

”鑒定師語氣無比肯定,眼中甚至帶著一絲狂熱,“先生,如果您有意向出手,

我們‘博古齋’非常愿意代理!傭金方面絕對給您最優(yōu)惠的條件!或者,如果您急需資金,

我們也可以直接以保底價收購,保證價格絕對公道,高于市場流通價!”他熱切地看著周磊,

仿佛在看一座移動的金礦。周磊沉默了幾秒鐘,似乎在消化這個巨大的信息。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夾雜著羨慕和驚嘆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他身上。

“我需要現(xiàn)金。”周磊抬起頭,目光迎上鑒定師熱切的眼神,語氣清晰而冷靜,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越快越好。直接收購,就按你們能給的最高保底價。

”他根本等不起拍賣那漫長的周期。每一分每一秒,

都關(guān)系到他能否在末日降臨前建立起足夠的生存壁壘!鑒定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沒有絲毫猶豫:“明白!請稍等,我立刻請示經(jīng)理!”接下來的流程快得驚人。

博古齋的經(jīng)理親自出面,再次確認了紙幣的真?zhèn)魏蛢r值后,

報出了一個令人咋舌的保底收購價:一百零八萬元!雖然比拍賣估價低了一些,

但省去了所有流程和時間成本,而且是立刻支付!

當周磊在保密協(xié)議和交易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看著銀行轉(zhuǎn)賬的巨額數(shù)字瞬間出現(xiàn)在自己手機銀行APP的余額欄里時,

一種近乎虛脫的沉重感席卷了他。那不是疲憊,

而是一種孤注一擲后、籌碼終于落定帶來的巨大心理沖擊。一百零八萬!沉甸甸的數(shù)字,

像一塊巨大的基石,轟然砸落在他腳下,鋪就了通往未知深淵的第一步路。

他拒絕了博古齋經(jīng)理熱情的挽留和遞上的名片,只留下一個簡單的聯(lián)系方式。

走出博古齋金碧輝煌的大門,外面城市的霓虹依舊璀璨,車流喧囂。周磊站在街邊,

晚風吹拂著他微微汗?jié)竦念~頭,帶來一絲涼意。他拿出手機,

屏幕的光映亮他此刻冷硬如巖石的臉龐。他沒有絲毫猶豫,手指飛快地操作著。

打開所有能打開的銀行APP,將信用卡的透支額度全部提到最高,然后一筆一筆,

全部套現(xiàn)!打開所有注冊過的網(wǎng)貸平臺,無視那些高得嚇人的利息提示,將能借到的額度,

全部借出!他像一個瘋狂的賭徒,在牌桌上梭哈了自己所有的信用和未來!

跳動的、最終匯聚成一個觸目驚心數(shù)字的可用資金總額——一百五十三萬七千六百二十八元!

這是他此刻能動用的全部彈藥!沒有狂喜,沒有激動。

只有一種冰冷的、如同手術(shù)刀般精準的決絕。他收起手機,目光投向城市沉沉的夜色。

第一步,資金到位。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zhàn)爭!他邁開腳步,身影迅速融入街角洶涌的人潮,

如同投入大海的一滴水,消失不見。目標——他的第一個堡壘,

那個代號“磐石”的廢棄防空洞。他必須立刻拿下它!周磊站在一片荒涼的山坳入口。

眼前是一扇巨大的、銹跡斑斑的厚重鐵門,深深嵌入山體之中。

鐵門表面覆蓋著厚厚的暗紅色鐵銹,邊緣處甚至能看到剝落的油漆和扭曲的鉚釘。

門縫里頑強地鉆出幾叢枯黃的雜草,在初春微寒的風中瑟瑟發(fā)抖。門上方,

用早已褪色的白漆寫著幾個模糊不清的編號數(shù)字和一個巨大的“禁”字,

透著一股被時代徹底遺棄的荒涼和森嚴。這就是“磐石”——他選定的末日堡壘雛形。前世,

這里曾短暫庇護過一個小團體,最終被一波變異鼠潮攻破,慘烈異常。但它的位置足夠隱蔽,

背靠地質(zhì)結(jié)構(gòu)極其穩(wěn)定的花崗巖山體,主體結(jié)構(gòu)是冷戰(zhàn)時期挖掘的,內(nèi)部空間巨大,

設(shè)計之初就考慮到了核打擊防護,堅固程度遠超民用建筑。更關(guān)鍵的是,周磊模糊記得,

前世有人提起過這附近有條廢棄的舊輸水管線,和一個可能存在的地下水源點。

缺點是需要大量清理和加固,但這恰恰是能用錢和時間解決的問題。

系統(tǒng)冰冷的藍色光幕在視野邊緣展開,

上面清晰地標注著防空洞的三維結(jié)構(gòu)掃描圖——這是系統(tǒng)新手輔助協(xié)議的最后一點余熱,

雖然只能顯示大致輪廓和幾個關(guān)鍵通道、通風口的位置,但已經(jīng)彌足珍貴。

【目標:廢棄“03號”戰(zhàn)略防空設(shè)施。結(jié)構(gòu)完整度:72%。

主要損傷:主通道入口門軸銹蝕(重度),內(nèi)部通風系統(tǒng)部分堵塞(中度),

次級通道3處坍塌(輕度),電力系統(tǒng)完全癱瘓,無水源接入。

評估:具備初級避難所改造基礎(chǔ)。需投入:清理、加固、基礎(chǔ)水電接入。

】周磊深吸一口帶著泥土和鐵銹味道的空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號碼是他通過房屋中介和系統(tǒng)篩選出的目標——一個姓王的本地包工頭,

以膽大、路子野、干活快(但質(zhì)量粗糙)在地下工程圈子里小有名氣。這種人,

在和平時期或許不入流,但正是周磊此刻最需要的。電話很快接通,

傳來一個粗聲粗氣、帶著濃重地方口音的男聲:“喂?哪位?”“王老板?

”周磊的聲音刻意壓得低沉平穩(wěn),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聽說你接工程不挑地方,

膽子大,手腳快?”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似乎被這開門見山的風格噎住了,

隨即傳來一陣沙啞的笑聲:“哈哈,兄弟打聽得很清楚嘛!說吧,什么活兒?只要錢到位,

火葬場老子都敢給你改造成會所!”“城西老鷹巖,廢棄的03號防空洞。

我要把它清理出來,加固,通上基礎(chǔ)水電。”周磊言簡意賅。“啥?老鷹巖那個鐵王八殼子?

”王老板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驚愕,“兄弟,你沒開玩笑吧?那地方多少年沒人碰了!

又偏又破,政府都懶得管!你弄那玩意兒干啥?拍電影還是搞行為藝術(shù)?”“錢,不是問題。

”周磊打斷了他的質(zhì)疑,語氣冰冷,“我要的是速度和質(zhì)量。三天內(nèi),你的人必須進場。

十天內(nèi),完成初步清理和入口加固。一個月內(nèi),基礎(chǔ)水電必須通進去。能做到,錢立刻到位。

做不到,我找別人。”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顯然,

周磊這種砸錢不講理的作風和明確到苛刻的時間表,

讓這個習慣磨洋工的王老板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但也嗅到了巨大的金錢誘惑。

“兄弟…你這時間卡得太死了…”王老板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和掙扎,

“那地方清理起來就夠喝一壺的,水電…還得從山下拉管子,麻煩得很…”“雙倍。

”周磊吐出兩個字,斬釘截鐵,“工程款,我給你雙倍。但每拖延一天,扣十萬。提前一天,

獎十萬。簽合同,付定金。”電話那頭猛地傳來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

緊接著是王老板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diào)的嗓音:“雙…雙倍?!兄弟!不!老板!您放心!

包在我老王身上!三天!不!明天!明天我就帶人上山勘測!十天內(nèi)要是入口沒弄利索,

我老王名字倒著寫!水電…水電我想辦法!砸鍋賣鐵也給您通進去!

”金錢的魔力瞬間擊碎了所有疑慮和困難。王老板拍著胸脯的保證聲幾乎要沖破聽筒。“好。

合同和位置,發(fā)你手機。定金馬上到賬。”周磊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手指在手機銀行APP上快速操作,一筆五十萬的巨款,如同冰冷的子彈,

瞬間射入了王老板提供的賬戶。

【猩紅孢子雨降臨倒計時:88天19小時40分…】搞定堡壘的初步改造,只是第一步。

周磊沒有絲毫停頓,立刻撥通了下一個電話,一個專門做醫(yī)療器械批發(fā)的掮客老劉。

這個人是前世他在醫(yī)院時聽藥房的人私下提起過的,路子很野,

能搞到一些市面上管控嚴或者批條難弄的東西。電話接通,一個油滑世故的聲音傳來:“喲,

周醫(yī)生?稀客啊!怎么想起給我老劉打電話了?醫(yī)院又要添設(shè)備了?”“老劉,大單子,

敢不敢接?”周磊開門見山,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我要的東西,量大,

種類雜,有些可能…不太好走明路。”“嘿嘿,周醫(yī)生,您這話說的!只要錢到位,

就沒有我老劉弄不來的!”老劉的聲音立刻興奮起來,“說說看?什么規(guī)格?要多少?

”周磊沒有廢話,

直接將那份早已爛熟于心的、標注了重點優(yōu)先級的醫(yī)療物資清單電子版發(fā)了過去,

同時冷冷地補充:“清單上的東西,按最高規(guī)格準備。

尤其是抗生素、疫苗、外科耗材和那幾個特殊器械。錢,不是問題。

但東西的質(zhì)量和到貨時間,必須保證!第一批貨,一周內(nèi),

送到這個地址…”他報出了自己在城市另一端臨時租下的一個偏僻倉庫地址。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只有粗重的呼吸聲。顯然,清單上的數(shù)量和種類,

尤其那些需要特殊冷鏈儲存的疫苗和管控藥品,讓這個老油條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周…周醫(yī)生…”老劉的聲音有些發(fā)干,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愕,

“您…您這是要開戰(zhàn)地醫(yī)院還是怎么著?這…這量也太大了!

還有那幾種疫苗…狂犬的還好說,破傷風抗毒素和那幾種抗病毒的…批條難搞啊!

這風險…”“加三成。”周磊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如同冰冷的刀鋒,“所有貨,加三成價。

批條和運輸風險,算你的。定金五十萬,十分鐘內(nèi)到你賬上。一周后,我倉庫見貨付全款。

做不到,定金不退,以后也不用聯(lián)系了。”又是沉默。

然后是老劉幾乎破音的、帶著孤注一擲顫抖的聲音:“干了!周醫(yī)生!您是我親爹!一周!

就一周!我就是去搶也給您搶齊活了!”金錢再次展現(xiàn)出它無堅不摧的力量。掛斷電話,

周磊看著手機銀行里飛速減少的數(shù)字,眼神沒有絲毫波動。錢,只是工具。

在倒計時歸零之前,這些紙片必須全部轉(zhuǎn)化為實實在在的、能讓他活下去的物資和壁壘!

他坐進車里,發(fā)動引擎。車子駛離荒涼的山坳,重新匯入城市的車流。

他要去接收老劉的第一批貨,要去監(jiān)督“磐石”的清理進度,

繼續(xù)他龐大的采購清單——食物、凈水設(shè)備、發(fā)電機、燃料、工具…車窗外的城市華燈初上,

車水馬龍,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巨大的戶外廣告牌上,播放著明星代言的飲料廣告,

笑容甜美。行人臉上帶著或疲憊或輕松的表情,談?wù)撝ぷ鳌⒓彝ァ蕵贰@一切,

在周磊眼中,卻如同末日來臨前最后的、盛大而虛幻的狂歡。他緊握著方向盤,

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冰冷的倒計時如同附骨之蛆,在他腦海中無聲跳動。

【猩紅孢子雨降臨倒計時:87天06小時18分…】時間,在飛逝。而他,

正踩著這繁華的廢墟,奔向?qū)儆谧约旱膽?zhàn)場。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在空曠的山坳里反復(fù)回蕩,

每一次都像是沉悶的雷霆,震得腳下堅硬的花崗巖地面都在微微顫抖。

周磊站在距離巨大防空洞入口幾十米外的一塊凸起的巖石上,冷眼看著下方的施工場面。

那扇銹跡斑斑、如同史前巨獸獠牙般的厚重鐵門,

已經(jīng)被幾根粗壯的液壓頂撐開了一道足以容納大型機械通過的縫隙。

王老板手下那群光著膀子、渾身沾滿油污和鐵銹的工人,正操縱著一臺小型的黃色挖掘機,

用它那堅硬尖銳的挖斗,一下又一下,

狠狠地撞擊著門軸處那些早已銹死、扭曲變形的巨大合頁。“哐——!!!”又是一聲巨響!

火星四濺,一大塊暗紅色的、混合著油漆和金屬的銹蝕物如同被剝落的痂皮,

從門軸根部崩飛出來,砸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門扇隨之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呻吟,

又向里開啟了幾分。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銹味、柴油燃燒的刺鼻氣味和工人們身上散發(fā)出的汗味。

工頭拿著對講機,在震耳欲聾的噪音中聲嘶力竭地吼叫著指揮。

王老板本人則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手里夾著煙,眉頭緊鎖地盯著工程進度,

時不時抬起手腕看看他那塊粗大的金表,顯然周磊那“提前一天獎十萬,

拖延一天扣十萬”的條款像鞭子一樣抽在他背上。周磊的目光越過混亂的入口,

投向那幽深的門縫之內(nèi)。里面是純粹的黑暗,仿佛巨獸張開的口腔,

吞噬著洞口透進來的有限光線。系統(tǒng)提供的簡易三維結(jié)構(gòu)圖在他視野邊緣幽幽懸浮,

幾個代表次級通道的紅色“坍塌”標記在黑暗中格外刺眼。清理和加固內(nèi)部,

將是更艱巨的挑戰(zhàn)。

理進度:17%…入口加固進度:35%…水電接入:未開始…】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適時浮現(xiàn)。

“周老板!”王老板看到了巖石上的周磊,連忙掐滅煙頭,小跑著過來,臉上堆起笑容,

額頭上卻掛著汗珠,“您看看,這入口!最多再半天,保準給您徹底打開!

這幫兔崽子干活賣力著呢!”周磊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目光依舊鎖定在幽深的洞口:“里面呢?”“里面…嘿嘿,”王老板搓著手,笑容有些發(fā)苦,

“里面是有點麻煩。積灰得有一尺厚,到處是碎石和以前留下的破爛玩意兒。不過您放心!

清理隊已經(jīng)進去了!就是那幾個塌了的小通道…得用小型設(shè)備一點一點摳,費點功夫,

但絕對誤不了您定的工期!”“水電是關(guān)鍵。”周磊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壓過了工地的噪音,“尤其是電。沒有電,里面就是墳?zāi)埂>€路怎么走?”“線路勘測好了!

”王老板趕緊指著山體另一側(cè),“從山下最近的變壓器接專線!管子都開始埋了!

就是…就是這距離有點遠,費用…”“錢不是問題。”周磊打斷他,

視線掃過王老板那張寫滿“加錢”兩個字的臉,“我要的是結(jié)果。保質(zhì)保量按時通電,

尾款一分不少。耽誤了…”他后面的話沒說完,

但那冰冷的眼神讓王老板脖子后面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明白!明白!周老板您放一萬個心!

”王老板拍著胸脯保證,聲音都高了幾分。周磊不再多言,轉(zhuǎn)身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越野車。

堡壘的骨架正在艱難地搭建,而堡壘的血液——那些維系生命的物資,

也正在源源不斷地注入他租下的倉庫。

當他驅(qū)車趕到城市另一端那個偏僻的、掛著“順達物流”破舊招牌的倉庫時,里面燈火通明,

景象與山坳的粗獷截然不同,卻同樣震撼。倉庫巨大的卷簾門完全敞開。

里面整齊地停著三輛箱式大貨車。

幾十個穿著統(tǒng)一灰色工裝、動作麻利的工人正在老劉嘶啞的指揮下,如同忙碌的工蟻,

將一箱箱、一捆捆貼著各種醫(yī)療標識的貨物從貨車上卸下,

再分門別類、小心翼翼地碼放在倉庫深處劃分好的區(qū)域。

空氣里彌漫著新紙箱的油墨味、塑料薄膜的味道,

以及一種淡淡的、屬于無菌醫(yī)療用品特有的、冰冷的化學氣息。這氣息對于周磊而言,

無比熟悉,又無比珍貴。“輕點!輕點!媽的,那箱是玻璃瓶!摔碎一瓶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老劉揮舞著手臂,唾沫橫飛,嗓子已經(jīng)喊得有些劈叉。他眼尖地看到周磊的車停下,

立刻像見到救星一樣沖了過來,油膩的臉上堆滿了疲憊卻亢奮的笑容,

手里緊緊攥著一份長長的簽收單。“周醫(yī)生!您可算來了!

”老劉的聲音帶著一種完成不可能任務(wù)的激動和邀功,“第一批!全齊了!

按您清單上標的優(yōu)先級,一點不差!您驗驗貨?”周磊沒說話,大步走進倉庫。

明亮的白熾燈下,眼前是堆積如山的醫(yī)療物資,形成一座座令人心安的“山丘”。

最外圍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紙箱,

(大號)”、“一次性醫(yī)用外科口罩(滅菌級)”、“醫(yī)用PE檢查手套(無粉)”的字樣,

數(shù)量之多,足以讓任何一家三甲醫(yī)院的器械科主任眼紅心跳。往里走,是更高一層的箱子,

克拉維酸鉀分散片、頭孢呋辛酯片、左氧氟沙星膠囊…這些在末世初期等同于黃金的抗生素,

此刻像普通商品一樣堆積如山。倉庫最深處,被單獨隔開、溫度明顯更低的區(qū)域,

著口罩的工人正小心翼翼地將幾個印著危險品標識、不斷冒著白色冷氣的銀色保溫箱搬下來,

穩(wěn)穩(wěn)地放在鋪著隔熱材料的角落。箱體上,

“人用狂犬病純化疫苗”、“破傷風抗毒素”的字樣冰冷而醒目。旁邊,

還有幾個打開的工具箱,

:成套的手術(shù)刀柄和刀片、閃著寒光的止血鉗、組織剪、持針器…這些曾是他最親密的伙伴,

未來也將是他最鋒利的武器。老劉亦步亦趨地跟在周磊身后,緊張地看著他沉默地巡視,

手里厚厚的簽收單和對應(yīng)的批文復(fù)印件都快被他攥出水來。周磊走到一箱剛卸下的注射器旁,

隨手拿起一盒。透明的塑料盒里,5ml的一次性無菌注射器排列整齊。他拆開外包裝,

抽出一支,熟練地拔掉針帽,對著燈光檢查針頭的銳利度和通暢性,

動作精準得如同仍在手術(shù)臺上。燈光下,針尖閃爍著一點冰冷的寒芒。

老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周磊放下注射器,又走到那堆抗生素前,拿起一盒阿莫西林,

仔細核對生產(chǎn)批號、有效期和防偽標識。他的動作不疾不徐,眼神銳利如鷹,

每一個細節(jié)都不放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倉庫里只剩下工人們搬運的腳步聲和貨箱落地的輕響。老劉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終于,

周磊走到那批需要冷鏈的疫苗保溫箱前。他蹲下身,手指拂過箱體上凝結(jié)的冰冷水珠,

感受著那刺骨的寒意。他打開其中一個箱蓋,一股更凜冽的寒氣撲面而出。

里面整齊地碼放著裝有淡黃色液體的西林瓶,瓶身上的標簽清晰無誤。他隨機拿起一瓶,

對著燈光看了看液體的澄澈度,

又仔細核對了瓶身的批號與老劉提供的冷鏈運輸溫度記錄單是否吻合。做完這一切,

周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他轉(zhuǎn)過身,看向一臉緊張的老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可以。”簡單的兩個字,讓老劉如同聽到天籟,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松弛,

差點癱軟在地,臉上綻放出劫后余生般的巨大笑容:“哎喲!謝謝周醫(yī)生!謝謝您信任!

我就說嘛,我老劉辦事…”“尾款。”周磊打斷他的表功,直接拿出手機,“賬號。

”幾分鐘后,一筆足以讓老劉做夢都能笑醒的巨額尾款完成了轉(zhuǎn)賬。老劉捧著手機,

看著那串長長的數(shù)字,激動得手都在抖。周磊的目光卻越過他,

再次投向這座由醫(yī)療物資構(gòu)筑的“山丘”。冰冷的光線下,那些紙箱、玻璃瓶、不銹鋼器械,

都反射著一種堅硬而可靠的光芒。這是他的基石,是他未來在廢土上呼風喚雨的權(quán)柄!

所建設(shè)(初級)完成度:28%;生存資源儲備完成度:15%…】系統(tǒng)的提示在腦海浮現(xiàn)。

進度條在推進,但時間也在瘋狂流逝。周磊沒有在老劉的千恩萬謝中停留,他快步走出倉庫,

坐進車里。引擎發(fā)出低沉的咆哮。堡壘在挖掘,物資在積累,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食物、水、能源、武器…還有那該死的倒計時!他踩下油門,車子如同離弦之箭,

再次匯入城市的鋼鐵洪流,奔向下一場與時間的賽跑。車窗外,巨大的電子廣告牌上,

正播放著最新款跑車的廣告,模特笑容燦爛,背景音樂動感十足。周磊的眼神,

卻比車外的霓虹更加冰冷。末日前的狂歡?不,這是他一個人的戰(zhàn)爭動員。

“磐石”防空洞深處。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灰塵、新水泥和柴油混合的刺鼻氣味。

臨時架設(shè)的強光探燈撕開亙古的黑暗,將巨大而粗糙的拱形主通道照得一片慘白。通道兩側(cè),

是剛被清理出來的、露出原始混凝土結(jié)構(gòu)的墻壁,上面還殘留著水漬和斑駁的苔蘚痕跡。

地面凹凸不平,散落著碎石和清理出來的垃圾殘骸。周磊站在通道中央,

腳下踩著一層薄薄的灰土。他穿著一身沾滿泥灰的工裝,戴著防塵口罩,

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周圍。震耳欲聾的噪音是這里的主旋律。

小型挖掘機和破碎錘在遠處次級通道的塌方處轟鳴著,每一次撞擊都帶下簌簌的碎石和塵土。

手持風鎬的工人像螞蟻一樣附著在墻壁和穹頂上,鑿開松動的混凝土,為后續(xù)的加固做準備。

焊槍噴吐著刺眼的藍色火焰,將粗壯的工字鋼梁焊接成支撐框架,

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和刺鼻的金屬煙味。

工頭沙啞的吼叫聲、金屬碰撞聲、砂輪打磨聲交織在一起,

形成一首混亂而充滿力量的地下交響曲。

次級通道修復(fù)進度:3/7…水電接入:管線鋪設(shè)中…】系統(tǒng)冰冷的進度條在視野邊緣懸浮,

無聲地鞭策著。王老板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

上面顯示著復(fù)雜的施工圖:“周老板!您看,主通道的加固骨架基本搭起來了!

用的是加厚的H型鋼,絕對夠勁!就是這地下滲水比預(yù)想的厲害,

特別是東邊那個小溶洞連接處,得加防水層和引流槽,工期可能…”“加錢。

”周磊的聲音透過口罩,悶悶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按最高標準做防水。工期,

只能提前,不能拖。”“明白!明白!”王老板臉上立刻多云轉(zhuǎn)晴,拍著胸脯,

“有您這句話,我讓工人三班倒!豁出去了!”周磊點點頭,不再看他,

目光投向通道深處那一片尚未被燈光完全覆蓋的幽暗。

那里通向幾個更小的洞室和那條可能存在水源的天然溶洞系統(tǒng)。前世模糊的記憶碎片告訴他,

那里是“磐石”未來的核心。“溶洞那邊,清理進度怎么樣?”他問。“派了一隊人進去了,

剛打通入口,里面空間不小,就是地形復(fù)雜,全是鐘乳石和裂縫,清理起來太費勁,

而且…”王老板臉上露出一絲難色,“好像有蝙蝠,黑壓壓的,動靜大了就亂飛,

挺瘆人的…”“蝙蝠?”周磊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在末世,

任何未經(jīng)控制的野生動物都可能攜帶未知的病毒或寄生蟲,尤其是在孢子雨之后。

這比塌方更危險!“立刻停止溶洞清理!所有人撤出來!洞口先封住!”“啊?封…封住?

”王老板懵了,“那水源…”“水源的事,我另外想辦法。現(xiàn)在,立刻執(zhí)行!

”周磊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帶著一種經(jīng)歷過尸山血海才有的冰冷煞氣,

“讓所有進過溶洞的人,出來立刻用我提供的消毒液徹底清洗暴露皮膚,工裝全部集中處理!

通知下去,從現(xiàn)在起,任何人不準靠近溶洞區(qū)域!違者,滾蛋!

”王老板被他眼中瞬間迸發(fā)的寒意嚇得一哆嗦,連忙點頭如搗蒜:“是是是!馬上!

馬上封洞!消毒!我親自盯著!”他連滾帶爬地跑開,對著對講機吼了起來。

處理完這個潛在危機,

周磊轉(zhuǎn)身走向主通道一側(cè)剛清理出來、用彩鋼板臨時隔出的一個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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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5 18:07: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