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怎么哭了」那年我失意，趕上元旦，簡單收拾了行囊，帶上畫筆和顏料，
只身一人去了江南一帶，飛機抵達揚州機場，臨近傍晚時候，乘車已到上海。
我喜歡一個人做很多事，我也一個人做了很多事。蘇州河上的風像刀片，割到臉上，
能把人痛哭。它只是很美，但并不溫柔，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吧，
沒有在最好的時節來奔赴最溫柔的地方。好在它太美了，燈火闌珊無盡處，
也許是它吸它引北方人的手段吧，所以我忍住了疼。「你怎么哭了？」「我凍哭!」
旁邊一個看上去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遞給我一張紙巾，
示意我擦下眼淚和快要流出來的鼻涕，我剛想拒絕，但覺得欠妥，于是，接受了她的好意。
我不好意思的說了句：「謝謝！」她看見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一個人啊？」
我回答：「嗯」，她聽后顯然有點很高興，說：「我也一個人，不如我們一起吧，
我從南京來的，你呢？」「遼寧」「東北人啊，那你還怕冷？」她居然覺得很好笑，
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嗓門還有點大，我覺得有點吵，我回她：「東北人，首先也是人啊！」
她笑得更大聲。南方的姑娘實際上一點不靦腆，不溫婉，
別被小說里面描寫的江南女子形象騙了，反正至少我眼前的這個女孩不江南。
我從小生得皮膚白皙，高高瘦瘦，又長了一雙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從小到大，
吸引自來熟的女生無數，這種現象見怪不怪。我也沒什么心情與她多談，把頭扭向一邊，
安靜的看著蘇州河上的夜景，看漫不經心的船只，一艘艘，漫不經心的劃過，
沿岸的燈火真美，這是我想象中人間的樣子，溫暖的，動人的，被愛的感覺。
「和梵高的星空有點像。」我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啊是啊，一閃一閃的，你發現沒有，
也很像宮崎俊動畫里面的螢火蟲。」我就發現外向的人，無論別人說什么，她都能接上話。
船頭一個姑娘在談琵琶，披著紅色絨面斗篷，面容白皙，頭發干凈利落的盤起，
為這傍晚的江南景色增添了一分風姿。
她談的那首曲調像六七十年代大上海的那種很風情的感覺，我不是很喜歡，我猜她也不喜歡。
于是，我無意聽曲，隨意看風景，她隨意談琵琶，無意看一切。我發現我們有點像。
我掏出畫筆在紙上涂抹著眼前的景色，畫好了，船也停靠岸了，我心滿意足的活動了手臂，
為自己把蘇州河上所見的景象收藏在畫紙上感到欣慰。「真好看！好羨慕會畫畫的人啊」。
我笑了笑以示回應。我性格內向，話不多，又很慢熱，
和陌生人總是找不到有什么可聊的話題。隨便說了一句：「很晚了，我該回酒店了。」
誰知她說：「你訂哪里，我還沒找到住處，不然我們合住吧，費用 AA,兩個人，標間，
很合適噠。」我沒拒絕。其實我想，這也不是一個壞事情，畢竟出門在外，有個搭子也挺好，
尤其是女孩子，她看起來也不是什么壞人，就算是壞人，她又能圖我什么？就這樣，
我們合開了一個房間。安頓好之后，又一起吃了飯。她像個導游一樣，
給我講接下來要去的蘇州園林，周莊，烏鎮和西湖，說到西湖的時候，她顯得異常的興奮，
這點，我們不謀而合。我從小就很喜歡白娘子，此次出行，也與之有關，她說我長得像許仙。
漸漸的，我們話題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熟悉，從聊天中得知，她還是在讀大學生，
工商管理系，準備考研，趁著放假，出來透透氣。我是個路癡，基本上出來旅游，
都是隨遇而安，走哪是哪，走哪畫哪，但她不一樣，做足了攻略，有她在身邊，
我覺得很省心，也很安心，心情也愉快了不少。南方的客車沒有暖風，我覺得在哪里都冷，
刺骨的冷，我看她穿的單薄，手凍得通紅，分了她一只手套，她笑嘻嘻的接過就戴在了手上，
然后塞進我耳朵里一個耳機，我說：「你穿這么少，真的不冷么？」她笑呵呵的說：「首先，
我們也是人啊，當然冷。但是吧，南方就冷兩個月，挺一下就過來了，羽絨服呢，
少說也得好幾百吧，感冒藥剛幾塊錢，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習慣了。」
人與人之間真的是能夠互相治愈的，想起小時候一個算命的先生說，我命里帶人和，
就是所謂的出門遇貴人吧，加上再有點愛人毛，我有點沾沾自喜，我猜想，
一定是老天覺得我太孤獨了，太無趣了，所以派來一個天使來陪我。游西湖的那天，
我們是趕早來的，游人還不是很多，天空飄了點小雪，但氣溫比前幾日暖和些，
我也有幸見到了斷橋殘雪，真的如書所說，如歌所唱，如詩一樣，有一種孤獨又凄冷的美，
我又把它收藏在了畫中。一路上，西湖十景我們飽覽個遍，她也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我也習慣了她的喋喋不休。兩個人，還是比一個人好。「你喜歡什么顏色？」她問。「綠色」
我回。「那我們明天去茶園吧。」「哦……可是我要回去了。」
我看她眼神中由驚喜到逐漸暗淡轉變的過程，補充說道：「假期……余額不足了，出來前，
買的往返機票。」「沒關系，我們去喝咖啡吧，我今天晚上，不想睡覺。」
我們漫不經心的走著，找一家咖啡館很簡單，不用很刻意，很趕時間的樣子，
我們也變得很松弛起來，她把手裝在我的衣兜里取暖，幾天接觸下來，我發現，
她總是像貓一樣喜歡貼身接觸，黏黏巴巴。我們走進了一家名叫 XX 時光的咖啡館，
在一個胡同拐角處，這家店有點不起眼，但是很有年代感的氣息，
牌子是原生木刷漆刻上的圖案和文字，靠墻那一側的臺階上有綠植和仿石的小魚缸，
推門進去，咖啡的香味迎面撲鼻，里面的布局很簡單，燈光昏黃暗淡，
墻面里鑲嵌著造型各異的樹枝，拼湊成一棵樹的形狀，樹枝上擺放了很多書。
樹的旁邊還有一架鋼琴。通常這種店，店主一定很文藝，文藝人做的咖啡，不會太難喝。
店里客人不多，但我們仍舊找了一個角落里坐下，我點了海鹽拿鐵，她點了香草拿鐵。
「喂……」「嗯？」「你喜歡我吧！」……這是一句祈使句，不是疑問句！「胡鬧」我說。
「哈哈，是哈。」她又開始嘻嘻哈哈了起來，我們之間的氛圍，此刻顯得沒那么自然愜意了。
雖然她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可我從她的眼中，分明看見了……失落。
「我給你彈首曲吧。」我說。「你還會彈琴？」她問。「只會彈一首。」
卡農的旋律悠揚的在燈光昏暗的空間里奏響，什么樣的人會喜歡卡農呢，我低頭不語，
手指在琴鍵上來回穿梭，旋律溫柔亦抑制，仿佛回答了所有問題。她撫頭傾聽，目光凝視，
如這燈光一樣暗淡，仿佛看不清前方是否有希望。「很好聽，但……好聽是好聽，
我不是很喜歡。因為作曲人后來殉情了，太凄慘了，愛情應該是炙熱的，圓滿的，
一生一世的。」卡農背后的故事是這樣的。「比起這首曲，我更喜歡剛剛彈奏它的人。」
她接著說。我躲過她注視的目光，沒有說話。咖啡并沒有起到咖啡的作用，回來后，
她早早的就睡了，我收拾好行李，洗了澡，想跟她說點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說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了……我側身躺下，支著頭，仔細看著她，這是我第一次這么細致，
這么安靜的看著她。她，個子不高，素顏，皮膚很白，五官不是很突出，很普通的樣子，
但是拼湊在一起，又是另一種感覺，反正不丑，很舒服。她不笑的時候，和「可愛」
這詞沒什么關系，很文靜。我想象她未來工作穿職業裝的樣子，應該很好看，
一定會很多人追吧。次日上午，我們逛了動漫和電玩的店，她喜歡海賊王，買了娜美的手辦，
我買了一個面具的項鏈，至今還在帶著。然后，我們在無錫分別，
我送了她那張在蘇州河上畫的水彩畫，并感謝她這幾天的陪伴和遷就，她笑嘻嘻的，
從她買的金陵十二釵的明信片的盒子里抽出一張，后面寫了她的電話號碼和 QQ 號，
還有名字。我們彼此說了再見。在飛機上，乘務員為乘客倒飲品的時候，
突然想到了她說烏鎮的水里面，都是人的排泄物，我不禁笑了起來。有些人，說了再見，
就真的再也不見了。我弄丟了那張卡片……也許她丟在了風里，丟在了飛機上，
丟在了雪地里，丟在了被劃破的背包里……被我弄丟的，不止是卡片，
還有那個總是笑嘻嘻的她。但好在，她沒有丟在我的記憶里。她叫江澈。
那年是 2010 年。初見，元旦。第二章：「我只有在愛你的時候才這么勇。」
四年后……元旦，我再一次只身來到蘇州河，這一次的航班直接抵達上海，
我沒有計劃回去的時間，所以買了單程的機票。蘇州河上的白天不及夜晚，沒有燈火闌珊，
也不詩情畫意，有點干吧，我又不分時節的來了，但是不重要，我這次來的目的不在蘇州河，
而在于……蘇州河上的人。時間不慌不忙，游人不多，我仍然一個人，走走停停，停停畫畫。
好似漫無目的，卻又目的明確。「王八蛋！」背后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又不禮貌的聲音，
還沒來得及我轉身，這個聲音的主人跑過來從后面抱住了我。
我能感覺到這短短的幾米間的距離，有多遠，又有多近。我轉過身，
看都沒看就緊緊的抱住了她，因為我知道，我要找的人，此刻，就在身邊。她身體有些發抖，
臉頰和鼻子凍得通紅。我捏了捏她的肩膀「還是穿這么少。」「感冒藥很便宜啊」
她笑嘻嘻的說著，小狗一樣的眼睛里含著淚珠，水汪汪的，看起來更像小狗。
我把手上提著的禮物送給她，「穿上吧，感冒藥有毒，以后不許吃了。」
我送她的是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很厚實，卻不顯臃腫，輕巧暖和。在我決定來的前幾天，
挑選的，選了很久。「你從遼寧帶過來的？」「嗯，帶了一路」，我說。然后打開袋子，
幫她穿上，衣領有點高，我幫她系拉鏈的時候，她把頭發束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我看見她胸前掛著的工作證，上面寫著導游：江澈。工作證上的照片很正式，很知性，
成熟了不少。「長大了哦。」我摸著她的頭說。「怎么做導游了？」我問。「因為你啊！」
她答。「四年了，我每天都期待能有你的消息，盯著手機盼著你的簡訊，
但是……你真是個混蛋。」「所以我來了，沒打算走。」我并沒有告訴她，
我沒有聯系她的原因，因為此刻，理由已經不重要了。「沒打算走，是什么意思？」她問。
「嗯，就是……就是……你要是愿意的話。」這幾個字，被我說的寥寥草草，磕磕巴巴，
還面紅耳赤。「喂，你啥玩應變的啊，這幾年沒談戀愛吧，還是一點長進沒有。」
她笑嘻嘻的說。我生氣了，不再搭理她，板著臉，也不再看她。為什么呢，面子掉了一地啊。
我這人，從沒對人主動過，還是個挑剔精，向來面子大過天，把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
又天生一張臭臉。她見我生氣，拿著她的工作證在我眼前晃，「你看這是什么？」，
我撇了一眼，原來她把我送她的那張水彩畫，裝在了工作證的后面，一直隨身帶著。
我裝作不以為然，轉頭看向別處，繼續冷漠不搭理她，誰知，她突然點起了腳尖，
雙臂環繞我的頸部，吻了上來。「我好想你……我對你一見鐘情，四年前是，現在也是，
一直都是。」她在我耳邊輕語，把頭埋在我的肩上。身后的夕陽追趕了上來，染紅了天。
仿佛有來自天邊的微笑。肆意渲染氛圍。「哇~~哦~~」后面傳來一陣陣起哄聲，「導游，
你真酷啊！」「你把你的游客，丟在一邊很久了！」我推開她，紅著臉對她說。「不重要，
都沒你重要。我當導游就是為了找你。」「現在覺得自己很勇是不是？」我對她說。
「我只有在愛你的時候才這么勇。」第三章：從旅友變「室友」我從家鄉的體制內辭職了，
在南京買下了一個小公寓，簽約了一家自媒體公司，做插畫師，
空閑的時候在某平臺上寫小說，收入可以，時間自由，
實現了我不愿被束縛又能賺到錢的理想。四年前，我大學畢業，考取了當地某體制內工作，
工作不久后，父母意外去世，那時，對我來說，打擊沉重。天仿佛一下子塌了，
我無心做任何事，似乎也找不到生存下去的意義，蘇州河上的那場相遇，
對我來說一定是上天的恩賜，命運的安排，回去之后，她的樣子，
嘻嘻哈哈的笑容總是在我腦海中反復出現，在我的心里翻騰，
我對弄丟那張明信片的自己懊惱不已，我曾用很長的時間來想，來分析這件事，
我試圖理解自己，勸退自己，只是，越想越思念。重逢后，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親密，
她越來越粘人，有時候會在我這里留宿，但大多時候住在公司的宿舍，因為帶團出去，
趕早趕晚方便些。每次出去最多四到五天。回來后，她會馬上沖到我這里報個道。
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平常自然，相敬如賓，沒有做過什么出格的事。盡管她暗示過，
但我無視她的暗示。她也只好裝作若無其事作罷。每次她來的時候，
我都會給她做她愛吃的飯菜，做飯很簡單，想做什么，手機里搜一下，就能記住，
然后開始實際操作，做出來的成果不比大廚差多少。Intp 的智商，這點，
真的不用懷疑。從小到大，我想做的事，想學的東西，從來不用提前安排，現學就趕趟。
江澈生活上有些隨意，大咧咧，丟三落四，用過的東西隨處放，衣服也弄得哪哪都是，
不是找不到這個，就是找不到那個，我成了她專屬的保姆，每次她出差時的行李箱，
都是我幫她裝好整理，最后檢查好幾遍才安心的合上拉好拉鏈，生怕忘記了什么，
臨行時還不忘囑咐她不要丟落東西在酒店里。哪有什么天生冷漠的人啊，只是不夠愛而已吧，
我愛一個人的樣子，一點也不酷，像個老媽子。第四章：「我討厭別挑釁我！」
江澈的旅游公司的老總叫秦月，29 歲，富家女，公司是她爸開的，她掛職，
每天除了吃喝玩樂，泡吧蹦迪，啥也不干，偶爾在公司露個面，為員工帶些茶點飲料，
出手豪氣，活成萬千女人羨慕的模樣。我之前為了江澈，幫她們公司畫了宣傳廣告插畫，
秦月很滿意，這次團建的時候，特意囑咐江澈邀請我參加，我開始是拒絕的，
因為很不喜歡應酬，也很討厭與一些不認識的人裝作很熟悉的樣子，聊天侃地。
但在江澈的軟磨硬泡下，我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團建在一個很氣派的酒店里，
我們到的時候有點晚，大家都落座了，江澈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路上有點堵車。」「沒關系，過來這邊坐，特意為你們留的座子。」
秦月招呼著指著她旁邊的兩個位置，示意我們過去。我挨著秦月坐下，旁邊是江澈。
「你朋友啊，江澈，就是幫我們畫插畫的那個藝術家？」「是的，就是她，才華橫溢的才女」
江澈說。「看出來了，眉清目秀，棱角分明，白白凈凈的，文藝范十足啊。」秦月說。
「沒有，別聽她胡說。」我不自然的說道。對于我這個 i 人來說，這種場合能要我命。
秦月的目光始終在我身上游走，上下打量，眼神獻媚，看得我很不自然，當然江澈也發現了，
我拿起桌前的水杯喝著水，掩飾尷尬。「我們聊一下合作吧」秦月說。
「我要做一個全年的旅游企劃方案，設計由你做，薪酬任你開，前提是，不許拒絕我，
我不喜歡被拒絕，怎么樣，你答應的話，我可以讓江澈做落地導游，只在南京這片，
不用各地穿梭哦。」沒等我說話，秦月對江澈說：「江澈，借你朋友一用，你不會介意吧。」
秦月起身對大家說：「今晚大家好好玩，不用給公司省錢，盡興玩，我有事要和這位才女談，
不奉陪了。」說完拉著我就走。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秦月拉著塞進了她的豪車里，
豪車一路疾馳，風一樣的速度。「喂，你這樣很不禮貌。停車，我要下車。」
我生氣的對秦月說。「我說了我不喜歡拒絕，系好安全帶哦。帶你去個地方，馬上就到了。」
「誰說我要去了，馬上給我停車。」我對她吼道。秦月當作沒聽見一樣，看了我一眼，
微微笑著，一邊說「藝術家生氣了啊，生氣不會跳車吧。」一邊肆意任性的加大油門。
我憤怒的解開安全帶，怒視的對她說：「好，我也討厭別人挑釁我，你不停車，我就跳下去。
」說完便開車門。「別，別。我停。」哧……一個急剎車，因為解開了安全帶，
我被她的急剎車撞到了頭，額前瞬時紅了一塊。「你沒事吧，痛不痛，我不是故意的。」
秦月緊張的關切的說，伸手欲摸我撞紅的額頭。「起開！」我甩開她的手，開了車門就走，
秦月小跑緊跟上來。我憤怒的對她說：「別跟著我，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么討厭的女人。」
秦月自知理虧，沒有了之前盛氣凌人的模樣，她拉著我的手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們談談吧。你別生氣了好嗎？」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對她說「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
「就當是為了江澈好不好？」她拿江澈當了籌碼，將了我一軍，我的理智上線，調整情緒，
冷漠的對她說：「怎么談，談什么！」「我們別杵在這里好不好，要下雨了，
這附近有個酒吧，我們去喝點東西吧，邊喝邊談。」秦月拉著我走進了附近的一個酒吧，
我不知道這是哪里，她點了酒，我要了一杯水，我不會喝酒。秦月也沒說什么。
「我為我之前的任性，鄭重向你道歉，我是 ENFP，沒有考慮到你的情緒，
尊重你的意愿，對不起，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你忘了之前吧，我們從新認識一下好不好。」
「說重點吧，我對陌生人不感興趣。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好，好，我說重點。那個，
你有沒有交往的對象或喜歡的人，喜歡的類型，如果沒有，不對，有也沒有關系，我喜歡你，
第一眼見到就喜歡，你這種類型我還沒談過，我對你很感興趣，我們交個朋友吧。」
「就這些，說完了吧，說完的話，我要走了，對了，我對你不感興趣，甚至還很討厭。」
我起身要走，被秦月拉住。「外面在下雨，我送你吧。」「不用，和你這種人呆在一起，
不如淋雨。」「你就那么討厭我？」「對，非常討厭！」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江澈打來的電話，她問我在哪，我告訴她位置，她說：「在那等我，二十分鐘后到。」
二十分鐘后，江澈來了，秦月熱情的招呼著，示意服務員過來。「喝點什么吧，江澈」
江澈點了一杯雞尾酒，我瞪了她「什么時候學會喝酒了啊」江澈生氣的說：「你不也在喝」
「我這是水！」秦月哈哈大笑起來，「江澈，你這朋友很有意思啊，我喜歡。
我和你也算朋友，以后還要麻煩你多多介紹我們認識啊。」江澈的臉都綠了。
拿起酒一飲而盡，「服務員，再來一杯。」第五章:醋意大發怒喊「你這個人機！」這一晚，
江澈喝了很多酒，秦月也沒少喝，對于秦月這種江湖混吧老手，根本不算什么，
頂多算個微醺，但江澈喝的酩酊大醉。「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我起身拉著江澈要走，
秦月說：「等等，我喚司機過來，我送你們。」我沒拒絕，因為江澈喝得醉咧咧，
我一個人沒辦法弄她回去。何況外面還下著雨。「嘔~~停車。」車子靠邊停下，
江澈下車吐了一綠化帶，我扶著站不穩的她，「給她喝點水吧」我接過秦月遞過來的水，
送到江澈嘴邊，示意她喝水。江澈擺擺手，緊接著又是一陣嘔吐。「哈哈哈，菜就多練啊。」
秦月說。秦月自來熟的把手伸進我的衣兜，掏出手機，打開界面。「你要干什么」
「加個 vx，日后合作，方便聯系。」我雙手扶著江澈，騰不出手臂，
只能由著她進了我的好友列表里，我手機沒有設開屏密碼，這點，我后悔不已。
沒多遠快到家了，江澈吐了幾次之后，酒勁緩過來不少，「你在這等我一下，
我去給你買解酒藥。」我扶江澈在藥店外面的臺階上坐下，她雙腿支著胳膊，深埋著頭，
我買完出來把解酒藥擰開送到她的嘴邊，她推開了我，說：「別管我。」我拉起她，
強行喂她喝，對她說：「我不管你，那我管誰啊。你不會喝酒，又喝這么多干什么呢？」
她用力的把我手上的藥甩開，藥掉在地上摔碎了，對著我大吼道：「是，我不會喝酒，
我什么也不會，什么也做不好，我甚至連你也快留不住了，秦月看上你了，
你跟著她走的時候我甚至都不敢吭一聲，我腦袋里現在全是你撇下我跟她走的背影，
我心都快碎了。」我什么也沒說，看著她發瘋，因為我不知道說什么，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
可是我也是被迫的。她喝多了，此時，說什么都沒有用，朦朧的細雨中，我杵在那里，
任由她發瘋。她見我沒有說話，更加生氣的說：「默認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