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遞著一種無聲的、磐石般的承諾和力量。病房里只剩下顧錚粗重而混亂的呼吸聲，

像一頭瀕死的困獸。---一周后，我出院了。身體依舊虛弱，腳步虛浮，

但心卻像是被徹底掏空又用冰雪填滿，反而有種異樣的平靜。周振國叔叔動作快得驚人，

也決絕得不留一絲余地。調令和所有的手續，在我臥床休養的那幾天，

已經被他以雷霆之勢全部辦妥。離開那天，天色陰沉，周振國叔叔提著兩個簡單的行李包，

里面裝著我少得可憐的幾件衣物和一些必需品。他親自替我裹上厚厚的軍大衣，

圍巾一直拉到下巴。宿舍的門敞開著，里面空蕩蕩的，只有那張鋪著冰冷被褥的床。

屬于顧錚的東西，一件也沒動。仿佛他只是暫時離開，還會回來。但我知道，這里的一切，

連同那個名字，都將被我永遠地留在身后。就在我準備彎腰鉆進吉普車后座時，

一陣急促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踏碎了樓前的死寂。“林晚晚！”顧錚沖到了車邊，

帶著一身寒氣。他跑得很急，軍裝領口敞開著，額發被汗水打濕，凌亂地貼在額角。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而沉重。那雙曾經明亮銳利、后來總是帶著疏離和冷硬的眼睛，

此刻布滿了駭人的紅血絲，死死地盯著我，

里面翻滾著我從未見過的、近乎絕望的慌亂和痛苦。“你不能走！”他猛地伸手，

想要抓住我的胳膊，聲音嘶啞得厲害，“我們談談！

孩子的事……蘇蔓她……”他的指尖帶著滾燙的溫度，幾乎要觸碰到我的衣袖。“別碰我。

”我的聲音響起，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像結了冰的湖面，清晰地回蕩在寒冷的空氣里。

顧錚的手，就那么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距離我的衣袖只有幾厘米。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一種灰敗的死寂。他看著我，

眼神里的慌亂和痛苦瞬間凝固，然后碎裂成一片更深的茫然和難以置信。我平靜地迎視著他。

他的憔悴，他的痛苦，他眼中洶涌的情緒，此刻在我眼里，都失去了任何意義，

激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