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父母的祭日,許意準備好所有祭祀的東西等沈靖州一起去祭拜。
可是等到晌午了依舊不見他回來,便吩咐貼身婢女小桃去問問門房可有見王爺回來。
小桃去了許久不見回來,許意準備親自去沈靖州書房里看看。
可是腳步還沒踏出院門便聽到中院里一陣喧嘩,她只好向中院走去。
等許意走到中院才發(fā)現(xiàn)那個自己等不到的男人正抱著一個女子站在院子里,
地上跪著的正是許久沒回來的婢女小桃。
她滿臉是血的被幾個粗壯的婆的扭著胳膊壓跪在地上,嘴里喊著:“奴婢沒有撞這位姑娘!
請王爺明查!”可是沒等小桃話音落下,沈靖州便一腳踢在了小桃的胸口。
小桃瘦小的身子哪里經(jīng)得起那一腳,被他給踢著倒地上沒了聲音。
許意見狀立馬疾步走過去扶起了小桃,小桃見到許意只喊了一聲“小姐”,
便從嘴里吐出一口鮮血又倒在地上暈過去了。許意看了看小桃然后轉身看向男人,
顫抖著聲音問沈靖州“王爺,小桃犯了什么錯,你要如此對她。
”沈靖州看了看眼前面容憔悴,臉色蒼白的女人沉聲道“她故意沖撞寧寧,
差點害得寧寧摔倒!”接著又道“你就是這么管教下人的嗎?
你最好祈禱寧寧和肚子里的孩子沒事,不然我要她陪葬!
”說完不再看許意一眼直接轉身離開,許意甚至沒來得及問一下那個女人是誰。
許意壓下心里的難過叫來幾個婆子把小桃抬回了楓林院,小桃傷的太重需要請府醫(yī)來看。
可是等許意去找府醫(yī)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沈靖州請去了他的凌峰院,
許意為了救小桃只能去凌峰院找沈靖州。等來到凌峰院沈靖州的貼身侍衛(wèi)冷七卻擋住了許意,
不讓她進去。許意在冷七口中知道是沈靖州下的命令,如果王妃來了就擋住不要讓她進去。
中午明媚的陽光中許意的心卻冷成了一塊冰,那個女子到底是什么人能讓沈靖州如此看重。
竟不顧兩人九年的夫妻感情,如此待她。
冷七看著失魂落魄的許意猶豫了一下便出聲喊道“王妃,
屬下這里有一瓶極好的金瘡藥您先拿去用。如果實在不行您可以派人去保合堂請林大夫,
他是屬下的朋友?!痹S意看著手中多出的金瘡藥道了聲謝謝便趕緊回了楓林院,
小桃的傷不允許再耽擱。用過藥的小桃暫時平穩(wěn)了,
許意為了保險準備出門去請林大夫給小桃診治一下。
可是剛給小桃蓋上被子房門便被大力的踢開,巨大的聲響嚇了許意一跳。
轉身看到沈靖州一臉憤怒的盯著許意,
沈靖州看到許意便大步走過來狠狠的甩了許意一個耳光。
許意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說不出來一句話,
打完后沈靖州咬牙切齒的說“你這毒婦,寧寧本來就身子弱。
好不容易懷有身孕你盡然嫉妒的連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痹S意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只是看著眼前的男人倍感陌生。
這個和自己生活了九年的男人居然連給自己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便給自己頂罪了。
沈靖州看著眼前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說下去了,
許意捂著臉看著沈靖州一字一句的問道“王爺,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沈靖州聽完一臉茫然,顯然是不記得今天的日子。
許意苦笑著緩緩出聲道“今天是我阿爹阿娘的祭日,我在等你陪我去祭奠他們,
可是我等來的是什么?”沈靖州聽完渾身一僵,自己居然忘記了今天是她父母的祭日。
往年都是自己陪著去的,可是今天居然忘記了。隨后卻又想過幾天陪她去也行,
不急在這一時。便開口道,“祭奠過幾天我可以陪你去,
但是你不該因為我忘記了你爹娘的祭日就連累無辜去傷害寧寧。”許意聽完心更冷了,
原來什么事都沒有那個女人重要。
沈靖州看著沉默不語許意緩緩道:“寧寧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小時候我們就互許終身了。
這次帶她回來主要是她有了我的骨肉,我想娶她做平妻給她一個名分。
因為你她才流落在外多年,是你占了屬于她的名分。
看在你我九年的夫妻情分上你也不用讓位了,你和她不分大小,以后不要再傷害她了。
”許意聽到這些突然覺得可笑,自己九年的付出就像一個笑話。
她抬頭看著沈靖州的眼睛說:“好!”沈靖州以為許意會鬧會吵,
可就是沒想到這么安靜的接受了。想著要不晚上陪她去祭拜一下她的父母,
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謝寧的婢女翠珠在門外喊道“王爺,我家姑娘醒了。她吃不下藥,
您快去看看吧!”沈靖州聽完對許意說了句晚上來看你便急匆匆的走了,
許意知道今晚沈靖州不可能再回來了。安頓好小桃便帶著早上就準備好的祭品出門了,
馬車在崎嶇蜿蜒的小路上緩緩的前行。沈靖州隨著翠珠急匆匆的走進凌峰院,
進了臥室看到謝寧蒼白著臉靠在床頭。
看到沈靖州進來眼睛一亮然后一臉委屈的對他說:“靖州哥哥,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和姐姐的感情的,我都叫翠珠不要去打擾你們了,
我和孩子委屈一點沒關系的。可是……”謝寧話還沒說完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
翠珠快步走到謝寧身邊跪下說道:“姑娘,你總是這么善良。
”然后又轉身對沈靖州說道:“王爺我家姑娘善良不爭不搶,
可我不能看著這么善良主子委屈。今天來找您是奴婢自作主張的,您要罰便罰奴婢吧!
只求您多疼些我們姑娘。”沈靖州聽完道:“起來吧!難得你對寧寧如此忠心,
本王又怎么會怪罪于你。還不快去把藥端來!”翠珠一聽喜滋滋的跑去端藥了。
墓前許愿磕完頭喃喃自語著“阿爹阿娘,女兒后悔了。當初要是聽你們的話不嫁他就好了,
如今他帶著青梅回來了。他們有孩子了,女兒再也沒有留下來的勇氣了,
你們要是還在女兒身邊女兒是不是就不會如此孤單了。
”可是空蕩蕩的山腰上沒有任何的回應,
許意說完之后又磕了幾個頭然后在父親的墓碑前挖了起來,
沒過一會一個紫顫木盒子出現(xiàn)在眼前。緩緩打開里面是一只傳音哨和一封信,
還有一紙婚約書。許意收起東西便向馬車走去,沈靖州給謝寧喂完藥便陪著謝寧躺在床上了。
隨著桌上的安神香緩緩燃燒,沈靖州也沉沉睡去。謝寧看著沉睡的沈靖州嘴角上揚,
輕輕的越過他下床。門外的翠珠聽到動靜便推門走了進來,謝寧坐在桌前掐滅安神香。
然后又對翠珠問到:“讓你安排的事情有著落了嗎?”翠珠低聲回道:“主子,都安排好了。
明日便可實行”謝寧點點頭嘴里喃喃道:“許意,是你不知好歹非要霸著王妃的位子。
這本來就是我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翠珠也道:“主子,那個許意她不是您的對手,
王爺如今這般疼你。王妃之位早晚都是您的”謝寧聽了洋洋得意道:“那是,好了。
你下去吧!今夜守好門,誰來了都不許打擾王爺安寢!”翠珠道了聲是便下去了,
謝寧轉身上床躺在了沈靖州懷里也安心睡去了。
那邊許意回到楓林院看到漆黑一片便知道沈靖州果然沒有回來,苦笑一聲走進臥房。
小桃用了藥呼吸也平穩(wěn)了下來,身上高熱也退了。自己也放心了便上床躺下了,
想著從前的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早上許意還在睡夢中就聽到院子里吵吵鬧鬧的,
起身出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有個道人拿著一些符咒在院子里念念有詞。
看到許意便說道:“王妃命帶孤星煞,會影響身邊的人。尤其是孕婦和孩童。
”道士剛說完沈靖州扶著謝寧走了進來,看到謝寧立馬說道:“恭喜夫人,
夫人這胎是個福星。只是……”沈靖州看到道士欲言又止便說道:“只是什么?
”道士看看許意又看看謝寧,吞吞吐吐的道:“只是王妃娘娘命帶孤星,
只怕是對那位夫人腹中胎兒相沖。”聽道道士說完謝寧臉色一白,隨后問道:“仙長,
可有破解之法?”道士說道:“破解之法是有,只是不知道王妃娘愿不愿意了。
”沈靖州說道:“什么破解之法?快點說,為了本王的孩子,這里誰敢說個不字?
”許意聽完一臉不可置信,那道士看看許意然后又偷偷和謝寧眼神交流了一下。
隨即開口道:“王妃的院子陽氣十足,能壓制王妃的煞氣。夫人可在這里安心養(yǎng)胎,
只是王妃需要離夫人遠些。最好是能住到西邊,
這樣就不會對夫人和胎兒有影響了”沈靖州聽完沉默片刻,然后讓人都出去了。
自己扶著謝寧走進房子,然后又叫許意進去。在房子里沈靖州看著許意說道:“意兒,
你也聽到了。為了孩子你委屈一下先搬去西苑住著,等寧寧安穩(wěn)生下孩兒你再回來。你放心,
你在西苑的吃穿用度和這里一模一樣,不會虧待你的。”謝寧聽完得意的笑了一下,
然后馬上換上委屈的表情說道:“靖州哥哥,你別為難姐姐了,姐姐不愿意就算了。
我和孩子沒事的,只是多生幾次病。生的時候最多一尸兩命而已。
”本來心有不忍的沈靖州聽完這席話眼神馬上變的冰冷起來,沉聲對許意道:“許意,
你別鬧了!懂事點,要不是你占了寧寧的位置她又何苦這般卑微求你。
今天這院子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如果不然你該知道小桃是沒辦法活下去的”許意聽完心里一片荒涼,
沒想到沈靖州居然用小桃的性命威脅自己。許意看著眼前和自己相處了九年的男人,
心底一片荒涼。沉默片刻后回道:“好,我搬去西苑?!鄙蚓钢萋犕晖蝗挥X得內(nèi)心一緊,
本來許意答應搬去西苑自己應該高興的。可是現(xiàn)在卻高興不起來,
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身邊溜走了一樣難受。
謝寧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沖許意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假惺惺的對許意說:“對不起姐姐,
我不是有意要讓你搬走的??晌叶亲永飸阎鯛?shù)牡谝粋€孩子,王爺也是不得已。
要怪就怪我不好,千萬不要怪王爺?!痹S意還沒開口沈靖州便對謝寧說道:“寧寧,
意兒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謝寧見沈靖州為許意說話自己心里窩火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得假裝感恩的說句“謝謝姐姐!
”便不再開口說話。沈靖州看了看許意說道:“意兒,今天你們收拾一下明天便搬去西苑吧!
我會吩咐人把那邊收拾好,你要用到的東西我都會叫人提前弄好。
到時候你們只要人過去就行了,寧寧身子重,我先帶她去休息了。
”說完不待許意出聲逃也似的的離開了。小桃已經(jīng)醒了,看著許意難過的說:“小姐,
你何必我為了奴婢委屈自己呢!奴婢賤命一條沒了就沒了,你是王妃哪能搬去西苑。
”許意笑笑說道:“你說啥傻話呢!你的命和我一樣重要,
以后不要再說這樣自輕自賤的傻話了。”小桃聽完淚眼婆娑,心里發(fā)誓這輩子跟定小姐了。
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背棄小姐,心里想著便掙扎著起來準備收拾東西。
許意看到小桃起來立馬就沖過去說道:“你起來干什么,好好躺著。
這里沒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東西,明天一早我們直接過去西苑就行了。
”小桃聽罷只好歇了收拾東西的心,心里決定明天走的時候要把小姐最喜歡的那些書畫帶走。
沈靖州出了楓林院腳步不停直直往書房走去,
聽到謝寧在后面叫他停了步伐回頭對謝寧說道:“明日會派人來幫你搬去楓林院,
本王還有要事去書房處理,你自己回去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寧看著走遠的沈靖州恨恨的跺了一下腳。惡毒的說道“許意,因為你王爺才這般對我冷淡。
要是你沒了王爺心里眼里就只有我一個人了,看來我是留不得你了。
”沈靖州回到書房讓冷七守在門口,自己靜悄悄的坐在桌前。
眼前的一直浮現(xiàn)出許意蒼白的臉和當時那個不可置信的眼神,恨自己為了謝寧打許意。
許意收拾好了自己要帶的東西坐在桌前看著手里的傳音哨和那封信發(fā)呆,
完全不知道有一個更大的陰謀在等著自己。謝寧回到自己的房間叫來翠珠,
在她耳邊耳語幾句后翠珠鬼鬼祟祟急匆匆的從沒人注意的后門跑出去了。
謝寧手里把玩著沈靖州給她的白玉簪子嘴角邊揚起惡毒的笑意,嘴里喃喃道:“許意,
我怎么可能只要你一個院子呢!沈靖州是我的,王妃的位子也是我的,
你開始不走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不了。哈哈哈……”許意一夜沒睡,
早上和小桃早早收拾好帶著寥寥無幾的行李自己搬去了西苑。沈靖州說已經(jīng)派人收拾好了,
可是兩人走進去一看才知道什么都沒有收拾。院子里雜草叢生,房間里布滿了蜘蛛網(wǎng)和灰塵。
想必是下面的人陽奉陰違,看許意被趕來西苑覺得已經(jīng)失寵了就不來打掃了。
兩人無奈只得把東西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去打水打掃,日落西山兩人才打掃干凈。
楓林院里謝寧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悠閑地吃著葡萄,
翠珠不停的指揮著下人們把所有的東西搬進去。許意住著是寬敞冷清的房子,
謝寧搬進來后竟顯的擁擠了不少。搬完后翠珠來到謝寧跟前說道:“夫人,房間都收拾好了。
您可以休息了,您交代的事情也安排好了,人過兩天就來了。
”謝寧點點頭就起身回房休息了。許意兩人搬來幾天了,也慢慢的把院子收拾出來了。
如今看來倒也不比楓林院差,這天兩人正在王府花園里散步。
不想竟碰到了多日不見的沈靖州和謝寧,身邊跟著上次來楓林院的那個道士。
許意怕惹麻煩準備轉身就走,可是還沒抬步便聽到謝寧喊了一句:“王妃姐姐,
你就這么不待見我嗎?看到都要轉身離開,你不待見寧寧沒關系??吹酵鯛敹疾恍卸Y,
怎能這般無禮?!鄙蚓钢萜鋵嵰部吹搅嗽S意,本來想關心一下的。
可是看她躲著他的樣子心里也憋了一股氣,聽謝寧說不待見她更是生氣了。
不明白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心眼,怎么就容不得一個孕婦呢!
許意還沒出聲便被謝寧扣了個不容他人,無禮的罪名。許意無意爭辯,
只得轉身對沈靖州說了聲:“王爺安康,我就不打擾王爺和夫人雅興了,先行告退了。
”說完準備轉身就走,突然聽到跟在兩人身邊的那個道士出聲說道:“王妃留步!
”說完一個箭步?jīng)_到許意身邊,用浮塵挑起許意的手臂對沈靖州說道:“王爺,
王妃手上的這個鐲子是至陽之物。剛好可以和楓林院的布局相合,
有這個鐲子在寧夫人可以安睡,腹中胎兒也可平安降生!
”許意聽完立刻明白了謝寧這是要搶自己的鐲子,自己什么都可以讓給她。
但是鐲子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嫁妝也是遺物,說什么也不能給她。
但是許意還沒來及開口謝寧搶先開口道:“王妃姐姐,寧寧睡不睡的安穩(wěn)不重要。
只是腹中孩子是王爺?shù)墓侨?,想必姐姐愿意割愛把鐲子讓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