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塊雇的外賣小哥，竟是千億總裁？！」被催婚逼瘋的我，
隨手拽住外賣小哥："假扮男友，給你三百！否則差評！"他爽快簽協議，裝窮賣慘住我家，
洗衣做飯樣樣精通。直到那天，我撞見西裝革履的他站在商業峰會C位——"趙總，
您對收購案有何看法？""趙碩！你到底是送外賣的還是CEO？！"他將我抵在墻上，
摩挲著我手上的戒指："合約永久有效...老婆，你以為的偶遇，是我的蓄謀已久。
”第一章 外賣小哥，假戲真做"林亦可！你再不結婚，我就死給你看！
"手機里傳來母親的怒吼，林亦可把手機拿遠二十厘米，依然能感受到聲波的沖擊力。
她盯著茶幾上堆積如山的外賣盒，突然很想把自己也塞進某個餐盒里，蓋上蓋子，徹底消失。
"媽，我才二十五，不是五十二。"她揉著太陽穴，感覺那里有根血管在突突直跳。
"二十五還小？你看隔壁老王家的孫子都會打醬油了！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吃外賣，
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母親的聲音穿透力極強，連隔壁鄰居家的狗都開始狂吠。
林亦可深吸一口氣："我要吃飯了，能不能——""吃吃吃，就知道吃！下周我親自去S市，
給你安排十場相親！""什么？！"林亦可差點被嘴里的酸辣粉嗆死，"媽，
你別——""叮咚——"門鈴適時響起，拯救了林亦可瀕臨崩潰的神經。"我外賣到了！
"她如蒙大赦，一個箭步沖到門口，猛地拉開門。門外站著一位外賣小哥，
黑色口罩上方是一雙好看的眼睛，睫毛長得能在上面放鉛筆。他遞過餐袋："您好，
您點的酸辣粉和——""帥哥，你叫什么名字？"林亦可突然打斷他。
外賣小哥明顯愣了一下："阿杰。""阿杰是吧？"林亦可上下打量他，眼睛越來越亮，
"幫我個忙，報酬三百。"阿杰——實則是泰諾科技CEO趙碩——眨了眨眼。
卻沒想到會在今天，這個他整整關注了三年不惜偽裝成外賣員都要接近的女孩。
竟然要花錢叫他幫忙。"什么忙？"他聽見自己問，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
林亦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假扮我男朋友，就現在！"趙碩還沒反應過來，
手機已經被塞到耳邊，里面傳來中年女性咄咄逼人的質問："誰在說話？林亦可，
你旁邊是誰？""是、是我男朋友！"林亦可瘋狂對趙碩使眼色，用口型說"配合我"。
趙碩瞬間進入狀態，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阿姨好，我是亦可的男朋友阿杰。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然后炸了："林亦可！你有男朋友不告訴我？！讓他說話！
"林亦可手忙腳亂地按了免提，用威脅的眼神瞪著趙碩，
同時晃了晃手機——屏幕上赫然是待評價的訂單頁面，大拇指懸在一星按鈕上方。
趙碩嘴角微抽，這女人居然想用差評威脅他？"阿姨，我和亦可交往三個月了。
"他面不改色地撒謊，"本來想等關系穩定再告訴您。""三個月？！
"林母的聲音陡然拔高，"林亦可，你長本事了啊！視頻！立刻視頻！"林亦可臉色刷白，
瘋狂搖頭。趙碩卻淡定地接過手機，點開視頻通話："阿姨好。
"屏幕里出現一張圓潤的中年女性面孔，眼睛瞪得像銅鈴。趙碩調整角度，
讓自己和林亦可同框，還"自然"地摟住了她的肩膀。林亦可渾身僵硬得像塊木板。
"小伙子做什么工作的？"林母銳利的目光像X光一樣掃射。"送外賣的。
"趙碩回答得坦坦蕩蕩。林母的表情瞬間垮了："送外賣？一個月掙多少？有房嗎？有車嗎？
""媽！"林亦可忍無可忍，"你查戶口呢？""阿姨，"趙碩不慌不忙，
"我現在是送外賣，但晚上在學編程，準備轉行做IT。房子暫時沒有，但我在存首付。
"林亦可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這謊撒得也太溜了吧？林母臉色稍霽："這還差不多。
你們什么時候結婚？""結婚？！"林亦可差點咬到舌頭，"媽，我們才交往三個月！
""三個月怎么了？你表妹認識一個月就閃婚！"林母不依不饒。視頻戛然而止。
林亦可長舒一口氣，癱在沙發上："謝天謝地......"趙碩把手機還給她，
似笑非笑："三百塊，還有——"他指了指評價頁面，"這個怎么算？"林亦可翻了個白眼，
從錢包里抽出三張紅票子："演技不錯啊，小哥。""彼此彼此。"趙碩接過錢，
突然壓低聲音，"不過，你媽下個月真要來？
"林亦可表情一僵："到時候再說......大不了再雇你一次。"趙碩輕笑一聲，
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外賣單，在背面寫下一串號碼："我的私人電話。
下次需要'男朋友服務'，直接聯系。"他轉身離開時，嘴角勾起一抹計劃得逞的弧度。
三年了，他終于靠近她了——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林亦可關上門，看著手里的電話號碼，
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這個外賣小哥，是不是太配合了點？第二章 泡面影帝兩天后，
林亦可盯著手機屏幕，手指懸在刪除鍵上方已經五分鐘了。
那個叫"阿杰"的外賣小哥的電話號碼，像塊燙手山芋一樣躺在通訊錄最新添加里。
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刻刪掉這個荒謬的聯系方式，但某種說不清的直覺讓她遲遲下不去手。
"一定是被我媽嚇出后遺癥了。"她嘟囔著把手機扔到沙發上，轉身去廚房找吃的。
門鈴突然響起。林亦可差點把手中的薯片撒一地。
她踮起腳尖從貓眼往外看——一張熟悉的臉正貼在貓眼上，嚇得她往后一跳。"林亦可！
開門！我知道你在家！""媽？！"林亦可手忙腳亂地拉開門，"你怎么來了？
不是說下周才——""我要是不來突擊檢查，怎么知道我女兒背著我談了三個月戀愛？
"林母拖著行李箱氣勢洶洶地闖進來，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掃視整個公寓，"你男朋友呢？
"林亦可大腦一片空白："他......他上班去了。""送外賣也算上班？
"林母嗤之以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給他打電話，立刻馬上！""媽，
人家在工作——""工作重要還是未來丈母娘重要？"林母瞪眼，"不打是吧？我來打！
"林亦可眼睜睜看著母親掏出手機，
想起自己昨天視頻時好像......可能......不小心把阿杰的電話號碼說出去了。
"阿姨？"電話接通，趙碩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欣喜。
"阿杰是吧？我是亦可媽媽，現在在你女朋友家。"林母刻意強調了"女朋友"三個字，
"你有空過來一趟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林亦可絕望地閉上眼睛，
已經在思考如何向母親解釋"剛分手"的悲慘故事。"當然有空，阿姨。
"趙碩的聲音溫暖又真誠，"我正好在附近送餐，二十分鐘就到。需要我帶點什么嗎？
""不用，人來就行。"林母滿意地掛斷電話，得意地看向女兒，"看看人家多懂事，
哪像你，見到親媽跟見鬼似的。"林亦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心里已經把那個多管閑事的外賣小哥罵了一百遍。十八分鐘后，門鈴準時響起。
林亦可磨磨蹭蹭去開門，已經想好了至少三種方式用眼神殺死這個多事的臨時演員。
然而門一開，她愣住了。趙碩——或者說阿杰——今天沒穿外賣制服，
而是一件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手里還拎著一個超市塑料袋。更離譜的是，
他居然換了發型，劉海柔順地搭在額前，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至少五歲。"嗨，寶貝。
"他笑得自然無比，仿佛他們真的交往了三個月，"阿姨來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
"林亦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趙碩趁她發愣的空檔，側身擠進屋內，
徑直走向沙發上的林母："阿姨好，我是阿杰。來得匆忙，只帶了點水果。
"他從塑料袋里掏出一盒草莓，包裝精美得像是高級水果店的VIP特供。
林母眼睛一亮："哎喲，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這草莓不便宜吧？
""朋友果園自己種的，不要錢。"趙碩笑得人畜無害，順手把剩下的一袋東西拎進廚房。
林亦可跟進去，壓低聲音："你瘋了嗎？怎么真的來了？"趙碩一邊從袋子里往外拿食材，
一邊小聲回答："三百塊一次服務費，老板。""那現在怎么辦？我媽會在這住至少三天！
""簡單。"趙碩從袋子里拿出兩包泡面，沖她眨眨眼，"一千塊包三天，做完結算，
配合我就行。"林亦可還沒反應過來，趙碩已經大聲說道："阿姨，您大老遠來肯定餓了，
我先做點簡單的，明天再請您出去吃好的。"林母聞聲走進廚房："你會做飯？""會一點。
"趙碩靦腆地笑笑，開始燒水，"這是我在超市買的進口泡面，比普通的好吃很多。
"林母皺眉："就請我吃泡面？""媽！"林亦可忍不住出聲。"阿姨，
"趙碩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泡面包裝，
"這其實......是我攢了半個月的外賣錢才舍得買的。
平時我都吃最便宜的那種......"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整個人突然散發出一種落魄又堅強的氣質。林亦可目瞪口呆。林母的表情瞬間軟化："哎呀，
你這孩子......阿姨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阿姨心疼亦可。
"趙碩抬起頭，眼眶居然有點發紅，"您放心，雖然我現在沒什么錢，
但我一定會努力讓亦可過上好日子的。"林母感動得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孩子，
阿姨錯怪你了！泡面好，阿姨最愛吃泡面了！"林亦可站在一旁，感覺自己的三觀正在崩塌。
這個外賣小哥是中央戲劇學院畢業的嗎？這演技也太離譜了吧！二十分鐘后，
三人圍坐在餐桌前吃泡面。趙碩不知用了什么魔法，硬是把兩包泡面做出了米其林的感覺，
還加了溏心蛋和青菜。"阿杰啊，"林母邊吃邊問，"你家是哪的？父母做什么的？""媽！
"林亦可筷子一摔，"你查戶口呢？""阿姨問得對。"趙碩放下筷子，表情認真，
"我家在B市，我父親做點小生意，我母親過世了。所以我很珍惜和亦可的緣分。
"林母眼圈立刻紅了："可憐的孩子......"林亦可死死盯著趙碩，
試圖用眼神戳穿他的謊言。但這個男人連睫毛都沒顫一下，真誠得讓人發指。飯后，
趙碩主動收拾碗筷，動作麻利得像做過千百遍。
林母拉著女兒在客廳說悄悄話："這小伙子不錯，踏實肯干，對你也真心。
"林亦可干笑兩聲，心想老媽要是知道這"真心"價值三百塊一天不知作何感想。"阿姨，
"趙碩從廚房探出頭，"您累了吧？我幫您把行李箱拿進臥室？""不用不用，
我睡沙發就行。"林母擺手。"那怎么行！"趙碩一臉不贊同，"您睡亦可的房間，
亦可睡沙發，我回自己住處。"林亦可剛想點頭，林母卻突然問："你住哪啊？
""我......"趙碩眼神飄忽了一下，"我和朋友合租，就在附近。""房租很貴吧？
"林母敏銳地問。"還行......"趙碩低頭搓了搓手指，活像個為房租發愁的打工仔。
林母眼珠一轉："這樣，你今晚就住這吧，沙發夠大。大晚上的別跑來跑去了。""媽！
"林亦可差點跳起來，"這不合適！""有什么不合適？你們不是交往三個月了嗎？
"林母狐疑地看著女兒，"難道......你們在騙我？"空氣瞬間凝固。"當然不是。
"趙碩自然地摟住林亦可的肩膀，"只是亦可比較傳統，我們還沒......您懂的。
"他羞澀地低下頭，耳根恰到好處地紅了。林亦可僵硬得像塊木板，
感覺那只搭在肩上的手燙得要命。林母恍然大悟，隨即欣慰地笑了："好好好，阿姨懂。
我和亦可睡房間，阿杰睡沙發，就這么定了！"夜深人靜，林母終于睡下。
林亦可躡手躡腳地來到客廳，發現趙碩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壓低聲音質問，"戲演過頭了吧？你居然還留宿！"趙碩抬頭，
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驚人："我在想......你媽要是知道我其實是個——""停！
"林亦可一把捂住他的嘴，"別說了，明天一早就找理由把我媽送走，然后咱們兩清。
"趙碩的嘴唇在她掌心動了動，溫熱的氣息讓她觸電般縮回手。"恐怕不行。
"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你媽剛才約我明天陪她去逛街，說要給我買衣服。
"林亦可倒吸一口涼氣："你答應了？""當然。"趙碩躺倒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后，
"畢竟我是個'孝順'的女婿人選嘛。"林亦可氣得想踹他，
卻聽見臥室方向傳來母親的咳嗽聲，只能咬牙切齒地瞪他一眼，轉身回房。關門的一瞬間，
她似乎聽到趙碩輕聲說了句："晚安，亦可。"那聲音溫柔得不像話，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第三章 流浪狗戰術林亦可把臉埋在枕頭里，發出一聲壓抑的尖叫。
客廳沙發上還躺著那個莫名其妙的外賣小哥，而她的母親正在隔壁房間酣睡。
這一切荒謬得像場醒不過來的噩夢。手機屏幕亮起，是閨蜜蘇晴發來的消息：「怎么樣？
阿姨見到你'男朋友'了嗎？」林亦可手指飛快敲擊屏幕：「別提了，災難！
我媽現在愛他勝過愛我！」蘇晴秒回：「？？？展開說說」林亦可正想打字，
突然聽到客廳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屏住呼吸，豎起耳朵。是趙碩起來了？
這大半夜的他想干嘛？好奇心驅使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
外面傳來冰箱開門的聲音，然后是倒水聲。林亦可松了口氣，正準備回到床上，
卻聽到腳步聲停在了她門外。她的心跳驟然加速。門把手輕輕轉動。林亦可猛地后退兩步，
眼睜睜看著門被推開一條縫。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勾勒出趙碩高挑的輪廓。"你干什么？
"她壓低聲音質問。趙碩似乎沒想到她會醒著，愣了一下，隨即舉起手中的水杯："口渴，
找水喝。""廚房在另一邊！""走錯了。"趙碩毫無愧色，
目光卻落在她因睡姿凌亂而露出的一側肩膀上。林亦可趕緊拉好睡衣領口："看什么看！
"趙碩輕笑一聲，不但沒退出去，反而往前一步："你枕頭好像有點高，對頸椎不好。
""關你什么事——喂！"趙碩已經走到床邊，伸手按了按她的枕頭："太硬了。
"林亦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居然還敢跑她房間了，
幸虧她媽背對著房門睡著了。突然他湊近了她一下，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清爽的香氣。
不是送外賣嗎？晚上也沒洗澡，怎么還是香的！"你......你干什么？
"她的聲音不爭氣地發抖。趙碩抬起頭，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驚人："想幫你試枕頭軟不軟。
""神經病！"林亦可一把推開他，"出去！"趙碩順勢后退，
卻在門口回頭："明天我去買新枕頭給你。""不用！"門輕輕關上，林亦可癱在床上，
心跳快得像是剛跑完馬拉松。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燙得嚇人。
"瘋了......"她喃喃自語，"一定是瘋了......"第二天一早，
林亦可頂著兩個黑眼圈走出臥室，發現母親已經穿戴整齊，
而趙碩——那個該死的狂徒——正在廚房煎雞蛋。"亦可醒了？"林母笑吟吟地說，
"阿杰一大早就去買早餐了，還特意給你買了豆漿，說是你最愛喝的那家。
"林亦可看向餐桌，果然擺著她常去的那家早餐店的豆漿，連甜度都分毫不差。她皺起眉，
自己從沒告訴過趙碩這些。"阿姨，"趙碩端著盤子走出來，身上系著林亦可的小熊圍裙，
看起來滑稽又可愛，"嘗嘗我煎的蛋。"林母嘗了一口，贊不絕口："比五星級酒店還好吃！
亦可，你以后有口福了！"林亦可默默翻了個白眼，接過趙碩遞來的盤子。煎蛋確實完美，
蛋黃流心，蛋白邊緣焦脆。她忍不住多吃了一口。"阿姨，一會兒我陪您去逛街吧。
"趙碩一邊給林母倒茶一邊說，"聽說S市新開了家商場。
"林亦可差點被雞蛋噎住："不行！他今天要......要上班！""我請假了。
"趙碩笑瞇瞇地說，"老板人很好，聽說是要陪未來岳母，二話不說就批了。
"林母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咱們一起去！亦可你也別想跑！"一整天，
林亦可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母親拉著逛遍整個商場。
而趙碩——那個該死的馬屁精——全程鞍前馬后，拎包遞水，
連商場導購都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給了他們VIP折扣。更離譜的是，下午在男裝區，
林母執意要給趙碩買套新衣服。"阿姨，真不用！"趙碩連連擺手，"我衣服夠穿。
""夠什么夠！"林母拿起一件襯衫在他身上比劃，"你看看你穿的，領子都磨邊了。
"林亦可這才注意到，趙碩穿的T恤雖然干凈，但確實有些舊了，領口微微發皺。奇怪的是，
這樣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卻莫名有種慵懶的貴氣。"試試這件。
"林母塞給他一件深藍色襯衫。趙碩無奈地笑笑，轉身去試衣間。幾分鐘后，簾子拉開，
林亦可的呼吸一滯。合身的襯衫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好身材，袖口卷起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深藍色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整個人像是從時尚雜志里走出來的模特。"好看！"林母拍手，
"包起來！"林亦可注意到趙碩試衣服時，不經意露出的手腕上戴著一塊表，
款式低調但看起來價值不菲。等她再想細看時，袖子已經遮住了。"你哪來的錢買表？
"趁母親去付賬，她小聲質問。趙碩面不改色："山寨地攤貨，五十塊。
"林亦可狐疑地盯著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傍晚回到家，
林母突然宣布："我明天早上的車回去。""什么？"林亦可又驚又喜，"不是說住三天嗎？
""你爸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林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再說，
看到阿杰對你這么好，我也放心了。"林亦可嘴角抽搐，
心想老媽要是知道這"好"是三百塊一天買來的，不知作何感想。晚飯后，
趙碩主動提出送林母去酒店（林母堅持不住家里，要給"小兩口"留空間）。
林亦可終于松了口氣，癱在沙發上刷手機。兩小時后，門鈴響起。林亦可以為是趙碩回來了，
沒好氣地拉開門："戲演完了？錢已經轉——"門外站著的確實是趙碩，
但場景讓她瞬間失語。趙碩渾身濕透，黑發貼在額前，腳邊放著一個破舊的行李箱，
輪子少了一個。最離譜的是，他懷里還抱著一只瑟瑟發抖的小橘貓。"你這是......？
""房東突然漲房租，"趙碩可憐巴巴地說，"我錢不夠，被趕出來了。"他舉起小貓，
"還在門口撿到它......"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他濕漉漉的臉龐，
活像只被遺棄的大型犬。林亦可嘴角抽搐："所以？""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趙碩眨眨眼，雨水順著他的睫毛滴落，"就睡沙發，我保證安靜如雞。
""喵~"小貓適時地叫了一聲。林亦可看看他，又看看貓，再看看傾盆大雨，
最終嘆了口氣："進來吧。"趙碩眼睛一亮，拖著破箱子擠進門。林亦可沒注意到，
轉身去拿毛巾時，他嘴角勾起一抹計劃得逞的弧度。"浴室在那邊，
"林亦可扔給他一條毛巾，"只有我的睡衣，你將就穿。"趙碩接過毛巾，
手指不經意擦過她的掌心："謝謝，你真好。"林亦可觸電般縮回手，
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她轉身去廚房熱牛奶，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等趙碩洗完澡出來，
穿著她過大的粉色睡衣，頭發蓬松地搭在額前，林亦可差點把牛奶灑了。
這人怎么穿什么都好看？"貓呢？"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用舊毛巾擦干了，
在箱子里睡著了。"趙碩接過牛奶，指尖相觸時他故意多停留了一秒，"亦可，
我能不能......多住幾天？找到新房子就搬。""不行！"林亦可下意識拒絕。
"我可以付房租，"趙碩急切地說，"還可以做飯、打掃衛生......你看，
今天阿姨都說我煎蛋好吃。"提到母親，林亦可猶豫了。"就一周，"她豎起一根手指，
"一周后立刻找房子搬走！"趙碩點頭如搗蒜："一定！"夜深了，
林亦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客廳里傳來輕微的響動，她鬼使神差地爬起來，
輕手輕腳地打開門縫。月光透過窗簾，勾勒出沙發上趙碩的輪廓。他沒睡，
正借著手機的光查看一疊文件。那只小貓蜷縮在他頸窩處，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林亦可正想退回房間，卻見趙碩從破行李箱的暗袋里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
打開后里面赫然是一塊手表——正是白天她看到的那款。"難道真是地攤貨，仿得也太像了，
連盒子都是高配......"她無聲地嘟囔。回到床上，
林亦可發現自己竟然在期待明天的早餐。這個認知讓她把臉埋進枕頭里，
又發出一聲壓抑的尖叫。她沒看到的是，客廳里趙碩正對著手機屏幕微笑，
屏幕上顯示的是三年前一張照片——辦公樓下，林亦可背著包匆匆走過的背影。
第四章 苦肉計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林亦可睜開眼睛，
恍惚間聞到了煎蛋的香氣。她猛地坐起身，
這才想起家里多了個不速之客——那個自稱被房東趕出來的外賣小哥，
現在正睡在她的沙發上。廚房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音，林亦可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
悄悄推開一條縫。趙碩背對著她，身上依然穿著她那件可笑的粉色睡衣，
肩胛骨的線條在布料下若隱若現。他一手拿著鍋鏟，另一手正在手機上快速打字，
神情嚴肅得不像個"失業外賣員"。林亦可瞇起眼睛，正想上前質問，趙碩卻突然轉身，
嚇得她趕緊縮回門后。"醒了？"趙碩的聲音隔著門傳來，"早餐馬上好。"見鬼了，
這人后腦勺長眼睛了嗎？林亦可索性推開門，故作鎮定地走進廚房："誰允許你動我的鍋了？
"趙碩晃了晃鍋鏟，煎蛋在空中完美翻面："合約第三條，包三餐。"他眨眨眼，"老板，
我可是很敬業的。""什么合約......"林亦可話說到一半，
突然想起那三百塊一天的交易，頓時眼睛一亮。“等等現在不在合約期，
我又不用你幫我應付我媽。那現在怎么算，你住我家，用我的鍋！
”“那就我現在包你一日三餐，你包我住宿。”趙碩一臉似笑非笑。怎么看都像只偷腥貓。
“那行吧，那等我再需要雇你來應付我媽的時候，你得打折。
”林亦可腦袋瓜里是算盤打得嘭嘭響。“沒問題，算你二百五。”趙碩還挺干脆。
可聽著像罵人，林亦可一雙杏眼瞪他。趙碩把煎蛋盛進盤子，金黃的蛋黃顫巍巍的，
邊緣焦脆得恰到好處。他順手從烤箱里取出烤好的面包，
上面已經抹好了林亦可最愛的藍莓醬。"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牌子？"林亦可警惕地問。
"上次購物袋上寫著'特價'，我猜你常買。"趙碩面不改色，遞給她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
"嘗嘗，我特意學的拉花。"咖啡表面是一只歪歪扭扭的小貓，丑得有點可愛。
林亦可抿了一口，味道竟然出奇的好。"你到底是送外賣的還是開咖啡店的？"她忍不住問。
趙碩神秘地笑笑："送外賣是主業，其他都是興趣愛好。"他指了指客廳角落的破行李箱，
"里面還有我自學的編程書呢。"林亦可想起他騙母親說在學IT的事，不由翻了個白眼。
這人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你今天不用'上班'？"她故意加重這兩個字。"請假了。
"趙碩解下圍裙——天知道他什么時候找到的——露出精瘦的腰線，"先安頓好小貓，
再去買點日用品。"話音剛落，一團橘色毛球從沙發底下鉆出來，蹭到趙碩腳邊喵喵叫。
林亦可這才注意到，客廳角落里已經擺好了貓砂盆和食盆，顯然是趙碩一大早出門買的。
"你給它起名了？""骨頭。"趙碩彎腰撓了撓小貓的下巴，"簡單好記。
"林亦可輕哼一聲，卻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只毛茸茸的小東西。它正用腦袋蹭趙碩的手心，
一副親昵得不行的樣子。"軟骨頭"她小聲嘀咕，"才一晚上就被收買了。"“叫骨頭也行。
”趙碩忽然抬眼看她，那雙眼睛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看得林亦可心怦怦跳。吃完早餐，
林亦可準備去上班。剛走到門口，趙碩突然叫住她："等等。"他快步走過來，
手里拿著一個便當盒："午餐，少油少鹽，都是你愛吃的。
"林亦可愣住了："你什么時候......"而且真管三餐啊！怎么那么不真實。
"早起做的。"趙碩把便當塞進她包里，順手整理了一下她歪掉的衣領，"晚上想吃什么？
我買菜做。"這個動作太過自然，自然到林亦可一時沒反應過來要躲開。
直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須后水香氣，她才猛地后退一步："隨、隨便！
"趙碩笑得像只偷腥的貓："那就糖醋排骨？上次見你外賣點了三次。"林亦可落荒而逃，
連再見都忘了說。電梯里，她盯著便當盒發呆——粉色Kitty貓圖案，是她大學時買的，
早就收在櫥柜最里面了，這家伙是怎么找到的？一整天，林亦可都心不在焉。午休時，
她打開便當，引來同事一陣驚呼。"哇，愛心便當！"同事小李湊過來，"男朋友做的？
""不是！"林亦可下意識否認，卻看到便當蓋上貼著一張便利貼：「記得喝水，
別總喝咖啡。——阿杰」字跡工整有力，一點都不像外賣小哥的狗爬體。
她鬼使神差地拍了張照片，發給了閨蜜蘇晴。蘇晴秒回：「這水平能開餐廳了！
你確定他是送外賣的？還有這字，都能當字帖來臨摹了。」林亦可咬著筷子，
也開始懷疑起來。便當里的菜色都是她愛吃的，
連胡蘿卜都被切成星星形狀——誰會這么費心做一個假男友？下班時間，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林亦可站在公司門口發愁，她今天沒帶傘。手機震動，是趙碩的信息：「我在你公司樓下，
黑色傘。」林亦可環顧四周，果然看到不遠處一個高挑身影，撐著一把黑傘朝她招手。
雨水模糊了視線，但她依然能認出那是趙碩。"你怎么知道我沒帶傘？"跑過去后，
她氣喘吁吁地問。趙碩把傘往她那邊傾斜，自己的半邊肩膀很快被雨水打濕："猜的。
"他變魔術般從懷里掏出一個保溫杯，"姜茶，預防感冒。"林亦可接過杯子，
溫熱透過掌心傳來。她突然注意到趙碩今天穿了件新襯衫——正是昨天母親買的那件。
雨水打在深藍色布料上，暈開一片深色痕跡。"你......肩膀濕了。"她不自在地說。
趙碩不以為意："沒事，我體質好。"兩人并肩走在雨中，傘不大，不得不靠得很近。
林亦可能感覺到趙碩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衫傳來，混合著雨水和某種木質香氣，
讓她心跳加速。回到家，骨頭立刻迎上來，繞著趙碩的腳踝轉圈。林亦可驚訝地發現，
客廳已經被收拾得一塵不染，連她堆積如山的雜志都被分類放好了。"你打掃的？
""你管我住宿，我包家務。"趙碩脫下濕外套，露出被雨水打濕后貼在身上的襯衫，
"我去換件衣服，然后做飯。"林亦可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他隱約可見的腹肌輪廓上，
趕緊別過臉："隨、隨便你！"她沖進臥室，關上門，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平靜下來。
這個外賣小哥也太犯規了吧？長得好看就算了，還會做飯做家務，這科學嗎？
晚餐果然如趙碩所說，是糖醋排骨。但除此之外，
還有清蒸魚、蒜蓉西蘭花和一碗香氣撲鼻的玉米濃湯。"你以前在餐廳工作過？
"林亦可忍不住問。趙碩正在給她盛湯，聞言手腕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嗯，打過工。
"他轉移話題，"明天周六，你有什么安排？"林亦可剛要回答，手機突然響了。
是公司群消息，通知明天臨時加班，有個重要客戶需要接待。
"倒霉......"她嘟囔著放下手機，"明天要加班。
"趙碩若有所思："什么客戶這么重要？""泰諾科技，聽說是個大單子。
"林亦可戳了戳碗里的米飯，"老板特讓我跟著去，意強調要穿正式點。
"趙碩的筷子突然掉在地上。他彎腰去撿，動作有些慌亂："泰諾......科技？
""嗯，好像是做人工智能的。"林亦可沒注意到他的異常，"據說他們CEO是華僑，
特別年輕有為，不過很低調，很少公開露面。
"趙碩輕咳一聲："是嗎......那祝你明天順利。"晚飯后，
林亦可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趙碩在廚房洗碗。骨頭趴在她腿上，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這種詭異的溫馨感讓她有些不適應——家里多了個人，好像......還不賴？深夜，
林亦可被雷聲驚醒。窗外暴雨如注，她起身去關窗，卻看到客廳還亮著一盞小燈。
趙碩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神情專注地盯著屏幕。燈光下，
他的側臉線條分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那只破行李箱敞開著，
里面隱約可見幾份文件和一件質地考究的西裝。林亦可正想退回房間，突然一道閃電劃過，
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骨頭嚇得從窩里跳出來，直接竄到了趙碩腿上。
趙碩合上電腦，溫柔地撫摸受驚的小貓："骨頭別怕，只是打雷。"他的聲音低沉溫柔，
與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判若兩人。林亦可屏住呼吸，不想打破這一刻的寧靜。
但地板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吱呀聲，趙碩立刻抬頭，與她四目相對。"吵醒你了？"他問。
林亦可搖頭，指了指窗戶："關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這么晚還在工作？
""嗯，接了點私活。"趙碩迅速合上行李箱，"編程方面的，賺點外快。
"林亦可注意到他手腕上的表在燈光下泛著低調的金屬光澤，怎么看都不像五十塊的地攤貨。
但她沒多問，只是點點頭："早點睡吧。"回到床上，林亦可輾轉反側。
趙碩身上有太多謎團，但她卻莫名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這種直覺來得毫無道理，
卻又無比強烈。第二天一早，林亦可被門鈴聲吵醒。她睡眼惺忪地打開門，
發現趙碩站在門外，手里拎著早餐和......一杯咖啡？"早安。"他把咖啡遞給她，
"你還有兩小時準備，泰諾的會議在十點。
"林亦可差點被咖啡嗆到："你怎么知道具體時間？""你昨晚說的。"趙碩面不改色，
"快去洗漱，早餐我放桌上了。"林亦可皺眉，
她不記得自己說過具體時間......但咖啡的香氣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是她最愛的焦糖瑪奇朵，溫度剛好。兩小時后，林亦可穿著職業套裝站在鏡子前，
趙碩不知從哪變出一條絲巾，輕輕系在她頸間："這樣更專業。
"他的手指不經意擦過她的后頸，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林亦可趕緊退后一步："我、我走了！"突然有種錯覺，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同居情侶，
而不僅僅是三百塊買來的假男友。這個想法讓她耳根發熱。"謝謝......"她小聲說，
逃也似地離開了公寓。上午十點，林亦可和她老板被請進泰諾科技會議室。
"泰諾的CEO今天親自出席，"老板緊張地整理領帶，"據說他很挑剔，你待會兒少說話。
"林亦可點頭，心跳加速。會議室門開了，幾位西裝革履的高管走進來，
最后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背對著他們，正在和秘書說話。
那背影莫名有些熟悉......"趙總，可以開始了。"秘書說。男人轉過身，
林亦可的呼吸瞬間停滯——那張臉，那雙眼睛，
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什么外賣小哥阿杰，分明是泰諾科技的CEO趙碩！
第五章 馬甲掉了林亦可的耳朵嗡嗡作響，會議室里其他人的聲音仿佛隔了一層水幕，
變得模糊不清。她的眼睛死死盯著站在投影儀前的男人——那張臉她再熟悉不過了，
昨晚還穿著她的粉色睡衣在廚房煎蛋，現在卻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
舉手投足間盡是上位者的氣場。趙碩。泰諾科技CEO趙碩。"關于這個合作方案，
我們有幾點建議......"趙碩的聲音低沉有力，
與平時跟她說話時的溫柔語調判若兩人。林亦可的手指死死掐住大腿，
生怕自己會當場尖叫出來。三百，不，現在是二百五一天雇來的外賣小哥男友，
怎么就成了身家千億的科技新貴？"亦可？林亦可！"老板在桌下踢了她一腳，壓低聲音，
"發什么呆？趙總問你話呢！"林亦可猛地回神，發現會議室所有人都看著她。
而趙碩——不，現在該叫他趙總了——正似笑非笑地等著她回答。"抱歉，
我......"她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林小姐是對我們的提案有疑問嗎？
"趙碩微微偏頭，眼睛里閃過一絲她熟悉的狡黠。林亦可的怒火騰地燒了起來。這個混蛋！
居然還敢戲弄她？"沒有疑問，"她咬牙擠出微笑，
"只是沒想到泰諾的CEO這么......平易近人。
"趙碩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謝謝夸獎。不如會后我們單獨聊聊？
我對貴公司的想法很感興趣。"老板在旁邊激動得直掐她胳膊，
林亦可卻只想把面前的咖啡潑到那張虛偽的臉上。"榮幸之至。"她一字一頓地說，
指甲已經陷入掌心。會議結束后，趙碩果然讓秘書來請她去辦公室。
林亦可跟著秘書穿過寬敞明亮的走廊，腦子里的怒火越燒越旺。
秘書在一扇磨砂玻璃門前停下："趙總，林小姐到了。""請進。"林亦可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極簡風格的辦公室，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景觀。趙碩站在窗前，
背對著她，肩線在陽光下勾勒出一道鋒利的輪廓。門在身后關上，
林亦可終于爆發了："趙碩！你他媽到底是誰？！"趙碩轉過身，
臉上已經沒了剛才會議上的嚴肅，
取而代之的是她熟悉的、帶著點痞氣的笑容："理論上來說，我既是送外賣的阿杰，
也是泰諾的趙碩。""放屁！"林亦可抓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夾就砸過去，"你騙我？
從第一次見面就是設計好的對不對？"趙碩輕松接住文件夾："嚴格來說，
第一次見面確實是巧合......""那后面呢？被房東趕出來？學編程轉行？
"林亦可氣得渾身發抖，"看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很有趣嗎？
"趙碩的表情終于認真起來："亦可，我從來沒想耍你。""別叫我亦可！我們很熟嗎？
趙總？"她冷笑，"三百塊的交易到此為止，再見！"她轉身就要走，
趙碩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她："等等！""怎么，要叫保安嗎？"林亦可抬頭瞪他，
這么近的距離，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氣，混合著一絲咖啡的苦澀。
趙碩的手懸在半空，最終沒有碰她："至少讓我解釋......""解釋什么？
解釋你一個千億總裁為什么要裝窮酸外賣小哥騙我？"林亦可的聲音開始發抖，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付不起房租嗎？我還特意......算了，不重要了。
"趙碩的眼神突然軟了下來："你特意什么？""沒什么！"林亦可別過臉，
不愿承認自己曾偷偷往他錢包里塞過錢。辦公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調運轉的輕微嗡鳴。
趙碩深吸一口氣，剛要開口，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趙總，抱歉打擾。
"秘書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周副總說有急事。"趙碩皺眉："讓他等十分鐘。
""是......關于新加坡那邊的緊急情況。"趙碩低聲咒罵了一句，
轉向林亦可："亦可，我晚點回去跟你解釋，現在真的有急事......""不必了。
"林亦可冷笑，"我家廟小，容不下趙總這尊大佛。"她甩開趙碩的手，奪門而出。走廊上，
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正等著，看到她出來明顯愣了一下。"你是......林小姐？
"他驚訝地問。林亦可沒理他，徑直走向電梯。身后傳來眼鏡男沖進辦公室的聲音："老趙！
那姑娘不是你手機屏保上那個嗎？什么情況？！"電梯門關上，隔絕了一切噪音。
林亦可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雙腿發軟。這一切太荒謬了，比八點檔狗血劇還離譜。
回到公司，林亦可直接請了假。老板以為她是被泰諾CEO批評了，還安慰她說沒關系，
合作可以再談。"不用談了，"林亦可收拾著辦公桌，"我不會再參與這個項目。
""為什么？趙總不是對你很感興趣嗎？"林亦可扯出一個假笑："因為我對他沒興趣。
"回到家，門一開，骨頭就喵喵叫著迎上來。林亦可彎腰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突然注意到客廳出奇的整潔——趙碩的東西都不見了，連那個破行李箱也沒了蹤影。
"算你識相。"她喃喃道，心里卻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
廚房冰箱上貼著一張便利貼：「貓糧在柜子里，骨頭一天兩頓，別喂太多零食。——阿杰」
林亦可一把扯下便利貼揉成團，卻又在看見貓碗旁新開的罐頭時停住了動作。混蛋，
連貓都收買了。停了兩天，她給閨蜜蘇晴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情況。
蘇晴在電話那頭尖叫："什么？！你那個外賣男友是泰諾CEO？！
就是那個身家千億、連續三年登上'全國30歲以下最具影響力企業家'的趙碩？！
""你喊那么大聲干什么......"林亦可把手機拿遠了些。"林亦可！
你這是撿到寶了啊！多少名媛千金想約他都約不到！""寶個屁！"林亦可氣得直跺腳，
"他就是個騙子！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但他圖什么呢？"蘇晴一針見血，"以他的身份，
要什么女人沒有，何必大費周章裝外賣小哥接近你？"林亦可語塞。
這也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除非......"蘇晴的聲音突然變得曖昧，
"他對你一見鐘情？""少看點言情小說吧你！"林亦可掛斷電話，癱在沙發上發呆。
骨頭跳上來，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天色漸暗，林亦可懶得開燈，也不想吃飯。
她機械地刷著手機，突然看到一條推送新聞：《泰諾科技疑遭黑客攻擊，
新加坡分公司系統癱瘓》。點開新聞，配圖是趙碩在機場被記者圍堵的畫面。
他看起來疲憊不堪，眼睛里有紅血絲，卻依然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也就是說......他確實有急事去了新加坡？林亦可心煩意亂地關掉新聞。關她什么事？
騙子活該忙死！門鈴突然響起。林亦可一個激靈，下意識整理了一下頭發，
又立刻為自己的反應感到惱火。"誰啊？"她沒好氣地問。"亦可！開門！
"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不是趙碩。林亦可松了口氣，隨即又提了起來——是她哥林毅！
門一開，高大魁梧的林毅就沖了進來，手里還提著......一把菜刀？"哥！你干什么？
"林亦可嚇得后退兩步。"那個騙你的混蛋呢？"林毅殺氣騰騰地環顧四周，
"媽跟我說你交了個男朋友，我一查，根本不是什么外賣小哥！
"林亦可傻眼了："你怎么查的？""我有朋友在公安系統。"林毅晃了晃菜刀，
"那小子用假身份接近你，肯定沒安好心！"林亦可剛想解釋，門鈴又響了。兩人同時轉頭，
林毅舉起菜刀："肯定是那小子回來了！""別！"林亦可慌忙攔住他，"萬一不是呢？
"她戰戰兢兢地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趙碩——西裝革履，手里還拖著那個破行李箱，
看起來風塵仆仆。"亦可，我......"趙碩的話戛然而止，
目光落在林毅手中的菜刀上。空氣凝固了三秒。"哥！把刀放下！"林亦可尖叫。
"你就是那個騙子？"林毅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趙碩，
"穿得人模狗樣的......"趙碩出乎意料地鎮定："您一定是亦可的哥哥林毅。
常聽亦可提起您，說您是她最尊敬的兄長。"林亦可瞪大眼睛，
她不記得自己跟趙碩提過家里的情況！林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馬屁拍得一愣，
菜刀稍微放低了些："少來這套！你為什么用假身份騙我妹妹？"趙碩放下行李箱，
正色道："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但我對亦可的真心......""真心個屁！
"林毅打斷他，"你這種公子哥我見多了，肯定是看我妹漂亮，就想玩玩！
"趙碩的表情突然變了，眼神銳利如刀："林哥，請注意您的言辭。
我對亦可......""你對她怎樣？"林毅逼近一步，"你知道她喜歡什么顏色嗎？
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過敏史是什么？""最喜歡天藍色，討厭粉紅色。
"趙碩不假思索地回答，"愛吃辣但胃不好，所以每次點外賣都會備注'微辣'。
對花生過敏，三年前因為誤食花生醬進過醫院。"林亦可倒吸一口冷氣："你怎么知道這些？
！"三年前的花生過敏事件，她連家人都沒告訴，當時獨自一人去的急診！
趙碩似乎意識到說漏嘴了，表情微變："我......""查的？"林毅冷笑，
"看來準備很充分啊。"趙碩深吸一口氣："林先生，我們能單獨談談嗎？""談什么？
""談......"趙碩看了一眼林亦可，"泰諾科技百分之五的股份。
"林毅的菜刀"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第六章 醉酒吐真言"百分之五的泰諾股份？
"林毅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菜刀徹底被他遺忘在地板上。
林亦可看著哥哥瞬間發亮的眼睛，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哥！"她拽了拽林毅的袖子，
"你冷靜點......""你知道泰諾現在市值多少嗎？"林毅充耳不聞，
直勾勾地盯著趙碩，"百分之五就是——""大約二十五億。"趙碩平靜地接話，"當然，
這只是當前估值。"林亦可倒吸一口冷氣。二十五億？就為了"單獨談談"？
這個趙碩瘋了嗎？"哥，別被他收買了！"她急得直跺腳，"他騙了我這么久，
誰知道現在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樣！"趙碩的目光轉向她，
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滿認真："亦可，我從來沒想過耍你。如果可以，
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解釋什么？解釋你為什么要裝窮酸外賣小哥騙我？
"林亦可的聲音發抖，"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付不起房租嗎？我還偷偷往你錢包里塞過錢！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為趙碩的眼神瞬間軟得一塌糊涂，像是被陽光融化的巧克力。
"你......往我錢包里塞錢？"他輕聲問，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
林亦可的臉刷地紅了："那是我腦子進水了！""等等，"林毅突然插進來，
狐疑地看著妹妹，"你倆同居了？""沒有！"林亦可矢口否認，
"他只是......暫時借住沙發......"林毅的表情頓時變得精彩紛呈，
在"打斷這混蛋的腿"和"二十五億"之間天人交戰。趙碩適時地遞上臺階："林哥，
不如我們出去喝一杯？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酒吧。""現在是討論喝酒的時候嗎？
"林亦可簡直要氣笑了。"亦可，"趙碩突然正色，"新加坡那邊系統被黑剛剛處理完，
公司那邊還有后續我必須趕回去處理。給我三十分鐘，和你哥解釋清楚，好嗎？
"他眼下的青黑在玄關燈光下格外明顯，西裝領口也有些皺褶，顯然已經很久沒休息了。
林亦可咬住嘴唇，不知為何心軟了一瞬。"隨便你們！"她最終氣呼呼地轉身，
"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趙碩輕輕呼出一口氣，
彎腰撿起地上的菜刀遞給林毅："您的武器，請拿好。"林毅尷尬地接過菜刀，
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幼稚。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朝門外走去。"哥！
"林亦可叫住林毅，壓低聲音，"別被錢收買了！"林毅拍拍她的肩："放心，哥有分寸。
"門關上后，林亦可癱在沙發上，骨頭立刻跳上來蹭她的手。
她機械地撫摸著貓咪柔軟的毛發，腦子亂成一團。
趙碩是泰諾CEO......這個事實沖擊力太大，她到現在還無法完全消化。
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在擔心他是否吃晚飯了——畢竟他看起來那么疲憊。
"我一定是瘋了。"她喃喃自語，把臉埋進貓咪溫暖的皮毛里。三十分鐘后，門鈴再次響起。
林亦可打開門，只見林毅一個人站在門外，臉上帶著難以形容的復雜表情。"哥？趙碩呢？
""趕去公司了。"林毅走進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妹啊，你撿到寶了。
"林亦可瞪大眼睛："什么意思？他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
"林毅搖搖頭："那三百塊是他掙過的最值得的錢。""什么？""我說，
他當初你給他的三百塊錢，一直放在錢包最里層。"林毅的表情變得柔和，
"他說那是他這輩子掙得最開心的一筆錢。"林亦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隨即又硬起心腸："花言巧語誰不會說？他騙了我這么久，誰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林毅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趙碩說，他第一次見到你，是在你實習的公司樓下。
"林亦可愣住了："什么？""他說那天下雨，你沒帶傘，把唯一的外套給了一個流浪小孩。
"林毅聳聳肩，"他記住了你的工牌，后來打聽到你是S大的學生。
"林亦可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三年前。那天她確實把新買的外套給了一個淋雨的小男孩，
結果自己感冒了一周。但她完全不記得周圍有什么特別的人......"所以呢？
就因為這點小事，他記了三年？還偽裝身份接近我？"林亦可搖頭，"太荒謬了！
""我也覺得荒謬。"林毅站起身，"但是我查過他的背景。
"林亦可瞪大眼睛："你還有這本事？""別忘了你哥是干什么的。"林毅得意地晃晃手機，
"金融圈消息靈通得很。趙碩這人吧，在商場上出了名的狠角色，但私生活干凈得不像話。
零緋聞，零花邊，連商業晚宴都很少帶女伴。""那又怎樣？""重點是，"林毅壓低聲音，
"泰諾成立初期，他曾經拒絕過一個重要投資，就因為對方提議用'美女公關'拉關系。
這在圈內都傳為奇談了。"林亦可心跳加速，卻還是嘴硬："說不定他只是不喜歡女人。
"林毅哈哈大笑："得了吧，他看你那眼神，跟餓狼看見肉似的。""哥！
"林亦可抓起抱枕砸過去。林毅輕松接住抱枕，表情突然嚴肅起來："說真的，亦可。
趙碩這人背景很復雜，他父親是趙氏集團的趙明遠。""趙氏集團？"林亦可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房地產巨頭？""嗯。趙碩是私生子，二十歲才被認回去，但跟家里關系一直不好。
三年前他獨立創辦泰諾，完全沒借助家族資源。"林毅頓了頓，
"這小子......挺不容易的。"林亦可沉默了。她想起趙碩手腕上那道疤，
還有他偶爾流露出的孤獨神情。"他給了你這個？"她指了指林毅手中的文件。
林毅搖頭："這是復印件。原件他讓我轉交給你，說是......道歉禮物。
"林亦可接過文件，發現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上面赫然寫著將泰諾科技5%的股份無償轉讓給他。"他瘋了嗎？"林亦可手一抖，
文件掉在地上，"二十五億就隨便送人？""所以我沒簽字。"林毅聳聳肩，
"告訴他真想追我妹，就堂堂正正地來，別整這些花里胡哨的。
"林亦可突然想到什么："哥，你剛才說他要趕回公司？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系統被黑客攻擊，客戶數據可能泄露。"林毅皺眉，"挺嚴重的，
搞不好會股價大跌。"林亦可的心猛地一沉。所以趙碩是在公司面臨重大危機的時候，
特意先過來向她解釋的？林毅似笑非笑："怎么，擔心了？""才沒有！"林亦可別過臉，
"我就是好奇他準備怎么繼續他的外賣小哥表演。""他說處理完公司的事就回來，
大概需要兩三天。"林毅站起身，"對了，他讓我轉告你，冰箱里有做好的飯菜，
熱一熱就能吃。還有骨頭的貓糧在......""我知道了！"林亦可打斷他，耳朵發燙，
"他又不是不回來了，交代這么多干什么！"林毅大笑出門，
留下林亦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骨頭蹭過來，喵喵叫著要吃的。她機械地走去廚房，
果然看到冰箱里整齊擺放著幾個保鮮盒，上面貼著便利貼：「糖醋排骨熱2分鐘」
「青菜微波爐1分鐘」「湯要煮沸」。林亦可鼻子突然有點酸。這個騙子，
都要走了還裝什么貼心！她賭氣地拿出一盒排骨放進微波爐，香味很快彌漫開來。
手機突然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我會盡快處理好公司的事，保持聯系。
ps：別給骨頭吃太多零食，它該減肥了。——阿杰」林亦可盯著那個落款「阿杰」，
心臟像是被輕輕捏了一下。她猶豫再三，還是回復道：「誰要跟你聯系。ps：它不胖！」
發完就后悔了，這樣豈不是顯得她很在意？但撤回已經來不及了。兩天過去，
林亦可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如果沒有冰箱里每天減少的保鮮盒，
沒有骨頭時不時在門口張望的舉動，她幾乎要以為趙碩從未出現過。
泰諾系統被黑的消息上了財經新聞，但很快就被壓下去。據林毅說，
是趙碩親自帶隊解決了危機，股價不跌反升。第三天晚上，林亦可加班到很晚。
走出公司大樓時，天空飄著細雨。她沒帶傘，正猶豫要不要叫車，
一輛熟悉的摩托車停在了面前。騎手摘下頭盔，露出那張她這幾天刻意不去想的臉。
"訂單號2028，林小姐的外賣。"趙碩笑得像只偷腥的貓，遞過來一個保溫袋，
"您點的'原諒我套餐'。"林亦可站在原地，雨水打在臉上，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趙碩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眼下青黑更明顯了，但眼睛依然亮得驚人。"誰、誰要原諒你了！
"她結結巴巴地說，卻不由自主地接過保溫袋。趙碩變魔術般從懷里掏出一把傘，
撐在她頭頂："先上車？雨要下大了。""我憑什么上你的車？
""因為......"趙碩突然壓低聲音，"我三天沒睡覺了，現在全靠咖啡撐著。亦可，
我真的很想你。"這句話像箭一樣射中林亦可的心臟。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最終，
她默默接過趙碩遞來的頭盔，跨上了摩托車后座。雨中的城市霓虹模糊，
趙碩的背影像一堵溫暖的墻擋在她面前。林亦可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角，
卻被他一把握住手環在自己腰間。"抱緊點，要加速了。"他的聲音混在風里，帶著笑意。
林亦可想反駁，卻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手臂。趙碩的身上有雨水和薄荷的氣息，
讓她想起那些他假裝外賣小哥的日子。回到家，趙碩熟門熟路地跟著她進門，仿佛從未離開。
骨頭興奮地撲上來，蹭著他的褲腳喵喵叫。"軟骨頭。"林亦可小聲嘀咕，打開保溫袋，
里面居然是她最喜歡的那家火鍋店的招牌菜，還冒著熱氣。趙碩脫下濕外套，
里面的襯衫也被雨水打濕了一片。林亦可注意到他左手腕上多了一道疤："手怎么了？
""敲鍵盤不小心蹭了一下。"趙碩輕描淡寫地說，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林亦可抿了抿唇，
轉身去臥室拿了條干毛巾扔給他："擦擦吧，別感冒了。"趙碩接過毛巾，
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指尖："擔心我？""誰擔心你了！"林亦可炸毛，
"我是怕你傳染給骨頭！"趙碩低笑，用毛巾擦了擦頭發。燈光下，他的輪廓柔和了許多，
少了CEO的凌厲，多了幾分"阿杰"的溫柔。"亦可，"他突然正色，
"關于我的身份......""等等。"林亦可打斷他，
從抽屜里拿出那三百塊錢拍在桌上，"先把賬清了。"趙碩愣住了："什么？""三百塊，
假扮男友的費用。"林亦可抬著下巴，"現在交易結束，你可以用真實身份和我說話了，
趙總。"趙碩看著那三張鈔票，突然笑了："不夠。""什么？""三百塊是市場價。
"他一步步走近，直到林亦可能聞到他身上雨水的氣息，"但我投入的是真感情，
所以......""所以？"林亦可屏住呼吸。
趙碩從錢包里掏出之前林亦可給的三張百元鈔票，和她的放在一起："六百塊，
買你一個約會的機會。真實的我和真實的你，沒有謊言，沒有偽裝。
"林亦可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膛。她看著那六百塊錢，又看看趙碩認真的眼睛，
突然想起哥哥說的話——"他看你那眼神，跟餓狼看見肉似的"。現在她終于明白了。
那不是餓狼看肉的眼神，而是旅人看見歸途的欣喜。
"誰要跟你約會......"她小聲說，卻忍不住勾起嘴角。趙碩眼睛一亮，剛要說話，
突然身子一晃，直接栽倒在沙發上。"趙碩？！"林亦可嚇壞了，趕緊上前查看，
卻發現他只是......睡著了。骨頭跳上沙發，好奇地嗅了嗅趙碩的臉，
然后滿意地在他頸窩處蜷成一團。林亦可哭笑不得，輕手輕腳地拿了條毯子給他蓋上。
燈光下，趙碩的睡顏出奇地年輕安靜，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林亦可鬼使神差地伸手，
輕輕拂開他額前的一縷濕發。"晚安，阿杰。"她輕聲說，關上了客廳的燈。
第七章 三年暗戀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來，林亦可躡手躡腳地走到客廳，
發現趙碩還在沙發上沉睡。骨頭蜷在他的頸窩處，一人一貓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出奇地和諧。
她蹲下身，近距離打量著趙碩的睡顏。沒有了平日的嬉皮笑臉，此刻的他看起來異常年輕，
甚至有些脆弱。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做什么美夢。
林亦可的目光落在他左手腕的疤痕。昨晚他說是被鍵盤劃傷的，但現在想來，
一個整天敲代碼的人怎么會被鍵盤劃傷？除非......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剛撫摸上那道疤痕。趙碩突然動了動，嚇得林亦可趕緊后退，卻不小心撞到了茶幾。
一聲悶響，趙碩猛地睜開眼睛，兩人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早、早安。
"林亦可結結巴巴地說，率先移開視線，"你......你睡得像死豬一樣。
"趙碩慢慢坐起身，骨頭不滿地"喵"了一聲，跳到地上。他揉了揉太陽穴，
聲音沙啞："幾點了？""八點二十。"林亦可站起身，故作鎮定地走向廚房，"咖啡？
""謝謝。"趙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笑意，"你居然沒趁我睡著把我扔出去。
"林亦可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別自作多情，我是怕你碰瓷。
"水壺的嗡鳴聲填補了尷尬的沉默。林亦可盯著逐漸沸騰的水面，
思緒卻飄回昨晚趙碩說的那句話——"我真的很想你"。那么疲憊的狀態下，
脫口而出的應該是真心話吧？"亦可。"趙碩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嚇得她差點打翻杯子。
他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須后水香氣。"干、干嘛？
"林亦可往旁邊挪了一步，心跳加速。趙碩接過她手中的咖啡杯，
手指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手背："我來吧。你煮咖啡的水平......有待提高。
"林亦可想起自己上次煮咖啡差點把廚房點著的壯舉，竟無言以對。她默默退到一邊，
看著趙碩嫻熟地操作咖啡機，修長的手指在晨光中像藝術品。"公司的事解決了？
"她故作隨意地問。"嗯。"趙碩頭也不抬，"損失了幾百萬，但核心數據保住了。
"幾百萬。林亦可咂舌，這數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就像在說"幾塊錢"一樣輕松。
"所以......"她猶豫了一下，"你現在是回來繼續當外賣小哥，
還是......""兩者都是。"趙碩遞給她一杯咖啡，"泰諾是我的事業，
'阿杰'是我的......興趣。""興趣？"林亦可皺眉，"把人當傻子耍很有趣？
"趙碩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亦可，我從來沒想過耍你。
裝外賣小哥接近你確實是我的計劃，但感情是真的。""計劃？"林亦可放下咖啡杯，
聲音提高，"所以從第一次見面就是設計好的？被房東趕出來是假的？學編程轉行也是假的？
""不全是。"趙碩深吸一口氣，"我第一次見到你確實是在送外賣時，
但那不是我第一次認識你。"林亦可愣住了："什么意思？
"趙碩從錢包里抽出一張照片遞給她。照片上是辦公樓下一個女孩背著包匆匆走過的背影，
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亦可接過照片，手指微微發抖。
那個背影她再熟悉不過了——是她自己，大學時代的她。"這是......""三年前，
你在寰宇集團實習。"趙碩的聲音很輕，"那天下一邊出著太陽還一邊下雨，
你把外套給了一個流浪小孩。"趙碩的眼神變得柔軟，"你穿著白襯衫跑進雨里，
把外套披在那個發抖的小孩身上，然后自己淋著雨跑回公司。
"林亦可的記憶被拉回那個雨天。"所以你就......記住了我？
""我讓人事調了你的資料。"趙碩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你叫林亦可，S大計算機系，
當時大四。"林亦可腦子嗡嗡作響："然后呢？""然后我去了S大，旁聽過你的專業課。
"趙碩的耳朵尖紅了，"還......收集過你點過的外賣單。""什么？！
"林亦可差點把咖啡潑出去，"你是變態嗎？""不是！"趙碩急忙解釋，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接近你。后來我創業太忙，等泰諾穩定下來再找你時，
你已經畢業搬走了。"林亦可消化著這個荒謬的故事："所以三個月前你'偶遇'我，
是......""我找了私家偵探。"趙碩坦白。
"你......你......"她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亦可，
"趙碩向前一步，"我知道這種方式很變態，但我真的——"門鈴突然響起，
打斷了這尷尬的時刻。林亦可如蒙大赦，趕緊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那個在泰諾辦公樓見過的戴眼鏡男，他手里拎著個公文包，
看到林亦可很大方打招呼："你好，我找趙碩。"林亦可回頭，
發現趙碩已經恢復了那副CEO的派頭，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周揚，我說過十點開會。
""我知道，但是......"眼鏡男——周揚——壓低聲音，"董事會那邊炸鍋了，
非要現在見你。"趙碩皺眉："什么事？""你父親。"周揚瞥了林亦可一眼，
"他知道你......呃......偽裝身份的事了。
"趙碩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他怎么知道的？""好像是......你哥說的？
"趙碩低聲咒罵了一句，轉向林亦可："我得去處理一下。"林亦可點點頭，
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趙碩猶豫了一下，
突然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等我回來解釋。"沒等她反應，
趙碩已經跟著周揚匆匆離開。林亦可呆立在門口，額頭上仿佛還殘留著他嘴唇的溫度。
一整天，林亦可都心不在焉。她給公司請了假，在家整理思緒。趙碩的故事太離奇，
卻又解釋了很多事情——為什么他那么了解她的喜好，
為什么他做飯的口味那么合她心意......骨頭蹭著她的腳踝，喵喵叫著要吃的。
林亦可彎腰撫摸它柔軟的毛發，突然想起什么，走向趙碩的破行李箱。箱子沒鎖，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里面整齊地疊放著幾件衣服，最上面是那件她熟悉的粉色睡衣。
下面是一個文件夾，里面是......她的外賣訂單復印件？林亦可一張張翻看，
發現最早的一張竟然是三年前的。訂單背面還有趙碩的筆記：「今天亦可點了麻辣香鍋，
備注微辣。她好像很喜歡豆皮和木耳。」她的手微微發抖。這太瘋狂了，
一個陌生人默默記錄她的飲食偏好三年，
然后偽裝身份接近她......這明明是恐怖片的情節！但為什么她不覺得害怕？
反而有種奇怪的......感動？天色漸暗，林亦可簡單吃了點東西，卻始終坐立不安。
趙碩說會回來解釋，但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連條短信都沒有。門鈴突然響起，
林亦可一個箭步沖過去，卻在開門后愣住了。不是趙碩，
而是兩個陌生男人架著一個醉醺醺的趙碩。其中一個正是早上的周揚。"抱歉，林小姐。
"周揚一臉尷尬，"趙總他......有點喝多了。"趙碩抬起頭，
眼睛亮得驚人："亦可！"他掙脫攙扶，踉踉蹌蹌地撲向她，
"我回來了......"林亦可勉強扶住他，被濃重的酒氣熏得皺眉："你喝了多少？
""不多......"趙碩傻笑著比了個三，"三瓶？
還是五瓶......"周揚無奈地解釋："董事會后他父親單獨留他談話，出來就這樣了。
他堅持要來這里，我們攔不住。"林亦可嘆了口氣，側身讓路："進來吧。
"兩個男人把趙碩扶到沙發上，很快告辭離開。林亦可去廚房倒了杯蜂蜜水，
回來時發現趙碩正抱著骨頭自言自語。
"......我老婆只能吃我送的外賣......"他醉醺醺地對貓說，
"別人送的......不衛生......"林亦可手一抖，蜂蜜水差點灑出來。老婆？
誰是他老婆？趙碩抬頭看見她，眼睛一亮："亦可！"他試圖站起來，卻差點栽倒，
"我......我有話跟你說......""你喝醉了。"林亦可把蜂蜜水塞給他，
"喝完睡覺。"趙碩乖乖喝水，卻一直用濕漉漉的眼神看著她，
像只被遺棄的大狗："你不生氣了？""誰說我不生氣了？"林亦可雙手抱胸，
"你騙了我這么久，還......還收集我的外賣訂單，這根本就是跟蹤狂行為！
""不是跟蹤......"趙碩搖頭，醉意讓他的動作顯得格外笨拙，
"是......是研究！""有區別嗎？""有！"趙碩突然抓住她的手，"跟蹤是變態，
研究是......是......""是什么？""是愛！"趙碩大聲宣布，
然后一頭栽進她懷里，不動了。林亦可僵在原地，趙碩的腦袋靠在她胸前，
呼吸均勻——居然睡著了？"趙碩？"她輕輕推了推他，沒反應。林亦可哭笑不得，
只好費力地把他放平在沙發上。她拿來濕毛巾給他擦臉，動作不自覺地放輕。
醉酒后的趙碩看起來毫無防備，甚至有些孩子氣。她的目光落在他左手腕的疤痕上，
想起蘇晴說的話。這個在外人眼中叱咤商場的男人，到底經歷過什么？
手機突然從趙碩口袋里滑出來，屏幕亮起，顯示一條新消息：「趙總，
明天上午十點與林氏集團的會議，資料已發您郵箱。」林亦可下意識想放回去，
卻不小心碰到了解鎖鍵。屏幕彈出密碼輸入界面，她正要放下，
突然嘟囔了一句："密碼是......我生日......笨......"林亦可挑眉，
試著輸入他的生日，錯誤。她想了想，輸入自己的生日——解鎖成功。
"這算什么......"她小聲嘀咕，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速。
手機壁紙是......一張她的照片？看起來是偷拍的，她在公司樓下等車，陽光正好。
林亦可的手指微微發抖。這太超過了，她應該生氣才對。但為什么心里某個角落，
有種奇怪的甜蜜感？她正要鎖屏，一條新消息彈出：「周揚：老趙，你爸那邊搞定了？
他同意你和那個林亦可的事了？」林亦可的手指僵住了。什么叫"同意你和林亦可的事"？
趙碩的父親......反對他們？還沒等她細想，又一條消息進來：「周揚：對了，
明天記得換回外賣制服，你老婆好像挺吃這套的。」林亦可的臉刷地紅了。老婆？
誰是他老婆！這個周揚怎么跟趙碩一樣不正經！她放下手機，看著沙發上熟睡的趙碩，
心情復雜至極。這個男人騙了她，卻又為她做了這么多瘋狂的事......她到底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