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怎知我們迷路？”八戒湊過去，釘耙往地上一戳，“俺們腳力好著呢！

” 少女的手指絞著籃繩，指節泛白：“這林子的霧會騙人。前日有個賣貨郎，

明明走的是東岔道，偏說看見他娘在西岔道喊他——等找著時，他娘的墳頭都荒了三年了。

”她的聲音突然輕得像嘆息，“你們看我像誰？

” 眾人仔細瞧——少女的眉眼像鏡花鎮的小丫頭，唇形像天工械城的老婦，連發間的野菊，

都和阿昭圍裙上的繡樣有幾分相似。悟空突然皺眉：“你……你是霧變的？

” 少女的身子晃了晃，像片被風吹散的云：“我是‘念’。這林子里的每粒霧珠，

都是離人心里掉的淚。”她掀開竹籃的布，里面竟全是半透明的帕子，

每塊帕子上都繡著并蒂蓮，“張阿婆想她戰死的兒子，李大哥想他早夭的閨女，

王嬸子想她走散的丈夫……他們的‘念’聚成了霧，霧里就長出了‘我’。”“你叫什么？

”三藏翻身下馬，聲音溫和得像春陽。 “他們喊我‘小念’。”少女低頭撫過帕子，

“張阿婆說我像她兒媳，李大哥說我像他妹妹，王嬸子說我像她小時候——我沒有名字，

只有‘念’。” “你想有名字么？”三藏問。 少女猛地抬頭，眼里泛起水光：“想！

我想知道自己是誰，想知道爹娘的模樣，想知道春天的花開了是香的，不是霧的涼。

”她抓住三藏的衣袖，“師父，你能幫我么？林子里的霧越來越濃，

我怕哪天連自己都記不得……”悟空突然拽住三藏的胳膊，金箍棒指向少女身后——霧氣里，

幾十個身影正緩緩靠近：張阿婆拄著拐杖，李大哥挑著貨擔，王嬸子挎著竹籃，

他們的臉都像蒙了層紗，唯有望向“小念”時，眼里才透出光。“小念！

”張阿婆顫巍巍地摸向少女的臉，手卻穿了過去，“我的好兒媳，你咋瘦了？” “阿妹！

”李大哥把貨擔放下，掏出塊糖塞進少女手里，糖卻“啪”地掉在地上，

“哥給你買的橘子糖，甜著呢！” “囡囡！”王嬸子摟住少女，眼淚滴在她肩上，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