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前男友瘋狂愛我時,我提了分手他P我的裸照群發全網,標注“失足女優惠價”。
我的手機號被掛上暗網,陌生男人深夜敲響我的門。他笑著說:“再躲,就殺你全家。
”直到他婚禮那天,我顫抖著點開朋友圈——新娘不是我。我癱軟在地,以為噩夢終于結束。
警笛卻刺破夜空,劃向酒店方向。賓客尖叫的視頻在群里瘋傳:新郎胸口插著U盤,
倒在自己婚禮的紅毯上。而那個U盤里,存著他威脅我的所有證據。
---雨點砸在玻璃窗上,發出沉悶而持續的聲響,像無數只冰冷的手指在反復敲打。
客廳里沒開燈,唯一的光源來自窗外遠處模糊的路燈,把房間切割成明暗交織的碎片。
我蜷縮在沙發最深的角落,厚重的毛毯一直拉到下巴,
仿佛它是抵御外面整個世界的唯一盾牌。毯子散發著陳舊的織物氣息,
混合著我身上無法驅散的、源自恐懼的微酸汗味??諝饽郎萌缤腆w,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粘稠的泥漿,沉重地壓在胸口。世界在雨聲中縮小,
只剩下這方寸之地和我狂跳的心臟。突然,嗡——放在旁邊茶幾上的手機屏幕猛地亮起,
慘白的光瞬間刺破了昏暗。它劇烈地震動著,像一個垂死掙扎的生物,
在玻璃茶幾表面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不斷滑動,眼看就要跌落下去。
我的身體先于意識繃緊,心臟驟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狠狠往下一拽。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喉嚨口涌上腥甜的鐵銹味。毯子下的手指死死摳進沙發粗糙的布料里,指甲幾乎要折斷。
又是誰?那個在凌晨兩點打電話來,喘著粗氣問“一次多少錢”的男人?
還是那個把污言穢語編輯成十幾條信息連續轟炸的陌生號碼?或者是…陳墨?
他用不同的號碼打來,聲音總是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貓捉老鼠般的笑意:“婉婉,
今天有幾個人找你了?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屏幕的光固執地亮著,
映著我毫無血色的臉。一條短信預覽跳了出來,像一條毒蛇的信子:【賤貨!
裸照拍得不錯??!在哪條街站?給個地址,哥馬上來照顧你生意!
】后面附著一張被壓縮得模糊不清的圖片預覽,
只能看到一片刺目的肉色和屬于我的、被惡意扭曲的臉部輪廓。
冰冷的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頭頂,四肢百骸都凍僵了。胃里猛地一抽,我捂住嘴,
干嘔起來,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嗬嗬聲,卻什么也吐不出來。毯子滑落一半,
露出我單薄睡衣下簌簌發抖的肩膀。門鈴,就在這時,毫無預兆地炸響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短促、尖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急迫和粗暴,
瞬間蓋過了雨聲和手機震動,像一把鈍刀狠狠捅進這凝固的寂靜里。我像被高壓電流擊中,
整個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毛毯徹底滑落在地。血液似乎瞬間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被徹底抽干,留下眩暈的耳鳴和徹骨的冰冷。
眼睛死死盯住玄關那扇緊閉的、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厚重的防盜門。
門外的人似乎不耐煩了,改用了拳頭。砰!砰!砰!沉重的撞擊聲悶雷般砸在門板上,
連帶著門框都在輕微震顫。灰塵簌簌落下?!伴_門!開門吶!裝什么死!
”一個粗嘎的、帶著濃重外地口音的男聲穿透門板,像砂紙摩擦著耳膜,
“老子大老遠開車過來!趕緊的!別他媽給臉不要臉!”心臟在肋骨后面瘋狂擂動,
撞擊得生疼,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瀕臨崩潰的神經。我死死咬住下唇,
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才勉強壓住那即將沖破喉嚨的尖叫。身體篩糠般抖著,
腳步踉蹌地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才勉強穩住。不能出聲。
不能讓他知道里面有人。陳墨說過的話,毒蛇一樣鉆進腦海,
帶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婉婉,你以為換個地方躲起來就沒事了?想想你爸媽,
想想你那個剛上小學的弟弟…多可愛的小家伙啊,
放學路上車那么多…” 每一個字都淬著劇毒,凍結了我的骨髓。
門外的男人又狠狠踹了一腳門?!皨尩模⊥胬献邮前??行!等著!”腳步聲罵罵咧咧地遠去,
重重踩在樓道里,漸漸消失在電梯方向。緊繃的神經驟然斷裂,
我順著冰冷的墻壁滑坐在地上,瓷磚的寒意透過薄薄的睡衣直刺進來。
臉深深埋進屈起的膝蓋,肩膀無法控制地劇烈聳動,壓抑的嗚咽聲悶在布料里,
像受傷小獸的悲鳴。眼淚洶涌而出,滾燙地灼燒著皮膚,留下冰冷的痕跡。
手機屏幕不知何時暗了下去,像一只暫時閉上的、惡毒的眼睛。黑暗重新包裹上來,
只剩下窗外永無止境的雨聲,和我胸腔里那顆被恐懼啃噬得千瘡百孔的心。***“婉婉!
林婉!”蘇楠的聲音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傳進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猛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正死死攥著一次性紙杯,滾燙的咖啡已經溢出來,
燙紅了虎口的皮膚也渾然不覺。辦公室里空調開得很足,但我后背卻沁出一層冷汗,
黏膩地貼在襯衫上。窗外是城市虛假的喧囂,陽光刺眼,卻驅不散我骨子里的寒意?!鞍??
哦…抱歉。”我像被燙到一樣松開手,紙杯歪倒在桌上,
深褐色的液體迅速在桌面的文件上洇開一片狼藉。手忙腳亂地去抽紙巾,指尖抖得厲害,
怎么也抽不出來。蘇楠嘆了口氣,繞過桌子,利落地幫我收拾殘局。她遞過來幾張紙巾,
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和一種小心翼翼的探尋。“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纯茨悖?/p>
”她指了指我的臉,“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瘦得風一吹就能倒。
”紙巾粗糙的質感摩擦著被燙紅的皮膚。我低著頭,胡亂擦拭著桌面和手上黏膩的咖啡漬,
喉嚨發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怎么說?說我的裸照在網上像病毒一樣傳播?
說我的手機號被掛在暗網,成了某種骯臟交易的入口?
說深夜總有陌生男人帶著酒氣和下流的意圖敲我的門?
說陳墨…那個曾經說會用生命愛我的男人,現在正用最下作的方式,要把我徹底碾碎?
“是不是…又是因為他?”蘇楠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幾乎只剩氣音。她沒有說出名字,
但那個“他”字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我渾身一顫。我猛地抬起頭,
撞上蘇楠那雙清澈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著我蒼白、驚恐、如同驚弓之鳥般的倒影。
一股巨大的悲憤和羞恥感瞬間沖垮了搖搖欲墜的堤壩。我張了張嘴,想否認,
想擠出一點笑告訴她沒事,但最終,只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幾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
這個微小的動作,仿佛抽干了我全身的力氣。蘇楠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也白了。
她繞過桌子,一把抓住我冰涼的手,她的手心溫暖而有力。“報警!林婉,你必須報警!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已經不只是騷擾了,這是犯罪!”“報警?
”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嘶啞,“報過了。蘇楠,我報過了。
” 那些冰冷的記憶碎片涌上來——派出所里公式化的詢問,
警察臉上那混合著同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對“桃色糾紛”的習以為常。
他們記下陳墨的名字,說會找他“了解情況”,告誡我保留證據,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像一粒石子投入深不見底的泥潭,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激起。而陳墨的威脅,卻變本加厲,
精準地戳在我最恐懼的軟肋上?!澳恰窃趺崔k?”蘇楠的聲音也染上了絕望,“搬家?
換個城市?徹底消失?”我搖搖頭,疲憊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我。逃?能逃到哪里去?
陳墨像一條附骨之蛆。只要他還在這世上,只要他那扭曲的“愛”和恨意沒有耗盡,
我就永遠沒有安寧之日。他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早已將我牢牢罩住,窒息感如影隨形。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絕望的鐵銹味。***日子在極致的恐懼和麻木的等待中緩慢地爬行,
每一秒都被拉長成酷刑。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島,切斷幾乎所有的社交聯系,
除了必要的工作,絕不出門。窗簾永遠緊閉,隔絕著外面那個充滿惡意的世界。
手機調成靜音,每一次屏幕亮起都像一次凌遲。門鈴成了最恐怖的催命符,每一次響起,
都讓我心臟驟停,冷汗瞬間浸透衣衫。我學會了屏住呼吸,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躲在貓眼后面,直到那陌生的、帶著各種目的的身影罵罵咧咧地離開。
我甚至不敢去看父母的社交動態,生怕看到任何異常,怕陳墨那陰毒的手已經伸向了他們。
弟弟那張天真爛漫的笑臉偶爾在噩夢里出現,下一秒就會被撕裂。陳墨那帶著笑意的威脅聲,
成了我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背景音。直到那一天。手機屏幕毫無征兆地亮起,
是微信朋友圈的更新提示。推送的名字,像淬毒的針,狠狠扎進我的瞳孔——陳墨。
心臟驟然停跳了一拍,隨即瘋狂地撞擊著胸腔,幾乎要破膛而出。血液似乎瞬間沖上頭頂,
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指尖冰涼,帶著劇烈的顫抖,點開了那條朋友圈。九宮格照片。
鋪天蓋地的紅。奢華酒店宴會廳的紅毯,艷俗的玫瑰花拱門,賓客們臉上堆砌著祝福的笑容。
最中間那張,刺得我眼睛生疼。陳墨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頭發精心打理過,
臉上洋溢著一種志得意滿的、意氣風發的笑容。他身邊,站著一個穿著華麗曳地婚紗的女人,
年輕,陌生,臉上帶著新嫁娘的嬌羞和幸福。陳墨的手,親密地摟著她的腰。
配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感謝各位親朋見證我和小雅的幸福時刻!
[心][心][心]】時間顯示:就在幾分鐘前。嗡——腦子里一片空白,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尖銳的耳鳴。手機從僵直的手指間滑落,
“啪”地一聲掉在冰冷的地板上。屏幕朝上,那張刺目的婚紗合影還在無聲地閃爍。結束了?
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虛脫感,伴隨著難以置信的眩暈,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
支撐了我這么久的那股繃緊到極致的弦,終于,徹底斷了。膝蓋一軟,
我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順著身后的墻壁,軟軟地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
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眼淚毫無預兆地、洶涌地沖出眼眶,滾燙地淌過冰冷的臉頰。
不是悲傷,不是喜悅,是一種徹底被碾碎又突然被放過的、極致的茫然和虛脫。我蜷縮起來,
臉埋在膝蓋里,壓抑了太久太久的嗚咽終于沖破喉嚨,在空蕩寂靜的房間里回蕩,
嘶啞而破碎。他結婚了。新娘不是我。他有了新的獵物,新的生活。他終于…肯放過我了?
巨大的疲憊和虛脫感像溫暖的沼澤,包裹住我沉甸甸的意識,只想就此睡去,永遠不再醒來。
***刺耳的警笛聲,就在這一刻,毫無預兆地撕裂了城市的夜空。
嗚——嗚——嗚——一聲接一聲,由遠及近,尖銳、急促、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穿透力,
瞬間擊碎了房間內剛剛彌漫開的死寂和虛脫的平靜。那聲音,像冰冷的鋼針,
狠狠扎進我的耳膜,穿透混沌的意識。我猛地一顫,蜷縮的身體瞬間繃緊,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驟然停止跳動,又在下一秒瘋狂地、失控地擂動起來,
撞擊著肋骨,發出沉悶而巨大的聲響。血液似乎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被凍結,
四肢百骸一片冰冷。警笛聲……方向……一種冰冷徹骨的、不祥的預感,像一條滑膩的毒蛇,
猛地纏住了我的心臟,越收越緊,幾乎讓我窒息。我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眼神卻只剩下驚懼。手腳并用地從冰涼的地板上爬起來,踉蹌著撲向緊閉的窗戶。嘩啦一聲,
我用力扯開厚重的窗簾。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閃爍,勾勒出冰冷的輪廓。
那尖銳的、紅藍閃爍的光源,正高速移動著,目標明確,劃破沉沉的夜幕,
直指城市另一端——那家以承辦奢華婚禮而聞名的五星級酒店的方向!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沖撞,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瀕臨斷裂的神經。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
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怎么會?是巧合嗎?不…太巧了…太巧了!就在我大腦一片空白,
被巨大的恐懼攫住的瞬間,掉在地上的手機屏幕突然瘋狂地閃爍起來,嗡嗡地震動著,
像垂死的蜂鳴。是工作群!平時死氣沉沉的工作群,此刻信息正以爆炸般的速度刷屏!
我幾乎是撲過去,顫抖的手指幾次滑脫才撿起手機。屏幕解鎖,
瞬間被無數條瘋狂刷新的信息淹沒。夾雜在文字中間的,
是幾個被不斷轉發的、模糊搖晃的小視頻。指尖冰涼,帶著劇烈的顫抖,我點開了其中一個。
畫面劇烈地晃動、旋轉,拍攝者顯然驚恐到了極點。背景是刺目的鮮紅——婚禮的紅毯。
奢華的水晶吊燈下,原本衣香鬢影、喜氣洋洋的人群此刻亂作一團。
刺耳的尖叫聲、哭喊聲、杯盤碎裂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亂的聲浪。
鏡頭猛地掃過紅毯中央。一個穿著筆挺黑色西裝的男人面朝下倒在那里,一動不動。
鮮紅的液體,正從他身下汩汩地蔓延開來,
在光潔的紅毯上洇開一大片刺目驚心的、粘稠的深紅。鏡頭猛地拉近,劇烈地顫抖著,
對準了男人的后心位置。那里,赫然插著一個東西!
一個銀色的、金屬質感的、邊緣在燈光下反射著冷光的——U盤!它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深深地沒入新郎禮服的后背,只留下短短的一截尾部,兀自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嗡——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所有的聲音,所有的畫面,瞬間離我遠去。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純白。手機再次從麻木的手指間滑落,重重砸在地板上,
屏幕碎裂的紋路像一張驟然張開的蛛網。
件、甚至可能……也備份過他用來威脅我的那些骯臟照片和錄音的……冰冷的、巨大的恐懼,
如同深海的寒流,瞬間將我徹底吞沒。我僵立在原地,像一尊被瞬間凍結的冰雕,
連呼吸都停止了。只有眼睛,死死地盯著地板上那碎裂屏幕里,
定格的、新郎后心插著U盤的恐怖畫面。那U盤,像一個無聲的、猙獰的烙印,
死死地釘在了我的視網膜上。碎裂的手機屏幕像一張扭曲的蛛網,
死死定格在那幀恐怖的畫面:刺目的紅毯,倒伏的黑色身影,
以及那枚深深嵌入后背、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U盤。時間仿佛被凍結,
只有窗外愈發刺耳的警笛聲,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沖擊著我麻木的神經。結束了?不,
是另一種更深的、更粘稠的黑暗開始了。陳墨死了。在他婚禮的紅毯上。被一個U盤殺死了。
這個認知像生銹的齒輪,在我僵化的大腦里艱難地轉動,每一次嚙合都發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虛脫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冷和一種近乎荒誕的恐懼。那個U盤……那個形狀,
那個我無比熟悉的……里面裝著什么?是他威脅我的所有證據嗎?還是……別的?“婉婉!
婉婉!你看到新聞了嗎?我的天啊!” 蘇楠的電話幾乎是尖叫著打進來,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是陳墨!他死了!就在他婚禮上!被人捅死了!網上都炸鍋了!
”我握著手機,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像是被冰冷的水泥封死了?!巴裢??
你說話??!你沒事吧?你在哪里?” 蘇楠的聲音充滿了驚恐,
“警察……警察肯定會找你的!他們……”她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找……我?是啊。誰會是最恨陳墨的人?誰有最強烈的動機?誰的名字,
會第一時間出現在警方關于陳墨的“社會關系”調查名單上?林婉。
那個被他P裸照、散布謠言、掛上暗網、威脅殺全家的前女友。寒意瞬間穿透骨髓,
我像被扔進了冰窟窿。剛才那片刻的虛脫和解脫感,此刻看來是多么愚蠢而危險的幻覺。
我不是解脫了,我是掉進了一個更龐大、更兇險的旋渦中心。***警察來得比想象中更快。
第二天上午,門鈴以一種冷靜而持續的方式響起,帶著公事公辦的壓迫感,
與我之前經歷的粗暴砸門截然不同,卻同樣讓我心臟驟停。透過貓眼,
我看到兩個穿著便服的男人。一個年長些,約莫四十多歲,面容剛毅,眼神像鷹隼般銳利,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疲憊感。另一個年輕些,身材板正,表情嚴肅,手里拿著記錄本。
他們身后,樓道里還站著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我深吸一口氣,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用疼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該來的,躲不掉。打開門,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林婉女士?”年長的警察出示了證件,“市局刑偵支隊,我姓趙。這位是李警官。
關于陳墨的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了解一些情況。方便進去談嗎?”他的聲音平穩,
聽不出情緒,但那雙眼睛,卻像探照燈一樣,將我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
我能感覺到自己蒼白的臉色,眼底濃重的烏青,以及無法完全抑制的細微顫抖,
都落入了他的審視中??蛷d里,窗簾依然緊閉,光線昏暗。
趙警官和李警官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無形的壓迫感彌漫開來。年輕警官打開了記錄本,
筆尖懸停?!傲滞衽?,請問你認識陳墨嗎?”趙警官開門見山?!罢J識。
”我的聲音有些干澀,“他是我前男友?!薄胺质侄嗑昧??”“大概……八個月。
”“分手原因?”“……性格不合?!蔽掖瓜卵鄄€,避開他的目光。
那些骯臟的、令人作嘔的細節,像毒藤一樣纏繞著心臟,讓我難以啟齒。趙警官沒有追問,
但眼神里的審視意味更濃了?!白蛲恚簿褪顷惸壬Y婚當晚,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在家?!蔽遗ψ屄曇羝椒€,“一個人。沒有出門。
大概……晚上八點多就待在家里了,直到睡覺。” 這是事實,卻蒼白得毫無說服力。
“有人能證明嗎?”“……沒有?!?孤島般的生活,此刻成了致命的弱點。
“你和陳墨先生分手后,還有聯系嗎?”“……沒有直接聯系?!?我斟酌著用詞,
“但他……他一直在騷擾我。”趙警官的身體微微前傾,眼神銳利如刀:“騷擾?
具體指什么?”終于到了這一刻。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那里面沒有同情,
只有探究和評估。我強迫自己開口,聲音像砂紙摩擦:“他……他用我的照片合成裸照,
到處發……說我是……失足女。把我的電話號碼……還有我朋友的聯系方式,
都發到一些……不好的網站上。有很多陌生男人……打電話、發信息,
甚至……半夜來敲門找我?!?每一個字都帶著屈辱的血腥味,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來。
“你有證據嗎?” 旁邊的李警官飛快地記錄著,插嘴問道。“有……有一些聊天記錄截圖,
騷擾電話的錄音……還有……有一次我偷偷錄下了他在電話里威脅我的話……” 我起身,
從臥室一個隱蔽的抽屜深處拿出一個舊手機,
里面存儲著這幾個月來積攢的、如同噩夢碎片般的“證據”。我的手抖得厲害,
幾乎拿不穩那個冰冷的金屬塊。趙警官接過去,操作了幾下,眉頭漸漸鎖緊。
他示意李警官也看了看。年輕警官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手機里傳出的陳墨那帶著笑意的、陰毒的聲音,
在寂靜的客廳里顯得格外清晰刺耳:“……婉婉,你以為換個地方躲起來就沒事了?
想想你爸媽,想想你那個剛上小學的弟弟…多可愛的小家伙啊,
放學路上車那么多…”錄音戛然而止??蛷d里一片死寂。趙警官放下手機,
目光重新落在我臉上,那銳利中似乎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東西,或許是理解,
但更多的是更深的審視?!傲峙?,你剛才說,他威脅要殺你全家?”“……是的。
”“包括你父母和弟弟?”“……是?!壁w警官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擊著。
“最后一個問題,”他抬起眼,目光緊緊鎖住我,“關于那個插在死者后背的U盤,
你知道些什么嗎?”U盤!那個冰冷的、金屬的、帶著致命意味的物品,
再次清晰地浮現在我眼前。心臟猛地一抽,幾乎要跳出喉嚨?!拔摇也恢馈?/p>
”我的聲音帶著無法控制的顫抖,
存工作文件……但是……那個U盤……我不知道它為什么會……插在那里……”“你確定嗎?
”趙警官追問,語氣加重了幾分,“這個U盤,很可能就是關鍵物證。它里面存儲的內容,
或許對解開整個案子至關重要。”我用力搖頭,指甲更深地掐進掌心,
試圖用疼痛來對抗那席卷而來的眩暈和恐懼。“我真的不知道!
我最后一次見他……還是八個月前分手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婚禮在哪里舉行!
更不可能去現場!”趙警官盯著我,那雙鷹隼般的眼睛似乎要看穿我的靈魂,
分辨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時間仿佛凝固了,空氣沉重得令人窒息?!傲峙?,
”他終于再次開口,聲音低沉而嚴肅,
“你剛才提供的關于陳墨對你長期、惡劣的騷擾和人身威脅的證據,非常重要,我們會核實。
同時,關于你昨晚的不在場證明……”他頓了頓,“我們會進行詳細的調查核實。
在案件調查清楚之前,請你暫時不要離開本市,保持通訊暢通,我們可能隨時需要你配合。
”他站起身,李警官也合上了記錄本。兩名制服警察依舊守在門外?!傲硗猓?/p>
”趙警官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復雜難辨,“保護好你自己。
如果想起任何關于陳墨,或者那個U盤的事情,無論多小,立刻聯系我們?!遍T被輕輕關上,
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腳步聲在樓道里遠去。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沖撞,擂鼓般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里回蕩。
他們走了,但無形的枷鎖已經套上。警方知道了陳墨對我的迫害,
這或許能解釋我的“動機”。但他們沒有排除我的嫌疑。恰恰相反,
強烈復仇動機、且案發時獨自一人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前女友……這幾乎是完美的嫌疑人畫像。
而那個U盤……它像一個巨大的問號,懸在頭頂。里面到底是什么?
僅僅是陳墨威脅我的證據?還是……指向真兇的線索?或者……是更可怕的東西?陳墨死了,
但他留下的毒液,依舊在蔓延。這一次,不再是深夜敲門的陌生男人,
而是冰冷的手銬和法律的審判。恐懼并未消失,它只是換了一張更龐大、更猙獰的面孔。
窗外,陽光依舊明媚,卻再也無法穿透我心底那片厚重的、絕望的寒冰。
門板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衫滲入脊椎,
趙警官最后那句“保護好你自己”像一句冰冷的讖言,在死寂的房間里回蕩。
腳步聲徹底消失,樓道重歸寂靜,但無形的壓力卻像實質的水泥,沉重地灌滿了整個空間,
將我死死地釘在原地?!氨Wo好自己?” 我扯動嘴角,
發出一聲短促而嘶啞的、近乎崩潰的冷笑。保護?從陳墨開始散布裸照的那一刻起,
我的“自己”就已經被撕碎了,被扔在泥濘里踐踏?,F在,他死了,死得如此戲劇性而恐怖,
而我,這個最大的受害者,卻成了最可疑的兇手。誰來保護我?誰能保護我?
手機屏幕的裂痕像蛛網一樣蔓延,映著我慘白扭曲的臉。工作群里依舊在瘋狂刷新,
道消息、模糊視頻截圖、對死者身份的猜測、對兇手的臆斷……像一群嗜血的蒼蠅嗡嗡作響。
有人隱晦地提到了“前女友”,很快又被刷上去,但那個詞像毒刺,扎在我眼里。
蘇楠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鈴聲尖銳得像警報?!巴裢?!警察走了嗎?他們說什么了?
有沒有為難你?”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滿是擔憂?!八麄儭瓎柫宋液完惸氖拢?/p>
看了我存的那些‘證據’?!蔽业穆曇舾蓾萌缤凹埬Σ?,“問我昨晚在哪,
有沒有人證明……問我知不知道那個U盤……”“天哪!他們不會真的懷疑你吧?
”蘇娜驚叫,“你昨晚明明就在家!我可以……我可以給你作證!我昨晚給你打過電話的!
”昨晚?蘇楠的電話?我混沌的大腦艱難地回溯。對,大概是晚上九點多,蘇楠打來電話,
聊了些無關緊要的工作瑣事,時間不長,大概十幾分鐘。但那能證明什么?
只能證明那個時間段我在家,接了她的電話。陳墨的死亡時間呢?警方沒有透露?!皼]用的,
蘇楠。”我疲憊地閉上眼,“他們只會認為那是我故意制造的‘不在場證明’通話。
而且……通話之后的時間呢?我有足夠的時間去酒店……”“那怎么辦?
”蘇楠的聲音充滿了絕望,“你不能就這樣被冤枉?。∧莻€混蛋死了活該!
但憑什么要你來背黑鍋?”是啊,憑什么?巨大的冤屈和憤怒如同巖漿在胸中翻涌,
幾乎要將我焚燒殆盡。陳墨死了,他的罪惡卻像附骨之蛆,還要拖著我一起下地獄?不!
絕不!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混雜著恐懼和強烈的求生欲,猛地沖散了虛脫和麻木。
我不能坐以待斃!警方在查,但他們查的方向很可能被陳墨的惡行引向我。
我必須……必須知道真相!必須找出那個真正把U盤插進陳墨后心的人!不是為了陳墨,
是為了我自己!那個U盤……趙警官的話在耳邊回響:“它里面存儲的內容,
或許對解開整個案子至關重要。” 那個U盤是關鍵!它為什么會被插在那里?里面是什么?
是誰放的?我猛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沖進臥室。電腦還開著,
停留在昨晚我崩潰前查看的工作頁面。
我瘋狂地翻找抽屜、書架、床底……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冰冷。
陳墨曾經送過我一個一模一樣的U盤。銀色的,金屬外殼,容量很大。
他說是方便我備份重要文件。那個U盤……那個U盤在哪里?記憶像蒙塵的膠片,
艱難地回放。分手后,我把他所有送的東西,連同那些承載著虛假甜蜜回憶的物件,
一股腦塞進了一個紙箱,扔在了舊公寓的儲藏室里。搬到現在這個臨時住所時,
只帶了必需品。那個箱子……那個箱子還在舊公寓!舊公寓的鑰匙……我翻箱倒柜,
終于在錢包夾層里找到了那把幾乎被遺忘的鑰匙。它冰冷地躺在我汗濕的手心。去舊公寓!
現在就去!找到那個U盤!也許……也許它能證明什么?證明那個兇案現場的不是我的?
或者……里面有什么被遺忘的線索?這個念頭像黑暗中的一絲微光,給了我近乎瘋狂的勇氣。
我顧不上梳洗,抓起一件連帽外套,戴上口罩和帽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幽靈,沖出了家門。***舊公寓位于城市一個嘈雜的老城區,
樓道里彌漫著陳舊的氣息。儲藏室在昏暗的地下室。打開門,
一股混合著灰塵和霉味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光束在堆積如山的雜物中晃動,心跳如鼓。那個蒙塵的紙箱,被壓在一個破舊行李箱下面。
我費力地把它拖出來,灰塵嗆得我直咳嗽。
箱子上還貼著陳墨當年寫下的、如今看來無比諷刺的標簽:“婉婉的寶貝”。
我粗暴地撕掉標簽,打開箱子。
里面是一些廉價的玩偶、幾本落了灰的書、一條褪色的圍巾……還有,
一個用軟布包著的小東西。手指顫抖著解開軟布。
銀色的金屬外殼在手機光線下反射著微光——正是那個和陳墨死亡現場一模一樣的U盤!
找到了!巨大的希望瞬間攫住了我,心臟狂跳。我緊緊攥住它,仿佛攥住了救命稻草。
只要證明這個U盤在我這里,那么兇案現場的那個就不是我的!這至少能洗清一部分嫌疑?
我迫不及待地沖回現在租住的房子,反鎖好門,拉上所有窗簾。打開電腦,將U盤插入接口。
電腦屏幕亮起,提示發現新硬件。我深吸一口氣,點開“我的電腦”。U盤的盤符出現了。
我雙擊點開。里面空空如也。沒有文件。沒有隱藏文件夾。干干凈凈,
像一個剛剛格式化過的全新U盤。怎么會?我愣住了。陳墨送我的時候,
明明說里面存了一些我們旅行的照片和視頻備份……雖然分手后我極度厭惡,
但確實沒有特意去格式化過它。它應該是……有內容的!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
我猛地拔下U盤,翻來覆去地看。銀色的外殼,熟悉的品牌Logo,磨損的邊角……沒錯,
就是它!可里面的東西呢?被誰刪掉了?什么時候刪掉的?難道是……陳墨?
他為了銷毀可能存在的、對我不利的證據?不,他巴不得捏著我的把柄。
或者……是那個兇手?在嫁禍給我之前,特意找到了這個U盤,刪除了里面的內容,
然后偷走了它,換上了那個致命的、存儲著他罪證的U盤,插進了他的后背?
這個想法讓我不寒而栗。如果真是這樣,那兇手不僅殘忍,而且心思縝密得可怕。
他/她了解陳墨對我的迫害,甚至可能了解這個U盤的存在!他/她利用這一切,
完美地布置了一個嫁禍于我的局!那么,誰會這么了解?誰有動機殺掉陳墨,
同時又恨我入骨,要將我一起拖入深淵?我的社交圈在陳墨的迫害下早已萎縮得近乎為零。
除了……蘇楠。只有蘇楠,是這幾個月來唯一知道全部真相,唯一堅定站在我身邊,
替我憤怒,替我奔走的人。一個極其荒謬又冰冷的念頭,
如同毒蛇般悄然鉆入腦海:蘇楠……她真的僅僅是在為我憤怒嗎?
她昨晚那個“證明”我不在場的電話……真的只是巧合嗎?這個念頭太過可怕,
讓我瞬間手腳冰涼。我用力甩頭,試圖將它驅逐出去。不,不可能!蘇楠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怎么可能……我再次看向手中那個空蕩蕩的U盤。它冰冷,沉默,像一個無言的嘲諷。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手機屏幕突然又亮了。不是群消息,不是蘇楠。是一條新的短信。
來自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像淬著劇毒的冰錐,
直直刺入我的眼底:【U盤里的東西,好看嗎?】嗡——大腦一片空白。
血液似乎瞬間凝固了。我猛地抬頭,驚恐地環顧這間被窗簾封死的、如同囚籠般的房間。
冰冷的恐懼像無數只細小的蟲子,瞬間爬滿了我的每一寸皮膚。
他/她……知道我來過舊公寓?知道我找到了這個U盤?他/她一直在看著我?!
那個藏在暗處的幽靈,那個真正的兇手,原來從未離開。他/她殺死了陳墨,現在,
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在他/她精心編織的網中,驚恐掙扎。而那句冰冷的問詢,
更像是一個宣告:游戲,才剛剛開始。下一個目標,或許就是我。短短九個字,
每一個都像淬了冰的針,密密麻麻地扎進我的眼球,刺穿視網膜,
直抵大腦深處最原始的恐懼中樞。嗡——世界瞬間失聲。空調的低鳴,窗外遙遠的車流,
甚至自己狂亂的心跳聲,都在這一刻被抽離。只剩下那行冰冷、帶著惡意嘲弄的文字,
在碎裂的手機屏幕上,發出無聲的尖叫。他/她知道!他/她知道我去了舊公寓!
他/知道我在儲藏室翻箱倒柜!他/知道我在找那個U盤!
他/知道我此刻正握著這個空空如也的U盤,像個絕望的傻子!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板瞬間竄上頭頂,頭皮發麻,全身的汗毛根根倒豎。我猛地抬起頭,
像一只受驚的野獸,
赤紅的眼睛瘋狂地掃視著這個密閉的空間——這個我以為安全的、臨時的避難所。
拉得嚴嚴實實的厚重窗簾,隔絕了外界的光線,也隔絕了希望?;璋档墓饩€下,
房間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投下濃重的、扭曲的陰影,仿佛潛藏著無數窺視的眼睛。
腦顯示器……甚至墻角那個不起眼的插座面板……所有曾經熟悉、帶來一絲虛假安寧的物件,
此刻都散發著陌生而陰冷的氣息,像是精心布置的陷阱。他/她在看著!就在這里!
就在此刻!這個認知像一把冰冷的電鉆,狠狠鉆進我的顱骨,攪動著我的神經。
巨大的恐懼瞬間化為實質的窒息感,扼住了我的喉嚨。我無法呼吸,胸腔劇烈起伏,
卻吸不進一絲空氣。胃里翻江倒海,冷汗如同瀑布般從額角、后背、手心瘋狂涌出,
瞬間浸透了衣衫,冰冷地黏在皮膚上。是誰?!是誰在看著我?!是蘇楠?
那個唯一知道我所有痛苦、所有行蹤的朋友?昨晚那個“證明”我不在場的電話,
此刻像一道冰冷的鐵索,纏繞上我的脖頸,越收越緊。不……不可能……我用力搖頭,
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試圖用疼痛驅散這可怕的想法。蘇楠是我唯一的依靠!
是黑暗里唯一的光!如果連她都是假的……還是……那個在婚禮現場,
將U盤像匕首一樣刺進陳墨后心的兇手?他/她殺了陳墨還不夠,
還要看著我如何在他的死亡陰影下崩潰?看著警方如何一步步將我逼入絕境?
又或者……是陳墨?那個陰魂不散的惡魔?他死了!我親眼看到了視頻!他倒在紅毯上,
身下是刺目的血泊!可……這條短信……這種無處不在的窺視感……除了他,
還有誰能如此精準地掌握我的恐懼,如此惡毒地玩弄我的神經?混亂的念頭如同沸騰的泥漿,
在腦海中瘋狂沖撞,幾乎要將我的理智徹底撕裂。我像一只被無形的蛛網死死纏住的飛蛾,
徒勞地掙扎,卻越陷越深。不行!不能這樣!我必須找到眼睛!
必須找到那雙藏在暗處、如同毒蛇般盯著我的眼睛!一股近乎瘋狂的沖動壓倒了恐懼。
我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動作因為劇烈的顫抖而顯得笨拙踉蹌。我像一頭失控的困獸,
開始在房間里瘋狂地搜尋。手指帶著冰冷的汗液,粗暴地劃過書架的每一層隔板,
拂掉上面的灰塵和雜物;我拉開抽屜,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傾倒出來,
任由它們散落一地;我掀開床墊,甚至鉆到床底下,不顧灰塵嗆咳,
用手摸索著冰冷的床板背面;我沖到衣柜前,將所有的衣服胡亂扯出來扔在地上,
檢查著柜壁和角落。沒有!什么都沒有!這不可能!他/她一定在看著!
一定就在這個房間里!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墻角那個普通的白色電源插座面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