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流產的真相我永遠記得那個下午，李夢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樣子。她穿著新買的孕婦裙，
手里攥著B超照片，像個破碎的布娃娃一樣從十三級臺階上滾落。血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流，
在地板上洇開一片刺目的紅。"樊星！"她摔到最后一階時，撕心裂肺地喊我弟弟的名字，
"你他媽還是人嗎！"我沖過去想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她掙扎著爬起來，
染血的手指戳向樊星的鼻子："那是我們的婚房首付！你居然拿去給你前姐夫還債？！
"樊星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夢夢，你聽我解釋......""解釋個屁！
"李夢抓起玄關的花瓶砸過去，瓷片在樊星腳邊炸開，"離婚！這孩子我不要了！
"救護車來的時候，李夢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她死死攥著那張被血浸透的B超單，
護士怎么掰都掰不開她的手。"家屬跟著上車！"醫護人員大喊。樊星木然地站起來，
褲子上還沾著李夢的血。我拽著他上了救護車，他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跌坐在角落，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擔架上的李夢。"姐......"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沒說話，只是用力回握他冰冷的手指。
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得刺眼。手術室的燈亮起后，樊星終于崩潰了，他跪在地上，
額頭抵著墻，
："那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蹲下來抱住他："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前姐夫？"他抬起淚眼模糊的臉："趙勇......他上周來找我，
說要是還不上高利貸，他們就要打斷姐夫的腿......"我腦袋"嗡"的一聲。
趙勇是我前夫，五年前就離婚了。"他欠了多少？""二十萬。
"樊星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我轉了婚房首付給他。"我氣得渾身發抖，
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你瘋了？那是李夢她爸媽攢了半輩子的錢！"樊星不躲不閃，
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姐，
我不能看著姐夫去死......當年要不是他......""放屁！"我揪住他衣領，
"當年打我的就是他！"手術室的門突然開了，醫生走出來摘掉口罩："孩子沒保住。
病人情緒很不穩定，要求見家屬。"樊星踉蹌著站起來，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李夢的尖叫："滾！讓他滾！
"護士尷尬地攔住我們："病人說......只讓姐姐進去。"病房里，
李夢躺在雪白的床單上，臉色比枕頭還白。看見我，她扯出一個慘笑："勝男姐，你贏了。
""夢夢......""你們姐弟真厲害。"她盯著天花板，眼淚順著太陽穴往下流，
"一個裝可憐，一個充好人，合伙騙走我的錢，我的孩子......"我想解釋，
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床頭柜上放著她的手機，屏幕還亮著——是銀行APP的轉賬記錄，
二十萬整，收款人：趙勇。"勝男姐，"她突然轉頭看我，眼神冷得像冰，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轉賬備注寫的是'還債'。"我渾身一僵。
"你們樊家到底有多少債要還？"她抓起手機砸在我身上，"是不是要把我的命也還上？
"護士聞聲進來，委婉地請我離開。走到門口時，李夢突然叫住我："對了，
離婚協議我會寄到水果攤，讓你弟弟準備好。"夜風吹得我打了個寒戰。醫院門口，
樊星蹲在花壇邊抽煙，腳邊已經堆了七八個煙頭。"姐，"他啞著嗓子問，"夢夢怎么樣？
""她要離婚。"他猛吸一口煙，嗆得直咳嗽："離吧......我活該。
"我奪過他的煙扔在地上踩滅："趙勇現在在哪？""不知道。"樊星痛苦地抱住頭，
"他拿到錢就關機了......"我掏出手機撥通一個五年沒打的號碼，
提示音說該用戶已停機。"回家。"我拽起樊星，"明天去找那個王八蛋。"出租車上，
樊星靠著窗戶發呆，突然說："姐，你還記得我高一那年嗎？"我當然記得。
那年我爸工傷去世，賠償金被大伯私吞，我媽帶著我們姐弟倆流落街頭。
是趙勇收留了我們——雖然代價是我嫁給他。"姐夫他......"樊星聲音哽咽，
"雖然打過你，但他供我讀完了高中......""所以你就拿婚房錢報恩？"我冷笑，
"樊星，你知不知道趙勇為什么欠高利貸？"他茫然地搖頭。"賭錢。"我搖下車窗，
讓冷風吹散胸口的悶痛，"他當年打我就是因為輸紅了眼，現在又故技重施。
"樊星臉色瞬間慘白。回到家已經凌晨兩點了。我打開燈，
發現客廳被人翻過——抽屜全開著，我藏錢的餅干罐空空如也。
"趙勇來過......"我渾身發冷，沖進臥室檢查，果然，
床頭柜里的離婚證和存折都不見了。樊星突然在廚房喊我："姐！這有張紙條！
"皺巴巴的煙盒背面寫著：【勝男，錢算我借的，拆遷款下來就還。對了，離婚證我拿走了，
反正你也用不上。】落款是趙勇那個混蛋慣用的笑臉符號。我氣得把紙條撕得粉碎。
五年前我拼死拼活才離成的婚，現在他輕飄飄一句"用不上"就想抹掉？
"姐......"樊星怯生生地問，"什么拆遷款？
"我這才想起還沒告訴他——老房子要拆遷了，按面積能分兩套房。這事我一直瞞著，
就怕趙勇聞著味找來。"明天再說。"我疲憊地揉揉太陽穴，"你先去睡會兒。
"樊星站著不動："姐，那二十萬......""我會還。"我打斷他，
"但不是還給趙勇。"他疑惑地看著我。"明天去找李夢父母道歉。
"我翻出存折看了看余額，"剩下的錢，我來想辦法。"凌晨四點，我輾轉難眠，
索性起床去水果攤進貨。剛推開門，就看見地上有個信封——沒有郵戳，
顯然是有人半夜塞進來的。里面是張照片，趙勇摟著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站在某酒店門口。
背面寫著：【你前夫拿你的錢養小三，開心嗎？】落款是一串陌生號碼。我盯著照片，
突然發現背景里的電子屏顯示著日期——正是今天。而那個酒店，就在兩條街外。
抓起車鑰匙沖出門時，天剛蒙蒙亮。晨霧中，我仿佛又看見李夢摔下樓梯時絕望的眼神，
聽見她聲嘶力竭的質問："你們樊家到底有多少債要還？"這一次，
我一定要讓趙勇連本帶利吐出來。（第一章完）2 酒店捉奸清晨五點的街道空蕩蕩的，
我的小貨車飆到八十碼，連續闖了兩個紅燈。那張照片在我口袋里發燙，
趙勇摟著女人的得意笑臉不斷在眼前閃現。五年了，這王八蛋一點沒變，還是那副混混樣，
連偷情的酒店都選最便宜的。"四季賓館"的霓虹燈在霧霾中一閃一閃，像在嘲笑我。
我把車橫在門口，拎著方向盤鎖就沖了進去。前臺小妹睡得正香，
被我"咣當"一聲拍桌驚醒："306的房卡！
""不、不行......"她結結巴巴地說，
"我們要保護客人隱私......"我直接掏出手機給她看照片："這男的是我老公，
里面女的是我表妹，你說該不該管？"小妹瞪大眼睛，
手忙腳亂地遞來房卡："姐你冷靜點......"電梯上升的三十秒里，
我腦子里閃過無數畫面——趙勇第一次打我，因為我藏了樊星的學費；最后一次打我，
是因為我偷偷咨詢離婚律師。那個雨夜，我帶著滿臉血抱著樊星逃出家門的場景，
至今還在我噩夢里反復上演。"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走廊地毯吸走了腳步聲，
306門口擺著兩雙鞋——一雙趙勇常穿的破皮鞋，一雙紅色高跟鞋，
鞋跟上還沾著新鮮泥點。房卡貼上感應器的瞬間，
我聽見里面傳來女人的嬌笑："勇哥~那拆遷款什么時候到賬啊？""急什么？
"趙勇的聲音帶著饜足的慵懶，
"等那傻小子把房本過戶給我......"我踹開門的時候，
床上兩人像受驚的蟑螂一樣彈起來。趙勇光著膀子，胸口紋的青龍還在張牙舞爪，
而那個女人——根本不是照片上的濃妝女，是樓下足浴店的老板娘紅姐！"樊勝男？！
"趙勇慌了一秒，立刻換上無賴嘴臉，"怎么，想我了？"我掄起方向盤鎖砸向電視機，
屏幕"砰"地炸裂："拆遷款？房本？趙勇你做夢沒醒呢？
"紅姐裹著被子尖叫著往衛生間爬，被我一把拽住頭發："照片上不是你啊？換人了？
""什么照片！"她疼得齜牙咧嘴，
"我就今天第一次......"趙勇趁機撲過來搶我手里的鎖，被我側身躲開，
反手一肘懟在他鼻梁上。鮮血頓時噴涌而出，他捂著鼻子倒退兩步："瘋婆子！老子弄死你！
""來啊！"我舉起手機錄像，"正好讓警察看看，詐騙犯加老賴是怎么威脅前妻的！
"聽到"警察"二字，趙勇明顯慫了。他吐了口血沫子，
抓起褲子掏出一疊錢扔給紅姐："滾！"紅姐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溜了，
房間里只剩我們倆對峙。五年不見，趙勇眼角的皺紋更深了，眼神里的狠勁卻一點沒變。
"行啊樊勝男，"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煙熏黃的牙，"水果攤沒白開，力氣見長。
""少廢話。"我伸手，"李夢的二十萬，還來。""什么二十萬？"他裝傻充愣，
"那是小舅子自愿給我的！"我直接點開手機里存的銀行流水："看清楚，
轉賬備注是'借款'，有聊天記錄為證。"趙勇臉色變了變，
突然嬉皮笑臉地湊過來："勝男，咱倆好歹夫妻一場......""前夫。"我糾正他，
"離婚證呢？""燒了。"他滿不在乎地聳肩，"反正咱倆也沒孩子，復婚多好？
聽說老房子能分兩套......"我氣得渾身發抖，這混蛋居然打這個主意！
"做你的春秋大夢！"我一腳踹翻床頭柜，"今天不還錢，我就去你媽墳前告訴全村人，
她兒子是個打女人吃軟飯的畜生！"這句話戳中了趙勇死穴。他老家最重孝道，
當年他媽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兒子娶不上媳婦。"你！"他揚起巴掌，
卻在半空停住了——我手機正對著他錄像。"打啊，"我冷笑，"正好給警察送證據。
"趙勇悻悻地放下手，從錢包里抽出一張卡："這里有五萬，先拿著。"我奪過卡查余額，
果然只有四萬八："剩下的呢？""下周！"他信誓旦旦，
"等我兄弟工程款結了......""少來這套。"我翻出他落在床頭柜的打火機，
"這是'皇朝'**的吧？"趙勇眼神閃爍："朋友給的......""行，
那我直接找虎哥要。"我作勢要走。"別！"他慌了，"虎哥會剁我手的！
"虎哥是本地最大的放貸頭子，當年趙勇就是欠他錢才打我出氣。"三天。
"我豎起三根手指，"二十萬一分不少，否則我就告訴虎哥，你靠騙小舅子的婚房錢還賭債。
"離開酒店時天已大亮。我坐在車里數了數身上的錢——趙勇的四萬八，我存折里的六萬，
還差九萬二。手機突然震動，是樊星發來的語音："姐，我到醫院了，
夢夢她......不肯見我。"背景音里隱約能聽見李夢父母的怒罵聲。我嘆了口氣，
正要回復，水果攤幫工小張突然打來電話："勝男姐！有人來攤上鬧事，說你弟欠錢不還！
"我心里"咯噔"一下："長什么樣？""光頭，紋著條龍......"是虎哥的人！
我油門踩到底往水果攤趕，遠遠就看見三個混混在砸西瓜。
領頭的龍哥正用鐵棍敲著柜臺："樊星那小子人呢？""找我弟干嘛？"我下車走過去。
龍哥斜眼打量我："喲，這不是趙勇媳婦嗎？""前妻。"我糾正他，"趙勇欠你們多少？
""連本帶利四十萬。"他咧嘴一笑，"不過嘛......"鐵棍突然抵住我下巴，
"要是你把拆遷房的份額轉給趙勇，這債就一筆勾銷。"原來在這等著呢！
我拍開鐵棍："做夢！""敬酒不吃吃罰酒！"龍哥一揮手，兩個小弟沖上來就要掀攤子。
千鈞一發之際，一輛警車緩緩駛過，混混們立刻收斂了。龍哥壓低聲音威脅："三天之內，
要么見錢，要么見血！"他們走后，小張戰戰兢兢地從柜臺底下爬出來："勝男姐，
這、這怎么辦啊？"我盯著滿地狼藉，
突然發現柜臺抽屜被撬開了——里面放著的老房本復印件不見了！手機又響，
這次是個陌生號碼："樊勝男？你弟弟在我們手上。"背景音里傳來樊星的慘叫。我腿一軟，
差點跪在地上："你們在哪？別動我弟弟！""放心，我們很講規矩。"對方輕笑，
"拿拆遷房轉讓合同來換人，今晚八點，廢鋼廠。"電話掛斷，我渾身發冷。
五年前那個雨夜，趙勇也是這么打樊星的，逼我放棄離婚。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只是這次，
他們要的不是我的屈服，而是房子。小張怯生生地問："姐，報警嗎？"我搖搖頭。
虎哥在派出所有人，報警只會激怒他們。翻開手機相冊，
我找到昨天拍的拆遷補償協議照片——兩套回遷房，市值一百多萬。"小張，幫我看攤。
"我抓起車鑰匙，"我去籌錢。"路上我給李夢發了條微信：【你認識做假合同的人嗎？
】三分鐘后，她回復：【你要干嘛？】【救樊星。】又過了漫長的兩分鐘，
她發來一個電話號碼：【我表哥在律所，別說是我介紹的。】我眼眶一熱，趕緊眨掉淚意。
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距離八點只剩十個小時了。李夢突然又發來一條：【需要多少錢？
】我咬著嘴唇回復：【九萬二。】聊天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很久，
最后發來的卻是：【我表哥電話138xxxx7983】果然，
流產的傷痛沒那么容易原諒。我正要撥號，手機突然響起，是個本地號碼。接起來，
對方第一句話就讓我如墜冰窟："勝男啊，聽說你弟弟出事了？"——是我大伯，
當年私吞我爸賠償金的那位。"你怎么知道？""哎呀，
都是一家人......"他假惺惺地嘆氣，"這樣，大伯借你十萬，
你把拆遷房名額轉給我兒子，怎么樣？"我氣得笑出聲："你們串通好的？
""話別說這么難聽嘛。"大伯陰笑，"你弟弟細皮嫩肉的，經得起打嗎？"掛掉電話，
我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喘氣。所有人都盯著那兩套拆遷房，像禿鷲盯著垂死的獵物。突然，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拆遷辦的王主任："樊小姐，
您提交的過戶申請有點問題......""什么過戶申請？""就今天早上啊，
您弟弟帶著您委托書來辦的，說要轉給一個叫趙勇的......"我眼前一黑，
差點暈過去。樊星這個傻子，肯定是被脅迫簽了什么文件！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半。
距離八點還剩四個半小時，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樊星，否則一切都完了。發動車子時，
我無意間瞥見副駕駛腳墊上有張紙條——是昨晚那個匿名信封里掉出來的。
上面寫著一行小字：【想知道誰在搞你嗎？今晚七點，老房子見。】落款畫了只小小的蝴蝶。
這個神秘人是誰？為什么要幫我？（第二章完）3 老房子的秘密傍晚六點半，
我站在老房子門前，手里攥著方向盤鎖。這棟八十年代的紅磚樓馬上就要拆遷了，
鄰居們早已搬空，破碎的窗戶像黑洞洞的眼睛。
我小時候最怕獨自來這里——我爸工傷去世后，尸體在堂屋停放了三天，
大伯才勉強同意出殯。鑰匙插進鎖孔，竟然還能轉動。推開門，霉味混著灰塵撲面而來。
月光從破窗戶照進來，地上有串新鮮的腳印，直奔里屋。"誰？"我打開手機電筒，
警惕地環顧四周。廚房傳來"咔噠"一聲輕響。我抄起墻角的鐵鍬慢慢靠近，突然，
一個黑影從灶臺后竄出來！"勝男姐，是我！"電筒光下，李夢的表哥周揚舉起雙手。
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和這破房子格格不入，眼鏡片上還沾著灰。"你怎么在這？"我放下鐵鍬，
"紙條是你寫的？""什么紙條？"他一臉茫然，"是夢夢讓我來的，
說你需要假合同......"我心頭一緊——中計了！轉身要跑，大門卻"砰"地關上。
陰影里走出三個人：趙勇、龍哥，還有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樊星。
"姐......"樊星一開口就吐血沫子，
"對不起......他們逼我簽......"龍哥一腳把他踹倒："廢物！
連自己姐姐都騙不出來！"我撲過去護住樊星，抬頭怒視趙勇："你們到底想怎樣？
""簡單。"趙勇掏出份文件，"簽字放棄拆遷房，我就放了你弟。"電筒光照在合同上，
我一眼就認出那不是假合同，是拆遷辦的正規過戶協議！周揚突然開口："這合同無效，
脅迫簽署的沒有法律效力。""閉嘴！"龍哥掄起鋼管就要打，趙勇攔住他："周律師是吧？
你表妹流產的事，真以為跟樊家姐弟沒關系？"周揚臉色變了："你什么意思？
""李夢那天為什么摔下樓梯？"趙勇陰笑著點燃煙，"因為她發現，樊星轉給我的二十萬，
其實是給他姐的賣命錢！"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樊星掙扎著爬起來："你放屁！
那錢明明是......""是什么？"趙勇吐了個煙圈，"是你姐當年挨打的補償費？
"他從懷里掏出個泛黃的本子，我一眼認出那是我的中學作業本！"精彩內容我幫你念啊。
"趙勇翻開本子，怪腔怪調地讀起來，"'今天趙勇又打我了，但給了弟弟五百塊學費，
值得。'嘖嘖，真是姐弟情深......"我如遭雷擊。那是我十六歲的日記，
早就以為丟了，沒想到被這畜生藏了這么多年！樊星瘋了一樣撲過去搶："還給我！
"龍哥一拳把他打趴下。趙勇繼續翻頁："'趙勇說只要我不離婚，
就供樊星上大學......'""夠了！"我抓起鐵鍬砸過去，趙勇躲開，本子掉在地上，
散落的紙頁像蝴蝶般飛舞。周揚彎腰撿起一張，
突然僵住："這是......"紙上除了日記，還密密麻麻寫滿數字——"3月5日，
挨打一次，換弟弟補習費300"、"5月12日，趙勇用皮帶抽我，
給樊星買了新書包"......這不是日記，是賬本！樊星爬過來抓住那張紙，
突然嚎啕大哭："姐！你從來沒告訴過我......""現在知道了吧？"趙勇得意地笑，
"你姐為什么忍我五年？因為你啊小舅子！那些學費、生活費，都是她挨打換來的！
"我渾身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憤怒。這個畜生，居然用這種方式踐踏我的尊嚴！
"所以呢？"我冷笑，"你以為拿出這個，我就會乖乖簽字？""不簽也行。
"趙勇踢了踢地上的樊星，"虎哥說了，卸條胳膊抵十萬，兩條正好二十萬。
"龍哥配合地掏出砍刀。"等等！"周揚突然舉起手機，"全程錄音了，
你們這是綁架加故意傷害！"趙勇臉色一變，隨即獰笑："周律師，
你表妹知道你在幫仇人嗎？""少挑撥離間。"周揚推了推眼鏡，"夢夢流產是自己摔的，
跟樊星轉錢是兩碼事。"我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李夢家人會為我說話。僵持之際，
屋頂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巨響！瓦片簌簌落下，幾個黑影從天而降——是警察！"不許動！
"趙勇和龍哥想跑，卻被埋伏的警察按倒在地。我扶起樊星，發現他手里還死死攥著那張紙。
帶隊的警官走過來："樊小姐，我們接到線報......""是我發的定位。
"周揚亮出律師證，"還有他們敲詐勒索的證據。"原來他早就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