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林晚星這婆娘,絕對是老天爺派來互相折磨的。此刻,我光著膀子,
只在腰上圍了條浴巾,水珠還順著胸肌往下淌呢,就被她堵在了浴室門口。她穿著寬大T恤,
下擺快遮到大腿根,頭發濕漉漉地搭在肩上,眼睛瞪得像銅鈴,手里揮舞著一團……呃,
我那條印著卡通恐龍的平角褲。1“陳默!你給我解釋解釋,這玩意兒怎么在我洗衣籃里?!
”她的聲音拔高,帶著一種能把房頂掀翻的氣勢。我揉了揉濕漉漉的頭發,挑眉:“大姐,
這是我家,我的內褲出現在我家的洗衣籃里,很奇怪嗎?”“放屁!”林晚星往前一步,
把內褲幾乎懟到我臉上,“我問的是為什么它會跟我的衣服攪和在一起!
我昨天明明把我的臟衣服單獨放一個籃子里了!你是不是又趁我不在,把你的臟衣服亂扔?!
”“天地良心!”我往后退了一步,浴巾差點滑落,趕緊拽了拽,“我昨天加班到半夜,
回來累得跟狗一樣,隨手扔的,誰知道扔錯籃子了?再說了,你一個姑娘家,
洗衣籃不放自己屋里,扔客廳干什么?”“我樂意!我客廳地方大!”林晚星叉著腰,
像只炸毛的貓,“你少轉移話題!陳默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亂扔東西,
我就……我就把你所有的恐龍內褲都剪了!”“喂喂喂,不帶這么玩的!”我急了,
這幾條恐龍內褲是我童年回憶,“不就一條內褲嗎?至于嗎?大不了我幫你洗干凈唄。
”“誰要你洗!”林晚星氣鼓鼓地,胸脯隨著呼吸起伏,T恤領口有點松,
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鎖骨,看得我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我趕緊移開視線,心里罵自己沒出息。
跟這婆娘住對門三年,愣是被她從“鄰居”處成了“合租室友”——原因是她嫌對面房租貴,
又覺得我“看起來還算老實”,死磨硬泡非要跟我合租,美其名曰“分攤房租,互相照應”。
照應個屁!分明是天天跟我打仗。“行了行了,是我的錯,”我擺出認輸的姿態,
往前湊了湊,想把她手里的內褲拿回來,“我錯了,大小姐,放過我的恐龍吧。
”“誰讓你靠這么近!”林晚星猛地往后一退,腳下沒站穩,“啊”的一聲就往后倒。
“臥槽!”我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撈,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她的腰很細,隔著薄薄的T恤,
能感受到柔軟的觸感和溫熱的體溫。她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指甲差點嵌進我肉里。“你……你松開!”她臉頰瞬間紅了,像煮熟的蝦子,
眼神慌亂地不敢看我。我本來想松開的,但她這一倒,姿勢有點尷尬。她整個人靠在我懷里,
腦袋差點撞到我下巴,頭發掃過我的胸口,癢癢的。而且,她仰著頭,睫毛長長的,
像小扇子一樣撲閃著,嘴唇微張,帶著點水汽,粉嘟嘟的……我承認,
那一刻我腦子有點短路。可能是浴室里的水蒸氣太曖昧,
也可能是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太勾人,我鬼使神差地,低頭湊近了一點。“陳默!
你干什么!”林晚星的聲音帶著顫音,手用力推我的胸膛,“耍流氓啊你!
”“沒……沒耍流氓,”我咽了口唾沫,聲音有點啞,“就是看你快摔倒了,扶你一下。
”“扶一下需要靠這么近嗎?!”她掙扎著要起來,結果腳下一滑,不僅沒站起來,
反而更用力地撞進我懷里。這下完了。我的浴巾本來就系得不牢,被她這么一撞,
“唰”地一下,徹底掉了。空氣瞬間凝固。林晚星的手還按在我胸口,眼睛瞪得溜圓,
視線不受控制地往下……然后,她的臉“騰”地一下,紅得能滴出血來。“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差點把我耳膜震破。林晚星猛地推開我,連滾帶爬地站起來,
抓起地上的浴巾就往我身上扔,然后捂著臉,頭也不回地沖進了她的房間,
“砰”地一聲關上門,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門框撞碎。我站在原地,手里抓著那條救命的浴巾,
哭笑不得。看看地上我那條可憐的恐龍內褲,再看看緊閉的房門,我摸了摸鼻子,
心里那點剛才的旖旎心思,全被這婆娘的尖叫給吼沒了。不過……剛才她臉紅的樣子,
好像還挺可愛的。我甩了甩頭,把這危險的想法拋開。跟林晚星談戀愛?
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我們倆,天生的歡喜冤家,能不把對方氣死就算萬幸了。
我慢悠悠地撿起內褲,準備回房間穿衣服,剛走到客廳,
就聽見林晚星的房間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她探出頭,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聲音悶悶的:“那個……你的內褲……我、我剛才扔洗衣機里了……”說完,
“砰”地又關上了。我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婆娘,嘴上兇巴巴的,
心里還是挺……嗯,別扭的。我走到她房門口,敲了敲門:“林晚星,晚飯想吃什么?
我叫外賣。”“不吃!”里面傳來氣鼓鼓的聲音。“行,那我點麻辣小龍蝦,再加杯冰可樂。
”我故意逗她。“……加一份烤雞翅!”門內的聲音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喊道。我低笑一聲,
拿出手機開始點餐。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我媽打來的。“喂,媽。”“默默啊,
”我媽在電話那頭語氣興奮,“跟你說個事,你張阿姨給你介紹了個對象,人家姑娘可好了,
長得漂亮,工作也好,明天晚上一起吃個飯,見見?”我:“……”剛想拒絕,
就聽見林晚星的房門“唰”地一下打開了。她站在門口,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有點奇怪,
看著我,手里還緊緊抓著門把手。我看著她,心里莫名有點慌。“媽,
我明天晚上……”“別說明天晚上了,就這么定了!”我媽不容置疑地說,“地址我發給你,
你可不許遲到啊!人家姑娘我可看好了,你要是敢搞砸,我饒不了你!”說完,
“啪”地掛了電話。我拿著手機,一臉呆滯。林晚星站在原地,看著我,嘴唇動了動,
好像想說什么,但又沒說出來。客廳里的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奇怪。
剛才浴室里的尷尬和曖昧還沒完全散去,現在又加上了這么一出。我看著林晚星,
她也看著我。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透過窗戶照進來,映在她臉上,
忽明忽暗。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這該死的女人,還有我那該死的媽。明天晚上的相親……怎么感覺,會出大事呢?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林晚星,試探著問:“那個……你剛才想說什么?”林晚星猛地回過神,
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后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沒什么!吃飯!餓死了!”說完,
她快步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下,拿起遙控器,用力按開電視,聲音開得老大。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里那點莫名的慌,更強烈了。2我剛把手機放下,
林晚星“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遙控器“啪嗒”掉在地毯上,她也沒管,
叉著腰就朝我走過來,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陳默,你要去相親?”她語氣跟審犯人似的,
眼睛瞪得我心里發毛。“我媽安排的,我有什么辦法?”我攤開手,做出無辜狀,
“老太太逼得緊,我哪敢不去?”“呵,”林晚星冷笑一聲,走到我面前,仰著下巴看我,
“說得好像你多不愿意似的。張阿姨介紹的,長得漂亮工作好,你心里指不定多美呢吧?
”我挑眉:“怎么,你吃醋了?”“我吃醋?”林晚星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拔高聲音,“陳默你要不要臉?我是怕你去禍害人家姑娘!就你這生活習慣,襪子亂扔,
吃完飯不洗碗,跟你處對象,不得被你氣死?”“嘿,你倒是挺了解我。”我往前湊了湊,
故意壓低聲音,“那你說說,誰能受得了我?”我們離得很近,
我能聞到她頭發上殘留的洗發水香味,是那種甜甜的水果味。她的睫毛又密又長,
此刻因為生氣,微微顫動著,像小刷子似的掃過我的心尖。林晚星大概是沒料到我突然靠近,
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臉頰又開始泛紅,嘴上卻不饒人:“反正不是我!你趕緊去相親,
趕緊找個女朋友,省得天天在我眼前晃悠,礙眼!”“哦?我在你眼前晃悠,你覺得礙眼啊?
”我故意逗她,“那行,等我相親成功了,就搬出去,不礙你眼了。”這話一出口,
林晚星的臉色瞬間變了。她先是愣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像是驚訝,
又像是……失落?但那情緒轉瞬即逝,很快就被她的“兇相”掩蓋了。“搬出去?”她瞪我,
“你想得美!這房子合同上可是寫了咱倆名字的,你說搬就搬?違約金你付啊?
”“跟你開玩笑呢,”我忍不住笑了,伸手想揉她的頭發,手伸到一半又覺得不妥,
改成了摸鼻子,“我哪舍得搬出去,不然誰每天跟我斗嘴解悶啊?”“誰跟你斗嘴解悶!
”林晚星拍開我的手,力道卻沒多大,“我是跟你講道理!還有,明天晚上不準去相親!
”“不去?”我裝傻,“那我怎么跟我媽交代?”“我不管!”林晚星叉著腰,像個小霸王,
“反正就是不準去!”“憑什么?”“就憑……”林晚星卡了殼,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就憑你欠我的!上次你把我最喜歡的那個杯子打碎了,還沒賠呢!”“那杯子十塊錢一個,
我明天就給你買十個!”“我不要十個!我要你……”林晚星頓了頓,眼神有點飄忽,
“我要你明天晚上陪我去看電影!”我愣了一下:“看電影?”“對啊!新出的那個科幻片,
我一個人不敢看!”林晚星說得理直氣壯,“你陪我去,就當賠我的杯子了!
”看著她故作鎮定的樣子,我心里那點猜測越來越清晰。這婆娘,怕是真有點在意吧?
我故意裝作猶豫:“可是我媽那邊……”“你就說公司加班!”林晚星立刻接話,
“或者說你病了!反正就是不準去相親!”“行啊,”我突然笑了,“陪你看電影可以,
但得有個條件。”“什么條件?”林晚星警惕地看著我。我湊近她,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
低聲說:“你得先把我那條恐龍內褲從洗衣機里撈出來,曬干了還給我。
”林晚星的耳朵“唰”地一下紅了,像煮熟的蝦子。她猛地推開我,
跺著腳喊道:“陳默你耍流氓!誰、誰要碰你那條破內褲!”“那我可就去相親了啊。
”我聳聳肩,作勢要拿手機給我媽回電話。“你敢!”林晚星一把搶過我的手機,藏到身后,
“看電影就看電影,誰怕誰!不就是個破相親嗎,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
我心里樂開了花。這婆娘,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外賣到了!”林晚星像是找到了救星,趕緊把手機塞給我,跑去開門。
看著她略顯慌亂的背影,我低笑出聲。這頓飯吃得有點微妙。林晚星埋頭猛吃,很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