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江臨，你這個窮鬼憑什么坐在我前面？"柳如煙的聲音在教室里格外刺耳，
我握著筆的手微微顫抖，卻依然埋頭做著數(shù)學題。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自從開學分座位，我就成了柳如煙的眼中釘。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我穿的校服洗得發(fā)白，
鞋子補了又補，書包是表哥用剩下的舊貨。"聽見了沒有？"柳如煙用筆戳了戳我的后背，
"你身上那股酸味都熏到我了。"班里傳來竊竊私語聲，有人在偷笑。我的臉瞬間漲紅，
攥緊了拳頭。"柳如煙，上課時間，注意紀律。"班主任王老師推門而入，她看了我一眼，
眼中閃過一絲同情。柳如煙立刻收起剛才的囂張，乖巧地坐正身子："老師好。
"王老師開始講課，我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數(shù)學是我的強項，
也是我唯一能夠證明自己的方式。中午吃飯時間，我照例拿著自己帶的饅頭和咸菜走向角落。
食堂里香氣四溢，但那些都與我無關。媽媽每天凌晨四點起床去菜市場賣菜，
賺來的錢除了維持基本生活，剩下的都要供我讀書。我不能再給她增加負擔。"喲，
我們的學霸又在吃咸菜配饅頭呢。"柳如煙端著精美的飯盒走過來，身后跟著幾個女生。
她故意在我面前坐下，打開飯盒，里面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江臨，
要不要嘗嘗我媽做的紅燒肉？哦對了，我忘了你家估計連肉都買不起。
"周圍的學生都看向這邊，有的在竊笑，有的在指指點點。我咬了一口饅頭，味同嚼蠟。
"柳如煙，你夠了。"小胖氣呼呼地走過來，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家境也不好，
"你有錢了不起啊？""我確實了不起啊。"柳如煙笑得更加得意，
"至少我不用穿打補丁的衣服上學，不用吃發(fā)霉的饅頭。""你說什么？"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柳如煙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但很快恢復鎮(zhèn)定："怎么？
說中你的痛處了？江臨，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下等人，這是命。"我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血液直沖大腦。但我知道，如果我在這里和她動手，最后吃虧的一定是我。深呼吸，坐下，
繼續(xù)吃我的饅頭。"看，這就是窮人的骨氣。"柳如煙站起身，"連反抗都不敢。
"她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對了江臨，明天的班會你可要準備好演講稿哦。
老師說要讓你代表我們班參加全校的勵志演講比賽呢。"我的心一沉。勵志演講比賽，
要求學生分享自己的成長經(jīng)歷和夢想。對我來說，這無異于在全校面前展示自己的貧窮。
下午的課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子里反復想著明天的演講。放學后，
我在校園里漫無目的地走著。夕陽西下，其他同學都被家長接走了，只有我還在這里徘徊。
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媽媽。她會問我今天在學校過得怎么樣，
我該怎么回答？說實話會讓她擔心，說謊話會讓我良心不安。"江臨？"我回頭，
看到王老師拿著包走出教學樓。"老師。"我禮貌地打招呼。"怎么還不回家？
"王老師走到我身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搖搖頭："沒有，
只是想在學校多待一會兒。"王老師看了我一眼，
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是因為明天的演講嗎？"我低下頭，算是默認了。"江臨，
你知道嗎？貧窮從來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王老師的聲音很溫柔，
"你的成績在班里名列前茅，你的品格也讓老師很欣賞。這些都是你的財富。""可是老師，
同學們都看不起我。"我終于說出了心里話，"他們覺得我配不上和他們坐在同一間教室里。
""那是他們的問題，不是你的。"王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個人的價值不是由他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飯決定的，而是由他的內(nèi)心和行為決定的。
""明天的演講，就當是一次展示自己內(nèi)心的機會。讓大家看看，
什么叫做真正的勇氣和堅強。"王老師的話像一道光，照進了我心里的黑暗角落。回到家，
媽媽正在準備晚飯。看到我進門，她笑著說："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在學校復習功課。
"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好孩子，學習要緊，但也要注意身體。"媽媽把飯菜端上桌，
"對了，明天學校是不是有什么活動？"我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今天菜市場的李阿姨跟我說，她兒子也在你們學校，說明天有個什么演講比賽。
"媽媽眼中滿是期待，"我們家江臨是不是也要參加？"看著媽媽臉上的驕傲和期待，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許貧窮確實不是我能選擇的，但我可以選擇如何面對它。
我可以選擇自卑和逃避，也可以選擇勇敢和堅強。"是的媽媽，
我要代表我們班參加全校的勵志演講比賽。""那太好了！"媽媽高興得像個孩子，
"我就知道我們家江臨是最棒的！"那一刻，我做了一個決定。明天的演講，我不會再逃避，
不會再羞愧。我要讓所有人看看，一個貧困學生的驕傲和尊嚴。2第二天早上，
我比平時早到了半個小時。教室里只有零星幾個同學，柳如煙還沒來。我坐在座位上，
反復看著昨晚寫好的演講稿。紙張有些皺，字跡工整，每一個字都傾注了我的心血。"江臨，
你來得好早啊。"小胖拖著書包走進來，"緊張嗎？""有一點。"我老實回答。"沒事的，
你的文筆那么好，演講肯定沒問題。"小胖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
"到時候我給你使勁鼓掌。"陸續(xù)有同學進入教室，柳如煙也踩著點進來了。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頭發(fā)做了造型，還化了淡妝。"咦，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柳如煙環(huán)視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哦對了，我們的勵志哥今天要上臺演講呢。
"班里又響起了議論聲。"聽說江臨要講自己的勵志故事。""能有什么勵志的？
無非就是窮人翻身唄。""人家成績好啊，說不定能考上好大學改變命運呢。
""考上大學又怎樣？還不是窮人家的孩子。"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但我沒有回頭，
繼續(xù)看著演講稿。上午的課程很快結束，下午第一節(jié)就是班會時間，也是演講比賽的初選。
每個班選出一名代表參加全校比賽。"同學們，今天我們要進行勵志演講比賽的班級選拔。
"王老師站在講臺上，"報名的同學有三位，我們按照抽簽順序進行。"除了我，
還有兩個同學報名。一個是班長李明，另一個是學習委員張雨。我抽到了第三個，
也就是最后一個。李明的演講主題是"青春無悔"，講的是自己在學習和生活中的感悟。
張雨講的是"夢想的力量"，分享了自己的理想和規(guī)劃。兩個人都講得很好，臺下掌聲陣陣。
輪到我了。我站起身，腿有些發(fā)軟。走向講臺的幾步路，感覺格外漫長。
臺下幾十雙眼睛都在看著我，有期待的，有嘲諷的，還有漠然的。我深呼吸，展開演講稿。
"老師，同學們，大家好。我是江臨，今天我要分享的主題是——貧窮教會我的事。
"臺下瞬間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聽得見。我繼續(xù)說道："很多人覺得貧窮是一種恥辱，
是需要隱藏的秘密。但我想說，貧窮教會了我很多東西。""它教會了我珍惜。
當你知道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的時候，你會珍惜每一本書，每一次學習的機會。
""它教會了我堅強。當你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的時候，你要么選擇倒下，
要么選擇站得更直。""它教會了我感恩。感恩那些在我困難時給予幫助的人，
感恩那些沒有因為我的貧窮而遠離我的朋友。"我看了一眼小胖，他正在認真地聽著。
"有人說貧窮限制了想象力，但我想說，貧窮激發(fā)了我的斗志。我要通過自己的努力，
證明一個人的價值不在于他擁有什么，而在于他能夠創(chuàng)造什么。"臺下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我看到柳如煙在和身邊的同學交頭接耳。"我知道有些同學可能覺得我的演講很可笑。
一個窮學生在這里談什么尊嚴，談什么價值。"我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但我想告訴大家，
尊嚴不是富人的專利，夢想也不是。""我的夢想很簡單，考上好大學，找到好工作，
讓我的母親過上好日子。這個夢想可能在有些人看來微不足道，但對我來說，
它值得我付出一切努力。""最后，
我想對那些和我一樣出身貧寒的同學說：不要因為貧窮而自卑，
不要因為別人的眼光而迷失自己。我們的起點可能不如別人，但我們的終點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合上演講稿，深深鞠了一躬。教室里靜得可怕，然后，小胖開始鼓掌。緊接著，
更多的掌聲響起。我看到王老師眼中含著淚花，看到一些平時不怎么說話的同學在用力鼓掌，
也看到柳如煙臉上復雜的表情。"江臨同學的演講非常精彩。"王老師站起來，
"現(xiàn)在我們進行投票，選出代表我們班參加全校比賽的同學。"投票結果很快出來，
我以絕對優(yōu)勢當選。下課后，陸續(xù)有同學來和我說話。"江臨，你的演講真的很棒。
""我之前對你有偏見，對不起。""加油，全校比賽也要拿第一啊。
"這些話讓我心里暖暖的，原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柳如煙那樣勢利。
正當我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時，柳如煙走了過來。"江臨，我們談談。"她的表情很嚴肅。
我有些意外，但還是跟著她走出了教室。"你以為一場演講就能改變什么嗎？
"柳如煙站在走廊里，"你還是那個窮學生，這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
""我從來沒想過要改變這個事實。"我平靜地回答，
"但我可以改變自己對這個事實的態(tài)度。""態(tài)度有什么用？你還是要穿打補丁的衣服，
還是要吃咸菜配饅頭。"柳如煙的語氣帶著嘲諷，"別以為幾句漂亮話就能掩蓋你的貧窮。
""柳如煙，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我忍不住問道，"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
為什么你要這樣針對我？"柳如煙愣了一下，然后冷笑："因為我看不慣你那副清高的樣子。
明明是個窮鬼，還要裝得多么高尚。""我什么時候裝高尚了？
""你以為你那些所謂的品格很了不起嗎？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柳如煙的話越來越刻薄，"如果你有錢，你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我看著她，
忽然明白了什么。"柳如煙，其實你是羨慕我的，對不對？
"3柳如煙的臉色瞬間變了："你說什么？我羨慕你？一個窮鬼？
""你羨慕我能夠獲得老師和同學們的尊重，羨慕我能夠憑借自己的努力得到認可。
"我看著她的眼睛，"而你，除了有錢，還有什么？""你！"柳如煙氣得臉色發(fā)白，
"江臨，你不要太過分了！""過分的是你。"我的語氣依然平靜，但內(nèi)心卻在燃燒，
"從開學到現(xiàn)在，你三番五次地嘲笑我，羞辱我。我一直在忍讓，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不想和你一般見識。""但是今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尊嚴不是別人給的，
是自己爭取的。"柳如煙被我的話震住了，她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這時，
幾個她的跟班走了過來。"如煙，怎么了？"其中一個女生看了我一眼，
"這個窮鬼是不是欺負你了？""沒有。"柳如煙深吸一口氣，"我們走。"她們離開后，
我依然站在走廊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今天的事情對我來說是個轉折點。
我不再是那個只知道忍氣吞聲的江臨，我要為自己的尊嚴而戰(zhàn)。回到家，媽媽正在做晚飯。
看到我進門，她高興地說："江臨，聽說你今天的演講很成功？""您怎么知道的？
"我有些驚訝。"小胖的媽媽剛才來買菜，她說小胖回家就一直在夸你。
"媽媽的臉上滿是驕傲，"我就知道我們家江臨最棒。"看著媽媽開心的樣子，
我心里涌起一陣暖流。這就是我努力的動力，為了讓媽媽能夠這樣驕傲地提起我。"媽媽，
我被選中參加全校的勵志演講比賽了。""真的嗎？那太好了！"媽媽激動得眼圈都紅了，
"我們家江臨真是太有出息了。"吃飯的時候，媽媽突然說："江臨，
明天媽媽陪你去買身新衣服吧。"我愣了一下："買新衣服？""全校比賽，
這么重要的場合，總不能穿著舊衣服上臺吧。"媽媽說得很自然，但我知道，
買新衣服對我們家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媽媽，不用了。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的。
""那怎么行呢？"媽媽堅持道，"這么重要的時刻，媽媽再苦再累也要讓你穿得體面一點。
"那天晚上，我聽到媽媽在房間里打電話。"大姐，能不能先借我三百塊錢？
江臨要參加全校比賽，我想給他買身新衣服...""什么？你說我慣孩子？大姐，
這不是慣孩子，這是給孩子自信...""好好好，我知道了。那就算了。"電話掛斷后，
房間里傳來輕微的抽泣聲。我躺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流。媽媽為了我的一身衣服，
連自尊都可以放下，去向別人借錢。而我，卻什么都做不了。第二天是周末，我早早起床，
趁媽媽還在睡覺，悄悄出了門。我要去找一份兼職工作，哪怕只是周末的臨時工，
也能減輕媽媽的負擔。在街上轉了一圈，終于在一家快餐店看到了招聘啟事。"老板，
你們還招人嗎？"我走進店里。"招啊，不過只要周末的臨時工，一天五十塊錢。
"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多大了？""十七歲，高二學生。""行，
那你明天就來上班吧。工作時間是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從快餐店出來，
我心里輕松了很多。一天五十塊錢，一個月的周末就是四百塊錢，雖然不多，
但總比什么都不做強。回到家，媽媽已經(jīng)起床了，正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發(fā)愁。"媽媽，
我想通了。"我坐在她身邊，"衣服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演講的內(nèi)容。
""可是...""媽媽，您相信我嗎？"我握住她的手，"我會用我的實力證明，
一個人的價值不在于他穿什么，而在于他說什么，做什么。"媽媽看著我，
眼中閃著淚光："好孩子，媽媽相信你。"那個周末，我開始了我的打工生涯。雖然很累，
但心里很充實。至少，我在為改變自己的命運而努力。周一回到學校，柳如煙似乎變了個人。
她不再主動挑釁我，甚至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
像柳如煙這樣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打擊我的機會。果然，周三的時候，
她的機會來了。那天中午，我照例在食堂角落里吃著自帶的飯菜。忽然，
柳如煙端著餐盤走了過來。"江臨，聽說你周末去快餐店打工了？
"她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食堂。我心里一沉，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怎么？
連吃飯錢都沒有了嗎？"柳如煙的聲音很大，故意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到，
"我說你怎么這兩天看起來更加憔悴了，原來是要打工養(yǎng)家啊。"食堂里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江臨居然去打工了？""聽說他家很窮，打工也正常吧。""可是他還是學生啊，
應該以學習為主。""人家也是沒辦法啊。"我放下筷子，抬頭看著柳如煙："是的，
我去打工了。有什么問題嗎？""當然有問題。"柳如煙坐在我對面，"學生的本職是學習，
你去打工，那還是學生嗎？""我打工是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這有什么錯？
""錯就錯在你本末倒置了。"柳如煙說得振振有詞，"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都是次要的。你現(xiàn)在把時間花在打工上，學習成績肯定會下降。到時候連大學都考不上，
打工又有什么意義？"她的話讓我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確實有一定道理。"而且，
"柳如煙繼續(xù)說道，"馬上就要全校演講比賽了，你還有心思打工？萬一比賽搞砸了，
丟的可不只是你一個人的臉，還有我們整個班級的臉。"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柳如煙，
你什么意思？"我站起身，"你是覺得我會給班級丟臉嗎？""我沒有這樣說，
但是..."柳如煙裝作無辜的樣子，"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確實讓人擔心。
"4"我的狀態(tài)用不著你擔心。"我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我的演講稿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比賽不會有任何問題。""是嗎？"柳如煙站起身，從包里拿出一張紙，"那你看看這個。
"我接過紙張一看，臉色瞬間變了。這是我昨天在快餐店工作時的照片，
還配著文字：某重點高中學生不好好學習，跑去快餐店打工。"你怎么會有這個？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可不是我拍的，是網(wǎng)上的。"柳如煙得意地笑著，
"看來你已經(jīng)出名了呢。"我趕緊掏出手機搜索，果然在本地的論壇上看到了這個帖子。
帖子的標題很刺眼：《重點高中學生不務正業(yè)，竟跑去快餐店打工》。
下面的評論更是讓人心寒："現(xiàn)在的學生真是不像話，學習不努力，去打什么工。
""家里再窮也不能耽誤學習啊。""這樣的學生還想考大學？簡直是癡人說夢。
""學校應該好好管管，不能讓這種風氣蔓延。"我的手在抖，幾乎握不住手機。"怎么樣？
還覺得打工很光榮嗎？"柳如煙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江臨，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這個社會對學生有嚴格的要求，你違背了這個要求，
就要承擔后果。"食堂里的學生都在看著我，有的在竊竊私語，有的在指指點點。
我感覺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江臨，你沒事吧？"小胖擔心地走過來。我搖搖頭，
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等等。"柳如煙叫住了我，"江臨，我有個建議。""什么建議？
""主動退出演講比賽吧。"柳如煙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現(xiàn)在網(wǎng)上這么多人在討論你，
如果你代表我們學校參加比賽，萬一被其他學校的人知道了，不是給學校丟臉嗎？
""你休想！"我轉身面對她，"我不會退出比賽的。""那你就是自私。
"柳如煙提高聲音，"為了你自己的虛榮心，不顧整個學校的名譽。""我不是為了虛榮心，
我是為了證明自己。""證明什么？證明你是個不務正業(yè)的學生？"柳如煙步步緊逼，
"江臨，你已經(jīng)成了網(wǎng)紅了，但不是好的那種。"我咬著牙，轉身離開了食堂。
走在校園的小徑上，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本以為通過自己的努力，
可以獲得一些尊重和認可，沒想到反而招來了更多的攻擊。也許柳如煙說得對，
我確實應該退出比賽。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我上臺只會給學校丟臉。但是，這樣的話，
我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更重要的是，我會辜負王老師的期望，辜負媽媽的驕傲。回到教室，
我趴在桌子上，心里亂得一團糟。"江臨。"王老師走到我身邊，"我聽說網(wǎng)上的事情了。
"我抬起頭，看到王老師眼中的擔憂。"老師，我...""跟我來。
"王老師示意我跟她出去。我們來到辦公室，王老師給我倒了杯水。"江臨，你告訴老師，
為什么要去打工？""為了減輕家里的負擔。"我如實回答。"你媽媽知道嗎？""不知道。
"我低下頭，"我不想讓她擔心。"王老師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江臨，
你的孝心老師能理解，但是方法不對。""老師，我知道我錯了。"我以為她也要批評我。
"不，你沒有錯。"王老師的話讓我意外，"錯的是那些不了解情況就胡亂評論的人。
""可是網(wǎng)上那些人說得對啊，學生就應該以學習為主。""誰說的？"王老師反問，
"學習固然重要，但學會承擔責任，學會為家庭分憂，這些難道不是更重要的品質嗎？
"她繼續(xù)說道："江臨，你知道嗎？在老師眼里，
你比那些只知道花父母錢的學生要優(yōu)秀得多。你有責任心，有擔當，
這些都是金錢買不來的品質。""可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還能參加比賽嗎？""為什么不能？
"王老師的語氣很堅定，"難道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的評論，你就要放棄自己的夢想？
""但是如果我參加比賽，會不會給學校帶來負面影響？""江臨，你要記住一件事。
"王老師看著我的眼睛，"真正的負面影響不是來自于做正確的事，而是來自于向錯誤低頭。
""如果我們因為一些惡意的攻擊就退縮，那才是真正的失敗。
"王老師的話給了我很大的鼓勵，但我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回到家，
我把網(wǎng)上的事情告訴了媽媽。媽媽聽完后，沉默了很久。"江臨，
你為什么要瞞著媽媽去打工？""我不想讓您擔心，也想為家里分擔一些。
"媽媽的眼圈紅了："傻孩子，你還這么小，這些事情不應該你來操心。""媽媽，
我已經(jīng)長大了。""長大了也是媽媽的孩子。"媽媽抱住我，"江臨，
媽媽不需要你為家里分擔什么，媽媽只希望你好好學習，健康成長。
""可是網(wǎng)上那些人...""網(wǎng)上那些人算什么？"媽媽的語氣突然變得堅決，
"他們了解我們的情況嗎？他們知道我們的不容易嗎？憑什么對我們指手畫腳？
""媽媽支持你去打工，也支持你參加比賽。因為這些都是正確的選擇。
""但是媽媽有一個要求。"媽媽看著我，"以后不管做什么決定，都要告訴媽媽。
我們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難一起面對。"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力量。
有了媽媽的支持，有了王老師的鼓勵，我覺得自己可以面對任何困難。第二天，
我主動找到了柳如煙。"我不會退出比賽的。"我的語氣很平靜，但態(tài)度很堅決。
柳如煙看了我一眼，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那就等著丟臉吧。""丟臉的不會是我。
"我看著她的眼睛，"因為我問心無愧。"5演講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我每天晚上都會對著鏡子練習，一遍遍地修改演講稿。媽媽總是在一旁默默地聽著，
有時候還會給我一些建議。"江臨，你的演講很棒，但是聲音可以再大一點。
""要讓坐在最后一排的人都能聽清楚你說的每一個字。""還有，要記得微笑。
微笑能夠拉近和觀眾的距離。"媽媽的話讓我受益匪淺。我發(fā)現(xiàn)，雖然她沒有讀過多少書，
但她的人生智慧卻比很多人都豐富。這段時間，網(wǎng)上關于我的討論逐漸平息了。
也有一些人開始為我說話："這個孩子有什么錯？打工賺錢有什么丟人的？
""現(xiàn)在的鍵盤俠真是無聊，連學生打工都要管。""支持這個孩子，
至少他比那些啃老的強多了。"但是，柳如煙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罷休。演講比賽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