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空，我的身體被重重拋起，世界天旋地轉。
后背撞上擋風玻璃的瞬間，我聽見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劇痛如潮水般襲來，意識開始模糊。
"快叫救護車！""天啊，流了好多血..."周圍的聲音漸漸遠去，我努力睜開眼睛，
卻只看到一片血紅。30歲生日的白色禮服被鮮血浸透，貼在皮膚上，黏膩而冰冷。"沐雨！
堅持住！"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是林雅萱，我最好的閨蜜。我艱難地轉動脖子，
看到她踩著Jimmy Choo的限量款高跟鞋向我奔來，臉上滿是——等等，
那是笑容嗎？她在我身邊蹲下，紅唇貼近我的耳朵："蘇沐雨，你終于要死了。
"她的聲音甜得像蜜，卻讓我如墜冰窟，"云深馬上就是我的了，還有你們蘇家的股份，
都會是我們的。"什么？季云深？我的未婚夫？"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她輕笑著，
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劃過我流血的臉頰，"從始至終，這都是個局。你們蘇家的破產，
你父親的'意外'，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可惜你太蠢，到現在都不明白。"我想尖叫，
想質問，卻只能咳出一口血。視線越來越模糊，耳邊只剩下林雅萱得意的笑聲。
云深...那個說愛我一輩子的男人...原來一切都是謊言...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
我心中只剩下無盡的恨意。如果能重來一次...如果能...黑暗吞噬了我。"沐雨！
起床了！畢業典禮要遲到了！"我猛地睜開眼，陽光從宿舍窗簾的縫隙中刺進來，
晃得我瞇起眼睛。熟悉的粉色天花板，書桌上擺著大學四年積攢的法學教材，
墻上掛著去年生日時和室友們的合照。這是...我的大學宿舍？我顫抖著抬起手，
皮膚光滑完好，沒有血跡，沒有疼痛。手機屏幕亮起：2023年6月15日，
早上7:30。五年前？"沐雨？你還好嗎？"室友小琪擔憂地湊過來，
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做噩夢了？你剛才一直在說夢話。"我張了張嘴，
喉嚨干澀得說不出話。翻身下床，踉蹌著沖到穿衣鏡前——鏡中的女孩22歲，黑發如瀑，
眼神中還帶著未經世事的清澈，沒有經歷背叛后的滄桑與絕望。不是夢。那種痛，那種恨，
太過真實。我重生了。"小琪，"我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今天是畢業典禮？
""你睡糊涂啦？"小琪遞給我一杯水，"快換衣服吧，我們得在八點半前到禮堂。
"我機械地洗漱、換上學士服，大腦卻在飛速運轉。如果記憶沒錯，三個月后，
在一次慈善晚宴上，我會第一次遇見季云深。那時的他風度翩翩，談吐優雅，
輕而易舉就俘獲了我的心。而現在..."下面有請商學院優秀畢業生代表蘇沐雨同學上臺。
"掌聲將我拉回現實。站在講臺上，我望著臺下青春洋溢的面孔，
突然意識到自己擁有了多么珍貴的機會——改寫命運的機會。季云深，林雅萱，這一世，
我要讓你們嘗嘗被背叛的滋味。畢業典禮結束后，我婉拒了同學們的聚餐邀請，
獨自回到宿舍整理思緒。
慈善晚宴上對我一見鐘情；半年后父親同意我們交往；兩年后我們訂婚；就在婚禮前三個月，
父親公司突然破產，從28樓一躍而下；我沉浸在悲痛中時，
季云深一直"不離不棄"地陪在我身邊；直到我30歲生日那晚，
那場"意外"車禍...而現在，一切都還未發生。我打開筆記本電腦，
司破產的時間點、季氏集團的收購計劃、林雅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指尖在鍵盤上飛舞，
復仇的藍圖逐漸清晰。畢業后第一周，我搬回了家中。推開別墅的大門，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王姨正在客廳插花，看到我立刻迎上來。"小姐回來啦！行李給我吧，
董事長在書房，說等你回來一起吃飯。"董事長...父親...我扔下行李，
幾乎是跑著沖向二樓書房。門沒關嚴，透過縫隙，
我看到父親蘇鴻振——前世因公司破產而跳樓的父親——正戴著老花鏡審閱文件，氣色紅潤，
鬢角只有零星幾根白發。眼淚瞬間決堤。"爸！"我推開門沖進去，撲進他懷里。"哎喲，
我的小雨這是怎么了？"父親手忙腳亂地摘下眼鏡，輕拍我的背，"畢業了舍不得同學？
"我搖頭，把臉埋在他肩頭，貪婪地呼吸著父親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道。前世，父親去世后，
我把他常用的那瓶香水鎖在柜子里，想他時就打開聞一聞。"好了好了，"父親笑著推開我，
用拇指擦掉我的眼淚，"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去洗把臉，我們吃飯。"餐桌上，
王姨做了我最愛的糖醋排骨。父親給我盛了碗湯，隨口問道："小雨，工作找得怎么樣了？
"前世這時候，我一心想著玩，靠著父親的關系進了家輕松的事業單位混日子。
而現在..."在投簡歷了。"我夾了塊排骨放進父親碗里，"爸...公司最近還好嗎？
"父親筷子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能有什么問題？倒是你，怎么突然關心起公司了？
"前世，季云深就是利用我對家族企業的不了解，一步步蠶食了父親的心血。這一世，
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想多了解一些，也許以后能幫上忙。
"父親欣慰地笑了："好啊，正好下周有個董事會，你感興趣的話可以來聽聽。
"接下來的幾周，我一邊熟悉公司業務，一邊暗中調查季氏集團的動向。通過父親的關系，
我拿到了下個月慈善晚宴的邀請函——比前世提前認識季云深的機會。晚宴前一周，
我去了趟美容院，做了全身護理。又預約了造型師，為當晚精心準備。
"蘇小姐想要什么風格的造型？"造型師Lily問我。前世我走的是甜美清純路線，
而現在..."性感、神秘，讓人過目難忘。"我對著鏡子勾起唇角，
"但要看起來毫不費力。"晚宴當天，
Lily給我選了一條Carolina Herrera的墨綠色絲絨長裙，
襯得膚色如雪。頭發挽成慵懶的法式發髻，幾縷碎發垂在頸邊。妝容是啞光的大地色系，
唯有紅唇如血。鏡中的女人優雅而危險，與前世那個穿粉色小禮服的甜美女孩判若兩人。
"完美。"Lily贊嘆道，"今晚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會在你身上。"我微微一笑。
我只需要一個男人的目光。會場金碧輝煌，觥籌交錯間，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季云深，
季氏集團的太子爺，28歲就已經掌管大半家族企業。他站在水晶燈下，
一身Brioni定制西裝，正與幾位商界大佬談笑風生。
與記憶中一樣完美無缺的外表：185cm的挺拔身材，輪廓分明的側臉，
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從容。曾經讓我一見傾心的男人，現在只能激起我血管里冰冷的恨意。
我端起一杯香檳，調整表情，向他所在的方向走去。在距離他幾步之遙時，
我假裝不小心踩到裙角，整個人向前傾去。"小心！"一雙有力的手及時扶住了我的肩膀。
我抬頭，對上季云深略帶擔憂的深邃眼眸。"謝謝您，我太不小心了。"我微微臉紅，
欲拒還迎地拉開距離。"蘇小姐是嗎？"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蘇鴻振董事長的千金？
"我恰到好處地露出疑惑："您認識我？""令尊提起過你。"他微笑，
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燙金名片，"季云深。我一直很欣賞蘇董事長的經營理念。
"我接過名片，指尖故意輕輕擦過他的手掌："原來是季總。父親也常提起您，
說您是商界難得的青年才俊。"這當然是謊言。前世直到那次"偶遇"，
父親都未曾向我提過季云深。但我知道，這樣的恭維會讓他受用。果然，
他的眼神亮了起來："蘇小姐過獎了。不知是否有榮幸請你喝一杯？
"我莞爾一笑："我的榮幸。"我們走向吧臺，
我刻意提到幾個他感興趣卻小眾的話題——拜前世所賜，我對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你最近去看過尤倫斯藝術中心的那個新展嗎？"我輕抿一口香檳，
"那種解構主義的表達方式很有趣。"季云深眼睛一亮："蘇小姐也喜歡當代藝術？
我上周末剛去過。""只是個人愛好。"我謙虛地說，
"特別是對基里科和莫蘭迪的對比研究..."接下來的半小時，
我們聊藝術、聊文學、聊葡萄酒。季云深的驚訝與興趣肉眼可見地增長，
而我則像個熟練的釣手，適時收線放線。"真沒想到蘇小姐對當代藝術這么有研究。
"他贊嘆道，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我看了看腕表，故作驚訝："抱歉，季總，
我答應父親要早點回去。""叫我云深就好。"他眼中帶著明顯的不舍，"希望有機會再聊。
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我嫣然一笑："有緣自會再見。"轉身離去時，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黏在我的背上。走出會場，夜風拂面，我長舒一口氣。
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了。季云深已經上鉤，但真正的復仇才剛剛開始。季云深，這一次，
輪到你嘗嘗心碎的滋味了。第2章我站在鏡子前，第三次調整耳環的角度。
今天要去的地方是季云深每周五下午必去的"清漪畫廊"，前世他曾告訴我，
那是他在繁忙工作后唯一的放松去處。"小姐，車準備好了。"王姨在門外輕聲提醒。
我最后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藏藍色真絲襯衫配白色高腰闊腿褲，簡約而不失設計感。
妝容清淡，唯獨眼線微微上挑，增添一絲神秘。不像第一次見面時的明艷逼人，
今天的裝扮更顯知性優雅——根據前世記憶，這是季云深最欣賞的女性類型。"謝謝王姨，
告訴爸爸我晚飯不回來吃了。"推開畫廊玻璃門，冷氣混著淡淡的檀香撲面而來。
我假裝對門口的展品感興趣，余光卻掃視著整個空間。沒有季云深的身影——很好，
比他通常到達的時間早了半小時。我慢悠悠地欣賞著畫作，在第三展廳的拐角處停下腳步。
這里掛著畫廊的鎮館之寶，一幅莫奈的睡蓮系列小品。前世季云深曾告訴我，
他每次來都會在這幅畫前駐足許久。"《睡蓮·晨光》，1899年作品，
莫奈晚年視力嚴重下降時的創作。"我故意提高聲音的自言自語在空曠的展廳里格外清晰。
"很少有人知道，這其實是他為吉維尼花園的日本橋系列做的色彩研究。
"身后傳來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聲響，節奏不緊不慢，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我沒有回頭，但后頸的汗毛已經豎起——是他。"蘇小姐對印象派也這么有研究？
"季云深的聲音比記憶中還要低沉悅耳。我假裝驚訝地轉身，
看到他今天穿了一件淺灰色亞麻西裝，內搭黑色圓領T恤，比正式場合多了幾分隨意，
卻依然貴氣逼人。"季總？好巧。"我微微睜大眼睛，恰到好處地表現出意外，
"您也喜歡莫奈？""叫我云深吧。"他唇角微揚，站到我身旁一同欣賞畫作，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上次晚宴后，我試著聯系過你父親，想邀請你共進晚餐，
但他似乎很保護你。"我內心冷笑。父親當然會拒絕，前世他就曾警告過我季家的背景復雜，
可惜當時的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父親比較傳統。"我輕描淡寫地帶過，將話題轉回畫作，
"您看這里的筆觸，莫奈用色如此大膽，卻依然能保持整體和諧。"接下來的半小時，
我們沉浸在藝術討論中。我小心控制著節奏，既展現專業知識，又不顯得賣弄。
季云深眼中的欣賞越來越明顯，當我說到莫奈與浮世繪的淵源時，他甚至微微傾身，
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五點半了？"我故作驚訝地看了看腕表，"抱歉，我得走了。
""等等。"季云深伸手虛攔了一下，"既然這么有緣再次遇見，不如一起吃個晚飯？
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法餐廳。"我咬了咬下唇，表現出恰到好處的猶豫："今天恐怕不行，
我約了朋友...""那至少留個聯系方式？"他掏出手機，"我保證不會頻繁打擾。
"我猶豫了幾秒，才報出一串數字——不是我的常用號碼，而是特意為這次復仇準備的新號。
"謝謝。"他存好號碼，眼睛直視著我，"希望下次見面不會又是偶然。"我回以微笑，
沒有接話，轉身離開時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走出畫廊，初夏的陽光依然熾烈，
我卻感到一陣寒意。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但不知為何，
當季云深表現出與前世不同的真誠一面時，我竟有一瞬間的動搖。不，蘇沐雨，
別犯同樣的錯誤。我掐了掐手心，疼痛讓我清醒。前世的教訓還不夠嗎？
那個男人可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兇手。手機震動起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謝謝你的藝術課，期待下次見面。——云深」
我盯著屏幕看了幾秒，沒有回復，把手機扔回包里。欲擒故縱，這是第二步。回到家時，
父親的書房還亮著燈。我敲了敲門，聽到應答后推門而入。"小雨回來了？"父親摘下眼鏡，
揉了揉鼻梁，"畫廊看得怎么樣？"我心頭一跳："您怎么知道我去畫廊了？
""王姨說你出門前特意問了清漪畫廊的地址。"父親示意我坐下，
"最近怎么突然對藝術這么感興趣？"我避開父親探究的目光："就是突然想看看。
""小雨。"父親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上周的慈善晚宴，你見到季云深了？
"我猛地抬頭，心跳加速。父親怎么會知道？"別緊張。"父親嘆了口氣，
"季氏集團的李董事告訴我，季云深第二天就打電話到公司，打聽你的聯系方式。
我讓秘書回絕了。""為什么？"盡管知道答案，我還是忍不住問道。父親起身關上書房門，
回到座位上時表情凝重："季家背景復雜，季云深表面上是商業精英，背地里手段狠辣。
這些年被他吞并的公司，沒有一家是干干凈凈的交易。
""可是我們蘇氏集團不是比季氏規模還大嗎？"我試探地問，"為什么怕他們？
""商場如戰場，小雨。"父親搖頭，"季家最近在接觸我們的幾個大客戶，
我懷疑他們有意向對我們出手。這個節骨眼上，季云深接近你，動機不純。"我握緊拳頭，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父親不知道，他的猜測在前世全都應驗了。季云深接近我，
確實是為了搞垮蘇氏集團，只不過手段比他想象的還要卑劣百倍。"爸，你放心，
我知道分寸。"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不會隨便相信外人的。"父親似乎想說什么，
最終只是點了點頭："去休息吧，明天周六，多睡會兒。"回到臥室，我輾轉難眠。
凌晨一點，手機再次震動。還是季云深：「睡不著，在想你今天關于莫奈色彩理論的觀點。
能再聊聊嗎？」我盯著這條信息看了足足五分鐘，最終回復：「色彩是光的語言，
而睡眠是夢的色彩。晚安，季總。」發完立刻關機。若即若離，這是第三步。接下來的兩周，
季云深每天都會發信息來，有時是分享藝術展訊，有時只是簡單的問候。
我回復得疏離但不失禮貌，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直到第三個周五，
我"偶然"再次出現在清漪畫廊。這次季云深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顯然明白這些偶遇并非完全巧合。"我猜你今天也會在五點半準時離開？"他調侃道。
我假裝不好意思地低頭："上次是真的有約...""那今天呢？"他靠近一步，
身上淡淡的烏木香水味縈繞鼻尖，"我訂了Rêveur的位置，
主廚是Pierre Gagnaire的弟子。"Rêveur，
法語中"夢想家"的意思。前世他第一次正式約會也是帶我去那里。我抬頭看他，
陽光透過畫廊的天窗灑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恍如隔世。"好啊。"我輕聲答應，
"不過得在九點前回家。"晚餐比想象中愉快。季云深談吐風趣，知識淵博，
對葡萄酒的見解尤其獨到。當我說到最近在讀的《追憶似水年華》時，
他甚至能接上我最喜歡的那段描寫。"'突然，回憶涌現。'"，他用法語念出原文，
聲音低沉悅耳，"'那是在貢布雷，一個周日早晨...'"我不得不承認，拋開前世恩怨，
季云深確實是個極具魅力的男人。但每當這種危險念頭浮現，
我就會想起車禍那晚林雅萱的話，想起父親墜樓那天的新聞報道，
想起自己躺在血泊中的絕望。甜點上桌時，季云深突然問："蘇小姐似乎對我很了解？
"我心頭一緊："什么意思？""我們三次見面，你總能找到我最感興趣的話題。
"他晃著紅酒杯，目光如炬，"藝術、文學、葡萄酒...就像專門研究過我的喜好一樣。
"餐廳柔和的燈光下，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與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形象判若兩人。
這才是真正的季云深吧——敏銳、多疑、掌控欲極強。我早有準備，
不慌不忙地抿了口酒："季總未免太自戀了。這些不過是基本修養，
我父親從小就請了各科家教培養我。""是嗎？"他似笑非笑，
"那為什么拒絕我通過正式渠道的邀約，卻愿意在畫廊'偶遇'后共進晚餐？"我放下酒杯，
直視他的眼睛："因為我不喜歡被安排。畫廊相遇是緣分，
而通過我父親邀約...那感覺像是商業聯姻的前奏。"這個回答似乎取悅了他，
眼中的警惕褪去，重新變得溫和："抱歉，是我多疑了。實在是..."他停頓了一下，
"你太特別了，蘇沐雨。"特別到讓你想毀掉嗎？我在心里冷笑。晚餐后，他堅持送我回家。
車停在別墅門前，他繞到我這側打開車門："下次見面，能給我你的真實號碼嗎？
"我假裝驚訝："你怎么知道——""調查你是我的專長。"他輕笑，"放心，
只是最基本的背景調查。畢竟，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我正想回應，
一個輕佻的聲音突然插入："喲，表哥，這么晚還在約會？"轉頭看去，
一個穿著騷包粉色襯衫的年輕男子倚在不遠處的跑車旁，正沖我們揮手。
他長相與季云深有三分相似，但氣質截然不同——玩世不恭，眼神卻異常銳利。季明哲。
季云深的表弟，前世季氏集團的二把手，也是林雅萱后來的情人之一。
季云深眉頭微皺："明哲？你在這里做什么？""路過啊。"季明哲晃悠過來，沖我眨眨眼，
"這位美女是？""蘇鴻振的女兒。"季云深簡短介紹，轉向我，"我表弟季明哲，
不用理他。"季明哲卻已經抓住我的手，行了個夸張的吻手禮："蘇小姐比傳聞中還要美。
我表哥這人無趣得很，下次想玩可以找我。""明哲！"季云深聲音驟冷。我抽回手，
禮貌而疏離地微笑："幸會。不過時間不早了，二位請回吧。"轉身走向大門時，
我能感覺到兩道目光釘在背上——一道熾熱，一道探究。季明哲的出現是個意外，
前世他應該在一個月后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中。蝴蝶效應已經開始了嗎？剛進門，
手機就震動了。是季云深：「抱歉明哲的冒犯。他從小在國外長大，舉止輕浮，但沒有惡意。
」我沒有回復，轉而搜索起季明哲的資料。前世我對這個人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表面紈绔，
實則心機深沉。如果他提前注意到我，計劃可能需要調整...正思考著，又一條信息進來，
這次是陌生號碼：「蘇小姐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也許我們可以合作？——明哲」
我盯著這條信息，寒意從脊背竄上來。他怎么會拿到我的私人號碼？更重要的是，
他說的"合作"是什么意思？窗外，月光被烏云遮蔽，樹影婆娑如同鬼魅。
復仇的棋局才剛剛開始，卻已經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數。
第3章季明哲的短信像一塊燒紅的鐵，燙得我手指發顫。我盯著屏幕上的"合作"二字，
足足三分鐘沒有動彈。前世我對季明哲了解不多，只記得他在季氏集團擔任要職，
是季云深的得力助手，卻也是背后捅刀的好手。手機又震動起來：「考慮好了嗎？
我知道你在調查季家。」我的呼吸一滯。他怎么知道的？我明明做得那么隱秘。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回復道，手指微微發抖。「裝傻就沒意思了，蘇小姐。」
季明哲回復得很快，「明天下午三點，城西廢棄造紙廠見。一個人來。」我刪掉短信，
額頭抵在冰涼的窗玻璃上。計劃才剛開始就出現變數，季明哲的突然介入打亂了我的節奏。
但換個角度想，也許這是個機會？如果能利用季明哲對季云深的不滿...手機再次震動，
這次是季云深：「明天有個商業酒會，陪我出席？」我咬了咬下唇。
前世這個酒會是個重要轉折點，季云深在那里正式把我介紹給商界朋友，
也讓我第一次見到了林雅萱。但這次...我看了看季明哲的邀約時間...「什么時間？」
「晚上七點，麗思卡爾頓。」我松了口氣，時間不沖突：「好啊，不過我得提前離開，
父親要我九點前回家。」「遵命，大小姐。」他加了個微笑表情，「明天六點我去接你。」
我沒有回復，把手機扔到床上。明天將是忙碌的一天——上午要去公司查賬，
下午見危險的季明哲，晚上還要應付季云深。我翻開筆記本，記下明天的行動計劃，
特別標注了需要留意的細節。窗外，初夏的夜風裹挾著花香飄進來，
卻驅不散我心頭那股寒意。次日上午，我以學習公司業務為由，
讓財務總監李叔帶我查看最近三個月的賬目。前世父親公司破產時，賬面上出現了巨額虧空，
但一直沒查出原因。"李叔，這個'特別項目'支出是什么？
"我指著賬本上一筆五百萬的款項問道。李叔推了推眼鏡："哦，這是董事長特批的，
用于新生產線的研發。""有具體文件嗎？""這..."李叔面露難色，"是口頭指示，
董事長說先走賬，后補手續。"我心頭一緊。父親向來嚴謹，不可能做出這種不合規的事。
要么是他變了，要么...有人冒充他的指示。"我知道了。"我合上賬本，"對了，
最近有誰經常來財務部嗎？"李叔想了想："季氏集團的審計來過幾次，
說是合作前的例行調查。"季氏？我握緊了拳頭。果然，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中午隨便吃了點沙拉，我便驅車前往城西。廢棄造紙廠在郊區，周圍雜草叢生，杳無人煙。
我把車停在破敗的廠房前，看了看表——兩點五十五分。"準時，我喜歡。
"季明哲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嚇得我差點尖叫。轉身看到他倚在一根銹蝕的鐵柱上，
依舊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粉色襯衫敞著最上面兩顆扣子，露出鎖骨上的蛇形紋身。
"你想談什么？"我直接問道，不想浪費時間。他輕笑一聲，
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打開看看。"我警惕地接過，
里面是一沓照片——季云深和不同女人的親密照，時間跨度很大，最近的一張是上周拍的。
"什么意思？"我強裝鎮定，盡管這些照片對我毫無殺傷力——我早知道季云深是什么貨色。
"我表哥有個習慣，"季明哲點了支煙，"每征服一個女人，就會收集一件她的私人物品。
手表、項鏈、內衣...什么都有。"我胃里一陣翻騰，
想起前世季云深確實有間從不讓我進的收藏室。"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看得出你在玩火。"他突然逼近，煙味混合著香水味撲面而來，"你在調查季家，
同時吊著我表哥。危險游戲，蘇小姐。"我后退一步，
后背抵上冰冷的墻面："你到底想說什么？""合作。"他瞇起眼睛，
"我們有共同目標——搞垮季云深。"陽光從破敗的屋頂漏下來，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眼中刻骨的恨意，與鏡中的自己如出一轍。"我憑什么相信你？
"他笑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明哲那小子必須除掉，
他父親留下的股份..."是季云深的聲音。"他殺了你父親？"我脫口而出。
季明哲眼神一暗："車禍，和你的遭遇很像，不是嗎？"我渾身血液凝固。
他怎么會知道我的"車禍"？"別緊張。"他收起手機，"我只是做了些調查。
你最近行為反常，突然對季氏感興趣，又刻意接近我表哥...復仇？"我沒有回答，
但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廠房都能聽見。"三天后給我答復。"他轉身離開，"記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回到車上，我雙手發抖得幾乎握不住方向盤。
季明哲比我想象的危險得多，但也可能是個機會。我需要時間考慮。看了眼時間，
已經五點十分。我趕緊驅車回家，準備晚上的酒會。六點整，門鈴準時響起。
季云深一身黑色定制西裝站在門口，手里捧著一束白玫瑰。"送給最美的女伴。
"他微笑著遞過花束。我接過花，假裝羞澀地低頭輕嗅，實則掩飾眼中的冷意。
前世他也送過同樣的花，后來我才知道白玫瑰代表"我值得你"——多么傲慢的花語。
"謝謝，等我五分鐘。"我轉身把花交給王姨，"插我房間吧。
"上樓換上準備好的禮服——一條Dior的紅色魚尾裙，剪裁得體，既不會過于暴露，
又能完美勾勒曲線。我化了濃妝，紅唇與裙子相得益彰，
耳垂上的鉆石耳環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下樓時，
季云深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你今晚...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只是今晚？
"我故意逗他。"每一天。"他牽起我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但今晚特別耀眼。"車內，
他遞給我一個絲絨盒子："配你的裙子。"打開是一對紅寶石手鐲，價值不菲。
前世他也送過類似禮物，當時的我感動得幾乎落淚。
現在我只覺得可笑——這些奢侈品不過是他慣用的誘餌。"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他不由分說地給我戴上，"紅寶石配你，就像..."他頓了頓，
"就像陽光配玫瑰。"多么陳詞濫調的比喻。我假裝感動地微笑，
心里卻在想：更像屠夫給待宰的羔羊系上絲帶。酒會在麗思卡爾頓的宴會廳舉行，
到場多是商界名流。季云深一進門就成為焦點，不斷有人上前寒暄。他游刃有余地應對，
同時始終將我護在身側，向所有人宣示主權。"季總，這位是？"一個中年男人笑著問道。
"蘇沐雨，蘇氏集團的千金。"季云深介紹道，手自然地搭在我腰間。
我注意到幾個年輕女子投來嫉妒的目光，
其中一位穿著銀色亮片裙的女孩格外眼熟——林雅萱。前世我最好的閨蜜，后來的背叛者。
她比記憶中年輕許多，但那股矯揉造作的氣質已經初現端倪。"我去拿杯香檳。
"我輕聲對季云深說，趁機脫離他的掌控。剛走到餐臺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蘇小姐？
真巧。"轉頭看到陳遠站在那里，父親公司的競爭對手，但為人正直。
前世他曾警告過我季云深的真面目，可惜我沒聽。"陳總。"我微笑點頭。
"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他遞給我一杯香檳，"更沒想到你是季云深的女伴。
"我抿了口酒："只是臨時受邀。""小心那個人。"陳遠壓低聲音，
"他最近在打蘇氏集團的主意。"我心頭一緊："具體說說？"陳遠剛要開口，
一道陰影籠罩了我們。季云深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后，手占有性地環住我的腰。"陳總，
在和我女伴聊什么這么開心？"他聲音溫和，眼神卻冰冷。"商業上的事。"陳遠不卑不亢，
"蘇小姐對建材市場很了解。""是嗎？"季云深低頭看我，眼中帶著詢問，
"我記得你說對商業不感興趣？"我心跳加速，但面上不顯："隨口聊聊而已。
陳總提到新型環保材料，我覺得挺有意思。"季云深似乎不太高興，但沒再多問。
他帶我認識了幾位商界大佬，全程手都沒離開過我的腰。我注意到林雅萱幾次想靠近，
都被他無視了。八點半，我假裝查看手機："父親催我回去了。""我送你。"他立刻說。
"不用，你留下應酬吧，我叫了車。"他皺眉："我不放心。""真的不用。"我堅持，
"明天我給你電話。"最終他妥協了，但堅持送我到酒店門口。等車時，
他突然將我拉進懷里，低頭吻了下來。這個吻強勢而充滿占有欲，
與平日的紳士形象截然不同。我被迫回應，心里卻惡心得想吐。"明天見。"他松開我，
拇指擦過我微腫的唇瓣，"別讓我等太久。"車開出一段距離后，我才松了口氣，
擦掉嘴上殘留的口紅。手機震動，是陳遠發來的短信：「季氏正在收購蘇氏的散股，小心。」
我握緊手機。看來季云深已經開始行動了，比我預計的還要快。回到家，父親書房還亮著燈。
我敲門進去，他正在看文件。"酒會怎么樣？"他抬頭問。"還好。"我猶豫了一下，"爸，
公司最近有股權變動嗎？"父親表情一僵："為什么這么問？
""我聽說...季氏在收購我們的散股。"父親嘆了口氣，摘下眼鏡："你長大了，
有些事該告訴你了。"他拉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過去三個月，
有神秘買家通過空殼公司收購了我們近15%的股份。"我翻看文件，心沉到谷底。
15%已經足以在董事會制造麻煩了。"是季家？""不確定，但很可能。
"父親疲憊地揉著太陽穴，"最近幾個大客戶突然轉向，
生產線也頻頻出問題...有人在針對我們。"我抱住父親，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
眼眶發熱。前世這個時候，我還沉浸在戀愛的甜蜜中，全然不知家族企業正面臨危機。"爸，
我會幫你的。"我輕聲說。回到房間，我鎖上門，從包里取出季明哲給的資料仔細研究。
照片上的季云深與不同女人調情，其中一張赫然是和林雅萱的親密照，時間顯示是兩周前。
所以，即使這一世我提前介入，他們還是勾搭上了？我冷笑一聲，把照片扔到一邊。
手機又響了，是季云深：「到家了嗎？想你。」我沒有回復，
轉而給季明哲發了條短信：「我考慮好了，合作。
但有個條件——我要知道季云深和林家的關系。」回復來得很快：「明智的選擇。
明天上午十點，老地方見。」放下手機，我站在窗前，望著院中盛放的玫瑰。花瓣嬌艷欲滴，
卻暗藏尖刺。就像我即將展開的復仇——美麗而危險。季云深，你喜歡玩游戲是嗎？這一局，
我奉陪到底。第4章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入眼睛，我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后背。
又夢見了那場車禍——刺目的車燈，刺耳的剎車聲，林雅萱得意的笑臉。摸過手機，
屏幕上顯示五條未讀消息，全部來自季云深。「早安，今天天氣很好。」
「中午有空一起吃飯嗎？」 「我在想昨晚的那個吻...」 「？」 「生氣了？」
最后一條是十分鐘前發的，字里行間透著不耐煩。我勾起唇角，
故意晾了他三小時才回復：「抱歉，剛醒。中午有約了，晚上吧？」發完立刻鎖屏，
不給他秒回的機會。距離造紙廠與季明哲的會面還有兩小時，足夠我沖個澡冷靜頭腦。
熱水沖刷著身體，我機械地擦洗著每一寸肌膚，特別是昨晚季云深碰過的地方。
雖然只是接吻，卻讓我惡心得想剝掉自己的皮。關掉水龍頭，鏡中的女孩面色蒼白，
眼下掛著淡淡的青黑——連續失眠的痕跡。十點整，我推開造紙廠銹跡斑斑的鐵門。
季明哲已經等在那里，今天換了一身全黑休閑裝，少了些紈绔氣，多了幾分危險感。"準時。
"他掐滅煙頭，"考慮清楚了？""我要知道季云深和林家的關系。"我直奔主題。
季明哲笑了，從背包里取出一個文件夾："商業聯姻。季云深和林雅萱年底訂婚，
兩大家族合并市場份額的幌子。"我翻開文件，里面是一份草擬的婚約和股權分配方案。
白紙黑字寫著，婚后林氏將持有季氏15%的股份，而季云深將成為林氏董事會成員。
"這還只是草案，"季明哲補充道，"但基本框架已經敲定。你猜怎么著？"他湊近一步，
"林雅萱不知道我表哥在玩別的女人。"我強忍顫抖，文件邊緣在指腹壓出一道白痕。
與前世如出一轍的劇本，只是這次我成了"別的女人"。"為什么幫我？"我抬頭直視他。
季明哲眼神一暗："我說過了，我們有共同敵人。"他轉身走向廠房深處，
"季云深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父親的公司，家族的地位，甚至..."他突然停下，
"總之，我要讓他身敗名裂。"陽光透過破碎的屋頂，在他臉上投下斑駁陰影。那一刻，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恨意。"我需要更多證據，"我說，"季云深的把柄，
商業上的灰色操作，任何能摧毀他的東西。"季明哲轉身，
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那就證明你的價值。下周季氏有個內部會議，
我要你從季云深那里套出投標底價。""成交。"離開造紙廠，
我直接驅車前往市中心的高級餐廳。季云深已經等在窗邊的位置，見我進來立刻起身相迎。
"遲到了二十分鐘。"他語氣不悅，卻還是紳士地為我拉開椅子。"堵車。
"我輕描淡寫地帶過，故意不道歉。服務員遞上菜單，我點了份沙拉和冰水，
無視季云深推薦的紅酒和牛排。"減肥？"他挑眉。"沒胃口。"我攪動著冰水里的檸檬片，
"聽說你要訂婚了？"季云深的叉子當啷一聲掉在盤子上："誰告訴你的？""所以是真的。
"我抬眼看他，故意讓聲音帶上些許顫抖，"林氏集團的千金？恭喜啊。
""沐雨..."他伸手想握我的手，我迅速躲開。"別誤會，"我強扯出一個微笑，
"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沒必要向我解釋。""普通朋友會接吻？"他壓低聲音，"聽著，
那只是商業聯姻，沒有任何感情。我父親一手安排的，我根本不喜歡林雅萱。
"多么熟悉的臺詞。前世他也這樣說過，而我傻傻地相信了。"與我無關。"我站起身，
"我想我們不該再見面了。""等等！"他抓住我的手腕，"給我一周時間，
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我甩開他的手："怎么處理？同時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如果我保證不碰她呢？
如果我們保持...特殊關系？"我假裝猶豫："你是說...讓我當你的情婦？
""別說得那么難聽。"他環顧四周，確保沒人注意我們，"我們可以私下交往，
不影響公開場合。等我掌握公司實權，就取消婚約。"多么誘人的陷阱。
前世的我若聽到這種提議，一定會傷心欲絕。而現在..."我需要考慮。"我拿起包，
"別聯系我，等我消息。"走出餐廳，我長舒一口氣。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季云深已經咬鉤，接下來就該慢慢收線了。三天后，
我"勉強"同意了他的提議，條件是每周至少見三次，
且他必須提前24小時告知與林雅萱的所有會面。季云深欣然應允，
當晚就帶我去了他在城郊的別墅。"這里很安全，"他輸入密碼開門，"傭人只在白天來，
晚上就我們兩個。"我打量著這個前世從未被邀請過的隱秘愛巢——現代極簡風格，
黑白灰主色調，墻上掛著幾幅價值不菲的名畫。完全符合季云深對外展示的品味，
卻冰冷得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喜歡嗎？"他從背后環住我的腰。"很...漂亮。
"我勉強笑道。那晚，我任由他親吻愛撫，卻在關鍵時刻喊停。季云深雖然不滿，
卻對我的"矜持"更加著迷。回家后，我在浴室待了兩小時，皮膚搓得通紅。接下來的兩周，
我完美扮演著秘密情人的角色——研究他喜歡的香水品牌，記住他每道菜的口味偏好，
甚至模仿他欣賞的電影女主角的說話方式。季云深越來越沉迷，送我的禮物也越發貴重。
同時，我悄悄記錄下一切有用信息：他的手機密碼（母親生日），
保險柜位置（書房油畫后），甚至常聯系的商業伙伴。每晚回家后，
我會將所有細節錄入加密筆記本。"明天有個私人派對，"某次約會后，季云深突然說，
"我想帶你去。"我心頭一緊："什么場合？""幾個朋友的小聚。"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穿漂亮點。"第二天晚上，當我穿著Versace的黑色露背禮服出現在他面前時，
季云深眼中閃過一絲驚艷與占有欲。"美得讓人窒息。"他吻我的手背，
"不過..."從口袋里取出一條鉆石項鏈，"戴上這個。
"我認出了這條項鏈——前世他送給林雅萱的25歲生日禮物。現在卻要戴在我的脖子上？
真是諷刺。"太貴重了..."我假裝推辭。"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你。"他親手為我戴上，
冰涼的鉆石貼上皮膚，像一條毒蛇盤踞在頸間。派對地點是城中最貴的私人會所。
推開包廂門的瞬間，我的血液幾乎凝固——林雅萱就坐在正中央的沙發上，一襲白裙，
清純可人。"云深！"她歡快地迎上來，卻在看到我時僵住了，"這位是...？
""蘇沐雨，我朋友。"季云深自然地攬住我的腰，"沐雨，這是林雅萱。
"林雅萱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鉆石項鏈上，臉色瞬間煞白。我認得那條項鏈？
還是季云深曾許諾送她同樣的款式？"久仰大名。"我主動伸出手，
聲音平穩得連自己都驚訝，"林小姐比傳聞中還要漂亮。"林雅萱勉強與我握手，
指甲幾乎掐進我的皮肉："蘇小姐也是...沒想到云深會有這么美麗的朋友。
"包廂里還有七八個人，大多是季云深的商業伙伴和他們的女伴。季明哲也在角落，
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三人之間的暗涌。整個晚上，林雅萱都像只護食的小狗，
緊緊黏在季云深身邊。而我則故意與其他人談笑風生，特別是那些對季氏不滿的合作伙伴。
每當季云深的目光投向我，我就沖他舉杯微笑，然后繼續與旁人調情。
"蘇小姐對建材市場很了解？"一位中年企業家問道。"略知一二。"我抿了口香檳，
"家父最近在談一個大型地產項目，聽說季氏也在競標？""沐雨。
"季云深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后，手警告性地捏了捏我的后頸，"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商業機密。"我俏皮地眨眨眼，"怎么，怕我泄密？"他眼神一暗，
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別玩火。"我回以無辜的微笑，卻在心里冷笑：玩火？這才剛剛開始。
派對結束后，季云深執意送我回家。車內，他一反常態地沉默。直到車停在我家門前，
才突然開口："以后離陳遠遠點。""誰？"我假裝記不清。"今晚和你聊天的那個禿頂。
"他語氣冰冷，"他不是什么好人。"我差點笑出聲。一個靠坑蒙拐騙發家的奸商，
居然說別人"不是好人"？"你吃醋了？"我故意逗他。季云深猛地將我拉進懷里，
吻粗暴地落下。這個吻充滿占有欲和懲罰意味，我被迫回應，直到嘴唇發麻。
"記住你是誰的人。"他松開我，拇指擦過我紅腫的唇。下車后，我踉蹌了一下，雙腿發軟。
不是因為那個吻，而是因為恐懼——有那么一瞬間，
我在季云深眼中看到了前世最后時刻的那種冷酷。剛進門，手機就震動了。
是季明哲：「表現不錯。明天上午十點，老地方，帶上你今晚聽到的所有信息。」
我沒有回復，直接刪了短信。上樓時，父親的書房門縫透出光亮。敲門進去，他正在看文件，
桌上擺著半杯威士忌。"爸，這么晚還不睡？""小雨？"他摘下眼鏡，"剛回來？""嗯，
和朋友聚會。"我猶豫了一下，"爸，那個地產項目進展如何？
"父親嘆了口氣："不太順利。季氏突然壓低報價，我們可能要放棄這次競標。
"我心頭一跳："報價是多少？""這屬于商業機密..."父親狐疑地看著我，"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關心公司。"我親了親他的額頭，"早點休息。"回到臥室，
我立刻打開筆記本，記下這條信息。季明哲會對此感興趣的，
而我需要他的信任來獲取更多季氏內幕。沖完澡，我站在全身鏡前，
審視著脖子上的吻痕和鉆石項鏈。鏡子里的女孩眼神冰冷，與白天的柔情蜜意判若兩人。
復仇就像這鉆石，美麗而堅硬。我輕輕摘下項鏈，放進首飾盒最底層。總有一天，
我會用季云深送我的禮物，親手勒死他的野心。手機又震了，這次是季云深：「睡了嗎？
想你。」我沒有回復，只是關燈躺下，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直到黎明。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也是我復仇棋局上落下的又一顆棋子。第5章晨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我睜開眼，
發現自己躺在季云深別墅的主臥大床上。身旁的男人還在熟睡，一只手臂霸道地橫在我腰間。
我輕輕挪開他的手，躡手躡腳地下床，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浴室鏡子映出我滿身的吻痕和淤青，昨晚季云深比往常更粗暴，像是要把我揉進骨血里。
我打開水龍頭，讓水流聲掩蓋干嘔的沖動。冷水拍在臉上，
試圖洗去那種黏膩的觸感——他的唇，他的手，他的一切。擦干身體，我裹著浴巾溜進書房。
油畫后的保險箱靜靜矗立，密碼是0520——他母親的生日。我輸入數字，
鎖舌發出輕微的"咔噠"聲。
文件：股權轉讓協議、地產投標書、還有...我的呼吸一滯——蘇氏集團的資產評估報告。
翻到最后一頁，紅色印章赫然蓋著"緊急收購"四個大字。"在看什么？
"季云深的聲音在背后炸響，我手一抖，文件散落一地。轉身看到他倚在門框上，
只圍著一條浴巾，水珠順著腹肌滑入人魚線。眼神卻冷得嚇人。"我...我在找吹風機。
"我強裝鎮定，彎腰去撿文件，"這些掉出來了。"他大步上前，
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誰告訴你密碼的？""什么密碼？"我眨眨眼，做出無辜表情，
"箱子自己開的，我還以為是壞的。"季云深瞇起眼，審視的目光像X光般穿透我。
我心跳如擂，卻強迫自己迎上他的視線，甚至微微撅起嘴："你弄疼我了。
"對峙持續了幾秒，他忽然松開手，表情緩和："抱歉，商業機密，條件反射。
"俯身收拾文件，"吹風機在臥室浴室。""嗯。"我揉著手腕往外走，到門口時回頭，
"對了，今晚我不能來了，父親要我回家吃飯。"季云深皺眉："推掉。""不行，
他最近身體不好。"我故意猶豫，"要不...你一起來？"這個提議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他放好最后一份文件，關上保險箱："下次吧，今天我有會議。"走出書房，我長舒一口氣。
剛才太險了，但值得——我確認了季氏對蘇氏的收購計劃，
時間點與前世父親公司破產的時間幾乎吻合。回家路上，
我給季明哲發了加密消息：「確認收購計劃，需要更多細節。」他秒回：「今晚8點，
碼頭倉庫17號。」父親見到我很高興，親自下廚做了我最愛的紅燒排骨。
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眼眶發熱。前世這個時候，父親已經開始出現失眠和胃痛的毛病，
而我卻沉浸在虛假的戀情中渾然不覺。"爸，公司最近怎么樣？"我夾了塊排骨給他。
父親動作一頓："還行。"典型的敷衍回答。"我聽說...季氏集團在接觸我們的股東？
"筷子掉在桌上，父親猛地抬頭："誰告訴你的？""所以是真的。"我放下碗，
"為什么不告訴我？"父親嘆了口氣，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不想你擔心。
季家確實動作頻頻，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他勉強笑了笑，"放心，爸爸能處理好。
"我多想告訴他真相，告訴他季云深的真面目，告訴他前世我們是如何一敗涂地。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需要更多證據，更周密的計劃。晚飯后，我借口見朋友出門赴約。
碼頭倉庫區在城郊，夜晚陰森荒涼。17號倉庫半掩著門，我推門進去，
黑暗中只有一盞孤燈亮著。"準時。"季明哲從陰影中走出，今天一身黑，
連慣常的騷包配飾都不見了，"東西帶來了嗎？
"我遞過U盤："上周的會議記錄和投標方案。"他接過，
遞給我一個文件袋："季氏的完整收購計劃，包括時間表和資金流向。"頓了頓，
"還有這個。"是一疊照片——季云深和林雅萱在酒店房間的親密照，日期是三天前。
"他不是答應你不碰她嗎？"季明哲譏諷道。我面無表情地翻看照片："意料之中。
"實際上，胃部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即使知道季云深是什么貨色，
親眼看到證據還是讓我想吐。"下一步？"我問。"下周董事會上，
季云深會提出增持蘇氏股份的議案。"季明哲點燃一支煙，"我需要你影響他的決定。
""怎么影響？""讓他分心，犯錯。"他吐出一口煙圈，"你最擅長這個，不是嗎？
"離開倉庫，我驅車直奔季云深的別墅。他正在書房開視頻會議，見我進來明顯一怔。
我穿著半透明的真絲睡裙，赤腳走到他面前，直接坐到他腿上，吻住他的唇。
"會議暫停十分鐘。"他對屏幕那頭說，迅速關閉攝像頭。"怎么突然來了？
"他撫上我的腰，聲音暗啞。"想你了。"我貼著他耳朵輕語，"而且...我做噩夢了。
"這招屢試不爽——季云深對"被需要"毫無抵抗力。他抱起我走向臥室，
會議完全拋到腦后。事后，他沉沉睡去。我側躺著，指尖在他背上輕輕畫圈："云深，
聽說你們要收購蘇氏？"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能不能...別那么做？
"我放軟聲音，"父親身體不好，我怕刺激到他。"季云深睜開眼，
翻過身面對我："商業就是商業。""可是..."我咬唇，"如果你們成為一家人呢？
"他挑眉："什么意思？""我是說..."我假裝害羞地低頭，"如果...我們結婚呢？
"沉默在臥室蔓延。我抬眼看他，發現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驚訝？猶豫？算計？
"你知道我有婚約。"他終于開口。"商業聯姻而已。"我模仿他慣用的語氣，
"你說過沒有感情的。"季云深突然笑了，捏捏我的臉："吃醋了？"翻身壓住我，"放心，
你永遠是最特別的。"特別到值得一場謀殺。我在心里冷笑。第二天一早，
我故意用季云深的手機給自己發了條曖昧短信：「昨晚很棒，今晚繼續？」，
然后刪掉發送記錄。按照慣例，林雅萱會在九點準時打電話"查崗"，而季云深正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