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看著眼前這三個女人。 我的妻子,我的女兒,我的丈母娘。 曾幾何時,
她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我用盡一切想要守護的港灣。 可現在,她們在我眼中,
不過是三尊矗立在我心血家園里的泥塑,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貪婪與腐朽。我深吸一口氣,
胸腔里翻涌的最后一絲可笑的留戀和憤怒,在此刻徹底平息。剩下的,
唯有比極地寒冰更冷的平靜,以及一種近乎解脫的輕松。我徑直走向書房,
拉開最底層的抽屜。里面靜靜躺著我早已備好的物件——離婚協議,
以及一份經由律師之手擬定的告知函。甚至,我早已提前聯系了這棟別墅的物業經理,
請他帶著兩名保安在門口候命。我手持文件走出書房,客廳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妻子假惺惺的啜泣戛然而止,女兒揉搓泛紅的眼眶停了下來,
丈母娘則維持著她一貫的高傲姿態,仿佛剛才那場歇斯底里的爭吵只是一出不值一提的鬧劇。
她們大概以為,我的沉默,意味著我的軟化,我的屈服,
以為我最終還是會像過去二十年那樣,搖著尾巴,像條可憐蟲般回到她們腳下。她們錯了,
錯得離譜?!皬堺悾覀冸x婚?!蔽覍㈦x婚協議書拍在茶幾上,
清脆的聲響在死寂的客廳里回蕩,像是某種不可逆轉的決裂信號。
妻子的眼神在瞬間從期冀轉為駭然。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喉頭哽咽,
一個音節也未發出。我沒有看她,目光轉向坐在沙發另一側的女兒,倩倩。 “至于你,
倩倩。”我的語速放得很慢,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仿佛是要將這二十年的父女情分一刀刀剝離,血肉模糊。“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女兒。
” 倩倩的雙眼猛地瞪大,那雙剛才還在為周凱狡辯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無盡的震驚和茫然?!鞍帧恪阏f什么?”丈母娘是三人中反應最快的,
她尖叫一聲,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她霍然起身,伸出手指直戳我的鼻尖,
聲色俱厲地嘶吼: “你瘋了?!陳巖!你以為你是誰?!沒有我們母女,你算個什么東西!
離婚?你想都別想!這房子是麗麗的!倩倩也有份!你敢趕我們走?!”我扯動嘴角,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房子?財產?”我笑出了聲,笑聲在客廳里顯得格外突兀,
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眼淚沒有流下,只有冰冷的諷刺。“你們惦記的,
就只有這些嗎?也對,這些年,你們什么時候真正關心過我這個人,我的死活?你們在意的,
不過是我的錢,我的利用價值!”我拿出律師函,展開,舉在她們面前。 “這份是告知函。
明確告知你們,這座別墅,產權登記在我個人名下,是我婚前購置的財產,與張麗無關。
婚后夫妻共同財產部分,我已委托律師進行清算,屬于你的那一份,我會依法給你,
但別妄想多拿一分!” 我的目光轉向女兒:“至于你,倩倩。你已經成年,經濟獨立。
我沒有繼續撫養你的法律義務。你過去二十年的撫養費和教育支出,
就當我白養了二十年白眼狼。今后,你好自為之。” 我的視線一一掃過她們三人,
語氣平靜得令人膽寒:“現在,請你們立刻,馬上,收拾好你們的私人物品,離開這里。
給你們半小時時間,必須走!”妻子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仿佛被石灰涂抹過。她猛地撲上來,
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皮肉里。 “陳巖!你是不是瘋了?!你敢?!
你以為我沒你不行嗎?!沒有你,我還有女兒!還有周凱!周凱會養我們的!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企圖用尖銳的聲音擊穿我的平靜。聽到“周凱”這個名字,
我心中最后一絲早已微弱到幾不可察的波瀾,徹底歸于平靜。 “周凱?”我冷笑一聲,
眼中沒有絲毫溫度,“你真以為那個小白臉是真心待你們?
他不過是看中了你們能從我這里榨取油水!現在我把水龍頭徹底關死了,
你覺得他還會看你們一眼嗎?” 我毫不留情地甩開妻子的手,后退一步,
眼神如刀:“別傻了。在周凱眼里,你們恐怕連個像樣的備胎都算不上。行了,
廢話到此為止。收拾東西,滾!”女兒倩倩終于也承受不住了,
她哭喊著撲過來抱住我的腿:“爸!不要!我是你女兒??!你不能不要我!都是我不好!
我不該那樣說你!周凱他說過會對我好的!他會保護我的!” 我彎下腰,動作輕柔,
卻異常堅定地掰開她的手。她的哭喊和哀求,此刻在我聽來,只剩下無邊的厭惡。 “晚了,
倩倩。”我看著她那張哭花了、扭曲變形的臉,平靜地說,“白眼狼,是永遠也養不熟的。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女兒,我也不是你爸。你去找你的周凱吧,
看看他是不是真能保護你一輩子。”丈母娘似乎被我的決絕嚇到了,一時愣住,
但很快又恢復了她潑婦的本性。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為你付出了多少?!
你居然這樣對我們!你會遭報應的!你會不得好死的!”她開始了惡毒的詛咒和謾罵,
用盡了她所知道的一切污言穢語。我掏出手機,按下早已爛熟于心的物業經理號碼。
“李經理嗎?是我,陳巖。請您帶兩名保安上來,到我家門口。我需要請幾位客人離開。
” 說完,我平靜地掛斷電話。這一舉動,徹底擊潰了她們最后的心理防線。
妻子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爆發出一陣嚎啕大哭,哭聲像個孩子,
只是那眼里沒有絲毫悲傷,只有絕望和徹骨的不甘。 女兒不再試圖抱我的腿,
而是跌坐在地毯上,雙手捂著臉,發出凄厲而痛苦的哭喊。 丈母娘也愣住了,
她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冷酷無情,真的會叫保安。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知道一旦事情鬧大,
驚動了鄰居,丟人是小,萬一我真的報警,后果不堪設想?!敖o你們五分鐘。
”我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自己收拾體面點走,否則,等保安上來,場面只會更難看。
”空氣中彌漫著哭聲、咒罵聲和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氣息。我沒有理會她們,
只是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用一種旁觀者的冷漠,看著她們的慌亂和崩潰。五分鐘后,
門鈴準時響起。李經理帶著兩名穿著制服、身形魁梧的保安,面色平靜地站在門口。
他們的出現,讓屋內的哭喊聲瞬間低了許多,變成了壓抑的啜泣和抽搭。我打開門,
對李經理微微點頭:“謝謝李經理,麻煩您跑一趟?!?然后,
我指了指屋內的三人:“這三位,從今天起不再住在這里。請她們盡快收拾好個人物品離開。
” 李經理是個人精,看這架勢和我的表情,瞬間心領神會。
他不動聲色地示意兩名保安上前一步,無聲地形成一種壓迫感。妻子猛地從地上跳起,
沖向我,試圖抓住我嘶喊:“陳巖!你不能這樣!你真的要把我們趕出去嗎?!
我們晚上睡哪里?!吃什么?!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我輕巧地側身避開她的拉扯,
語氣平靜得可怕:“良心?我的良心早就被你們這些年吞噬殆盡了?,F在,
我只是想為自己活一次?!?我看向保安,聲音提高了幾分:“請協助她們,
確保她們只帶走自己的私人物品?!北0采锨啊F拮釉噲D抗拒,
但被保安干脆利落地架住了胳膊。女兒還在地上哭,丈母娘則氣得渾身發抖,
指著我一個字也罵不出來。她們在保安的“協助”下,開始了倉皇的“收拾”。
與其說是收拾,不如說是慌不擇路地亂抓。她們只拿了各自的隨身包,
匆忙塞了幾件值錢的首飾和僅有的現金。更多的衣服、鞋子、化妝品,她們根本沒時間顧及,
或者說,已經被我的冷酷徹底震懾,大腦一片空白,來不及細想。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分鐘。
“陳巖!你這個畜生!” “爸!我恨你!” “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
” 惡毒的咒罵聲和凄厲的哭喊聲此起彼伏,但我充耳不聞,
我的心早已被凍結在南極的冰層之下,感受不到絲毫溫度。我站在門口,
冷眼看著她們三個被保安“護送”著出了家門。 妻子,丈母娘,女兒。
曾經組建起我家庭的三個人,此刻像被驅逐的罪犯般,
狼狽不堪地走在我親手打造的家園的院子里。厚重的大門在她們身后無情地合攏,
發出沉悶的響聲,像一聲喪鐘,徹底宣告著過去的一切死亡。 我站在門內,
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她們的背影穿過院子,走向鐵藝大門。 她們沒有車。
我早已凍結了她們所有的銀行卡,也包括家里的所有車輛。她們現在身上,
大概只有她們從包里翻出的那點可憐的現金。手機副卡也早已停用。她們有各自的手機,
卻沒有任何支付能力。她們在大門口停下了腳步,似乎直到此刻,
才真正意識到她們即將面對的是怎樣的絕境。 丈母娘焦急地想叫出租車,掏出手機,
卻發現打車軟件無法使用,需要綁定支付方式,而她們的卡全部失效了。
妻子慌亂地翻找她的手提包,絕望地發現現金少得可憐,根本不足以應付今晚的開銷。
女兒的哭聲漸漸變小,她抬頭茫然地看著周圍,看著這座她們剛剛被趕出的豪華別墅,
再看看空曠寂寥的院子。她們顯得如此無助,如此可憐。 可我心里,沒有一絲憐憫,
只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暢快,以及一種重獲新生的解脫。她們開始撥打電話。第一個打給誰?
毫無疑問,是周凱。 我幾乎能描摹出她們此刻的心情:恐慌、求助、依賴,
將周凱視為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們大概以為,那個把她們母女哄得團團轉的“青年才俊”,
會像個白馬王子一樣,在她們最需要的時候從天而降,將她們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但周凱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比她們任何人都清楚。 他不過是個精致到骨子里的利己主義者,
一個PUA高手,一個寄生蟲。他看中的,從來都只是我家的錢,
是她們能從我這里榨取的價值?,F在我切斷了水源,她們對他來說,就徹底失去了價值。
我走到二樓的書房窗前,拉開窗簾一條細縫,靜靜地看著她們。 別墅區門口的路燈下,
她們三個抱在一起,身體在初秋夜晚的涼意中瑟瑟發抖。
她們身上只穿著剛才在家里的單薄便服,連一件像樣的外套都沒有。妻子的電話似乎打不通,
或者周凱根本沒有接。她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來回踱步。 女兒還在低聲啜泣,
周凱的電話大概也石沉大海。 丈母娘氣得直跺腳,
嘴里大概正用她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著周凱的無情。她們看起來如此孤立無援,如此可悲。
但正是她們無止境的貪婪、自私和愚蠢,一步步把自己推向了今天的下場。
周凱的手機肯定已經關機,或者直接將她們拉黑。他享受的是她們能帶來的便利和金錢,
而不是她們帶來的麻煩。我敢百分之百確定,此刻他正躲在某個角落,
慶幸自己及時擺脫了這三個巨大的累贅。我看著她們像三只無頭蒼蠅一樣在門口徘徊。
她們嘗試攔下路過的車輛,但沒人愿意停下。 她們試著向偶爾路過的行人求助,
但在這樣一個戒備森嚴的高檔別墅區里,
誰會理睬三個形跡可疑、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女人?她們的叫嚷聲和哭聲漸漸遠去,
被夜風吹散,聽起來就像失敗者的哀嚎,微弱而絕望。 我放下窗簾,轉身。 偌大的房子,
在此刻第一次讓我感到如此空曠,如此寂靜。 沒有了妻子的尖酸刻薄,
沒有了女兒的任性吵鬧,沒有了丈母娘的頤指氣使。 只有我一個人。我走到客廳,
看著茶幾上那份被我重重拍下的離婚協議書和告知函。 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做到了。
我徹底斬斷了過去,親手撕裂了那些早已腐爛的關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
那種輕松,像是把壓在心口二十多年的巨石一瞬間搬開后的暢快呼吸。 我走向酒柜,
取出一瓶珍藏多年的紅酒。熟練地打開瓶塞,倒了滿滿一杯。 我端著酒杯,走到落地窗前,
看向窗外漆黑而深邃的夜空。“敬我?!?我輕聲對自己說。 “敬我終于鼓起勇氣,
拿回了本該屬于我自己的人生。”冰涼的酒液滑過喉嚨,帶著一絲微苦,更多的,卻是甘甜,
是新生。 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后續的離婚手續、財產分割、對周凱的徹底清算…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 但今晚,
至少此刻,我是完全自由的。至于她們三個… 她們現在應該還在街頭吧。身無分文,
無處可去,像三只被拋棄的野狗。 她們會打給誰?她們能去哪里?
我的腦海里閃過她們剛才狼狽絕望的表情,心里沒有一絲波瀾,就像看著屏幕上的影像。
這是她們應得的。我幾乎能想象出她們在冷風中瑟縮,嘗盡世態炎涼,
被曾經的“靠山”周凱無情拋棄的樣子。 很好。這才是我想要的。
我要讓她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的、讓她們終生難忘的代價。
我要讓她們親身體驗,沒有了我這棵曾經為她們遮風擋雨、任其索取的搖錢樹,
她們連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都舉步維艱。這只是個開始。好戲,才剛剛拉開序幕。
我的手輕輕摩挲著冰涼的酒杯,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 那些失去的尊嚴,
那些被踐踏的真心,那些被辜負的愛… 我會一點一點,讓他們連本帶利地,全部吐出來。
窗外,夜色深沉如墨。 而我,則站在這棟完全屬于我一個人的房子里,開始我的新生。
至于她們的凄慘? 那不過是我新生活背景中,一點微不足道的佐料罷了。
她們要走的路,還長著呢。長到足以讓她們痛徹心扉,長到足以讓她們后悔,
后悔來到這個世上,更后悔招惹了我。我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轉身,走向書房。
是時候開始計劃下一步了。 周凱。 你欠我的,也該是時候還了。屋外,
或許還能隱約聽到女人絕望的哭喊,但在厚重的雙層玻璃和緊閉的房門之后,
它們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背景音,恰好襯托出我此刻內心的平靜與強大。 我的“清掃”計劃,
第一步,完美執行。屋外夜色深沉,只有幾盞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暈。我站在窗前,
看著那三個身影在大門口焦躁不安地打電話、徘徊。我知道,
她們正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個男人身上——周凱,她們以為的救世主。
她們大概做夢也沒想到,那個油嘴滑舌、將自己包裝成青年才俊的男人,
在她們失去利用價值后,會比我這個曾經的丈夫、父親、女婿更加冷酷無情。
我對此刻她們的窘境沒有太多興趣。她們的絕望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的主菜,是周凱,
以及確保她們三個徹底跌入塵埃,永無翻身之日。我回到書房,打開電腦。
所有針對周凱的準備工作早已就緒。我的律師團隊和調查團隊效率極高,
在我“送客”的同時,他們已經完成了對周凱更深層次的背景摸底。
結果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周凱,表面上是風光無限的“天啟科技”創始人兼CEO。
但實際上,這家公司不過是一個空殼,一個精心編織的金融騙局。
他們口中所謂的“科技項目”純屬子虛烏有,
一切都只是用來 ??? 投資和進行非法集資的幌子。他私下里沉迷堵伯,欠下巨額賭債,
靠著拆東墻補西墻勉強維持。他的PUA技巧爐火純青,
專門物色像我女兒這樣涉世未深、或者像張麗那樣對現狀不滿、渴望不勞而獲的女性,
通過情感操控和謊言,從她們身上榨取錢財。我冷笑。張麗和倩倩以為自己攀上了高枝,
找到了靠山,結果不過是跳進了另一個更深、更骯臟的火坑。她們把從我這里騙走的錢,
她們自己僅有的積蓄,甚至可能還有她們通過其他手段弄到的錢,都投進了周凱那個無底洞。
現在,這個洞眼看就要徹底崩塌了。我的復仇計劃精密而環環相扣,周凱和她們三個,
一個都跑不掉。我拿起電話,撥給我的私人助理小王。
小王是個沉默寡言但能力超群的年輕人,跟了我多年,忠誠且高效?!靶⊥?,計劃提前。
”我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峻,“第一步,
立刻啟動對‘天啟科技’的全面舉報和調查程序。所有收集到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