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周陽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分不清是雨還是淚。"哥，
我走了。"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公司派我去迪拜分部，可能...不回來了。
"我抓住弟弟的手腕："到底怎么了？前天不是還說要求婚嗎？"周陽掏出手機，劃開相冊。
照片里，林雨薇——那個他愛了五年的女孩，正親密地挽著蘇夢的手臂。蘇夢，
我大學時暗戀過的學姐，現在成了弟弟女友出軌的對象。"她愛上蘇夢了。"周陽苦笑，
"說對我只是親情，對蘇夢才是愛情。哥，我連競爭的資格都沒有。"我想說什么，
卻如鯁在喉。我知道弟弟有多愛林雨薇，從大學迎新會上一見鐘情，
到為她放棄國外工作機會。"別走，"我最終只說，
"至少等雨薇解釋...""不需要解釋。"周陽搖頭，提起行李箱，"她昨晚來找我，
說得很清楚。她說...希望我能理解，愛情無法控制。"門關上的聲音像一記悶雷。
我站在窗前，看著弟弟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手機里還留著林雨薇發來的十幾條未讀消息。
1雨滴敲打著窗戶，周晨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手里握著弟弟周陽留下的字條。字跡潦草，
顯然是在極度情緒下寫就的。"哥，我走了。別找我，也別告訴她我去哪。
就當...我和她從來沒有相愛過。"周晨的手指微微發抖。三天前，
弟弟還興高采烈地給他看求婚戒指，說要在林雨薇生日那天給她驚喜。而現在，
那個總是陽光燦爛的大男孩選擇逃離自己的生活。門鈴突然響起，打斷了周晨的思緒。
透過貓眼，他看到林雨薇站在門外，臉色蒼白得像鬼。他猶豫了三秒，還是開了門。
"周晨..."林雨薇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周陽在哪？
他已經三天沒回我消息了。"周晨側身讓她進門，
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還戴著周陽送的承諾戒指。他倒了杯熱水給她，斟酌著詞句。
"他出國了。"最終，周晨決定實話實說，"公司臨時派他去中東分部。
"林雨薇的手指突然收緊，熱水濺在手背上也渾然不覺。"是因為我嗎？"她問，聲音顫抖，
"他知道了？"周晨沉默。他當然知道林雨薇在問什么。兩周前，弟弟喝得爛醉來找他，
給他看了一張照片——林雨薇和蘇夢在咖啡館接吻的照片。蘇夢，
那個周陽高中時暗戀了三年的學姐，現在成了他女友出軌的對象，也就是女同。"他知道了。
"周晨簡短地回答。林雨薇的眼淚突然決堤。她蜷縮在沙發一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只是...好奇，"她抽泣著，"周陽總是提起她，
說他的白月光多么完美...我只是想見見她，交個朋友...""然后呢？
"周晨忍不住問，"你愛上她了？她也是女的啊！""我不知道！"林雨薇猛地抬頭，
眼睛紅腫，"她那么...溫柔，有魅力。和她在一起時，我感覺自己也是特別的。
但后來我發現，她對我只是玩玩而已..."她的聲音低下去，
"而周陽...周陽是真的愛我。"周晨感到一陣荒謬的憤怒。
他的弟弟因為這場荒唐的感情遠走他鄉，而這個女人卻在這里哭訴自己的困惑。"你該走了。
"他站起身，聲音冰冷，"周陽不會回來了，你也該move on。
"林雨薇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肉里。"不，你不明白！
"她的聲音變得尖銳，"我需要找到他，我需要解釋...""解釋什么？
"周晨甩開她的手，"解釋你如何背叛了他？解釋你如何愛上他的白月光？
"林雨薇像是被扇了一巴掌，踉蹌后退。但下一秒，她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周晨，
"她輕聲說，"你必須對我負責。""什么？""如果不是你總在周陽面前提起蘇夢，
如果不是你介紹他們認識..."林雨薇的眼神變得執拗，"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現在周陽走了，你要負責。"周晨幾乎要笑出聲來。"荒謬！"他拉開大門，
"請你離開我家。"林雨薇走時，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讓周晨莫名心悸。"你會后悔的，
"她說，"就像我后悔傷害周陽一樣。"接下來的日子，周晨試圖回歸正常生活。
但林雨薇的影子卻無處不在。她開始出現在他公司樓下，在他常去的咖啡廳"偶遇"，
甚至半夜給他發長篇大論的短信。更糟的是，一周后的周末，
他在健身房遇到了唐雅——林雨薇的閨蜜，一個剛離婚的少婦。"雨薇狀態很不好，
"唐雅在更衣室外攔住他，身上散發著昂貴的香水味，"她整天抱著周陽的照片哭。
"周晨皺眉："這不關我的事。""但她認為關你的事。"唐雅意味深長地笑了，
"她說你是周陽的替代品，她要把對周陽的感情轉移到你身上。"周晨感到一陣惡寒。
"這太病態了。""感情本來就是病態的。"唐雅靠近一步，她的香水味讓周晨有些頭暈，
"就像我，明知我前夫有外遇還是忍了兩年。"她的手指劃過周晨的手臂，
"有時候替代品比原版更好用，你不覺得嗎？"周晨倉皇逃離健身房，心跳如鼓。回到家，
他發現門口放著一束白玫瑰，卡片上寫著："給我新的開始。
——林"他抓起花束扔進垃圾桶，卻注意到花叢中藏著一個U盤。好奇心驅使下，
他還是插上了電腦。U盤里只有一個視頻文件——林雨薇和蘇夢在床上的視頻。
周晨猛地合上筆記本，胸口劇烈起伏。他不明白林雨薇為什么要給他看這個，是示威？
是挑釁？還是某種扭曲的告白？當晚，他夢見了弟弟。周陽站在沙漠中，背對著他，
無論他怎么喊都不回頭。醒來時，周晨發現自己淚流滿面。第二天，他決定主動出擊。
他約林雨薇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見面，準備做個了斷。林雨薇來的時候，妝容精致，
完全看不出前幾天的頹廢。她甚至對周晨微笑，仿佛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過。"你想通了？
"她問，聲音輕快得詭異。周晨直接拿出U盤放在桌上："這是什么意思？
"林雨薇的表情凝固了一秒，然后綻放出更燦爛的笑容。"我想讓你了解真實的我，"她說，
"所有的我。""我不感興趣。"周晨冷冷地說，"林雨薇，停止這一切。周陽不會回來了，
你和我之間也絕無可能。"林雨薇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不安的平靜。
"你知道嗎，"她輕聲說，"唐雅認為我應該恨你，就像我恨蘇夢一樣。""蘇夢？
""她甩了我。"林雨薇的眼睛突然充滿淚水，"她說我只是個無聊的實驗品。
她毀了我對周陽的感情，然后又拋棄了我。
"周晨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報復？"林雨薇歪著頭看他，
像個困惑的孩子："我不知道。也許一開始是。但現在..."她的手越過桌子，
抓住周晨的手，"現在我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你了。你和周陽那么像，
卻又那么不同..."周晨猛地抽回手："你瘋了。""也許吧。"林雨薇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裙擺，"但瘋子最執著，周晨。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就像...就像我最終會愛上我的瘋狂一樣。"她離開后，周晨在咖啡廳坐了很久，
思考著如何擺脫這場噩夢。他想起大學時讀過的一句話：當你想擺脫一個瘋子，
最好的辦法就是變成更大的瘋子。但他沒想到，更大的"驚喜"還在等著他。回到家，
他發現唐雅站在他公寓門口，腳邊放著行李箱。"我被房東趕出來了，"她無辜地眨著眼，
"能借住幾天嗎？"2周晨盯著唐雅和她腳邊的Louis Vuitton行李箱，
一時語塞。這個號稱"被趕出來"的女人，全身上下加起來至少值他三個月工資。"不方便。
"他直接拒絕，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唐雅卻搶先一步擋在門前。"周晨，"她壓低聲音，
"你知道林雨薇現在在哪嗎？"周晨的手停在半空："我不關心。
""她在蘇夢家門口割腕了。"唐雅的話像一記悶雷，"剛送醫院搶救回來。
"周晨的鑰匙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什么？"唐雅彎腰撿起鑰匙，
順勢靠近他："醫生說她是表演性自殺，傷口很淺。但..."她的呼吸噴在周晨耳畔，
"她喊的是你的名字。"周晨感到一陣眩暈。他推開唐雅，掏出手機打給醫院。
確認林雨薇確實沒有生命危險后，他松了口氣，卻發現唐雅已經自己開門進了公寓。
"你干什么？"他追進去，看到唐雅正悠閑地坐在他的沙發上補妝。"借住啊，
"唐雅對著小鏡子涂口紅，"我前夫派私家偵探跟蹤我，原來的公寓不安全了。
"她收起化妝鏡，沖周晨眨眨眼，"而且，你不想知道林雨薇和蘇夢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嗎？
"周晨本想再次拒絕，但好奇心占了上風。他放下公文包，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說吧。
"唐雅笑了，像只偷到腥的貓。她踢掉高跟鞋，盤腿坐在沙發上。"蘇夢是我表姐。
"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讓周晨嗆了一口酒。"什么？""遠房表親，但確實是親戚。
"唐雅玩弄著自己的頭發，"三個月前，我在一個家族聚會上把林雨薇介紹給她。
你知道蘇夢是什么樣的人——""我不知道，"周晨冷冷打斷，"我和她不熟。
"唐雅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是嗎？那她為什么保存著你大學時寫給她的情書？
"周晨的手一抖，酒杯差點滑落。大二那年，他確實給蘇夢寫過一封情書，
但當時她有男朋友，他最終沒有送出去。那封信怎么會在她手里？"別那副表情，
"唐雅輕笑，"蘇夢收集這種東西。她有個盒子，
專門存放追求者送的信物——情書、照片、甚至內衣。
"周晨感到一陣惡心："所以林雨薇只是她的又一個...戰利品？""一開始是。
"唐雅站起身，開始在周晨的公寓里閑逛，像在參觀博物館，"但后來事情變得復雜了。
林雨薇真的愛上了她，甚至想和周陽分手。"她停在周晨的書架前，隨手抽出一本書，
"然后蘇夢突然對她失去了興趣。
"周晨想起視頻里林雨薇看蘇夢的眼神——那種全然的崇拜和迷戀。
他突然有點理解弟弟的痛苦了。"所以現在，"唐雅繼續說，翻著書頁，
"林雨薇失去了蘇夢，又因為背叛失去了周陽。她需要一個情感寄托..."她合上書，
直視周晨，"而你，作為周陽的哥哥，完美的替代品。"周晨搖頭："這太病態了。
""愛情本來就是病態的。"唐雅把書放回書架，走向他，"就像我，
明知前夫是個混蛋還是嫁給他，明知他出軌還是忍了兩年。"她的手搭上周晨的肩膀，
"人總會重復同樣的錯誤，直到學會教訓為止。
"周晨躲開她的觸碰："你和林雨薇到底想要什么？"唐雅笑了："她想要你。
而我..."她的手指劃過周晨的領帶，"我只是想找個靠譜的男人。
我前夫留給我的贍養費快花完了。
于明白了這場鬧劇的本質——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和一個拜金女同時盯上了他這個"接盤俠"。
他該感到憤怒，卻只覺得荒謬可笑。"聽著，"他盡量保持冷靜，
"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或飯票。明天一早，請你離開。"唐雅撇撇嘴，但沒再爭辯。
那晚，周晨鎖上臥室門，卻依然能聽到唐雅在客廳里走動的聲音。半夜，
他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謝謝收留唐雅。明天見。——林"周晨關掉手機，
卻無法入眠。凌晨三點，他起身去廚房喝水，
發現唐雅正穿著他的襯衫在客廳用筆記本電腦工作。"還沒睡？"他問，盡量保持禮貌。
唐雅抬頭，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顯得格外蒼白。"在處理離婚協議的最后細節。
"她合上電腦，"你知道嗎？我前夫出軌的對象有十七個。"周晨不知該如何回應。
唐雅卻自顧自地說下去："十七個。而我居然忍了兩年。有時候我想，
是不是我太需要被人愛了，以至于寧愿接受虛假的愛也不愿面對孤獨。
"這番話讓周晨對唐雅的印象有了微妙的變化。也許，在這個拜金女的外表下，
也藏著一個受過傷的靈魂。"睡吧，"他最終只說，"明天會更好。"第二天早上，
周晨被門鈴聲吵醒。他睡眼惺忪地去開門，卻看到蘇夢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束白玫瑰。
"早安，周晨。"她微笑，聲音像絲綢一樣柔滑，"好久不見。"五年了，
蘇夢幾乎沒變——依然那么光彩照人，黑發如瀑，紅唇似火。她穿著剪裁得體的白色連衣裙，
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蘇...夢？"周晨結結巴巴地說，
突然意識到自己只穿著睡褲。"誰啊？"唐雅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穿著周晨的襯衫，
頭發凌亂，明顯剛睡醒的樣子。蘇夢的眉毛微微挑起："看來我打擾到你們了？
"周晨張口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這個場景確實容易讓人誤會。"表姐！
"唐雅驚喜地叫道，小跑過來，"你怎么來了？"蘇夢把花束遞給周晨："我來道歉。
為林雨薇的事，也為..."她的目光在周晨和唐雅之間游移，"其他事。"周晨接過花，
注意到這和前天林雨薇送的是同一種白玫瑰。他側身讓蘇夢進門，內心充滿疑惑。
蘇夢優雅地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首先，"她直視周晨，
"我不知道林雨薇是周陽的女友。唐雅介紹時只說她是'朋友'。
"唐雅在一旁吐了吐舌頭："我可能...省略了一些細節。""其次，"蘇夢繼續道，
"我和林雨薇已經結束了。她...太黏人了，不適合我。"周晨想起弟弟痛苦的樣子，
怒火中燒："你知道你毀了多少人的生活嗎？
"蘇夢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波動："我沒想到會這樣。
我從來不會和一個認真戀愛的人玩..."她尋找著合適的詞，"游戲。""游戲？
"周晨幾乎要吼出來，"我弟弟因為他愛的兩個女人背叛他而出國！
這他媽對你來說只是個游戲？"蘇夢沉默了片刻。"我很抱歉，"她最終說，"真的。
"唐雅在一旁不安地扭動："呃...我去泡咖啡。"蘇夢看著唐雅離開，
然后轉向周晨："我來還有一個原因。"她壓低聲音，"林雨薇很危險。她昨天不只是割腕，
還給唐雅發了遺書，說如果得不到你，就拉著你一起死。
"周晨的后背一陣發涼："她只是說說而已...""你確定？"蘇夢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
"這是她寄給我的。里面是你的照片，上面畫滿了紅叉，還有你的日程表。"周晨翻開信封，
確實如蘇夢所說。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照片背面寫著："如果不能愛你，
就永遠成為你的一部分。""精神病。"周晨喃喃道。"沒錯。"蘇夢點頭，
"所以我有個提議。"唐雅端著咖啡回來，好奇地看著他們。蘇夢接過咖啡，
優雅地啜了一口。"我在沙特有家族企業，"她說，"可以安排你們全部過去。
林雨薇找不到你們的。"周晨皺眉："'你們全部'是什么意思？"蘇夢微笑："你，我，
唐雅。一個全新的開始。"唐雅驚喜地拍手："太棒了！我一直想去中東！
"周晨感到事情正朝著荒謬的方向發展："等等，為什么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沙特？
"蘇夢放下咖啡杯，直視他的眼睛："因為，"她輕聲說，"我記得你大學時喜歡過我。
也許現在，我們該給彼此一個機會？"周晨啞口無言。蘇夢確實是他大學時代的白月光，
但他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境下重續前緣。"那林雨薇...""帶她一起去。
"蘇夢語出驚人，"沙特允許一夫多妻。我做正妻，她和唐雅做小妾。這樣大家都安全，
也都...滿足。"周晨瞪大眼睛："你瘋了？""也許是。"蘇夢笑了，
"但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你得到我，她們得到依靠，你弟弟也能徹底解脫。
"唐雅興奮地跳起來："我同意！總比被前夫追殺強！"周晨看著這兩個女人，
突然意識到自己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一邊是瘋狂但誘人的提議，
一邊是繼續被林雨薇糾纏的噩夢。"我需要時間考慮。"他最終說。蘇夢站起身，
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別考慮太久。林雨薇明天就出院了。"她離開后，周晨坐在沙發上，
大腦一片混亂。唐雅坐在他身邊，出奇地安靜。"你知道嗎，"她突然說，
"我表姐從沒對任何人這么認真過。"周晨苦笑："這不是認真，這是瘋狂。
""愛情本來就是瘋狂的。"唐雅靠在他肩上，"就像我，明知這是個瘋狂的計劃，
卻迫不及待想參與。"周晨沒有推開她。在這個荒謬的早晨，
唐雅的體溫成了唯一真實的東西。3周晨站在醫院走廊上，消毒水的氣味刺激著他的鼻腔。
他手里拿著一束康乃馨——給病人的標準配置，既不曖昧也不冷漠。
林雨薇的病房在走廊盡頭。透過半開的門縫，他看到她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看著窗外。
她的左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在晨光中白得刺眼。周晨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林雨薇轉過頭，看到他時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你來干什么？"她的聲音嘶啞，
像是哭過很久。周晨把花放在床頭柜上："來看看你。""是蘇夢讓你來的吧？
"林雨薇冷笑，"她總是這樣，玩弄完別人再施舍一點同情。
"周晨拉過椅子坐下："她告訴我你很危險。"林雨薇的表情變了，
從哀怨變成了某種令人不安的平靜。"她說得對，"她輕聲說，"我確實很危險。
"她伸出右手，輕輕撫摸周晨的臉頰，"尤其是對我愛的人。
"周晨強忍著沒有后退："林雨薇，你需要幫助。專業的那種。""我需要的是你。
"她的手指突然收緊，指甲陷入周晨的皮膚，"和周陽那么像，
卻又那么不同..."周晨掙脫她的觸碰："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但你可以成為升級版。"林雨薇笑了，那笑容讓周晨毛骨悚然，"周陽太軟弱了，
連爭取都不愿意就逃走了。而你..."她的目光在周晨身上游移，"你更強壯，
更成熟..."周晨站起身："我要走了。""你知道我為什么愛上蘇夢嗎？
"林雨薇突然問，"因為她讓我想起你。周陽總提起的那個完美哥哥。"周晨僵在原地。
這個轉折太荒謬，他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聽對了。"大學時我去周陽宿舍，看到過你的照片。
"林雨薇的眼神變得迷離，"后來見到蘇夢，
她和你照片里的氣質那么像...我想這就是為什么我...""停。"周晨打斷她，
"這太扭曲了。"林雨薇歪著頭看他："愛情本來就是扭曲的。"她重復著唐雅說過的話，
"就像我，明知不該這樣卻控制不了自己。"周晨突然明白了蘇夢提議的合理性。
面對這樣一個執著的、甚至可能危險的女人，逃離或許真的是唯一的選擇。"好好休息。
"他轉身離開，背后傳來林雨薇的喊聲："你會回來的！所有人最終都會回到我身邊！
"走廊上，周晨幾乎是小跑著離開。直到走出醫院大門，呼吸到新鮮空氣，
他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發抖。手機在這時響起。是周陽，從迪拜打來的視頻電話。
周晨找了個僻靜角落接聽。屏幕上周陽曬黑了不少，但眼神比離開時明亮許多。"哥，
"周陽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聽說林雨薇自殺了？"周晨皺眉："誰告訴你的？""唐雅。
"周陽苦笑，"她加了我ins，說我有權知道。"周晨暗罵唐雅多管閑事，但轉念一想，
或許這樣也好。"她沒事，只是皮肉傷。
"周陽沉默了一會兒："她是因為我離開才...""不全是。"周晨猶豫了一下，
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她似乎...轉移目標了。現在糾纏的是我。
"屏幕上周陽的表情從擔憂變成了震驚，然后是難以抑制的大笑。"天啊，
"他擦掉笑出的眼淚，"這太諷刺了！她甩了我愛上蘇夢，現在又愛上你？
"周晨也忍不住笑了："聽起來確實很荒謬。""那你打算怎么辦？"周陽問，"報警？
"周晨想起蘇夢的提議，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弟弟。最終，
他決定試探一下："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個機會能徹底擺脫這一切，
但方式有點...非傳統，你會支持我嗎？"周陽挑眉："多非傳統？
""比如...離開這個國家一段時間。""哥，"周陽突然嚴肅起來，
"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只要..."他停頓了一下，"只要你能真正快樂。
"這個回答讓周晨眼眶發熱。即使經歷了這么多，弟弟依然關心他的幸福。"謝謝。
"他輕聲說，"也許...很快我們就能見面了。"掛斷電話，周晨做出了決定。
他撥通了蘇夢的號碼："我同意你的計劃。但有個條件——林雨薇必須接受心理治療。
"蘇夢的笑聲從聽筒傳來："明智的選擇。我已經聯系了利雅得最好的心理醫生。
"當天晚上，周晨的公寓里召開了"戰略會議"。蘇夢帶來了詳細的計劃書，
唐雅負責準備行李，而周晨則負責處理離職和房產事宜。"我們一周后出發，
"蘇夢指著日歷說，"我已經為林雨薇安排了專人'護送'，確保她不會在最后一刻變卦。
"唐雅興奮地拍手："太棒了！我終于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周晨看著這兩個女人，
仍然覺得不可思議。72小時前，他還過著正常的生活；而現在，
他正準備和三個女人——一個是他的白月光，一個是弟弟的前女友，
一個是他幾乎不認識的離婚女人——一起逃往中東。"簽證怎么辦？"他問了個實際問題。
蘇夢微笑："我父親是沙特駐華商會顧問，特批簽證很容易。"她從包里拿出三本護照，
"你們的已經辦好了。"周晨翻開護照，發現自己的照片赫然在列。
他完全不記得什么時候提供過照片和資料。"你...""唐雅提供的。
"蘇夢輕描淡寫地說，"她說你電腦里有電子版照片。"周晨瞪向唐雅，
后者無辜地眨著眼："工作需要嘛。"會議持續到深夜。當計劃的所有細節都敲定后，
蘇夢和唐雅離開了，說明天再來幫他打包行李。周晨獨自站在陽臺上，望著城市的夜景。
他即將離開生活了三十年的地方，開始一段無法預測的旅程。恐懼和期待在他心中交織。
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我知道你們的計劃。別想甩掉我。
——林"周晨的后背一陣發涼。林雨薇是怎么知道的？他們中有人泄密了？
還是她一直在監視他？他正要打給蘇夢，第二條短信來了："我會跟你們去沙特。但記住，
你是我的。"周晨刪掉短信，卻刪不掉那種被獵食者盯上的感覺。
他突然懷疑自己是否做了正確的決定。也許報警才是明智之舉？但想到林雨薇手腕上的紗布，
他又心軟了。也許，在陌生的國度，在專業人士的幫助下，她真的能變好？帶著這樣的疑問，
周晨度過了啟程前的最后幾天。他辭去了工作，退掉了公寓，
甚至去父母墳前告了別——父母在他和周陽大學時因車禍去世，
這也是為什么兄弟倆感情特別深厚。出發前一天，蘇夢帶他去見了家族律師，
簽署了一系列文件。"這是婚前協議，"律師推了推眼鏡，"規定您在婚姻中的權利和義務。
"周晨瀏覽著厚厚的文件，大部分條款都很標準，
但有一條引起了他的注意："配偶同意丈夫根據沙特法律迎娶第二位和第三位妻子"。
"這是...""以防萬一。"蘇夢輕聲解釋，"法律程序而已，不一定真的會發生。
"周晨猶豫了一下，還是簽了字。他已經走到這一步，回頭似乎太晚了。機場告別時，
沒有朋友來送行——周晨刻意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去向。只有唐雅興奮地在免稅店掃貨，
蘇夢優雅地喝著咖啡，而林雨薇...林雨薇安靜得可怕，全程盯著周晨，眼睛一眨不眨。
"各位乘客請注意，飛往利雅得的SV899航班開始登機..."廣播響起時，
周晨的心跳加速。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拋下一切，
和三個關系復雜的女人前往一個陌生的國度？蘇夢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
握住他的手："相信我，"她輕聲說，"這會是個美好的開始。"周晨深吸一口氣，
拿起登機箱。無論如何，飛機即將起飛，而他的新生活，也將隨之啟航。登機后，
周晨發現自己的座位在蘇夢和林雨薇之間。唐雅坐在過道另一邊，沖他做了個鬼臉。"真巧，
是不是？"林雨薇低聲說，手指劃過周晨的手臂。周晨僵硬地笑了笑，系好安全帶。
十二小時的飛行，他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一個是他曾經的白月光，
一個是對他病態迷戀的弟弟的前女友。這絕對是地獄般的旅程。飛機加速，騰空而起。
周晨看著窗外漸漸變小的城市，突然想起弟弟的話："只要你能真正快樂。"他能嗎？
在這個瘋狂的計劃里，他真的能找到幸福嗎？轉頭看向蘇夢，
她正專注地閱讀一本阿拉伯語雜志，側臉在機艙燈光下美得不真實。而另一邊的林雨薇，
已經靠在他肩上，假裝睡著了。周晨閉上眼睛，任由命運帶他去往未知的遠方。
4利雅得的陽光比周晨想象中更刺眼。走出機場時，熱浪撲面而來，讓他一時難以呼吸。
蘇夢早有準備，遞給他一副墨鏡。"適應幾天就好了。"她笑著說，招手叫來一輛黑色奔馳。
林雨薇全程沉默，像影子一樣跟在周晨身后。而唐雅則興奮地東張西望，
不停地拍照發朋友圈。"別忘了定位！"蘇夢提醒她，"讓你前夫看看你現在過得多好。
"唐雅做了個鬼臉："他早就屏蔽我了。"車子駛入城市，
周晨透過車窗觀察著這個陌生的國度。高聳的摩天大樓與傳統的清真寺并存，
穿黑袍的女性與西裝革履的商人共享人行道。這是一個矛盾而和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