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秦時身邊的第三年,我才知道他心中一直有個白月光,而我能跟在他的身后這么多年,
只是因為我有一雙很像她的眉眼。1一夜纏綿,我已經累到沒有任何力氣了,
腰還像被車給壓過了一樣,哪哪都疼。看著面前饜足的男人,心里不免有些怨念。“抱我。
”我的嗓子啞得不像話,也不知道這個男人今天發什么神經,一次比一次過分。
秦時穿好褲子,走到我旁邊,小心地將我抱進浴室。溫熱的水流漫過肌膚時,
他指尖若有若無的觸碰,讓我分不清這溫柔是真心還是習慣。我縮在他的懷里,
抬頭看著他英氣的面孔,明明看過這么多次,卻總像看不夠一樣。浴室氤氳的水汽里,
他下頜的弧度被暈染得模糊,卻在我心里刻得越發清晰。似乎是感受到了我有些熾熱的目光,
秦時低下了頭,眉頭一挑,“這么看著我,是在邀請我嗎?”這個不正經的男人!
我縮了縮身體,把頭埋進他的懷里,不再理睬他。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輕笑聲,
帶著幾分蠱惑,令我的耳朵瞬間發燙,連帶著脖頸都泛起了紅暈。早上起來,
身邊早已沒了秦時的身影,只余床單上淡淡的烏木香水味。自從大四他開始接手家里的生意,
這樣的清晨便成了常態。如今的他,不是周旋在觥籌交錯的酒局,
就是出現在商務談判的會議室。而我,只有在這樣的深夜,才能擁有他片刻的陪伴。
我自卑又小心地隱藏著這段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成真的暗戀,像守著一盞隨時會熄滅的燭火,
在黑暗里獨自取暖。2“好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破碎的我。
”這段網絡熱梗簡直就是我生活的真實寫照。記憶里,母親總在藥罐與灶臺間忙碌,
父親醉醺醺的罵聲是家常便飯。直到那個賭徒卷走家里最后一筆錢消失不見,
重病的母親也在絕望中離世,只留下我和年幼的弟弟相依為命。大學四年,
我像個陀螺般連軸轉。清晨五點的校園還浸在薄霧里,
我已經踩著單車去早餐店打工;深夜圖書館閉館后,我又匆匆趕往便利店值夜班。
同學抽屜里裝滿零食和化妝品,而我的書包里永遠塞著各種兼職傳單。
那些被我拒絕的社團活動邀請函,最終都變成了廢紙,和我破舊的球鞋一起,
被塞進宿舍最角落的紙箱里。記得有次生日,室友們精心策劃了驚喜派對,燭光搖曳中,
她們笑著遞來蛋糕。我卻盯著手機里醫院催繳費用的短信,借口打工匆匆逃離。
走廊的冷風吹散了蛋糕的甜香,也吹散了我與她們之間最后一絲可能靠近的溫度。從那以后,
我和她們越發疏遠,成了彼此生活里最熟悉的陌生人。3我和秦時不是一路人,
我很早就清楚了。秦時這個名字在學校里如雷貫耳,
即使是像我這種不怎么關注學校八卦的人都知道他。不過,我最初對他的印象,
都來自別人口中的只言片語。“秦時真的好帥啊!而且他已經分手了,佳佳,你快上啊,
你這么漂亮,一定可以把他拿下的!”那天,我剛拖著疲憊的身體從校外兼職回來,
一進宿舍就聽到室友們熱烈的討論聲。“哎呀,這不大可能吧,
畢竟他的前幾任女朋友都比我好看,估計都看不上我呢。”另一個室友嬌嗔道。“試試嘛,
試試又不虧,而且那可是秦時哎,要是真談上了,那可真給我們爭口氣。也不看看隔壁那個,
才和秦時談一個月,手上帶的拿的都是大牌子,瞧她那段時間得意的。”在我有限的認知里,
秦時就是一個換女朋友如換衣服的花花公子,再加上出手闊綽,妥妥的冤大頭形象。
那時的我,滿心滿眼都是如何賺錢養活自己和弟弟,從未想過這個遙不可及的名字,
會和我的人生產生交集。4那段日子,我感覺自己像一臺超負荷運轉的機器,
隨時都可能崩潰。一天打三份工是常態,睡眠不足、營養不良,身體早已發出了警告,
可我根本顧不上。在那場重要的晚宴上,我強撐著昏沉的腦袋,
端著托盤走進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頭頂的巨型水晶吊燈折射出夢幻的光芒,
周邊墻壁上的浮雕在光影中若隱若現,可這些奢華的景象在我眼前都成了模糊的重影。
腳步愈發虛浮,突然,“晃蕩”一聲,手中的托盤連帶著上面的酒杯一起掉落,
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大廳里格外刺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看著面前被我撞到的男人,又低頭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大腦一片空白,
只能機械地不停鞠躬道歉。就在我驚慌失措時,一雙溫暖而有力的大手將我扶了起來。
我抬起頭,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了秦時的臉——劍眉星目,眼神里帶著幾分關切,
和傳聞中的紈绔形象截然不同。經理聽到動靜連忙趕過來,點頭哈腰地道歉:“對不起啊,
小秦總,這丫頭是臨時招來的,手腳不麻利。”又轉頭沖我呵斥:“還愣著干嘛,
還不趕緊給小秦總賠禮道歉!”“不用了,她已經道過歉了,而且她的狀態好像不是很好,
還是讓她休息去吧。”秦時的聲音溫柔而沉穩,如同一劑鎮定劑,
神奇地緩解了我當時的無措和慌亂。后來在昏暗的走廊上,經理站在我的對面,
語重心長地說:“你一定要好好謝謝小秦總,如果不是小秦總開口,你肯定是要被辭退的。
”可那時的我,身體的不適已經到達了極限,只看到經理一張一合的嘴巴,
卻聽不清他在說什么,整個人都有種頭重腳輕的飄忽感。5再次醒來,
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我掙扎著要坐起來,
滿腦子都是醫藥費:我有時候辛苦一天才只能賺一百多塊錢,來一趟醫院,
這些錢一下子就沒了。“你先別動,你手上還掛著針。”熟悉的聲音響起,我轉頭,
看到秦時正站在床邊,手里拿著一杯溫水。是他送我來的醫院?
這個認知讓我心里泛起一絲異樣的漣漪。他像是沒有察覺到我的疑惑一樣,
語氣平靜地說:“這瓶滴完,還有一瓶,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別想那么多了。”說著,
他突然湊近,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別緊張,
我只是想看看你燒退了沒。”他的手指輕輕貼在我的額頭上,溫度透過皮膚傳來,
我卻在心里唾棄自己:人家只是好心,你在想什么呢,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這份失落,卻怎么也壓不下去。原以為我和秦時的交集就會止步于此,
卻沒想到命運的齒輪開始悄然轉動。我不僅沒有因為那次意外被酒店開除,
反而還得到了更多穩定的工作機會。我心里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秦時的緣故。“小陶啊,
快把這瓶酒送到前面那個包廂。”經理朝我招招手。其實我有些抗拒,
包廂里的王老板每次看到我時那笑瞇瞇卻又充滿猥瑣的眼神都讓我不寒而栗,之前有次上菜,
他還暗戳戳地摸了我的手。但為了這份工資,我只能默默忍受。走進包廂的那一刻,
我意外地發現秦時居然也在。不知為何,看到他的身影,我懸著的心竟莫名安定了下來。
我本想把酒放下就走,卻不想王老板笑瞇瞇地發話了:“小陶啊,來都來了,
就幫各位老板把酒滿上吧。”我沒有辦法,只能乖乖地倒著酒,
心里祈禱著看在這么多老板的面子上,王老板能收斂一些。然而,我的祈禱毫無作用。這次,
他的手竟然大膽地摸上了我的臀部,我頓時感到一陣惡心,整個臉漲紅得像煮熟的蝦。
“嘭”地一聲,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王老板被嚇了一跳,手也下意識地松開了。我得了空,
趕緊離他遠了一點。“王老板,您這是在干什么?這就是你今天約我們來的目的嗎?
這種不入流的事還是不要做為好。”秦時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上位者的威壓。“哎呦呦,
小秦總,您這是說的什么話?”王老板搓了搓手,瞇起小眼睛,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
“過來。”秦時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不容置疑。我站在一旁,還沒緩過神來,
也沒意識到這句話是對我說的。下一秒,我已經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了過去。
眼前的人肩膀很寬闊,將我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身后,而那只將我拉入身后的大手也沒有松開。
我們貼得很近,近到我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獨特的烏木味道,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
我能感覺我的臉在發燙,連心跳都快得不受控制,好在包間里的燈光比較昏暗,
也沒有什么人注意到我的異樣。在獨自一人苦苦支撐了這么多年的時光里,我早已疲憊不堪。
先前也有男生向我表白,說想要追我,那一刻,我的心里也曾有過短暫的憧憬,
幻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能和別的女生一樣,談一場浪漫的戀愛。在我打完工后,
有一個可以接我回學校的人;在我累的時候,有一個溫暖的肩膀可以依靠。
可那個男生只堅持了一天,就說了句:“你每天有那么多兼職,哪有時間談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