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前方高能預警!地獄級料理正在靠近!”我,林小雅,此刻正努力控制面部肌肉,
試圖在手機鏡頭前擠出一個還算得體的營業性假笑。這該死的表情管理,
簡直比吞下面前這盤“草莓紅燒肉”還要艱難百倍。鏡頭另一端,
無數彈幕如同脫韁的野狗般瘋狂刷屏,密密麻麻,幾乎要把屏幕徹底淹沒。“臥槽!
粉紅色的肉!物理意義上的地獄繪圖!”“UP主快跑!這玩意兒吃了真的不會原地飛升嗎?
”“小雅姐的表情……哈哈哈哈哈仿佛看到了我期末考卷!”“@陳默,快拍特寫!
我要看草莓籽嵌在肥肉里的高清**!”我深吸一口氣,
那混合著廉價草莓醬甜膩香精和油膩肉腥的詭異氣味直沖天靈蓋,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強忍著生理不適,我捏起一塊顫巍巍、掛滿詭異粉紅色濃稠醬汁的肥肉,舉到鏡頭前,
聲音努力維持著平穩,甚至還帶上了一點刻意的浮夸:“老鐵們!看到了嗎?這色澤!
這創意!草莓的酸甜邂逅紅燒肉的醇厚!一口下去,天堂還是地獄?讓我們——”話音未落,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極其精準地從旁邊伸了過來,無情地“啪”一聲,合上了我的手機翻蓋殼。
世界瞬間清凈了一半,只剩下餐廳里油膩膩的背景音樂還在頑強地聒噪。“夠了,林小雅。
”陳默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低沉,平穩,帶著一種實驗室研究員解剖青蛙般的冷靜殘忍,
“再拍下去,我怕你對著鏡頭表演現場噴射。
以及——”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標志性的黑框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如手術刀,
精準地刺向那盤災難,“從烹飪科學角度分析,
敗具備教科書級別的完整性:草莓果酸在高溫下過度分解并與動物脂肪產生不可控酯化反應,
發性醛酮類物質;糖分焦化不足導致醬汁毫無光澤且粘稠度失控;五花肉煸炒時間嚴重不足,
脂肪層未能充分乳化釋放脂香,反而殘留濃重腥臊……總結,
這是一場對食材和食客的雙重謀殺。”他語調平鋪直敘,每一個字卻都像淬了毒的冰針,
精準地扎在對面早已面如土色的餐廳老板心口上。老板額頭的汗珠在慘白的燈光下亮晶晶的,
嘴唇哆嗦著,半天憋不出一個字。我默默地把那塊粉紅色的“兇器”放回盤子里,
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和味蕾一樣,正在經歷一場空前浩劫。陳默,我的搭檔,
技術流美食分析UP主,人如其名,沉默是金——可惜這金子全是硬通貨,砸起人來生疼。
他總有本事把最毒舌的點評包裝成最客觀的學術報告。“撤了吧,小雅。
”陳默面無表情地拿起他那臺價值不菲的微單,鏡頭冷酷地對準了那盤“草莓紅燒肉”,
開始錄制他所謂的“失敗案例素材”,“這種級別的‘創意’,
連作為反面教材都顯得不夠嚴謹。”我認命地嘆了口氣,準備召喚服務員來終結這場酷刑。
就在這時,一股難以形容的、霸道至極的香氣,如同無形的巨浪,毫無征兆地拍了過來!
那香氣……醇厚、溫暖、純粹得近乎神圣!濃郁的蛋香如同初升朝陽噴薄出的第一縷金光,
帶著無與倫比的活力;米粒被熱力逼出的清甜氣息緊隨其后,清新自然,
像是雨后被陽光曬透的稻田;還有那若有若無的、點睛般的蔥香,恰到好處地跳躍其中,
增添了一抹靈動的翠色。這股香氣瞬間擊潰了周遭所有渾濁油膩的氣息,
像一只溫暖干燥的手,撫平了我飽受折磨的嗅覺神經,
甚至……連靈魂都跟著輕輕震顫了一下。我和陳默的動作同時僵住,愕然抬頭。香味,
是從旁邊那張剛收拾出來的空桌上飄來的。
個系著白色頭巾、穿著樸素深色布衣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將兩個熱氣騰騰的白瓷盤放在桌上。
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橘紅色的頭發像一團燃燒的小火苗,
額頭上系著象征廚師身份的白布帶,一雙碧綠的眼睛亮得驚人,
充滿了某種近乎固執的專注和……奇異的期待?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淺色旗袍、梳著包包頭的可愛小姑娘,正緊張地絞著手指。
等等……這造型?橘紅刺猬頭?綠眼睛?額帶?旁邊那個是……嘟嘟?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短路了。還沒等我理清這荒誕的念頭,
我的眼睛已經被那兩盤剛放下的食物死死黏住,再也挪不開半分。那不是普通的炒飯。
每一粒米!是的,是每一粒!都像是被最溫柔的金色陽光精心包裹過,
飽滿、潤澤、晶瑩剔透得不可思議。金黃色的蛋液并非粗暴地裹住米粒,
而是化作極其纖細、均勻的金絲,無比巧妙、無比服帖地纏繞其上,
勾勒出每一顆米粒完美的輪廓。翠綠的蔥花如同最細碎的翡翠,
均勻地點綴在金色的米粒海洋中,鮮艷欲滴。
一股股肉眼可見的、帶著驚人熱力的白色蒸汽正源源不斷地從炒飯表面升騰而起,
但這并非最震撼的。在那氤氳的熱氣之中,整盤炒飯,
正散發出一種柔和而穩定的、溫暖的金色光芒!不是反射燈光,不是油光!是它自身在發光!
如同盤踞在瓷盤中的一團微型驕陽!那光芒并不刺眼,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生命力和熱度,
驅散了餐廳里所有的陰霾,將那張樸素的木桌、甚至少年和小姑娘的臉龐,
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神圣的金輝。我的嘴巴無意識地張開,能塞進一個雞蛋。
大腦徹底宕機,處理器過熱,風扇狂轉也散不去這魔幻現實的滾滾熱浪。幻覺?集體癔癥?
還是剛才那塊草莓紅燒肉里真的加了什么不得了的“料”?“姐……姐姐?
”旁邊傳來嘟嘟怯生生的呼喚,帶著一絲困惑和不安,“你們……沒事吧?”這真實的觸感!
這活生生的角色!我猛地扭頭看向陳默,他臉上的表情比我精彩一萬倍。
那張萬年冰山撲克臉,此刻像是被投入了沸水的冰塊,正在經歷一場劇烈的崩塌。
震驚、懷疑、世界觀碎裂的茫然……所有情緒在他鏡片后的雙眼中瘋狂翻滾、碰撞。
他死死地盯著那盤發光的炒飯,仿佛要用目光將它分解成基本粒子。
他握著微單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微微顫抖著,鏡頭卻固執地對準了那盤“太陽”。
“默哥……”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飄,帶著一種踩在云端的不真實感,“你……你看到沒?
那飯……它……它在發光!我的天……”陳默沒有回答我。他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張桌子。他的動作有些踉蹌,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盤炒飯。
餐廳里其他寥寥無幾的食客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異狀,紛紛投來驚疑不定的目光。
劉昴星——雖然理智還在尖叫著不可能,
但眼前的一切都在瘋狂印證著這個荒謬的認知——他微微歪著頭,
碧綠的眼眸清澈地看著我們,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兩位客人,
是……對我們的炒飯感興趣嗎?”他的聲音清亮,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陳默在桌前停下腳步,離那盤發光的炒飯只有咫尺之遙。
那溫暖的金色光芒映亮了他鏡片后的瞳孔,那里面翻涌的情緒風暴似乎暫時平息了,
只剩下一種近乎偏執的審視。他微微俯下身,鼻翼極其輕微地翕動了一下,
像是在捕捉空氣中每一絲屬于這盤炒飯的氣息分子。然后,在死一般的寂靜中,
在劉昴星和嘟嘟困惑又帶著期待的注視下,在我和周圍食客屏住呼吸的凝視中,
陳默那冷靜到近乎冷酷的聲音,
如同冰錐般刺破了這片被金色光芒籠罩的魔幻空間:“米粒分離度不足。
蛋液包裹的火候明顯過老,邊緣有焦化跡象,導致口感必然偏硬,喪失嫩滑。
蔥花下鍋時機過早,香氣逸散殆盡,只剩下裝飾作用。鹽味分布不均,底部偏咸。
整體缺乏層次遞進,香味流于表面,是典型的‘視覺系’料理。”每一個字,
都清晰、準確、鋒利無比。字字誅心。時間仿佛凝固了。
那盤炒飯散發出的溫暖金光似乎都黯淡了一瞬。嘟嘟猛地捂住了嘴,
大大的眼睛里瞬間蓄滿了難以置信的淚水。周圍幾個原本被金光吸引、探頭探腦的食客,
此刻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震驚、茫然、憤怒、仿佛聽到了什么褻瀆神明的瘋話。
劉昴星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那雙碧綠如湖水的眼眸,如同投入了巨石的湖面,
先是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隨即所有的光芒都向內坍縮,凝聚成一種近乎實質的銳利鋒芒,
直直刺向陳默。少年身上那股溫和無害的氣息瞬間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凝的、屬于頂尖料理人的壓迫感。“你……”劉昴星的聲音低沉下去,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說什么?”空氣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隨時可能斷裂。“默哥!”我頭皮發麻,幾乎是撲了過去,一把抓住陳默的手臂,
指甲幾乎要掐進他肉里,“你瘋了?!” 我壓低聲音,急促得像是要斷氣,
“這他媽是劉昴星!發光料理!二次元!我們穿越了!你還按探店那套來?!
想被魔圣銅器燉了嗎?!”陳默的身體被我拽得晃了一下,
鏡片后的目光終于從那盤炒飯上移開,掃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短暫的茫然,
但更多的是……一種根深蒂固的、面對料理時近乎本能的審視和苛刻?他動了動嘴唇,
似乎想反駁什么。但我沒給他機會。腎上腺素瘋狂飆升,
恐懼混合著一種荒誕至極的興奮感沖擊著我的大腦。穿越了!真的穿越了!還遇見了小當家!
這潑天的流量!這千載難逢的素材!什么毒舌點評,什么生命危險,
在這一刻都被我拋到了九霄云外!“家人們!鐵子們!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我猛地舉起手中那部早已被我捂得溫熱的翻蓋手機,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來,
聲音因為激動而劈叉,在寂靜的餐廳里顯得格外刺耳。
我根本不管這玩意兒在異世界有沒有信號,能不能直播,我只知道,此刻不拍,我死不瞑目!
我粗暴地推開陳默礙事的手臂,將手機鏡頭死死懟向那盤依舊散發著柔和金光的蛋炒飯,
手指顫抖著按下錄制鍵。屏幕亮起,小小的取景框里,那盤黃金炒飯占據了大半江山,
每一粒發光的米粒都清晰可見。“看見沒有?!老鐵們!睜大眼睛看清楚!
傳說中的發光料理!特!效!全!是!真!的!不是五毛!沒有綠幕!
純天然無添加的物理圣光!”我語無倫次,唾沫橫飛,像個磕了藥的街頭藝人,“劉昴星!
活的!就在我面前!他剛炒出來的!還熱乎著!金光閃閃!香飄十里!小當家牌蛋炒飯,
吃了都說好,死了都能詐尸!火箭刷起來!保時捷開過來!這波入股不虧啊兄弟們!
”我的瘋狂舉動如同在滾油里潑進了一瓢冰水。整個菊下樓大堂徹底炸開了鍋。
“這瘋女人在干什么?她手里拿的是什么妖器?” “對著昴星大人的料理……大呼小叫?
成何體統!” “她說什么特效?直播?瘋了吧!” “快把她轟出去!
別玷污了菊下樓的清凈!”食客們群情激憤,紛紛起身,指責聲浪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嘟嘟嚇得躲到了劉昴星身后,緊緊抓著他的衣角。而風暴中心的劉昴星,
他的目光從我那部瘋狂揮舞的手機,慢慢移到了陳默臉上。少年眼中的怒火在沉淀,
轉化為一種更深沉、更銳利的探究。他沒有理會周圍的喧嘩,只是盯著陳默,
一字一頓地問:“你,剛才說我的炒飯,哪里不對?”陳默被我推搡得有些狼狽,
他扶了扶被撞歪的眼鏡,眉頭緊鎖。面對劉昴星直接的質問,
他身上的那種技術性倔強似乎又占了上風。他無視了我殺雞抹脖子的眼色,
無視了周圍虎視眈眈的憤怒目光,深吸一口氣,再次指向那盤炒飯:“火候。
蛋液在接觸熱油的瞬間溫度過高,導致邊緣瞬間凝固焦化,雖然被米粒包裹在內,
但入口的嫩滑度必然受損。這是基本功問題。”他的聲音依舊平穩,
帶著一種令人抓狂的客觀,“另外,翻炒手法不夠均勻,部分區域鹽分聚集,底層偏咸。
最后,蔥花香氣散失嚴重,沒有起到應有的提鮮作用,浪費了新鮮食材。
”“嘶——”周圍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這已經不是點評,這是赤裸裸的宣戰!
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把“特級廚師”的驕傲踩在腳下反復摩擦!劉昴星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臉上最后一絲屬于少年的青澀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如山的戰意。
他緩緩抬起手,示意激動的嘟嘟和憤怒的食客們安靜。整個大堂瞬間鴉雀無聲,
只剩下壓抑的呼吸聲。“好。”劉昴星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看來這位客人,對料理有著非同一般的見解。
既然你對我的炒飯如此不滿……”他猛地轉身,面向后廚的方向,聲音陡然拔高,
如同出鞘的利劍,帶著斬釘截鐵的決絕:“那么,就請品嘗一下——我母親阿貝師傅留下的,
真正的‘太陽’!”“母親太陽球!”這四個字如同擁有魔力,瞬間點燃了整個空間。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被一種狂熱的期待所取代。食客們臉上的憤怒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朝圣般的激動和難以置信的狂喜。“阿貝師傅的……太陽球?” “天啊!
我有生之年……竟然能親眼看到?!” “傳說中點亮黑暗的料理……是真的嗎?
” “昴星大人!您真的要做那道料理嗎?”嘟嘟也激動得小臉通紅,
緊緊攥著拳頭:“昴星!加油!”劉昴星沒有再說話。他深吸一口氣,
仿佛要將所有的雜念都排出體外。當他再次睜開眼時,
那雙碧綠的眸子里只剩下純粹到極致的專注,如同投入了整片星空的寒潭。
他解下額頭的白布帶,鄭重地重新系緊,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近乎儀式的莊重感。然后,
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后廚,背影挺拔如松,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默哥!
你捅大簍子了!”我抓著陳默的胳膊,指甲都快嵌進他肉里,聲音帶著哭腔,“母親太陽球!
那是傳說!是能發光的究極料理!你這下把BOSS的隱藏大招都逼出來了!我們死定了!
”陳默的身體有些僵硬,鏡片后的眼神依舊復雜,
震驚、不解、還有一絲……被那少年純粹戰意所激起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觸動?
但他依舊緊抿著嘴唇,沒有回應我的哀嚎,目光緊緊追隨著劉昴星消失在廚房門口的背影。
等待的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在滾燙的油鍋里煎熬。廚房的方向被厚厚的布簾遮擋,
隔絕了視線,卻隔絕不了那越來越熾烈的期待。食客們自發地安靜下來,連呼吸都放輕了,
偌大的大堂里落針可聞。只有我手里的手機,像個燙手的山芋,
還在固執地閃爍著錄制中的紅光。拍!必須拍下來!就算下一秒被圣光凈化成渣,
我也要當個有素材的鬼!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廚房的布簾猛地被掀開!劉昴星的身影重新出現。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眼神卻亮得如同燃燒的星辰。他雙手穩穩地托著一個巨大的、覆蓋著雪白餐巾的圓盤。
那餐巾高高隆起,勾勒出一個完美的球形輪廓。所有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隆起的餐巾上。
劉昴星走到大堂中央特意空出的一張方桌前,小心翼翼地將圓盤放下。他環視四周,
目光在陳默臉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猛地吸了一口氣,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鄭重,伸出手,
抓住了餐巾的一角!“唰!”雪白的餐巾被猛地掀開!時間,在這一刻真正地停滯了。
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沒有刺瞎雙眼的強光。只有光。
純粹、溫暖、磅礴如海嘯般席卷一切的光!
一個巨大的、渾圓的、由無數層纖薄如蟬翼的酥皮完美包裹的金色球體,靜靜地矗立在盤中。
那光芒并非從某個點爆發,而是整個球體由內而外,每一個細微的褶皺,每一道紋理的轉折,
都在同步地、穩定地散發著柔和而輝煌的金色光暈!那光暈如同實質的液體黃金,
瞬間充滿了整個菊下樓大堂的每一寸空間!
墻壁、桌椅、食客們驚愕的臉龐、甚至空氣中漂浮的微塵……所有的一切,
都被鍍上了一層流動的、神圣的金色!后廚的陰影被徹底驅散,整個空間亮如白晝!
溫暖的氣息包裹著每一個人,仿佛置身于初夏正午最和煦的陽光之中。
“啊……”人群中發出無意識的、飽含敬畏的嘆息。但這僅僅是開始。
劉昴星拿起一把狹長鋒利的廚刀,手腕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對準那光芒萬丈的球體頂部,
干凈利落地切了下去!“嚓!”如同切開了一個凝固的太陽!伴隨著刀鋒落下的輕響,
無法形容的、濃郁到極致的復合香氣,如同被囚禁了千年的神獸,終于掙脫了束縛,
轟然爆發!海洋的澎湃!山野的清新!谷物的醇厚!無數種極致鮮美的氣息瞬間融合、爆炸!
那是一種超越了嗅覺極限的沖擊,直接作用于靈魂!
眼前仿佛出現了幻象:金色的海浪拍打著礁石,
濺起無數珍珠般的水花;翠綠的山林在陽光下舒展,
野菌破土而出;沉甸甸的麥穗在風中搖曳,
谷香彌漫……金色的光芒從切口處如同液態般流淌出來,卻沒有四溢,反而凝聚在切口周圍,
形成一圈躍動的金色光焰。而在那被切開的球體內部,
是更加震撼的景象——并非想象中的餡料堆砌,而是一片璀璨的“星空”!最中心,
一顆渾圓的、由最純粹高湯凝凍而成的“太陽”晶瑩剔透,散發著柔和的白光。圍繞著它,
片、金黃誘人的蟹肉、細嫩彈牙的蝦仁……如同宇宙星辰般懸浮在清澈透明的金色瓊漿之中。
那瓊漿粘稠而明亮,如同融化的液態琥珀,包裹著每一顆“星辰”,緩緩流動,
反射著內部核心“太陽”的光芒,整道料理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