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曜的聲音很堅定，"他們愛你，這一點不會因為你的性別改變。

"虞楠想說溫景曜太天真了，想說愛是有條件的，想說成年人的世界比這復(fù)雜得多。但最終，

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后靠在了溫景曜肩上。一年多來，

他第一次允許自己在清醒狀態(tài)下，依靠另一個人。溫家的別墅靜得出奇。

溫雅和溫志遠應(yīng)該還在公司開會，保姆李阿姨也不在。虞楠站在客廳中央，突然意識到，

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以"虞小楠"的身份站在這里了。"去換衣服吧。"溫景曜說，

"做你自己。"虞楠上樓，打開衣柜最下層——那里藏著他偷偷買的幾件男裝，從未穿過。

他選了一件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然后對著鏡子摘掉假發(fā)，露出自己真實的短發(fā)。

鏡子里的人既熟悉又陌生：十七個月的女裝生活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皮膚更細膩了，

姿態(tài)更柔和了，但骨子里的男性輪廓依然清晰。當(dāng)他下樓時，溫景曜明顯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這才像你。"虞楠不自在地扯了扯T恤下擺："很奇怪嗎？""不，

"溫景曜走過來，伸手揉了揉他的短發(fā)，"很帥。"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溫雅和溫志遠一前一后走進來，看到客廳里的場景時同時停住了腳步。"小楠？

"溫雅的聲音充滿困惑，"你的頭發(fā)..."溫景曜上前一步，擋在虞楠前面："爸媽，

我們需要談?wù)劇?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是虞楠生命中最漫長的時光。

他坐在溫家客廳的沙發(fā)上，用干澀的聲音講述了一切：父母的殉職，警察局長的警告，

不得已的偽裝。溫雅的表情從震驚到困惑，最后變成了某種虞楠讀不懂的復(fù)雜情緒。

溫志遠始終沉默，只是偶爾皺眉。"所以..."溫雅的聲音顫抖，"你不是女孩？

從來都不是？"虞楠搖頭，喉嚨發(fā)緊："對不起，我騙了你們。"溫雅突然站起身，

快步走向樓梯。虞楠聽到她壓抑的抽泣聲，像一把鈍刀慢慢割開他的心臟。

溫志遠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虞楠，最后嘆了口氣："我們需要時間消化。"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