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翠果,御膳房打雜小宮女。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瘋狂吐槽的心里話,
全皇宮都聽得一清二楚!貴妃頭頂假發片,【嘖嘖,發際線快退到后腦勺了!】,
貴妃捂頭尖叫,眼神淬毒瞪我:“妖女!”賢妃走路帶香風,【腳氣熏得蚊子都得繞道飛!
】,賢妃摔碗,指著我渾身發抖:“又是你!
”整個后宮都知道:閉上嘴的翠果更可怕!太子卻把我調去身邊:“孤身邊,
缺個‘誠實’的人。”貴妃賜毒點心:【鶴頂紅拌白糖?講究!
】賢妃推我落水:【假肚子棉花飄出來了!】直到新婚夜,
追影紅著耳根:“你嘀咕…太吵了。”我傻了:【他能聽見?!】追影認命嘆氣:“…以后,
只吵我一個。行嗎?”1.我叫翠果,御膳房打雜小宮女。剝蒜洗菜,安分守己。
我有個要命的秘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心里嘀咕的那些話,全皇宮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天,貴妃娘娘駕臨,想順走剛出鍋的蟹黃酥。她頂著新梳的飛天髻,金光閃閃,
像只開屏的金孔雀。【嘖嘖嘖,】我看著那高聳入云的發髻,心里嘀咕。
【這發際線快退到后腦勺了吧?肯定戴了假發片!昨晚侍寢又薅禿嚕了?
張公公找人給她新做的還熱乎著塞枕頭底下呢?】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貴妃娘娘伸向點心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她臉上雍容華貴的笑容瞬間凍住、碎裂!
她像被毒蝎子蜇了,猛地扭頭,死死地、精準地釘在了角落里剝蒜的我身上!“妖…妖孽!
”她失聲尖叫,“是你!是你在說話!你這妖言惑眾的賤婢!”旁邊的張公公更是面無人色,
“噗通”一聲直接跪了。我懵了,手里的蒜瓣掉在地上:【啊?我說話了?我沒張嘴啊?
貴妃娘娘這是癔癥了?還是昨晚鉆小樹林撞邪了?】“住口!住口!!!
”貴妃像是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中,猛地捂住自己的頭頂(仿佛假發片真被掀了),
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給本宮拿下!拿下這個妖女!撕了她的嘴!
” 幾個太監戰戰兢兢想上前。【天爺啊!冤枉!】我嚇得魂飛魄散,撲通跪地,眼淚飆飛。
【我啥也沒說啊!貴妃娘娘您不能因為假發片露餡就遷怒我啊!
香粉味兒沖得我鼻子癢…昨晚跟侍衛統領鉆小樹林沾的狗尿味兒還沒散干凈呢…】“啊——!
!!” 貴妃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整個人再也不敢停留,在宮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
近乎連滾爬爬地沖出了御膳房。留下我跪在冰冷的地上,渾身冰涼,
瑟瑟發抖:【我…我到底做錯啥了?這后宮…太可怕了!
】2.御膳房的“妖女”之名不脛而走。我縮在最角落刷恭桶,等著被填井。沒兩天,
賢妃娘娘來了,說是親自為陛下挑選羹湯。她蓮步輕移,
一股濃烈到刺鼻、幾乎令人窒息的異香瞬間彌漫了整個御膳房。【我的親娘咧!
】我被熏得頭暈眼花,胃里翻騰,心里瘋狂哀嚎。【這味兒!賢妃娘娘腳氣犯了吧?
熏得御花園蚊子都得繞道飛!一股子怪異的腥甜味!莫非是想毒死誰?給陛下喝的?我的天!
太醫院明兒個得集體上吊!哎喲,她腰上掛那金絲繡花香囊鼓鼓囊囊的,塞的啥寶貝?
不會是偷來的貢品龍涎香吧?膽子也太肥了!】轟!
賢妃娘娘剛優雅地端起一碗晶瑩剔透的極品血燕羹,手腕突然一顫。
名貴的白玉碗“哐當”一聲,在她腳邊砸得粉碎!她猛地轉過身,
雙眸無比精準地鎖定了角落里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的我!“是…是你!又是你!
”“你這妖女!你在詛咒本宮!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敢說出來!!”她胸口起伏不定,
仿佛下一刻就要撲上來親手掐死我,卻又被一種無形的恐懼釘在原地,
只能用怨毒的眼神凌遲我。御膳房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所有廚子、太監、宮女,
都用一種混合著極度恐懼、厭惡、幸災樂禍和“果然又是她”的眼神,
聚焦在我這個“禍源”身上。我嚇得魂不附體,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我…我沒說話啊!賢妃娘娘怎么也…我就想想也不行嗎?
這后宮還有沒有王法了?】最終,
賢妃娘娘是被兩個強壯的貼身宮女幾乎是架著胳膊拖出去的。她臨走前,
那怨毒得如同毒蛇的目光死死纏在我身上,
里擠出幾個字:“給本宮…等著…”3.接連被兩位最得寵的高位妃嬪指著鼻子罵“妖女”,
我徹底成了后宮的瘟疫之源。縮在御膳房最臟臭的角落刷恭桶,是我唯一能做的。
所有人都離我三丈遠,竊竊私語,眼神像看怪物。我如坐針氈,等著被秘密處決。幾天后,
東宮總管太監王公公來了。他看我的眼神極其復雜,像在看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
有深深的忌憚,有濃重的探究,還有一絲…豁出去的認命。“翠果,
”王公公的聲音干澀緊繃。“收拾你那點東西,跟咱家走。太子殿下…指名道姓,
要調你去東宮,做他的‘貼身’宮女。”我驚呆了,
手里的恭桶刷“啪嗒”掉進污水里:【太…太子?!貼身宮女?!
】巨大的恐慌瞬間淹沒了我。【為什么是我?我只會刷恭桶剝蒜啊!
太子爺…太子爺這是嫌我死得不夠快?要親自把我這個‘妖女’處理掉?!
王公公這眼神…是送我去刑場嗎?!完了完了,
東宮的枯井肯定更深…】王公公聽到我內心悲壯的“刑場論”和“枯井論”,
嘴角劇烈地抽搐了一下。“殿下說了!這后宮…太吵,也太假!虛情假意,粉飾太平!
他身邊,缺個…‘誠實’的人!”他死死盯著我,在“誠實”二字上咬得極重,
眼神里充滿了“你懂我意思吧”的暗示。我更茫然了,眼淚汪汪:【誠實?我?
我連話都不敢說啊!太子爺到底啥意思?他是不是…也被什么臟東西附體了?
】抱著赴死的心情,我拎著自己那點可憐的小包袱,跟著王公公走向那深不可測的東宮。
一路上,所有遇到的宮人,無論品級高低,看到我的身影,如同白日見鬼!
尖叫聲、倒吸冷氣聲、杯盤摔碎聲不絕于耳。宮女們花容失色,
提著裙子尖叫跑開;太監總管們臉色煞白,貼著墻根溜走;連一只悠閑路過的御貓,看到我,
都“喵嗚”一聲凄厲慘叫,炸著毛閃電般躥上房頂,消失不見。【我…我真的這么可怕嗎?
像個行走的瘟疫?】我抱著小包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太子爺…您到底想對我做什么啊?
】4.東宮的氣派和肅穆讓我腿肚子直轉筋。太子顧云霆一身玄色云紋常服,
端坐在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后。他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厲,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冷峻,
眼神在我踏入殿門的那一刻,就牢牢鎖定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你就是翠果?
” 聲音清冷,聽不出絲毫情緒。【完了完了,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吧…東宮的刀快不快?
井深不深?】我嚇得幾乎魂飛天外,撲通一聲結結實實跪在冰涼的金磚地面上,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奴…奴婢翠果,叩…叩見太子殿下。”“起來。
” 太子語氣平淡無波,目光卻未從我身上移開。“以后就在孤身邊伺候筆墨。記住一點,
”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在東宮,想什么,就…繼續想。不必憋著。
”我:【??? 太子讓我…繼續想?想什么?想死得快一點嗎?
】剛在東宮最偏僻的小耳房安頓下來,凳子還沒坐熱,
貴妃娘娘的“關懷”就如影隨形地到了。描金繪鳳、奢華無比的食盒,
由她身邊最得力的李嬤嬤親自送來。李嬤嬤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假笑,眼神卻不敢與我對視。
“翠果姑娘,”李嬤嬤的聲音甜得發膩,“貴妃娘娘體恤你初來乍到,
在東宮伺候太子殿下辛苦,特賜下這點心,給你甜甜嘴兒,補補身子。
”她親手揭開食盒蓋子,露出里面幾塊晶瑩剔透、撒著細密如雪糖霜的點心。【嚯!
】我一看那點心透著詭異的暗紅色澤,心里咯噔一下。【這顏色…像畫本子里畫的鶴頂紅!
拌了白糖?旁邊那層油光水亮的蜂蜜…也摻了東西吧?貴妃娘娘這是多恨我啊!
非得用這么講究的‘一步登天雪花酥’送我走?!】李嬤嬤臉上的假笑瞬間僵死。
她端著食盒的手劇烈顫抖起來,托盤和蓋子發出“咯咯咯”的碰撞聲。就在這時,
太子顧云霆像是“恰好”踱步到前殿,目光淡淡掃過那盤點心,
又落在我那張寫滿“驚恐”實則內心瘋狂刷屏的臉上,最后注視著李嬤嬤那掩飾不住的慌亂。
“這點心,看著甚是精致。”太子聲音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好奇。
“孤近日批閱奏折,頗有些乏了。李嬤嬤,取一塊來,孤也嘗嘗滋味如何?”“噗通——!
”李嬤嬤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整個人連同那價值不菲的描金食盒一起重重砸在了地上。
幾塊“一步登天雪花酥”滾落出來,在金磚地上摔得粉碎,露出里面更加刺眼的暗紅色粉末。
“殿下恕罪!殿下饒命啊!”李嬤嬤以頭搶地,磕得咚咚作響,聲音抖得不成人調。
“這…這點心…涼了!吃了傷…傷胃!奴婢該死!奴婢這就回去重新制作! ”她語無倫次,
涕淚橫流。幾乎是手腳并用地撲過去,瘋了一般將地上的點心和碎渣往食盒里扒拉,
也顧不上什么體面了,跌跌撞撞地沖出了東宮大門。
太子殿下沉默地目送著李嬤嬤消失在宮道盡頭,又低頭看了看地上殘留的致命粉末。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轉向一臉劫后余生、驚魂未定的我,
語氣帶著一種深深的、難以言喻的疲憊:“翠果,以后外頭送來的任何吃食,
一律先讓王公公驗過。”他頓了頓,補充道,“十遍。
”5.賢妃娘娘顯然不甘心讓貴妃“專美于前”。初春的風還帶著料峭寒意,
太子殿下大概是想透透氣,帶著我在御花園“散步”。他一身玄色常服走在前面,
身姿挺拔如松;我則像個受驚的鵪鶉,縮著脖子跟在后面三步遠,努力降低存在感。遠遠地,
就看見賢妃娘娘挺著那個“顯懷”得極其夸張、幾乎要把上好云錦宮裝撐破的肚子,
由兩個宮女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正在荷花池邊“賞”那幾根枯荷梗。弱柳扶風,我見猶憐。
【嘖嘖嘖,】我內心的小人兒立刻開啟掃描模式。【走路姿勢僵硬得跟木頭人似的,
生怕動作大了把腰帶崩開?腰上那根鑲寶石的金絲帶勒那么緊,也不怕把自己勒斷氣?
這肚子鼓得…太假了吧?里面塞的啥?棉花?舊枕頭?您倒是演得像點啊!這演技,
連御花園那頭拉石頭的倔騾子看了都得翻白眼!
】賢妃娘娘似乎“不經意”地發現了太子的身影,臉上立刻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朝著我們的方向“款款”而來。就在她經過我身邊,距離我不到一臂之遙的瞬間,
她腳下“一滑”。“哎呀!”一聲嬌呼,帶著十二分的做作和精準,
整個人就朝旁邊那泛著寒氣的荷花池歪倒下去!電光火石之間!
她的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后,
用盡全身力氣(那力道完全不像個身懷六甲的“孕婦”),猛地將我朝池子的方向狠狠一拽!
撲通!撲通!巨大的水花沖天而起!冰冷的池水瞬間淹沒頭頂,我和賢妃娘娘一起,
結結實實地栽進了初春冰涼的荷花池里。【救命啊!!!謀殺啊!!!冷死了!!!
】我在水里嚇得魂飛魄散,手腳并用瘋狂狗刨,內心彈幕以極限速度刷屏。【殺人啦!
賢妃娘娘您肚子!漏了!漏了棉花!黃色的舊棉花飄出來了!還打著補丁呢我的親娘!
您這是把陛下賞賜的云錦被芯拆了塞肚子了吧?!敗家啊!天殺的!凍死我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您別光在岸上看戲啊!!!您小時候尿床畫了‘東海龍宮圖’那條寶貝褥子!
王公公還沒曬干呢!就掛在東宮后院第三根晾衣繩上!再不去收真要長綠毛啦!】岸上,
一片死寂,落針可聞。剛才還準備英勇跳水救人的侍衛們,動作齊刷刷僵在半空,
表情像是集體被天雷劈中,外焦里嫩。周圍的宮女太監們,個個目瞪口呆,
嘴巴張得能塞進鴨蛋,
目光死死鎖定在池子里隨著水波蕩漾、逐漸散開的那一團團、打著顯眼補丁的棉絮?填充物?
賢妃娘娘在水里又驚又怒又羞,一邊手忙腳亂地撲騰掙扎,
一邊徒勞地用手去捂住那不斷“泄露天機”的“孕肚”,聲音都破了音:“不準看!
都不準看!救我!快救我!你們這群廢物!”太子站在岸邊,臉色精彩紛呈,如同開了染坊,
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他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昭示著主人瀕臨爆發的怒氣。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那吸氣聲大得連在水里撲騰的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
對那群石化的侍衛吼道:“都聾了嗎?!救人!先把賢妃娘娘給孤撈上來!立刻!馬上!
”然后,他猛地轉向王公公,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和…一絲難以掩飾的羞惱:“王有福!
立刻!馬上!跑步前進!去把孤后院里曬的!第三條繩子上的!那條褥子!給孤收回來!
立刻!馬上!若是長了半根毛!孤唯你是問!!!”王公公一個激靈,如同屁股著了火,
連滾爬爬、連聲應著“是是是!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只見他撒丫子朝著東宮方向玩命狂奔而去,
那背影充滿了為保住太子爺最后一點顏面而戰的悲壯與決絕。侍衛們終于從雷劈狀態驚醒,
七手八腳把鬼哭狼嚎、狼狽不堪且“孕相”全無的賢妃娘娘拖上了岸。賢妃羞憤欲絕,
連看太子的勇氣都沒有,被自己的宮人抬著,飛快地逃離了這個讓她身敗名裂的現場。
我被一個侍衛從水里撈上來,凍得牙齒打顫,像只真正的落湯雞。
太子看著瑟瑟發抖、狼狽不堪的我,
又想想自己那條正在被王公公舍命搶救的“龍宮圖”褥子,臉色黑沉如鍋底。
最終只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冰冷無比的字:“回!”6.接連在貴妃和賢妃那里踢到鐵板,
后宮暫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但這平靜更像是暴風雨前的死寂。這天,
一向以“菩薩心腸”、“吃齋念佛”聞名后宮的淑妃娘娘,派人來東宮,
客客氣氣地請我去她宮里“喝茶壓驚”。說是體恤我在御花園落水受了驚嚇和風寒。
淑妃的宮殿果然布置得素雅清幽,一塵不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上好的檀香氣息,
與她對外營造的人設十分相符。她本人更是慈眉善目,笑容溫婉可親,
親自在布置雅致的偏殿接待我,遞給我一盞熱氣騰騰的雨前龍井。“翠果姑娘,
快喝口熱茶暖暖身子,驅驅寒氣。”淑妃的聲音柔和得像春風。“前幾日的事,
真是嚇著你了。本宮聽了都心疼不已。你在太子身邊當差不易,
本宮這里有些自己親手抄錄的《金剛經》,最是能驅邪避兇,保平安的。
”她示意身邊的大宮女捧上一個精致的紫檀木錦盒。【嘖,
】我捧著溫熱的、觸手生溫的白玉茶杯,心里的小人兒又開始嘀嘀咕咕。【這茶杯看著好舊,
花紋都磨平了,邊緣還有道小豁口,怕不是前朝的貢品古董吧?娘娘您可真舍得用。
不過您捐給護國寺那十萬兩‘修繕佛塔’的香油錢,名頭響亮,
實際是從江南鹽稅里摳出來的吧?洗得一手好黑錢!哦,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