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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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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喪尸撕裂我胸膛時,女友正用我的壓縮餅干討好新歡。再睜眼,我回到了末日爆發前七天。

這一次,我花光積蓄打造末日堡壘,冷眼看她在門外哭嚎。

她卻突然尖叫:“軍方在抓幸存者做實驗!”我調轉望遠鏡,

正好看見墜毀的軍用直升機艙門滑出一管幽藍試劑。

沙作響:“……樣本回收失敗……啟動B計劃……”我摸著腰間的手槍冷笑:這次輪到我了。

---當那只腐爛的手帶著難以形容的腥臭和濕滑,硬生生捅穿我單薄的衣服,

狠狠掏進我左胸下方的時候,我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脆響。

一種冰冷到骨髓的劇痛瞬間炸開,淹沒了我的意識。粘稠、溫熱的液體,帶著我生命的溫度,

迅速浸透了我的前襟。視線已經開始模糊、搖晃,像一臺信號不穩的老舊電視機。

但我還是看見了,就在離我不到十步遠的地方,

在那個我們曾經蜷縮著互相取暖、以為能捱過末日的狹窄雜物間門口。我的女朋友,蘇晴。

她正飛快地從我那個破舊、磨得發白的登山背包里,

掏出僅剩的半塊壓縮餅干——那是我省下自己那份,準備在最絕望時刻給她吊命用的。此刻,

她臉上沒有一絲猶豫,只有一種近乎諂媚的急切。她踮著腳,把那半塊寶貴的食物,

小心翼翼地遞向一個靠在門框上的男人。那個男人,是張鵬。他身材高大,

據說以前在健身房當教練,此刻他一只手隨意地搭在腰間別著的消防斧上,

另一只手則漫不經心地接過餅干,臉上掛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居高臨下的得意笑容。

他甚至沒有看我這邊一眼,仿佛我只是墻角一堆即將被清理掉的垃圾。蘇晴遞完餅干,

還討好地對著張鵬笑了笑,那笑容刺得我眼睛生疼。她的目光,終于,

極其短暫地掃過我這邊。那眼神里,沒有驚恐,沒有悲傷,

甚至連一絲絲最基本的憐憫都沒有。只有一種……徹底松了一口氣的麻木,

仿佛終于甩掉了一個沉重的、令人厭煩的包袱。

“呃……” 我喉嚨里涌上一股濃重的鐵銹味,想說什么,卻只發出一聲破碎的氣音。

黑暗像潮水一樣涌上來,冰冷而沉重,瞬間吞噬了那骯臟的雜物間,吞噬了蘇晴諂媚的笑臉,

吞噬了張鵬那令人作嘔的得意,也吞噬了那只還插在我胸腔里的、屬于喪尸的手。整個世界,

歸于死寂。***“嗡——嗡——嗡——”一陣尖銳、持續、帶著強烈震動感的嗡鳴聲,

像一根冰冷的鋼針,狠狠扎進我的太陽穴,

硬生生把我從那片無邊的、粘稠的黑暗里拽了出來。我猛地睜開眼,

視線像是蒙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動,

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左胸下方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巨大傷口,帶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幻痛。

我大口喘著氣,喉嚨干得冒火,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感。我死了?被喪尸掏穿了胸腔,

死在那個骯臟的雜物間里。

蘇晴用我最后的食物去討好張鵬那張惡心的臉……那種被背叛、被拋棄的冰冷絕望感,

像毒蛇一樣瞬間纏繞住我的心臟,帶來真實的窒息感。那我現在在哪兒?地獄?

還是……別的什么地方?嗡鳴聲還在繼續,固執地響著。我僵硬地轉動脖子,

動作遲緩得像生銹的機器。聲音的來源是床頭柜。那里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

屏幕正瘋狂地閃爍著白光,伴隨著劇烈的震動。是我的舊手機。我伸出手,指尖冰涼,

帶著無法控制的細微顫抖。這觸感……太真實了。不像夢,更不像死亡后的虛無。

我一把抓起手機,屏幕刺眼的白光讓我下意識瞇起了眼。屏幕上,

赫然顯示著一個名字:“蘇晴”。來電時間,

則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混沌的腦海——【9月15日,上午 7:48】日期?!

我像被燙到一樣,猛地坐起身!動作太急,眼前一陣發黑,幻痛再次襲來。

但我死死攥著手機,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死死盯著屏幕上那行日期。9月15日?!

那個讓我靈魂都為之凍結的日期——喪尸病毒毫無征兆地全球大爆發,

文明秩序在短短幾小時內崩潰的日子,是9月22日!整整……七天之后!七天?!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緊,然后又猛地松開,

血液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沖向四肢百骸。

巨大的、荒謬的、無法理解的沖擊讓我渾身都在抖。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內側,

尖銳的疼痛感清晰無比。不是夢!不是幻覺!我……重生了?回到了末日爆發前的七天?

手機還在瘋狂地震動著,“蘇晴”兩個字在屏幕上不斷跳動,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那嗡嗡的震動聲,此刻聽來卻像是……命運的倒計時!七天!只有七天!

前世在死亡邊緣掙扎求生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沖垮了我所有的僥幸和茫然。

超市貨架被瞬間掃空的瘋狂,停水斷電后城市陷入的黑暗與死寂,

為了半瓶水就能爆發的血腥廝殺……還有蘇晴最后遞出那塊餅干時,那張麻木又諂媚的臉!

“操!” 我低吼一聲,所有的震驚、恐懼、狂喜,最終都化作了這一個粗暴的音節。

指尖帶著一股狠勁,重重地戳在手機屏幕紅色的拒接圖標上。蘇晴?張鵬?

前世的情情愛愛、那些可笑的背叛?統統給我滾蛋!現在,每一秒鐘都他媽比金子還貴!

我翻身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那寒意讓我混亂的大腦稍微冷靜了一瞬。

我沖到書桌前,一把拉開抽屜,里面躺著一個破舊的、邊角磨損嚴重的棕色牛皮錢包。

手指有些僵硬地打開錢包,里面躺著幾張可憐巴巴的鈔票——三張一百的,兩張二十的,

還有一些零碎的硬幣。所有的銀行卡整齊地插在卡槽里,加起來大概能湊個……不到兩萬塊?

這是我工作幾年省吃儉用攢下的全部家當。這點錢,在和平年代連個好點的手機都買不起,

更別說要在七天內打造一個能抵御末日洪流的堡壘了!一股巨大的壓力瞬間攫住了我。時間!

金錢!資源!每一項都像懸在頭頂的利劍。必須搞錢!搞快錢!搞大錢!不惜一切代價!

我的目光像雷達一樣在狹小的出租屋里瘋狂掃視。筆記本電腦?二手市場最多值個一兩千,

杯水車薪!抽屜里那塊父親留下的老式機械手表?或許能賣個萬把塊……遠遠不夠!怎么辦?

怎么辦?!前世零星的記憶碎片在腦中飛速閃過。我記得!就在末日爆發前三天,

也就是9月19日!城西那片老破小的棚戶區,

因為一個極其冷門的城市規劃調整內部消息泄露(后來被證實是謠言),

導致幾個嗅覺靈敏的炒房客瘋狂掃貨,房價在短短兩天內像坐了火箭一樣躥升了將近40%!

雖然后來證實是烏龍,房價又跌回原點,但那幾天,絕對是瘋狂套現的黃金窗口!

那片棚戶區……我租的這間破舊單間,就在那片區域的邊緣!雖然位置偏了點,

樓層高了點(頂樓7層),但……它確實屬于那片被炒作的區域!

一個近乎瘋狂的計劃在我腦中瞬間成型——抵押!加杠桿!在房價被炒到最高點的那一兩天,

火速脫手!用這間破房子的“虛假繁榮”套取盡可能多的現金!這個念頭一起,

心臟就狂跳起來。風險?巨大無比!一旦操作失誤,或者那個謠言根本沒掀起預期的風浪,

我就徹底完蛋,連這最后的棲身之所都會失去。但……賭輸了,

不過是提前幾天流落街頭;賭贏了,就是末日生存的第一桶金!是活下去的希望!干了!

我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狼,抓起手機,不再猶豫,

直接撥通了通訊錄里那個備注為“黑中介-老劉”的電話。這人是出了名的路子野,放款快,

利息也高得嚇人。“喂?小林子?” 電話那頭傳來老劉懶洋洋、帶著點油滑的聲音,

背景音嘈雜,估計又在哪個麻將桌上。“劉哥!

”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既急迫又帶著點走投無路的絕望,“救命!家里老人生病,

急等錢救命!我手上就城西棚戶區七樓那個單間!能抵押!利息你說了算!但必須快!今天!

今天就要錢!”“喲?這么急?” 老劉的聲音明顯來了興趣,麻將聲都停了,“七樓?

頂樓?還是單間……這玩意兒可不好出手啊兄弟,值不了幾個錢……”“我知道!我知道!

” 我急切地打斷他,語速飛快,“我只要現金!快!利息高點我認了!劉哥,幫幫忙!

家里真等不了了!” 我把一個被逼到絕境、急需救命錢的孝子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權衡風險和收益。這種快錢,正是老劉這種人最喜歡的。

“行吧,看你小子平時也老實。” 老劉終于開口,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得意,“利息,

按行規最高的來,簽三個月短期合同。今天下午,帶著房產證、身份證,

到我店里來簽合同拿錢。過時不候!”“好!好!謝謝劉哥!下午一定到!” 我連聲答應,

聲音甚至帶上了一絲感激的哽咽。掛斷電話,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這第一步,

賭上了身家性命的豪賭,算是邁出去了。時間不等人!在老劉那里拿到錢之前,

我必須把準備工作做在前面。我沖到電腦前,開機,點開一個空白文檔。雙手放在鍵盤上,

前世掙扎求生時積累的經驗、踩過的坑、最渴望擁有的東西,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

指尖在鍵盤上飛舞,

倒計時)】*** **食物(長期儲存):*** 壓縮餅干(軍用級):50箱(主糧!

)* 桶裝純凈水:100桶(生命線!

桶(帶蓋):10個(接雨水)* 專業級凈水器(多級過濾+紫外線):2套(核心設備!

1000片(備用)* **安全防護:*** 高強度合金防盜門:1套(替換現有木門,

核心防御!)* 加厚防彈級窗戶防護欄(內置):全屋所有窗戶(防破窗!

筒(帶爆閃功能):10支* 大功率蓄電池組+靜音發電機(柴油):1套(電力生命線!

子、螺絲刀等):1套* 大量垃圾袋(密封、衛生)* **其他:*** 現金(少量,

末日初期可能還有用)* 金條/金飾(硬通貨,體積小價值高):盡可能多清單越列越長,

我的心卻越來越沉。每一項后面,都標注著驚人的數量和昂貴的價格。這哪里是清單,

這分明是一張張燒錢的催命符!下午,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心情,

我走進了老劉那間煙霧繚繞、堆滿雜物的小中介門面。老劉叼著煙,瞇著眼,

草草翻看了我帶來的證件,又打了幾個電話確認房產信息。當他聽到我那片區域時,

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似乎也嗅到了點什么風聲。“老弟,你這房子,地段是真不行,頂樓,

又是單間……” 老劉慢悠悠地吐著煙圈,手指在計算器上噼里啪啦地按著,

嘴里報出的數字低得令人心寒,“……最多給你……這個數。三個月,利息按這個算,

到期還不上,房子可就歸我了。”他報出的抵押款數額,比我預想的還要低一大截,

利息更是高得離譜。這分明是趁火打劫!一股邪火猛地竄上腦門。

前世被喪尸掏心、被蘇晴背叛的絕望和憤怒,此刻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我猛地一拍桌子,

“砰”的一聲巨響!“劉哥!” 我聲音不大,卻冷得像冰,眼神死死盯著他,

“我家老人等著這錢救命!我他媽不是來跟你討價還價的!這房子現在值多少你心里有數!

就按你說的最高行規利息,但抵押款,必須再加五萬!少一分,我現在就走!

你一分錢中介費也別想賺!”我的眼神里透著一股豁出去的狠勁,甚至帶著點亡命徒的味道。

老劉被我突然爆發的氣勢震了一下,叼著的煙都差點掉下來。他看著我布滿血絲的眼睛,

那里面沒有商量的余地,只有魚死網破的瘋狂。他重新打量了我幾秒,像是在重新評估風險。

最終,他臉上的油滑笑容收斂了一些,重新拿起計算器按了幾下,嘟囔了一句:“媽的,

算老子倒霉,看你小子可憐……” 報出了一個比剛才高了不少、但仍遠低于市場價的數字。

雖然依舊被狠狠宰了一刀,但加上利息后,到手的總金額,勉強夠我啟動計劃了。我知道,

這已經是極限。時間比那幾萬塊錢更重要!“成交!” 我咬著牙,

在那一沓厚厚的、布滿陷阱的合同上簽下了名字,按下了手印。

拿到那厚厚一摞還帶著油墨味的現金時,我的手心全是汗。這每一張鈔票,

都浸透著巨大的風險,是我用全部身家換來的賭注。錢一到手,

我立刻化身為一臺高速運轉的機器。沒有片刻喘息,我沖向了城市最大的五金建材批發市場。

時間就是生命!我直接找到了市場里規模最大的幾個五金店和門窗定制商。

面對老板們驚疑不定的目光,我直接甩出厚厚一沓現金拍在柜臺上。“老板!

最厚、最結實的合金防盜門!防彈級別的!今天就要現貨!安裝加急,三倍工錢!

” 我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還有窗戶!所有窗戶!要最厚的不銹鋼防護欄!

內置的!焊死!要能抗住大錘砸!今天能搞定嗎?加錢!”金錢的力量是巨大的。

在幾沓鈔票的刺激下,老板們臉上的驚疑迅速被狂喜取代,眼睛都亮了。

幾個膀大腰圓的工人立刻被召集起來,跟著我直奔我那位于頂樓的出租屋。接下來的一天,

我的小屋變成了嘈雜的工地。刺耳的電鉆聲、金屬切割聲、焊接時發出的刺眼藍光和滋滋聲,

幾乎要掀翻樓頂。沉重的合金防盜門被拆卸下來,

替換上那扇光是看著就令人心安的、足有十幾公分厚的銀灰色金屬巨獸。工人們喊著號子,

汗流浹背地將粗壯的不銹鋼條切割、焊接,覆蓋在每一扇窗戶的內側,

將原本采光就不好的房間變得更加像一個戒備森嚴的牢籠。

鄰居的抱怨和物業的警告電話如同雪花般飛來,被我直接無視。我像個最苛刻的監工,

冷著臉在現場盯著每一個焊接點,檢查每一顆螺絲的緊固程度。錢流水一樣花出去,

但看著那扇沉重的合金門緩緩合攏,發出沉悶而令人安心的“咔噠”聲,

看著窗戶上那縱橫交錯的、泛著冷光的鋼鐵柵欄,一種久違的安全感,終于有了一絲萌芽。

頂樓通往我這層的唯一入口——那個狹窄的、銹跡斑斑的鐵門,

也被我指揮工人用厚重的鋼板從內部進行了徹底的加固和焊接,

只留下一個僅容一人勉強通過的縫隙,同樣裝上了復雜的多重門鎖。這里,

將成為最后的防線。當夕陽的余暉將最后一抹血色涂抹在加固好的窗欄上時,

工人們帶著鼓鼓囊囊的工錢滿意離去。房間里彌漫著金屬和焊錫的刺鼻氣味。

我靠在冰冷堅硬的合金大門上,聽著自己粗重的喘息。第一步,堡壘的骨架,

算是勉強立起來了。雖然簡陋,但至少有了一個相對堅固的殼。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的抗議。

我這才想起,從重生醒來到現在,水米未進。巨大的體力消耗和精神壓力讓我幾乎虛脫。

拖著疲憊的身體下樓。小區門口那家熟悉的“好再來”小超市還亮著燈。我推門進去,

直接走到糧油區,隨手抓了幾袋最便宜的方便面和幾瓶礦泉水,準備先對付一頓。

剛走到收銀臺,一個熟悉得讓我靈魂都感到刺痛的聲音,帶著刻意放大的驚喜,

在我身后響起:“林默!真巧啊!你也來買東西?”我身體瞬間僵硬,

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緩緩轉過身。蘇晴。她就站在幾步之外,

手里拿著一盒包裝精美的進口巧克力,

臉上帶著那種我前世無比熟悉、如今卻只感到徹骨冰寒的甜美笑容。

她今天穿著一條淺藍色的連衣裙,頭發精心打理過,整個人看起來清爽漂亮,

充滿了這個和平年代女孩特有的、無憂無慮的氣息。前世最后時刻,她那張麻木又諂媚的臉,

和眼前這張明媚的笑臉,在我腦中瘋狂交錯、重疊。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嗯。

” 我喉嚨里擠出一個極其冷淡的單音節,目光掠過她,直接看向收銀員,

把手里的方便面和礦泉水放在柜臺上,“結賬。”蘇晴似乎完全沒察覺到我的異常,或者說,

她習慣了我對她的熱情,此刻我的冷淡反而讓她覺得有些新奇。她自然地湊近了幾步,

帶著點撒嬌的語氣:“哎呀,就吃泡面啊?多沒營養。要不要一起去吃那家新開的火鍋?

聽說味道超贊的!” 她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看,我還買了你最愛的黑巧,

不過這個好貴哦,待會你可得請我喝奶茶補償!”前世的我,

聽到她這樣帶著點小撒嬌的要求,一定會心花怒放,毫不猶豫地答應,

哪怕自己啃一個月泡面。但現在……我付完錢,拿起塑料袋,終于正眼看向她。

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只有一片漠然,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不用了。

” 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 說完,我拎著塑料袋,

徑直從她身邊走過,拉開超市的門,頭也不回地融入了外面漸深的暮色里。身后,

傳來蘇晴錯愕的、帶著一絲委屈的呼喚:“哎?林默?你……你怎么了?

”那聲音被超市自動門的閉合聲切斷。我沒有回頭。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前世的心軟和付出,換來的是被拋棄在喪尸爪下。這一世,我的每一分錢,每一秒鐘,

每一份善意,都只會留給生存本身。至于蘇晴?還有那個張鵬?

他們早已被我從生命的名單里徹底劃去。回到我那如同鋼鐵囚籠般的小屋,

冰冷的合金門在身后沉重地合攏,隔絕了外界。我靠在門上,滑坐在地。撕開方便面袋子,

干啃著硬邦邦的面餅,就著冰涼的礦泉水往下咽。胃里有了粗糙的食物填充,

但心里的冰冷和決絕,比這合金門更加堅硬。接下來的幾天,我如同一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

在金錢、時間和生存物資之間瘋狂運轉。抵押房產換來的那筆錢,加上我掏空所有積蓄,

甚至咬牙賤賣了所有能賣的東西(包括父親那塊手表),勉強湊出了一筆可觀的啟動資金。

我租了一輛不起眼的面包車,開始了一場隱秘而高效的“掃蕩”。

大型倉儲式超市成了我的主戰場。我穿著最普通的T恤牛仔褲,推著巨大的平板購物車,

面無表情地穿梭在高聳的貨架之間。軍用壓縮餅干?整箱整箱地搬。桶裝純凈水?

一摞摞地堆滿購物車。真空包裝的大米、面粉?成袋成袋地扛。

各種肉類、魚類、蔬菜水果罐頭,更是像不要錢一樣往車里扔。

脫水蔬菜、凍干水果、鹽、糖、食用油……所有清單上的項目,

我以最高效的速度、最沉默的姿態進行著掃貨。每次結賬,

收銀員和后面排隊的顧客都會投來驚愕甚至帶著點看神經病的目光。

面對收銀員遲疑的詢問:“先生……您確定要這么多?

我們庫存可能……” 我只會冷冷地回一句:“公司搞活動,員工福利。開票。

” 然后甩出厚厚一沓現金。在絕對的現金面前,所有的疑問都會被暫時壓下。

面包車一趟趟地往返于超市和我那頂樓的堡壘之間。每次停車,我都警惕地觀察四周,

確認沒有可疑的盯梢,才快速地將沉重的物資通過狹窄的樓道搬上去。

每一次搬運都是對體力的巨大考驗,汗水浸透了衣服,手臂酸脹得抬不起來。

但看著房間里逐漸堆積如山的食物和水,一種腳踏實地的安全感在緩慢滋生。除了食物和水,

清單上的其他項目也在同步推進。專業的凈水設備供應商那里,

我咬牙買下了店里性能最好、過濾層級最多的兩套大型凈水器,

以及配套的儲水桶和大量凈水藥片。五金市場再次光顧,

強光手電、大容量充電寶、打火石、繩索、睡袋、五金工具箱……凡是能想到的生存工具,

成批購買。最麻煩的是電力和監控。我找到一家專門做安防設備的公司,

提出了極其苛刻的要求:高清晰度、夜視功能、太陽能充電、遠程查看。

老板看我眼神像看瘋子,但在大額定金面前,還是接下了這單生意。

清攝像頭被隱秘地安裝在樓道關鍵的拐角、頂樓入口以及我特意清理出來的一小塊天臺角落,

信號線纜小心地引入屋內,連接在一臺大功率的蓄電池組上。同時,

一臺噪音極低的柴油發電機和幾大桶柴油也被秘密運了上來,作為最后的電力保障。

安裝過程極其繁瑣,耗費了我整整一天時間。醫藥用品則分散到多家藥店購買。

抗生素、止痛藥、止瀉藥、抗過敏藥、大容量的急救包、酒精、碘伏……我把清單拆開,

化整為零,盡量不引起注意。即便如此,每次拎著鼓鼓囊囊的袋子走出藥店,

還是能感覺到店員異樣的目光。當時間走到9月20日,距離末日爆發僅剩48小時時,

我那不到五十平米的頂樓小屋,已經徹底變了模樣。房間中央,是堆積如山的食物和飲用水,

像一座座堅固的小山,散發著令人心安的“富足”氣息。角落里,

巨大的蓄電池組和柴油發電機沉默地蹲伏著,如同守護能源的鋼鐵巨獸。

窗戶被粗壯的合金柵欄封死,只留下必要的觀察縫隙。厚重的合金大門緊閉,

門后還頂著兩根粗壯的自制頂門杠。墻壁上,一個平板顯示器分割成四個畫面,

清晰地顯示著樓道、頂樓入口和天臺的實時監控影像,畫面穩定清晰。桌面上,

高倍軍用望遠鏡靜靜地躺著,旁邊是充滿電的多功能收音機。

空氣里混雜著方便面調料包、新塑料、金屬和淡淡的柴油氣味。狹小的空間被塞得滿滿當當,

幾乎難有下腳之地。但這擁擠,卻帶給我前所未有的、近乎窒息的安全感。

我癱坐在唯一還算空曠的地鋪上,背靠著冰冷的、堆滿桶裝水的墻壁。汗水浸透了頭發,

黏在額頭上。手臂酸軟得抬不起來,手指因為過度搬運而磨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身體的疲憊達到了頂點。但精神卻異常亢奮。堡壘,初步成型。物資,勉強達標。

我拿起桌上的望遠鏡,走到被鐵欄分割的窗前。夕陽的金光透過縫隙,

在地板上投下狹長的光斑。我調整焦距,視線穿透數百米的距離,

落向小區門口那條還算繁華的街道。車流依舊,行人匆匆。下班的人們提著菜,步履悠閑。

路邊攤飄起燒烤的煙霧,帶著孜然和辣椒面的香氣,仿佛隔著這么遠都能聞到。

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追逐打鬧著跑過,笑聲隱約可聞。

一切都籠罩在一種平和、慵懶、甚至有些嘈雜的“日常”氛圍里。沒有人知道,

再過不到兩天,眼前這幅鮮活的、充滿煙火氣的畫卷,將被徹底撕碎,

涂抹上最濃重的血腥和絕望。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望遠鏡金屬外殼。

前世臨死前的冰冷、黑暗和背叛感,如同跗骨之蛆,悄然爬上心頭。

蘇晴……張鵬……他們現在在做什么?是否也沉浸在這虛假的和平里,享受著最后的歡愉?

一種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期待,在我心底深處悄然滋生。這一次,我將在這堅固的堡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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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6 07:09: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