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換來被威脅曝光我被迫離開他卻追了上來說喜歡我多年1 重逢如故這是我從高中畢業后,
第一次再見到活生生的林深,而林深從高中開始或許都不知道我是誰。
化妝鏡前的我小心翼翼的給林深上妝,我蘸著遮瑕刷的手指卻還在發抖。
三小時前他剛在民政局按下離婚協議的紅手印,他與天后孫茉的離婚風波成了微博熱搜。
他無名指上還留著婚戒,而林深的婚戒硌著我的手背,也硌在我心里。「要化得憔悴些。」
林深突然開口,聲音像浸在冰泉里的玉,
「那些記者不是最喜歡拍'頂流離婚后暴瘦'的標題么?」
遮瑕膏在調色盤里暈開渾濁的漩渦。我看著他的后頸,想起十八歲那年校慶后臺,
他穿著王子戲服讓我幫忙畫傷口妝。那時他的皮膚在日光燈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睫毛掃過我手背時像蝴蝶振翅。「程小姐你的話很少,希望嘴巴也能嚴一點。」
我點頭看鏡中的他,突然撞上他的目光,我手一抖,遮瑕刷在他鎖骨劃出道突兀的痕。
他伸手抹去那點瑕疵,我以為他會發火,一時間我不知所措。跟當年膽小自卑的我一樣。
這時休息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我慌亂后退,化妝箱撞翻在地。散落的櫻花胸針滾到他腳邊,
還有他出道首場演唱會的工作證——我偷偷留了十年。「林先生,直播采訪提前了!」
助理的聲音刺破凝滯的空氣。林深彎腰撿起胸針,金屬花瓣在他掌心折射出冷光:「程小姐,
這個就送我了,當作剛剛失誤的補償。」我張了張嘴,助聽器突然發出尖銳嗡鳴。
他蹙眉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煩。右耳助聽器不知何時沒電了,世界像浸在晃蕩的水族箱里。
2 記憶碎片手機屏幕亮起推送:「林深 離婚后首現身」
配圖是他戴著那枚櫻花胸針的特寫。我蜷在角落數著報站燈的閃爍,朝霞漫天,
輕軌玻璃映出我通紅的耳廓,我想起確診神經性耳聾那天。
醫生的話混著雨聲砸在檢查單上:「神經性耳聾,建議盡早配助聽器。」
診室外大屏正播出林深參加歌手大賽的視頻,他的緋聞校花女友在現場給他加油。「下一站,
西柵。」報站聲將我拽回現實。包里的手機瘋狂震動,
林深的緊急通告像蛛網纏上來——品牌方要求他立即恢復狀態拍攝廣告。
當我又趕回攝影棚準備給他化妝時,他正把威士忌往喉嚨里灌。
琥珀色液體順著下頜流進鎖骨。離婚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可林深的酒量不行。
我搶過酒瓶的瞬間,他忽然攥住我的手腕:「程小姐!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化妝棉掉在地上,像一朵蒼白的蒲公英。
十六歲的記憶呼嘯而來——醫務室窗外玉蘭花開得正好。我攥著輕度聽障的診斷書,
看他在操場和校花練習華爾茲。少女的蕾絲裙擺掃過他褲腳,像月光掠過深潭。
「林先生該上妝了。」我抽回手去拿粉底,被他掌心的灼熱驚得一顫。「程曦?你也叫程曦?
不過我的高中同學程曦是個胖妹。」林深看著我的工作牌,原來他記得程曦,
原來他對我的記憶只是個胖子。我給他涂隔離時,發現他雙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呼吸間帶著酒氣的滾燙,我伸手摸他的額頭,林深發高燒了,我慌忙撥打了120。
救護車呼嘯而來,閃爍的頂燈將深夜撕成紅藍碎片。他輸液的手一直抓著我,
他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顫抖的影。手機在兜里震動,是他經紀人發來的解約函掃描件。
我的手緊握成拳。離婚后孫茉把事情做的很絕。網絡上林深私生活混亂,
深夜留宿新晉小花的公寓到第二天,這些都出現孫茉微博里。
孫茉深知娛樂圈沒有多少人在乎事情的真相,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在落井下石的看熱鬧。
她要毀了林深。晨曦漫進病房時,他的手指突然在我掌心動了動。我慌忙抽出手。
「孫茉在微博寫小作文給你潑臟水。」我慌亂的不知該找怎樣的話題。
「程曦你怎么就篤定她說的是臟水而不是真的?」監護儀發出規律的嘀嗒聲。我怔怔望著他,
想起高二那個暴雨天。他舉著傘追到教務處門口,因為傳聞他喜歡的女孩要轉學了,
他藍白校服被雨水洇成深海。那時我以為他是深情的。「我不知道。」我抽發麻的手,
別過臉不去看他,窗外的陽光穿過樹梢,將斑駁搖晃的樹影投在白色的紗簾上。「程曦。」
他忽然撐著床沿坐起來,輸液管在空中劃出凌亂的弧線。
「不知道當年小胖妹瘦下來是什么樣子?」窗外的玉蘭正在凋謝,
雪白花瓣撲在玻璃上像遲到的信箋。我低頭調試著突然靜默的右耳助聽器,
聽見心跳在殘缺的聽覺里震耳欲聾。3 心跳如雷消毒水的氣味在呼吸間凝結成冰。
我盯著監護儀跳動的綠線,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林深的話語,
像十八歲那年被雨打濕的櫻花枝。在我心里嘀嘀嗒嗒發出聲響。林深記得當年的我,
甚至會想我瘦下來是什么樣子的,那一刻盡管林深已經是大明星,
我還是會自作多情的想他對我是不一樣的。我記得高中入學那天,我低血糖暈倒,
是林深給了我一顆橘子味的糖果,他跟我愛看的動漫中的男主一樣好看,
那時我第一次因為一個男生而心跳加速。后來我知道他是隔壁班的林深,
一個讓高年級的學姐都要下來看一看的人物,那時的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后來他每每從我們班經過,都會給我一顆糖果。
同桌打趣的說林深沒準喜歡你這樣胖胖可愛的女生,我嘴上說怎么可能,
可心里卻有些期待那是真的。直到那個午后。我在器材室打掃衛生,
透過門縫看見他給校花蘇淺戴櫻花發卡。少女銀鈴般的笑聲穿透耳膜,
而我連蟬鳴都開始聽不真切。「程曦,跟醫生說我沒有事情,馬上出院。」
林深的話將我從回憶里拉回現實。林深忽然撐著身子坐起來,
輸液針頭在皮膚下鼓起青色的包。「林先生該換藥了。還有一瓶藥水,你別再亂動了。」
我猛地起身,撞翻床頭柜上的玻璃杯。碎碴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
就像他第一次開演唱會時,我坐在最后一排看見的應援棒海洋。
4 浴室風波林深不顧醫生的勸阻,自己強行拔了吊針,
而我別無選擇的跟著他匆匆趕下一場發布會。化妝間外孫茉正靠著門框轉動婚戒,
鉆石切面在她指尖折射出冷冽的光。她看著林深目光依舊癡情。所以這一切是為什么。
既然愛他為什么要這樣毀了他?林深真的出軌了嗎?「好久不見!阿深。」
她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踱進來,香水味蓋過了化妝品的苦香。「聽說您連婚戒都典當了?」
鑲鉆的美甲劃過林深左手無名指。「早知道當年就該選更保值的款式。」
林深突然攥住我的化妝刷,筆桿發出細微的裂響。「繼續化妝,別分心。」
幾個小時前微博熱搜還掛著「林深前妻閨蜜實錘渣男#的話題」。我替林深化完妝,
低頭收拾工具,粉餅盒卻被她按住。她俯身時蕾絲的衣領,
擦過我右耳助聽器:「新來的化妝師怎么是個聾子,阿深你不會連請化妝師的錢都要省了吧?
」散粉嗆進喉嚨,我劇烈咳嗽著后退。十八歲的那年的記憶席卷而來,
李老師把助聽器檢測報告拍在教務處桌上。「程曦她聽障留在重點班會,
影響我們的上課進度,會拉低我們班平均分!」李老師的擔心可以理解,
可她似乎忘記了我只是聽障不是智障這件事。那時知道我聽障的只有學校的老師,
我父親讓學校保密,怕大家叫我聾子。「出去。」林深突然起身,
化妝椅在地面劃出刺耳的銳響。他手背迸起的青筋蜿蜒進袖口,
那里還留著之前威士忌瓶劃出的傷痕。孫茉將唇釉重重的扔到地上滾落在我腳邊,
炸開血色的花。我彎腰去撿的瞬間,蘇茉的高跟鞋突然碾上我手背:「不僅聾還瞎,
沒有看見我要走過去嗎?也不知道讓一下。」我終于知道了,
有些明星在電視上跟私底下是多么不一樣,比如蘇茉是以人美心善立的人設。
可實際上上她脾氣大,善于心計對待員工苛刻。玻璃瓶爆裂的巨響截斷了她的話。
林深捏著碎了一半的定妝噴霧瓶,
霧狀液體混著他掌心的血滴在蘇茉裙擺:「需要我教你怎么滾嗎?」我僵在原地,
棉簽掉進血跡斑駁的化妝箱,少年的林深的樣子與現在的他重疊到了一起,
他還是那個會為在別人難堪時挺身而出的林深。5 校園往事當年體育課上,
我在跑五百米時,一直落在最后,幾個男生拍著手大笑說這么胖難怪跑不動。
我無地自容的連如何跑步都給忘記了,左腳踩了右腳,摔倒在地。他們大笑起哄的聲音,
我因為聽障的問題開始聽的不清晰。林深在完成一個完美的投籃后,跑過來扶起我。
對嘲笑的我男生說:「你們的那點出息都用來嘲笑別人了,欺負一個女生算什么男人。」
林深安慰我的聲音,卻能在嘈雜的笑聲中,輕易的傳到我的耳中。
林深在體育場幫助我的事情,在學校傳開,有難聽的聲音說林深口味特殊,
也有人說林深是同情弱者。幾天后,幾個高年級的女生舉著被撕碎的畫紙,在走廊大笑,
而我躲在儲物室里不敢出來。聽著他們尖利的聲音刺穿耳膜:「這么胖還學人家暗戀?
如果我們告訴林深一個胖子喜歡他,他會不會覺得丟臉。」「聽說了嗎?
她不僅胖還是個聾子,我在辦公室外聽到老師說的。」我在儲物室里瑟瑟發抖低聲的抽泣,
然后我又聽見其中一個人說滾出這所學校,不然我們將你暗戀林深的事情在學校傳開。
可那時的我怎么懂,不管是誰都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胖一點怎么了,我又沒有犯罪。
可年少的我們不懂這些只知道自卑。我哭著跑回家的路上,
看見蘇淺跟幾個女生在肯德基吃全家桶。6 真相浮出經紀人的電話在第七次響起時,
「他們說解約代言索賠加上婚變違約金。」他的喉結滾動得像吞刀片。我低頭調配遮瑕膏,
冰涼的金屬調色板貼著掌心:「明天要拍公益廣告,導演說要頹廢美感。」「廣告解約了。
你早點回去休息。」散粉嗆進氣管,我劇烈的咳嗽,林深給我倒了杯水。「你不用驚訝。
娛樂圈起起伏伏很正常,大不了我回去繼承家產。」我知道林深是在開玩笑,他在故作輕松,
畢竟我了解的是他單親家庭,媽媽是個普通職員。「這個是剛剛孫茉來挑釁的錄音。
會讓大家質疑她的人品跟所言真假?」我將剛剛的錄音發給林深。「程曦你很聰明。」
果然當林深找到相熟的記者,將這段錄音曝光后,大家不出所料的對孫茉開始質疑。
而本來取消的公益廣告正常進行拍攝。林深提交了律師函,告孫茉在離婚事情上的造謠污蔑。
事情進入法律程序,在官司沒有贏之前,林深想回到頂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7 紙鶴的秘密因為上次錄音的事情,林深說要邀請我吃飯感謝,他給了我一個地址,
我卻沒有想過那是他的家。他的家很大自然不必說,他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
桌子上已經做好幾個菜,林深居然會做飯,我心里想嫁給林深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惜他沒有遇到一個好女人,如果...后面的事情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勸誡自己不該存在不可能的幻想。第一次離林深的生活這么近,比從前在學校還要近。
我要幫忙做飯被林深拒絕了,他讓我隨便看看,吃飯了會叫我。墻柜里放著很多手辦,
我沒想到林深會喜歡這個,當我注意到玻璃瓶里疊的千紙鶴跟五顏六色的星星時,
我打碎了手中的玻璃杯。碎片里,我看見高二那個悶熱的午后,
我因為被威脅加上父親要去外地工作的緣故來學校辦理轉學,而三天后是林深的生日。
我讓我最好的朋友幫我在生日那天送給他,我沒想到他還保留著。「不好意思,
那千紙鶴、紙折的星星好古早。」「嗯!你不用驚訝成這樣,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
這個寓意好!」我又陷入了自作多情中,他能輕易的說出送我,
說明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并不重要,他保留著真的因為寓意好。
林深蹲下來跟我一起撿地上的玻璃碎片,當指尖碰到一起時,我觸電的縮回手,
林深抬眼看我淺笑。「我來收拾。」玻璃杯的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指,暗紅的血滴在地板上,
月光從氣窗漏進來,把他割裂成黑白膠片般的碎片。「他們說過氣偶像要制造噱頭。
程曦你覺得制造什么樣的好?」「我不懂這些。」我慌忙替他包扎,
怪自己不小心打碎了杯子。「程曦你是我的粉絲嗎?你有真正聽過我唱歌嗎?」
月光把記憶照得美好。高二那年他作為文藝匯演的壓軸在操場練聲。我躲在梧桐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