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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朱砂為誓:血月蘭殤 不是葡陶 18445 字 2025-06-16 10: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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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我在解剖室意外穿越,醒來時身邊躺著陌生男人的尸體,還被誣陷為殺人兇手。

「姑娘手上這血,」沈逸輕笑一聲,刀鞘突然壓在我喉結上,「可比這死人的新鮮。」

我舉起那只僵硬的手:「兇手穿著這種料子的衣服。」目光掃過沈逸的衣領,

「和你的衣服一樣。」「丫頭。」他扔來一只瓷瓶,「今日死的商賈,

中的是我十年前在黑市賣出的'血月蘭'。」

沈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奴隸就該清楚自己的身份。說話做事越了界,就只有一個下場。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林姑娘最好也明白這個道理。」1 意外穿越「砰——」

一聲悶響在解剖室里炸開。巨人觀尸體的腹腔突然爆裂,腐液呈噴射狀朝我面門襲來。

我甚至來不及抬手遮擋,就被巨大的沖擊力掀飛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墻上時,

我聽見自己骨頭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腐臭的液體糊了滿臉,鉆進鼻孔,嗆進氣管。

后腦勺磕在金屬柜角上的瞬間,劇痛伴隨著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識。再醒來時,

一股刺鼻的霉味混著血腥氣直沖鼻腔。我下意識想抬手揉眼睛,卻發現手臂沉得像灌了鉛。

后腦勺傳來鈍痛,眼前一陣陣發黑。借著搖曳的燭光,我發現自己躺在潮濕的草堆上,

四周散落著斷裂的木柴,墻角還結著厚厚的蛛網。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我低頭一看,

幾塊碎木屑已經扎進了肉里。我咬著牙撐起身子,

卻在轉頭時對上了一雙瞳孔渙散的眼睛——那具仰面躺著的尸體正直勾勾地「看」著我。

突如其來的對視,讓我幾乎是彈跳著往后躥去。后背撞上土墻,震落簌簌的灰塵。借著微光,

我看清那是個穿著古裝的男人。深青色長袍的領口已經被血浸透,

在燭光下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法醫的職業本能立刻壓過了恐懼,

我強忍惡心湊近觀察:「致命傷在頸部,兇器是薄刃,傷口邊緣平整...」

我下意識去摸白大褂口袋里的乳膠手套,卻只抓到寬大的袖口。這時我才注意到,

自己身上穿的竟是件素錦繡花衣裙。哐當一聲巨響,木門被人踹開。

刺眼的火光照得我眼前發白。「殺人兇手在這兒!」十幾個舉著火把的差役魚貫而入,

領頭那個絡腮胡大漢刀尖直指我的咽喉:「大膽刁婦!敢謀害人命!」

我條件反射地舉起雙手:「這人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小時,可我......」「放肆!」

絡腮胡一腳踹翻旁邊的草席,「沈大人親自督辦的要案,輪得到你狡辯?」

火把的光突然向兩側分開,一個身著玄色勁裝的男人緩步走來。

銀線滾邊的袖口沾著可疑的黑色污漬,腰間佩刀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

所有差役齊刷刷跪倒,額頭幾乎貼地:「沈大人!」男人隨意抬了抬手,

差役們立刻起身退到他身后,動作整齊得像排練過無數遍。他走到我面前,

冰涼的刀鞘挑起我的下巴。這個角度讓我看清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卻泛著刀刃般的冷光。

他忽然彎腰,拇指在我臉頰上一抹,然后放在鼻尖輕嗅。這個動作讓我渾身發毛,

就像被毒蛇信子舔過。「姑娘手上這血,」他輕笑一聲,刀鞘突然壓在我喉結上,

「可比這死人的新鮮。」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手掌虎口處有道擦傷,是穿越前搬證物箱劃的。

但現在解釋這些顯然沒用,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我沒殺人。」

「一般兇手都不會承認自己殺了人。」他附在我耳邊低語,袖間清冽的冷香混著血腥味,

「你猜我信不信?」我越過他肩膀看向尸體,突然發現死者右手緊握成拳。趁他分神,

我猛地推開刀鞘撲向尸體:「看他的指甲縫!」半片帶血的甲垢里,嵌著幾絲靛藍色的織線。

我舉起那只僵硬的手:「兇手穿著這種料子的衣服。」目光掃過沈逸的衣領,

「和你的衣服一樣。」火把突然噼啪炸響,爆出一串火星。沈逸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輕輕抬手,兩個差役立刻鉗住我的胳膊。「關進殮房。」差役們倒吸一口涼氣,神色怪異。

被拖出門時,我聽見沈逸對身旁人低聲吩咐:「查林家...」后面的話被風吹散了,

但足夠讓我渾身發冷。這個身體的原主,恐怕牽扯進了什么要命的陰謀。

2 東羽衛鐵門在身后重重關上時,我才明白所謂的「殮房」

就是沒有制冷設備的古代停尸間,尸體在潮濕悶熱的環境下腐敗、發臭。

撲面而來的惡臭像一記重拳砸在臉上,我彎下腰干嘔,胃里翻江倒海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快滾進去,媽的,要不是你,老子至于進這鬼地方嗎?」差役捂著口鼻,

發泄怒火般推了我一把,我踉蹌著撲進牢房。我站在巴掌大的透氣窗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疼痛讓我勉強保持清醒。借著微弱的光線,

我開始梳理現狀:穿越、命案、那個叫沈逸的男人...每件事都透著蹊蹺。「晴兒!」

沙啞的喊聲讓我猛地抬頭。一個鬢角斑白的男人踉蹌著沖進來,官袍下擺沾滿泥漬。

他哆嗦著從袖中掏出一個油紙包塞進我手里:「爹爹偷偷帶進來的,這是毒藥,

關鍵時刻不要管爹爹,自己保命要緊。」紙包觸手冰涼,

我心頭一震:「東羽衛大牢能帶進這個?」我猛地攥住他手腕,「您到底是誰?」

老人眼眶倏地紅了:「林崇山,前太醫院院判。」他喉結滾動,「你不認識為父了?」

火把的光映在他臉上,那道從額角貫穿到下巴的疤猙獰發亮。我尷尬搖頭。「晴兒別怕。」

林父突然壓低聲音,伸手就要替我把脈,我趕緊收回手,尷尬一笑,「父親抱歉,

我嚇糊涂了。」「通常受到驚嚇,一時得了失魂癥也是有的。」他點點頭,眼神卻更加憂慮。

遠處傳來鐵鏈晃動的聲響,他急道:「為父會托關系替你打點,

東羽衛副首領肖程是為父好友之子,他定會...」牢門突然被踹開,陰影籠罩下來。

沈逸的玄鐵靴底碾過草席,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林大人,」他聲音帶著危險的愉悅,

「東羽衛的規矩,您忘了?」咚!一個血淋淋的布袋滾到我腳邊,

散開后露出半截青白的手指。「寅時三刻死在酒肆的胡商。」沈逸用刀鞘挑起布袋,

「肖程驗的'醉酒暴斃'...」鞘尖突然刺入手指斷面!骨茬摩擦的聲音讓我后槽牙發酸。

「可這切割傷,」他碾著斷骨冷笑,「林姑娘可眼熟?」我強忍胃部痙攣,

死死盯著那截斷指。切面平整光滑,肌肉組織萎縮...「單刃薄刀,自右向左斜切。」

我抬頭直視沈逸,「兇手是左撇子。」

沈逸的刀鞘驀地抵住我咽喉:「林姑娘不愧為院判之女,只一眼便能下定論。」他俯身時,

袖間的冷香混著血腥味,「就是不知...這本事是跟誰學的?」我后背滲出冷汗。

原主只是個閨閣女子,怎會懂這些?正僵持間,林父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一口血噴在沈逸靴面上。「大人!」牢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太子急召!」

沈逸眼神一凜,刀鞘在我頸間重重一壓:「明日再審。」轉身時玄色披風掃過我的臉,

像一記無聲的警告。3 初露鋒芒牢房內的晨光透過鐵窗斜斜地灑進來,

林父偷偷地塞給我一張紙,壓低聲音道:「這是肖程偷偷給我的,你看看。」我展開紙張,

指尖劃過上面工整的墨跡——驗尸結果與昨日所見分毫不差。「兇手是高手。」我瞇起眼睛,

「薄劍,左撇子,一擊斃命。」林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讓我皺眉:「昨晚我就想問你,怎么知道是左撇子?還那么肯定告訴沈逸?」

我詫異于他的激動的反應,沒有立即回答。見我沉默,

他神色略顯尷尬:「你這么快告訴他結果,萬一他就是幕后之人,豈不是要殺你滅口。」

他輕咳一聲,「為父也是擔心你的安危。」「我知道。」我敷衍地應著,不動聲色地抽回手。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我連這個自稱父親的男人都不敢輕信。「提審!」

影衛的吼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我迅速將驗尸單揉進袖口,跟著走向審訊室。

東羽衛的審訊堂比牢房寬敞許多,卻同樣陰冷。沈逸高坐在主位上,

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只青瓷茶盞。他身側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之前見過的周瑾,

另一個想必就是林父口中的肖程。「說吧。」沈逸的聲音不緊不慢,眼神卻銳利如刀。

我站得筆直:「不知大人要我說什么。」「大膽!」周瑾厲聲喝道,「怎可站著回大人的話!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周瑾臉色鐵青,看向沈逸請示。

沈逸只是抬了抬手:「周瑾。」簡單兩個字就讓周瑾退了回去。

我指向案桌上的驗尸單:「大人手中的驗尸單上已有定論,明知我不是兇手,

又何必多此一舉。」我的聲音在堂上清晰地回蕩。沈逸嘴角噙著玩味的笑,

而他身旁的肖程卻眉頭緊鎖——這個林父口中會幫我的人,此刻眼中竟帶著審視。

「可為何你會出現在那里?」沈逸饒有興味的看向我。我撩起披散的發,露出脖頸,

如此狂放的行徑,引得沈逸眉梢輕挑,他沉聲道:「轉過去。」眾人呆愣片刻,才反應過來,

紛紛背過身。他親自起身查看,我脖頸處手刀留下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膚上尤其醒目。

他不自在的輕咳:「趕緊放下來。」堂后的偏廳里,燭火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

沈逸推來一杯茶,茶湯清亮,映出我略顯蒼白的臉。「暫時信你。」他輕吹茶面,

熱氣氤氳中看不清表情,「協助肖程查案,戴罪立功。」茶盞在我手中微微晃動,

水面蕩起細小的波紋。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必須抓住。「多謝大人。」

我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沈逸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語氣淡漠中透著威脅:「但若讓我發現你有一句虛言......」他突然抬手,

梁上的帷幔無聲飄落,輕紗覆在我手上,冰涼如刀鋒擦過。殮房里的腐臭味比昨日更濃。

我用撕下的衣料自制了簡易手套,掀開蓋在尸體上的白布。尸體已經僵硬,

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青白色。我的目光落在死者右手虎口處——那里的繭子厚得異常。

「這繭......」我皺眉,「不是握刀形成的。」肖程湊過來,

呼出的熱氣噴在我耳畔:「是什么?」「不確定。」我搖頭,「刀柄為了趁手,

應該根據手型打造。但這人的右手掌心有長年摩擦的痕跡,不是刀,是更細更圓的東西。」

「是長鞭。」肖程篤定道。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猛地掀開尸布檢查胸口淤青。「不對!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這淤青邊緣呈扇形擴散——是掌力所傷!」

肖程臉色大變:「內家高手?」我沒有回答,

視線被死者左胸一個細微的破口吸引——針眼大小的血點,周圍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肖大人。」我的嗓子發緊,「死者......中過毒。」窗外,一片枯葉無聲飄落。

廊下的陰影中,沈逸摩挲著腰間的殘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林崇山之女,

有點意思。」4 毒師之徒林晚晴的閨房比我想象中簡樸。燭火搖曳下,

我仔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居所——一張雕花木床,一個梳妝臺,一面擺滿書籍的架子。

看來原主是個勤學之人。我的指尖撫過梳妝臺光滑的表面。

臺上散落著幾件首飾:玉簪、銀耳墜、胭脂盒。東西不多,卻都精致。但奇怪的是,

這些本該收在妝奩里的物件,就這么隨意地攤在臺面上。除非......我蹲下身,

逐個檢查抽屜。第三個抽屜的銅環觸手冰涼。輕輕一按,機括聲輕響,

書架后的墻面無聲滑開——竟是一間密室!油燈的光亮驅散黑暗,眼前的景象讓我呼吸一滯。

墻上掛滿琉璃瓶,毒蟲在瓶中蠕動,藥草陰干成詭異的形狀。密室中央的案幾上,

十幾只藥瓶整齊排列,每只都貼著標簽。最顯眼處放著一本《百毒錄》,我翻開扉頁,

墨跡猶新:「心痹散,無色無味,瞬殺無痕。」我猛地合上書,

卻在最后一瞥間看到題字:「贈吾徒晚晴,宮墻柳下,勿忘舊約。」落款是「五毒鬼手」。

后背竄上一陣寒意。原主竟是毒師之徒?這個身份遠比我想象的復雜。林父知道嗎?

沈逸知道嗎?一連串疑問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疲憊地回到房間,端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

「林姑娘。」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我打翻茶盞。是周瑾的聲音!我慌忙擋住密室入口,

關上抽屜。「沈大人有事相商。」周瑾在門外道。我深吸一口氣:「大人深夜造訪,

有何貴干?」沈逸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西街綢緞鋪發生命案。」開門后,沈逸徑直入座,

丟給我一冊案卷。綢緞鋪老板的尸體畫影旁注著「無傷無毒」。「肖程驗的。」

沈逸的指尖點在那行字上,「你說,他錯在哪兒?」

我明白這次以及與我有關的那個案件都是對我的試探,他在考察我是否有利用價值。

仔細觀察畫影后,我脫口而出:「死者指甲發紺,唇色紫紅,是心痹之癥。」「哦?」

沈逸挑眉,「《洗冤錄》可沒記過這種毒。」他啜了口茶,「林姑娘從何處知曉?」

他忽然踱到我身側,氣息拂過耳畔:「莫不是見過配方。」

我強作鎮定:「民女不過略通醫理。心臟驟停之人,血液會呈暗紅色。」「涉獵真廣。」

沈逸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既會驗尸,又懂用毒......」不等我回答,他已轉身離去。

我這才發現手心早已濕透。子時的十里亭籠罩在月光下。為弄清原主與毒師的關系,

我冒險赴約。袖中藏著從密室取來的毒針,以備不測。亭中黑影咳嗽不止,

轉身時露出半張燙傷的臉。「丫頭。」他扔來一只瓷瓶,「今日死的商賈,

中的是我十年前在黑市賣出的'血月蘭'。」「買主是個宦官。」毒師冷笑,

「咳血聲像女人,走路邁方步——宮里凈過身的都這毛病。」

我警惕后退:「為何告訴我這些?」毒師突然沖來掐住我手腕,瓷瓶摔碎在地。月光下,

我腕間的朱砂痣滲出血色:「因為這痣!」他面目猙獰:「當年皇后用這毒殺蕭硯母妃時,

還在你腕上點了守宮砂!」似透過我看另一個人,他頹然松手:「血月蘭需混龍涎香激發。」

而龍涎香,唯皇宮可用。「走吧。」他背過身,語氣蒼涼,「帶上配方。」回城的密林里,

月光被樹影割裂成碎片。我攥緊袖中毒師給的配方,腳下的枯葉發出細碎的聲響。突然,

遠處傳來馬蹄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急。我還沒來得及躲藏,沈逸一行人已經攔在面前。

他一身玄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唯有腰間佩刀泛著冷光。周瑾的馬背上,

刀尖挑著一顆人頭——是白天那個引我去殮房的差役!血從斷頸處滴落,

在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暗紅色。我胃里一陣翻涌,始終適應不了這個朝代隨意的殺戮,

強忍著惡心抬頭:「沈大人眼里可還有律法?」周瑾隨手將人頭拋在地上,

骨碌碌滾到我腳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對著我,仿佛在無聲控訴。「一個奴隸罷了。」

沈逸的聲音輕飄飄的,像在談論天氣。「奴隸就該被人任意砍殺嗎?」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沈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月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奴隸就該清楚自己的身份。說話做事越了界,就只有一個下場。」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林姑娘最好也明白這個道理。」我死死咬住下唇,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這個差役不過是在引路時低聲提醒我「小心沈逸」,就落得如此下場。

眼前這個男人,比我想象的還要殘忍。「林姑娘。」沈逸突然開口,

目光落在我沾了泥土的裙擺上,「下次夜會情郎,記得穿著干凈些。」我渾身一僵,

袖中的銀針已經滑到指尖。他跟蹤我!沈逸忽然俯身,馬背上的身影籠罩下來。他離得極近,

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著血腥氣:「夜黑霧重,林姑娘當心識人不清。」說罷,

他勒轉馬頭,一行人揚長而去,馬蹄聲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我站在原地,

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毒師的警告、沈逸的威脅、差役的人頭......這一切都提醒著我,在這個世界,

一步踏錯就是萬丈深淵。5 醉鄉樓的秘密東羽衛密檔室的燭火噼啪作響,

沈逸修長的手指輕叩案幾上的情報卷宗。「林崇山之女,年十九,擅女紅,性怯懦。」

他念出這句話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查了三次,就這些?」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周瑾額頭抵著青磚,聲音發顫:「大人,林家上下十七口,連廚娘偷漢子的事都記了,

林姑娘...」他的頭埋得更低,「身份屬實。」沈逸忽然笑了。他推開窗,「繼續盯。」

他揉碎情報,眼神玩味,「她倔強替差役控訴我時,可沒有半分怯懦。」

——我盯著從毒師處得到的配方,琉璃盞中的毒液泛著幽藍。「不對...」

我眉頭越皺越緊。毒師的「血月蘭」該有苦杏仁味,

可綢緞鋪老板的胃容物里——「是龍腦香。」我猛地站起,打翻藥缽。有人改進了配方,

讓毒性更烈、發作更快。窗外傳來極輕的瓦片滑動聲。我佯裝未覺,繼續擺弄藥草,

卻在袖中悄悄碾碎一枚朱砂丸,突然揮手灑向房梁。「砰!」沉重的悶哼聲后,

一個黑影從梁上跌落。「告訴沈逸,」我扔給影衛一粒藥丸,「下次派個輕功好的。」

醉鄉樓華燈初上,我扮作賣花女混進后院,腰間的銀針卻突然被磁石吸走!「姑娘找這個?」

二樓雅間,沈逸斜倚闌干,指尖轉著我的針。

他身后跪著個瑟瑟發抖的綠衣丫鬟——是綢緞鋪老板死前最后見過的人。

我咬碎后槽牙:「真巧啊...沈大人!」沈逸的刀鞘攔住去路:「不巧,

我的人也只比林姑娘的調查快一點點。」「大人好手段。」我冷笑,「一邊阻我驗尸,

一邊搶先抓人。」沈逸怡然俯身,周瑾從衣袖中拿出一幅畫,畫上雙魚栩栩如生,

沈逸的唇幾乎貼上我耳垂:「畫上的東西,林姑娘可熟悉?」那是我密室藥柜第三格的標記!

我強裝鎮定:「我不知大人在說什么。」「哦?」他碾碎手中藥丸,

龍腦香混著血腥氣彌漫開來,「這是從綢緞莊老板暗格中搜出來的,林姑娘可認得此物?」

沈逸的手段比我想象中的還可怕,或許在這個朝代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控之中。可我打賭我對他還有用,我故作好奇,「并不,

沈大人可否告知一二?」沈逸眉梢輕挑,忽的一笑,「也罷,先處理眼前的問題。」

我賭對了。沈逸讓周瑾撤掉架著丫鬟的刀,陰冷道:「說」

綠衣丫鬟哆嗦著「奴婢只是替媽媽向陳老板送信,其他并不知情。」

「這青樓和陳老板有何關系?」「奴婢只知道陳老板不似其他客人,

他每次來只會去媽媽房中,并不點其他姑娘。」見她仍不肯說實話,周瑾抽刀,

光影間丫鬟發髻散落,發絲飄了滿地。丫鬟終于崩潰:「他們把人帶進柴房,就再沒出來過!

」我摸出巷子死者的畫像,丫鬟瞳孔驟縮:「是他、是徐牙子!他專送‘特殊貨’……」

「特殊貨?」丫鬟突然噤聲,老鴇的笑聲從走廊盡頭傳來,搖曳的身姿,說話甜膩如蜜,

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我根據丫鬟所說,躲進醉鄉樓的柴房。老鴇轉動燭臺,地板無聲滑開。

血腥味混著龍涎香從階梯下涌出。我閃身跟入,走過幽長地道,來到一處別院。正屋內,

幾個蒙眼少女被華服男子像挑牲口般把玩。「牙口不錯。」一個男子掰開少女的嘴,

「可惜經不起玩。」眾人淫邪大笑。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這里女子身如浮萍,命似草芥。

「姑娘既然來了...」老鴇不知何時折返,手中的金簪抵住我后心。「不如也當回‘貨’?

」我挑釁道,「你確定留得住我?」瞬間手中毒針疾射,趁亂逃出,

卻在后門看到小廝往推車上扔草席裹著的物體。出于職業的警覺性,

我一路遠遠跟著小廝到城外荒坡。小廝走遠后,我才發現,這根本是亂葬崗。

坑里堆滿了尸體,腥臭彌漫,蛆蟲蠕動,有些尸體已經白骨化。我大腦一片空白,

雙手止不住顫抖。「救……救我」微弱的聲音對我而言猶如天籟,我欣喜地沖下土坑,

抱起氣若游絲的少女,「我在,我會救你」懷中的少女突然抽搐,嘔出黑血。

喉嚨里發出「嚯嚯」的聲音,我掰開她嘴,喉間赫然卡著一片金箔!「撐住!」

我撕下裙擺扎緊少女滲血的脖頸,「別怕,我帶你去找——」少女瞳孔渙散,

在我懷中閉上了眼。沈逸玄衣染霜,站在墳塋高處。我仿佛看到了希望,踉蹌跑到他面前,

握住他手「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你快救救她。」他的拇指輕輕擦過我臉頰:「哭了?」

我哭了嗎?或許吧。來到這個世界后發生太多的事,我就暗藏的大手推著往前走,

可這些都不足以讓我畏懼。我頹然地看向剛剛被我抱在懷里的孩子,十三四歲的年紀,

她們都還是孩子,原本該鮮活、燦爛,卻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體。我仰頭眼淚從眼角滑落,

沈逸攬過我的肩頭,輕輕拍著。我驚訝轉頭,看見他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他尷尬抽回手輕咳一聲,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周瑾將一人拖拽到我跟前,

正是別院挑選女子之人。此時他被鐵鏈鎖著,滿臉是血。如果現在有鏡子,

我想我定是滿眼通紅,憤怒吞噬理智,我奪過周瑾手上的刀,用盡全力刺進男人下腹,

憤恨道:「喜歡玩弄女人,嗯?」男人的哀嚎聲讓想到剛才的少女,

我扯下發簪快速插進他的喉嚨,他此刻只能「嗚嗚」發出嘶啞的吼聲,如鬼魅般。

「被刺穿喉嚨的滋味怎么樣?」我怒吼著,將他推倒在地,他看向我的眼神,

如同在看地獄的修羅。我將他拖拽到坑邊,腳用力踩向他腹部,疼痛讓他身體后仰,

我絕望笑道:「身子骨真不經折騰」聽到我的話,他眼里充滿驚恐。求救著望向沈逸。

一旁的周瑾出聲提醒:「林姑娘,他是戶部尚書。」6 信任危機我最終沒有殺戶部尚書,

而是讓影衛將他押回東羽衛。熱水洗去滿身血污后,我換好干凈衣裳走出屏風,

發現沈逸仍端坐在桌前。我剛要給自己倒茶,沈逸突然開口:「讓丫鬟再送一壺。」「什么?

」我疑惑地看向他。「林姑娘再不出來,」他放下茶盞,目光直視我,

「我恐怕要沖進去救你了。」這是在嫌我洗得久?我嘴角抽了抽,

擠出一個職業微笑:「我以為沈大人是守禮之人。」「自然。」他答得坦然,

眼神卻在我濕漉漉的發梢停留片刻。「醉鄉樓之后,我記得沈大人匆忙離開了,」我試探道,

「怎會出現在亂葬崗?」「影衛帶話,」他指尖輕叩桌面,「林姑娘讓我安排輕功好的。

新影衛可還滿意?」我氣結,決定不再和他斗嘴:「我認為醉鄉樓只是幌子,

真正的利益鏈在那間別院。他們誘拐女子供權貴玩樂,從中套取機密。」「還有呢?」

沈逸眼中閃過一絲贊賞,而我竟然很受用,莫名放松了些。「人在享樂時警惕性最低」,

我繼續分析,「幕后之人不僅想掌控權貴,更想借此要挾他們。」剛要深入,

門外傳來肖程急促的聲音:「周兄,我有急事求見沈大人!」

沈逸做了個噤聲手勢:「讓他進來。」肖程滿頭大汗沖進來:「大人!

戶部尚書在牢里......」「死了?」沈逸冷笑。「不,是失蹤!」肖程遞上半截鐵鏈,

「鎖他的玄鐵鏈,是被利刃砍斷的。」我猛地站起——那斷口的落刀角度,分明是左撇子。

「看來沈大人的東羽衛,」我意有所指,「還得加強防守。」

沈逸不以為意地揮手:「林姑娘提醒的是。」他離開后,我沖進雨幕,決定再探醉鄉樓。

剛翻過圍墻我就后悔了——原本的打手全換成了黑衣刀客,腰間清一色掛著東羽衛銅牌。

我屏息貼墻,聽見廂房里傳來女子慘叫:「大人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什么金箔。」

隨著「咔吧」一聲骨裂,門縫里滾出一顆帶血的牙齒。耳室方向突然傳來鐵鏈聲。

我貓腰潛行,如果里面是戶部尚書,那就能證明醉鄉樓的事情他也參與其中,

否則為何會不惜劫獄。剛轉過拐角,卻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睛。「又見面了。」老鴇嘴角開裂,

右臉腫得老高。她伸出枯爪般的手:「這次我非得扒了你的皮,帶你去見主上!」

我連退數步,正要掏銀針,一道寒光閃過,老鴇的喉嚨突然裂開一道細長傷口。

她驚恐地捂住脖子,鮮血很快從指縫涌出,「撲通」跪倒在地。屋頂上,黑影手持薄劍,

東羽衛令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林姑娘,」影衛甩落劍上血珠,「沈大人請您到府一敘。」

我轉身就跑,影衛的劍卻如毒蛇般纏上來。「你們東羽衛......」我喘息著格擋,

「到底在替誰殺人?」「知道越多,」他將我逼到墻角,冷笑,「死得越快。」我佯裝力竭,

突然揚手撒出毒粉。影衛身形一晃,我趁機翻墻逃走。回到林府,右臂劍傷還在滲血。

我煩躁地撕開衣袖,想到剛才還在和沈逸虛與委蛇,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真他媽晦氣!」

密室墻上,我用炭筆畫出案件脈絡。每次調查都有沈逸參與,而且處處快我一步。

如果他不是幕后黑手,那他的身份絕不僅是東羽衛首領。我在「沈逸」

二字上重重畫了個紅圈,又狠狠打了個叉。7 沈逸身份我決定主動出擊,

第一步就是弄清楚沈逸的身份。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我到沈府找到沈逸,

打算告訴他我剛才遇到追殺的事。我憤怒地拍打沈府大門,說來可笑,到這里幾個月,

我跑沈府比跑家里還林家還勤,即便深夜到訪,管家仆人也不會阻攔。

守在書房外的周瑾躬身退到門側,我毫不客氣一掌推開房門:「沈大人果然勤懇,

深夜還在辦公。」因極少看我敢對他發火,他放下書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林姑娘這是被打劫了跑我這里撒氣?」是了,我故意的,甚至在路上撤掉將包扎,

把傷口掰開。我幾步走到他面前,不顧傷口流血,用力拍在他案幾上,「倒也不是打劫,

運氣太好,遭遇追殺……」,我有意停下,「大人可知,追殺我的人竟佩戴東羽衛令牌。」

我不服輸的和他對視,這千年的狐貍或許不喜我的血把他案幾弄臟,竟皺眉,面有慍色。

「周瑾。」這是要安排周瑾去調查?沒想到他開口吩咐,「去拿藥箱。」

好不容易心理建設起來的怒氣值,直線下跌,我不好繼續發難。只得坐著隨他給我上藥。

之前太過專注到分析事件以及內心討伐沈逸上,沒注意到傷口很深,血肉外翻。

我疼的倒吸口氣。沈逸放輕動作,調侃道:「不錯,還知道疼。」見我不說話,

他繼續道:「林姑娘應該懂,有一招叫禍水東引。」「沈大人果然錦衣玉食,

這包扎技術確實不怎么樣。」關藥箱的手青筋泛起,在他發怒之前我快步離開,還不忘提醒,

「還請大人不要食言,盡快查明。」我看著肩上不倫不類的紗結,得逞一笑。很好,

目的達到。至少我爭取到調查他的時間。趁著月光,我潛入沈逸書房,我來過無數次,

卻從沒仔細觀察過。以沈逸的警覺,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我必須找到想要的東西。

每次談話,沈逸總是習慣后仰,尤其剛開始接觸的時候。這或許是種潛意識的動作,

為的是能隨時看到重要的東西。我嘗試著還原他的動作,沈逸身高180左右,

以我的身高坐著肯定看不到他的視線所及。可如果站起來,身體再往后仰——找到了。

房間柱子上竟然刻著雙魚玉佩上的花紋。我心跳驟然加快。若不是我學過犯罪心理,

根本發現不了。我輕輕按壓魚眼,身后書架上的暗格無聲地滑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塊玉佩。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來,借著月光仔細端詳。這是一塊通體瑩白的龍紋玉佩,

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我的手指微微發抖——在大周國,龍紋玉佩只能皇室所用,

四爪為親王,五爪......只有帝王才能佩戴。而這塊玉佩上,赫然是五爪金龍。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我迅速將玉佩放回原處,合上暗格,走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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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6 10:21: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