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是你家?”女警疑惑的問。
親生女兒被綁架,家里竟然還在辦宴會?!
姜悅:“唉,我這個親生女兒被綁架這么點兒小事兒,怎么能影響我父母給養女辦生日宴呢。讓你們見笑了啊。”
女警:“……”
其他警察:“……”
警笛的鳴響聲,終于打破了別墅熱鬧的氣氛。
盛國鴻和蔣琬夫婦正陪在他們的愛女盛青青身邊,準備切三層高的生日蛋糕。
他們看到姜悅帶著一隊警察走進來,頓時變了臉色。賓客中也是一片嘩然。
“悅悅,你終于回來啦。”盛青青率先反應過來,走到姜悅身旁,親昵的拉住她的手,溫柔又語重心長的說道。
“悅悅,以后別再這么任性了。你假裝被綁架,讓爸爸媽媽多擔心啊。”
盛青青說完,目光看向幾個警察,遲疑的問道,“這些人,是你雇的群演么?我知道爸媽給我辦生日宴讓你很不高興,可你也不能帶著人來破壞宴會,讓盛家丟臉啊。”
姜悅冷眼打量著面前的盛青青,戴著漂亮的鉆石皇冠,穿著高定公主裙,一張小臉看起來楚楚可憐,眼珠子卻滴溜溜亂轉,充滿了算計。
姜悅厭惡的把手從她手中抽離。
盛青青卻順勢踉蹌著向后倒去,好像姜悅推了她一樣。
盛景祁站在盛青青身后,緊張的伸手摟住她,并對姜悅怒目而視。
“姜悅悅,你鬧夠了么!不就是因為我們先給青青辦了生日宴,你就鬧個沒完。爸媽已經答應了,下周給你辦,你還想怎么樣,一定要鬧得全家都不開心你才滿意是不是!呃~~”
盛景祁話沒說完,姜悅已經一巴掌扇過去。
吵死了!既然不會說人話,那就別說了。
“你敢和我動手?”盛景祁震驚又憤怒的瞪著姜悅。
“大哥,你臉上有蟲子,我幫你打走了。”姜悅一臉無辜的說道。但明顯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看你就是被全家人慣壞了,我今天非要好好的教訓你。”盛景祁怒火中燒,抬起手要打姜悅。
姜悅卻反應極快的躲到了一個女警的身后。
盛景祁的手臂打過來,被女警抓住,又用力甩開。盛景祁被甩得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很是狼狽。
“盛先生,我提醒你,襲警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女警說完,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又拿出了記錄本。
“我們是負責姜悅悅女士被綁架案的警察,關于這個案子,還需要你們家屬配合調查。”
女警說完,轉頭看了眼身旁的同事,見同事已經打開了錄音設備,才繼續詢問。
“根據綁匪張大春的供述,他們綁架姜悅悅女士之后,曾經給她的親屬,盛國鴻先生,蔣琬女士,以及哥哥盛景祁打過電話。”
“你們是否說過,不該找她回來,讓她死在外面。以及,罵她自甘下賤,讓綁匪撕票好了。”
盛家人一直以為姜悅被綁架是自導自演,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此時慌作一團。
“我以為她被綁架是騙我們的……我……”盛景祁急著想要解釋,卻被女警打斷。
“盛先生,請不要說沒有意義的話浪費我們的時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盛景祁臉色鐵青的點頭,硬著頭皮回了句,“是。”
他話音落后,四周的賓客中隱有騷動,不時的傳出幾句竊竊私語。
“親生女兒都被綁架了,還歡天喜地的給養女辦生日宴,盛家人的腦子沒病吧?”
“聽說親生女兒從小被養在貧民區,一身小家子氣,不討喜。養女已經攀上了顧總,身價百億的科技新貴。”
“看來底層人民實現階層跨越的方法不是督促下一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而是和豪門換孩子。反正,即便被揭穿,也養出感情了,一家子把贗品當寶貝,嗤嗤。”
……
盛家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在場面失控之前,蔣琬快步走到姜悅面前,伸手摟住了她。狀似心疼道,“好了,只要安全回來就好。快跟媽媽上樓換禮服,今天是你姐姐的生日宴,也是你的。”
姜悅看著面前這個原身的親生母親,這個妝容精致,美麗高貴的女人,只覺得可笑。
她的親生女兒被綁架,差點兒被凌辱而死,換來的只是和養女一起辦生日宴的殊榮。
姜悅被蔣琬帶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姜悅的房間不算小,配置了浴室間和衣帽間。只是在陰面,是陽光照不進的地方。
她站在落地鏡前,看著鏡子里倒映的人像。
其實,姜悅是認識姜悅悅的。
五年前,姜悅在基層派出所實習,接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姜悅悅的案子。
她被養母毆打的只剩下一口氣,被送到醫院搶救。醫院的醫生報了警。
當時的小姑娘,骨瘦如柴,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
姜悅以虐童罪,幫她起訴了養父母,又幫她找到了親生父母。
姜悅悅被盛家接回去的那天,歡喜的直掉眼淚,抱著她說,“姐姐,太好了,我終于找到爸爸媽媽了,我終于有家了。”
之后,姜悅被調去當臥底,沒再關注過小姑娘的事。
沒想到再睜開眼睛,她已經死去五年了,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一夢五年,當初十二歲的小豆芽菜長大了,也長開了,一雙狐貍眼美的讓人驚艷。
姜悅勾了勾唇角,鏡子里的女孩兒也在笑,只是笑容里帶著濃的化不開的哀愁。
這些年,她在親生父母身邊,卻并沒有被善待。
“悅悅,你換好禮服了嗎?賓客都在等著呢。”
門外,傳來蔣琬不耐煩的催促聲。
姜悅回過神,從衣架上取下那件早就準備好的禮服,套在了身上。
姜悅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已經挽起了長發,穿著低胸晚禮服,手臂和后背裸露在外,露出了皮膚上猙獰的疤痕。
她從小被養母虐待,身上留下了許多永遠都無法消除的疤痕。她不敢穿裙子,總是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怕暴露自己曾經的不堪。
蔣琬還因此罵過她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
“悅悅,今天爸媽邀請了許多客人,我們去宴會廳吧……啊!悅悅,你,你身上怎么了?生病了嗎?”
盛青青拉住姜悅的手,看到她身上的疤痕時,吃驚的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