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珩緩了下,在被她捂著嘴的情況下點頭,許歲梨趕緊抽手。
又聽頭頂那道聲音落下來,帶著一記輕笑,“OK,不說。”
許歲梨原本還平穩的情緒,就因為段靳珩這么一鬧,胸口起伏都變大了。
“所以原因都解釋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段靳珩站定,睨下的眼落在許歲梨身上:“你完全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放棄那么好一個比賽。”
“我就樂意放棄。”
許歲梨嗆他一句,轉身要走。
段靳珩抬手,手臂直直橫在她前面。
許歲梨一頓,差點沒撞上去,他總是習慣把襯衣的長袖卷起來,露出一截手臂,腕上依舊是那塊表,泛著冷冽的光。
很熟悉的一個動作,仿佛又回到了和他結婚后,那些自以為幸福的日子。
一年到頭,他假期少得可憐,就是回到家了,也是要先在書房待上個把小時。
許歲梨會端著自己和阿姨學的綠豆湯酸梅湯進去,看著他喝完。
他目光總是放在電腦屏幕上,只有在喝湯的時候會看她。
許歲梨端著他喝掉的空碗出去時。
他會橫過手臂攔住她,順勢抱著她坐在他腿上,和她親昵一會兒。
那時許歲梨就很滿足了,覺得再幸福也不過如此了吧。
如今頭腦清醒了,再回想起來,那壓根就是洗腦一樣的獎勵,每次送湯去,好像就是為了最后那片刻親昵一樣,她又不是保姆。
再看這精瘦有力的手臂,真想一口咬上去,扯一塊肉下來!
許歲梨忍住了,抿著唇角,往后退一小步,偏頭看向他。
年輕不少的英俊面龐和記憶里那個已經成熟沉穩的人重疊了一下。
段靳珩垂下手,盯著她,“許歲梨,沒必要這樣,因為表白失敗放棄你要走的路?真幼稚。”
許歲梨垂著眼睫,在心里反駁,本來就不是她原本要走的路,如果不是高三那次的雙校聯誼,如果她沒有去一中參加文化節,沒有遇到段靳珩,那么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她不會選擇國內的學校,更不會選擇金融。
就按照父親的安排出國,畢業后進入公司,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和段靳珩有交集。
但偏偏,事情就是發生了。
“我到底要走什么路,我自己決定。”許歲梨看向他。
段靳珩點頭,“好,不管那些,我還有一句話,我從來沒說過你是豆芽菜吧?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不要往我身上安。”
雖然他確實在心里想過......
許歲梨人宕機一下,回想,他確實還沒說過,原本是在操場上,她送出玫瑰花后說的,但是那天她提前制止了這種情況,所以段靳珩是沒有說過的。
許歲梨沒法和他解釋這件事,態度強硬,轉開話題:“你不會是因為我把你拉黑了,又拒絕和你一起參加比賽,心里占有欲作祟,才過來和我說這么多沒用的話?”
段靳珩人愣在那,腦子里重復了許歲梨剛才說過的那一段話,扯著唇角哂了一下。
是嗎?
怎么可能。
他只是為了比賽。
再抬頭,許歲梨已經進去。
和坐她對面的那男的有說有笑起來,那男的隔著全景玻璃窗朝段靳珩看來。
段靳珩擰眉,心里略有不爽。
這傻逼是在炫耀還是在.....算了神經,跟他什么關系。
段靳珩一手插兜里,腦子里想著事瀟灑走人。
......
孟黛的名額定下,網上那些懷疑辱罵許歲梨的帖子也平了下去。
但某人可沒打算放棄這么好的機會。
段靳珩讓人收集了證據。
放進了文件袋好好保存,這可都是有用的東西。
“誒,你上啊,能上的。”
剛把文件袋收拾好,聽到旁邊躺著的萬大爺又在嘀咕。
段靳珩看了一眼過去。
萬唐抬眼:“所以,你真的要和孟黛參加比賽了?我記得你高中和她參加過奧賽吧,還吐槽來著。”
萬唐看了一眼旁邊的嚴祁:“吐槽的什么來著,我忘了。”
“腦子像沒安裝全的人工ai,只會套死板公式,套不出來就硬套。”
“想起來了。”萬唐嘖了聲,“祝你好運,可能這次她能升級成優質人工ai。”
“......不要在我書房玩游戲。”
萬唐撇撇嘴,“你又沒干正經事。”
“我的地盤,我干什么都是正經事。”
段靳珩要把人趕走,不然耳朵得遭罪。
萬唐翹了下腿,“夏夏上線了!我得趕緊拉她打一局,好問問她許歲梨的事。”
段靳珩要趕人的手放下,“問什么?”
萬唐俏皮抬頭:“問一下她還缺不缺像我這樣集帥氣幽默善良的追求者一枚。”
“......滾出去。”
他的耳朵已經遭罪了。
萬唐嘖了聲,“走,算命的,我們去客廳打。”
“非要來我家打游戲嗎?”段靳珩表示不理解。
萬唐:“你家網好,順便還可以煩你。”
“......”
在萬唐正要出去關上門時。
段靳珩開口:“拉我。”
萬唐和嚴祁對視一眼,又紛紛看向段靳珩。
段靳珩懶懶散散斜靠在沙發,已經拿著手機點進了游戲。
“你都多久沒玩了,怎么突然要玩了?”
“很無聊。”
“你不是說酒吧新開業很忙嗎?”
“現在不忙了。”
“金融比賽不準備了?”
“不想和人機組隊,到底參不參加有待考量。”
“不是新泡了個妞嗎?”
段靳珩撩眼看過去,慢悠悠的。
萬唐掐著嗓子學:“人家都等你一個小時啦~”
“......要么滾出我家,要么拉我。”
“那......拉吧。”萬唐朝嚴祁遞過去一眼神。
兩人出去,蝸居客廳沙發。
拉了段靳珩進去,夏夏開麥:
“怎么還多個人,誰啊?”
萬唐咳了聲,“我表弟,帶帶他,平時菜得要死。”
這句話剛說完,萬唐后腦勺被一軟吧塌塌的抱枕精準打中。
回頭,某人靠在門口,幽冷的眼神凝著他。
“誒,那正好,我把歲梨叫上,她也菜,本來還不好意思,這下兩邊各一個菜鳥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