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
我垂眸看著痛到輾轉反側的蘇淺淺，冷笑了一聲。
“上一世，我看蘇淺淺身世凄慘，確實生了憐惜之情，若非如此，我又怎么會只要她走，卻不曾殘害過你的子嗣？”
“明明是你許諾要與我一生一世，是你說自己絕嗣，與我天生一對！為何還能怪我生不了孩子，沒讓你兒子跟你享福？”
“她們活得好好的，我除了要他們走，什么都沒做啊！”
“為什么要放火害死我哥哥？為什么要害我不得善終！”
我大喝一聲，一腳踹飛了抱著我小腿的蘇淺淺。
她當即滾了幾個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下身汩汩流出鮮血。
這孩子保不住了。
活該！
我轉頭看向尚方臣，他張了張嘴，看著昏過去的蘇淺淺，白天沒回過神。
我調整好呼吸，抬起下巴。
“你說老天要我們重活一世，是要我不得好死？我不這么覺得。”
“要你我重活一世，是要讓你眼睜睜看著我怎么把你們碎尸萬段！”
我噙著一絲癲狂的笑意，而尚方臣垂下頭，不知在想什么。
“錯了，都錯了……”
“是淺淺說，你將他們趕到蠻荒之地受苦，還阻攔了我送過去的銀錢，又說你故意在路上放野獸襲擊他們，還要土匪欺負了她……”
“我以為她說的就是真相，卻沒料到她從一開始就是在撒謊！”
尚方臣眼神悲傷，朝我貼近了幾步。
蘇淺淺還不省人事，他卻一點也不關心。
“茹月，我是氣頭上了才那么對你！我只是要你受一遭淺淺吃過的苦，要你將心比心，過后再把你接回府中，和她好好相處！”
“當初傳來你身死的消息，我慌了神，心中空落落的，我才知道自己離不開你。”
“仵作說你腹中有孕，懷著我的孩子離世，我不敢去看你，是蘇淺淺主動請纓，說要替我打聽一番……”
尚方臣著急要和解釋，哥哥聽得云里霧里，但也沒有急著要我解釋。
使勁拽住尚方臣，可他堅持不懈的朝我爬過來。
“那日她回來后長吁短嘆，說是親眼所見，你腹中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孩子，是你和仵作串通，故意傳謠讓我難過！”
“我只知道你是石女，而我們成婚一年，你腹中一直沒有動靜！我我氣瘋了，只覺得你心機深沉，自然就信了蘇淺淺的鬼話！”
他跪爬到我的身邊，抬頭悲痛的看我：“我若是知道真相，又什么舍得那么對你？”
“你當初送走蘇淺淺時，我可曾有過不情愿？我從未說過不字，你想怎么做我的依你！我愛你都愛瘋了，不然怎么會說自己絕嗣？！我可是將軍，這話只會招軍營兄弟們笑話啊！”
“我只是氣你手段毒辣，以為你變了，居然殘害這無依無靠的母子二人！可到頭來，都是蘇淺淺在扯謊！對不起，茹月，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
“我對你怎么會沒有真心，我最真的心早就給了你啊……”
尚方臣捂著眼睛，卻擋不住眼淚決堤。
我垂頭看著，忽而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