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剛升項目經理,下班路上看見一個女孩蹲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
她穿著單薄的襯衫,懷里緊緊抱著一疊被雨打濕的簡歷——那就是剛失業的林小雨。
我鬼使神差地給她撐起了傘。
后來她總說,是我那天的善意打動了她。
“記得你弟大專畢業那年嗎?”我死死盯著她,“他嫌實習工資低不肯去,是我求爺爺告奶奶,搭上老同學的人情,把他塞進國企當臨時工!”
林小雨眼神閃躲:“那,那是你自己愿意幫忙的……”
“是啊,我自愿的。”我慘笑一聲,“結果他上班第三天就跟主管打架,是我拎著兩瓶茅臺去賠禮道歉!”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這些年積壓的屈辱便如洪水般傾瀉而出。
“你媽做膽結石手術,三萬八的手術費是我出的。”
“你爸想換車,首付差五萬,是我補的缺口。”
“就連你們家去年裝修,工人都是我托關系找的!”
每說一句,我就逼近一步。
林小雨踉蹌著后退,直到后背抵上玻璃墻。
“最可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嗎?”我掏出手機,調出轉賬記錄,“就在上個月,你弟說交女朋友要用錢,你說你不想看到弟弟打光棍,我又轉了兩萬!”
林小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那是因為……因為你是我老公啊!幫襯娘家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的?”我甩開她的手,“那現在我要回我的錢,不應該嗎?”
3
辦公室外已經圍滿了同事,指指點點的議論聲隱約傳來。
林小雨突然捂住臉蹲了下去,肩膀劇烈抖動。
“我也不想這樣,”她哭得喘不上氣,“可我爸媽一直說……說女婿的錢就是自家的錢。”
我看著她蜷縮在地上的身影,突然覺得無比荒謬。
這就是我呵護的女人?這就是我傾盡所有維護的家庭?
“這婚我離定了。”
我話音剛落,辦公室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玻璃門被人猛地推開,撞在墻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小畜生!你敢欺負我女兒?!”
林父滿臉漲紅地沖了進來,身上還帶著濃重的酒氣。
更可怕的是——他手里竟然攥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整個辦公區瞬間炸鍋,女同事的尖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