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紀念日當天,我在頂樓看到丈夫和他的情人玩蹦極。安全繩斷裂,兩人摔得血肉模糊。
丈夫一家罵我克死丈夫。然而沒有人知道我的子宮是被詛咒的祭壇,只要懷孕,
就能施展一次起死回生的秘術。然而,他醒來后滿腦子都是死去白月光的未了心愿,
不斷涉險犯難。我只能一次又一次懷孕,用他們的魂靈延續他的性命。
他卻喪心病狂地將我捆在手術臺上,要我為那個早已死去的女人代孕。
“你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和她?”我冷笑出聲,虛弱地說:“這一次,是你我最后的交易了。
”1停尸房的空氣,冷得刺骨。我看著并排躺在冰冷鐵床上的兩具軀體,蕭晏之,許清雅。
他們摔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曾經俊朗的蕭晏之,此刻只是一灘爛肉。我走近,
指尖輕觸小腹。那里,曾孕育過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用來換他第一次重生的祭品。
此刻,它空空如也。但我知道,禁術一旦開啟,便無法回頭。以腹為棺,以子為祭。
我閉上眼,默念家族秘傳的咒文。小腹處傳來熟悉的絞痛,一股暖流自身下涌出,
染紅了我的素色裙擺。劇痛撕扯著我的身體,我的意識。但我沒有停下。蕭晏之,
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你獻祭。微弱的光芒從我身上散發,籠罩住蕭晏之的身體。他殘破的肢體,
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恢復。而旁邊的許清雅,依舊了無生氣。我的禁術,
只對他一人有效。不知過了多久,腹部的疼痛漸漸平息。我虛弱地扶著墻壁,
看著蕭晏之的胸膛開始有了輕微的起伏。他睫毛顫動,然后睜開眼。他開口,
聲音沙啞得厲害:“清雅呢?她是不是也沒事?”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慢慢收緊。他掙扎著想坐起來,目光急切地在室內搜尋。當他看到旁邊許清雅安靜的尸體時,
眼神中的光芒熄滅了。“清雅!”他嘶吼一聲,撲了過去。我踉蹌了一下,扶住冰冷的墻壁,
才能勉強站穩。血,還在順著我的大腿內側流下。蕭晏之抱著許清雅的尸體,痛哭失聲,
完全沒有看我一眼。他不知道,他能再次呼吸,再次哭泣,
是我用腹中剛剛成型不久的胎兒換來的。“她怎么會死?她怎么能死!”他喃喃自語,
神情癲狂。這時,門被推開。許靜姝,許清雅的雙胞胎妹妹,一身白衣,
梨花帶雨地沖了進來。她直接撲到蕭晏之懷里,哭得肝腸寸斷。“晏之哥,
姐姐她……她怎么就這么走了……”蕭晏之緊緊抱著她,像是找到了唯一的浮木。
許靜姝抬起淚眼,看向我,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嫂子,姐姐出事的時候,
你為什么不在晏之哥身邊?”“如果不是你,姐姐或許就不會……”我冷冷看著她表演。
蕭晏之猛地抬頭,猩紅的眼睛盯著我。“是你,都是你!”他嘶吼,“如果不是你,
清雅就不會死!”我懶得辯解。他永遠不會知道,若不是我,此刻躺在這里的,會是他。
許靜姝依偎在蕭晏之懷里,幽幽開口:“晏之哥,姐姐生前一直想去深海潛水,
看看五彩斑斕的珊瑚。她說那是她最大的愿望。”她抬起頭,
淚眼婆娑地看著蕭晏之:“姐姐還說,如果她有什么意外,希望你能替她完成。
”蕭晏之身體一震。他猛地推開許靜姝,站起身。“對,我要替清雅完成她的遺愿。
”他眼神狂熱,“我現在就去安排深潛。”我心頭一緊,沖口而出:“你瘋了!你剛活過來,
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他一把推開我,力道之大,讓我撞在墻上,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我這條命是清雅給的!”他吼道,“我死不足惜!倒是你,沈知鳶,你為什么還活著?
”我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心一點點沉入冰窖。清雅給的?他永遠不會知道,
他所謂的“死而復生”,不過是我一次又一次用骨肉獻祭的結果。蕭老夫人很快趕到。
她看到這場景,先是斥責了蕭晏之幾句,然后便叫來了聞人越。聞人越是蕭家的家庭醫生,
也是頂尖的醫學博士。“知鳶身體太虛了,聞醫生,你快給她看看,好好調理一下。
”蕭老夫人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知道她的意思。她要我盡快養好身體,
好為蕭晏之的下一次“意外”做好準備。聞人越扶起我,帶我到偏房檢查。
他細致地為我做了全身檢查,眉頭越皺越緊。最后,他放下聽診器,臉色凝重地看著我。
“沈小姐,你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他聲音低沉,“各項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早衰跡象,
尤其是子宮,幾乎已經失去了孕育能力。”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嚴肅:“你絕不能再懷孕了。
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我平靜地聽著,內心毫無波瀾。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每一次禁術的發動,都在透支我的生命。聞人越走后,蕭晏之和許靜姝走了進來。
許靜姝手里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嫂子,這是媽特意為你熬的補藥,你快趁熱喝了吧。
”她笑得溫婉,眼底卻藏著冷意。我看著那碗藥,胃里一陣翻騰。蕭晏之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眼神冰冷。“喝了它。”他命令道,“你必須養好身體。我的命,還輪不到你說了算。
”我閉上眼,端起碗,一飲而盡。苦澀的藥汁滑過喉嚨,像是在飲鴆止渴。許靜姝見我喝完,
滿意地笑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對蕭晏之說:“晏之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姐姐生前,曾在國外一家頂尖的生殖中心,留下了冷凍的胚胎。
”她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聲音帶著蠱惑。“那是她和你愛的結晶啊。”“她說,
那是她留給你最后的禮物。”蕭晏之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許靜姝繼續說,
聲音帶著哭腔:“哥,讓姐姐的孩子替她活下來吧。我知道你把嫂子照顧得這么好,
她一定也愿意,為姐姐,為你,完成這個心愿的,對不對,嫂子?”她轉頭看向我,
眼神卻帶著挑釁和威脅。蕭晏之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一寸寸割著我的血肉。一個荒唐又惡毒的念頭,在他心中成型。我知道,我的地獄,
又將迎來新的酷刑。2“知鳶,你替清雅把孩子生下來吧。”蕭晏之站在我面前,語氣平靜,
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我看著他,聲音都在發抖。
“我說,”他一字一頓,“你,替許清雅,代孕。”“用她的胚胎,植入你的子宮。
”我渾身的血液,剎那間凝固了。憤怒,屈辱,惡心,像潮水般將我淹沒。“蕭晏之!
”我尖叫起來,隨手抓起桌上的瓷杯,狠狠砸向他。他輕易躲開,瓷杯在墻上摔得粉碎。
“你瘋了!你簡直不是人!”我歇斯底里地哭喊,“你忘了我們的孩子嗎?
你忘了他們是怎么沒的嗎?”那些被我強行壓在心底的傷疤,被他親手撕開,鮮血淋漓。
“孩子”兩個字,似乎也刺痛了他。他眼神閃爍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復雜難辨的情緒。
或許,是愧疚?是不忍?我不知道。就在這時,許靜姝“恰好”走了進來。
她手里拿著一本精致的日記本。“晏之哥,這是姐姐的日記。”她聲音哽咽,眼圈通紅,
“里面寫滿了她對這個孩子的期盼和愛。”她翻開日記,遞到蕭晏之面前。蕭晏之低頭看著,
那些娟秀的字跡,仿佛帶著許清雅的體溫。他臉上的那一絲動搖,
很快被濃重的愧疚和悲傷所取代。“清雅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個你的孩子。
”許靜姝抽泣著說,“晏之哥,你不能讓她失望啊。”蕭晏之合上日記,再看向我時,
眼神又恢復了冰冷和決絕。“沈知鳶,你沒有選擇。”“要么代孕,要么,
我就讓你沈家徹底破產,讓你父親病死在監獄里。”他拿出幾分文件,扔在我面前。
那是沈氏集團最新的財務危機報告,以及我父親貪污受賄的“證據”。我知道,
這些都是他捏造的。但他有這個能力,讓假的變成真的。我氣得渾身發抖,
指著他:“蕭晏之,你無恥!”他冷笑:“比起你的惡毒,我這點手段算什么?
”“你當初為了嫁給我,不惜詛咒我得絕癥,現在讓你為一個逝者代孕,已經是便宜你了。
”我百口莫辯。這個男人,早已被仇恨和偏執蒙蔽了雙眼。蕭老夫人也走了進來。
她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知鳶啊,你就答應了吧。這也是為了晏之,為了我們蕭家。
”“清雅是個好孩子,她的孩子,也一定會很優秀的。”“再說了,你現在身體不好,
自己也生不了。能為清雅做點事,也算是積德了。”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
插在我的心上。在這個家里,我就是一個可以隨意犧牲的工具。一個生育的容器。
我被徹底孤立了。絕望像潮水般將我淹沒。晚上,聞人越悄悄來到我的房間。“沈小姐,
你還好嗎?”他低聲問,眼神里帶著擔憂。我搖搖頭,淚水無聲滑落。
“他們要逼我為許清雅代孕。”我聲音嘶啞。聞人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他沉默片刻,說:“我知道一個辦法,或許可以幫你。”“什么辦法?
”我抓住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術前,我會給你一顆藥。”他壓低聲音,
“這藥能讓你在手術中出現排異反應,造成手術失敗的假象。這樣,他們就不能再逼你了。
”我看著他,心中百感交集。“聞醫生,謝謝你。”“不必客氣。”他微微點頭,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手術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我像一個提線木偶,
被保鏢“護送”著,送往蕭家旗下的私人醫院。手術室里,燈光明晃晃的,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等待著命運的審判。聞人越是主刀醫生。他示意護士們先出去準備。
手術室里只剩下我們兩人。他走到我身邊,俯下身,在我耳邊低語:“沈小姐,
我之前給你的藥,其實是強效維生素。”我猛地睜開眼,不解地看著他。
“我不會讓你冒那個險。”他眼神堅定,“我已經安排好了。”話音剛落,
手術室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一片黑暗。只聽見聞人越冷靜的聲音:“別怕,是電源故障。
我已經通知人來修了。”幾分鐘后,備用電源啟動,手術室恢復了微弱的光亮。
聞人越趁著混亂,快速將一套護士服和一張通行卡塞到我手里。“快,換上衣服,
從員工通道走。”他語速極快,“我能幫你拖住他們三天。”“記住,往南邊走,
那邊有我安排的人接應你。”我緊緊攥著手里的東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聞醫生,
大恩不言謝。”“快走吧。”他催促道。我迅速換上護士服,戴上口罩和帽子,
在聞人越的掩護下,成功從員工通道逃離了這家地獄般的醫院。走出醫院大門的那一刻,
陽光刺眼。我回頭望了一眼那棟冰冷的白色建筑,眼中再無一絲愛意,
只剩下刻骨的冰冷和決絕的恨意。蕭晏之,許靜姝,蕭家。你們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
全部討回來。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轉身離開的瞬間,醫院住院部的一個拐角處,
許靜姝正站在那里,臉上帶著一絲詭異而得意的微笑。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3我沒有立刻逃離這座城市。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選擇藏匿在城市中最混亂破敗的舊城區。這里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匯聚,最適合隱匿行蹤。
我租了一間最便宜的單間,每天靠著聞人越提前給我準備的少量現金度日。三天后,
蕭晏之果然發現了我逃跑的事實。他勃然大怒,下令全城搜捕。懸賞金額高得令人咋舌。
一時間,滿城風雨,到處都是我的通緝令。他還查封了沈氏集團,凍結了我父親所有的資產。
派人二十四小時守在我家門口,以及我父親住院的醫院,企圖逼我現身。
我通過聞人越留下的秘密聯絡方式,得知了家里的情況。心如刀割。但我知道,
此刻我不能回去。回去了,就是自投羅網,前功盡棄。更讓我憤怒的是,
蕭晏之為了逼我出來,竟然在媒體上公開宣布,他要去挑戰翼裝飛行,穿越天門山。
那曾是許清雅生前最想嘗試的極限運動。他在鏡頭前,眼神瘋狂而偏執。“沈知鳶,
我知道你在看。”“如果你不出現,我就從這里跳下去。”“我死了,就是你害的!
”一時間,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對我的辱罵。
“惡毒妒婦”、“蛇蝎心腸”、“害人精”……所有難聽的詞語,都用在了我的身上。
我父親看到新聞,本就虛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當場氣急攻心,中風偏癱,
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我在小旅館的電視上看到這一切,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
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但這一次,我沒有哭。眼淚,
早已在一次次的傷害中流干了。我關掉電視,拿出紙筆。冷靜地,一條條記錄下我所知道的,
關于蕭氏集團的所有商業機密、財務漏洞、以及蕭家內部那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這些,
都是我曾經作為蕭家少奶奶,無意中聽到或看到的。當時只當是豪門秘辛,一笑置之。
沒想到,如今卻成了我復仇的利刃。聞人越再次聯系我。他告訴我,
蕭晏之的翼裝飛行并非作秀,而是真的在進行準備。并且,
他幾乎沒有采取任何像樣的安全措施。“他這是在找死。”聞人越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
我沉默片刻,問:“聞醫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你說。”我將寫好的那份資料,
通過加密郵件發給了聞人越。“幫我把這份東西,匿名送到蕭氏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
風行集團總裁的手中。”聞人越明白我的意圖,沒有多問。“好。”就在蕭晏之整裝待發,
準備前往天門山的前一天。蕭氏集團股價突然毫無征兆地暴跌。緊接著,
其在海外的一個重要投資項目,被爆出存在嚴重的財務造假和違規操作,
遭到當地監管部門的徹查。蕭氏集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蕭晏之被迫取消了翼裝飛行的計劃,焦頭爛額地處理公司的爛攤子。他立刻意識到,
這是我的手筆。那個在他眼中溫順、懦弱、只會逆來順受的沈知鳶,
竟然有如此的膽識和手段。他憤怒,他不甘,他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許靜姝在他身邊,
極盡溫柔地“安撫”他。卻在轉身倒水的時候,“不小心”從口袋里掉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我和一個男人的背影,站在碼頭邊,似乎在親密交談。那個男人的背影,
正是聞人越。照片的角度拍得很巧妙,像是我主動靠向那個男人。許靜姝慌忙撿起照片,
想要藏起來。“晏之哥,你別誤會,這……這可能只是個意外……”她欲蓋彌彰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