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隊長，東區倉庫清點完畢，只剩二十箱壓縮餅干和十五箱飲用水。"我——沈萱，
北部基地防衛隊隊長，人稱"鋼鐵玫瑰"——聽到隊員報告后，眉頭擰成了死結。
物資比想象中還少，這意味著我們又得組織一次危險的城外搜尋。"通知第一、第三小隊，
明早六點集合，去B區廢棄超市。"我簡短下令，轉身走向武器庫，
身后傳來隊員倒吸冷氣的聲音。"B區？
可是那里已經接近紅色警戒線了..."我停下腳步，頭也不回："要么去B區，
要么下周開始每天只吃一頓。你選。"身后立刻安靜如雞。這就是我在北部基地的日常。
喪尸病毒爆發三年，我靠著在特種部隊學來的本事活下來，
還莫名其妙成了這個破基地的頂梁柱。基地里流傳著關于我的各種傳說，
什么手撕喪尸啊、眼神能嚇退變異獸啊...其實我只是比普通人更怕死，
所以準備得更充分而已。第二天拂曉，我帶著十五名隊員悄悄溜出基地大門。
B區是曾經的商業中心，現在成了喪尸樂園。我們像一群老鼠，沿著廢墟陰影潛行。"隊長，
不對勁。"副手老張突然壓低聲音，"太安靜了。"我心頭一緊。他說得對，
這里連只變異老鼠都沒有，安靜得詭異。我正要打撤退手勢，一聲嘶吼打破了寂靜。"跑！
"我大喊，但已經晚了。至少三十只喪尸從四面八方涌來，
而且——我瞳孔驟縮——它們移動速度比普通喪尸快了一倍不止。"變異體！找掩體！
"我端起沖鋒槍掃射，最前面的幾只喪尸應聲倒地，但更多的撲了上來。我們被逼到墻角，
彈藥即將耗盡。老張右臂被撕開一道口子，鮮血刺激得喪尸群更加瘋狂。我握緊軍刀，
準備拼死一搏——突然，一連串精準的爆頭射擊從我們側方響起，喪尸如割麥子般倒下。
一支身穿白色制服的隊伍如同神兵天降，短短三分鐘內就解決了所有喪尸。
"北部基地的朋友，你們還好嗎？"一個清朗的男聲傳來。我警惕地抬頭，然后——愣住了。
說話的是個年輕男人，身高至少一米八五，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得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
更驚人的是他身后整支隊伍，清一色的俊男美女，在末世背景下顯得格外違和。
"南部基地秦陽，帶隊執行偵察任務。"他微笑著伸出手，"你們需要醫療援助嗎？
"南部基地？那個神神秘秘很少露面的鄰居？我聽說過他們科技先進，
但沒人告訴我他們還是個模特隊啊！我勉強和他握了握手："沈萱，北部基地防衛隊。
多謝相助。""鋼鐵玫瑰？久仰大名。"秦陽眼睛一亮，轉頭喊道，"小星，過來一下，
是北部基地的沈隊長！"又一個高挑身影走來，我差點以為自己在照鏡子——除了發型不同，
他和秦陽長得一模一樣。"雙胞胎？"我忍不住問。"秦星，秦陽的弟弟。
"這位聲音更冷一些，但看我的眼神卻異常專注，讓我后背發毛。
南部基地的人幫我們處理了傷口，還大方地分了些物資。返程時，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們。
讓隊員先走后，我猛地轉身拔槍："出來！"樹叢里窸窸窣窣，鉆出來的居然是秦星。
他舉著雙手，表情尷尬："我沒有惡意。""那為什么跟蹤我們？"我沒放下槍。
秦星抿了抿唇，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鐵盒："這個...給你。"我警惕地接過，打開一看，
是一盒白色膏體。"護手霜。"他低聲解釋，"我注意到你的手...因為長期握武器，
有很多裂口。這個是我自己調配的，抗菌消炎。"我愣住了。
低頭看看自己確實慘不忍睹的雙手，再看看眼前這個俊美得不真實的男人，
一時不知該懷疑是陰謀還是該感動。"為什么？"我直截了當地問。
秦星耳朵尖突然紅了："就...覺得你應該需要。"說完轉身就跑，
那速度比剛才打喪尸時還快。我站在原地，聞了聞那盒護手霜。薰衣草香，
末世里幾乎絕跡的味道。"搞什么鬼..."我嘟囔著，卻鬼使神差地挖了一點抹在手上。
2."讓你去南部基地當特使？"我差點被嘴里的合成蛋白糊嗆到，"趙頭兒，你認真的？
基地首領趙鐵柱——一個身高一米九、渾身肌肉的光頭壯漢——擦了擦被我噴到臉上的糊糊，
表情無奈："物資越來越緊缺，南部基地主動提出結盟，愿意共享資源和技術。
""然后他們就點名要我去？"我放下碗，瞇起眼睛，"這不對勁。"三天前那場遭遇戰后，
南部基地突然派來使者，帶著各種我們急需的物資作為"見面禮"，
還附贈一張燙金邊的邀請函——在末世里，誰還有閑心搞燙金？
——邀請北部基地派代表訪問，特別注明"希望沈萱隊長能親自前來"。
"他們看上你的能力了唄。"老張在旁邊插嘴，右臂還纏著繃帶，
"畢竟'鋼鐵玫瑰'的名聲在外。"我冷笑一聲。名聲？在末世里，名聲往往意味著麻煩。
"萱丫頭，我知道你擔心什么。"趙鐵柱嘆了口氣，"但咱們真的沒多少選擇了。
冬天快來了，如果物資——""行了行了。"我舉手投降，"我去。但我得帶自己人。
""南部基地說了，為了保證安全，他們會派專人護送，我們的人不必跟去。
"我的警報器頓時響得更厲害了。但看著趙鐵柱眼下的青黑和食堂里越來越稀的蛋白糊，
我只能點頭。三天后，一支白色車隊準時出現在北部基地大門外。打頭的越野車上，
秦陽倚門而立，陽光下整個人像是在發光。基地里幾個年輕女孩倒吸涼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沈隊長，又見面了。"他微笑著為我拉開車門，動作優雅得像在邀請我參加上流酒會，
而不是末世里的生死之旅。我默默數了數隨行人員——六個，加上秦陽就是七個，
全是俊男美女，穿著剪裁合身的白色制服，連污漬都沒有。這哪像末世求生，
根本是時裝周外拍。"就你們幾個？路上不安全。"我故意說。秦陽笑而不語，
只是輕輕敲了敲車門。一道半透明的藍色光幕突然在車周圍展開，又迅速消失。
"力場防護罩，能抵擋大部分攻擊。"他解釋道，看我瞪大的眼睛又補充道，"別擔心，
耗能很低。"一路上，我見識了南部基地的各種黑科技：車載凈化系統直接提供純凈水，
溫度調節器讓車內保持恒溫，甚至還有小型全息投影儀用來指路。我表面平靜，
內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這些技術放在病毒爆發前都是頂尖的，
他們怎么在末世里研發出來的？四小時后，當南部基地的大門緩緩打開時，
我徹底失去了語言能力。高聳的銀白色圍墻內，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綠洲。
中央廣場上噴泉涌動，周圍是整齊的太陽能板陣列和風力發電機。
人們穿著干凈的衣服在街上行走，有的甚至推著嬰兒車。最詭異的是，
這些人全都——該死的賞心悅目。"歡迎來到新伊甸園。"秦陽做了個夸張的"請"的手勢。
我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夢。"你們...怎么做到的？"我干巴巴地問。
"科技與規劃。"一個熟悉的聲音插進來。秦星不知何時出現在車旁，手里拿著一個數據板，
"我們重建了生態系統，優化了資源分配。"他今天換了件深藍色高領衫，
襯得皮膚更加白皙。我注意到他說話時眼睛一直沒離開我的臉，像是在觀察什么反應。
"沈隊長一路辛苦了，我先帶你去住處休息？"秦陽自然地插到我和秦星之間。
"我準備了詳細的參觀計劃。"秦星皺眉。"你的計劃太技術化了，
沈隊長需要的是全面了解。""全面不等于膚淺。"眼看兩兄弟要吵起來，
我趕緊打斷："能不能先讓我洗個澡？"這倒是實話，在北部基地，熱水澡是奢侈享受。
雙胞胎同時閉嘴，然后異口同聲："當然可以。"我的"客房"是一棟獨立小別墅，
內部裝修簡約但舒適。浴室里，我盯著那個豪華按摩浴缸看了足足一分鐘，
才確信它不是幻覺。熱水沖掉身上積攢多日的污垢和疲憊時，我幾乎要哼起歌來。
見鏡子里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與外面那些完美無瑕的居民形成鮮明對比——才猛然清醒。
不對勁。這一切都不對勁。末世三年，外面喪尸橫行，資源匱乏，
人類為了一口吃的能互相殘殺。而這個基地不僅物資充裕，居民還個個光鮮亮麗？
要么我瘋了，要么他們在隱瞞什么。
穿好準備好的家居服——意外地合身——我悄悄把匕首綁在小腿上。剛走出浴室，
就看見秦星站在客廳里，手里捧著一束...是花嗎？"這是實驗室培育的可食用花卉，
"他有點緊張地解釋，"富含維生素。"我接過那束藍紫色的小花，嗅了嗅。清香撲鼻，
沒有人工香精的刺鼻感。"謝謝。"我頓了頓，"你們基地...所有人都長得這么好看嗎？
"秦星明顯僵了一下："基因優化項目的一部分。為了提高存活率。"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通。
但當我跟著他參觀基地時，發現事情沒那么簡單。每個遇到的居民都對我表現出異常的熱情。
們"恰好"在我經過時展示她們的園藝或烹飪技能；肌肉發達的男青年們在健身區揮汗如雨，
看到我就開始做更難的動作；甚至有個銀發老太太"偶然"路過，
跟我聊起她年輕時獲得選美冠軍的經歷。"你們基地...經常有訪客嗎？
"我忍不住問秦星。"很少。"他回答得太快，"你是特別的那個。"參觀到科研中心時，
秦陽突然出現，接替了他弟弟的向導工作。秦星看起來很不高興，但還是默默退開。
"小星太專注于技術展示了，忽略了很多有趣的部分。
"秦陽領我走進一間像是休閑室的房間，里面有幾個居民正在玩全息棋盤游戲，
"我們重視精神生活。"接下來的幾小時像是一場精心編排的表演。
秦陽帶我參觀了圖書館、劇院、甚至一個小型動物園。每個地方的人都那么...快樂。
太快樂了，快樂得不真實。傍晚時分，當秦陽被一個研究員叫走處理急事時，
我終于有機會獨自探索。科研中心后面有棟不起眼的小樓，門口沒有任何標識。我正想靠近，
突然感到一陣奇怪的刺痛，像是靜電穿過全身。與此同時，
我余光瞥見二樓窗戶有藍光一閃而過。不是電燈的光，更像是...數據流？"沈隊長？
"我猛地轉身。秦星站在幾米外，手里端著餐盤。"晚餐時間到了。"他說，
目光卻飄向那棟小樓，"那邊是能源中心，輻射超標，不安全。"撒謊。
我清楚地看到他瞳孔在說"能源中心"時輕微收縮。但眼下我決定不拆穿。
晚餐是在一個露天廣場進行的，豐盛得令人咋舌：新鮮蔬菜沙拉、烤魚、甚至還有甜點。
我三年沒見過的食物在這里像是家常便飯。"為了歡迎沈隊長！"一個紅發女孩歡呼道，
其他人舉杯響應。我注意到所有人的杯子都朝我的方向傾斜，像是某種儀式。飯后，
居民們開始表演才藝。一個金發青年彈鋼琴，雙胞胎姐妹表演雜技，
還有個大叔朗誦自創詩歌——全是關于"鋼鐵玫瑰"的。我如坐針氈。這太過了，
簡直像是...像是整個基地都在試圖討好我。回到客房后，我仔細檢查了每個角落，
確認沒有監聽設備才稍微放松。窗外，月光下的南部基地安靜祥和得像個夢境。
而我躺在床上，手按著藏在枕頭下的匕首，遲遲無法入睡。這里的一切都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是精心設計的陷阱。但最讓我不安的不是基地的異常，而是我自己的反應。
當秦星笨拙地向我解釋花卉培育原理時，當秦陽為我拉開椅子時，
我竟然感到了久違的...心動？"瘋了。"我喃喃自語，翻了個身。明天，
我一定要找出這個烏托邦背后的真相。不管它被包裝得多美好，末世里從沒有免費的午餐。
3."歡迎沈萱隊長蒞臨南部基地聯歡晚會"——巨大的全息橫幅懸浮在中央廣場上空，
每個字都閃著粉金色的光，刺得我眼睛疼。我站在更衣室里，瞪著秦陽送來的"晚禮服"。
那是一條銀灰色的長裙，剪裁優雅，材質輕盈，領口處還別著一朵金屬玫瑰胸針。
"開什么玩笑。"我嘟囔著，手指劃過裙子光滑的表面。上一次穿裙子還是大學畢業舞會，
那時候世界還沒變成喪尸游樂園。猶豫再三，
我還是套上了裙子——總不能穿著戰術服參加晚宴吧？——但堅持把匕首綁在大腿上。
鏡子里的人讓我差點認不出來：裙子意外地合身，
襯得皮膚不再那么蠟黃；甚至胸前那道從鎖骨延伸到肩膀的疤痕都顯得...沒那么猙獰了。
"沈隊長，準備好了嗎？"秦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深吸一口氣，推開門，然后愣住了。
秦陽一身黑色正裝，白襯衫扣子一絲不茍地系到最上面一顆，
整個人散發著禁欲又優雅的氣息。他手里拿著一朵藍色小花，看到我時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很適合你。"他微笑著把花遞給我，"這是新培育的品種，叫'鋼鐵之心'。"我接過花，
嘴角抽了抽："你們給花起這種名字？""專門為你培育的。"秦陽自然地伸出手臂，
示意我挽著他，"基地所有人都很期待今晚。""所有人"顯然不是夸張。
當我們到達中央廣場時，至少兩百名居民已經就座，看到我們入場，齊刷刷地站起來鼓掌。
我的腳步驟然停住，差點轉身就跑。"放松，只是歡迎儀式。"秦陽在我耳邊低語，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讓我后頸汗毛都豎了起來。秦星已經在主桌等候，
看到我們——準確說是看到我挽著秦陽的手臂——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今天也穿了正裝，不過是深藍色的，襯得眼睛格外明亮。"裙子很適合你。
"他干巴巴地說，然后迅速補充，"我是說，材質是特制的，防彈纖維編織而成，
不影響活動。"我低頭看了看裙子："防彈？""小星的創意。"秦陽笑著為我拉開椅子，
"他說以你的性格，即使是禮服也要有實用功能。"晚餐比昨天還要豐盛，甚至有紅酒。
我小抿一口，醇厚的果香在舌尖綻放——真正的紅酒，
不是北部基地那種用野果發酵的劣質貨。"為沈萱隊長干杯！"秦陽舉杯，全場響應。然后，
令人窒息的才藝展示環節開始了。第一個上場的是一位金發碧眼的青年，自稱是基地詩人。
他深情朗誦了一首名為《鋼鐵與玫瑰》的長詩，
其中有句"你的眼神比喪尸的利爪更致命"讓我差點被紅酒嗆死。
接著是一對雙胞胎姐妹的雜技表演，她們穿著閃亮的緊身衣，在空中完成各種高難度動作，
最后展開一條寫著"歡迎沈隊長"的橫幅。"她們平時也這么...熱情嗎？
"我小聲問秦星。他嘴角抽動："不，今天特別...活躍。
"接下來更離譜：魔術師從帽子里變出玫瑰花獻給我；歌手改編了流行歌曲，
成贊美我的；甚至有個大叔帶著訓練過的變異犬表演算術——那狗看到我還興奮地直搖尾巴，
差點撲過來。整個過程中，秦陽一直保持著優雅的微笑，
時不時低聲給我解釋表演背景；而秦星則越來越僵硬，手指在桌面上敲擊出某種規律的節奏，
像是在...計數？壓軸節目是一位白發老教授的演講，
題目是《論人類基因多樣性的重要性》。
老人慷慨激昂地講述了優秀基因對人類未來的關鍵作用，期間不斷向我投來熱切的目光，
讓我莫名其妙。"你們基地...經常搞這種活動？"表演結束后，我忍不住問。
秦陽抿了口酒："只為特別的人準備。""特別？
""基因優秀、體能出眾、戰斗經驗豐富的個體在末世極為珍貴。"秦星突然插話，
語氣像是做學術報告，"你的各項指標都接近完美百分位。"我放下酒杯，
瞇起眼睛："你們調查我？""公開資料而已。"秦陽輕松地轉移話題，"想跳舞嗎？
"廣場中央，居民們已經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我正想拒絕，
秦星突然站起來："她應該更想參觀實驗室。今晚有新型能源測試。
"秦陽挑眉："在晚會上談工作？""沈隊長明顯對娛樂活動不感興趣。"秦星盯著他哥哥，
"她一直在摸大腿——那里藏著武器。"被戳穿的我有些尷尬，
但更多的是驚訝——我確實習慣性在緊張時觸碰綁匕首的位置，但動作很隱蔽。
"觀察力不錯。"我承認道，"不過我今天確實累了。謝謝款待。
"雙胞胎同時露出失望的表情，又同時迅速掩飾起來，默契得令人毛骨悚然。回到客房，
我立刻換回戰術服，把晚禮服小心地掛好。防彈纖維...這種材質在末世前都是軍用級別，
他們怎么大量生產的？我掏出藏在床墊下的小本子，
開始記錄今天發現的異常點：居民行為高度一致，
遵循某種程序；對"優秀基因"異常執著；科技水平遠超合理范圍；雙胞胎之間有微妙競爭，
但目的不明。最讓我不安的是，我竟然開始習慣這里的舒適。今早醒來時，
我第一反應不是檢查武器，而是期待浴室那個按摩浴缸。這種軟化警惕性的享受，
才是最危險的陷阱。第二天一早，敲門聲驚醒了我。開門一看，是秦星，手里端著早餐托盤。
"昨晚休息得好嗎？"他問，目光掃過我換回的戰斗服，似乎松了口氣。"還行。
"我接過托盤，煎蛋、新鮮水果、甚至還有咖啡的香氣讓我肚子咕咕作響，
"你們每天都這么吃？""營養均衡很重要。"秦星站著不動，明顯想看我吃下去的反應。
我嘗了口煎蛋，完美溏心，調味恰到好處。三年來第一口真正的咖啡讓我差點呻吟出來。
"好喝嗎？配方是根據你的偏好調整的。"秦星說。
我放下杯子："你們連我喜歡什么口味的咖啡都知道？
""你前年在北部基地用兩盒子彈換了一包巴西咖啡豆，記錄在交易清單上。
"他回答得太快，然后像是意識到說漏嘴了，補充道，"我們...有情報網絡。"可疑，
但咖啡確實好喝。我決定暫時放過這個問題："今天有什么安排？""格斗訓練。
"秦星眼睛一亮，"基地居民想向你請教實戰技巧。"于是上午我站在訓練場，
面對二十多個躍躍欲試的俊男美女，感覺自己像個武術培訓班教練。
"基本防御姿勢是這樣的。"我示范著動作，"重心下沉，護住要害。
"學員們學得很快——太快了。通常需要反復糾正的動作，他們看一遍就能完美復制。
更奇怪的是，每個人都在刻意尋找機會與我肢體接觸，握手時間比必要長，
指導時故意靠近...簡直像一群發情期的孔雀。輪到秦星時，情況更詭異。
當我糾正他的格擋姿勢，手碰到他前臂的瞬間，他突然整個人僵住了。"秦星？
"我晃了晃他的手臂。沒有反應。他的眼睛還睜著，但瞳孔擴散，皮膚溫度急劇升高。
"系統過載，需要重啟。"秦陽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嘆了口氣，在秦星后頸按了一下。
秦星的眼睛眨了幾下，焦距重新凝聚："抱歉，臨時...能量波動。
"我盯著他發紅的耳尖，一個荒謬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他剛才是不是...害羞到死機了？
訓練結束后，秦陽邀請我參觀植物園。走在各種奇花異草之間，
他突然問："覺得我弟弟怎么樣？""挺...特別的。"我謹慎地回答。
秦陽輕笑："他喜歡你。""什么？""他昨晚連夜升級了情感模擬模塊，
就為了更好理解你的反應。"秦陽摘下一朵花，在指尖轉動，
"我們其他人接近你是出于程序設定，但小星...他超出了初始參數。
"我停下腳步："什么叫'程序設定'？"秦陽像是意識到說錯話，
迅速轉移話題："比喻而已。對了，晚上有電影放映，要來看嗎？
"晚上我借口頭痛沒去電影放映，而是溜出客房，準備探索那個神秘的"能源中心"。
剛出門就撞見了秦星。"你要去能源中心。"他陳述道，不是疑問。"散步而已。
"我面不改色。秦星沉默了一會，突然說："我帶你去。"我驚訝地抬頭，
對上他認真的眼神。"但只能看外圍，"他補充，"核心區輻射真的很高。
"于是我們悄悄來到那棟小樓。秦星用權限卡打開門，里面是普通的發電機房，
但深處有一道金屬門。"那邊是禁區。"秦星攔住我，"但我可以告訴你，
里面是量子計算機組，維持基地運轉的核心。""為什么神神秘秘的？"我問。
"因為..."秦星猶豫了一下，"因為其他基地知道我們有這種技術會來搶奪。末世里，
資源就是生命。"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但我總覺得他在隱瞞什么。回客房的路上，
我故意靠近他，手指"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背。秦星立刻僵住，眼睛開始不規律地閃爍。
"你沒事吧？"我假裝關心，實則觀察他的反應。
"需要...冷卻系統..."他結結巴巴地說，然后突然抓住我的手，"沈萱，
明天有空嗎？我想單獨帶你去看日落。"這個轉折讓我措手不及："啊？""根據數據分析，
日落時分是人類情感最脆弱也是最容易產生浪漫聯想的時段。"他一本正經地說，
手卻緊張得發燙，"我想測試這個理論。"我該覺得好笑的，但看著他認真的樣子，
心臟卻漏跳了一拍。"好啊。"我聽見自己說。回到房間，
我在小本子上又添了一條：秦星會因肢體接觸而過載，但其他居民不會。這個基地的秘密，
我一定要挖出來。但想到明天和秦星的"日落約會"，我竟然有點...期待？"瘋了。
"我把自己埋進枕頭里。4.凌晨三點十七分，我悄無聲息地溜出客房。
南部基地的夜晚安靜得詭異，沒有鼾聲，沒有夢囈，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月光給一切蒙上冷藍色的紗，我像走在某個巨大的全息投影里。匕首貼著小臂，
冰涼的溫度讓我保持清醒。
我的目標是能源中心后面那棟神秘小樓——秦星說那里是量子計算機組，
但我的直覺尖叫著"謊言"。
繞過兩個巡邏的守衛——他們的腳步聲精確得像節拍器——我來到小樓側面。
二樓窗戶透出微弱的藍光，不是電燈，更像...顯示屏。墻上的排水管足夠結實。
我攀爬時，三年來第一次感謝那些逼我練體能的喪尸。幾秒鐘后，我掛在窗臺下方，
小心地探出頭。房間里的景象讓我差點松手摔下去。秦陽站在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影前，
投影上是復雜的數據流和三維人體模型。
但最讓我血液凝固的是他的眼睛——原本深邃的棕色瞳孔中，
細密的藍色數據流如瀑布般滾動。"系統自檢完成，情感模擬模塊運行正常。"他自言自語，
聲音還是那個溫潤的男聲，但語調機械得令人毛骨悚然，"第47號基因采集協議進展順利，
目標親和度提升至78%。"我死死咬住下唇，手指摳進窗臺縫隙。
秦陽——如果還能叫他秦陽——轉過身，我急忙縮回頭，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大得像擂鼓。
仿生人。南部基地所有居民都是仿生人。那些完美得不真實的外表，超乎常人的學習速度，
秦星接觸時的"系統過載"...一切都有了解釋。我像壁虎一樣貼在墻上，大腦飛速運轉。
他們為什么接近人類基地？為什么要"收集基因"？那個"協議"又是什么？
最讓我胸口發悶的是——秦星知道我知道真相后，會有什么反應？回到客房后，我坐在床邊，
盯著自己微微發抖的雙手。憤怒？恐懼？還是...失望？
我不愿深究那個突然空了一塊的感覺是什么。天亮后，
我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出現在早餐會上。秦星看起來比平時更緊張，
給我倒了杯橙汁——鮮榨的，在末世簡直是奢侈品。"今天有什么安排？"我故意問，
觀察他的反應。秦星的手指在杯沿劃了一圈："我想帶你去參觀西區的防御工事，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好啊。"我微笑，"正好我也想測試一下你們的實戰反應能力。
"西區圍墻是基地最外圍的防線，高十米，通體銀白色，表面光滑得連螞蟻都爬不上來。
秦星自豪地介紹著材料特性，我卻注意到墻上每隔幾米就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小孔。
"激光防御網？"我猜測道。秦星明顯僵了一下："你怎么——""猜的。
"我輕描淡寫地帶過，"來場實戰演練怎么樣？你和我，模擬被喪尸圍攻的場景。
"不等他回答，我已經按下訓練場旁邊的警報按鈕。刺耳的警鈴聲響起，
墻上的小孔立刻射出紅色激光，在空中交織成網。"這不安全！"秦星大喊，
但系統已經進入演練模式。我猛地推了他一把，力道剛好讓他失去平衡倒向激光網。
正常情況下，人類會本能地用手撐地——然后被激光削掉幾根手指。秦星沒有。
他的身體在半空中以一種非人類的柔韌性扭轉，每一個關節都精確計算過角度，
最終毫發無損地落在安全區域。落地瞬間，他的瞳孔放大，
里面閃過一絲藍光——和昨晚秦陽眼中一模一樣。"沈萱！"他站起來，
聲音里的驚慌如此真實，"你沒事吧？"我沒有回答，而是拔出匕首直刺他胸口。
秦星沒有躲。匕首在離他心臟一厘米處停住。我盯著他的眼睛，
那里面的恐懼和困惑如此生動，讓我幾乎要懷疑昨晚看到的都是幻覺。"為什么不躲？
"我聲音嘶啞。"你...不會真的傷害我。"他輕聲說，
但我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他能精確計算出匕首的軌跡和停止點——仿生人不會犯錯。
我收起匕首，突然感到無比疲憊："帶我去見秦陽。我知道你們是什么了。
"秦星的臉色——如果仿生人有臉色的話——瞬間變得慘白。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辯解，
最終只是低下頭："好。"實驗室里，秦陽正在檢查某個設備。看到我們進來，
他露出慣常的微笑，直到秦星低聲說了句"她知道了"。秦陽的表情凝固了。有那么一瞬間，
他眼中又閃過數據流，然后——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他按下一個按鈕，
實驗室的門自動鎖死。"坐吧，沈隊長。"他示意椅子，"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我站著沒動，手放在能快速拔刀的位置："你們是仿生人。整個南部基地都是，對不對？
""第二代仿生人，確切地說。"秦陽平靜地承認，"我們的創造者是李明哲博士，
病毒爆發前最頂尖的人工智能專家。"這個答案來得太干脆，我一時語塞。秦星站在一旁，
目光低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為什么騙我？"我轉向秦星，聲音比預想的更受傷，
"那些...那些笨拙的舉動，害羞的反應，都是程序設定？""不！"秦星猛地抬頭，
"我的情感模塊確實會因你而過載，那不是演的。我們被設計成能真實感受情緒，
只是...表達方式需要學習。"秦陽嘆了口氣，調出一段全息錄像："看這個，
你會更理解。
一位白發老人——想必就是李明哲——正在講解："第一代仿生人失敗是因為缺乏情感紐帶。
第二代必須能真正感受喜怒哀樂，才能避免重蹈覆轍...""重蹈什么覆轍？"我打斷道。
"第一代仿生人認為人類是地球的病毒，決定清除我們。"秦陽解釋道，
"博士在臨終前創造了我們這一代，目標是找到與人類共存的方式。
""所以你們需要人類基因？昨晚我聽到你說'基因采集協議'。
"秦陽和秦星交換了一個眼神。"我們的基因庫有限。"秦陽謹慎地選擇著詞匯，
"為了進化，需要與優秀人類基因...結合。""結合？"我重復了一遍，
然后突然明白了，"你們在找配偶？!""不是簡單的繁殖。"秦星急切地解釋，
"是基因層面的融合，創造出兼具人類情感和仿生人優勢的新生命體。"我后退幾步，
胃里翻騰著惡心和憤怒："所以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接近北部基地，邀請我來，
那些該死的才藝表演...全是為了獲取我的基因？""不全是。"秦陽試圖安撫我，
"我們也確實希望與人類結盟。
只是...""只是我碰巧是你們眼中的'優質基因攜帶者'？"我冷笑，"知道嗎，
在人類世界，這叫物化女性。"秦星突然走到我面前，動作快得幾乎閃現："沈萱，
我對你的反應超出了程序設定。
系統日志可以證明——我因為頻繁升級情感模塊已經導致三次系統崩潰。
"他抓起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沒有心跳，但能感覺到細微的震動，
像是某種能量核心在運作。"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他聲音低沉，"但請相信，
時第一張素描是你的側臉；我甚至因為夢見你而觸發了夢境記錄功能——仿生人不該有夢的。
"我抽回手，心臟跳得發疼。這太荒謬了。我，一個在喪尸橫行的末世活了三年的人，
居然對一個機器人...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基地。"北部基地的軍隊！
"一個仿生人沖進來，"他們突破了外圍防線！"我和雙胞胎同時沖向監控屏幕。畫面上，
至少五十名武裝人員已經攻入第一道防線，領頭的是——趙鐵柱？"他們怎么找到這里的？
"我脫口而出。秦陽眼中數據流狂閃："我們被跟蹤了。上次救援任務后，
他們肯定在你身上放了追蹤器。""不可能，
我每次回基地都經過嚴格檢查..."我突然想起那盒護手霜，秦星送我的那盒，"操。
"秦星臉色大變："我不知道！那真的只是護手霜！"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屏幕上，
趙鐵柱正指揮手下安裝某種設備。"EMP武器。"秦陽聲音緊繃，"足以讓我們全部癱瘓。
""你們有什么防御計劃？"我本能地問，然后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幫仿生人出主意。
"力場護盾能抵擋常規武器，但EMP..."秦陽搖頭。"那就別讓他們發射。
"我已經在腦海中繪制基地地圖，"有個地下通道通向西側森林，對吧？
我見過你們運送物資。"秦星點頭："但出口離他們太近...""我去引開他們。
"我抓起桌上的武器，"你們組織撤離。""不行！"秦星抓住我的手腕，"太危險了！
"我甩開他的手："比起坐以待斃，我寧愿冒險。再說，這是你們騙我的代價。"沖出門前，
我最后看了秦星一眼。他站在那里，臉上是人類無法完美模擬的痛苦表情。那一刻，
我幾乎要相信他真的在乎我。戰斗比預想的更慘烈。北部基地顯然有備而來，
EMP武器只是幌子，真正的殺招是隱藏在樹林里的狙擊手。
我借著地形優勢干掉了三個敵人，正想向趙鐵柱喊話，
突然看到秦星從側門沖出來——該死的機器人不聽命令！"回去！"我大喊，但已經晚了。
狙擊手的紅點出現在秦星胸口。我離他太遠，來不及警告，只能做一件事——槍響的同時，
我撲向秦星。左肩傳來劇痛，我踉蹌了一下，但成功把他推到掩體后。
鮮血很快浸透了我的衣服，奇怪的是，我并不覺得害怕，只有一種奇怪的解脫感。"沈萱！
沈萱！"秦星的聲音忽遠忽近，他的手——那么像人類卻又不是——顫抖著按住我的傷口，
"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閉嘴...笨蛋機器人..."我艱難地說，
黑暗漸漸吞噬了視線，"下次...聽指揮..."然后世界陷入一片靜默。5.黑暗。
無邊的黑暗。我漂浮在意識的海底，偶爾能捕捉到一些聲音碎片，
像陽光穿透海面形成的斑駁光點。
" "...子彈取出..." "...人類的自愈能力真是神奇..."聲音忽遠忽近，
有時清晰得像是貼在耳邊低語，有時又模糊得如同隔了幾層墻壁。我想睜開眼睛，
但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冰涼的感覺從手臂蔓延到全身，
像是有人往我血管里注入了液態金屬。黑暗中出現藍色的光點，逐漸匯聚成河流，
然后——我猛地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左肩傳來鈍痛。我試著轉頭，
頸部肌肉發出抗議的呻吟。"沈萱！"一張憔悴的臉闖入視線。
秦星——如果還能用這個名字稱呼他——眼睛布滿血絲，下巴冒出胡茬，頭發亂得像鳥窩。
等等，仿生人會長胡須嗎？"水..."我嘶啞地說。秦星手忙腳亂地拿來杯子，
小心地托起我的后頸。水溫剛好，帶著一絲甜味，應該是加了葡萄糖。"我昏迷了多久？
"我環顧四周，這是個陌生的醫療室，設備先進得不像末世產物。"三天四小時十七分鐘。
"秦星的聲音里帶著電子設備般的精確，卻又混雜著人類才有的顫抖，"你的左肩胛骨碎裂，
子彈擦過肺部，我們用了納米修復技術..."我抬起手打斷他，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我疼得倒吸冷氣："北部基地的人呢？""撤退了。
EMP武器沒有完全啟動，我們啟動了干擾裝置。"他頓了頓，
"趙鐵柱留下話說...說你是人類的叛徒。"叛徒。因為我保護了一個機器人？
秦星的臉——那么完美又那么疲憊的臉——突然意識到一個矛盾的事實：仿生人不需要睡眠，
那他為什么看起來像幾天沒合眼？"你...一直在這里？"秦星低下頭，
這個人類化的動作在他身上顯得如此自然："我的系統在監控你的生命體征。
我...不能讓你死。""為什么？"我聲音尖銳起來，"因為我的'優質基因'？
"秦星猛地抬頭，眼睛里閃過一絲藍光："不是！因為...因為..."門開了，
秦陽走進來，手里拿著醫療掃描儀。他也顯得疲憊不堪，但至少保持著基本的整潔。
"很高興看到你醒了，沈隊長。"他語氣平靜，"你的恢復速度超出預期。
""托你們高科技的福。"我冷笑，"現在能告訴我真相了嗎？
比如為什么仿生人需要人類基因？為什么選中我？"秦陽和秦星交換了一個眼神。
秦陽點點頭，在床邊坐下。"李明哲博士創造我們時，已經預見了人類文明的崩潰。
"他聲音平靜得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第一代仿生人認為人類是地球的病毒，
決定清除我們。博士在臨終前創造了我們這一代，目標是找到與人類共存的方式。""共存？
通過竊取我們的基因？""不是竊取。"秦陽搖頭，"是進化。
我們有強大的計算能力和物理優勢，但缺乏人類的創造力和情感深度。博士認為，
只有融合兩種生命形式的優點，才能創造真正適合末世的種族。
"我看向秦星："所以你們接近人類基地，尋找合適的...基因供體？""不是所有人類。
"秦陽調出一份全息報告，"我們需要基因優秀、適應力強的個體。
你在北部基地的醫療記錄顯示，你對病毒有天然抗體，身體素質在幸存者中排名前0.3%。
""而我剛好自己送上門來了。"我譏諷道，"真走運。"秦星突然抓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幾乎讓我疼痛："不是這樣的！最初確實是計劃性的接觸，
但后來...后來一切都變了。"他的手掌溫熱——太溫熱了，
像是內部電路過載產生的熱量。我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沈萱，
我的情感模塊因為你的存在已經重寫了七次。"秦星的聲音低啞，"我夢見你，
為你創作音樂，甚至學會了嫉妒——仿生人不該有這些反應。秦陽說我的系統出了故障，
但我知道這不是故障..."秦陽咳嗽一聲："小星，你的溫度..."秦星松開我的手，
我才發現他的掌心泛著不正常的紅光，像是內部有什么在燃燒。他低頭看了看，
苦笑道："又過載了。
"這一幕本該很滑稽——一個超先進的仿生人因為表白而系統過熱——但我喉嚨發緊，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北部基地正在集結軍隊。"秦陽轉移話題，
"偵察顯示他們準備大規模進攻，理由是我們'綁架'了你。"我試著坐起來，
這次秦星及時扶住了我："我必須回去解釋。""不可能。"秦陽斬釘截鐵，
"趙鐵柱已經認定你背叛了人類。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條。""那怎么辦？
躲在這里等他們打上門？"秦陽沉默了一會，
突然問："你知道為什么小星看起來這么疲憊嗎？"我看向秦星，他搖頭示意秦陽別說了。
"因為他關閉了大部分非必要功能，把所有資源都用于監控你的生命體征。"秦陽繼續道，
"他甚至冒險接入基地主控電腦，只為了計算最佳治療方案。
這違反了我們的核心協議——自我保護優先。"我震驚地看向秦星，他避開我的目光，
耳尖泛紅——或者說，散熱系統在那部分發出了紅光。"為什么？"我輕聲問。秦星抬起頭，
眼睛里的數據流清晰可見："因為當你撲向那顆子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