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陳明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慢條斯理地刮著胡子。三十五歲的年紀，
他的身材保持得還算不錯，每周三次的健身房讓他避免了大多數中年男人發福的命運。
鏡中的男人有著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略顯疲憊的眼睛。"老公，
你好了沒有？小雨她們快到了。"妻子林婷的聲音從臥室傳來，帶著些許催促。"馬上好。
"陳明應了一聲，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走出浴室，他看到林婷正在衣柜前挑選衣服。
她穿著一件絲質睡裙，貼身的布料勾勒出她依然傲人的曲線。林婷今年三十三歲，
生了孩子后身材反而更加豐滿誘人，皮膚也保養得如同二十多歲的姑娘。
此刻她正拿著一件紅色連衣裙在身上比劃，胸前的弧度讓陳明不由得喉嚨發緊。
"這件怎么樣？"林婷轉頭問他，大眼睛眨了眨。"很漂亮。"陳明點點頭，
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妻子裸露的肩膀和鎖骨上。他們已經兩周沒有親密接觸了，
每次他暗示，林婷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林婷似乎沒有注意到丈夫的目光，
自顧自地開始換衣服："小雨說今天要帶她新研制的麻辣小龍蝦來，阿青帶了瓶紅酒，
阿美做了她拿手的提拉米蘇。"陳明"嗯"了一聲，走到衣柜前挑選自己的衣服。結婚七年，
他們的婚姻早已從激情轉為平淡。林婷是個好妻子、好母親，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
唯獨在夫妻生活上越來越冷淡。陳明正值壯年，這種壓抑讓他時常感到煩躁。門鈴響起時，
林婷剛化完妝。她小跑著去開門，陳明跟在后面。"老大！"林婷歡快地叫著，
擁抱了第一個進來的女人。小雨，林婷閨蜜圈里的大姐大，三十八歲，離異多年。
雖然名字聽起來嬌小可人，實際上她身高將近一米七五，骨架寬大，五官大氣，
一頭波浪長發染成酒紅色，緊身牛仔褲包裹著豐滿的臀部，低領上衣露出深深的乳溝。
"哎喲，我們婷妹今天真漂亮！"小雨拍拍林婷的臉頰，然后看向陳明，"陳哥又帥了啊！
"陳明笑著接過小雨手中的保鮮盒："聽說你帶了新研發的小龍蝦？""那可不，
專門給你們試毒的！"小雨爽朗地笑著，脫下高跟鞋，光腳踩在地板上，
身高仍然與陳明齊平。第二個進來的是阿青，三十二歲，汽車銷售員，同樣離異。
她比小雨嬌小許多，穿著職業套裙，黑絲襪包裹著纖細的小腿，妝容精致，
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陳哥好！"阿青遞給陳明一瓶紅酒，"聽說你喜歡赤霞珠，
專門挑的。""謝謝，太客氣了。"陳明接過酒瓶，
注意到阿青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他掌心輕輕劃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最后進來的是阿美，三十歲，喪偶，是三個閨蜜中長相最普通的一個。
她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素面朝天，手里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蛋糕盒。"阿美，
你又做提拉米蘇了？"林婷接過蛋糕盒，"每次都這么麻煩你。""不麻煩，小寶睡了，
我有時間。"阿美輕聲說，聲音溫柔。她看向陳明，微微點頭，"陳哥好。"陳明回以微笑。
在三個閨蜜中，他對阿美的印象最好。雖然她沒有小雨的性感，沒有阿青的俏麗，
但她的眼神中有一種堅韌和善良，那是經歷過生活磨難卻依然保持溫柔的人才有的特質。
四個女人在客廳里聊得熱火朝天，陳明則負責端茶倒水，偶爾被拉入話題。
他注意到小雨時不時會拋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阿青則總是找機會碰觸他的手臂或肩膀，
只有阿美，安靜地坐在一旁，偶爾附和幾句，大部分時間都在聽其他人說話。"陳哥，
能幫我個忙嗎？"聚會接近尾聲時，阿美突然小聲問道。"當然，什么事？
"陳明放下手中的酒杯。"我家廚房的水管有點漏水，物業說要明天才能來修。
我不太懂這些，能請你幫忙看看嗎？"阿美的眼神中帶著懇求。"沒問題，現在就可以去。
"陳明站起身。"哎喲，阿美，你怎么只找陳哥不找我們啊？"小雨調侃道，
眼神在兩人之間游移。阿美的臉一下子紅了："我、我只是...""老大，你別逗她了。
"林婷笑著解圍，"老公，你去幫阿美看看吧，早點回來。"阿美住在城東的一個老小區，
一室一廳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凈凈。一進門，陳明就看到客廳角落里擺著一張兒童床，
床上一個小男孩正熟睡著。"小寶身體不太好，經常感冒。"阿美輕聲解釋，
領著陳明來到廚房。水管的問題不大，陳明花了二十分鐘就修好了。洗手時，
阿美遞給他一條干凈的毛巾。"謝謝你，陳哥。這么晚了還麻煩你。"阿美低著頭，
聲音輕柔。"舉手之勞。"陳明環顧四周，注意到冰箱上貼滿了便利貼，
記錄著各種賬單到期日和孩子的事情，"你一個人照顧孩子和婆婆，很不容易吧？
"阿美笑了笑："習慣了。婆婆身體不好，但很疼小寶。我丈夫走后，要不是有她幫忙，
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陳明第一次聽阿美提起她的亡夫。在柔和的燈光下，
這個瘦弱的女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堅韌，讓他心生敬佩。"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盡管開口。"陳明真誠地說。阿美抬頭看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你人真好。
不過...還是不要經常來往比較好。""為什么？""寡婦門前是非多。"阿美苦笑道，
"我不想給你和婷姐惹麻煩。"陳明正想說什么，手機突然響了。
是小雨發來的微信："陳哥，修個水管要這么久？該不會..."他皺了皺眉，沒有回復。
"是婷姐催你回去了吧？"阿美敏銳地問。"不是，是小雨。"陳明收起手機，
"她好像誤會了什么。"阿美的表情變得嚴肅："小雨姐她...其實很關心婷姐。
我們都很珍惜彼此的友誼。陳哥，今晚謝謝你，但以后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送陳明到門口時，阿美突然說："婷姐很幸福，有你這樣的丈夫。請好好珍惜她。
"回家的路上，陳明想著阿美的話和她眼中的落寞。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
內心比任何人都清醒堅強。而小雨那條意味深長的微信，則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當他回到家時，發現林婷已經睡了，床頭燈下她的睡顏安靜美麗。陳明輕輕躺下，
卻久久無法入睡。手機又震動了一下。還是小雨："陳哥，阿美是個好姑娘，
但你可別打她主意哦。要找...也得找更懂你的人。"陳明盯著這條消息，
不知該如何回復。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清冷的月光灑在床前，如同他此刻復雜的心情。
第二章清晨六點半，陳明的手機鬧鐘準時響起。他伸手按掉，轉頭看向身旁的妻子。
林婷背對著他，呼吸均勻，一縷黑發散落在潔白的枕套上。陳明輕輕起身，盡量不發出聲響。
自從孩子被送到爺爺奶奶家暫住后，這個家就變得異常安靜。陳明站在淋浴下，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他的身體。他閉上眼睛，
腦海中卻浮現出昨晚阿美送他到門口時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陳哥，
以后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這句話在他耳邊回響，帶著一種克制的溫柔。
阿美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身上沒有那種刻意的誘惑，
卻有種讓人想要保護的脆弱與堅強并存的特質。早餐很簡單，全麥面包配黑咖啡。
林婷起床時，陳明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今天公司有個早會。"他解釋著，
將咖啡一飲而盡。林婷點點頭，打了個哈欠："我約了瑜伽課，晚上可能和小雨她們吃飯，
你不用等我。"陳明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終只是點點頭："好，注意安全。
"開車去公司的路上，陳明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小雨發來的消息："陳哥，
昨天的小龍蝦味道怎么樣？我打算在店里推出新品，給點建議？
"陳明等紅燈時簡短回復："味道很好，就是有點辣。"幾乎是立刻，小雨回復道："哈哈，
婷妹說你最愛吃辣了！對了，我店里新進了幾臺設備，周末能來幫我搬一下嗎？
我一個人搞不定。"陳明猶豫了。理智告訴他應該保持距離，
但小雨畢竟是林婷最好的閨蜜之一。拒絕似乎不太合適。"周末再看，如果有時間我過去。
"他模棱兩可地回復。剛放下手機，又一條消息進來。這次是阿美發來的："陳哥，
不好意思打擾你。小寶發燒了，我車送去修了，能麻煩你送我們去醫院嗎？
"陳明立刻調轉車頭。二十分鐘后，他停在了阿美家樓下。阿美已經抱著孩子等在門口，
她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頭發隨意扎起，眼圈微微發紅。"陳哥，真的太謝謝你了。
"阿美抱著孩子坐進后座，聲音里帶著焦急，"昨晚突然燒到39度，我給他吃了退燒藥，
早上又燒起來了。"陳明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小男孩約莫四五歲的樣子，臉蛋通紅，
閉著眼睛靠在媽媽懷里，看起來很難受。"別擔心，很快就到。"陳明踩下油門。
醫院兒科永遠人滿為患。陳明讓阿美抱著孩子找地方坐下，自己跑去掛號。排隊時，
他給公司發了條消息，說有急事請假半天。三個小時后，
醫生診斷孩子是普通感冒引起的發燒，開了藥就讓回家觀察。陳明跑上跑下取藥、繳費，
最后開車送阿美母子回家。"陳哥，今天真的多虧了你。"阿美站在家門口，
懷里是已經退燒睡著的小寶，"我...我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陳明搖搖頭："舉手之勞。你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
"阿美的眼睛濕潤了："平時都是婆婆幫忙，但她這幾天回老家了。
我..."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又迅速控制住，"你快去上班吧，已經耽誤你一上午了。
""我幫你把藥分好再走。"陳明跟著進了屋。阿美的家小而整潔，客廳墻上掛著全家福，
照片里的男人穿著警服，面容嚴肅。陳明知道那是阿美已故的丈夫。
他幫阿美把藥按劑量分好，寫下服用時間，又燒了壺熱水。"陳哥，你真的很細心。
"阿美坐在沙發上，輕輕拍著懷里的孩子，"婷姐真有福氣。"陳明笑了笑，沒有接話。
他看了看表，已經下午兩點了："你和小寶吃飯了嗎？"阿美搖搖頭："我不餓。
""那怎么行。"陳明打開冰箱，里面只有幾個雞蛋和半顆白菜，"我去附近買點吃的回來，
你先休息。"小區門口有家小餐館，陳明打包了兩份粥和幾個清淡的小菜。回來時，
阿美已經把孩子放到床上，正在收拾客廳。"別忙了，先吃飯。"陳明把食物擺上桌。
阿美坐下來，小口喝著粥。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她突然抬頭："陳哥，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陳明愣住了。為什么？因為同情？因為欣賞？
還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啊。"他最終說道。阿美微微一笑，
那笑容里有些許苦澀："朋友...謝謝你，陳哥。"離開阿美家時，陳明的心情復雜難明。
他剛走到車前，手機又響了。這次是林婷："老公，我晚上和小雨她們吃飯，不用接我。
"陳明嘆了口氣，回復："好的，注意安全。"接下來的幾天，
陳明每天都會發消息詢問小寶的情況。阿美的回復總是禮貌而克制，
但每次陳明提出幫忙買藥或食物時，她也不再堅決拒絕。周五下午，陳明正在公司開會，
手機震動起來。是阿青發來的消息："陳哥，聽說你認識張氏集團的人？
我這邊有個客戶想買輛頂配路虎，但店里沒現貨，能幫忙問問嗎？
"陳明確實認識張氏集團的采購總監。他簡短回復："我幫你問問。""太感謝了！
改天請你吃飯！"阿青立刻回復，還加了個可愛的表情。下班后，陳明約了張總監喝茶，
順利拿到了購車渠道。他轉發給阿青，沒想到對方直接打來了電話。"陳哥！你太厲害了！
"阿青的聲音充滿活力，"我這單要是成了，提成可不少呢！必須請你吃飯！
"陳明笑了笑："不用客氣，舉手之勞。""不行不行，就今晚吧！
我知道有家新開的日料店。"阿青熱情地說，"婷姐今晚不是和老大她們聚會嗎？
正好你也別一個人吃飯。"陳明猶豫了一下："好吧，不過簡單吃點就行。
"日料店裝修考究，燈光柔和。阿青已經等在那里，她今天穿著一條黑色連衣裙，
襯得皮膚白皙，頭發精心打理過，妝容也比平時精致。"陳哥！這里！"阿青揮手，
笑容燦爛。陳明坐下后，阿青立刻推過菜單："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看來這單提成確實不少。"陳明打趣道。阿青眨眨眼："還沒成呢，不過有陳哥幫忙，
肯定沒問題。"她突然壓低聲音，"其實...最近我業績不太好，壓力很大。
"陳明這才注意到阿青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笑容背后藏著疲憊。"行業不景氣？"他問道。
阿青搖搖頭，聲音低了下來："離婚后狀態一直不好。前夫到處說我出軌，
其實根本沒有...只是客戶應酬多，他就疑神疑鬼。"她苦笑一下，
"現在圈子里的男人要么覺得我隨便，要么怕惹麻煩不敢跟我來往。
"陳明沒想到開朗的阿青背負著這樣的壓力："清者自清，別太在意。""陳哥，你知道嗎？
"阿青突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你是我離婚后第一個愿意單獨跟我吃飯的男人。
不是想占便宜那種。"陳明有些尷尬："我們是朋友...""對，朋友。"阿青笑了，
舉起茶杯，"謝謝你，陳哥。"晚餐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阿青聊了很多工作上的趣事，
陳明發現自己很久沒有這樣輕松地與人交談了。和林婷在一起時，
話題總是圍繞著家務、孩子和各自的日程安排。送阿青回家后，
陳明收到了小雨的消息："陳哥，明天記得來幫我搬設備哦！上午十點，不見不散！
"陳明這才想起周末的約定。他本想拒絕，但想到已經答應了，只好回復："好的，明天見。
"周六上午，陳明驅車來到小雨的小吃店。店位于一條熱鬧的小吃街，
主營各種創新口味小龍蝦。因為是上午，店里還沒開始營業。"陳哥！準時啊！
"小雨從后廚探出頭來。她今天穿著緊身背心和熱褲，露出大片小麥色的肌膚，
頭發隨意扎成馬尾，看起來活力四射。"設備在哪？"陳明直接問道。"別急嘛，先喝口水。
"小雨遞給他一瓶冰鎮飲料，"大熱天的，辛苦你了。"陳明接過飲料喝了一口："沒事，
舉手之勞。"小雨的店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凈。墻上掛著各種美食比賽的獎狀和照片，
其中不少是小雨和名人合影。"這些都是你？"陳明好奇地問。"對啊，
開店前我在五星級酒店當過廚師。"小雨驕傲地說，"后來離婚了，就自己出來單干。
"陳明點點頭："很厲害。""厲害什么呀，一個人打拼累死了。"小雨突然靠近，
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水味，"有時候真羨慕婷妹，有你這么靠譜的老公。
"陳明不動聲色地退后一步："設備在哪？"小雨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領著他來到后廚。
一臺嶄新的商用冰柜擺在角落，需要挪到指定位置。"這個我一個人實在搬不動。
"小雨拍拍冰柜。陳明卷起袖子開始干活。冰柜確實很重，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好位置，
期間小雨一直在旁邊幫忙，身體時不時與他接觸。"陳哥身材保持得真好。
"小雨遞給他毛巾時，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他的手臂，"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陳明接過毛巾擦了擦汗："好了，還有別的嗎？""還有一臺攪拌機要掛到墻上。
"小雨指了指高處。這項工作需要更多配合。當陳明站在梯子上固定支架時，
小雨在下面扶著梯子，不時遞工具給他。"陳哥，"小雨突然開口，聲音異常柔和，
"其實...我一直很欣賞你。"陳明手一抖，螺絲刀差點掉下來："什么？
""你知道我為什么離婚嗎？"小雨自顧自地說，"因為我前夫從來不懂得關心人。
而你不一樣，你對婷妹那么好，對孩子那么耐心..."她頓了頓，"對阿美也那么體貼。
"陳明停下手中的活，低頭看她："小雨，我們是朋友。""朋友也可以更進一步啊。
"小雨直視他的眼睛，"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會破壞你的家庭，
但...我們可以有別的可能。"陳明從梯子上下來，嚴肅地說："小雨，你喝多了嗎？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小雨笑了，"陳哥，別裝糊涂。婷妹對你什么樣，
我們都看在眼里。你是個正常男人，有正常需求...""夠了。"陳明打斷她，
"設備裝好了，我先走了。""陳哥！"小雨拉住他的手腕，"我不是隨便的人。
只是...你值得被更好地對待。"陳明掙脫她的手："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愛我的妻子。
"離開小吃店后，陳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小雨的大膽表白讓他震驚，更讓他震驚的是，
自己內心深處竟然有一絲動搖。回到家，林婷正在收拾行李。"你要去哪？"陳明問道。
"瑜伽靜修營，兩天一夜。"林婷頭也不抬地說，"明天晚上回來。""怎么沒提前告訴我？
"林婷這才抬頭："我上周說過啊，你忘了嗎？"陳明確實不記得了。
最近他的心思全在各種瑣事上，與妻子的交流越來越少。"小寶病好了嗎？"林婷突然問道。
陳明一愣："你怎么知道小寶病了？""阿美昨天在群里說的，還特別感謝你幫忙。
"林婷的語氣平淡，"你最近和她們走得很近啊。
"陳明心跳加速："只是幫點小忙...""挺好的。"林婷拉上行李箱，
"她們都是好姑娘，比我會關心人。"這句話讓陳明不知如何回應。林婷的態度很奇怪，
既不生氣也不在意，仿佛在談論天氣一樣平常。"我走了，明天見。"林婷拖著箱子出門，
連個擁抱都沒有。陳明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孤獨。
手機在這時響起，是阿青發來的消息："陳哥，車賣成了！客戶特別滿意！
謝謝你介紹的關系！"接著是一筆轉賬，數額不小。"這是你的介紹費，別拒絕！
"阿青又發來一條。陳明回復："不用這樣，朋友之間幫忙應該的。""那不行，
親兄弟明算賬。"阿青發了個笑臉，"對了，小寶好點了嗎？阿美姐說多虧你幫忙。
"陳明皺眉，怎么所有人都知道？他回復："好多了，謝謝關心。""陳哥真是個好人。
"阿青的回復讓陳明苦笑。好人？他想著小雨今天說的話，想著阿美溫柔的眼神，
想著阿青崇拜的語氣，再想著妻子冷漠的背影...他真的是好人嗎？夜深人靜，
陳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手機屏幕亮起，是阿美發來的消息："陳哥，小寶完全退燒了。
再次感謝你的幫助。晚安。"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陳明心頭涌起一股暖流。
他回復："不客氣，好好休息。"放下手機，陳明望著天花板發呆。
三個女人的面孔在他腦海中輪番浮現：小雨的大膽直白，阿青的活潑開朗，
阿美的溫柔堅韌...每一種特質都如此鮮明，與林婷日漸冷淡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窗外，
一輪明月高懸。陳明閉上眼睛，卻無法驅散心中的躁動。第三章凌晨三點，
陳明的手機鈴聲刺破了夜的寂靜。他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阿美的名字，
頓時清醒了大半。"喂？阿美？"陳明壓低聲音，看了眼身旁熟睡的林婷。
電話那頭傳來阿美帶著哭腔的聲音："陳哥，對不起這么晚打擾你...小寶又發高燒了，
這次燒到40度，還一直抽搐...我、我害怕..."陳明立刻坐起身："叫救護車了嗎？
""叫了，但說要半小時才能到...我...""我馬上過來。"陳明掛斷電話，
輕手輕腳地穿衣下床。林婷翻了個身，含糊地問："怎么了？""阿美的孩子高燒抽搐，
我得送他們去醫院。"陳明系著鞋帶，頭也不抬地回答。林婷支起半個身子，
睡眼惺忪："現在？""嗯，救護車要等太久。"陳明抓起車鑰匙，"你睡吧，不用等我。
"林婷躺回去，只"嗯"了一聲，再無他話。初秋的凌晨寒意漸濃，陳明一路疾馳，
不到二十分鐘就趕到了阿美家樓下。阿美已經抱著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寶等在門口，
單薄的身影在路燈下瑟瑟發抖。陳明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快上車！"阿美的臉蒼白如紙，
眼圈通紅，懷里的小寶臉色潮紅，呼吸急促。陳明幫她拉開車門，調高了車內溫度，
然后一腳油門沖向最近的兒童醫院。"小寶，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
"阿美輕聲哄著孩子，聲音顫抖。陳明從后視鏡看了一眼，阿美正低頭親吻孩子的額頭，
一滴淚水落在孩子臉上。他的胸口突然一陣發緊，不由得踩深了油門。
急診室的燈光慘白刺眼。醫生迅速接診，判斷是急性肺炎引起的高熱驚厥，
需要立即住院治療。陳明跑前跑后辦理手續，阿美則寸步不離地守在孩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