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璇久因為嗓子發干醒的早。
天還未透亮,落地窗前簾子透出蒙蒙亮,沈璇久昨晚的禮裙被毯子蓋住,整個人鑲嵌在被中,暗中翁白得不像話。
落地窗前簾子僅透進些天際灰,大床中央的女子擰眉轉了轉腦袋,將手搭在額前緩緩睜開眼。
香檳酒宿醉的后勁有些沖。
剛一醒來,沈璇久腦中一片白霧,她忘了昨晚她是宿在了港島,沈璇久習慣性摸了摸手機,落空了,隨即整個人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起身的動作太大,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雙手橫腰攬下,急忙間只等抓住了背角。
“怎么醒這么早?!?/p>
就在她嚇得驚呼時,耳邊掃過一道嘶啞的男聲。
就在她腦子宕機忘記回想昨晚發生了什么的時候,聲音下次傳來:
“再陪我睡會?!?/p>
沈璇久虛心看去,賀霽云跟她一樣還穿著昨晚的衣服就在床邊睡著了。
他整個人氣息沉了下去,頭發被壓亂稍許,沒了往日一絲不茍的嚴峻,多了分人夫氣質。
他倒是坦蕩,不過相較于他在宴會上為沈璇久出入會席的的場面,眼下這樣,倒確實是他的作風。
沈璇久被他拉下,手還搭在腰間,沉甸甸的重量,引人不敢忽視。
她只得一雙手屈在胸前不敢動彈,以求男人再次睡過去,她好離開。
她不再動彈了。
反而他察覺出了異樣,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眼睛:“睡不著?”
沈璇久:“沒,沒有?!?/p>
她不敢吱聲自己想喝水。
此刻她緊張得不敢有任何動作,恨不得原地消失。
卻忘了自己此時像只砧板上的魚。
賀霽云見她這副模樣,起了身,佯搭她腰間的手變成了箍著,整個人撐著向下端詳。
像發現了什么新奇玩意。
四目相對時,沈璇久總覺得他的目光沒了一開始的懶散,變得深邃起來。
沈璇久被盯得發毛。
“怎,”沈璇久咽了咽口水“怎么了?”
賀霽云意味深長的瞥了眼某處,旋即移開。
賀霽云:“還困嗎,要不要再睡會,躺著我給你倒水?!?/p>
隨即轉身。
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總覺得他怪怪的,好像在壓著一口氣。
在他抽身離開時,沈璇久腦回路終于接上,再次撲騰起身,朝著那道背影喊:
“你怎么在這?”
“不對,應該是我怎么在這,我昨晚明明……”
話音未落,就被倒水回來的賀霽云盯得止了聲。
她坐著,他站著,之間包裹著兩腿的西裝褲中間不加掩飾的隆起,體量大得驚人。
沈璇久只能順勢望上去,男人西裝外套已經不知所蹤,領帶凌亂的掛在脖子上,褶皺不堪的襯衫上面有著斑斑點點淚痕。
他手上的衣袖挽起,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臂,一手還維持著遞水的姿態沒動,就這么好整以暇得盯著她。
“喝水?!?/p>
“還有璇久,別這么信任你老公的毅力?!?/p>
他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
沈璇久順著他的看下去,只見昨晚的抹胸禮服裙因為一夜蹂躪,早已往下褪了不少,她里面只穿了包裹的聚攏內衣。
現在那兩團柔軟露出了半片雪白,昏暗下,像古堡里的油畫美人。
沈璇久驚得一顫,身上裸露的皮膚肉眼可見的變粉。
包括那因為氣急起起伏伏的兩團。
這些,皆被居高臨下的男人盡收眼底。
賀霽云深知在她面前所謂君子是為何物也不會知了,經過此刻,他方知自己以前的克己復禮皆不過是笑話。
沈璇久急得趕忙一手接過他手中的杯子,一手扯起一旁的被子,二話不說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
她怕急了。
她怕賀霽云誤會自己在勾他。
“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她僵著身體不敢再動彈。
他撩下眼皮,壓著唇,“璇久,我希望你是故意的?!?/p>
獨特的嗓音將她拉回荒唐的昨夜,無數片段拼接起來的畫面充斥著她的感官......
沈璇久嚇的狂喝手中的水。
她是真沒想到。
一向酒量好的自己,竟借著絲絲酒意就放大了自己內心中的小陰暗。
不止敢質問賀霽云,居然還敢放心宿醉???
賀霽云見狀,伸手奪下了她手中的杯子,無奈勸慰:
“別喝那么急,小心嗆著?!?/p>
沈璇久露在外的手空了下去,她又急忙將手蜷縮進被窩里,緊緊的扒著被子。
她現在無比希望,賀霽云趕緊有事離開。
見她身體力行的躲著他,賀霽云唇角扯出一點弧度。
按耐住想摸她腦袋的心思,柔聲詢問:
“還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一會?”
“不了!不了。”她立刻回答。
沈璇久生物鐘一向很準時,喝了酒更甚,她也沒有賴床的愛好。
他靜靜看著她,“真的嗎?”
沈璇久立刻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賀霽云垂眼,瞥過手中的水杯,“還要不要再喝點水?”
“不了!不喝了,夠了。”沈璇久現在只希望要么她離開,要么他離開。
可她現在這副樣子,離開的人是她也不太現實。
說話間,她本能對著賀霽云前進半步的動作后挪了一些,想逃離這種注視,想起自己這副模樣。
沈璇久硬生生僵住。
硬著頭皮抬頭和他請求。
“你能先出去嗎,我想換衣服?!?/p>
賀霽云側身,對她示意這間房間衣帽間也有她能穿的衣服,不用回到之前的房間。
他將手中水杯隨手放下,叮囑:
“你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要是不喜歡,我安排人重新給你送一批?!?/p>
說完紳士轉身離開,在經過門口時又囑咐了一句,“記得穿鞋?!?/p>
沈璇久再次小雞啄米點頭,生怕他又折回。
賀霽云離開后,她覺得室內空氣都變得清新了,將身上的被子拉開,捏著腋下裙身往上提了提。
在下床時,低頭看了眼地毯上擺放的鞋子,擰眉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歡光腳踩地毯。
來不及深思,又發現今早起猛了有點眩暈,于是做罷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無動于衷得看了眼鞋子,然后踹開,光腳朝著浴室走去。
只是踹鞋子的小動作,像是在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