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程凜說完那場事故的最后一個字時，眼眶還是紅了。
他嗤笑，“她竟然說能不能先讓許銘先做手術？因為他膽小。而我......很堅強?！?/p>
說完笑了笑，眼淚卻滴在手背上。
他胡亂地擦掉，“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p>
喬安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臉色陰沉得可怕。
程凜以為聽完緣由，她再次認定他不夠珍惜自己的手，而感到氣憤。
他一言不發地打開車門準備下車，“耽誤你的時間了，以后不會再去叨擾。”
喬安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齒，“那個混蛋呢？沒遭到報應嗎？”
程凜愣住，“她......應該快訂婚了吧?！?/p>
喬安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中國古話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她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我一定用我畢生所學，治好你的手！”
程凜喜出望外，激動不已。
“真的嗎？我是不是還有機會成為鋼琴家！”
喬安鄭重地點點頭，“我會讓它比從前還要靈活！”
“不過，”喬安話鋒一轉，“我有一個條件?！?/p>
程凜緊張兮兮地問道：“什么條件？”
他暗自想，不會是以身相許之類的吧？
喬安一本正經地開口：“等我治好你的手，你一定要用它狠狠扇那個混蛋的兩個耳光！不，三個！”
程凜“噗嗤”笑出聲，“那你可一定要到場見證呀！”
喬安也哈哈大笑，“我會用相機拍下那振奮人心的一幕，裱起來掛在我辦公室的墻上！”
夕陽西下，兩人在車內笑成一團。
程凜問她什么時候可以安排術前的檢查，他想盡快。
誰知喬安比他還要著急，當即掉轉車頭回到醫院。
護士一臉問號，安妮醫生的脾氣還真是陰晴不定。
做檢查的間隙她問程凜，“你是用什么方法說服難搞的安妮醫生的？她向來冷血哦?！?/p>
程凜看著喬安忙碌的背影，“我并不認為她是真的冷血，相反，她很熱心腸?！?/p>
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檢查結果，心情忐忑。
雖然喬安答應他會盡全力治好他的手，但也要看各項指標是否符合做手術的條件。
喬安穿著白大褂在他身邊坐下，遞給他紙巾。
“很緊張嗎？”
程凜擦擦額頭上的汗，說話聲音都在發顫。
“有一些吧，我很怕剛剛燃起的希望，會再次破滅?！?/p>
“這段日子我一直很倒霉，也不知道會不會......”
喬安突然捂住他的嘴，比了個“噓”的手勢。
“避讖！咱們中國人最在意‘禍從口出’！”
程凜哭笑不得，見她這么嚴肅，趕緊跟著做了個“噓”的手勢。
其實喬安也有些忐忑，畢竟牛已經吹出去了。
她要是治不好程凜的手，砸招牌事小，失信是大。
母親從小就教育她，言出必行，誠實守信。
這不單單是她行醫的準則，也是做人的原則。
更何況她已經給了程凜希望，真無法想象如果結果不盡如人意，程凜該怎么承受。
“結果出來了！”
程凜沖過去拿過報告單，直接翻到最后一頁。
喬安故作不在意的樣子詢問道：“結果怎么樣？”
程凜抬頭時眼底噙滿淚水，喬安的心一沉。
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去拉大提琴呢？或者小提琴？干脆吹嗩吶吧?！?/p>
程凜卻突然抱住她，“能做！一切指標都符合！我的手有救了！”
他的氣息縈繞在她耳旁，身上若有若無的玫瑰香鉆進她的鼻腔。
喬安渾身酥麻，不自覺地臉紅到脖子。
她磕磕巴巴地回應，“那......那就，就好?！?/p>
程凜意識到舉止太過親密了，連忙推開她。
“不好意思啊喬醫生，我太激動了。”
喬安不停地眨著眼睛，顧左右而言他。
“那個時間不早了，你去我家吧。不是不是！我送你回家吧！”
一旁的護士一臉狐疑地看著突然扭捏起來的喬安，“安妮醫生，你是不是發燒了？你的臉就像猴屁股一樣紅！”
程凜別過頭捂住嘴才沒笑出聲，喬安尷尬地只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