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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逐漸變冷，冷到讓楚瑤打了個寒顫。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裴司？”
沈裴司垂眸，“給你安排了護工，今晚我有事要回家。”
他轉(zhuǎn)身要走，腰間忽然被抱住。
楚瑤的手背還扎著點滴，淚一滴滴浸濕了他的衣服。
“求你了，別走好嗎，我和孩子都需要你......我知道你只是想讓我生下孩子后過繼到姐姐名下，我愿意的，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在懷著孩子的時候多和你待一會兒。”
他腳步一頓，沒想到楚瑤這么大度，心下不免愧疚。
剛剛那點微末的懷疑也消失殆盡。
醫(yī)生說孕婦懷孕時會分泌一種激素，讓人情緒多變，極其需要親近之人的關(guān)注和陪伴。
本想回家看方洛姝的心思歇了下來。
他給助理發(fā)消息讓人好好照顧方洛姝，自己等楚瑤生產(chǎn)后再回去。
夜晚，他坐在病床邊講胎教故事。
楚瑤在他溫柔的嗓音下昏昏欲睡，手在攥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他看著楚瑤和方洛姝相似的眉眼，聲音逐漸停下，手撫了上去。
當初知道方洛姝懷孕時，他高興到恨不得通知每個人他要當爸爸了，立馬訂了最好的月子中心，學習各種胎教知識。
可惜因為他的疏忽，胎兒還不到三個月就流產(chǎn)。
如果現(xiàn)在是方洛姝臨產(chǎn)，會不會也像楚瑤這樣可愛又脆弱，連睡覺都粘著他。
無數(shù)次他看著懷孕的楚瑤都會想起方洛姝和昭安，想盡辦法把對方洛姝的遺憾彌補給楚瑤。
連著幾天，他都留在醫(yī)院寸步不離陪著楚瑤。
醫(yī)院的護士對他贊不絕口。
“沈先生對自己太太真是好，很少能看見您這樣一直陪著妻子待產(chǎn)的人。”
“連吃食都親自照看，沈太太都被養(yǎng)胖了不少呢！”
“孩子有這樣的家庭，真是幸福啊。”
她們誤以為楚瑤是他的妻子。
他張了張口，卻在看見楚瑤充滿愛意的眼神下沒有解釋。
算了。
一切事情都等她生下孩子再說。
照例給助理發(fā)消息詢問方洛姝的情況。
助理回的很快。
【夫人這幾天一直都沒出房間。】
難道是還在氣他那天對她動用沈家家法嗎？
方洛姝脾氣倔，有委屈和苦楚都自己藏著掖著，他怕她一個人在家會想不開。
“醫(yī)生讓我去取藥，你在這等我。”
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他準備回家看看方洛姝。
路上，他不斷給她打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發(fā)消息也沒有回復。
他從沒見過她鬧這么大的脾氣。
從前不管他們之間有什么矛盾，只要他服軟方洛姝都會原諒，更不會鬧失蹤這一出。
心臟突突跳著，他猛地踩下油門。
臨近沈家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
是楚瑤。
他撇了一眼沒有接，繼續(xù)開車，但對面的人顯然沒有放棄的意思，鈴聲不停地響著。
他不耐煩地接聽，壓著躁意。
“我一會兒就回去，別鬧。”
“裴......裴司，我要生了，羊水破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