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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打斗期間,不小心撞翻了身后的柜子。
砰的一聲巨響,沈翊從昏迷中醒來,他看著眼前的一幕,下意識的撲到陳知知身上。
陳夏來不及收手,緊握的拳頭徑直落下。
“沈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原本很狠厲的雙眸,頓時變得不知所措。
沈翊猝不及防的吐出一口鮮血,臉色也隨之蒼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生息。
陳知知眼眶通紅,愧疚的將他抱進懷里,聲音帶著哽咽,“沈翊,你怎么這么傻,我不值得你這樣保護......”
愧疚與心疼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淹沒,她寧愿受傷的是自己。
沈翊強撐著力氣,攙扶著她的手臂站起身,隨即毫不掩飾厭惡的看向陳夏。
“滾,我不想看見你,也不需要你所謂的補償。”他的語氣冰冷,眼神像在看仇人。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已經(jīng)摒棄過去決定好好生活,為什么陳夏還是死纏爛打的出現(xiàn)。
是不是只有她死了,這一切才會結(jié)束?
陳夏低垂著頭,踉蹌的往后退了兩步,“沈翊,我是真的愛你,拜托別趕我走,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她不由分說的對著玻璃碎片跪下,哪怕碎片狠狠扎進了膝蓋,也僅僅只是皺了一下眉頭。
她不滿的抬起頭,手指著陳知知痛斥:“為什么......你寧可選擇一個瘸子,也不愿意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為什么?我跟你整整三年的感情,難道連個彌補的機會都不配嗎?”
“我承認,我因為徐澤言那個賤人而傷害你,可那一切并非是我的本意,都是受他的蠱惑,我想把你從精神病院接回來,是他用跳樓自殺逼迫我,是他偽造身份勾引的我。”
陳夏聲淚俱下的訴說著,試圖以這種方式打動面前的人。
沈翊心中諷刺,他清楚這些只不過是陳夏擅長用的可憐戲碼,將一切都推的一干二凈,然后洗白自己的所作所為。
倘若是從前,他一定會傻乎乎的信任,甚至感動得不能自已。
可現(xiàn)在,陳知知給他帶來了真正的愛,他自然不會再為了三言兩語而陷入騙局。
沈翊目光瞥到一旁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拿起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冷著臉:“我不想聽你長篇大論的欺騙,最后再說一遍,滾出去!”
這舉動同時嚇壞了兩個人。
陳知知單膝跪地,攥著他另一只手,祈求道:“沈翊......把刀放下好嗎?”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耳邊閃過一陣尖銳的鳴聲,目光死死盯著水果刀,生怕在近一寸,便會劃開纖細的皮膚。
沈翊沒有說話,而是將水果刀又靠近了喉嚨一分,一滴細小的血珠迅速落下。
“陳夏,你如果不走,我就死在這兒。”
簡單的三句話,讓陳夏不敢輕舉妄動,眼神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慢慢的被絕望占領(lǐng)。
“我只不過是犯了全天下人都會犯的錯,你甚至不愿意給我一個機會甚至......拿自己的生命威脅我?”她自嘲的笑了笑。
“沈翊,我已經(jīng)跪在這求你了,你還要我怎樣?”
陳夏一拳砸在玻璃碎片,任由鮮血浸滿碎片,“你明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卻還是用這種方式逼迫我離開,沈翊真正狠心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隱瞞身份待在我身邊,難道就是為了這一刻?倘若你早點說出身份,我們也不會有這么多的誤會,你的新娘就不會是陳知知,而是我,這一切的悲劇你也有錯。”
她陷入自我的世界里,一味的怪天怪地,唯獨不愿意承認一切的源頭來源于她的欲望。
她喜歡沈翊的溫順,卻嫌棄他的家世不能帶來助力。
她迷戀徐澤言的身體以及能帶來的利益,卻嫌棄他不夠聽話。
三年來的相處,沈翊早就看透了她的真面目,所謂彌補的愛意下,是隱藏著的不甘心與欲望。
他冷靜開口反駁:“陳夏,我不得不承認,你能從一個私生女跑到繼承人位置,確實有幾分本事在身上,可是卻也改變不了你卑劣的事實。”
“你口口聲聲說一切都是我的錯,口口聲聲將自己撇的一干二凈,你當(dāng)真那么清白嗎?”
“陳夏做人不能既要又要,因為你的貪婪,已經(jīng)傷害了我跟徐澤言兩個人,他是壞是惡毒,可是其中何嘗沒有你的默許?”
他一點點撕下遮羞布,不愿意再聽陳夏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