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就穿越了"何麗華!你給我站住!"大學校園的林蔭道上,
何麗華抱著從室友那里搶來的最后一包辣條,笑得像個得逞的狐貍,邊跑邊回頭做鬼臉。
身后三個室友張牙舞爪地追著何麗華,活像三只炸毛的貓。"來呀來呀,
追到我辣條分你們一半!"何麗華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戰利品,
腳下生風地拐向文學院后那條少有人走的小路。路盡頭是校園里那棵著名的百年古槐,
據說建校前就在那兒了。"小心遭報應!"室友王琳的嗓門穿透了整個小樹林,
"上次偷我薯片的家伙,期末掛了四科!""封建迷信!"何麗華回頭喊道,
卻沒注意腳下凸起的樹根。"啊呀,"何麗華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
手中的辣條飛向空中。在室友們的驚呼聲中,何麗華的額頭徑直撞上了那棵古槐粗糙的樹干。
預料中的劇痛卻沒有到來。反而像是撞進了一團棉花里,四周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何麗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耳邊響起奇怪的嗡鳴聲,仿佛有無數人在遠處竊竊私語。"嘶,
搞什么"何麗華揉著額頭睜開眼,頓時傻在了原地。古槐樹不見了,室友不見了,
整個大學校園都不見了。何麗華站在一條塵土飛揚的土路上,兩旁是稀疏的樹林。
遠處隱約可見高大的城墻和城樓,風格活像古裝劇里的場景。"我這是撞傻了?
"何麗華低頭看看自己,還是那身T恤牛仔褲,帆布包還斜挎在肩上。
掏出的手機顯示無信號,時間停在撞樹的那一刻。"前面的女子!站住別動!
"一聲厲喝從身后傳來。何麗華轉頭一看,
五六個穿著古代盔甲、手持長矛的士兵正向何麗華奔來,領頭的那個滿臉橫肉,
看起來兇神惡煞。"臥槽!cosplay這么認真?"何麗華下意識后退兩步。"大膽!
口出何言?"領頭士兵眉頭一皺,"看此女裝束怪異,定是北梁奸細!拿下!
"何麗華這才意識到不對勁,這些人太真實了,
他們身上的汗味、盔甲的反光、甚至揚起的塵土都無比真實。
何麗華的大腦終于得出了一個荒謬的結論:我他媽的穿越了!"等等等等!
"何麗華舉起雙手,腦子飛速運轉,"軍爺誤會了!小女子是是從南邊來的商人之女,
路上遇到劫匪,和家人走散了!""哦?"領頭士兵瞇起眼睛,"南邊哪個州縣?
口音怎么如此奇怪?""我!我是嶺南人!從小跟著西域商人長大,所以口音雜了些。
"何麗華信口胡謅,同時悄悄觀察著這些人的表情。領頭士兵將信將疑,
旁邊一個年輕些的士兵小聲道:"校尉,看她打扮雖怪,但細皮嫩肉的,
不像奸細"何麗華趕緊趁熱打鐵:"軍爺明鑒!我這有些有些家傳寶物,
愿獻給軍爺換條生路!"說著從帆布包里摸出鑰匙鏈上的迷你手電筒,按下開關。"妖術!
"士兵們齊刷刷后退,長矛對準何麗華。"別緊張!這不是妖術!
"何麗華趕緊把手電筒照向自己臉蛋,"您看,傷不了人的!這叫叫夜明珠!對,稀世珍寶!
"那校尉將信將疑地接過手電筒,何麗華教他如何開關。當他看到光束時,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這?""獻給軍爺了!只求指條進城的路。"何麗華擺出最誠懇的表情。
校尉糾結了一會兒,終于揮手讓士兵們放下武器:"看你也不像歹人。前方就是京城,
快些離開,莫要再生事端。"何麗華千恩萬謝,趕緊順著土路往城墻方向走。走出十幾步,
聽見那校尉小聲對部下說:"這寶貝獻給指揮使大人,說不定能升個都統"何麗華松了口氣,
同時心里暗喜:看來現代小玩意兒在這里還挺值錢。走近城墻,何麗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高大的城墻上旌旗招展,城門處車水馬龍,挑擔的貨郎、騎馬的富商、推車的農夫川流不息。
城門上方石刻"永定門"三個大字,守門士兵正在盤查行人。何麗華低頭看看自己的牛仔褲,
這可太扎眼了。正發愁時,看見路邊有個賣粗布的貨攤。何麗華靈機一動,
用帆布包里的口紅跟攤主換了套粗布衣裙,找了個僻靜處換上。雖然粗糙了些,
但總算不那么顯眼了。混在人群中順利進了城,何麗華被京城的繁華驚呆了,
寬闊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茶樓酒肆飄出誘人的香氣。
何麗華像個剛進城的土包子,東張西望,差點被一輛豪華馬車撞到。"找死啊!
"車夫揚鞭怒喝。何麗華正要回嘴,車窗簾子被掀開,露出一張妝容精致的少女臉龐。
她瞥了何麗華一眼,輕蔑地哼了聲:"賤民。"隨即放下簾子。馬車揚長而去,
留下何麗華站在原地氣得發抖。"那是禮部侍郎家的千金,
"旁邊一個賣糖人的老頭好心告訴何麗華,"姑娘外地來的吧?在京城可得小心,
沖撞了貴人可不得了。"何麗華謝過老人,心里卻燃起一股無名火。
憑什么我就得是"賤民"?既然穿越了,不混出個人樣來怎么對得起這趟奇遇?
摸了摸帆布包,何麗華決定先解決經濟問題。沿著主街走了會兒,
看見一家掛著"聚寶齋"牌匾的當鋪。柜臺后的老板見何麗華衣著寒酸,
愛答不理地問:"當什么?"何麗華掏出手機殼,那上面鑲著幾顆人造水鉆,在現代不值錢,
但在這里老板一見那"寶石"眼睛就直了,
拿起放大鏡仔細端詳:"這切割工藝從未見過""家傳寶物,
要不是落難"何麗華故作傷心狀。最終,何麗華用那個手機殼換了五十兩銀子,
后來才知道被坑了,但在當時對何麗華來說已經是巨款。有了錢,何麗華立刻膨脹了。
找了家最豪華的客棧"悅來軒",要了間上房,又讓小二送熱水和干凈衣服來。泡在浴桶里,
何麗華開始思考現狀。穿越是肯定的了,按穿越電視劇套路立馬回現代是暫時不可能的了,
得等待什么機緣吧!她看建筑風格和服飾,大概是唐宋之間的時代?不管怎樣,
先享受一番再說!傍晚時分,街上突然喧鬧起來。何麗華從窗戶探出頭,
只見一隊華麗的儀仗正經過街道,金瓜鉞斧,旌旗招展,中間一頂明黃色轎子格外醒目。
"皇上出巡回宮了!"樓下有人喊道。百姓們紛紛跪倒,何麗華也趕緊縮回頭。透過窗縫,
何麗華看見轎簾被風吹起一角,隱約可見里面坐著個年輕男子,正無聊地打著哈欠。
那一瞬間,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何麗華腦中形成:要是能進宮當妃子何麗華低頭看看自己,
雖然不算傾國傾城,但好歹是大學生,詩詞歌賦總能謅幾句,再加上現代人的見識,
迷住個古代皇帝還不是手到擒來?想到這兒,何麗華忍不住笑出聲。何麗華啊何麗華,
你這是要上演真人版《宮心計》啊!當晚,何麗華躺在客棧柔軟的床上,
做著成為寵妃的美夢,完全不知道第二天等待她的將是什么?
第2章 宮斗不是這樣玩"五十兩銀子就剩這么點了?"何麗華數著錢袋里所剩無幾的碎銀,
心疼得直嘬牙花子。悅來軒住一晚就要二兩銀子,再加上這幾天的胡吃海塞,
何麗華的"巨款"已經見底了。窗外,皇宮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像是在嘲笑何麗華的錢包。"得想辦法進宮才行。"何麗華咬著指甲琢磨,
"可這宮門森嚴的,總不能學電視劇里女扮男裝考狀元吧?"正發愁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
何麗華探頭一看,幾個穿著藏青色袍子的太監正在街對面采購綢緞。"機會來了!
"何麗華一拍大腿,趕緊翻出帆布包里最后幾件"寶貝",半包紙巾、一個金屬發夾,
還有何麗華那支YSL口紅。何麗華對著銅鏡抹上口紅,整理了一下粗布衣裙,
深吸一口氣沖下樓去。"這位公公請留步!"何麗華攔住那個看起來最年長的太監,
笑得像朵向日葵。那太監皺眉打量何麗華:"你是?""小女子有一樁大富貴想與公公分享。
"何麗華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掏出那支口紅,"此物名為'朱唇丹',乃西域貢品,
涂抹后唇色鮮艷持久,后宮娘娘們必定喜歡。"老太監狐疑地接過口紅,
何麗華趕緊示范如何使用。當他看到自己的指甲蓋上出現一抹鮮紅時,眼睛頓時亮了。
"倒是個稀罕物姑娘想求什么?""小女子家道中落,想進宮謀個差事"何麗華故作可憐狀。
老太監,后來何麗華知道他是內務府的劉公公,
著眼掂量了一會兒:"宮女選拔自有章程"何麗華趕緊塞給他那包紙巾:"這是'云絲帕',
吸水不破,柔軟如綢。"劉公公摸著紙巾,
表情松動了幾分:"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這身份文書""公公明鑒,
"何麗華又遞上金屬發夾,"這是'玄鐵簪',永不褪色。"三件"寶物"終于撬開了宮門。
第二天一早,何麗華跟著劉公公從偏門進了皇宮,連個身份檢查都沒有。"記住,
在宮里少說話多做事。"劉公公邊走邊叮囑,"你暫時安排在浣衣局,月錢二兩銀子。
""才二兩?"何麗華脫口而出。劉公公瞪何麗華一眼:"嫌少?
你可知道多少人家擠破頭想送女兒進宮?"何麗華趕緊賠笑:"不少不少,多謝公公栽培。
"穿過一道道宮門,何麗華的心跳越來越快。紅墻金瓦,雕梁畫棟,
比電視劇里的布景氣派多了!幾個穿著華麗宮裝的女子在遠處亭子里說笑,
那衣料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那些是妃嬪?"何麗華小聲問。
劉公公嗤笑一聲:"那是最低等的采女。真正的娘娘們哪會在這大太陽底下亂逛。
"何麗華暗喜:“看來這后宮的競爭還沒我想象的激烈嘛!”浣衣局是個大院子,
幾十個宮女正在埋頭搓洗衣物。劉公公把何麗華交給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宮女:"張嬤嬤,
新來的,叫你叫什么來著?""何麗華。""沒姓?""呃就叫麗華吧。
"何麗華這才想起古代女子大多不稱姓。張嬤嬤像驗貨似的捏了捏何麗華的胳膊:"太瘦,
不過手還算細嫩。先去洗娘娘們的貼身衣物,記住,要用山泉水,
不能用力搓"何麗華聽得頭大如斗。洗衣服?我在大學都是攢一星期用洗衣機的好嗎!
第一天的工作簡直是一場災難。何麗華不小心把德妃的真絲睡袍洗抽了線,
又把淑媛的繡花肚兜染了色。張嬤嬤氣得拿藤條抽何麗華手心:"蠢丫頭!
這些東西比你命都值錢!"晚上,何麗華躺在宮女通鋪上,手心火辣辣地疼。
旁邊的小宮女小翠悄悄遞給何麗華一盒藥膏:"抹點吧,能止痛。""謝謝。
"何麗華感動得快哭了,"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小翠驚恐地捂住何麗華的嘴:"慎言!
被人聽見要挨板子的!"何麗華掰開她的手:"難道你們就不想往上爬?當個妃子什么的?
"小翠像看瘋子一樣看何麗華:"我們這等賤籍,能活著出宮就是造化了。
娘娘們都是官家小姐出身"何麗華撇撇嘴,這破地方還搞階級固化!第二天洗衣服時,
何麗華偷聽到兩個老宮女閑聊。"皇上最近又去御書房熬夜了。" "聽說是在批奏折?
" "才不是!何麗華侄子在御前當差,說皇上是在寫詩作畫,
有時候還擺弄些木頭玩意兒" "噓!不要命了!"何麗華眼睛一亮,文藝青年?
這不好辦了嗎!何麗華大學可是文學社的,雖然主要是去蹭吃蹭喝趁午休沒人,
何麗華溜到御花園,找了面顯眼的粉墻,
用燒黑的樹枝寫下李清照的《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
獨上蘭舟"寫完趕緊溜了。接下來三天,何麗華每天都去補一首,李白、杜甫、蘇軾,
把她能記得的名詩名詞全搬了出來。第四天,御花園突然戒嚴了。
何麗華正在浣衣局奮力搓著一件袍子,突然幾個侍衛沖進來:"哪個是麗華?皇上召見!
"何麗華腿一軟,差點跪地上,玩大了!被押(沒錯,就是押)到御書房的路上,
何麗華已經腦補了各種酷刑場面。進門后連頭都不敢抬,直接跪趴在地:"奴婢參見皇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電視劇沒白看。"抬頭。"聲音比想象中年輕。
何麗華戰戰兢兢地抬頭,看見一張清俊的臉,這不就是那天轎子里打哈欠的哥們嗎!皇上,
后來何麗華知道他叫陳煜,年號景和,手里拿著張紙:"御花園墻上的詩,是你寫的?
"何麗華硬著頭皮:"是是奴婢胡亂寫的""'云想衣裳花想容'也是你胡亂寫的?
"他瞇起眼,"這詩風格多變,倒像是多人所作。"何麗華額頭冒汗,這皇帝不好糊弄啊!
"奴婢奴婢有時豪放,有時婉約"皇上突然拍案而起,何麗華嚇得一哆嗦。
誰知他竟笑了起來:"好個'有時豪放有時婉約'!朕還第一次聽說作詩能切換性子!
"他走到何麗華面前,居高臨下地問:"你既然會作詩,可會品鑒?
""略懂""那你看朕這副木雕如何?"他轉身從書架上拿出一個小木馬。
何麗華這才注意到,御書房角落里堆滿了木料和工具,墻上還掛著幾幅精細的設計圖。
原來傳聞是真的,皇帝是個木工宅男!何麗華接過木馬細看。說實話,雕工挺精細的,
馬鬃的紋理都清晰可見,就是"馬腿比例不太對,"何麗華職業病犯了,
完全忘了眼前是皇帝,"后腿應該再長一點,這樣跑起來才"何麗華猛地剎住,
冷汗刷地下來了。完蛋,何麗華要因為藝術批評被砍頭了!
誰知皇上眼睛一亮:"你也懂木工?""呃略懂。"何麗華大學選修過雕塑課,
勉強算沾邊吧。皇上突然對左右說:"都退下。"侍衛太監們退出去后,
他一下子變了個人似的,興奮地拉著何麗華走到工作臺前:"你看這個自動水車的設計,
朕總覺得傳動部分不夠靈活"何麗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剛才還威嚴無比的皇帝,
現在像個拿到新玩具的男孩一樣滔滔不絕地講著他的木工設計。
"所以朕想用榫卯結構代替鐵釘,但丞相說這是奇技淫巧"他忽然停住,表情重新變得嚴肅,
"咳,朕失態了。"何麗華福至心靈,脫口而出:"皇上,榫卯結構比鐵釘更牢固,
而且不用怕生銹。丞相不懂這個。"皇上驚訝地看著何麗華:"你當真懂?""略懂一二。
"何麗華謙虛地說,心里已經樂開了花,這波穩了!皇上沉思片刻,突然說:"即日起,
你調來御前伺候。朕封你為嗯御前侍女,專門負責整理朕的文房四寶。
"何麗華趕緊叩頭謝恩,心里已經在幻想封妃的場景了。離開御書房時,
何麗華注意到一個身材瘦削的中年太監正陰冷地盯著她。后來知道他是大太監趙德安,
皇帝身邊的紅人。"新來的?"他聲音尖細,像指甲刮過琉璃。"趙總管,
"何麗華學著別人的稱呼,"奴婢麗華,剛調來御前。""來歷?""嶺南人士,
家道中落"他冷笑一聲:"宮里的規矩,慢慢學。"說完拂袖而去。
小翠聽說何麗華調去御前,又驚又怕:"趙總管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得罪他就完了!
"何麗華滿不在乎:"怕什么,我現在是皇上眼前紅人!
""你知不知道上一個御前侍女怎么沒的?"小翠壓低聲音,
"說是失足落井"何麗華后背一涼,但很快又挺直腰板:"大姐我可是現代人,
還斗不過個死太監?"第二天走馬上任,何麗華才知道御前侍女不是那么好當的。
天不亮就得起床,給皇上準備洗漱用品,還要記住他各種奇怪的癖好,
寫字時茶杯要放在左手邊兩尺處,
朱砂硯臺要提前用溫水泡開皇上工作時何麗華必須在旁邊站著,一站就是幾個時辰。
何麗華的腿都快斷了,他卻精神抖擻,批完奏折就埋頭研究他的木工設計。第三天,
何麗華終于忍不住了:"皇上,您這刨刀太鈍了,效率太低。"皇上抬頭:"你有辦法?
"何麗華從帆布包里摸出鑰匙串上的迷你磨刀石:"用這個。"皇上試了試,
驚喜道:"果然鋒利!此物從何而來?""西域西域商人所贈。"何麗華隨口胡謅。
"朕賞你白銀十兩。""謝皇上!"何麗華眉開眼笑,這可比洗衣服強多了!漸漸地,
何麗華發現這個陳煜皇帝挺有意思。二十二歲登基,現在才二十五,卻被朝政壓得喘不過氣。
木工是他唯一的消遣,但朝臣們認為這是"玩物喪志",所以他只能偷偷摸摸地搞。
一周后的深夜,皇上又在加班做木工。何麗華站在旁邊直打哈欠。"困了就去睡,
"他突然說,"不必硬撐。""不行,這是奴婢的職責"何麗華強打精神。
皇上笑了:"你這人倒有趣。別人在朕面前不是戰戰兢兢就是阿諛奉承,你倒好,
敢當著朕的面打哈欠。"何麗華趕緊請罪,他卻擺擺手:"朕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退出御書房,何麗華長舒一口氣。轉過回廊時,突然被人一把拽進暗處。"誰,
"何麗華剛要喊,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何麗華的嘴。"小點聲,"是趙德安的聲音,
"雜家查過了,嶺南根本沒有姓何的商人。你究竟是誰?"何麗華心跳如鼓,急中生智,
掏出手機按亮屏幕,幽藍的光照在何麗華猙獰的臉上:"我是狐仙!"趙德安嚇得倒退三步,
何麗華趁機溜之大吉。回到宮女住所,何麗華捂著狂跳的心臟,既害怕又得意,“跟我斗?
嚇不死你!”小翠聽說了何麗華的"壯舉",臉都嚇白了:"你瘋了!趙總管背后可是太后!
""安啦,"何麗華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我現在有皇上罩著。
""皇上不過當你是個新鮮玩意兒,"小翠苦口婆心,
"等新鮮勁過了"何麗華翻個身沒理她。明天皇上要試做新式水車,何麗華得養精蓄銳。
宮斗戲碼里,技術型人才最容易上位了,等我當上妃子窗外月光如水,
何麗華夢見自己穿著華服坐在皇上身邊,趙德安跪在下面瑟瑟發抖。夢里何麗華笑出了聲。
第3章 朕要當女皇“看見沒?這就是朕的江山!” 何麗華叉著腰,
站在浣衣局后院那堆剛洗完、還在滴水的宮人粗布衣服前,
對著旁邊目瞪口呆的小翠和另一個新認識的侍衛張石頭,豪氣干云地一揮手。
小翠手里的木盆“哐當”掉在地上,張石頭差點被自己的佩刀絆倒。
“麗華姐你你剛才說啥?”小翠的聲音都在抖,警惕地左右張望,“這話要掉腦袋的!
” “哎呀,打個比方嘛!”何麗華趕緊壓低聲音,但臉上的得意勁兒一點沒減,
“你們想想,我一個半月前還在洗娘娘們的肚兜,現在呢?御前侍女!皇上跟前兒紅人!
下一步是什么?妃子!貴妃!皇后!最后”何麗華做了個加冕的手勢,眼睛放光,
“垂簾聽政,當女皇指日可待!” 張石頭是個濃眉大眼、一臉憨厚的年輕侍衛,
此刻撓著頭,甕聲甕氣地說:“麗華姐,俺娘說,飯要一口一口吃,
路要一步一步走” “你懂什么!”何麗華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他肩膀一下,
差點把他拍個趔趄,“這叫戰略眼光!你看皇上,多器重我?昨兒還夸我磨刀石磨得好呢!
今天,我就要再立新功!” 何麗華神秘兮兮地從帆布包里掏出一個油紙包。
這可是何麗華昨晚偷偷溜去御膳房順出來的寶貝,
一塊凝固的豬油和一些皂角(借口說洗手用的)。 “看好了!”何麗華把皂角搗碎,
混入溫水,又加了一小塊豬油,用力攪拌起來。一股混合著皂角和油膩的奇怪氣味彌漫開來。
小翠捏著鼻子:“麗華姐,你這是要做什么?熬豬食嗎?” “沒見識!
這叫‘麗華牌’洗發水!”何麗華得意洋洋,“你們平時洗頭用皂角粉是不是又干又澀?
用了這個,保證頭發順滑飄逸,香氣呃獨特!” 何麗華慫恿小翠試試。
她半信半疑地沾了一點抹在發梢,搓揉了幾下,用清水沖洗干凈。 “咦?
”小翠摸著濕漉漉的頭發,驚訝道,“好像真的沒那么澀了?” “是吧!
”何麗華如同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這還只是初級版!等我以后當了女皇,
就把這配方推廣全天下,壟斷洗護用品市場,建立‘麗華日化帝國’,融資,IPO,
走向世界!” 張石頭聽不懂“挨劈歐”是什么,但看小翠頭發確實順了些,
憨憨地笑道:“麗華姐真厲害!” “小意思!”何麗華大手一揮,
把剩下的“洗發水”分裝進兩個小竹筒,塞給他們,“拿著,好東西要分享!記住,
跟著麗華姐,有肉吃!” 這招效果立竿見影。幾天后,
浣衣局好幾個小宮女都開始用何麗華的“秘方”,雖然味道一言難盡,
但頭發確實沒那么毛躁了。她們看何麗華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拜,私下都叫何麗華“麗華姐”。
何麗華的“人脈”就這樣在底層宮人里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
何麗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后宮版的“社交達人”,離“女皇寶座”又近了一步。 這天輪休,
何麗華正在御花園角落“視察朕的領地”(其實就是偷懶曬太陽),遠遠看見張石頭在巡邏,
一臉苦大仇深,對著宮墻唉聲嘆氣。 “小石頭!怎么了?誰欺負朕呃,何麗華的愛卿了?
”何麗華走過去,差點說漏嘴。 張石頭臉一紅,支支吾吾:“沒!沒啥麗華姐。
” “少來!看你那臉皺得跟苦瓜似的。”何麗華湊近他,“是不是看上哪個小宮女了?
” 張石頭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跳開,黝黑的臉龐漲成了紫紅色:“沒沒有!
麗華姐你別瞎說!” “哦~”何麗華拉長了音調,一臉“我懂”的表情,“情竇初開嘛!
來,跟姐說說,看上誰了?姐幫你搞定!” 張石頭扭捏了半天,
才蚊子哼哼似的說:“是是錦繡坊的春桃姑娘俺俺送過她一次東西,
她沒要俺也不知道該說啥” 原來是寫情書搞不定!何麗華頓時精神抖擻。作為現代大學生,
QQ空間情話、土味情話、短視頻文案何麗華可是信手拈來! “這有何難!
”何麗華拍拍胸脯,“筆來!紙來!
” 張石頭趕緊掏出隨身帶的炭筆和一小張粗糙的紙(大概是用來記巡邏路線的)。
何麗華略一思索,提筆就寫: “春桃姑娘: 見字如面。 自從那日御花園驚鴻一瞥,
你的身影便如同這春日里最絢爛的桃花(張石頭小聲:現在是秋天),
深深烙印在何麗華的心田(張石頭:烙印?聽著好疼)。你的眼眸似星辰,
照亮了我枯燥的守衛生涯(張石頭:俺覺得巡邏挺有意思的);你的笑容如暖陽,
融化了我心中的寒冰(張石頭:俺心里熱乎著呢)。
我的心為你跳動(張石頭:不跳俺就死了),我的血為你沸騰(張石頭:那得發燒)。
你是我的女神,是我此生唯一的信仰(張石頭:俺娘說只能信祖宗)!
盼望著能與你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張石頭:晚上俺要值班)。 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時已惘然(張石頭:俺沒惘然,俺就是不會說話)!
你忠實的仰慕者:石頭” 寫完后,何麗華得意地吹了吹紙上的炭灰:“拿去!
保證讓春桃姑娘感動得稀里嘩啦!” 張石頭捧著這張寫滿了讓他暈頭轉向詞句的“情書”,
手都在抖:“麗華姐這這能行嗎?俺怕嚇著人家” “信姐的!”何麗華拍著他的肩膀,
“這叫文采!懂不懂?保管拿下!” 打發走憂心忡忡的張石頭,
何麗華感覺自己又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事。幫侍衛追宮女,
這可是收買人心、建立“禁衛軍”基礎的關鍵一步啊!女皇之路,離不開忠誠的軍隊!
何麗華的“威望”似乎真的在提升。走在宮里,偶爾會有小宮女偷偷塞給何麗華一個果子,
或者小太監低聲告訴何麗華哪條路趙總管剛走過。何麗華越發覺得自己“民心所向”。
機會很快又來了。宮里要辦中秋夜宴,款待宗室勛貴。皇上似乎有些焦慮,
批奏折時都心不在焉。 “皇上可是為夜宴煩心?”何麗華一邊磨墨,一邊小心翼翼地試探。
陳煜揉了揉眉心:“年年如此,歌舞升平,了無新意。
母后總嫌不夠隆重” 何麗華腦中靈光一閃!隆重?不就是需要點“祥瑞”撐場面嗎?
電視里都這么演!何麗華立刻想起了她的帆布包,里面還有一面小圓鏡和一個玻璃杯!
“皇上,”何麗華湊近一步,壓低聲音,營造神秘感,“奴婢奴婢或許有辦法,
讓夜宴天降祥瑞!” 陳煜挑眉:“哦?什么祥瑞?” “這個天機不可泄露!
”何麗華故作高深,“只需皇上在宴會高潮時,讓歌舞暫停,燈光調暗片刻,奴婢自有辦法!
” 皇上半信半疑地看著何麗華,最終大概是實在煩透了老一套,揮揮手:“也罷,
你且去準備,若真有效,朕重重有賞!” 何麗華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女皇之路,在此一舉!
接下來的幾天,何麗華成了大忙人。一邊要應付御前的差事,一邊偷偷摸摸做實驗。
何麗華需要一個最合適的角度,讓月光透過玻璃杯,
將折射出的七彩光斑精準地投映到宴會廳最顯眼的柱子上!
小翠成了何麗華的助手兼吐槽對象。 “麗華姐,你確定這能行?
何麗華看著就是水杯在月光下反光啊?”小翠蹲在角落里,
看著何麗華用各種姿勢調整玻璃杯。 “你懂什么!這叫光學原理!科學!
”何麗華趴在地上,瞇著一只眼瞄準,“到時候光線一暗,這七彩光斑一出現,
那就是‘天降霞光,瑞兆豐年’!太后肯定高興!皇上一高興” “你就離妃位更近一步了?
”小翠翻了個白眼,“小心玩砸了,祥瑞變妖術!” “烏鴉嘴!”何麗華瞪她。
終于到了中秋夜宴。太液池畔,燈火輝煌,絲竹悅耳。宗室貴婦們珠光寶氣,
官員們推杯換盞。太后坐在皇上旁邊,神情端莊中帶著一絲挑剔。
何麗華穿著特意借來的稍好一點的宮女服,緊張地躲在柱子后面的陰影里,
手里緊緊攥著那面小圓鏡和玻璃杯,手心全是汗。張石頭在不遠處巡邏,
給何麗華使了個“加油”的眼色。 宴會進行到高潮,皇上不動聲色地對旁邊使了個眼色。
樂聲漸歇,侍從們開始有目的地調暗一些外圍的宮燈。大殿里的光線明顯柔和下來,
交談聲也低了許多。 來了!就是現在! 何麗華深吸一口氣,
猛地將小圓鏡對準窗外皎潔的滿月,調整角度,
將反射的月光精準地引導向手中的玻璃杯底部! 一道凝聚的月光射入杯中。
何麗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玻璃杯對準宴會廳中央那根雕龍畫鳳的蟠龍金柱!
一道朦朧的、邊緣帶著淡淡七彩光暈的光斑,如同水中的漣漪,悄然浮現在了金柱之上!
光暈流轉,如夢似幻! “快看!那是什么?!” 一位眼尖的宗室子弟失聲驚呼。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到金柱上。 “天啊光七彩光!” “祥瑞!是祥瑞啊!
” “天佑我大陳!天佑吾皇!” 驚嘆聲、議論聲瞬間爆發。太后也睜大了眼睛,
緊緊盯著那流轉的光斑,臉上露出了難得的驚訝和喜悅。 皇上陳煜眼中也閃過一絲驚異,
隨即看向何麗華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成功了!
何麗華激動得差點尖叫出來!女皇之路,一片坦途!
何麗華仿佛已經看到鳳冠霞帔在向她招手!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一個端著酒壺的小太監,大概是被這“祥瑞”驚呆了,腳下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
“哎呀”一聲向前撲倒! 他手中的酒壺脫手飛出,不偏不倚,正砸向何麗華藏身的角落!
“啪嚓!” 酒壺碎裂,酒水四濺。何麗華為了躲避,下意識地往后一縮,手一抖!
那凝聚的月光瞬間偏移! 原本投映在華麗金柱上的夢幻七彩光斑,猛地一跳,不偏不倚,
精準無比地投射到了,太后娘娘那張寫滿驚愕和剛剛浮現喜悅的臉上! 七彩的光暈,
像打翻的調色盤,正好糊了太后一臉!更糟糕的是,由于角度改變,光斑不再柔和,
反而因為杯底的弧度扭曲變形,
在太后保養得宜的臉上映出一個極其滑稽的、放大的、扭曲的豬鼻子形狀的光斑!
時間仿佛凝固了。 滿堂的驚嘆和恭維聲戛然而止。
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太后臉上那個清晰無比、還在微微晃動的、七彩的、扭曲的豬鼻子光斑。
太后臉上的表情,從驚愕,到難以置信,再到鐵青,最后徹底陰沉下來,
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何麗華手里的鏡子和玻璃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完了。
何麗華的“祥瑞”,變成了太后臉上的“豬鼻子”。 何麗華的“女皇夢”,
好像也碎得跟地上的玻璃渣一樣了。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那個闖禍的小太監癱在地上,篩糠似的抖。
何麗華感覺一道冰冷刺骨、帶著殺意的目光,穿透人群,死死釘在了她身上。不是太后,
也不是皇上,而是站在太后身后,嘴角掛著一絲陰冷得逞笑意的,大太監趙德安。
他無聲地用口型對何麗華說了三個字:“你、死、了。”第4章 從祥瑞到災星"拖出去,
杖斃!"太后冰冷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何麗華的腿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那個打翻酒壺的小太監已經被侍衛架了起來,面如死灰,褲襠濕了一片。"母后息怒。
"皇上陳煜突然開口,"今日中秋佳節,不宜見血。這小奴才也是被祥瑞驚著了,無心之失。
"太后鐵青著臉,七彩光斑已經從她臉上消失了,但那個扭曲的豬鼻子形狀仿佛還烙在那里。
她緩緩轉頭看向皇上:"皇帝覺得這是祥瑞?"何麗華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皇上只要一句話,
何麗華就能從"制造祥瑞的功臣"變成"褻瀆太后的妖女"。
陳煜的目光掃過何麗華藏身的角落,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自然是祥瑞。
只是中途出了些差錯。""差錯?"太后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哀家看是有人故意為之!
"大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何麗華感覺趙德安陰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纏繞在她的脖子上。
"查!給哀家徹查!"太后拍案而起,拂袖而去。宴會不歡而散。
何麗華被兩個侍衛"請"到了一間偏殿,皇上坐在上首,臉色晦暗不明。"解釋。
"他簡短地說。何麗華撲通跪下,額頭抵地:"皇上明鑒!
興那確實是月光透過琉璃杯產生的光影只是、只是""只是不小心讓太后臉上多了個豬鼻子?
"陳煜的聲音里有一絲古怪的顫抖。何麗華偷偷抬眼,發現皇上竟然在憋笑!
他的嘴角抽搐得厲害,眼睛里閃爍著可疑的水光。"皇上您、您在笑?"何麗華傻眼了。
陳煜猛地咳嗽幾聲,板起臉:"胡說!朕怎么會笑母后"話沒說完,他又開始肩膀抖動。
這一刻,何麗華忽然覺得這個年輕的皇帝沒那么高高在上了。他憋笑的樣子,
活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大學生。"罷了,"他終于控制住表情,"這事可大可小。
好在母后只是懷疑有人搗亂,還不知道是誰做的。你這幾天別在宮里露面,
等風頭過去""皇上!"殿門被猛地推開,趙德安尖細的聲音刺了進來,"老奴有要事稟報!
"陳煜皺眉:"何事?"趙德安瞥了何麗華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具尸體:"老奴查到,
這宮女來歷不明,嶺南根本查無此人!而且"他壓低聲音,"她與北梁使節有過接觸!
"何麗華差點跳起來:"胡說八道!我連北梁使節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哦?
"趙德安陰笑著從袖中掏出一塊玉佩,"那這北梁皇室信物,為何會從你的住處搜出?
"何麗華瞪大眼睛。那玉佩根本不是我的!這死太監栽贓!陳煜的表情變得嚴肅:"麗華,
你可有解釋?""皇上明鑒!"何麗華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奴婢從未見過這玉佩!
趙總管這是栽贓陷害!""大膽!"趙德安厲喝,"竟敢污蔑內務總管!"眼看局勢要糟,
何麗華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趙總管說這玉佩是從我住處搜出的?請問何時搜的?
何人見證?"趙德安一愣:"自然是今日午后,由內務府""撒謊!"何麗華猛地提高聲音,
"今日午后奴婢一直在浣衣局幫小翠整理衣物,至少二十個宮女可以作證!
趙總管若真搜了奴婢住處,為何不等奴婢在場?分明是做賊心虛!"趙德安臉色一變,
顯然沒料到何麗華會反擊。陳煜的目光在何麗華們之間來回掃視,
最后停在趙德安身上:"趙德安,你越矩了。
"趙德安慌忙跪下:"老奴一心為皇上""夠了。"陳煜擺手,"這事到此為止。
至于麗華"他沉吟片刻,"罰俸三月,以儆效尤。"何麗華松了口氣,
趕緊叩頭:"謝皇上開恩!"走出偏殿時,趙德安在何麗華耳邊陰森森地說:"小丫頭,
咱們走著瞧。"何麗華回敬他一個假笑:"總管大人,您褲帶松了。"他下意識低頭,
何麗華趁機溜之大吉。回到宮女住所,小翠正急得團團轉,一見何麗華就撲上來:"麗華姐!
你沒事吧?何麗華聽說""沒事沒事,"何麗華擺擺手,"皇上沒怎么罰我。
倒是趙德安那老閹狗"何麗華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小翠臉色發白:"完了完了,
趙總管最記仇了。你得罪了他,以后在宮里""怕什么,"何麗華嘴硬道,"我有皇上罩著。
"小翠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嘆了口氣:"對了,張石頭找你,說是有急事。
"何麗華在御花園角落找到了張石頭。他一見何麗華就激動地抓住何麗華的手:"麗華姐!
春桃姑娘收下信了!""真的?"何麗華暫時忘了煩惱,"她說什么了?
"張石頭憨厚的臉漲得通紅:"她說說俺文采斐然,想見見寫信的人""看吧!我就說有用!
"何麗華得意地拍手,"接下來你只要""但是,"張石頭苦惱地撓頭,
"俺照著念了那封信,春桃姑娘說說俺騙她,那根本不是俺寫的現在不理俺了"何麗華扶額。
這個憨憨!哪有把情書照著念的!"算了,這事包在我身上。"何麗華拍拍他肩膀,"對了,
你月俸發了嗎?"張石頭點點頭:"發了,比上個月少了兩錢銀子。""什么?
"何麗華皺眉,"為什么?""趙總管說,最近國庫吃緊,
要大家共克時艱"何麗華眼睛瞇了起來。共克時艱?騙鬼呢!肯定是那老閹狗中飽私囊!
接下來的幾天,何麗華暗中調查,發現不僅侍衛,連宮女、太監的俸祿都被克扣了,
而趙德安最近卻添置了一處京郊的宅院。機會來了!何麗華搜集好證據,
準備在皇上面前揭發趙德安。這天,皇上在御書房批閱奏折,心情似乎不錯。
何麗華趁機上前:"皇上,奴婢有要事稟報。""說。"陳煜頭也不抬。
何麗華掏出一個小本子:"這是奴婢記錄的近三個月宮人俸祿發放情況。趙總管克扣月錢,
中飽私囊,光京郊宅院就值""麗華。"皇上突然打斷何麗華,眼神復雜,
"你可知后宮不得干政?"何麗華一愣:"這這不算是政事吧?
就是反映下情況"陳煜放下朱筆:"趙德安伺候先帝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小事,
朕心里有數。"小事?宮人們辛苦錢被貪是小事?何麗華一時語塞。"退下吧。
"皇上擺擺手,語氣冷淡了許多。何麗華悻悻退出御書房,心里像堵了團棉花。
皇上明明知道趙德安貪污,卻不管?這是什么道理?更糟的是,
趙德安似乎很快就知道了何麗華的告狀。第二天,
宮里開始流傳新的謠言:何麗華不僅是北梁細作,還勾引皇上,妄圖禍亂宮闈。
皇上對何麗華的態度也變得若即若離。有時一天都不召何麗華伺候,偶爾叫何麗華去,
也只是讓何麗華磨墨,話都不多說一句。何麗華的"女皇夢"似乎越來越遠了。這天夜里,
何麗華輾轉難眠,溜到御花園散心。月光下,何麗華隱約聽到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循聲找去,
竟發現皇上一身便服,正在偏殿后的空地上專注地做木工活!
他面前是一個半人高的水車模型,做工精巧,每個葉片都能活動。旁邊還放著壺酒,
已經喝了大半。"皇、皇上?"何麗華小心翼翼地出聲。陳煜嚇了一跳,轉頭見是何麗華,
松了口氣:"是你啊來,看看朕這個設計如何?"他醉眼朦朧,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完全沒了平日的威嚴。何麗華湊近看那水車,確實精巧,但傳動部分似乎有些問題。
"這里加個齒輪會更好。"何麗華指著軸心處。"齒輪?"陳煜皺眉,"那是什么?
"何麗華這才想起古代可能沒這個詞:"就是帶齒的輪子,可以互相咬合傳遞動力。
"陳煜眼睛一亮:"妙啊!朕怎么就沒想到!"他激動地抓住何麗華的手,"麗華,
你總是能給朕驚喜!"他的手心很暖,帶著木屑和酒香。月光下,他的眉眼格外清俊,
沒有平日的威嚴,反而像個找到玩伴的大男孩。何麗華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皇上您很喜歡木工吧?"何麗華輕聲問。陳煜的笑容淡了些,松開何麗華的手,
又灌了口酒:"喜歡有什么用?在朝臣眼里,這是玩物喪志。在母后眼里,這是不務正業。
"他苦笑著搖頭,"有時候朕真羨慕你們這些平民,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麗華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這樣的煩惱,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你知道嗎,"他繼續道,酒精顯然讓他話多了起來,"朕小時候最愛看工匠修宮殿。
十歲那年,朕偷偷跟著一個老木匠學手藝,做了個小板凳送給母后"他眼神黯淡下來,
"母后當場讓人把凳子燒了,說太子不該碰這些賤業。"何麗華心頭一酸。
原來皇帝也是個被困在金籠子里的可憐人。"皇上,其實"何麗華剛想安慰他,
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和呼喚聲。"皇上!皇上您在哪兒?"陳煜的表情立刻恢復了清明,
方才的脆弱仿佛幻覺:"朕在這兒。"他沉聲應道,然后低聲對何麗華說,"今晚的事,
不許說出去。"趙德安帶著幾個太監匆匆趕來:"皇上!北方八百里加急軍報!
"陳煜立刻起身離去,連個眼神都沒再給何麗華。何麗華站在原地,
看著那個未完成的水車模型,心里五味雜陳。第二天,北方戰事吃緊的消息傳遍了皇宮。
據說北梁大軍壓境,已經攻陷了兩座邊城。皇上連日召集群臣商議,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何麗華遠遠看著,心里著急,卻幫不上忙。直到這天,何麗華偶然聽到幾個武將討論軍情,
說敵軍占據有利地形,何麗華軍強攻傷亡太大。何麗華腦子一熱,
沖上前去:"可以用聲東擊西之計!派小股部隊佯攻東側,
主力繞道西山峽谷"武將們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何麗華。"哪來的宮女?" "婦人之見!
" "西山峽谷地形復雜,大軍根本過不去!"何麗華急了:"那就用火攻!
等風向合適時""夠了!"一個老將軍厲聲喝道,"后宮女子妄議軍事,成何體統!
"何麗華灰溜溜地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天真。那些從電視劇里看來的"計策",
在真正的戰場上可能就是個笑話。更糟的是,這事很快傳到了皇上耳中。當晚,
何麗華被叫到御書房,皇上臉色陰沉得可怕。"你可知罪?"他冷冷地問。何麗華跪在地上,
渾身發抖:"奴婢奴婢只是""只是什么?"陳煜拍案而起,"你一個宮女,
竟敢妄議軍國大事!朕對你太縱容了!"何麗華從未見過他如此震怒的樣子,
眼淚不爭氣地涌了出來:"奴婢知錯了""滾出去!"他背過身,"即日起,調回浣衣局,
不得踏入御前半步!"何麗華哭著跑出御書房,迎面撞上了趙德安得意的笑臉。"早說過,
爬得越高,摔得越慘。"他陰陽怪氣地說。回到浣衣局,小翠見何麗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什么都沒問,只是默默地幫何麗華鋪好被褥。"小翠"何麗華哽咽著說,
"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小翠嘆了口氣:"麗華姐,你心是好的,就是太急了。
宮里的事,急不得。"何麗華蜷縮在硬板床上,第一次認真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從穿越到現在,何麗華一直用現代人的傲慢對待這個世界,覺得古代人都是傻子,
可以隨意糊弄。現在報應來了。夜深人靜時,張石頭偷偷翻墻來看何麗華,
帶來一個油紙包著的燒雞腿。"麗華姐,吃點東西吧。"他憨厚的臉上寫滿擔憂。
何麗華感動得又想哭:"石頭何麗華對不起你,害你和春桃姑娘""沒事!"張石頭撓撓頭,
"春桃姑娘后來找俺道歉了,說誤會俺了。俺們現在挺好的。
"這大概是這些天何麗華聽到的唯一好消息了。"麗華姐,"張石頭猶豫了一下,
"俺聽說皇上要把你許配給、給......""給誰?"何麗華有種不祥的預感。
"給趙總管的一個遠房侄子、聽說是個傻子"何麗華如遭雷擊。這比直接殺了何麗華還狠!
趙德安這是要徹底毀了何麗華!"什么時候的事?""就這兩天旨意還沒下"張石頭走后,
何麗華徹夜難眠。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如果注定要死,我也要拼一把!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何麗華腦中成形。第二天,何麗華打聽到皇上今晚會在養心殿獨寢,
最近戰事讓他疲憊不堪,需要安靜休息。何麗華花光了所有積蓄,買通了一個小太監,
讓他半夜把養心殿的侍衛調開片刻。"你要干什么?"小翠察覺不對,死死拉住何麗華的手,
"麗華姐,你別做傻事!"何麗華苦笑:"不是傻事,是最后一搏。""你!你不會是要?
"小翠臉色煞白。"沒錯,"何麗華深吸一口氣,"我要爬上龍床。
"小翠差點暈過去:"你瘋了!那是死罪!""橫豎都是死,不如賭一把。"何麗華咬牙道,
"如果成功,我就是娘娘了,趙德安再也動不了我。
"小翠哭著搖頭:"不行的皇上現在對你""正因為他在生我的氣,才更需要這種非常手段。
"何麗華其實心里也沒底,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幫我個忙,去弄點酒來,越烈越好。
"夜深人靜,何麗華換上一件偷來的薄紗衣裙(從小宮女們口中得知皇上喜歡素雅的),
灌下半壺烈酒壯膽,悄悄摸向養心殿。小翠和張石頭躲在暗處把風,兩人都緊張得發抖。
"麗華姐,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小翠做最后的勸阻。何麗華搖搖頭,
把剩下的半壺酒一飲而盡,辣得眼淚直流:"不入虎穴嗝焉得虎子!"借著酒勁,
何麗華溜進了養心殿。殿內只點著幾盞昏暗的宮燈,皇上已經在龍床上睡著了,
眉頭還緊鎖著,似乎夢里也不得安寧。何麗華的心砰砰直跳,手腳發軟。真的要這么做嗎?
萬一他醒來大怒但想到趙德安那張陰險的臉,和他那個傻子侄子,何麗華又堅定了決心。
小心翼翼地,何麗華掀開龍被一角,滑了進去。陳煜身上有好聞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酒氣。
他睡得很沉,對何麗華的入侵毫無察覺。何麗華屏住呼吸,輕輕貼近他溫暖的身體,
腦子里已經開始幻想明天被封為貴人的場景就在這時,陳煜突然睜開了眼睛。
第5章 牢房里的宮斗夢陳煜的眼睛在昏暗的宮燈下像兩泓深不見底的寒潭,
何麗華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皇!皇上!"何麗華擠出一個自認為嫵媚的笑容,
"奴婢見您近日操勞,特來特來""特來什么?"他的聲音冷得像冰,身體卻一動不動,
仿佛怕碰到什么臟東西。何麗華腦子一熱:"特來侍寢!"死一般的寂靜。
陳煜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再到難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種看瘋子的憐憫上。"你喝酒了?
"他皺眉。"一點點"何麗華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然后不受控制地打了個酒嗝。陳煜的臉色更難看了。他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
何麗華像個球一樣滾到了床腳。"來人!"他厲聲喝道。殿門立刻被推開,侍衛們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