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絕了外面的喜樂。這里，是我的地獄。司徒桀冷笑「裝什么貞潔烈女。」

拓跋厲一腳踹翻了桌子「看見我們就惡心是吧？楚家女兒，真是好教養。」宇文闕，

抽出腰間的刀。寒光一閃。我心頭一跳，上輩子割肉的疼，瞬間浮現。他卻沒走向我。

他走到床邊。刷，刷，刷。刀光閃過。床榻上的喜被，錦緞的被面，被劃得稀爛，

里面的棉絮飛出來，像冬天的雪。床板上，橫七豎八，全是刀痕。「你。」

宇文闕用刀尖指著我，又指了指那張破爛不堪的床。「你只配睡這里。」「這破地方，

和這破爛人，倒是絕配。」拓跋厲哈哈大笑。司徒桀嫌惡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拓跋厲和宇文闕也跟著出去。門，再次被關上，還上了鎖。我一個人，站在滿地狼藉中。

蓋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我看著那張被劃爛的床。嫁衣上，酒漬未干。我慢慢走過去，

蜷縮在那堆破棉絮里。冷。真冷啊。院子外面，隱約傳來嬉笑聲。是楚瑜和顧行止。

「行止哥哥，你看那花，開得多好。」「瑜兒小心些，別摔著。」顧行止的聲音，溫柔，

清潤。是我熟悉的溫柔。只是，不再屬于我。楚瑜的笑聲，像銀鈴，更像催命符。那么開心。

真好。我咬住嘴唇，用力。口腔里，彌漫開血腥味。我把血沫，混著所有的恨，一點點，

咽下去。吞進肚子里。滋養著心里那頭瘋狂的獸。疼嗎？不疼。這和被埋在土里，

皮肉被蟲蟻啃噬比起來，算什么呢？這和被刀子一寸寸割開，骨肉分離比起來，算什么呢？

我甚至想笑。蜷縮著，咬著血，聽著他們的笑聲。你們笑啊。盡情地笑。這場婚宴，

才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后頭呢。這疼痛，這羞辱，我會千百倍地，還給你們。每一個人。

誰也逃不掉。3門被鎖了三天。沒人送水，沒人送飯。楚瑜是要我死，或者，

是要我餓瘋了去求饒。那三個男人，是要我明白，我就是個可以被隨意踐踏的物件。

第四天早上，門開了。送進來的是餿掉的飯菜。我沒動。我靠在破爛的床邊，安靜地看著。

藥效早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