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撐著微笑朝女兒伸手，卻見她往后退了半步，書包帶子滑落在手臂上。

陳默的黑色奧迪突然在路邊急剎。他搖下車窗，領帶歪斜，襯衫第二顆紐扣又換了新的。

的珍珠胸針——那是用女兒的壓歲錢買的——他嗤笑出聲：「裝年輕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土氣。

」「爸爸說得對。」女兒突然小聲開口，躲到陳默身后，

「同學說媽媽像網紅翻車現場......」蟬鳴聲在耳邊炸開。

我感覺臉上的粉底開始龜裂，睫毛膏順著臉頰滑進嘴角，咸得發苦。陳默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尾氣噴在我新買的羊絨大衣上，留下灰色的污漬。洗手間的冷光燈慘白如霜。我扯下假睫毛，

膠水黏住眼尾的皮膚，生疼。卸妝棉擦過嘴唇時，

鏡子里倒映出隔間門縫下的高跟鞋——是林小棠的限量款，鞋跟還沾著那晚酒店地毯的絨毛。

「周姐？」隔間門打開，林小棠倚在門框上補口紅，「聽說你在學化妝？」

她指尖劃過我顫抖的手腕，「不過有些東西，不是靠打扮就能改變的。」她湊近時，

我聞到她身上和陳默同款的香水味。手機在包里震動。閨蜜群彈出新消息，

配圖是陳默和林小棠在米其林餐廳的自拍。林小棠戴著我的翡翠鐲子，

舉著紅酒杯笑得明艷動人。群里炸開了鍋：「沒想到陳總夫人這么年輕！」

「聽說還是留學回來的高材生......」我跌坐在冰涼的瓷磚上，膝蓋硌到洗手臺邊緣。

包里掉出女兒的作業本，最新一頁的作文題目是《我的媽媽》。

字跡歪歪扭扭：「媽媽最近總對著鏡子哭，她的口紅像血一樣紅。」暴雨在窗外傾盆而下。

我抓起包沖出門，高跟鞋卡在下水道縫隙里。泥水漫過腳踝時，

陳默發來短信：「今晚不回家，記得給女兒報奧數班，別又耽誤正事。」

便利店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暈染成彩色光斑。我站在櫥窗前，

看著玻璃倒影里狼狽的自己——睫毛膏糊成一片，頭發被雨水打濕貼在臉上，

活像個滑稽的小丑。突然，身后傳來熟悉的笑聲。林小棠挽著陳默的胳膊從奢侈品店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