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大的校園論壇上，「未來可期」CP 的帖子常年高掛。冰山美人姚姵嬋，
熱烈小狗魏來——幾乎所有人都下了注，賭魏來的熱烈，最終能捂熱姚姵嬋那顆冰封的心。
只是，無人知曉，當一出劇被圍觀太久，總有人會分不清，究竟誰是觀眾，
誰才是真正的導演。01 大樓崩塌你磕過最上頭的一對真人 CP 是怎樣的？謝邀。
人在宿舍，剛被現實創飛。磕 CP 最怕遇到什么？不是對家，不是沒糖，
而是你家正主親自下場，扛著大錘，一錘子把你精心裝修的 CP 大樓砸得稀碎，
連地基都給刨了！我室友，姚姵嬋，A 大美術系女神，冰山本山，
眼神能凍住校門口的石獅子。而我，就是她的冤種室友兼頭號 CP 粉。一開始，
我真的以為我磕到天選了。男主角，魏來，計算機系校草，太陽屬性小奶狗，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偏偏在我室友面前秒變手足無措呆頭鵝。高中就這德行！
女神畫畫他球場定點守望，女神作品展出他一天「路過」八百遍。
CP 名都起好了——「未來可期」！畢業他表白被拒？正常！不被拒她就不是姚姵嬋了！
A 大開學第一天，我鋪著床呢，就聽我那冰山室友給她媽打電話報平安。與此同時，
高中群炸了：「沃日！魏來也來 A 大了！」圖片。jpg（魏來陽光報到照）。
我當時腦子里「轟」一聲！什么叫命運！什么叫緣分！
我在群里土撥鼠尖叫：「姚姵嬋是我室友！！！！」續集它來了！
「『未來可期』A 大前線指揮部」光速成立！口號：按頭小分隊，給我沖！
……我親手從魏來手上接過熱乎的三明治豆漿，狗腿地放到嬋嬋桌上，
星星眼期待我家 CP 的初糖。我的冰山美人室友，優雅地解鎖手機，點開支付軟件，
找到自己那個萬年不用的灰色頭像。轉賬 15.00附言：早餐錢。那一刻，
我真的聽到了喀拉喀拉的碎裂聲。我的 CP 地基，它裂了！！！
我以為這只是女神的傲嬌，是愛的考驗。完全沒料到，這只是她舉錘預熱的第一下。
02 被拒的早餐如果你問我，喜歡一個遙不可及的女孩是什么感覺？
我的答案是：習慣性被拒。我喜歡姚姵嬋。這件事，從高二開始，就是我們班公開的秘密。
所以畢業那天，當我鼓足勇氣去表白，被她用一句「祝你以后一切都好」干脆利落地拒絕時，
我那幫兄弟沒一個同情我。他們拍著我的肩膀，說：「正常，不然她就不是姚姵嬋了。」
被拒不意外，難過是真的。我以為我的暗戀，終于能死在那個夏天。結果，
A 大開學第一天，她就這么出現了。一個背影，就足以讓我的心跳停擺半秒。我慫了，
沒敢上前，眼睜睜看著一個活潑的黃裙子女孩把她接走。我安慰自己，能在同一個學校，
偶爾這么看一眼，也挺好。軍訓剛開始，一張她的偷拍側顏照，
直接在 A 大表白墻上封了神。評論區里，
我的高中同學像瘋了一樣開始認親：「這不是姚姵嬋嗎？！畢業那天魏來還跟她表白了！」
「我靠！他倆都來 A 大了？那我們的『未來可期』CP 不是能重燃了？」「未來可期」
，他們從高中就愛這么叫。我看著這個熟悉又尷尬的綽號重出江湖，下一秒，
就被拉進了一個新建的微信群。群名：?『未來可期』A 大前線指揮部?。更魔幻的是，
一個叫小蚊子雯雯的女生在群里說：「姐妹們！我是她室友！」那一晚，
我看著群里幾百條@我的消息，失眠了。他們都在說，這是老天爺追到我嘴邊喂飯吃，
不吃對不起天理。于是，在他們的慫恿下，我干了大學第一件蠢事：送早餐。我聯系了蕭雯，
第二天一早，把全校最火的那家三明治和豆漿遞到她手上。我一上午坐立不安，
課也沒聽進去，像個等分數的考生。我等了整整一個上午。手機很安靜。沒有微信好友申請，
也沒有那句「謝謝」。等到的是一條支付軟件的通知。我點開，
是姚姵嬋那個幾乎不用的、灰色的頭像。和一筆 15.00 元的轉賬。轉賬下方，
還有一行冷冰冰的附言：「早餐錢。」就這三個字。九月的太陽，冷得像冰。
03 畫室守護那 15 塊錢的轉賬，像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我心涼了大半截。
但 CP 群里卻炸開了鍋。早餐錢轉賬這事，在他們眼里根本不是拒絕，
而是女神傲嬌的「小考驗」，是她無法忽視我存在的證明，是巨大的突破！群里的「軍師」
們火速為我制定好了下一階段的「作戰計劃」：去她閉關的畫室搞「無聲守護」，
用藝術共鳴打動她！于是，我，一個計算機系的新生，像個蹩腳的演員，
抱著一套臨時買來的、嶄新的畫具，潛入了美術系大樓的三樓專業畫室。畫室里很安靜，
只有畫筆摩擦畫紙的沙沙聲，和一股濃郁的松節油與顏料混合的味道。我一眼就看到了她。
姚姵嬋在一個靠窗的位置，穿著一件沾了各色顏料的灰色圍裙，戴著耳機，
正專注地給一幅巨大的油畫上色。陽光落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都像在發光。她和這個畫室，
是一個完整的世界。而我，是一個格格不入的闖入者。我的心跳得很快。
我在離她幾個座位遠的地方，笨拙地支起畫架，鋪開畫紙，假裝自己也是來畫畫的。
可我根本不知道畫什么。我捏著炭筆，在紙上胡亂涂抹，眼睛卻不受控制地，
一次又一次地瞟向她。一個小時過去了，我的畫紙上只有一團毫無意義的黑色線條。
而她甚至沒有朝我這邊看過一眼。就在我開始覺得自己像個十足的傻瓜時，她動了。
她摘下了耳機。但她沒有去收拾自己的東西，而是穿過幾排畫架，一步一步，
徑直朝我走了過來。我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停住了。
04 畫室逐客姚姵嬋停在魏來的畫架前，
眼神先是落在他那張涂滿了狂亂黑色線條的畫紙上，冰冷地審視了片刻，然后抬起眼，
平靜地看著他。「同學，」她開口了，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畫室里異常清晰，
「你不是美術系的吧？」魏來腦子一片空白，喉嚨發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沒有等他回答，繼續用那種公事公辦的語調說：「這里是專業畫室，不對外開放。
如果你想畫畫，可以去學校的公共畫室。現在，請你離開。」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像隨手清理了一件擋路的東西。說完，她沒有再多看他一眼，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戴上耳機，拿起了畫筆。她沒有走。她把他趕走了。魏來面如火燒，在滿室無聲的注視下，
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最終，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收拾好那套嶄新的、可笑的畫具，
狼狽逃竄。在別人眼里，我大概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長得不賴，
被女生們半開玩笑地稱為「校草」；性格外向，跟誰都能聊得來；成績也排在前面，
深得老師們的喜愛。我習慣了生活在各種善意的玩笑和熱鬧的簇擁里，游刃有余。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點厭倦了這種無時無刻的熱鬧。所以，高二那年，
當我又一次被幾個問題翻來覆去問到煩時，我第一次逃課了。
我躲進了教學樓北側那間幾乎沒人用的舊畫室。我想找個地方，真正地、徹底地安靜一會兒。
也就是在那里，我見到了一個人安安靜靜畫畫的姚姵嬋。她戴著耳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窗外的陽光和畫室里的塵埃，在她周圍構建了一個透明的、不容打擾的結界。那一刻，
我前所未有地羨慕她。羨慕她可以如此輕松地，就擁有一個不被任何人打擾的、完整的世界。
從那天起，擁有一個只屬于我自己的秘密，就成了我生活里最大的樂趣。在人前，
我是游刃有余的魏來，是會幫女生擰瓶蓋、和兄弟們打球的「校草」。
在只有我自己的視線里，我才是那個會計算著時間，只為在走廊里和她「偶遇」
；會為了看一眼她在畫展上的新作品，在宣傳欄前待半個小時的、笨拙的暗戀者。
我享受著這種反差。我的兄弟們當然也很快發現了我的?異常?，
他們把我和姚姵嬋湊成 CP，取名叫?未來可期?。他們想不通，
為什么我能和全校的女生談笑風生，卻連走到姚姵嬋面前三米內，都會變得手腳僵硬。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其他人是生活，而她，是理想。高中畢業那天，
所有人都來找我簽名合影。我笑著應付著一切，目光卻在人群里瘋狂地尋找她。「去啊，
魏來！今天再不說，以后就沒機會了！」兄弟們在我身后起哄。我終于看到了她。
她一個人站在香樟樹下，和三年前一樣，安安靜靜的，好像周圍所有的喧囂都和她無關。
我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我準備了一下午的開場白，在她面前，還是一句都想不起來。
「姚姵嬋，」我聽見自己緊張到發干的聲音，「我……我喜歡你很久了。」她靜靜地聽著，
那雙像秋水一樣的眼睛看著我。在她面前，我第一次感覺自己「校草」的光環，
和路邊的石頭沒什么兩樣。「謝謝你告訴我。」「高中畢業了，祝你以后一切都好。」
她拒絕了我。拒絕得那么平靜，那么禮貌，又那么干脆。這比任何激烈的言辭，
都更讓我感到挫敗。我當時想，我的青春，大概也就這樣了。
一場盛大、喧鬧、卻又無比孤單的暗戀，終于畫上了一個句號。我只是沒想到，兩個月后，
命運會在 A 大，把一個省略號，重新遞到了我的面前。
05 論壇風波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畫室。回到宿舍，
我把那套嶄新又可笑的畫具扔在角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姚姵嬋那句不帶任何溫度的「請你離開」，像魔音一樣在我腦子里循環播放。臉上火辣辣的，
全是羞恥感。我拿出手機，點開了「『未來可期』A 大前線指揮部」的群聊界面，
手指懸了半天，最終還是把畫室發生的事打了出去：「我被她趕出來了。」
我本以為會迎來一陣安慰，或者大家會一起想新的辦法。但沒等他們回應我，
群里另一個同學，突然甩進來一個鏈接。「兄弟們快去看論壇！你倆上熱帖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點了進去。06 群瓦解帖子的標題無比刺眼：「握草，
今天在三樓畫室吃到大瓜了！計算機系的哥們兒追我們美術系女神，被當場處刑！」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我快速地瀏覽著樓主的文字，「鬼畫符」「偷看」
「灰溜溜地跑了」，每一個字都像在公開處刑，把我釘在了恥辱柱上。我僵硬地滑到評論區。
「干得漂亮！最煩這種自以為是的追求了。」「笑死，公開處刑現場。」
這些評論讓我幾乎想立刻注銷賬號，再也不出現在 A 大。但緊接著，
CP 群里的「友軍」們也占領了評論區。?樓主不懂別瞎說，這叫情趣！
這是女神在考驗他！魏來加油！?而我的微信群，已經徹底炸了。
我那句?我被她趕出來了?被無數條新消息淹沒。?魏來別怕！我們看了帖子，這是好事！
說明她注意到你了！??對！她當面趕你，說明你的存在感已經強到她無法忽視了！
這是巨大突破！?蕭雯也發來消息：?我跟她一個宿舍，我感覺她今天情緒不對！
絕對是被你影響了！你成功地讓她心亂了！?我看著這些顛倒黑白的分析，一時間竟分不清，
我剛才經歷的到底是羞辱，還是?考驗?。?兄弟們，這次的失敗，
說明了一個問題：咱們太小打小鬧了！暗中守護這招，對咱們女神這種級別的，沖擊力不夠！
??沒錯！我們必須搞一個大的！一個陽謀！一個讓她沒法躲，也沒法裝看不見的浪漫！
??在宿舍樓下彈吉他唱歌怎么樣？讓全樓的女生都看到你的決心！?這個提議一出來，
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瘋狂附和。07 林溪警告沒有回復他們。微信群里瘋狂@我的消息，
像潮水一樣涌來。我看著手機屏幕，感覺自己像個被公開展示的小丑。
宿舍里室友開黑的笑鬧聲也顯得格外刺耳。我把手機反扣在桌上，不想再看。抓起一件外套，
只想出去走走，吹吹冷風。我一個人在校園的小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晚風吹在臉上，
卻吹不散心里的火辣和煩躁。就在我走到一個岔路口的路燈下時，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你是魏來，對吧？」魏來回過頭，是那個「黃裙子女孩」，姚姵嬋的室友，林溪。
她走到他面前，開門見山地說：「我是姚姵嬋的室友。
我不知道你們那個什么 CP 群里的人是怎么跟你說的，但我想告訴你，你們做的事，
已經嚴重打擾到嬋嬋的生活了。」08 群內鬼（林溪）那天下午，我回到宿舍時，
蕭雯正捧著手機，一臉興奮地在「未來可期 CP 指揮部」里上躥下跳。「哇！你們快看！
論壇上都說魏來好癡情啊！」她激動地喊了一聲，想吸引我們注意。
我和正在桌前看書的姚姵嬋，都下意識地朝她的手機屏幕看了一眼。屏幕上，
正是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魏來被從畫室「請」出來的事。那些顛倒黑白的分析，
和「加大攻勢」「在宿舍樓下彈唱」的新計劃，看得我血壓飆升。這幫人，簡直不可理喻。
我下意識地去看姚姵嬋的反應。她也正看著蕭雯的手機屏幕，一言不發。臉上沒什么表情，
但眼神卻像結了一層薄冰，那種極度的冷靜，反而比憤怒更讓人心悸。我知道，
她沒有看起來那么不在乎。但我也知道，她這種人，絕不會選擇和這群人正面爭吵。
「嬋嬋你看，他們都支持魏來呢，他肯定馬上又有新動作了！」我看不下去了。
姚姵嬋可以不動手，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群人把事情鬧大。「我下去買點水果。」
我拿上手機就出了門。沒去水果店，我直接在校園里找到了那個故事的男主角。
09 幽靈現身我警告完魏來的第二天，宿舍里的氣氛有點奇怪。蕭雯，
我們宿舍那個 CP 粉頭，一整天都唉聲嘆氣。「氣死我了！
我們的 CP 群被人惡意舉報了！」「剛剛被限制功能一小時，現在群里人心惶惶的！」
我心里閃過一絲快意。難道是魏來聽了我的話，決定解散這個群？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姚姵嬋。她正戴著耳機，坐在自己的書桌前，
用數位板安安靜靜地畫著畫，似乎完全沒聽到蕭雯的抱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過了一會兒，蕭雯又叫了起來：「我靠！群里混進來一個奸細！一個新加進來的小號，
一句話不說，踢不掉，就專門在大家討論戰術的時候，發一些陰陽怪氣的表情包！」
林溪忍不住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蕭雯的手機。果然，那個幾百人的 CP 群里，
一個沒有任何頭像和名字的賬號，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
發一個[微笑]或者[吃瓜]的表情，像個幽靈一樣，把整個群的節奏都帶偏了。
蕭雯還在繼續抱怨：「魏來也在群里問是誰干的，有人猜是不是你，林溪！
說你昨天剛警告完他，今天群就出事了！」……我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我當然沒那么無聊，
但這個突然出現的「幽靈」，到底是誰？是哪個看不慣 CP 群做法的人？是魏來的朋友，
還是……姵嬋的朋友？我再次看向姚姵嬋，她依然在專注地畫畫，
對我們這邊的騷動一無所知。看著眼前這一切，我非但沒有覺得問題解決了，
反而升起一種更深的不安。這個神秘的「幽靈」的出現，就像往一鍋已經快要燒開的水里，
又扔進去一塊干冰。局面沒有冷卻，反而變得更混亂、更白熱化、也更不可預測了。
而我的朋友姵嬋，依然是這場風暴的中心。10 倒霉連連風暴是在周三的晚上爆發的。
「我的論文！我的論文不見了！」蕭雯帶著哭腔的哀嚎，劃破了宿舍的寧靜。
她指著自己的電腦屏幕，臉色慘白。「我明天就要交的課程論文，寫了一萬字的文檔，
變成亂碼了！」我和姚姵嬋都走了過去。看著屏幕上那些毫無邏輯的符號，
我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別急，試試文件恢復軟件。」姚姵嬋遞過去一杯水，語氣很平靜。
就在這時，蕭雯的手機響了，是 CP 群里一個叫「軍師 A」的男生打來的。
蕭雯開了免提。「雯雯！你怎么樣？我跟你說，我們宿舍今晚邪門了！就我的插座，
突然斷電了！我正在打排位賽的晉級賽啊！瞬間掉線！電工來看了半天也查不出原因！」
蕭雯一邊哭一邊說。「我論文沒了！」緊接著，CP 群里下起了紅包雨，
是另一個核心成員在求爺爺告奶奶，讓大家幫他轉發抽獎，
因為他今天手機、錢包、鑰匙全都丟了，正在大半夜到處借錢。一時間，群里冒出好幾個人，
都在說自己今天倒了血霉。有的是鬧鐘沒響，導致重要考試遲到。有的是在圖書館占座，
回來后發現電腦被人潑了可樂。……所有倒霉的人，無一例外，
全都是前幾天在群里叫囂得最厲害、策劃「彈唱」事件的核心成員。這已經不能用「巧合」
來解釋了。一種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圍，
在蕭雯的手機聽筒和我們宿舍里同時蔓延開來。「這群……有毒吧？」蕭雯掛了電話，
帶著哭腔和恐懼說，「太邪門了！我不玩了！我再也不管她和魏來的事了！」她一邊說，
一邊哆哆嗦嗦地退出了那個「未來可期 CP 指揮部」的微信群。
11 匿名禮物魏來看著群里一片鬼哭狼嚎，也悄悄退掉了所有 CP 群，
決心斬斷這荒唐的聯系。他消沉了很久，第一次意識到，那些喧鬧的計劃，
可能從頭到尾都是錯的。幾天后，在圖書館里，魏來無意間聽到林溪和姚姵嬋小聲交談，
捕捉到一個關鍵詞：「約瑟夫·寇德卡的《流放》……早就絕版了，太難買了……」
一個念頭在他心里瘋狂滋長……魏來消失了，消失在一個月的瘋狂里。他接了私活，
幫外語學院做了兩個網站。無數個夜晚，宿舍熄燈后的樓道里，只有他抱著筆記本電腦，
在昏暗的聲控燈下敲代碼的屏幕光在閃爍。外語學院的網站，成了他換取希望的籌碼。
半個月后，他湊夠了錢。又等了半個月，一個沉甸甸的國際包裹終于寄到。
一本深藍色封面的絕版畫冊《流放》，承載著他無聲的期盼和汗水。他以匿名方式，
小心翼翼地將它寄出，沒有留下一字一句，仿佛獻上自己最純凈的祭品。……一周后。
林溪在校園論壇閑逛時，心臟猛地一抽！
兩個刺眼的帖子并排出現在她的屏幕上：一個是在「心情交流」版塊，匿名為室友鳴不平，
痛斥某美術系女神高冷又冷漠，將室友通宵打工一個月換來的真心禮物不當回事。
另一個是在「二手市場」版塊，一個 ID 為「.」
的賣家正掛出那本深藍封面的《流放》，標價 2800 元，附言是：「朋友送重了，
自己已有一本。全新僅翻閱，不占便宜，低價出給有緣人。」林溪攥緊手機，怒火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