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臨終前死死摳著棺材縫:“它餓了,就會吐一塊新板子出來。” “把板子刻成棺材,
賣給上面寫名字的人,否則下一個吐出來的就是你的名字。” 我接手棺材鋪后,
每晚都能聽見木板摩擦聲,第二天準有塊帶人名的棺材板等著我。
昨天吐出的板子上寫著“常婆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連夜用鐵水封死了棺材的每一道縫隙。 今天常婆婆精神抖擻地來了:“囡囡,
我做了你愛吃的青團。” 她走后,棺材劇烈震動,裂開縫隙,
新的板子正在擠出—— 上面赫然是轄區民警周警官的名字。 而門鈴響了,
周警官的聲音傳來:“小林,開開門。
”一、死亡訂單“咯吱——咯吱——” 那聲音又來了。
像是沉重的朽木在深海里緩慢地相互碾壓,又像是干枯的巨大骨節在生澀地扭動,一下,
又一下,固執地穿透薄薄的板壁,鉆進我的耳膜,鉆進我的骨頭縫里。
林晚蜷縮在里間那張吱呀作響的破木板床上,薄被死死捂著頭,身體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冷汗浸透了貼身的單衣,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每一次那“咯吱”聲響起,都像有冰冷的鋼針狠狠扎進太陽穴。
她數著天花板上那塊模糊的霉斑,
強迫自己不去想鋪子最深處那口黑得邪性的東西——林家祖傳的“往生柩”。可這聲音,
比以往任何一晚都要響,都要…兇暴。“咚!”一聲沉悶的撞擊,
如同巨錘砸在腐朽的樹心上,震得整個鋪子似乎都晃了一下。床板跟著呻吟。
林晚猛地一哆嗦,差點咬到舌頭。不是錯覺!它在撞!里面有什么東西,
正發狂地想要沖出來!恐懼像冰冷滑膩的蛇,瞬間纏繞住她的脖頸,一點點收緊。
她甚至能感覺到那口棺材在黑暗中“凝視”著她,無聲地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朽寒意。
爺爺咽氣前那張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再次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枯柴般的手指死死摳著黑檀木棺材的邊沿,指甲刮過漆面,發出刺耳的“刺啦”聲,
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它…它餓了…”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胸腔深處硬擠出來的血沫,
嘶啞得不成調,“就…就吐一塊…新板子出來…”爺爺猛地吸了一口氣,
那聲音尖銳得如同夜梟的啼鳴,枯瘦的手爪鐵鉗般攥住她的手腕,
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刻好…賣…賣給…上面寫名字的人…” 他最后一點力氣耗盡,
額頭重重撞在冰冷的棺材壁上,“咚”的一聲悶響,身體才軟軟地滑落下去,再沒了聲息。
臨死前那最后一眼,死死釘在那口棺材上,刻滿了無法言說的驚懼。
“否則…下一個吐出來的…就是你的名字…”這句話,如同淬了劇毒的冰錐,
夜夜扎在林晚的心上。“咯吱——咔!”一聲刺耳的木頭撕裂聲,
尖銳地刺破了沉悶的撞擊聲!緊接著,
是某種東西被強行擠出縫隙的、令人頭皮發麻的“沙…沙…”聲。
林晚的心沉到了冰冷的谷底。來了。天光未亮,鋪子里是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只有一絲慘淡的月光透過蒙塵的窗戶紙,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那令人窒息的聲音終于平息了,只剩下一種令人不安的死寂,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林晚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軀殼,拖著灌了鉛的雙腿,一步步挪到鋪子深處。
濃烈的、仿佛滲入地底深處的朽木和鐵銹混合的腥氣撲面而來,嗆得她幾乎窒息。
那口黑檀木的往生柩,如同蟄伏的巨獸,沉默地矗立在陰影里。
棺材蓋與棺身之間的那道幽深縫隙里,赫然卡著一塊新木板。顏色比以往更深,近乎墨黑,
邊緣帶著猙獰的毛刺,像是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從內部撕扯出來。月光吝嗇地灑落一點,
勉強照亮木板中心——那里,用某種粘稠得如同半凝固血液的暗紅色痕跡,
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個名字。那名字像一道猙獰的傷口,
狠狠劈開了林晚的視線——常秀芳。常婆婆!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中,
瞬間一片空白。冰冷的麻木感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緊接著又被洶涌而上的滾燙恐懼和絕望徹底淹沒。常婆婆!
那個在她父母早亡、爺爺又日漸古怪孤僻的冰冷歲月里,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
是她用枯瘦的手牽著小小的她走過泥泓的巷子,是她省下微薄的退休金給她買甜甜的麥芽糖,
是她被噩夢驚醒的夜晚,用沙啞的嗓音哼著不成調的歌謠哄她入睡……她是在這冰冷世間,
僅剩的、唯一的親人!“不——!”一聲凄厲的尖叫不受控制地從林晚喉嚨里迸發出來,
在空曠死寂的鋪子里撞出瘆人的回音。眼淚瞬間決堤,滾燙地淌過冰冷的臉頰。不能是她!
絕對不行!爺爺的警告還在耳邊轟鳴,
的理智:“否則下一個吐出來的就是你的名字…” 可另一種更原始、更狂暴的憤怒和反抗,
如同火山巖漿般在她胸腔里炸開、奔涌!去他媽的詛咒!去他媽的棺材!她受夠了!
她不能再親手送走這唯一的溫暖!
一個瘋狂的念頭像毒藤一樣瞬間纏緊了她的心臟——毀了它!封死它!
讓這吃人的鬼東西永遠閉嘴!二、鐵水封棺恐懼和憤怒給了林晚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赤紅著眼睛沖進后院。那里堆著些廢棄的雜物,
散發著塵土和機油混合的難聞氣味。她發瘋似的翻找著,
指甲在冰冷的鐵皮和粗糙的木料上刮出血痕也渾然不覺。終于,
在角落一堆沾滿油污的破爛下面,她拖出來半桶早已凝固發黑的瀝青,
還有幾塊沉甸甸、布滿紅銹的生鐵錠和一個小炭爐。她把炭爐搬到鋪子中央,
就在那口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往生柩旁邊。爐火很快生起,橘黃色的火苗跳躍著,
舔舐著冰冷的空氣,發出“噼啪”的輕響,卻驅不散鋪子里一絲一毫的陰寒。
林晚把生鐵錠狠狠砸進爐子里,聽著它們在高溫下發出“滋滋”的哀鳴,
逐漸變紅、發軟、融化。那口黑棺在跳動的爐火映照下,仿佛一個巨大的、沉默的怪物,
棺壁上流淌著暗紅的光澤。林晚死死盯著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爺爺的話在腦海里瘋狂閃現。可常婆婆慈祥的面容,她枯瘦卻溫暖的手,
她塞過來的、帶著體溫的青團……這一切比任何詛咒都更有力量。鐵水終于化開了,
在小小的坩堝里翻滾著,散發出灼人的熱浪和刺鼻的金屬腥氣。
林晚戴上爺爺留下的厚實石棉手套,那手套沉重而粗糙。她端起沉重的坩堝,
滾燙的熱氣撲面而來,幾乎灼傷她的臉頰。走到棺材邊,深吸一口氣,
帶著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將滾燙、粘稠、赤紅刺目的鐵水,
對準棺材蓋與棺身之間那道如同擇人而噬巨口的幽深縫隙,狠狠傾倒下去!“嗤啦——!!!
”滾燙的鐵水與冰冷的檀木接觸的瞬間,爆發出刺耳至極的尖嘯!如同瀕死野獸的哀嚎!
濃烈嗆鼻的白煙猛地騰起,帶著一股皮肉焦糊般的惡臭,瞬間彌漫了整個鋪子。
鐵水如同猙獰的赤色毒蛇,瘋狂地鉆進每一條細微的縫隙,發出貪婪的“滋滋”聲,
所過之處,深色的檀木被灼燒得焦黑冒泡,縷縷帶著焦臭的青煙不斷逸出。
棺材本身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猛地一震!內部傳來一陣沉悶而狂暴的“咚!咚!咚!
”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瘋狂地撞擊內壁,試圖掙脫這滾燙的禁錮!
整個沉重的棺體都在微微震動,鋪子地面上的灰塵被震得簌簌揚起。林晚不管不顧,
雙手被坩堝傳導的高溫烤得發燙發痛,卻死死端著,將鐵水沿著棺材邊緣所有的結合處,
一絲不漏地澆灌下去!赤紅的鐵水在縫隙中流淌、冷卻、凝固,
最終變成一道道扭曲丑陋、閃爍著金屬冷光的黑色疤痕,如同一條條粗壯的鎖鏈,
死死勒住了整個棺身。內部的撞擊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如同困獸瀕死的掙扎。
棺材蓋被撞得微微翹起又落下,發出沉重的悶響。鐵疤在巨大的力量沖擊下,
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呻吟。最后一點鐵水耗盡,林晚扔掉坩堝,
踉蹌著后退幾步,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墻壁上,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混著淚水流進嘴里,
咸澀無比。鋪子里煙霧繚繞,惡臭彌漫,那口黑棺被縱橫交錯的丑陋鐵疤徹底包裹、封印,
像一具被施加了最惡毒禁制的魔物。震動和撞擊聲終于漸漸平息下去,
只剩下鐵疤冷卻時偶爾發出的輕微“噼啪”聲,死寂重新籠罩了一切。成了嗎?
林晚死死盯著那口棺材,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沖破胸膛。它被徹底封死了!
那鬼東西再也吐不出木板了!常婆婆……安全了?
一種虛脫般的疲憊和劫后余生的茫然席卷了她。她靠著墻滑坐在地上,
冰冷的觸感透過單薄的衣物刺入骨髓。封死棺材,等于斬斷了“它”獲取食物的途徑。
爺爺的警告再次冰冷地浮現:“否則下一個吐出來的就是你的名字。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重新淹沒。她做了什么?
她是不是……親手把自己推上了斷頭臺?這一夜,前所未有的漫長和煎熬。林晚蜷縮在墻角,
眼睛死死盯著那口被鐵水封印的黑棺,耳朵捕捉著鋪子里任何一絲細微的聲響。
沒有木板摩擦聲,沒有“咯吱”聲,死寂得可怕。
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仿佛連時間都凝固了的死寂。它真的被封印住了?
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爺爺的話像毒蛇一樣盤踞在心頭,讓她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如擂鼓。
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名字,正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在那冰冷的棺木深處,
一筆一劃地刻寫著……冷汗浸透了衣服,身體在冰冷的恐懼中微微發抖。三、催命青團天,
終于還是蒙蒙亮了。灰白的光線透過蒙塵的窗戶紙,勉強驅散了鋪子里的部分黑暗。
那口黑棺依舊沉默地矗立著,鐵疤猙獰,紋絲不動。縫隙里,沒有新的木板出現。
就在林晚緊繃的神經幾乎要斷裂時,鋪子那扇老舊、吱呀作響的木門,
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了。清晨微涼的空氣裹挾著巷子里特有的潮濕氣息涌了進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常婆婆!她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藏青色布衫,
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在腦后挽了個小小的髻。手里提著一個蓋著藍印花布的竹籃子。
她看上去甚至比往常更精神些,布滿皺紋的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意,眼角的魚尾紋都舒展開來,
臉頰似乎也多了點紅潤。“囡囡!”她聲音不大,卻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清亮和慈愛,
像一束溫暖的陽光,猝不及防地刺破了鋪子里凝固的陰冷和恐懼,
“快開門就聞到股怪味兒了,你又在鼓搗那些木頭?早起啦?喏,婆婆做了你愛吃的青團,
豆沙餡兒的,還熱乎著呢!”她步履輕快地走進來,
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鋪子里那股尚未散盡的鐵腥味、焦糊味和壓抑到極點的氣氛。
她把籃子放在旁邊的柜臺上,掀開藍印花布,一股清甜軟糯的艾草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和鋪子里原有的腐朽氣息格格不入。“快來嘗嘗!”她拿起一個油綠圓潤的青團,
不由分說地塞到林晚手里。那溫熱的、帶著艾草清香的觸感透過油紙傳到掌心,
像一塊小小的烙鐵,燙得林晚渾身一顫。林晚僵在原地,手里捏著那個溫熱的青團,
仿佛捧著一塊燒紅的炭。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巨大的震驚、狂喜和后怕如同洶涌的浪潮,瞬間將她吞沒——成功了?
鐵水真的封住了那口邪棺?常婆婆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
還給她帶來了青團……這突如其來的、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沖擊得她頭暈目眩,
幾乎站立不穩。可下一秒,
爺爺那句“否則下一個吐出來的就是你的名字”如同淬了冰的毒針,狠狠扎進她狂喜的心臟。
那口棺材……真的就這么安靜了嗎?它放棄了常婆婆,
那下一個目標……是不是……真的輪到她了?林晚下意識地、極其僵硬地轉動眼珠,
瞥向鋪子深處那口被鐵疤纏繞的黑棺。它沉默地矗立在陰影里,
像一尊蟄伏的、擇人而噬的兇獸。常婆婆看她臉色煞白、呆立不動,只當她是熬夜熬傻了,
嗔怪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傻孩子,愣著干啥?快吃啊!瞧你這小臉白的,是不是又沒睡好?
唉,守著這么個鋪子,也難怪……”她絮絮叨叨地說著,滿是心疼,“聽婆婆話,吃點東西,
白天抽空瞇一會兒,別把身子熬壞了。巷口老李頭家又添了個孫子,我去瞅瞅熱鬧。
”她慈祥的嘮叨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傳來,模糊不清。林晚全部的感官和注意力,
都死死地釘在那口棺材上。它依舊沉默,像一塊冰冷的墓碑。
沒有動靜……沒有……常婆婆又絮叨了幾句,見林晚魂不守舍,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唉,
我先去老李家了,青團趁熱吃啊!”她搖搖頭,提起空籃子,步履依舊輕快地向門口走去。
就在常婆婆的手剛剛碰到門板,準備推門而出的瞬間——“咚!
”一聲極其沉悶、仿佛來自地底深淵的撞擊聲,猛地從那口被鐵水封死的黑棺內部炸響!
林晚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常婆婆的手停在門板上,疑惑地側了側耳朵:“咦?什么聲兒?
囡囡,是不是你東西掉地上了?”“咚!咚!咚!”回答她的,
是連續三聲更加沉重、更加狂暴的撞擊!一聲比一聲猛烈!整個沉重的黑檀木棺材,
竟然在那猙獰鐵疤的束縛下,肉眼可見地劇烈震動起來!
棺蓋與棺身結合處那些剛剛凝固、丑陋扭曲的鐵疤,在巨大力量的沖擊下,
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呻吟,
細密的裂紋如同蛛網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暗沉的鐵疤表面瘋狂蔓延開來!
灰塵從棺材頂和梁上簌簌落下。“啊呀!”常婆婆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動靜嚇得驚叫一聲,
手里的籃子差點掉在地上,她驚恐地回頭看著那口瘋狂震動的棺材,聲音發顫,
“那…那棺材…怎么了囡囡?里面…里面有什么東西?!
”林晚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鐵手攥住,狠狠擠壓,幾乎停止跳動。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水灌頂,瞬間凍結了她的四肢百骸。它沒被封印!它只是被激怒了!
它在反抗!它在掙脫!它要出來了!
下一個名字…下一個名字…就在這令人魂飛魄散的時刻——“嗤啦…咔——嚓!
”一聲刺耳的、木頭被強行撕裂的聲音尖銳地響起!如同厲鬼的尖嘯!棺材蓋與棺身之間,
一道被鐵疤覆蓋得最薄弱的地方,猛地崩開了一道足有兩指寬的猙獰裂口!
一股更加濃郁、令人作嘔的朽木混雜著鐵銹和某種難以形容的腥腐氣味,
如同實質般從裂口中噴涌而出!那氣味濃烈得讓常婆婆瞬間捂住了口鼻,劇烈咳嗽起來。
緊接著,一塊顏色深得如同凝固的、發黑血液般的木板,
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咯咯…咯咯…”聲,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
正從那道新撕裂的縫隙中,一寸、一寸、極其艱難地向外擠出!木板的前端,
已經探出了裂口!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那上面,用刺目得幾乎要滴出血來的暗紅色,
扭曲地“寫”著一個名字!那名字像燒紅的烙鐵,帶著地獄的硫磺氣息,
狠狠燙進林晚的瞳孔——周正!是周警官!那個總是騎著舊自行車在巷子里巡邏,說話和氣,
還幫常婆婆修過水龍頭的轄區民警!那個唯一會笑著喊她“小林”的警察!
“呃……”林晚喉嚨里發出一聲瀕死般的抽氣聲,眼前陣陣發黑,身體晃了晃,
全靠扶著柜臺才沒癱倒下去。完了!徹底完了!它不僅掙脫了束縛,還變本加厲!
它要周警官的命!那下一個呢?是不是……真的輪到她了?鋪子里死寂得可怕,
只有那木板被強行擠出裂縫時發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聲,
以及棺材內部沉悶而狂暴的撞擊聲在回蕩。常婆婆嚇得臉色慘白,僵在原地,
驚恐地看著那不斷被擠出裂口的、寫著血字的木板。“叮鈴鈴——!
”就在這令人窒息、如同凝固的噩夢般的死寂中,鋪子門口那個銹跡斑斑的老式銅鈴,
毫無征兆地、極其清脆地響了起來!那鈴聲,在此刻聽來,無異于喪鐘!緊接著,
一個熟悉、沉穩,此刻卻如同驚雷般在林晚和常婆婆頭頂炸響的聲音,
清晰地穿透薄薄的門板,傳了進來:“小林?林晚?開開門!我是周正!聽到里面動靜挺大,
沒事吧?”周警官!他來了!就在門外!
就在這口棺材正瘋狂地擠出寫著他名字的死亡木板時!他來了!林晚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
死死釘在門口那扇薄薄的、不斷被銅鈴震動的木門上,
又猛地轉回那口劇烈震動、正擠出死亡宣告的黑棺。木板“咯咯”的擠出聲,
銅鈴清脆的余音,周警官那溫和卻催命的呼喚聲……所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瘋狂地撕扯著她的神經。血色的“周正”二字,在幽暗的光線下,
像一只獰笑的、充滿惡意的眼睛。“小林?在家嗎?剛才那動靜…是不是棺材倒了?
”周警官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明顯的關切和一絲職業性的警惕,他似乎又推了推門板,
發出更清晰的“吱呀”聲。林晚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恐懼凍結的石像。嘴巴張了張,
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冰冷的空氣倒灌進喉嚨,帶著鐵水和焦木的腥氣。
四、索命門外的周正顯然察覺到了異常。短暫的沉默后,門板被更用力地推了推,
老舊的門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小林?常婆婆?你們在里面嗎?應個聲!不開門我撞了!
”他的聲音拔高了,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急切。常婆婆如夢初醒,